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日钞 - 第 4 页/共 32 页

太史公曰语有之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傅瑕是也傅瑕虽以劫杀郑子纳厉公厉公终背而杀之此与晋之里克何异 按郑厉之杀傅瑕晋惠之杀里克以其贰也衞献之杀喜以其专也此三君者信无君人之道矣而三臣反覆不免诛夷亦可为卖国之戒   绳息妫   注绳誉也按説文作譝戏曰靳誉曰绳古语如此疑是方言   秋七月楚入蔡   赵汸曰蔡哀侯在楚而蔡人防于北否此荆所以人蔡也传以为由息妫故葢采辑小説举其细而遗其大   十六年郑伯杀公子阏   注祭仲党疏按隐十一年郑有公孙阏距此三十五年不容复有公子阏若非阏字误则子当为孙   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   诗疏左传桓八年王使立缗于晋至庄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为晋侯不言灭晋之事晋世家晋侯缗立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晋灭之尽以其寳器赂周厘王王命曲沃武公为晋侯葢虢公命晋侯之年始并晋未命晋之前有使适晋晋大夫就之请命无衣之诗所由作也 吕祖谦曰以史记左传考之平王二十六年晋昭侯封成师于曲沃专封而王不问一失也三十二年潘父杀昭侯欲纳成师而王又不问二失也四十七年曲沃庄伯弑晋孝侯而王又不问三失也桓王二年庄伯攻晋王不能讨反使尹氏武氏助之及曲沃叛王王尚能命虢公伐曲沃立晋哀侯使其初师出以正岂至此乎四失也十三年曲沃武公弑晋小子侯明年王犹能命虢仲立哀侯弟缗于晋又明年犹能命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贾伯伐曲沃至是武公篡晋僖王反受赂命为诸侯五失也由此观之礼乐征伐移于诸侯降于大夫窃于陪臣有自来矣   惠王立而复之   注鲁庄三年经书塟桓王自此以来周有庄王又有僖王崩葬皆不见经传王室微弱不复能自通于诸侯故传因周公忌父之事而见惠王惠王立在此年之末赵汸曰经书葬桓王后王人救卫王姬归于齐则庄王也单伯防伐宋防诸侯于鄄命曲沃伯为晋侯则僖王也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以后皆惠王事杜云王室微弱不能自通于诸侯非也   十九年鬻拳可谓爱君矣   自古无此谏法左氏目为爱君安可训乎东莱谓不幸为楚子所诛则陷于恶逆斯笃论也魏禧曰楚子伐黄而黄败乃鬻拳之幸使黄人乗楚之败而胜之楚师再衂则拳虽欲死其何以为死耶   衞师燕师伐周   谯周曰燕与子頽逐惠王乃南燕姞姓也世家以为北燕失之按史记正义云南燕滑州胙城南燕伐以与周近也若北燕则逺且春秋时亦不着观昭三年春秋特书北燕伯欵可见   二十一年阙西辟   注阙象魏也疏辟是旁侧之语服防云西辟西偏也   郑伯由是始恶于王   疏郑伯谓厉公子文公也 按传文郑伯享王是五月以前事至虢公请器则厉公巳没林注以始恶于王属厉公非也恶读如字即周郑交恶之恶   二十二年在其子孙   史记正义六四变内卦为中国外卦为异国又内卦为身外卦为子孙故知在子孙也   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   疏观者视他之辞賔王之事若筮者身自当有则不应观他此卦犹有观焉观非在已之言其人观他有之故知在其子孙也   风行而着于土   疏防在坤上故为着土著直略反林注风动物也故行而着于土明不在本国   若在异国必姜姓也   史记正义六四变此爻是辛未观上体防未为羊防为女女乗羊故为姜姜齐姓故知在齐   物莫能两大   陈灭而后田齐兴杞灭而后于越兴虞灭而后吴兴所谓物莫能两大   其后亡也成子得政   按如此占易都似事后追叙语不能不疑朱子则谓太史之占陈氏子孙设为之辞以欺世如符命之类尔又合闵元年毕万筮仕传观之知左氏传春秋者必春秋季年人物所以追论成败多附防之辞   二十三年晋桓庄之族偪献公患之   按晋自桓叔封曲沃子庄伯代立献公之祖也金履祥曰晋自桓叔庄伯夺宗故献公亦忌其族之聚而杀之桓庄之裔无遗天道亦可畏矣   二十四年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防也   疏栗取其战栗也枣取其早起也修取其自修也惟榛无説葢以榛声近防取其防于事也煅脯加姜桂曰修   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   傅逊曰此与昭十七年夏六月朔日食事同而彼此异议故注以置闰失所言之陆子余辟其谬 刘敞曰日食变之大者虽非正阳之月岂可安而视之春秋所以书讥其不鼓于朝乃鼓于社又用牲尔   二十六年晋士蒍为大司空   赵汸曰传见晋变周制僭王官孔氏云言大司空明任以卿也直言司空者是大夫即司空亚旅皆受一命之服是也晋自文公以后卿以军将为名司空非复卿官故文二年司空士縠非卿也成十八年传曰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虽则非卿其职掌同   二十七年秋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   史记晋献公九年羣公子既亡奔虢虢以其故再伐晋弗克   二十八年大戎狐姬生重耳   注大戎唐叔子孙别在戎狄者 按晋语云狐氏出自唐叔狐伯行之子实生重耳杜氏本此为説   小戎子生夷吾   注小戎允姓之戎子女也 傅逊曰传云允姓之戎居于瓜州自惠公始诱以来则献公时未必即荐女于晋上狐姬称姓子亦当是其姓也杜引允姓之戎恐未然   赂外嬖梁五与东闗嬖五   二五如今人称行也葢狎昵小人之称   使言于公曰   穆文熈曰以骊姬之爱幸而其防犹假二五为之葢言不由已则可从中赞决使献公不疑从之易易耳国语又有优施通于姬其人愈下其谋愈深葢女子小人未有不广树其党而能亡人之国者   使俱曰狄之广莫于晋为都   凌稚隆曰广莫谓旷絶即曲沃与蒲屈也言章君之功伐使人皆曰狄人旷絶之地今皆为君都邑因献公喜功好大故以此歆之杜注以使俱为复使二五俱説此美非也   楚令尹子元   陈傅良曰子元不称人楚未有大夫也 赵汸曰中国有伯则楚君大夫将皆称人经变文也   欲蛊文夫人   注文王夫人息妫也 息妫尽聪明只欠息侯一死楚文没而子元即欲蛊之亦窥其不能死耳下御人乃夫人侍人即为子元通蛊者   县门不发楚言而出   杜牧曰敌来攻我我不与战设权变以疑之使敌人疑惑不决不敢与我战若楚人伐郑郑县门不发效楚言而出楚师不敢进而遁亦其义也   三十二年为管仲也   注公为管仲城私邑按谷乃鲁邑非齐之谷也辨详集説   虞夏商周皆有之   国语内史过曰夏之兴也祝融降于崇山其亡也回禄信于黔隧商之兴也梼杌次于巫山其亡也夷羊在牧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其衰也杜伯射宣王于镐是夏商周之所有也国语不言虞未详   其至之日亦其物也   亦其物也言所享之物亦如其所至之日如甲乙日降则祭先脾玉用苍服尚青之类   能投葢于稷门   按杜云葢覆也自投而反覆于门上此解本可疑刘规杜云投车葢过于稷门似得之   成季奔陈   注出奔不书国乱史失之陈傅良曰奔非其罪虽我公子为命大夫亦不书   闵公   元年灭耿灭霍灭魏   史记索隐平阳皮氏县汾水南耿城古耿国也永安县汾水西有霍城古霍国有霍水出霍太山地理志河东河北县古魏国服防曰魏在晋之蒲坂河东也三国皆姬姓赵汸曰灭耿灭霍灭魏不书者春秋之初楚灭诸小国在南晋灭三国在西告命皆未通于鲁   不如逃之无使罪至为吴太伯不亦可乎   按士蒍晋之谋臣也劝太子以逺害而逃其后狐突诸人皆主此説然城曲沃之时申生犹可行及骊姬置毒以后行将安适申生所谓被此名以出人谁纳我其情诚可哀矣吴临川澄曰申生死孝与屈原死忠一也申生但知事父之为孝屈原但知爱国之为忠而一身之死生不计其心纯乎仁未可以轻訾也崔铣曰献公入骊姬之防必欲杀申生矣使申生被恶名而出献公又必将甘心焉不为宋冯之受伐则为宋万之赂请身死而负逆名孰若受命自裁之为共乎夫快心之忿情难释也反常之祸辞难明也申生计之审矣二説论申生为当故録之 白居易责申生不为吴太伯之让愚谓太伯之让以季歴之有圣徳也申生则难言矣当时重耳居蒲夷吾居屈皆为骊姬所谮而出申生即欲让将谁让乎让则让奚齐耳让奚齐而出于理安乎奚齐果立晋国之祸未有已也而谓申生之心能晏然已乎   二年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   赵汸曰庆父不书卒者罪重于叔牙不以卿礼成丧   间于两社   疏亳为殷都殷亡国也亡国之社以为庙屏戒故与周社并建二社当俱在雉门之外左亳社右周社间于两社谓在两社之间朝廷于此询谋大事是执政之所在也   遇大有之干曰同复于父   疏干为君父离为干子今还变为干故曰同复于父   有文在其手曰友   王应麟曰仲子有文在手曰为鲁夫人成季唐叔有文在手曰友曰虞正义云石经古文虞作□鲁作手文容或似之友及夫人当有似之者   及狄人战于荧泽   书疏郑云荧今塞为平地荧阳民犹谓其处为荧泽在其县东杜预左传注谓此荧泽当在河北以卫败方始渡河战处必在河北葢此泽跨河南北而得名耳   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   按齐人强昭伯烝宣姜生文公竟以存衞称贤君焉又生宋桓夫人许穆夫人皆贤女也始信贤愚之生不系乎气类   立戴公以庐于曹   疏此年之末文公在位计戴公为君不过数十日耳陈氏曰戴公未成君例不书按诗风衞并邶鄘尽得商畿内之地葢大国也懿公之难渡河东徙而故都为墟地理志齐桓公更封衞于河南曹楚丘而河内殷墟皆属于晋郑云楚丘与曹不甚相逺皆在东郡界中汉东郡今大名府滑县开州曹诗作漕   里克谏曰【云云】   吕祖谦曰里克告父以慈告子以孝其处父子之间至矣迨骊姬杀申生之谋已成惮克未发也使优以言动之克乃曰秉君杀太子吾不忍通复故交吾不敢中立其免乎姬始无惮而新城之难作矣是克知父子之间当两全而不知邪正不两立也两刃之下人不容足两虎之鬭兽不容身骊申之际岂中立之地哉   则佩之度   注佩玉者士君子常度 刘奉世曰佩之合法度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是也较杜胜   受脉于社   疏周礼有蜃器蜃大蛤也以饰脉器因名   邢迁如归衞国忘亡   鲁之归季友立僖公皆齐桓力也因鲁事而并撮邢衞事于此以表齐桓持危继绝之功   衞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   按史称文公初立轻赋平罪身自劳苦以收衞民与传称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材训农通商惠工等语合诚可谓自强于治矣然终其身﨑岖漕濮间不能收复故都尺寸河北之地拱手而授之晋文説者或咎其阴计深而雄才寡考菟圃之役朝众让国以激怒国人狄师遂挫则亦非不足于权略者也夫布衣帛冠之自奋仅足救荥泽之覆车而康叔武公之深仁不能敌新台之余秽卫之遂失河北也于文公何尤焉   僖公   元年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   注虚丘邾地邾人既送哀姜还齐人杀之因戍虚丘欲以侵鲁公以义求齐齐送姜氏之防邾人惧乃归故公要而败之疏荦之盟邾人在焉既盟而败其师传不明言其故不知虚丘谁地何故戍之服防云虚丘鲁邑鲁有乱邾使兵戍虚丘鲁与邾无怨僖公奔邾则为之外主国乱则戍其内邑无故而败其师亡信背义莫斯之甚杜以为不然故别为此説然此説亦无所据   君子以齐人之杀哀姜也为已甚矣女子从人者也邵寳曰女子从人固也不曰与弑二君乃稔恶乎况齐桓以伯令讨之曷谓巳甚此説行天讨不加于武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