宋会要辑稿 - 第 734 页/共 1125 页

国家奄有多方,抚宁四海,仰祖宗之治范,顾冲眇之守成,秩历代之旧文,兴前王之坠典。尚虑朝廷之政经或阙,民俗之寿域未跻,申明旧章,周询嘉话。此诚子大夫强学待问,发策决科之辰也。然则将御于今,必求诸古。苟方策之博达,在取舍以咸宜。若夫百代殊风,摠其道曰皇帝王霸;六经异说,立其教曰礼乐诗书。思适用于兹时,当 陈其大略。且尧之为君也,八元不举,四凶未流,洪水怀山,庶民艰食,其虑患大矣。而夫子称聪明光宅,何也 舜之为君也,省巡方岳,类祀神祇,敷教恤刑,耄期无怠,懃劳至矣。而夫子称其无为恭己,何也 夏禹之有天下也,奠山川,平水土,底慎财赋,致孝鬼神,上帝锡以龟书,箕子述为《洪范》,其理要何也 文武之有天下也,绥兆民,恭天命,体国经野, 事惟能,成王作乎《周官》,公旦着于经理,其会归何也 又若嬴、刘而下,隋、唐之间,务立便宜,以济邦国。其理财也,晁错议乎贵粟,赵过称乎代田,桑羊置均输之官,寿昌兴常平之制。其选士也,则仲舒言其择吏,左雄取其限年,杜预陈黜陟之规,杨绾述贡举之弊。此皆见用当世,垂法后人,尽为发明,以资折衷。子大夫辞章雅丽,学术兼该,究文史之精微,洞圣贤之指趣,所宜辨论,用副详延。」 咏策考入第四等,弼入第四次等。诏以咏为祠部员外郎、通判永兴军,弼为将作监丞、知河南府长水县。 明道二年六月五日,中书门 下言:「制科举人自今须缘贡举,许准诏投文就试。」诏可。 景佑元年二月四日,诏:「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六科,自今后应京朝官、幕职、州县官不曾犯赃罪及私罪情轻者,并许应。内京朝官须是太常博士已下,不带省、府推、判官、馆阁职事并发运、转运、提点刑狱差任者,其幕职、州县官须经三考已上。其见任及合该移入沿边不般家地分及川、广、福建等处者,候回日许应高蹈邱园、沉沦草泽、茂材异等三科及武举。应进士诸科取解不获者不得应。」 六月十六日,以翰林侍读学士李仲容、知制诰宋郊、天章阁待制孙祖德、直集贤院王举正就秘阁考试制科。仲容等上吴育、苏绅、张方平论各六首:《治民》、《事天莫如啬》、《九德咸事》、《天保采薇治内外道何以万世无弊》、《六经之道礼乐为急》、《周秦之士贵贱论》。 二十一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常博士苏绅、才识兼茂明于体用大理寺丞吴育、茂材异等张方平。制策曰:「朕膺淳耀之烈,守神明之器。兢兢业业,罔敢暇佚,思底于道,浩如涉川。内虽有股肱之良,外则凭藩屏之卫,而化或靡洎,政有未昭,思闻谠言,以辅不逮。子大夫负卓尔之才,当(褒)[覢]然之举,必有究天人之学,明道德之渊。效尔所长,副朕虚伫,期得良画,式康兆民。夫治天下,必上参五帝,下法三王,至于霸者之规,圣门之所耻说。详思致治之要,必任惟贤之臣。朕未明求 衣,侧身思道。虽达聪明目,祗服于圣谟,而易俗移风,尚牵于俗吏。岂求之不至,将教之未孚。极陈其方,以开未悟。礼义廉耻,有国之所弛张;阳德阴刑,求端之所取舍。求其所用,讵无所先。居土阶之尊,唐尧之稽古也,安事舟浦之征;游岩廊之上,虞舜之无为也,奚有三苗之舞。若曰天道云远,宋景何以退三舍之星 如曰人心不同,武王何以有十乱之佐 又夏后之德休明,何以铸鼎 周家之俗忠厚,专以尚文。高台深池,不能害霸,而十家之产,何以不为 畿服不征,所以救岁,六关之废,何以兴刺 皆前修之所未究,有国之所宜明。子大夫极思其精,发凡举例,规其所不至,彰厥所未来,勿事猥并,悉其言谏。帝王之大,愿举其详。古今之宜,请言其状。朕将亲览,尔无面从,勿遗远图,以蹈后害。」育策考入第三次等,绅入第四次等,方平所对不及三千言。诏以育为著作佐郎、直集贤院、通判湖州,绅为祠部员外郎、通判洪州,方平特擢为秘书省校书郎、知苏州昆山县。 闰六月二十七日,诏:「今后殿试制科、武举人,各日就试,制科设次赐食。」 五年六月十六日,命御史中丞晏殊、翰林学士宋郊、知制诰郑戬、直史馆高若讷赴秘阁考试制科,殊等上田况、张方平、邵亢论各六首。《乐者天地之命》、《三公为乡老》、《治地莫善于助》、《禘尝治国之本》、《圣王处民于瘠土》、《治乱刑重轻论》。 二十四日,详定科场条贯所言:「贤良方正、博达坟典、才识兼茂、茂材异等四科,今后亲 试,同出策目,须援引古义以质今宜。其详明吏理,或涉于武经之举者,并别出策题。」从之。 七月二十七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子中允田况、秘书省校书郎张方平、茂材异等进士邵亢。制策曰:「朕莅幅员之广,寅畏天命,以康元元,思欲恢祖宗之远图,追皇王之极挚,跻俗于仁寿之域,陶民于礼义之化。兢兢业业,不敢怠遑,焦心劳思,十有七年于兹矣。而明不烛远,智不通幽,奉承谟训,惟恐失坠。故诏有司,详延天下特起之士,冀闻忠谠寔至之言,以辅朕之不逮。子大夫卓出 萃,覢然造庭,必有宏谠,以塞虚伫。国家诞膺宝命,奄甸中区,三圣继明,万邦作乂,除残而革暴,蠲苛而薄赋,稼政修,礼文缛,爱人甚于赤子,絷贤同夫白驹,奇杰魁礨之士列位于朝,循良慈惠之长分政于外。求治若此,可谓勤且至矣。然而格之前载,犹或异论。法制寖讲而未协厥中,经费寔繁而未得其节,乐未谐于韶濩,刑未措于成康,官师或昧于廉平,风俗颇亏于素朴,夷貊虽率化而时有陵犯,边鄙虽嘉靖而时有儆戒灾异者。朕之不德使之然耶,抑物之数适当然耶 子大夫其精心极虑,无有所隐。古之制度可用于今,今之章程有质于古,并宜条例,勿事猥并。立乐之方,何以格神祇而来瑞物 详刑之要,何以空囹圄而致和气 至于遴选多士,懋建庶官,咸有前规,可为来范。唐氏考功之格,善最悉 陈;汉家刺部之仪,科条具举。士民之类,愚众贤寡,奢僭相尚,习以成风,不严而化,其术安在 蠢尔微寇,何以革其非心 漠然大钧,何以致其顺序 且道者万世无弊,而前代有忠文相救之说;法者百王不易,而旧典着轻重异用之宜。《戴记》为国有九经,所宜铨次;《周官》辨地以五物,咸为敷陈。式副咨询,且观殚洽。固将施之于行事,匪独取之于虚文。悉意以陈,无挠执事。」况策考入第四等,方平入第四次等,亢不入等。诏况为太常丞、通判宣州,方平为著作佐郎、通判睦州。 庆历二年七月十一日,命翰林学士吴育、权御史中丞贾昌朝、直集贤院张方平就秘阁考试制科。育等上钱明逸、齐唐论六首。《左氏崇君父》、《孝何以在德上下》、《王吉贡禹得失孰优》、《经正则庶民兴》、《有常德以立武事》、《序卦杂卦何以始终不同论》。 八月六日,帝御崇政殿试才识兼茂明于体用殿中丞钱明逸、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处州军〔事〕推官齐唐。制策曰:「朕茂缵先构,遹遵圣烈,咨询周访,期底靖嘉。四诏郡国,科举贤俊,庶闻谠论,助辑政纲。子大夫怀术逢辰,造庭待问,必有渊蕴,用副详延。夫治乱之理,有经有权,有隐有显,上监百世,敻然可求,非博学远照,未之前识。予欲闻姜姓三正之典,《周官》五礼之别,以辨章上下以定治;(冷)[泠]州律间之义指,开皇尺度之名数,以立均考器以作乐,汝言。予欲闻吕训疑罚之条,司寇止纠之禁,以邦国「以」下当脱一字。;制臣之二柄,治民之七法,以一宪令,汝明。予欲辨贡赋功 式之会,参山海田数之书,以制财用,修九法四教,七正四守,以起军旅,汝陈。予欲稽虞氏之黜陟,魏晋之考课,以厘庶官;本二《雅》之谨征伐,《春秋》之正夷狄,以靖外臣,汝记。今夫礼,温叟、崇义之所刊也,器服之数,朝祀之容,宁有所未善邪 今夫乐,王朴、和岘之所考也和岘:原作「如岘」,据《宋史》卷四三九《和岘传》改。,均声知量,察风候气,何以得至术邪 语刑者谓折杖之令为仁,盗赃之格为纵。仁固未有罚清民服之效,纵盖多已隶更亡之害。语令者谓开塞之易知,创(华)[革],无侵执事。」明逸策考入第四次等,唐不入等。诏以明逸为太常博士、通判庐州,唐特授许州节度推官。 之繁互,然事屡兴则不得习故常,俗已弊则不得专督责。若仍与变,安适其宜 何以使不匮上损下、夺人违时而货益充,不暴师宿戍、转饷屈力而边益斥 庀职左右,宣力四方者,何以使尽得其人 畏威服德,挚寔世见者,何以使弗猾于境 并资至略,以济远猷。子大夫所当条述前言,通究时事,省括正臬,务协厥中。如其悠缪之辞,不周于用,记 而举,又非纯学,策才之意,岂所望焉。其悉心明唐初命权处州军事推官,用左正言田况请,复升两使推官。 九月初二日,诏:「自今幕职、州县官应制科,不及三考者亦许取应。」 六年六月十八日,诏礼部贡院:「自今制科并用随贡举为定制,亦须近臣论荐,毋得自举。」 初,监察御史唐询言:「汉制,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硕、二千硕、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由汉涉唐,虽用其科,而不常置。若天见灾异,政有阙失,则诏有位使荐之于朝,冀闻谠言,亡有所讳。又有茂 才异等科,本朝稽用旧文,讫真宗之世,三建此科。自陛下即位,增修六科,以来多士,令两省若少卿、监以上各得奏举。又只用贤良、茂才二科,随进士科设之,近年率不用保任之官,皆自名科目,作贤良方正、茂才异等,皆名号之美者。使举而为之,犹曰近古,即自颛其美,顾所未闻。未经亲试,前集有司,而所出论目悉用经史名数,其于治乱之体固无所补。及对诏策,大率不过条对义例,稽合注解,又复牵于文字之数,纵使魁礨之士,胸中虽有奇言,不得骋。况又人之所习,主于强记博闻、多辞泛说而已。至其捄辅国体,开陈治策,则何赖哉。故初应诏才数人,后乃至十余人,今殆至三十余人。既升本科,曾未累岁,悉至显官。虽非其人,例不可抑。况直言极谏非当世事,而求茂材异等,岂谓循常之选,其弊若此,顾宜图之。今具两汉始置贤良方正、茂材异等,并因灾异,诏举贤良方正。前汉武帝建元元年,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元封元年,以名臣文武欲尽诏州郡察吏民有茂材异等可为将相等。凡五十四年间,一举贤良,一举茂材。孝昭始元元年,诏三辅、太常举贤良各二人;地节三年,令内郡国举贤良方正可亲民者;元康四年,遣太中大夫强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察吏治得失,举贤材异伦之士。凡二十五年间,二举贤良,一举茂材。孝元初元〔二〕年天头原批:「『孝元初』疑有脱误。」今检《汉书》卷九,事系初元二年,当脱「二」字,据补。,诏以地震令丞相、御史、中二千石举茂材异等、直言极谏之士。永光二年日蚀,令内郡国举茂材异等、贤良直言之士。凡十六年间,一举直言,一举茂材。成帝建始二年,以元年灾异屡见,诏三辅、内郡举贤良方正各一人;河平四年,日蚀水灾,遣光禄大夫嘉等行濒河郡,举惇厚有材能、直言之士。鸿嘉二年,诏以数遭水旱,举敦厚有行、能直言者;元延元年,诏以日蚀星陨,令内郡举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凡二十六年间,四举能方正直言。后汉光武建武六年日蚀, 公卿举贤良方正各一人;七年日蚀,诏公卿、司隶、州牧举贤良方正各一人。凡三十二年,两举贤良。章帝建初元年地震,诏令太傅、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五年日食,诏公卿以下举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凡十三年,两举直言。和帝永元六年,诏以凶馑令三公、中二千石、二千石、内郡守相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凡十年间,一举贤良方正。永初元年日蚀,诏公卿、内外众官、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各一人;五年,日蚀地震,诏公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诸侯相举贤良方正极谏之士各一人。凡十年间,两举贤良。顺帝延光四年,京师大疫,诏公卿、郡守、相国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永和六年日蚀,诏大将军、公卿举贤良方正者各一人。凡十七年间,两举贤良。 本朝但用两汉之名,而不用两汉之制,请自今更不与进士同时设科。若因国家灾异屡见,非特举擢贤隽,临时诏近臣审举之。其所举之人,宜如汉故事,亲策当世要务,罢秘阁所试六论。」 参知政事吴育言:「自三代以来,取士之盛,莫〔若〕汉、唐若:原阙,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八补,下同。。惟汉之兴,高、惠所未遑暇。至文帝十五年九月,诏举贤良文学之士,上亲策之,则有若晁错者出焉,是时即无灾异而举也。至武帝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及元光元年诏贤良对策,则有若董仲舒、公孙弘者出焉,所举亦不因灾异。但策中语或及者,亦陈事之端耳。唐开元二年六月甲子制,其有茂材异等,咸令自举。是年设直言极谏科。至宪宗元和间,制科之盛,有若元稹、白居易皆特出之材。观当时策目所访者,皇王之要道,邦家之大务,可以覆视,固不专于灾异也。此汉、唐故事有足据者。其或因天变,又非时亲策者,则亦有之。厥后时(唐)[君]或居常自逸,谓毋阙政,及天灾已着,时蠹已形,然后下诏举之,欲救于临事。此则取士之弊风,而后王之末造也,岂足以为师矩哉。陛下自复制科,于兹累年,随贡举而开, 数适中,忽以一人之言,欲议变常之制,若必候灾谴而后诏举,非惟失建科之本意,且尤有不可者三:一则使天下贤隽之士滞淹,待灾异而进身,非所爱廉耻也;二则平居不询,造形乃问,非所以惧灾异也;三则轻改信令,示天下毋渴士之心,非所以广贤路也。且汉、唐所立孝廉及进士等科,皆每岁常选,故制举不随而开。今礼闱凡数年一启,因以制举随之,则事适其宜,何害于时,须此纷易 况灾异之出,不常厥期,或弥年所毋,则此举奚设 或比岁而有,则于事大烦。既不因乎天灾,又不随乎贡举,而曰非时诏举,语无端倪,乃是遂废此科。刍荛稍论,则言路有寄;饩羊一去,则礼意都(志)[忘]。今无故而更张,使遗材绝望,其伤国体,不亦大乎!乞并下臣奏,令两制详定。若汉唐故事非专为灾异而设,则但当执守,毋令轻变,以惑 心。臣曾应制举,毋容不知,知而不言,于罪为大。」 及中书进呈,帝以育议为是,不下两制详定,而降是诏。 《涑水记闻》:鲁平曰:宋初以来,至真宗方设制科,陈越、王曙为之首。其后夏竦等数人皆以制科登第。既而中废,仁宗即位,天圣六年始复置,其后每开科场则置之,有官者举贤良方正,无官者举茂材异等。余四科多不应,皆自投牒,献所著文论,差官考校,中者召试阁下,试论六首。又中选,则于殿廷试策一道,五千字已上。其中选者不过二人,然数年之后,即为美官。庆历六年,贾昌朝为政,议欲废之。吴育参知政事,与昌朝争论于上前,由是贾、吴有隙。乃诏自今举制科者,不听自投牒,皆两制举乃得考校。 七月二十八日,命权御史中丞张方平、知制诰 彭乘、杨伟、集贤校理胡宿就秘阁考试制科。方平等上钱彦远、齐唐论六首。《大有上吉》、《三王之郊用夏正》、《史记不记少 》、《道非明民》、《大史掌叙事之法》、《乐循理为君子论》。唐以言者为无履行,罢之。 八月十六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学博士钱彦远。制策曰:「朕奉承庙社,惟御海寓。永惟致理之大,浩若涉川之广。夙夜寅畏,弗遑底宁。是以博延隽良,射策殿陛,冀获嘉话,以毗庶绩。子大夫精蕴识虑,该明体要,必有以绎敷古道,开助予意。且二帝三王之遗则,淳仁厚义之余泽,丕隆至治,总集大和者,是必举之有纲而导之有源尔。若夫王者政教上通于阴阳,何以使黎民厚生,无饥馑扎瘥之困 贤人履行下系于风俗,何以使众士修正,无矜沽险伪之巧 语官者谓郡县之任权小而势轻,憸人得以肆欲;论法者谓律令之书议繁而科密,暴吏得以舞文。吾欲一富贵,均强弱,俾家亡兼并,平贵贱,通有无,俾货不壅积,何术可以驯致 吾欲宪 陶九德之法以任人,参《周官》六计之旨以弊吏,何施可以详究 今夫兵戎非不练,而战攻守御之志未尽固;农业非不恤,而污莱原隰之田未尽垦。比绥远服,敷示恩信,而蛮区夷落尚据险而绎骚;间念编户复除徭赋,而寇盗敓攘犹承间以窃发。兹惟寝弊,安所厘制 至若九官命于舜,其职任之重轻;十乱称于周,其勋谟之高下。贾让治河之三策,刁雍筑城之五利;《管子》言莅政之大在明四顺,《淮南》述为 君之要,当用六律。皆见载籍,并资条释。所宜讲大体,铺善经,参往古之安危,酌方今之利病,事稽于寔,理适厥中。无隐言,无高论,朕当详览焉。」彦远策考入第四等,诏以为祠部员外郎、知润州。 选举 宋会要辑稿 选举一一 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科 宋会要辑稿 选举一一 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等科 皇佑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命观文殿学士丁度、知制诰稽颖、李绚、直龙图阁王洙就秘阁考试制科。度等上吴奎论六首。《损益弗违之吉孰先》、《教诗以六德为本》、《三有俊克即俊》、《因神以明道》、《韩延寿杨阜人不忍欺优劣》、《圣人文质论》。 八月二十日,上封者言:「伏见国家每设制科,以收贤材。中选之后,多至大用,以此知不独取于刀笔,盖将观其器能也。旧制秘阁先试六论,合格者然后御试策一道。先论者盖欲探其博学,后策者又欲观其才用。近来御前所试策题,其中多问典籍名数及细碎经义,乃是又重欲探其博学,竟不能〔不〕观其才用天头原批:「『不』字疑误。」据删。,岂朝廷求贤之意耶 欲乞将来御试策题中,止令问事关治乱、体系安危、用之则明昌、舍之则微弱、往古之已试、当今之可行者十余条,限三千字已上成。所对人若文理优长,识虑深远,其言真可行于世,其论果有补于时者,即为优等;若是文意平常,例无可采者,即为末等。量与恩泽。所有名数及细碎经义,更不详问。如此则不为空言,可得实效。」诏撰策题官先问治乱安危大体,其余所问经史名数自依旧制。 十四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殿中丞吴奎。制策曰:「朕祗畏天明,以临万 。陟降在上,日监在兹。至 于礼乐政教,刑辟威狱,罔弗是宪。以起大治,故亲策俊良,及此而六,宜谓得人之盛,无媿古先。且欲询变化之道而知神之所为,求述作之原而察圣明之所本,烛理于昧,图危于安。子大夫穷天人之端,识治乱之兆,其恭听朕命,着之敷言。《书》曰:『在知人,在安民,能哲而惠,惟帝其难。』朕惟取群材以班庶职,而才有未叙,职有未修,何也 爱育兆民,若视赤子,赋不加重而人已匮,役不夺时而众已困,裒薄益厚,贫富不均,何也 《记》曰:『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朕 天之秩,寅庸五礼,因民之和,考正大乐,未有露泉象物之感,何也 慎令详刑,允于出纳,无有师保,如承祭祀,尚乖有耻且格之应,何也 向若大河决溢,水不顺道,较财僝力,将议堙补,而年谷不登,人用流转。军师屯防无事而厚费不给,奸宄盗寇有时而窃发弗禁,求之彝伦,其咎安在 彼刘毅损难之议,唐官善最之目,周人荒政之数,管氏版法之经,礼乐所损益者孰知,刑罚世轻重于何代 东汉而上,塞河之术安从 西魏以先,为兵之制奚见 酌古之利,属今之宜,别白以言,无悼患害。」奎策考入第四等,诏以为太常博士、通判陈州。 五年八月初三日,命观文殿学士高若讷、王举正、端明殿学士杨察、直史馆专询就秘阁考试制科专询:「专」字疑误。或为唐询。。若讷等上赵彦若论六首。《哲人惟刑》、《贷以国服息》、《五官为上公》、《舜明庶物》、《治天下审所尚》、《施孟梁年易学如何论》。 十五日,帝御崇政殿策试贤良方正 能直言极谏太常寺太祝赵彦若。制策曰:「盖闻治古之隆,民风淳,王道易,心通诚孚而天下之理得,是以六气顺,三光明,祲厉屏,厘祥臻, 灵豫安,诸产茂嘉,朕甚慕焉。后世寖薄,智伪日滋,为君者难,习俗多弊,故善气罕应而阴阳 和。朕承祖宗之休,执天地之政,深惟大器至重,大麓至敏,寅威兢业,罔敢暇豫。所惧明有未烛,道有未昭,天时舛宜,民业重困,故间岁下诏,举达学绝才之士,以直言补阙。子大夫怀业优博,盛年为举首,期有以荅扬精微,阐论朕志。夫王者之道,有统有运,有文有质,历世之序,或悠或促,岂所遭之时不同,抑所尚之术有异者邪 五帝敻远,弗可得详。三代绵永,其规足术。二汉以降,七制为美。暨鼎列南北,光灵不竞,陵夷至于唐室,贞观、开元之主,接轸于二百年间,大盗三发,不绝如线。五季之末,极穷而复。皇天眷我烈祖之丕命,二圣继武,重光协华。肆朕继承,弥越三纪,未尝一喜怒以贱刑赏,一奢欲而耗财用,一偏听以咈谏诤,一力役以夺民务,虚心至怀,率蹈公路,盖欲大先猷而恢帝步也。何则比年以来,星躔爽行,蛮夷骤耸;烈风迅雷,间成惊暴;河流坤载,顷常震溢;蟊旱作沴,风俗寖漓 居位者或拱嘿以养名,怀道者或隐身而逊志,人力尚屈,王泽未流,夙宵浩然,若涉渊水。今欲远鉴列古兴坏之本,近迹当世得失之宜,上求天端,消复变眚,下革时弊,化行忠厚,使 大臣亮而小臣力,仁惠浃而氓细纾。呜呼,何道而臻此邪 子大夫其详之着之,茂之明之,副朕观览。又,王政之急在知人,在齐俗,在务本,在阜财,经之以文物,辅之以武事,而治具备矣。然而碔砆类玉,萧粮乱穑,能哲而惠,惟帝攸叹。侈纵犯上,贫富正等,流弊日久,于变甚难。四人之生,常屈于倚耒之士;九岁之蓄,未逮于三登之年。伊欲任忠而判邪,敦风而轨俗。因财理以辨人物,则九偏七似,或卢于大烦;尚法制以正上下,则六柄四位,未知其安执。稽任地授田之职以限农亩,可适于今乎 设平准均输之令以御物货,果便于世乎 仲舒之明情性,贾谊之言国体,于道孰粹 管氏之陈七法,荀卿之条六术,论兵谁至 商因夏礼,所因者何文 汉杂霸道,所杂者何迹 至于今世之务最切者何事 前朝之政可循者何规 既往之失,孰者宜惩 将然之虞,奚者宜备 子大夫其悉意极虑,正辞以陈。兴自朕怀,毋悯有司。」彦若策考不入等而罢。 嘉佑二年六月十九日,诏曰:「国家之所以为国者以有士也,岂有挟其所取之路,而轻其所付与哉!士之所以为士者以有道艺行谊也,岂可不自重爱而颛于进取哉。古先帝王之于士,审于所求而裕于所用。《诗》云『翘翘错薪,言刈其楚』,审于其所求也;『济济多士,文王以宁』,裕于其所用也。朕承祖宗之休,思与天下之士偕之至治,故设贤良而下凡九科,其取之岂一路哉。每 一诏下,而应书者不过数十人,中选者才一二,岂有司课试之未精而或有遗逸邪 抑士不自励以自取弃邪 此皆非朕之所以待天下士之意也。自今太常博士而下充台、省、阁职及提点刑狱以上差使选人,不限有无考第,并草泽人,并听待制以上奏举,即不得自陈。内草泽人并许本路转运使采察文行,保明奏举。如程文荒浅,中选才行不如所举,并坐举者。有司务精考校,以广搜罗,毋致遗逸。其初中选所推恩命,别加裁定,厥后须视才行能否差次进用,不得更援旧比,无名超擢,余从旧制。布告中外,明谕朕指。」先是以制科得人数少,诏两制详议。及孙暨等上议,乃降是诏。 八月七日,命三司使张方平、龙图阁直学士陈升之、知制诰吴奎、直秘阁王畴就秘阁考试制举科。方平等上王彰、夏噩论各六首。《设卦以尽情伪》、《德者性之端》、《作稽中德》、《君子知微知显》、《周寔助法》、《两汉儒林治经孰深论》。 十九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秘书丞王彰、材识兼茂明于体用明州观察推官夏噩。制策曰:「朕缵祖宗之洪业,抚区夏之重器。临政思治,于兹三纪,何尝不中夕惕厉,昧旦丕显,延访茂士,询求谠言,冀臻治平,以垂久大。子大夫覢然充赋,咸造在庭,得不欲摅发智蕴,开沃朕心邪 方今庶务小康,至化犹 ;兵戎虽戢,馈饷颇劳;学校虽兴,礼让殊鲜;官冗而浮食者众,民疲而失职者多;阴阳爽和,眚沴间作;经渎弛于常道,淫雨溢于旧防;赋调尚繁,昏垫靡息。岂朕明 有未烛,德有未孚 致咎之来,在予为惧。自昔继体守文之君,承前圣之烈,(籍)[藉]累世之资,致圄空之隆,腾颂声之美。惟建武中兴,极修文德,贞观特起,骤致太平。岂天时之协符,将人事之胥济。功业迟疾,奚其不同 侧席求怀,望古盈愧。夫圣王之制世也,必本仁义之统帅,道德之说,饰以儒雅。颁其教令,寻孝宣之治;尚于刑名,迹显宗之政;本于理法,当二后之际。信赏必罚,刑清国富,凤凰屡下于郡国,神雀比集于京师,致兹美祥,繄何然哉 今公卿大夫与朕总万略,美风俗,而吏治未甚淳,民德未甚厚,豪右踰制,奸猾冒禁。以至守宰之任,循良罕闻,厨传侈于使客,繇役迫于下贫,始有愁叹之声,未弭 堙之气。岂躬化之弗类,而图治之匪章欤 昔晁错举于贤良,公孙对以文学,深陈政道,并先术数。仲父治国之器,内史诏王之柄,咸垂格训,当安设施 至于《春秋》之称一元,《洪范》之推九类,何行而正其本,何施而建其极 子大夫习先圣之术,熟当世之务,识古今王事之体,究天人精祲之原,思所以荡饥致祥,革弊兴利。受册应问,咸以正对,毋讳有司,称朕详延之指焉。」噩策考入第四等,彰不入等。诏噩为光禄寺丞。噩既磨勘,自当改著作佐郎,又对策第四等,宰相富弼以亲嫌而裁之。 三年闰十月十二日,诏:「自今制科入三等、进士第一人及第,并除大理(事)评事、签书两使幕职官厅公事,或知县代还升 通判,再任满与试馆职;制科入第四等、进士第二(等)第三(等)人,并除两使幕职官,代还改次等京官,送审官院;制科入四等次、进士第四第五人,并除试衔知县,任满送流内铨,与两使职官。 厅人比类取旨。」 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命翰林学士吴奎、权御史中丞韩绛、知制诰范镇、起居舍人知谏院范师道就秘阁考试制科。奎等上陈舜俞、钱藻、汪辅之论各六首。《萃致考飨》、《鱼丽废则法度缺》、《汉制因时之宜》、《 陶叙九德》、《君子所养》、《徐有功比干张论》天头原批:「『张』字疑误。」。 八月十三日,帝御崇政殿试材识兼茂明于体用明州观察推官陈舜俞、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宣州旌德县尉钱藻、汪辅之。制策曰:「朕承先圣大业,守天下重器,兢兢万务,旰而后食。进见公卿师尹,与图试事,复延方正、茂异之材,以咨治道,思欲跻时于仁寿,昭前之光明。三纪于兹,策问者八矣。子大夫覢然来思,造庭待对,必有奇论,进当虚(侍)[伫]伫:原作「侍」。天头原批:「『侍』,疑『伫』。」据改。。夫天地之道,帝王之功,岂非久而成哉。今朕志治而未洽,躬化而未孚,饰礼而教未驯,制乐而功未章,法用中典而刑辟未措,赋从薄敛而颂声未作,山泽毕入而仓府未充,边塞既宁而转饷未息,灾害或作,盗贼间兴,必世而后仁,将非妄欤 重以承五代之交丧,历百年之全盛,官制殊驳,吏员大溢,文昌之职不迁于中台,京师之官犹莅于外任,必也正名重于改作。伊欲用夏之忠,营救时弊,可条其施设;参汉之制,斥去霸道,试陈其用舍。省方之礼废,将受 郡国之计,以劝其风俗,何以使人知耻格而俗识廉让 底绩之法弛,将书内外之考,以课文武,何以使吏称其职而官宿其业 北方厚戍,欲收三品之更以赡屯卫,得无有加赋之讥乎 南徼屡警,欲按五管之略以经蛮夷,得无有留兵之费乎 书法不隐,《春秋》所讳有四;议事以制,甫刑其罚且千。申、韩之原道家,理将安在 迁、固之赞循吏,义有不同。灾害消复之原,水旱变正之术,《洪范》之御六沴,《皇极》之敛五福,驯致之宜,必有其要。子大夫讲于上古之学,通于经世之务,蕴蓄有素,详定在兹。悉心以陈,辅朕不逮。」舜俞等制策并考入第四等。诏舜俞为秘书省著作佐郎,藻为秘书省校书郎、无为军判官,辅之虽同入等,而言者以无士行而罢之。 六年八月十七日,命翰林学士吴奎、龙图阁直学士杨畋、(权)[御]史中丞王畴、知制诰王安石就秘阁考试制科。奎等上王介、苏轼、苏辙论各六首。《王者不治夷狄》、《礼义信足以成德》、《刘恺丁鸿孰贤》、《礼以养人为》、《既醉备万福》、《形势不如德论》。 二十五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著作佐郎王介、河南府福昌县主簿苏轼、河南府渑池县主簿苏辙。制策曰:「朕承祖宗之大统,先帝之休烈,深惟寡昧,未烛于理,志勤道远,治不加进,夙兴夜寐,于兹三纪。朕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阙政尚多,和气成盩。田野虽辟,民多亡聊;边境虽安,兵不得彻;利入已浚,浮费弥广;军冗而未练,官冗而未澄;庠序比兴,礼乐 未具;户罕可封之俗,士忽廉让之节。此所以讼未息于虞芮,刑未措于成康,意在位者不以教化为心,治民者多以文法为拘。禁防繁多,民不知避,叙法宽滥,吏不知惧,累(繁)[系]者众,愁叹者多。仍岁以来,灾异数见,乃六月壬子日食于朔,淫雨过节, 气不效,江河溃决,百川腾溢。永思厥咎,深切在予。变不虚生,缘政而起。五事之失,六沴之作,刘向所传,吕氏所纪。五行何修而得其性,四时何行而顺其令。非正阳之月,代鼓救变,其合于经乎 方盛夏之时,论囚报重,其考于古乎 京师诸夏之根本,王教之渊源,百工淫巧无禁,豪右僭差不度。治当先内,或曰何以为京师;政在摘奸,或曰不可挠狱市。推寻前世,探观治迹,孝文尚老子而天下富殖,孝武用儒术而海内虚耗。道非有弊,治奚不同。王政所由,形于诗道。周公《豳》诗,王业也,而系之《国风》;宣王北伐,大事也,而载之《小雅》。周以冢宰制国用,唐以宰相兼度支。钱谷大计也,兵师大众也,何陈平之对,谓当责之内史 韦贤之言,不宜兼于宰相 钱货之制,轻重之相权;命秩之差,虚实之相养。水旱畜积之备,边陲守御之方,圜法有九府之名,乐语有五均之义,富人强国,尊君重朝,弭灾致祥,改薄从厚。此皆前世之急政,而当今之要务。子大夫其悉意以陈,毋悼后害。」轼策入第三等,介入第四等,辙入第四次等。诏轼为大理评事、佥书凤翔府判官公事,介为秘书 丞、知通州静海县,辙为商州军事推官。 《文献通考》:石林叶氏曰:故事,制科分五等,上二等皆虚,惟以下三等取人,然中选者亦皆第四等。独吴正肃公尝入第三等,后未有继者。至嘉佑中,苏子瞻、子由乃始皆入第三等。已而子由以言太直为考官胡武平所驳,欲黜落,复降为第四等。设科以来,止吴正肃与子瞻入第三等。故子赡启云:「误占久虚之等。」 八年六月十七日,英宗即位,未改元。诏:「今岁应制科举人赵等十七人权罢,将来科场,便赴秘阁就试。」 英宗治平元年八月二十一日,命天章阁待制司马光、直史馆邵亢、直集贤院韩维、秘阁校理钱藻就秘阁考试制科。光等上范百禄、李清臣论各六首。《一为君德》、《礼以本民性》、《五经简易》、《道体君德尽变》、《五古从其多》、《羊陆非纯臣论》。 九月十二日,帝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秘书省著作佐郎范百禄、晋州和州县令李清臣。制策曰:「自昔欲治之主,曷尝不进图贤材,以共论天下之务哉!终之名发事施,以传休于无穷。朕甚慕之。近代设策士之科,而失取人之实,所问或非要,而所言未必所合。至使迁忠愤之极论,角靡曼之虚文,情 事辽,上下相失,曾何大道之补焉。朕享国之日浅,永惟任大而守重,欲闻谠直之言,以鉴不逮,而未始云获。子大夫褒然应书,其考于往古而不迂,质诸当今而易行,为朕端思而茂明之。夫天人之际,灾祥各缘类而至也。故至治之时,必有休符,发为星辰雨露、草木鸟虫之祥。皇极之不建,乃六沴并作害于民,而君人者傥不思复天变,则遂至誖缪而不可扶持,此皆前世已然之效也。朕即位以来,非不歌锺 狗马之虞,与夫家女宠爵赏赐之过也。乃二月乙巳大风昼见,四月丁未白气起西方,丁丑太白昼见经天,八月庚寅大雨霪京师。半年之间,异四发,岂朕不恭不忱,不决不达之致与 是以夙夜顾省厥愆之靡宁也。矧今吏治之未醇,民风之未厚,官溢而滥入之原未塞,兵众而选用之法未精,工作淫巧于都中,豪右僭侈于公上,田野虽加辟而农有饥寒之患,关市虽弛禁而商无贾货之通。岂不欲人蹈名节,而廉耻常不立;岂不欲人远刑罚,而抵冒常不止。将以六政八疵察迹夫忠邪之端,则悼不能以情见;以七教三法化陶乎善恶之类,则患不能以家抚。来远临人,节礼曷为异同之论;生利事神,保民岂无后先之旨。设饮于乡,以岁行之,使知有恭老悌长之节,古独以为宜乎 敛谷于社,以时发之,使知捄贫恤荒之政,今独以为难乎 宋景一言而胜妖眚,朕下罪己之诏,甚祗惧也,而未有转祸之感。汉宣终世以核名实,朕发责吏之书,甚丁宁也,而未有饬职之应。昔仲舒之推灾异,专治《春秋》之学。刘蕡之对阙失,深陈社稷之计,远鉴百王兴坏之所繇,近慕四圣功业之所就,何道而适世变 何修而当天心 子大夫其思销异致祥、捄弊起治之术,熟之复之,毋枉执事,以称朕详延之意焉。」百禄等策并考入第四等。诏百禄为秘书丞,清臣为秘书郎。以上《国朝会要》。 《宋史 选(择)〔举〕志》:治平三年,命宰执举馆职各五人。先是英宗谓中书曰:「水潦为 灾,言事者云咎在不能进贤,何也 」欧阳修曰:「近年进贤路狭,往时入馆有三路,今塞其二矣。进士高科,一路也;大臣荐举,一路也;因差遣例除,一路也。往年进士五年以上皆得试,第一人及第不十年有至辅相者。今第一人两任方得试,而第二人以下不复试,是高科路塞矣。往时大臣荐举即召试,今只令上簿候缺人乃试,是荐举路塞矣。惟有因差遣例除者,半是年劳老病之人。此臣所谓荐举路狭也。」帝纳之,故有是命。韩琦、曾公亮、赵 等举蔡延庆以下凡二十人,皆令召试。宰臣以人多难之,帝曰:「既委公(公)等举之,苟贤岂患多也。先召试蔡庆等十人,余须后时。」 神宗熙宁二年十二月九日,诏:「今后科场,制科入第三等、进士第一人及第者,第一任回更不与升通判差遣,及不试充馆职,并令审官院依例与差遣,余依嘉佑二年诏书。」 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命翰林学士司马光、直舍人院吕大防、集贤校理孙沐、李清臣、就秘阁考试制科。光等上吕陶、钱勰、孔文仲、张绘论各六首。《先王上礼》、《禘郊祖宗不报如何》、《天刚不失时》、《治道在知邪正》、《九家皆股肱之材》、《王肃不好郑学论》。 九月二十四日,上御崇政殿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太常博士吕陶、殿中丞钱勰、台州司户参军孔文仲、太庙斋郎张绘。制策曰:「在昔明王之治天下,仁风翔洽,德泽汪濊。四序调于上,万物和于下。兵革不试,刑辟弗用。内则俊贤居位以熙于王职,外则夷狄向风以修于岁贡。建皇极以承天心,敛时福以锡民庶。然后日星雨露,鸟兽草木, 祥荐祉,书之不绝。朕甚慕之,其何术以臻此欤 朕承祖宗之业,托士民之上,明有所未烛,化有所未孚,而任大守重,艰于负荷,故详延魁礨之士,思闻谠〔直〕之言直:原阙。天头原批云:「『谠』下疑有脱误。」今据《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九载吕陶对策补。,以辅不逮,庶几乎治。盖人君即位,必求端于天而正诸己,惟五 事得其常,则庶政协其应。朕享国以来,靡敢自肆,而和气犹 ,灾异数见。乃元年日蚀三朝,洎仲秋地震数路,而冀方之广,为灾最甚。岂朕弗德之至欤 夙寐晨兴,思其所以。是故图讲政务,则日致中昃,而犹多苟简之习;然蒸进人材,则官无虚假,而颇乏绩用之美。种羌非不怀徕也,而边候或时绎骚,以至临遣辅臣,憺明神武;蒸民非不爱养也,而生业或未孚富,以至外驰使者,宣布惠教。国用虽节而尚烦于调度,兵籍虽众而未精于简稽。宽关梁之禁而商靡通,损器玩之巧而工弗戒。夫风俗浮薄,根于取士之无本,道教之不明。而〔博〕询台阁之论博:原无,据《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九吕陶对策补。,所执者不一,岂无救弊之道焉 刑罚烦重,出于设法之多门,沿袭之不革,而将加恩仁之政,使死者少缓,必有可行之术焉。予欲兴乎七教,兼乎三至,以底圣人之道,则宜条其先后之次;予欲明乎六亲,尽乎五法,以极天下之(法)[治],则宜叙其本末之要。乃至仲舒之言,班固谓切于当世,其可施于今者何策 崔寔之论,范晔谓明于政体,其有益于时者何事 无以谓古人陈迹既久而不可举,无以谓本朝成法已定而不可改,惟其改之而适中,举之而得宜,不迫不迂,归于至当。《书》曰:『言之非艰,行之惟艰。』子大夫其悉心以陈,朕亦不惮于有为焉。」文仲所对策考入第三等,手诏:「殿试所初覆考详定到调字号卷子,定为第三等。详观其条对,大抵尚流俗而后是非,又 毁薄时政,援正先王之经而辄失义理。朝廷比设直言极谏之科,以开广聪明,来天下贤智之士者,岂非谓能以天下之情告上者谓之直言。人君有污德恶政,而能忘其卑高之势,以道争之,谓之极谏者乎!此人学识,恐不足收录,以惑天下之观听。可别具进呈。」既而诏流内铨告示文仲,发赴本任;陶升一任,堂除差遣;绘堂除判司簿尉,勰不入等。 《文献通考》:玉山汪氏曰:范子功亦入制科第三等。后熙宁间,孔文仲考中第三等,以忤王安石,特旨绌之。 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命权御史中丞邓绾、直舍人院许将、集贤校理刘攽、馆阁校勘黄履(为)考试制科。 七年五月十四日,中书门下言:「勘会策试制举并以经术时务。今进士已能辞赋,所试事业即与制科无异,于时政阙失,即诸色人自合许上封论。其贤良方正等科,自今欲乞并行停罢。」从之。 先是,中书条制所乞罢制举,冯京曰:「汉、唐以来,豪杰多自此出。行之已久,不须停废。」上曰:「天下事可罢而未及,如此者甚众,此恐未遑改革。」吕惠卿曰:「制科止于记诵,非义理之学。一应此科,或为终身为学之累。朝廷事事更之,则积小治可致大治,不须更有所待。」继而秘阁考试所言应制科陈彦古所试六论不识及字数皆不足,准式不考。盖自秘阁试制科以来,空 未有如彦古者。是岁制科遂无中格者,而制科亦自此罢。 《文献通考》:石林叶氏曰:富公以茂材异等登科,后召试馆职,以不习诗赋求免。仁宗特命试以策论,后遂为故事。制科不试诗赋,自富公始。至苏子瞻又去策,止试论三篇。熙宁初罢制科,其事遂废。 哲宗元佑元年闰二月二日,侍御史刘挚言:「乞贡举进士添诗赋,复置贤良茂材科、新科明法,添兼经大义及减人数。」诏礼部与两省、学士、待制、御史台、国子监司业集议闻奏,所有将来科场且依旧 法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