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注疏 - 第 132 页/共 187 页

○纡,於于反。汾,扶文反。潞,音路。长子,丁丈反,长子,县名,属上党。)   [疏]注“霍山”至“归德”   ○释曰:其利松柏,霍山见有松柏出焉。云“霍山在彘”者,彘则厉王流于彘,後为县名,汉改为永安县。按《禹贡》“既大原,至于岳阳。覃怀底绩,至于衡漳”,注云“岳阳,大岳之南,漳水横流入河”。《地理志》:大原,今为郡名。大岳在河东县彘东,名霍大山。覃怀为县名,属河内。漳水出上党,沽大黾谷,东比至安平、阜城入河,行千六百八十里。始是长子,即上党也,汾阳、归德皆郡名。   正北曰并州,其山镇曰恒山,其泽薮曰昭馀祁,其川池、呕夷,其浸氵来、易,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扰,其宜五种。(恒山在上曲阳,昭馀祈在邬,池出卤城,呕夷,祁夷与?出平舒,氵来出广昌,易出故安。五扰,马、牛、羊、犬、豕。五种,黍、稷、菽、麦、稻也。凡九州及山镇泽薮言曰者,以其非一,曰其大者耳。此州界,扬、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略同,青州则徐州地也,幽、并则青、冀之北也,无徐、梁。   ○,唤胡反,李呼哥反,又香刑反。池,徒多反,李如字。枢,乌侯反,一音驱。邬,徐於据反,县名,属太原,刘乌古反。卤,音鲁。)   [疏]注“恒山”至“徐梁”   ○释曰:上曲阳、邬、卤城、平舒、广昌、故安,皆按《地理志》知之。云“五扰,马、牛、羊、犬、豕”者,六扰中鸡为缓,故去之。云“五种,黍、稷、菽、麦、稻也”者,若馈用六,则兼有菰,若民之要用,则去菰,故知是此五者。周公设经,六扰之内,三扰已上则言扰,二扰则指兽名,若三四不满六者,从下次去之。六之内,三种已上即言种,二者则指名。云“凡九州及山镇泽薮言曰者,以其非一,曰其大者耳”者,但一州之内,山川多少,各有其一而言曰,故云曰其大者。云“此州界,扬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略同”者,不失本处,虽得旧处,犹有相侵入,不得正,故云“略同”。若周之兖州,於《禹贡》侵青、徐之地。周之青州,於《禹贡》侵豫州之地。周之雍、豫,於《禹贡》兼梁州之地。周之冀州,於《禹贡》小於《禹贡》时冀州,以其北有幽州、并州故知也。周之九州无徐、梁,《禹贡》有徐、梁,无幽、并。《尔雅》云:“两河间曰冀州,河南曰豫州,济东曰徐州,河西曰雍州,汉南曰荆州,江南曰扬州,燕曰幽州,济河间曰兖州,齐曰营州。”《诗谱》曰:“雍、梁、荆、豫、徐、扬之民,咸被其化。”数不同者,《禹贡》所云尧舜法,《尔雅》所云似夏法,《诗谱》所云似殷法,亦与《禹贡》三代不同,是以州名有异。自古已来,皆有九州,惟舜时暂置十二州,至夏还为九州,故《春秋》云“夏之方有德也,贡金九牧”是也。但自神农已上有大九州,桂州、迎州、神州之等,至黄帝以来,德不及远,惟於神州之内分为九州,故《括地象》云“昆仑东南万五千里名曰神州”是也。九州之内,所有山川,或有解出其处者,至江、河、淮、泗、汉、洛等,不释所出者,此等皆《禹贡》有成文。如彼导洛自熊耳、导渭自鸟鼠、导河自积石、导江自岷山、导淮自桐柏、导汉自れ冢,为此,故不言也。至於《禹贡》虽言,义理不明者,此亦辨之。若《禹贡》“泾属渭”,彼直言泾水入渭,不言道之所从,如此之类,皆须释其所出也。   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服,服事天子也。《诗》云“侯服于周”。)   [疏]注“乃辨”至“藩服”   ○释曰:此言“九服”,仍除王几为数,故从其外已下为九也。此九服之名言“侯”者,侯之言候,为王斥候。言“甸”者,甸之言田,为王治田出税。言“男”者,男之言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者,事也,为王事民以供上。言“卫”者,为王卫御。言“蛮”者,近夷狄,蛮之言縻,以政教縻来之,自北已下皆夷狄。诸言“夷”者,以其在夷狄中,故以夷言之。言“镇”者,以其入夷狄深,故须镇守之。言“藩”者,以其最在外为藩蓠,故以藩为称。蛮服,《大行人》谓之要服,言“要”,亦是要束为义。自侯服已下,各举一边为号,皆互而通也,其夷狄三服亦自互而相通,是以《大行人》总谓之藩国,世一见也。   ○注“服服”至“于周”   ○释曰:此总解“服”之意。引《诗》云“侯服于周”者,见诸侯皆服事于周之义,故称服也。   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另则百男,以周知天下。(以此率遍知四海九州邦国多少之数也。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奇。云“七伯”者,字之误也。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其一为畿内,馀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周公变殷汤之制,虽小国,地皆方百里。是每事言“则”者,设法也。设法者以待有功,而大其封。一州之中,以其千里封公,则可四。又以其千里封侯,则可六。又以其千里封伯,则可十一。又以其千里封子,则可二十五。又以其千里封男,则可百。公侯伯子男,亦不是过也。州二百一十国,以男备其数焉。其馀以为附庸。四海之封,黜陟之功,亦如之。虽有大国,爵称子而已。郑司农云:“此制亦见《大司徒职》曰‘诸公之地方五百里,诸侯之地方四百里,诸伯之地方三百里,诸子之地方二百里,诸男之地方百里’。”   ○率,音律,又音类。彳扁,音遍。奇,纪宜反。见,贤遍反。)   [疏]“凡邦”至“天下”   ○释曰:言“凡邦国”者,畿外要服已内有八州,州别置二百一十国,总有千六百八十国,故云凡也。云“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者,八州,州别有千里之方六,取一千里以封公,又取一千里以封侯,又取一千里以封伯,又取一千里以封子,又取一千里以封男。一州总取千里之方,充五等诸侯,其不满二百一十国者,更取馀一千里方作男国者,备之使满,馀剩地作附庸间田,八州皆然,总结之以周知天下。   ○注“以此”至“百里”   ○释曰:云“以此率”者,八州皆为此法,故云以此率也。云“遍知四海九州邦国多少之数也”者,释经“周知天下”也。云“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奇”者,云方千里开方之,百里一截,纵横皆为十截,十十而百,则得为方百里者百。云“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者,方三百里,三三而九,用为方百里者九十九,为十一伯,馀有方百里者一,不尽,故云十一有奇也。今经云“方三百里则七伯”,故言云“七伯者字之误也”。以“十一”似七字,故云字之误也。云“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者,以先王之作土有三焉,若太平之时,土广万里,中国七千。中平之世,土广七千,中国五千。衰末之世,土广五千,中国三千。《王制》云“公、侯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此是夏制,五等爵,三等受地,殷汤承之,合伯子男为一,惟有公侯伯三等爵,三等受地,与夏同。武王伐纣,增以子男,爵地与夏同,以九州之界尚狭故也。至武王崩,成王幼,不能践阼,周公摄政,六年致太平,制礼,成武王之意,斥大九州,九州方七千里,五等之爵,五等受地,则此经所云者是也。故云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云“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其一为畿内,其馀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周公变殷汤之制,虽小国,地皆方百里”者,若然,殷三等爵,三等受地,地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至周公无问有功、无功,皆益满百里,以有不满百里不成国故也。既皆满百里,其馀待有功,乃益之地。公有功,益满五百里。侯有功,益满四百里。伯有功,益满三百里。子有功,益满二百里。男有功,只得百里,更有功,乃更进之与子爵。云“是每事言‘则’者,设法也。设法者以待有功,而大其封”者,必知不即封而言设法以待有功者,以其称公者,惟有二王後乃东西大伯,今八州皆言方千里封公则四公,八州岂有三十二公乎?明知五者皆是设法以待有功,乃大其封也。若无功,纵本是公爵,惟守百里地,谓若虞公,虢公,旧是殷之公,至周仍守百里国,以无功故也。故注《王制》云“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国小,爵卑而国大”。云“一州之中,以其千里封公,则可四。又以其千里封侯,则可六。又以其千里封伯,则可十一。又以其千里封子,则可二十五。又以其千里封男,则可百”,郑云此者,欲计一州须满二百一十国之意。云“公侯伯子男亦不是过也”者,五百里已下,若过五百里,则是特赐法,若鲁卫之等是也。云“州二百一十国”者,此据《王制》文。彼下又云“天下县内九十三国,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是通畿内外为数,并是殷周国数也。既以州有千里之方六,已用五个千里方为前五等国数,以前公国已得四,侯六,伯十一,子二十五,男百,总得一百四十六,於二百一十国仍少六十四。郑云“以男备其数”,必知以男备其数者,若不以男备数,则馀千里者一,充数不足,何得更馀为附庸。若然,则更取馀方一千里开方之,得百里,之方百於前侯国六用千里方,仍有二百里方一,开方之,得四个男国。於前伯国十一,用千里方一,又得一个男国。得此五国,添前一百四十六,为一百五十一,仍少五十九。更取馀千里方一开方之,得百里之方百,取五十九为五十九国,前添百五十一,得二百一十国,馀仍残百里之方四十一。郑云“其馀以为附庸”者,以附庸不满百里故也。《王制》兼闲田而言,此直云为附庸,文略不具。其实人作附庸即受之,无附庸则为闲田,使大夫治之,以利民税,若周之畿内四等公邑者也。云“四海之封黜陟之功亦如之”者,郑以上经九服总言,此经惟言要服已内九州,不言四海夷狄诸侯,故郑兼见四海夷、镇、藩。言黜陟之功亦如之者,亦皆有百里、二百里地,有功者进地,得与侯伯三百四百同,但不进爵耳。无功有过则退之。云“虽有大国,爵称子而已”者,《曲礼》云:“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郑注云“虽有侯伯之地,爵亦无过子,是以同名曰子”是也。   凡邦国,小大相维。(大国比小国,小国事大国,各有属,相维联也。   ○比,毗志反,下文“比小国”并注同。)   [疏]注“大国”至“联也”   ○释曰:春秋之世,小国朝大国,大国聘小国,又有敌国自相聘,是以《司仪》公侯伯子男相为宾,又相为国客。故《易 比 象》云“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又《王制》云:“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彼虽是殷之诸侯,亦是各有属相维联之事也,故郑据而言也。   王设其牧,(选诸侯之贤者,为牧,使牧理之。)   [疏]注“选诸”至“理之”   ○释曰:此即《大宰》云“建其牧”是也。按《大宗伯》注并《曲礼》注,皆兼伯而言,此直言诸侯者,以侯为主,无贤侯乃兼伯可也。   制其职,各以其所能,(牧监参伍之属。用能,所任秩次。)   [疏]注“牧监”至“秩次”   ○释曰:此即《大宰》云“设官分职”。彼下文又云“施典於邦国,而建其牧,立其监,设其参,传其伍,陈其殷,置其辅”也。云“用能,所任秩次”者,称其所任,则以次禄秩之。   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国之地物所有。)   [疏]注“国之地物所有”   ○释曰:诸侯国无贡於王法,民间得税,大国半,次国三之一,小国四之一,皆市取当国所有以贡於王。即《大宰》“九贡”,《小行人》云“春入贡”及《禹贡》“厥篚厥贡”之类是也。故郑云“国之地物所有”也。   王将巡守,则戒于四方,曰:“各平乃守,考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乃犹女也。守,谓国竟之内。职事,所当共具。   ○女,音汝。竟,音境。共,音恭,又九用反。)   [疏]注“乃犹”至“共具”   ○释曰:《职方氏》既主四方诸侯,故至十二年王将巡守之时,先以文书戒敕于四方曰,各汝当国所守境内,待王之务,无得失所。又当考校汝所拟供王职事,若不敬戒,国有大刑。大刑,谓杀之也。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巡戒令。(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行其前日所戒之令。)   [疏]注“先道”至“之令”   ○释曰:此谓王将发行之时,即在王前巡行前日所施戒令豫备之等,如前所施以不。   王殷国亦如之。(殷犹众也。十二岁王若不巡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其戒四方诸侯,与巡守同。   ○朝,直遥反。)   [疏]注“殷犹”至“守同”   ○释曰:王有故,不巡守於方岳之下,则春东方尽来,夏南方尽来,秋西方尽来,冬北方尽来。王待之,亦各於其时。在国外为坛,行朝觐盟载之法。若然,则王自在国外为之,而云“亦如之”者,亦如上文戒令四方诸侯者。王殷国所在无常,或在畿内国城外即为之,或向畿外诸侯之国行之,故有戒令之事也。   土方氏掌土圭之法,以致日景。(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间则日有长短。)   [疏]注“致日”至“长短”   ○释曰:按《玉人职》“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先郑注《大司徒》,以为於颍川阳城,夏日至昼漏半,立八尺之表,表北得尺五寸景,与土圭等,则为地中,以建王国也。冬至景丈三尺者,亦於颍川阳城昼漏半,立八尺表,表北得丈三尺景,亦为地中。云“其间则日有长短”者,谓冬至日极短,夏至日极长。其极长极短之间,冬至後日渐长,夏至後日渐短。假令冬至日南至之後,日渐北之时,日行大分六小分四。大分者,一寸为十分。小分者,十分寸之一分,又为十分。但日景一寸,则於地千里。大分一为百里,小分一则为十里。则冬至後,日向南行六百四十里。但冬至丈三尺景,除本尺五寸外,加丈一尺五寸。从冬至至春分,昼夜等之时,则减五尺七寸半景。从春分到夏至,又减五尺七寸半景,则减昼丈一尺五寸。惟有尺五寸在,以为夏至之景。南戴日下万五千里,谓之地中。故云“其间则日有长短”也。   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土地犹度地。知东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宅,居也。   ○相,息亮反,注同。度,待洛反。深,尺鸩反。)   [疏]“以土”至“都鄙”   ○释曰:上经据建王国度地法,此经据封畿外及畿内都鄙。   ○注“土地”至“居也”   ○释曰:景一寸差千里,一分则百里,但封邦国都鄙无过五百里已下,则取分,无取於寸。一分则百里,为男国,亦为大都。已上差之,二分则二百里子国,已外可知。若小都五十里,则为小分五分,若大夫二十五里,则为小分二分半。言“东西南北之深”者,景侵入为深,地之远近里数,侵入亦为深也。言相宅者,既欲度景,先相所居,乃後度之。   以辨土宜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土宜,谓九直所宜也。土化,地之轻重粪种所宜用也。任地者,载师之属。   ○直,张力反。犀,直吏反。种,章勇反。)   [疏]“以辨”至“地者”   ○释曰:既为土方氏,非直度地相宅,亦当相地所宜,故须辨土宜并土化之法而授任地者,此谓以书作法授之。   ○注“土宜”至“之属”   ○释曰:九之文,出於九职。言土宜,明是土地所宜,故以此推之。云“土化,地之轻重粪种所宜用也”者,谓若《草人职》“掌粪种之法”。地有九种,轻重不同,其所用粪种,若用麋、用牛之等是也。云“任地者,载师之属”者,载师掌任地事,下文廛里已下,皆是任地之事也。   王巡守,则树王舍。(为之藩罗。)   [疏]注“为之藩罗,”   ○释曰:谓若掌舍设┕互之时,则此官亦为王於外周树藩罗。   怀方氏掌来远方之民,致方贡,致远物,而送逆之,达之以节。(远方之民,四夷之民也。谕德延誉以来之。远物,九州之外无贡法而至者。达民以旌节,达贡物以玺节。)   [疏]“怀方”至“以节”   ○释曰:既职名“怀方”,怀,来也,故来远方之民,及致方贡之等。   ○注“远方”至“玺节”   ○释曰:知“谕德延誉以来之”者,经直言“来远方”,不言别有馀事,故惟晓谕以王之德美,又延引以王之美誉以招来之。云“远物,九州之外无贡法而至”者,此经上云“致方贡”,谓六服诸侯,又云“致远物”,宜是藩国。是以《大行人》上云“侯服世一见,其贡祀物”之等,下文云“藩国世一见,各以贵宝为贽”,文与此相当,故知义然也。知“达民以旌节,达贡物以玺节”者,达民则行道路,贡物即是货贿,故《掌节》云“道路用旌节,货贿以玺节”是也。   治其委积、馆舍、饮食。(续食其往来。   ○续食,音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