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 - 第 38 页/共 61 页
〔一八〕“西归故里”,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卫尉阴兴、新阳侯阴就以外戚贵显,深敬重衍,衍遂与之交结,由是为诸王所聘请,寻为司隶从事。帝惩西京外戚宾客,故皆以法绳之,大者抵死徙,其余至贬黜。衍由此得罪,尝自诣狱,有诏赦不问。西归故郡,闭门自保,不敢复与亲故通。”
〔一九〕“款子乔于中野兮,遇伯成而定虑”,范晔后汉书冯衍传载,建武末年,衍上书自陈,仍不被起用。衍不得志,撰显志赋以明己志。赋见范书。其中有二句云:“款子高于中野兮,遇伯成而定虑。”李贤注云:“庄子曰:‘伯成子高,唐虞时为诸侯,至禹为天子,乃去而耕。禹往见之,曰:“尧理天下,吾子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予,子去而耕,其故何也?”子高曰:“昔尧理天下,至公无私,不赏而人劝,不罚而人畏。今子赏而不劝,罚而不威,德自此衰,刑自此作。夫子盍行,无留吾事。”耕而不顾。’‘款’,诚也。真人即谓子高。……东观记‘高’字作‘乔’,谓仙人王子乔也,义亦通。”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二0〕“伏朱楼而四望兮,采三奇之华灵”,范晔后汉书冯衍传载衍显志赋云:“伏朱楼而四望兮,采三秀之华英。”李贤注云:“前书曰:‘仙人好楼居。’故云‘伏朱楼而四望’也。楚词曰:‘采三秀于山间。’王逸曰:‘谓芝草也。’东观记及衍集‘秀’字作‘奇’,‘英’字作‘灵’。按下云‘食五芝之茂英’,此若是‘芝’,不宜重说,但不知三奇是何草也。范改‘奇’为‘秀’,恐失之矣。”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二一〕“揵八枳而为篱兮,筑蕙若而为室”,范晔后汉书冯衍传载衍显志赋云:“揵六枳而为篱兮,筑蕙若而为室。”李贤注云:“‘揵’,立也。‘枳’,芬木也。晏子曰:‘江南为橘,江北为枳。’枳之为木,芳而多刺,可以为篱。此云‘六枳’,东观记作‘八枳’。按周书小开篇曰:‘呜呼!汝何敬非时?何择非德?德枳维大人,大人枳维公,公枳维卿,卿枳维大夫,大夫枳维士,登登皇皇,君枳维国,国枳维都,都枳维邑,邑枳维家,家枳维欲无疆。’言上下相维,递为藩蔽也。其数有八,与东观记同,此为六。”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二二〕“娶北地任氏女为妻”,范晔后汉书冯衍传李贤注引衍集载衍妻事甚详。
〔二三〕“材”,文选卷一六江淹恨赋李善注引作“才”。按二字同。
〔二四〕“陷□”,不遇貌。
冯豹
冯豹,〔一〕字仲文,后母恶之,尝因豹夜卧,引刀斫之,正值其起,〔二〕中被获免。御览卷七0七 冯豹,字仲文,好儒学,以诗传教授,〔三〕乡里为之语曰:“道德斌斌冯仲文。”御览卷六一四
冯豹每奏事未报,常服省阁下,〔四〕或从昏至明。天子默使小黄门持被覆之,曰:“勿惊之。”御览卷七0七
豹为武威太守,视事二年,河西称之。〔五〕聚珍本
〔一〕 “冯豹”,冯衍子,范晔后汉书卷二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后汉书卷一。
〔二〕 “正值其起”,此句聚珍本作“豹正起”。
〔三〕 “以诗传教授”,范晔后汉书冯豹传云:“长好儒学,以诗、春秋教丽山下。”书钞卷九七引此上数句,文字全同。
〔四〕 “省阁”,聚珍本作“省门”。按“省阁”二字是。范晔后汉书冯豹传云:“举孝廉,拜尚书郎,忠勤不懈。每奏事未报,常俯伏省阁,或从昏至明。”
〔五〕 “河西称之”,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冯豹传云:“和帝初,数言边事,奏置戊己校尉,城郭诸国复率旧职。迁武威太守,视事二年,河西称之,复征入为尚书。”
田邑〔一〕
邑,冯翊莲芍人也。其先齐诸田,父丰,为王莽着威将军。邑有大节,涉学艺,能善属文。〔二〕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田邑,字伯玉,为上党太守。时更始遣鲍永、冯衍屯太原,永、衍恐其先降,说之曰:“晏婴临盟,拟以曲戟,不易其辞。”〔三〕御览卷三五二
邓禹使积弩将军冯愔将兵击邑,愔悉得邑母弟妻子。〔四〕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遣骑都尉弓里游、谏大夫何叔武,〔五〕即拜邑为上党太守。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衍与邑素誓刎颈,俱受重任。〔六〕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邑书曰:〔七〕“愚闻丈夫不释故而改图,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长故主败不能死,〔八〕新帝立不肯降,拥众而据壁,欲袭六国之从。与邑同事一朝,内为刎颈之盟,兴兵背畔,攻取涅城。破君长之国,坏父母之乡,首难结怨,轻弄凶器。人心难知,何意君长当为此计。昔者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见,威执项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时,就烹于汉。智伯分国,即有三晋,欲大无已,身死地分,头为饮器。〔九〕君长衔命出征,拥带徒士,上党阨不能救,河东畔不能取,朝有颠沛之忧,国有分崩之祸,上无仇牧之节,〔一0〕下无不占之志。〔一一〕天之所坏,人不能支。君长将兵不与韩信同日而论,威行得众不及智伯万分之半,不见天时,不知厌足。欲明人臣之义,当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贪天下之利,宜及新主之未为。今故主已败,新主既成,四海为罗网,天下为敌人,举足遇害,动摇触患,履深泉之薄冰不为号,〔一二〕涉千钧之发机不知惧,何如其知也?绝鲍氏之姓,废子都之业,诵尧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张舒内行邪孽,不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党,已收三族,将行其法。能逃不自诣者舒也,能夷舒宗者予也。”永、邑遂结怨焉。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为渔阳太守,未到官,道病,征还,为谏议大夫,病卒。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邑年三十,历卿大夫,号归罢,〔一三〕厌事,少所嗜欲。〔一四〕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索隐
〔一〕 “田邑”,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略见范书卷二八冯衍传。
〔二〕 “能善属文”,此句下尚有“为渔阳太守,未到官,道病,征还,为谏议大夫,病卒”数句,已移后。
〔三〕 “晏婴临盟,拟以曲戟,不易其辞”,晏子春秋内篇杂上云:“崔杼既弑庄公而立景公,杼与庆封相之,劫诸将军大夫及显士庶人于太宫之坎上,令无得不盟者。为坛三仞,陷其下,以甲千列环其内外,盟者皆脱剑而入。维晏子不肯,崔杼许之。有敢不盟者,戟拘其颈,剑承其心,令自盟曰:‘不与崔、庆而与公室者,受其不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杀七人。次及晏子,晏子奉杯血,仰天叹曰:‘呜呼!崔子为无道,而弑其君,不与公室而与崔、庆者,受此不祥。’俛而饮血。崔子谓晏子曰:‘子变子言,则齐国吾与子共之;子不变子言,戟既在脰,剑既在心,维子图之也。’晏子曰:‘劫吾以刃,而失其志,非勇也;回吾以利,而倍其君,非义也。崔子!子独不为夫诗乎!诗云:“莫莫葛藟,施于条枝。恺恺君子,求福不回。”今婴且可以回而求福乎?曲刃钩之,直兵推之,婴不革矣。’崔杼将杀之,或曰:‘不可,子以子之君无道而杀之,今其臣有道之士也,又从而杀之,不可以为教矣。’崔子遂舍之。”又见新序义勇篇。
〔四〕 “愔悉得邑母弟妻子”,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刘延攻天井关,与田邑连战十余合,延不得进。邑迎母弟妻子,为延所获。”与此所载不同。
〔五〕 “遣骑都尉弓里游、谏大夫何叔武”,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邑闻更始败,乃遣使诣洛阳献璧马,即拜为上党太守。”其下李贤引此文作注。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后邑闻更始败,乃归世祖,世祖”十二字,系据范书冯衍传文义增补。
〔六〕 “俱受重任”,谓冯衍与田邑俱受更始重任。
〔七〕 “邑书曰”,更始死后,田邑降于光武帝,拜上党太守。冯衍忿邑背叛,遗书邑责之。邑报书于衍,劝衍降,衍不从。当时讹传更始随赤眉在北方,衍信之,与鲍永屯兵界休,移书上党,云更始在雍。鲍永遣弟升及子婿张舒诱降涅城。张舒家在上党,邑悉系之,又为此书劝永降。事详范晔后汉书冯衍传。
〔八〕 “君长”,鲍永字。
〔九〕 “头为饮器”,通鉴卷一载:“三家分智氏之田,赵襄子漆智伯之头,以为饮器。”
〔一0〕“仇牧之节”,春秋庄公十二年云:“秋八月甲午,宋万弑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公羊传云:“万尝与庄公战,获乎庄公。庄公归,散舍诸宫中,数月然后归之。归反,为大夫于宋。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万曰:‘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也!天下诸侯宜为君者,唯鲁侯尔。’闵公矜此妇人,妒其言。顾曰:‘此虏也。尔虏焉故?鲁侯之美恶乎至?’万怒,搏闵公,绝其脰。仇牧闻君弑,趋而至,遇之于门,手剑而叱之。万臂摋仇牧,碎其首,齿着乎门阖。仇牧可谓不畏彊御矣。”又见新序义勇篇。
〔一一〕“不占之志”,新序义勇篇云:“齐崔杼弑庄公也,有陈不占者,闻君难,将赴之。比去,餐则失匕,上车失轼。御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占曰:‘死君,义也;无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闻战斗之声,恐骇而死。人曰‘不占可谓仁者之勇也’。”
〔一二〕“泉”,聚珍本作“渊”。按当作“渊”,后人避唐高祖李渊讳,改作“泉”。
〔一三〕“号归”,与“告归”义同。
〔一四〕“少所嗜欲”,范晔后汉书冯衍传载田邑报冯衍书云:“邑年三十,历任卿士,性少嗜欲,情厌事为。”字句相近。
申屠刚
申屠刚,〔一〕字巨卿,扶风人。性刚直忠正,志节抗厉,常慕史□、汲黯之为人。〔二〕涉猎书记,果于行义。元始中,举贤良对策:“昔周公豫防祸首,〔三〕先遣伯禽守封于鲁,离断至亲,以义割恩,使己尊宠,不加其后。”言甚切直。建武初,征拜侍御史,迁尚书令,謇謇多直言,〔四〕无所屈挠。时陇蜀未平,上尝欲近出,刚谏上不听,刚以头轫乘舆车轮,〔五〕马不得前。〔六〕御览卷四二七
〔一〕 “申屠刚”,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华峤后汉书卷一。袁宏后汉纪卷七亦略载其事。
〔二〕 “史□”,字子鱼,春秋时卫大夫。韩诗外传卷七载:“昔者卫大夫史鱼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数言蘧伯玉之贤而不能进,弥子瑕不肖而不能退。为人臣生不能进贤而退不肖,死不当治丧正堂,殡我于室足矣。”卫君问其故,其子以父言闻。君造然召蘧伯玉而贵之,而退弥子瑕,徙殡于正堂,成礼而后去。生以身谏,死以尸谏,可谓直矣。”贾子新书胎教篇、新序杂事亦载此事。论语卫灵公篇云:“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汲黯”,字长孺,汉武帝时官主爵都尉,任气节,行修洁,直言敢谏,事详汉书本传。
〔三〕 “昔周公豫防祸首”,此下六句原无,范晔后汉书申屠刚传李贤注引有,今据增补。
〔四〕 “言”,原脱此字,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三七、类聚卷四八、御览卷二一0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 “轫”,阻止车轮转动的木头,车起时要撤去此木。这里指申屠刚以头充轫,阻止车轮转动。
〔六〕 “马不得前”,此条合璧事类后集卷二五亦引,文字较简略。
鲍永
鲍永,〔一〕字君长,上党人也。少有志操,治欧阳尚书,〔二〕事后母至孝,妻尝于母前叱狗,而永即去之。〔三〕初学记卷一七 鲍永为郡功曹,时有称侍中止传舍者,太守赵兴欲出谒。永以不宜出,当车拔佩刀,兴因还。后数日,诏书下捕之,果矫称使者,由是知名。〔四〕御览卷二六四
鲍永,字君长,拜仆射,行将军事,〔五〕将兵安集河东。永好文德,虽行将军,常衣皂襜褕,〔六〕路称鲍尚书兵马。〔七〕初学记卷一一
时永得置偏裨将五人。〔八〕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光武即位,遣谏议大夫储大伯持节征永诣行在所。永疑不从,乃收系大伯,封大伯所持节于晋阳传舍壁中,〔九〕遣信人驰至长安。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永传李贤注
永遣升及舒等谋使营尉李匡先反涅城,〔一0〕开门内兵,杀其县长冯晏,立故谒者祝回为涅长。范晔后汉书卷二八冯衍传李贤注
昔更始以鲍永行大将军,更始没,永与冯钦共罢兵,幅巾以居,降于上。书钞卷一二七
上谓鲍永曰:“我攻怀三日兵不下,关东畏卿,且将故人往。”即拜永谏大夫。至怀,谓太守曰:“足下所以坚不下者,未知孰是也。今圣主即位,天下以定,不降何待?”即开城降。永说下怀,〔一一〕上大喜,与永对食。御览卷四六七
赐洛阳上商里宅。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永传李贤注
鲍永,字君长,为鲁郡太守。时彭丰等不肯降。后孔子阙里无故荆棘自辟,从讲室扫除至孔里。永异之,召郡府丞谓曰:“方今阨急而阙里无故自涤,意岂夫子欲令太守大行飨,〔一二〕诛无状也?”〔一三〕乃修学校礼,请丰等会,手格杀之。御览卷一五七
鲍永为司隶校尉,〔一四〕时赵王良从上送中郎将来歙丧还,〔一五〕入夏城门中,〔一六〕与五官将军相逢,〔一七〕道迫,良怒,召门候岑尊,叩头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一八〕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门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按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一九〕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奔走马头前,〔二0〕无藩臣之礼,大不敬也。”御览卷二五0
鲍永为司隶校尉,矜严公正,平陵鲍恢为从事,〔二一〕恢亦抗直不避强御。〔二二〕诏曰:“贵戚且敛手,〔二三〕以避二鲍。”〔二四〕御览卷二六五
鲍永,字君长,为司隶校尉,行县到京兆灞陵,过更始冢,引车入陌,欲下,从事谏止之。永曰:“亲北面事人,何忍车过其墓。〔二五〕虽以获罪,司隶不辞也。”〔二六〕遂下车,哭尽哀。西至右扶风,〔二七〕椎牛上苟谏冢。〔二八〕上闻之,〔二九〕问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时太中大夫张堪对曰:“仁者百行之宗,忠者礼义之主也。〔三0〕仁不遗旧,忠不忘君,行之高者也。”上悦。御览卷四二0
诏书迎下永曰:〔三一〕“君晨夜冒犯霜露,精神亦已劳矣。以君帷幄近臣,其以永为兖州牧。”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永传李贤注
〔一〕 “鲍永”,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三。
〔二〕 “治欧阳尚书”,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类聚卷九四引有此句,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作“习欧阳尚书”。
〔三〕 “而永即去之”,此条六帖卷二0、御览卷四一二、永乐大典卷一0八一二亦引,字句稍略。
〔四〕 “由是知名”,此条书钞卷七七亦引,字句简略。
〔五〕 “拜仆射,行将军事”,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更始二年征,再迁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持节将兵,安集河东、并州、朔部,得自置偏裨,辄行军法。”
〔六〕 “常衣皂襜褕”,此句原作“常皂襜”,御览卷二一一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常衣皂襜褕”,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同,今据校改。
〔七〕 “马”,原无此字,御览卷二一一引同。姚本、聚珍本有此字,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同,今据增补。
〔八〕 “时永得置偏裨将五人”,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永既素重衍,为且受使得自置偏裨,乃以衍为立汉将军。”其下李贤引此句作注。当时鲍永行大将军事,得自置偏裨将。
〔九〕 “封大伯所持节于晋阳传舍壁中”,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仅引此下二句,其上“光武即位”云云四句,系据范书鲍永传增补,以使文义完足。
〔一0〕“永遣升及舒等谋使营尉李匡先反涅城”,范晔后汉书冯衍传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刘延攻天井关,与田邑连战十余合,延不得进。……后邑闻更始败,乃遣使诣洛阳献璧马,即拜为上党太守。因遣使者招永、衍,永、衍等疑不肯降。……或讹言更始随赤眉在北,永、衍信之,故屯兵界休,方移书上党,云皇帝在雍,以惑百姓。永遣弟升及子婿张舒诱降涅城。”其下李贤引“永遣升及舒等”云云作注。李贤注原无“永遣”二字,今据范书增补,以使文义完足。姚本增“鲍永遣”三字,聚珍本增“永遣”二字。
〔一一〕“永说下怀”,此句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亦有,今据增补。通鉴卷四0载:建武二年,“鲍永、冯衍审知更始已亡,乃发丧,出储大伯等,封土印绶,悉罢兵,幅巾诣河内”。通鉴考异云:“鲍永传称‘永等降于河内,时攻怀未拔,帝谓永曰:“我攻怀三日而城不下,关东畏服卿,可且将故人自往城下譬之。”即拜永谏议大夫。至怀,乃说更始河内太守,于是开城而降’。按光武未都洛阳以前屡幸怀,又祠高祖于怀宫,并无更始河内太守据怀事。本纪亦无攻怀一节。按田邑书称‘主亡一岁,莫知所定’。则永、衍之降必在此年。而帝纪光武此年不曾幸河内,但有幸脩武事。然则永、衍实降于脩武。脩武,亦河内县也。其称降怀等事,当是史误。故皆略之。”
〔一二〕“意”,聚珍本无此字。
〔一三〕“诛无状也”,范晔后汉书鲍永传载永言云:“方今危急而阙里自开,斯岂夫子欲令太守行礼,助吾诛无道邪?”“也”与“邪”通。
〔一四〕“鲍永为司隶校尉”,建武十一年,鲍永为司隶校尉。见范晔后汉书鲍永传。
〔一五〕“赵王良从上送中郎将来歙丧还”,范晔后汉书来歙传载,建武十一年,来歙击公孙述,遇刺身亡。光武帝“使太中大夫赠歙中郎将、征羌侯印绶,谥曰节侯,谒者护丧事。丧还洛阳,乘舆缟素临吊送葬。”与此可以互相印证。“赵王良”,光武帝叔父,事详范书本传。
〔一六〕“夏城门”,洛阳伽蓝记序云:洛阳“北面有二门,西头曰大夏门,汉曰夏门,魏晋曰大夏门”。
〔一七〕“五官将军”,后汉书鲍永传王先谦集解引刘攽云:“五官无将军之称,盖‘军’字本是‘车’字。”中华书局点校本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亦引东观汉记此文,已改“军”作“车”。
〔一八〕“今月二十七日”,据通鉴卷四二所载,“今月”当指六月。
〔一九〕“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此句上聚珍本有“宜”字。“门”字下原有“使”字,从文义看,应为衍文,聚珍本无此字,今据删。
〔二0〕“奔”,此字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鲍永传李贤注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二一〕“平陵鲍恢为从事”,此句聚珍本作“以平陵鲍恢为都官从事”。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永为司隶校尉,“乃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
〔二二〕“恢亦抗直不避强御”,原无“不避强御”四字。此句聚珍本作“并伉直不避强御”,书钞卷三七引作“并抗直不避强御”,今据增补“不避强御”四字。
〔二三〕“贵戚且敛手”,“且”字下聚珍本有“当”字。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贵戚且宜敛手。”
〔二四〕“以避二鲍”,此句下聚珍本有“其见惮如此”一句,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
〔二五〕“何忍车”,此三字原无,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七、御览卷四一八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六〕“辞”,御览卷四一八引同。聚珍本作“避”,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初学记卷一七引作“辟”。按“避”、“辟”二字古通。
〔二七〕“西”,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聚珍本作“而”,御览卷四一八引同。
〔二八〕“椎”,原误作“推”,御览卷四一八引同误。聚珍本作“椎”,范晔后汉书鲍永传同,今据改正。“苟谏”,鲍永父宣,哀帝时任司隶校尉,为王莽所杀。永为郡功曹,王莽欲灭宣子孙,都尉路平承风望旨,欲加害于永。苟谏为太守,以永为吏,常置府中,加以保护。苟谏卒,永送谏丧至扶风。事详范书鲍永传。
〔二九〕“闻之”,此二字原脱,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七、御览卷四一八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三0〕“主”,原误作“至”。聚珍本作“主”,御览卷四一八引同,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亦作“主”,今据改正。
〔三一〕“诏书迎下永曰”,范晔后汉书鲍永传云:“后大司徒韩歆坐事,永固请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为东海相。坐度田不实,被征,诸郡守多下狱。永至成皋,诏书逆拜为兖州牧,便道之官。”其下李贤引“诏书迎下永曰”云云作注。此句上姚本、聚珍本皆有“永以度田不实,被征”二句,系取范书文字增补。
鲍昱
鲍昱为沘阳长,〔一〕县人赵坚杀人系狱,〔二〕其父母诣昱,自言年七十余唯有一子,适新娶,今系狱当死,长无种类,涕泣求哀。昱怜其言,令将妻入狱,解械止宿,遂任身有子。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昱传李贤注 光武二十三年,太尉鲍昱兼卫尉。〔三〕类聚卷四九
鲍昱,字文渊,拜司隶校尉,〔四〕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上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不着姓,又当司徒露布,〔五〕怪使司隶而着姓也。”帝报曰:“吾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 御览卷四一八
时司徒辞讼久者至十数年,〔六〕比例轻重,非其事类,错杂难知。昱奏定辞讼七卷,〔七〕决事都目八卷,以齐同法令,息遏人讼也。范晔后汉书卷二九鲍昱传李贤注
〔一〕 “鲍昱”,鲍永子,范晔后汉书卷二九有传,云字文泉,而御览卷四一八引东观汉记云字文渊,书钞卷六一引续汉书云昱字守文。按“文渊”二字是,为避唐高祖李渊讳,“渊”字改作“泉”。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三、袁宏后汉纪卷一一亦略载其事。“鲍昱为沘阳长”,此句原无,今据御览卷六四三引增补。“沘阳”,御览引作“泚阳”,聚珍本云“鲍昱,字文渊,泚阳长”,亦作“泚阳”。按“泚阳”乃“沘阳”之讹。东汉县无泚阳,而有沘阳,或作“比阳”,属南阳郡,因地处比水之阳,故名,故治所在今河南泌阳县。范书鲍昱传云昱“为沘阳长”,字尚不误。
〔二〕 “县人”,原作“沘阳人”,今从御览卷六四三引改。聚珍本作“邑人”。
〔三〕 “太尉鲍昱兼卫尉”,此条御览卷二三0引同。按范晔后汉书、袁宏后汉纪皆不载昱为太尉和卫卫尉,疑此文有误。
〔四〕 “拜司隶校尉”,光武帝中元元年,鲍昱拜司隶校尉。见范晔后汉书鲍昱传。
〔五〕 “故事通官不着姓,又当司徒露布”,范晔后汉书鲍昱传李贤注引汉官仪云:“群臣上书,公卿校尉诸将不言姓。凡制书皆玺封,尚书令重封。唯赦赎令司徒印,露布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