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俄文史料第一辑 - 第 19 页/共 56 页
最有权威之君主,凡各殊方王国之人民,其有恳求恩准归化入籍者,无不予以容纳。今该卫
拉特人等陷入极端流亡困苦之中,何忍坐视其饥寒而不予容纳乎,故特谕令给与良好地方居
住,并赏给许多银两绵羊以资养生,使其皆得安居乐业,所有各台吉及各显要官长,均经带
至哈勒洪博章拉尔、库伦地方觐见赐宴,赏给各种物品,并封赏汗王爵位遣回,俾得赡养
其属下人等,各有喜悦快乐之生活,应将此意解释明白,函知俄国枢密院。盖俄方闻悉许多
卫拉特人归入我国国籍,必致凭空猜疑,或将提出要求,须知该项人等并非以我国之兵力强
制而来,非以诈欺之方法诱致而来,亦非向俄方要求得来,系因彼等在俄方境内不堪生活,
故特思念朕之恩德,以真挚正确之意思,前来归顺入籍,彼等既具如此顺从内向之心而来归
顺,若将其捕获交还俄方加以惩罚,试问有无此种办法,此事万不可为。前此,当我国大军
平定准噶尔地方以后,所有准噶尔之卫拉特人等,全已成为我国属民,彼时所有逃亡之人,
自应依照不得庇留逃犯之条款交还我国,舍连与楼昌扎布从前皆为叛乱之后逃住俄方,故我
方曾经迭次去函要求,俄方始终未曾交还我国。从前俄方对于我方之要求,既已置之不理,
今又将向我方提出要求,试思能否予以交付,前此如曾将舍连等交还我方,则今日之要求或
尚可交还之。俄方如果引叙不得庇留逃犯之条款,则更属不合事理,盖所称为逃犯者,乃系
住在国界之一般宵小人等,似此显贵重要人物不得作为逃犯。今乌巴什、舍连及楼昌扎布等
皆为显要之台吉,且彼等携有多至万户之家族,以及属下人等而来,岂可与逃犯相提并论。
不特此也,且当彼等由俄方脱出之时,俄方应即不容彼等出境,而以兵力使其返回。彼时既
已未能将彼等捕获,现彼等已经脱出,来至伊犁归顺我国,俄方何得再加要求。凡此种种理
由,如不加以解释叙明实情,预先通知俄方,恐俄国方面或将凭空悬揣,提出要求。着由该
院遵照谕旨明白解释,通知俄国枢密院为要钦此等因,为此钦遵我国君主谕旨函达贵院,一
切内容,悉遵谕旨。务请贵院收到此函之后,敬谨阅览,确遵从前所订永久和睦之条约办理
为荷。相应函达,即请查照可也。
乾隆三十六年(一七七一年——译者)七月×日
67驻北京俄国司祭僧锡利维斯特尔司比岑及
寺僧等致大清国理藩院呈禀
为呈请事,窃因依照前订及现行条约之规定,每届三年,应由理藩院发给整理服装费用,本
年已届三年之期,理合具呈敬祈贵理藩院,将该项定例津贴遵照中国大皇帝陛下谕旨,发给
僧人本身及寺内僧人二名,以备应用,实为德便。
司祭僧锡利维斯特尔司比岑
一七七一年九月二日
68俄罗斯国伊尔库次克省长陆军少将赏戴勋章
边疆事务总管致大清国各最高大臣各国务大臣
管理外藩事务大臣函
径启者,案查一七六九年一月三十一日钦奉我国仁慈君主大女皇帝陛下谕旨,所派替换驻在
北京僧侣之各员,虽曾经我全俄罗斯大女皇帝陛下枢密院向大清国理藩院发出保荐信函,但
因该项人员滞留我国边界地方,未曾赴任,延误许多时间,其中数人已因亡故有所更易,并
依新订条约,为学满汉语言起见,增派学生四名随同前往。因有此种情形,鄙人依据我国仁
慈女主授与之全权,敢向贵大臣申请,此次所派全体人员,计有僧正尼古拉慈维特、攸斯
特、约翰波罗托波波夫、副僧尼基弗尔、教堂人员伊完葛列别什科夫、彼得罗奇奥诺
夫,又留学汉满语言学生四人:雅科夫柯尔金、阿列克歇阿嘎弗诺夫、菲德尔勃舍耶
夫、阿列克歇伊帕雷舍夫等,共为十人。再有为护送该项人等前往北京及前任僧侣人等由
北京回国起见,鄙人所派西伯利亚贵族边疆委员瓦锡利伊古穆诺夫,担任护兵统领带同必
需数额之差弁及工役人等,统祈在北京妥为接待,并惠予奏请贵国君主陛下,于该项人员抵
京以后,准予依照两国所订永久和好条约,对于该项人等与其他僧侣人等在京居留及办理敬
神等事,以及学生学习,均与以应有之自由及关照,再有关于各该人员之给养,亦请依照上
述条约办理。如有任何人等加以何种恶行与欺侮之时,请依对待现在北京前任各僧侣之先例
,仍由贵国君主陛下之宫廷,同样赐予好意之保护与恩惠。再有敬恳贵大臣者,上述驻在北
京之前任各僧侣安弗罗锡尤玛托夫、锡利维尔斯特及索夫罗尼等,由北京起程回归俄国之
时,将由上述之我国差官瓦锡利伊古穆诺夫护送至俄罗斯国境,尚祈饬属放行,给予一切
自由,所有一行人等归途至张家口自费雇用车马,以及其他需要,均请给予协助,此为鄙人
依据两帝国间现有之邻邦友好关系,所至深盼祷者也。现因时届秋末(因我国国境距离北京
路程辽远),此次僧侣人等之赴任,不照前例办理,即乘用我国牲畜马匹只至张家口为止。
此次运送之牲畜,因未经夏季饲养,必将感受饲料之大为缺乏,考虑及此,则拟由北京回国
之我国人等,本年将不能载回。因此敬祈贵大臣饬令现在北京之我国僧侣人等,于春季到来
之后,再行启程回国,以便借此使我留在张家口之牲畜,得以良好之田野饲牧,遂其休养,
并得完成归途运载之一切准备,是为至要。顺颂贵大臣政躬百益。
亚丹勃黎利
一七七一年九月一日
自伊尔库次克发
69致大亚细亚各地及中国独裁君主大皇帝陛下各最高大臣国务大臣总管外藩事务大臣
径复者,接准贵国历法乾隆三十六年七月来函,向我院通知内称:曾有卡勒莫克人,或称卫
拉特人等,由俄罗斯帝国治下逃来伊犁河地方,并已依照彼等之呈请,容纳其加入中国国籍
。贵国方面实行此种行为,所竭力辩护之自信理由,乃谓贵国未曾招来彼等,亦未曾加以劝
诱,彼等系自行脱逃,来此远方,显系由于彼等在我俄国境内已不聊生之故,原应由我国在
国界地方加以制止,既然未能制止,则向贵国前来归顺,且系不远千里而来,自不能不予以
容纳与收留。条约中所订双方交付逃亡者之规定,系专指沿边及卑劣人等,而非指带有数千
属民之官长及王公而言。前此当贵国征服准噶尔时,由该民族中逃来此间之人等,尤为舍连
及楼昌扎布等,均未经交还,置贵国多次之要求于不顾,故此次我国亦无向贵国要求所逃亡
之卡勒莫克人之前例及根据。最后贵国来函叙述所包含之意思,似系接受他国人民入籍之权
利,可因国势之隆昌及强大而发生者,贵国虽然为此种种表示以资辩证,但贵国之良知与明
察,使贵国自知俄罗斯帝国对于此种民族之权利,乃属于确定无争之特殊地位。故依正理而
言,贵国不应容纳其入贵国国籍。我方认为至少应当借此向贵国详细说明一切,以便驳斥只
能完全认为片面之贵国理由也。查卡勒莫克民族从古以来即属于我国之国籍,有各汗及其他
各显要王公之誓言为证,各该王公于就职之时,曾以此种誓言自愿效忠于我全俄罗斯仁慈至
上独裁君主大女皇帝陛下及我大女皇帝陛下之列祖列宗全俄罗斯历代大君主,由此不可以显见
该民族之长官及统治皆出于我皇家之恩荣乎!我方深信贵国未曾招之诱之,但不可以此为已
足,凡一切文明国家之州郡及民族间,在存有和平及睦谊关系继续之时,不仅于惯例上,且
于确遵上,皆应维护不得接受他国人民入籍之秩序,否则必致引起世界上之遍地战争,人类之
种族亦必致衰灭混乱不已。贵国容纳誓言罪犯及背叛祖国之卡勒莫克人等,正是破坏如此有
益、如此明确、如此公认之秩序,并辱及两帝国间为相互裨益及两国人民福利现存之邻邦友
好及睦谊关系。何况该逃民等以逃亡表示其不满,实则其中尚含有种种罪恶之行为。彼等于
狼狈状态之中到达贵国,或许有之,盖因以其决斗之精神,克服途程之困难及遥远,以及毫
无疑义可能遇有一切阻碍,已成疲敝之余。但彼等处于我全俄罗斯独裁君主大皇帝陛下保护
之下,皆得度其安乐满意之生活,并广受皇恩之待遇,伟大之帝国如俄罗斯者,从无对于自
己人民实行压迫之事,我国公平裁判之法律,对于犯罪人等之处罚,亦依人道主义而从轻,
及予以减等,我大女皇帝陛下之仁慈,已成薄海同钦之范例。该卡勒莫克人等之激动而趋于
变乱,绝非出于必要以及从前地位之不堪忍受,彼等丧失此种地位,现时或已开始觉得可惜
矣。此种逃亡并非出于共同之合意,乃系突然之举,由于彼等一部分官长之秘密乱行及奸计
,该官长遵照我国皇帝之旨意,对待属下人等,应合法办理及公平审判其讼案,因此逐渐有
碍其私利与私图。由于该项人等之无知及愚昧,不能辨识此种发号施令及其官长地位之重要
意义,有关全体人等之利益及安全,故一味逞其凶恶、顽强之性格,而驱使其入于逃亡与叛
乱之途。彼等既以各种欺骗及秘密诱惑之方法,得使一部分官长及自己属下人等附从自己,
其余人等亦皆迫不得已而成为同伙矣。当彼等离去此间国境之时,不仅听从其各王公之教唆
,将该处之商人等全部劫掠,击毙多人,且于其他各处同样作出各种损害恶行及命案,并将
此间许多人等掳去,其中有上尉杜钦斯诺金多洛一员,该员系随侍王国不孚众望之留守官
乌巴什者,任乌巴什之护卫,因此现时至少尚有俄罗斯人等一百五十名留在彼等之手中受折
磨也。此即卡勒莫克人叛乱之直接原因及其离去之情形。请自思之,贵国方面之庇护与仁慈
,是否为适宜之举,该项强盗及恶徒已经丧尽天良,毫无人道,对于为彼等所需要而与之同
居之人等,曾经实施从来无比之残酷行为。至于贵国之指摘,所谓我国国界地方应当截留离
去之卡勒莫克人等,吾人兹以一问题向尊处提出,作为答复,即贵国之中果系从未发生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