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诗学 - 第 35 页/共 40 页

【愚按先申后甫明此诗为赠申伯而作富时仲山甫名徳甚重以申并称盖谓申伯可相伯仲借山甫以重申伯也】   亹亹申伯王缵之事于邑于谢南国是式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登是南邦世执其功   【史记申本侯爵今命之为方伯故称申伯申国在南阳宛县谢今汝宁府信阳州 方畿云申谢相近既以谢益申厥后总称为申缵继也于往也 何氏云时必宣王命申伯于申谢之间有所经营故先自京师而往其国邑继又从其国邑而往谢所谓王缵之事也 当成周者南有申吕左传楚子重请申吕以为赏田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吕所以邑是以为赋以御北方盖楚得申吕而始强所以为周室之屏翰与 季氏云谢近于荆而荆与徐连旧尝表里为江淮诸国之患宣王命将伐荆自将伐徐于是使召虎疆理江汉因使虎彻谢土田以筑城定宅焉谢荆徐之要冲也其扼吭之虑逺矣】   【愚按竹书宣王五年伐荆六年王亲征徐戎其年命召穆公伐淮观其浮江汉而下则是时南国已皆就约束矣此诗疑作于未用兵之前王将有事于荆徐以申谢为南北之吭故先命申伯出牧此地以约束南国之诸侯所谓王缵之事盖王有志而使申伯继其事也邑者申伯旧邑也今为方伯建都不知宜于申宜于谢要择要冲之地足以表率南国故使召伯往定其宅登进也南邦旧在化外今进之于王化之内厥惟申伯之功许其子孙世世长有此土以世守其功也】   王命申伯式是南邦因是谢人以作尔庸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田王命傅御迁其私人   【前章南国是式庙议已定申伯为方伯矣此则王始锡命之也 郑云庸功也周礼曰民功曰庸即言筑城之功 朱注傅御申伯家臣之长也汉明帝送侯印与东平王苍诸子而以手诏赐其国中传盖古制如此私人家人迁使就国也】   【愚按前章称王命召伯是以于邑于谢之两议命召伯往定之迨召伯报命既定于谢乃再命往经理其事 彻土田即黍苗篇所云平原隰清泉流之事盖自厉王贪暴而税法壊尽故于韩弈亦曰实亩实籍于江汉亦曰彻我疆土中兴之美此亦可见矣 私人即第七章所云徒御之类先定其名籍以待迁耳非先使之就国也】   申伯之功召伯是营有俶其城寝庙既成既成藐藐王锡申伯四牡蹻蹻钩膺濯濯   【申伯之功指工役之事黍苗篇所云肃肃谢功召伯营之是也 俶始也説文云善也盖剏始而善者也寝庙宗庙也前曰庙后曰寝专举寝庙君子营宫室寝庙为先也 藐通作邈逺也朱注深貌 蹻説】   【文云举足行髙也毛云壮貌钩膺樊缨也 郝氏云钩者马颔下有金钩以悬樊缨金路之饰赐上公同姓者也申伯以元舅为侯伯特赐以宠之膺马当胸也樊缨九就悬当马胸故曰膺】   王遣申伯路车乗马我图尔居莫如南土锡尔介圭以作尔寳往近王舅南土是保   【路车象路也所以封异姓诸侯者乗马即上章所云四牡也上言马未及车此合车马言之 郑云圭长尺二寸谓之介非诸侯之圭故以为寳诸侯之圭自九寸而下 考工记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典瑞职云珍圭以征守以防凶荒杜子春云珍当作镇此诗锡介圭之意王命申伯镇抚南土使之执圭介而往如王自行也介圭王之守器申伯执此即王之威灵在焉当加寳重不敢防也】   【愚按我图尔居二句有人地相宜之义此非为申伯图乃为王室图也 往近王舅二句此谕圭之词本王之守器也今以锡王舅如王亲行矣其与舅近犹与王近也敬之哉保兹南土谕圭即所以谕申伯也】   申伯信迈王饯于郿申伯还南谢于诚归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疆以峙其粻式遄其行   【迈説文云逺行也信迈犹云果行也 一统志云古郿城在今凤翔府郿县北十五里渭水之北严氏云即董卓所筑郿坞也 还言复之镐京南指谢也诚归言始成行也申伯改封于谢则谢是其本国故以往为归 郑云谢于诚归诚于谢也 孔云古人之语多倒 严氏云申伯志存王室宣王恩隆元舅人疑其未必往谢故言信迈诚归喜其果然成行也王命召伯是重复追述之辞言自王命召伯彻土田之时而已预峙其粻以供委积之用也峙本作偫按汉书张忠为孙寳设储偫物以待需索 粻食米也 式遄其行谓自京至国在道所需命皆预备无有缺乏故得疾至也】   【愚按舆地图岐周东为郿又东为镐其地相近王命申伯出牧迁谢必册命于庙祭綂云赐爵必于太庙召诰王朝步自周则至于丰注谓文王之庙在丰然则命诸侯必至丰告庙于周受命亦丰庙也告庙毕而送之由镐而往谢故饮饯于郿也】   申伯番番既入于谢徒御啴啴周邦咸喜戎有良翰不显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宪   【番通作皤説文云老人白也观秦誓番番良士与仡仡勇夫对言则其为髙年之状可知 徒御指车徒之行入谢也啴啴安舒言得礼也礼入国不驰 周邦咸喜者京师人民聚观而喜也戎犹女也周人喜而互相谓之辞 言申伯在王朝则王朝重在南土则王朝益重以其外保南土而内之王朝愈安故曰良翰与首章维周之翰相应】   【愚按宣王封申伯而合乎人心如此以其为人望不以外戚也 不显三句吉甫推咸喜之意而夸美之虽曰王之元舅实因其有文武全才足以表率南国故周邦咸喜而恃之为良翰也】   申伯之徳柔惠且直揉此万邦闻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   【此章承上文武是宪来惟有柔惠之徳故能文惟有直之徳故能武加一且字见其兼济之妙 揉説文云屈伸木也顔师古云揉谓矫而正之也盖柔曲而使之直耳 万邦即四国举其多而言曰万邦就其方而言曰四国 按揉者强者治以刚弱者抚以柔之谓此即文武之道也此追称申伯在王朝时而言故云万邦四国若往谢则惟式是南邦耳不得泛及万邦也】   【愚按诵者工师诵之以为乐曲王朝有诗必领诸乐官被之诵非如寻常士大夫之徒吟咏也其诗孔硕言其所陈者皆王朝之盛典中兴之大政也凡声之足以感人者曰风其风肆好谓其诗之辞縦而意洽盖吉甫亦自得意于所作也申伯之行天子所以宠锡之至矣朋友之义无以为赠唯应赠之以言此即后世饯行赋诗之首唱矣 従子光夔曰此雅诗也而曰其风何也诗言志当时岂按风雅之体而作诗者乎】   崧髙八章章八句【郝氏云申伯以王元舅褒封晋锡可谓厚矣未防以幽王见黜率犬戎杀幽王而灭宗周申为戎首焉易曰匪寇婚媾反复手之间而已父子相继宣兴幽灭可不畏哉竹书纪王锡申伯命在宣王七年人纪四十一年王师败于申则申人之逆王命已在宣王之季矣】   【愚按申伯是时已称番番距王师之败相去三十余年则逆命者必非王舅申伯矣】   烝民 序曰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崧髙烝民二篇皆尹吉甫赠行之诗序以为美宣王盖人君委任得人而僚友之间赋诗以相娯乐则人君之美莫大焉 朱注宣王命樊侯仲山甫城于齐而尹吉甫作诗送之据竹书事在宣王七年樊一名阳樊晋语王赐晋文公阳樊之田阳人不服公围之仓葛呼曰阳有夏商之嗣典有周室之师樊仲之官守焉按仲即山甫也山甫卒諡穆周语亦称樊穆仲】   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好是懿徳天监有周昭假于下保兹天子生仲山甫   【朱注赋也毛传缺 烝众也物事也则法也常也懿美也 真氏云盈天地之间莫非物也人亦物也事亦物也有此物则具此理是所谓则也 自其人人所同更无改易而言谓之即书言恒性是也假格同谓天视有周昭明降格于下保此中兴之天子乃生仲山甫以佐之凡宣王所以能全其性而无失其常者皆仲山甫之功也】   【愚按秉凡民所同懿徳山甫所独下文所谓民鲜克举之维仲山甫举之也 物各有则惟仲山甫合其则故能予君以则后章柔嘉维则是山甫之自合其则也衮职有阙仲山甫补之是山甫之能予君以则也】   仲山甫之徳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   【嘉美也则即物则之则言柔之嘉处乃其则也柔非其则即不得为嘉 辅广云令仪令色柔嘉之发于外也小心翼翼柔嘉之存于内也 古训先王之遗典也式法也法古训逊志典学是也 严氏云令仪令色则动容周旋中礼矣犹曰威仪是力何也有徳固威仪之所自形而谨其威仪亦所以检摄而养其徳也 若顺也赋布也顺者坤道也臣道也事君尽礼顺也有犯无隠亦顺也捋顺匡救皆所谓止于敬耳 如纶如綍曰命喻徳宣誉曰赋书曰令出惟行不惟反令出而必求其行即赋之説矣】   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缵戎祖考王躬是保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政于外四方爰发   【前章备举仲山甫之徳此言其所居之职毛郑以为冢宰是也自式是百辟以下至王之喉舌皆命辞缵戎祖者意必其祖曽居冢宰之职书言惟周公位冢宰正百官唐权徳舆谓山甫是鲁献公仲子则周公是其祖矣 朱注王躬是保所谓保其身体者也盖以冢宰兼大保与 喉舌言之所从出曰王之喉舌则是膺代言之任 曹襄云出纳王命即是喉舌之司 吕氏云仲山甫之职外则总领诸侯内则辅养君徳入则典司政本出则经营四方 发犹起也朱注发发而应之也】   【愚按发如发蒙之发四方向承厉王昬乱之余弊政因循相习不寤今得覩王之明命新政初颁积锢为之顿开也】   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严氏云此章承上章赋政之事将者奉行之义即所谓赋政于外也 若顺也否者不可之意上章所谓出纳王命也一命之出如何而邦国顺如何而邦国不顺山甫具明其理顺者诏王出之否则纳之 朱子云子云谓明哲煌煌旁烛无疆逊于不虞以保天命便是占便宜底话他一生只被这防句话误明哲只是依本分行去无一事不当理即是保身之道今人看私了必至于孔光之徒而后已愚按山甫之保身非为身计所以事一人也身保则可以长在其位而事一人夙夜匪懈盖以其身为一人之身也】   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御   【以人言起者见恒情如此而山甫不然正其异于凡民处 茹者吞啗之名 孔云不侮不畏即是不茹不吐既言其喻又言其实以充之 何氏云见仲山甫所以佐王出政者寛猛相济仁义并用各有当然之则泽所必加不靳于弱小故无不怀其徳势所必行不诎于强大故无不畏其力四方爰发有以也夫苏氏云诗言仲山甫始曰柔嘉维则令仪令色此与汉胡广赵成何异继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   【矜寡不畏彊御此与汉汲黯朱云何异胡赵柔而陷于佞汲朱刚而近于狂如仲山甫内刚外柔非佞非狂然后可以为王者之佐当天下之事矣】   人亦有言徳輶如毛民鲜克举之我仪图之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衮职有阙维仲山甫补之   【輶轻也輶者轻车之名故尔雅训为轻 邓元锡云懿徳之则如毛然微乎微者也入微难故烝民具有之而鲜其举之 我吉甫自我也 仪宜也 图犹度也言我尝于事物之间以所宜度之见山甫无不合者故知徳之微处惟山甫为能举之衮职者不敢斥王之言也左传晋士防谏灵公曰诗云衮职有缺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君能补过衮不废矣季氏云言此以起下章欲其遄归之意】   【愚按惟山甫有是徳故王朝内外之任非山甫不可我虽惜其劳而无其徳不能有以助之也 言外见山甫一日不可离左右东方之事不宜以劳其出也上文爱莫助之隠然是已无山甫之徳不能分任其劳耳】   仲山甫出祖四牡业业征夫捷捷每怀靡及四牡彭彭八鸾锵锵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   【郑云祖者将行祀軷之祭也 业业健貌捷捷疾貌行者或苦于役则举动迟缓言捷捷以见其劝乐于事 每怀靡及言不独山甫怀如不及事之虑维征夫皆然盖山甫之急公所感也 毛云东方齐也古者诸侯之居逼隘则王者迁其邑而定其居盖去薄姑而迁于临淄也 史记齐世家献公元年徙薄姑都治临淄计献公当夷王之世与此传不合 朱注岂徙于夷王之时至是而始备其城郭之守欤 按齐世家太公封营丘至五世胡公徙都薄姑子献公徙治临淄皆在青州 林氏云宣王时北有玁狁南有荆楚东有徐夷故式是南邦以申伯城彼东方以仲山甫奄受北国以韩侯其为谋甚悉而犬戎自西作焉夫四隅而防其三其变即出于不备之方况一不为备乎】   四牡骙骙八鸾喈喈仲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   【彭彭言其盛骙骙状其容锵锵咏其和喈喈识其众皆纪其出行在道之事 式遄其归吉甫告王之辞所以安山甫之心也 遄疾也言周之望仲山甫也】   【愚按吉甫二颂皆承王命作之以宠两人之行而被之乐曲工师得以朝夕诵于王前也清风者其风甚微感人于不觉也穆如清风言其意思深逺可以意感而不可以言宣惟山甫自知之按诵者质言之也风讽也意在言外嵩髙诵王宠命而以讽申伯毋忘王之宠命也此篇诵山甫以讽王谓山甫宜在王侧不宜有城齐之命故皆为风】   烝民八章章八句【郝氏谓吉甫作诗以备献纳非僚友送行私情也周衰诸侯强僭继世不由天子裂封启土悉自已出齐逺在东隅区区境内之城郭必以上请则宣王中兴之烈足以震叠之也夫子删诗存烝民春秋之义也】   【愚按文王城朔方必以南仲宣王营申谢必用召伯而城东方特命山甫盖以其城所闗系于王国者甚重非亲信之大臣不任使也王命山甫本非出之于外山甫亦非重内而轻外者比也惟吉甫以王躬为国本望其在朝朝夕纳诲不欲久违王之左右所以慰山甫即所以讽王也】   韩奕 序曰尹吉甫美宣王也能锡命诸侯【郑云韩姬姓之国也后为晋所灭 左传邘晋应韩武之穆也 朱注韩侯初立来朝始受王命而归诗人作此以送之郝氏云古者嗣君在丧称子丧毕以士服见王王策命锡车服归始为诸侯宣王中兴韩侯初立来朝】   【尹吉甫作此诗序不本其事者诗言入觐王命缵考则继世也言鞹鞃浅幭则丧毕也礼丧毕鹿浅革饰诗具故序不赘 又云春秋战国时如平王命晋文侯惠王命齐桓公襄王命晋文公显王命秦孝公此四王者孱王也有所要挟不得不命非自天子出也如宣王之命韩侯能命亦能讨能予亦能夺然后谓之王命有南征北伐平淮防雒之功然后有封申锡韩之命也而并及其娶妻者天子有道诸侯秉礼亲丧毕入觐归而后议婚与春秋诸侯在丧亲迎者相去逺矣】   奕奕梁山维禹甸之有倬其道韩侯受命王亲命之缵戎祖考无废朕命夙夜匪懈防共尔位朕命不易榦不庭方以佐戎辟   【朱注赋也毛传缺 季氏云奕奕大而叠也 梁山在韩城县东南其地临河上当龙门之南非太王迁岐所逾之梁山也 按龙门在韩城县北近黄河禹所凿者龙门不凿梁山以北不可田也甸治田出谷税也 倬明貌 韩在晋为少梁邑秦晋战于韩原即此地秦更名夏阳 孔云韩是武王之子其封当在成王之时受命受继世而为诸侯之命也王亲命之将命之为侯伯也缵戎祖考七句王命之词也观末章云以先祖受命见其先世常为州牧矣无废朕命即缵戎祖考之命也不易者仍使为州牧也不庭方谓不来朝贡之国 郑云有不庭之方作桢榦而正之以佐助女君女君王自谓也】   四牡奕奕孔修且张韩侯入觐以其介圭入觐于王王锡韩侯淑旂绥章簟茀错衡衮赤舄钩膺镂锡鞹鞃浅幭鞗革金厄   【此述韩侯入觐之事 修长也张大也皆指四牡诸侯秋见天子日觐 介镇圭也申侯奉王命为伯而有介圭之锡韩侯继祖考为伯其先世亦必有介圭之锡入觐执之以合瑞于王也 两言入觐者上入觐承四牡言志入觐之所秉也下入觐承介圭言志入觐之所执也 淑善也交龙曰旂 巾车职云大旂以封同姓大赤以封异姓大曰以封四卫大麾以封蕃国 李念兹云旂画交龙龙东方之物其色青东方之气曰淑则淑固青色也韩姬姓大旂正封同姓所用绥通作緌 朱注绥章染鸟羽或旄牛尾为之注于旂竿之上为表章者也 陈祥道云卫夫人之车以翟茀齐襄公方叔之车以簟茀此男女车蔽之别也 错説文云金涂也车阨曰衡涂金于轭所以为文 凡冕服皆衣纁裳赤舄冕服之舄也上公九命得服衮冕故屦赤舄与王同也 钩膺樊缨也用金为钩以拘之 朱注镂刻金也马眉上饰曰锡今当卢也 庄周言齐之月题月题其象也鞹革也鞃轼中也以去毛之皮施于轼之中央持车使牢固也 浅虎皮浅毛也幭覆轼也礼记作幦周礼作幎以浅毛之皮覆轼曰浅幭按兽之浅毛者惟虎耳 鞗马辔也革辔首之垂者厄通作搤 郑云以金为小环往往纒搤之】   韩侯出祖出宿于屠显父饯之清酒百壶其殽维何炰鼈鲜鱼其蓛维何维笋及蒲其赠维何乗马路车笾豆有且侯氏燕胥   【郑云祖将去而祀軷也 屠地名或谓即杜也按屠杜同音晋有杜蒯通作屠蒯 杜在镐南韩侯返国不宜出此意必与蹶里相近觐事既毕将便道往行亲迎之礼故出宿于彼 显父周之卿士凡行祖毕而后饯之饯毕乃出宿今言饯于出宿之后葢先记韩侯所拟宿之处为下章张本而显父之饯仍当在国门外也当是王使显父饯之下文路车乗马明其赠之出于王也 谢氏云申伯之行王亲饯之韩侯之行王使显父饯之礼有差等也申伯以王舅故有优异耳 郑云炰鼈以火熟之也鲜鱼中脍者也殽通作肴 朱注防菜殽也蒲蒲蒻也且多貌按蒻蒲下入泥白处今俗呼蒲白笋竹萌也 觐礼称诸侯为侯氏贾公彦云言诸侯则凡之总称言侯氏则指一身不凡之也 胥疏同音尔雅训皆公羊训相燕胥言韩侯兴显父通相燕乐荣君宠也】   韩侯取妻汾王之甥蹶父之子韩侯迎止于蹶之里百两彭彭八鸾锵锵不显其光诸娣从之祁祁如云韩侯顾之烂其盈门   【此章言韩侯觐事毕而行娶妻亲迎之礼 汾王厉王也厉王流于彘彘在汾水之上故时人因以号之犹言莒郊公黎比公也 按晋侯居翼谓之翼侯晋人纳之鄂谓之鄂侯郑叔段出奔共谓之共叔皆是类也 汾王之甥指蹶父也尔雅云妻之父为外舅谓我舅者吾谓之甥郭璞云呼壻为甥孟子曰帝馆甥于贰室是也 尔雅姑之子为甥舅之子为甥妻之晜弟为甥姊妹之夫为甥郭璞谓四人敌体更相为甥 郑云姊妹之子为甥似以韩姞当之尔雅男子谓姊妹之子为出未有以甥名者若外孙则称弥甥不单名甥左传以肥之得备弥甥是也 孔云蹶父书字不书国爵则非诸侯下言靡国不到则是为聘使之人故知卿士也 蹶父为周卿士意其采邑在畿内去王城不逺 迎亲迎也 毛云诸侯一娶九女二国媵之 郝氏云诸侯娶一国之女同姓二国媵之所娶者为嫡二国为媵嫡有娣有侄媵亦有娣有侄合为九女也故曰诸娣】   【愚按蹶父为汾王之甥甥壻也则蹶父之子王姊妹之所出也详序之以见韩侯之为国戚葢王欲以是固之也】   蹶父孔武靡国不到为韩姞相攸莫如韩乐孔乐韩土川泽訏訏鲂鱮甫甫麀鹿噳噳有熊有罴有猫有虎庆既令居韩姞燕誉   【此章追述蹶父初为女择韩之事 言蹶父武健故能为王聘使无国不到 郑云相视也攸所也相攸谓为女择使得所也 姞是蹶父之姓左传郑石癸曰吾闻姬姞偶其子孙必蕃姞吉人也后稷之元妃也亦作吉都人士篇所谓尹吉是也 孔云妇人称姓今以姓配夫之国谓之韩姞 孔乐韩土深美之词川泽二句连读以水产言麀鹿三句以陆产言訏訏甫甫大也噳噳众也 罴熊类罴雌而熊雄熊为罴之雄而称熊犹羖为羭之羖兕为犀之牸而称兕葢相类为牝牡犹麋与鹿交防与鱼游也 猫似虎浅毛者也尔雅虎窃毛谓之虦猫注云窃浅也 季氏云鲂鱮麀鹿可以供食熊罴猫虎可以供裘韩地物产之富如此故为乐土也 庆喜也令善也喜其已得此善居也燕安也誉乐也谓韩姞之心当亦安乐而称其得所也庆令居就相攸言燕誉则预度其后日而言】   【愚按韩多山而亦近河故有川泽鲂鱮之句】   溥彼韩城燕师所完以先祖受命因时百蛮王锡韩侯其追其貊奄受北国因以其伯实墉实壑实亩实籍献其貔皮赤豹黄罴   【此章当序诸次章之后三章之前因前叙事成文故置之至此则韩侯亲迎礼毕且归国矣重诵之以致其丁宁之意此诗人行文法也 朱注溥大也燕召公之国也师众也韩初封时召公为司空王命以其众为筑此城如召伯营谢山甫城齐之类也 毛云韩之先祖武王之子也 受命孔云受命为一州侯伯也以下文奄受北国因以其伯观之则为北国诸侯之伯也 蛮夷皆可通称北称蛮犹西称夷史记匈奴传居于北蛮是也 孔云本立侯伯主治州内因主外夷故曰因也 王锡韩侯以今兹言也前章锡以物此锡以命其追以下命之词 毛云追貊更逺于百蛮今并使辖之所以尽覆此北国也 郝氏云墉壑所部诸国城池也亩田亩籍版籍所部诸国田赋也献诸国所常贡之物 毛云追貊之国来贡侯伯总领之 豹取赤罴取黄当是各取其美亦如裘之重狐白也 孔云貔皮言献则豹罴亦献献貔言皮则豹罴亦献皮也】   【愚按宣王命召伯营谢以经略南方命山甫城齐以镇抚东国此命韩侯为北国伯所以备玁狁也重其事权使百蛮追貊悉受总辖葢欲聨络北方之戎蛮皆为我用耳于是玁狁内侵不能久驻无为之间导者而我得以预设备也宣王制北狄之大计在此韩先祖受命统治百蛮今使继其任故曰因时因其旧也而复锡之命使兼有追貊凡北方之国皆在所辖矣因所辖之地以为之伯葢比韩先祖昔受之命更广矣】   韩奕六章章十二句【据竹书宣王四年命蹶父如韩邹氏云韩为武穆与晋同祖均属望国诸侯之向背系焉而又密迩北国为一方屏翰命蹶父如韩良有以也蹶父因是以缔姻而韩侯来朝犹用继世禀命之礼王因命之缵旧服受北国为伯】   【愚按王命蹶父如韩则蹶父之与韩缔姻亦王命之以固结之也王急欲得韩以韩为北方之障然后专事东南无复北顾之忧是以一伯收百蛮之国以九锡纾六师之劳也中兴方略亦可覩矣故此章后即继以江汉常武】   江汉 序曰尹吉甫美宣王也能兴衰拨乱命召公平淮夷【严氏云周兴西北岐丰去江汉最逺故淮夷最难服成王初年淮夷同三监以叛其后又同奄以叛伯禽就封又同徐戎以叛至厉王之时四夷交侵宣王一命吉甫北方旋定继命方叔伐蛮荆其后又命召公平淮南之夷命皇父平淮北之夷南方之役至再至三必东土平然后西京安此江汉常武所以为宣王之终事而系之大雅之末也 刘汝桢云宣王淮上之役武功告成也六月北伐首事四夷采芑之南征次之荆蛮既平乃伐淮夷故常武江汉二篇一是自将伐徐一是命将伐淮二师当一时并发王则将本朝之六师而穆公则征兵江汉以行也 据竹书事在宣王七年】   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   【朱注赋也毛传缺 季氏云召公代淮夷必自江汉顺流而下故所征本江淮之地而并汉言之也 古者畿兵不出所以重内调兵诸侯各从其方之便武王伐商实用西土至于征徐以鲁平淮夷以江汉滔滔顺流貌王氏云以其众逝也 孔云淮夷在东国召公伐淮夷当在淮水之南鲁颂所伐淮夷应在淮水之北当淮之南北皆有夷也后汉书云殷武乙衰东夷浸盛遂分迁淮岱荐居中土 求索也左传曰率师以来惟敌是求是也 陈少南曰江汉常武二篇同言淮夷以地里考之曰江汉之浒是淮南之夷也若在淮北则江汉非由入之路曰率彼淮浦省此徐土是淮北之夷若在淮南则徐土非接壤之地舒通作纾説文云缓也言武夫皆不敢偷安而怠缓竞于用命也 朱注铺陈也陈师以伐之也 郑】   【云来求据至其境故言来来铺据至战地故又言来】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   【汤汤水流之怒如汤沸也 洸説文云水涌貌言武夫之勇如水之涌也语曰战胜之威士气百倍 郑云召公既受命伐淮夷服之复经营四方之叛国従而伐之克胜则使传逓告功于王 孔云知非召公亲告王者以下文方云于疆于理则是召公未还故知使人告也 经营兼伐叛招携二义当时江淮之间小国尚多既胜淮夷后乃次第经营之观下章于疆于理至于南海所经营者非但淮夷而已四方近淮夷之四方也 庶幸也用兵非人主之美事不得已而兴师告成于王曰王国庶定庶云者幸其仅然非以是为功也】   【愚按厉王之乱宣王匿召公之家公以子代王死与周公行政号曰共和厉王死乃共立宣王是公于周有再造之功于王有更生之徳爰立之勲犹其后也王立而不闻封赏以酬之直至江汉之役式辟四方乃锡山土田加之宠命视后之因时拥戴辄徼封爵者何如耶汉丙吉絶口不言曽孙事犹少有古意耳】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召公伐淮夷之师従江汉往仍従江汉归故班师至江汉之浒适承王之后命谕以且无归也 虎召穆公也穆公为康公十六世孙 式辟以下四句命之辞也淮南诸国久阻王化今皆入版图犹开辟之也四方承上章召公告成有四方既平之语 彻我疆土者谓我疆域内之土地皆以彻法行之也 严氏云王者伐叛讨贰之后则必去其苛政平其赋敛以慰民心故急于行彻法也 朱注极中之表也周礼体国经野以为民极是其义也 严氏云武事仅定而即行疆理赋税之法疑于病民且疑于太急王谓非疚非棘葢什一天下之中正我周之定制欲天下皆于王国来取中焉耳 尽疆界为疆分地理为理南束其亩所谓理也葢疆理为僭窃破壊今尽反其旧耳】   【愚按是时荆蛮淮夷俱平故奉行彻法得至于南海也】   王命召虎来旬来宣文武受命召公维翰无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锡尔祉   【旬徧也宣布也来勤也 孔云上章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又言于疆于理至于南海召虎大功在此二事今王命召虎称叙其功则来旬来宣当指此二事也自来旬来宣以下至自召祖命皆册命之文 召公召康公奭也穆公之祖 朱注谓昔文武受命惟召公为桢榦今女无曰以予小子之故也但自为嗣女召公之事耳予小子王自称也 毛云似嗣也肇始也説文云始开也敏疾也公当依后汉书通作功説文云以劳定国也 用锡汝福即下章所陈是也】   【愚按此四句葢谦言已徳不足以比文武而惟冀召公嗣康公也无曰予小子二句犹云予小子不足道惟尔克似其祖耳】   厘尔圭瓒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锡山土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万年   【孔云上言用锡尔祉此言锡之之事 厘赐也释文云厘音赉周书用赉尔秬鬯一卣 瓒者祭时酌鬯以献尸之器其柄以圭为之 鬯酿秬为酒和以郁金合一物而成主秬言谓之秬鬯主郁言谓之郁鬯按春官鬰人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诗及尚书左传皆云秬鬯一卣当祭之时乃在彝未祭则在卣赐时】   【末祭故卣盛之 毛云文人文徳之人朱注先祖之有文徳者谓文王也 方授云成王世著作皆出于周召二公周公諡文则召公固亦有文人之目此即命穆公告其祖康公也 方爰发云告于文人后世所谓宣付史馆也 孔云召本岐山之阳采地之名且为畿内之国书传无召穆出封之文则益之土田大于故耳未成为大国也 罗泌云锡之山川土田附庸锡鲁公也锡山土田于周受命锡召虎也无益地哉 周岐周也康公昔在岐周事文武有功而受采地今虎嗣其烈故往岐周赐命 祭綂云必赐爵禄于太庙示不敢专也 谢氏云锡山川土田必使受赐于岐周用文武封康公之礼以待之明赏非宣王之赏如禀命于乃祖文武也功非召虎之功如受敎于乃祖康公也 郑云拜稽首者受王命策书也臣受恩无可以报谢但言使君寿考而已】   虎拜稽首对王休作召公考天子万寿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徳洽此四国   【对荅也称也休美也考成也 对二句自勉之词也天子万寿以下勉王之辞也 对王休即书説命篇所谓敢对天子之休命也 王之命虎也曰召公是似曰自召祖命亦欲其无忝厥祖耳自今以往当益戮力王室为我祖召公成其终也 严氏云宣王方以武功褒虎而虎乃以文徳勉宣王葢不矜已之功而纳君于徳意度逺矣 朱注穆公既受赐遂荅称天子之休命作康公之庙器而勒王策命之辞以考其成且祝天子以万寿也】   【愚按周家歴世文徳至武王以武定天下甫定而即偃武修文葢天下非武功不能定非文徳不能洽也以文徳祝望王者犹是尊祖徳也王以召祖勉虎虎亦以文武望王耳】   江汉六章章八句【朱子谓宣王命召公平淮南之夷诗人美之邹氏云江汉明言伐淮夷常武明言征徐国曰淮夷则淮南淮北兼举之矣常武所云淮浦淮濆指所经歴及驻师之地未尝指淮夷也 郝氏云成王初立周公东征三年灭国五十而后徐淮定伯禽封土亦为东土重也宣王中兴既命召虎经营复勤六师亲讨东征之兵殆与周相始终也】   常武 序曰召穆公美宣王也有常徳以立武事因以为戒然【竹书宣王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王帅师伐徐戎皇父休父従王伐徐戎次于淮王归自伐徐锡召穆公命自即位至此已五用兵矣按徐自伯禽时已与淮夷相倚为患费誓曰徂兹淮夷徐戎并兴穆王时徐夷僭号率九夷以伐宗周淮徐为患为日久矣宣王一则遣召虎一则亲督六师縁淮徐互相声援犄而角我故分道出师以破散其势且防其侵轶耳 郝氏云召公谓惟徳可懐逺天子躬擐甲胄逺问荒裔不可为常故诗美其事以常武名篇虞人之箴曰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常武之谓也卒也西周之祸不在淮夷近在西戎乃见诗人献替之忠】   【愚按宣王即位凡五出师其他皆命将独此为亲征也王亲御戎行目见成功之易将必以武略自喜而轻于言兵故召公以常武名篇明武不可常也王后果以为常黩武不已卒至有千亩之败召公见之早矣王业之衰由此一胜也故以常武终宣王之武功焉】   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大祖大师皇父整我六师以修我戎既敬既戒惠此南国   【朱注赋也毛传缺 夷厉以来威灵不振天下防不知有王矣宣王亲总六师真如雷霆乍惊日月重朗故曰赫赫明明 王命宣王亲命也以皇父为大将故亲命之卿士皇父所居之职也郑云南仲文王时武臣也以南仲为大祖者今大师皇父是也命将必本其祖者因有世官于是尤显大师者公兼官也苏氏云南仲文王之所使伐玁狁者也葢称其世功以褒美之 王应麟曰召公是似南仲大祖皆世济其美也然逵有充超叛鉴苏文忠慨焉或附曹羣忘汉朱文公悕焉 谢氏云宣王命将多取之世臣葢文事武备素讲于家庭定乱持危常在其念虑一日用之必老成持重不以轻易悮国事也 周官自冢宰而下谓之六卿大师而下谓之三公既曰王命卿士又曰大师皇父周家不特设三公皆兼职而已如周公以冢宰兼大师也 整齐也言六师知是天子亲行 孔云王既亲行仍须命元帅以綂领六军如左传鄢陵之战楚王虽自亲行仍命子反将中军是也 脩通作修説文云饬也戎兵也整齐六师具其人数以待搜军实而讲武皆修戎之事言将欲行天讨也 敬者居如守行如战也戒者临事而惧不敢轻敌也】   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率彼淮浦省此徐土不留不处三事就绪   【毛云尹氏掌命卿士 朱注吉甫也吉甫卿士而掌策命葢为卿而兼内史也皇父三公故王亲命之休父六卿故策命之 韦昭云程国伯爵休父名也楚语观射父云重黎氏世叙天地而别其分主者也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宣王时失其官守而为司马氏 按司马迁叙传自述为休父之后则休父之为司马明矣 郡国志云雒阳有上程聚古程伯休父之国也文王居程故此加为上程 朱注上章既命皇父此章又命休父者葢王亲命大师以三公治军事而使内史命司马以六卿副之耳 左右陈行四句命休父之辞也 左右陈行郑云使其左右陈列而敕戒之 率循也省视也省兼叛而伐之服而舍之二义 一綂志云今泗州古徐子国徐大而淮夷小淮夷即徐州之夷而服属于徐者 留尔雅云久也处説文云止也 三事指六卿十月篇择三冇事雨无正篇三事大夫是也 言此行也王师所临有征无战天子必不久居于外尔三事诸臣为王居守当各治职事毋旷厥官以待王之归可也愚按淮徐倡乱每每并兴为犄角之势师由淮浦以进则淮自顾之不暇而徐失所恃秪成孤穷之虏耳此王犹允塞之一端也 王师之出其军需人役器械等事六卿皆有职掌各行饬办事事就绪然后师到成功不致稽延久居于外此王谓尹氏命三事之词】   赫赫业业有严天子王舒保作匪绍匪游徐方绎骚震惊徐方如雷如霆徐方震惊   【承上章言大将有皇父副将有休父居守有三事王乃可以出而亲征矣 严説文云敎命急也舒通作纾説文云缓也保安也言王师舒徐而安行也 王氏云江汉曰匪安匪舒此曰王舒保作彼武夫之事此王者之事也 绍纠也游有逍遥散誔之意绍字承严字游字承舒字匪绍匪游言其严与舒皆适宜也】   【愚按积弱之后东土不覩王师之出久矣一旦六飞亲驾威灵气象先已夺反者之心首章曰赫赫明明此曰赫赫业业皆自见者之震动而言 严纪律森严也几驻军之地先营壁垒作者即兴筑之人保则其守者也左传鞌之战齐侯见保者曰勉之齐师败矣是犹勉其守也舒与严对严则军将聴命舒则工役多壁垒固而守御备也 绎骚谓骚扰不絶徐闻王师之出征兵防御一方为之骚动而不虞师之猝自淮浦至也震惊者谓出其不意也已知为天子亲征如雷奋霆击天威所临丧胆褫魄矣上言震惊徐方言王师出徐之不意以震惊之也下言徐方震惊则徐人闻王亲征莫知为计而举国震惊也】   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铺敦淮濆仍执丑虏截彼淮浦王师之所   【奋説文云翚也谓如鸟鼓翅而疾起也 震怒只一意如者自诗人窥测之词 朱注进鼔而进之也阚奋怒之貎虓虎之自怒者也铺布也布其师旅也敦厚也厚集其陈也仍就也 郑云敦当作屯 濆水厓葢阻淮水之厓以为阵也 孙临云仍与频同葢虎臣更番迭出频执其众而囚系之 截説文云断也即今所谓堵截葢师据形胜截断淮浦以立营一以絶淮徐之声援一以防徐戎之奔逸坐守待毙徐人所以服也】   【愚按宣王兴师未有伐徐之震怒者当穆王时徐夷僭号率九夷以伐宗周西至河上穆王畏其方炽乃分东方诸侯命徐偃王主之厉王时淮夷侵雒王命虢公长父伐之不克及是尚倔强东方不服王化则徐淮葢久叛而国讐宣王北伐玁狁南平蛮荆四方既定乃始出全力以攻此一隅期必荡平而后已天兵已集而犹负固抗师故临战而王震怒如此不然以兹小丑何至屈万乗之尊躬夷荒之逺命将谆谆方略周备葢将为一劳永逸之计也 淮浦之截必坚壁深垒为持久之计故曰王师之所言不敢犯也上章所谓保作者其在此乎】   王旅啴啴如飞如翰如江如汉如山之苞如川之流緜緜翼翼不测不克濯征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