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蒙引 - 第 12 页/共 47 页

惟恐有闻言其急于行也   臧文仲居蔡【章减七十四字更定次序】   夫务民之义敬鬼神而逺之者智也今臧文仲初无所据而为藏之室其室则刻山于节畵藻于棁不务民义而謟凟鬼神如此是何等様智耶 蔡大也长尺二寸出蔡地故以名之居蔡谓筑室以藏也 臧文仲事只见是謟凟鬼神从何断其不务民义曰亦尝见有务民义者而暇此乎故謟凟鬼神者必不务民义 夫卜筮之事人固不可不信但古之圣人作为卜筮者是以神辅人非以神主人也今文仲居蔡其崇重至此则是一心倚着鬼神而有希福之心矣   子张问曰【芟一条减八十字更定次序】   据三仕三己旧政告新只说得忠据弃马十乗乱邦不居只说得清便下仁字不得设使其所以三仕三巳而告新令尹者皆出于天理而无人欲之私其所以去乱者又皆出于义理之当然而脱然无所累非有不得已于利害之故者亦仁矣故只曰未知非断其不仁也其曰焉得仁亦曰据其事如此亦未便见得是仁耳且子文文子之为人皆夫子之所知者其不许以仁必有以也故后来朱子迹其行事而直断之为不仁盖忠者未必仁也而仁者无不忠清者未必仁也而仁者无不清忠清以一节之善言仁以心徳之全言 名谷于莬谷乳也于莬虎也谓乳虎也楚人方言为谷于莬 知有其国而不知有其身着此一句方见忠意 今以他书考之子文之相楚所谋者无非【云 云】则是知有楚而不知有周以春秋尊王之义责之不仁矣文子之仕齐【云 云】则是知有已而不知有齐以春秋讨贼之义责之不仁矣故夫子只言未知焉得仁而朱子直断其不仁盖本章外究竟到底之公案也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章芟一条】   鲁大夫季文子者其为人也每事必三思而后行孔子闻而讥之曰凡事固不可不思然思而至于再斯可矣何用三思 再斯可矣盖人于应事间于其理之未得也仔细思量至于思而得之此方是一思如此却又再思一遍是思之熟而处之审矣故曰可矣若于是复有加焉则是思倒转来了故曰三则私意起而反惑断断是如此 三思者谓所思已审而复辗转思之无已非谓三次思量为三思也 程子只就为恶一邉说云为恶之人未尝知有思有思则为善矣就恶一邉説见得人贵乎有思耳非是説为恶人因思而后为善也此亦槩言若理眀底人便思三四畨亦不到得私意起若鲁钝人思一二畨未得到三四畨始得亦不可知然而多思的人大率流入私意者多   寗武子邦有道则知   寗武子当文公之时国家无事邦有道也邦有道则仕智者以之而寗武子则智及成公之时君防国危邦无道也在智者则皆逺身避祸矣而武子乃周旋其间尽心尽力不避艰险而处之以愚焉以武子之智观之不过安常守分无事可见犹可及也以武子之愚观之备尝艰险而能卒保其身以济其君盖有智者之所不能为是独不可及也 在朱子则以尽心尽力不避艰险为愚以能卒保其身以济其君为其愚之不可及也此正意也在程子则以沈晦为愚以免患为不可及也意与朱子不同故在圈外   子在陈曰【章】   斐然成章言他已自做成一个狂简非有头无尾半上落下者成章地位尽髙盖真能以古人自期待真能不以势利覊有鳯凰翔于千仞之志有民胞物与之量皆出自胷中之诚而见于事为之实者也故夫子欲归裁之而交付以大业如由求軰俱在下风乃是 成章已成个片叚了故可裁   伯夷叔齐不念旧恶   不念旧恶所以为圣之清不以三公易其介所以为圣之和如夷齐之制行怨之者宜多如桞下惠固宜寡怨也 今人皆知天下归仁邦家无怨为仁人盛徳事固也然薫莸不同味而去取生泾渭不同流而爱恶生则夫为君子者固不能无恶于人也如司马温公虽奸邪小人恶其害己者亦敛袵咨嗟其贤如程眀道先生则狡诈者献其诚暴慢者致其恭如诸葛武侯则李平廖立虽为所废亦惜其死而为之流涕此无他公也诚也公则可怒在彼诚则不言而信皆夷齐不念旧恶軰人也   孰谓防生髙直【减八字】   乞诸其邻而与之是多少邪曲在中间故断其为邪人也 乞诸其邻而与之又不眀其为邻家物也纵眀其邻家物亦恩从已出矣皆为掠美市恩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芟一条】   人之为人其发于言形于色见于礼貌之间各自有个当然之则而不容以伪为者而巧言令色足恭则是出于伪为意在求悦于人邪媚之甚也人之为人既与之友则当释其怨如其怨不可释则勿与之友此则诚心直道也如令心中匿其怨而外面却与之为友若此者出于勉强意在乗间而动奸险之甚也故左丘眀与孔子皆耻之 左丘眀耻之其所飬可知矣夫子自言丘亦耻之盖窃比老彭之意自附于古人谦辞也味其词意似谓左丘眀尝以此为耻而某所见亦偶与之合须味窃比二字   盍各言尔志【芟一条更定次序】   看来人之病在于有己人惟有己则虽其骨肉亲戚之间且不免有所系吝况于朋友乎子路之志如此亦可谓难矣 子路之衣敝緼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与其自言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者正相符盖同是不以外物动其心也设使敝緼为耻其能无憾于朋友之敝其车马轻裘乎若以车马轻裘之敝为憾其能以敝緼俨立于狐貉之间乎此可见古人言行一致其所自许者如此而人之许之亦以此如后之学者言孔孟而行市防髙自标致于稠人之中而背后之疵议有不可胜纪者何益之有 防来顔子之所以无伐善施劳者盖有见夫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其善与劳都是尽其在我者本无足骄于人故能之顔子之志如此其视子路又有间矣至于夫子之老安少懐朋友信便有使物物各得其所之意正如天地之化工因物赋形而已不劳焉盖天下只有此三等人上一等老者也下一等少者也与我同等朋友也而今老者安朋友信少者懐则吾之一身凡其所接莫不各尽其道各得其分停停当当而无一之遗漏矣此非圣人其孰能与于此然使顔子假之以年充其无伐善施劳之心亦可以至此而子路之志不以势利拘若逹却便也是这气象 盖子路有济人利物之心顔子有平物我之心孔子有万物各得其所之心皆与物共者但有小大之差耳老安少懐兼内外説盖孔子此志在一家则行于一家在一国则行于一国在天下则行于天下况其余泽所被至使后世之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岂惟使一世之民物得其所而已哉 顔子不自私已故无伐善注顔子意以善者人之所同已有是人独无是乎故曰皆与物共者也 知同于人故无施劳注此别一説劳劳事也劳事非己所欲故亦不欲以施于人同谓劳事人之所同畏也顔子知之故不以施于人此説与正注不同   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则复于无过矣但人有过者多不能知虽知亦未能自讼孔子所以叹説已矣乎【云云】   十室之邑【减五字】   生质之美者往往有之彼如十室之邑邑之至小者也亦必有忠信之质如丘者焉但不能如丘之好学以充其资质耳以此见得美质易得至道难闻学则扩充其质而可为圣人不学则孤负其质而仅为乡人可不勉哉 有万室之邑有千室之邑十室之邑则邑之至小者也邑是虚字仁山金氏谓四井之邑【云 云】者非 必有忠信如丘此忠信是生质之粹美难得者也故注曰忠信如圣人生质之美者也   四书防引卷五 <经部,四书类,四书蒙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防引卷六   眀 蔡清 撰   雍也第六   雍也可使南面【芟一条减四十字】   有人君之度度犹言体也不止徳量如言徳量止説得寛洪色不得简重寛洪而不褊急简重而不轻躁自是宜居人上 孔子称仲弓可使南面盖以其寛洪简重有人君之度也实是取其居敬行简仲弓盖有以窥见夫子之意有在于此又自觉其所以为简有与寻常人不类者故问伯子如何将因夫子之与否以证简之得失也 仲弓之简盖凡事惟择其要者行之伯子之简则于其要者亦在所畧矣只是厌烦底人耳 可也简言仅可者以其简也 三个可字要辨可也简者可其简而非可其南面也夫子之意正病伯子之居简行简也故于可也下露出一简字仲弓未悟夫子之意在此以夫子是可伯子之居南面也故曰居敬而行简以临民不亦可乎言不亦可南面乎居敬而行简毋乃太简乎岂亦可南面乎临民字正从南面字来是虽疑夫子之言而实得夫子之意矣故曰雍之言然仲弓之言即夫子之意也仲弓之误在于认两可字为同 居敬不止是心如居处恭执事敬皆是简却是临民事 居字与行字相对居自合敬行自合简居简则不是 先自处以敬则中有主故临事之际自能眀灼事几而无私意之扰切要在中有主上中无主则所行又简太四散而无检束収拾了 自处既敬则虽行简亦简得是不至无法度之可守了若居简行简则全任简不管是不是都从简略去了盖简可以施于人而不可掩于已故行简则可居简则不可自已却要严谨不可简简便是自恕了故曰居敬则自治严居简则自治踈   哀公问弟子【芟二条】   哀公问孔子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顔回者好学何以见其好学夫人之常情怒于甲未免移于乙过于前未免复于后而回也怒于甲者不移于乙过于前者不复于后回也克己之功一至于此可谓真好学矣惜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弟子中无有如其好学者不特弟子中所无抑亦未闻有如此之好学者既曰今也则亡又曰未闻好学者盖深惜之又以见真好学者之难得也 好学只是用工夫防不迁怒不贰过是工夫已到了事不是就此事上用工夫工夫全在克己上所谓非礼勿视聼言动者到不迁怒不贰过便是已成就时节然非用力克己者不能至此故曰好学之符騐也 不曰顔子克己之功如此而必曰至于如此故曰好学之符騐也盖此非好学之笃者不能也若程子却连着勿视聼言动説意亦差些圈外注也 甲乙是两人若以先后言便是不中节不是迁移也前后是两时所失不萌于再圣人则怒自然不迁心自无过可贰此孔顔之所以异   子华使于齐【减八字】   子华为孔子出使于齐冉子子华友也为子华之母请粟于孔子孔子答之曰吾与之釜釜六斗四升冉子病其少而请益夫子曰吾与之庾庾十六斗冉子又病其少欲请益则不可乃自与之粟五秉五秉则八十斛矣此冉子之粟非冉子私以夫子之粟与之也夫子闻而非之曰赤之为我适齐也乗肥壮之马衣轻暖之裘其富如此我闻之君子周人之急而不继人之富如今子华已富而汝乃为之请粟而又多与之不为继富乎夫子此言所以责冉子多与之非而又以见己之所以与少之意也盖赤苟至乏则夫子必自周之不待请益矣 孔子为鲁司防原思为之宰宰有常禄夫子与之粟九百皆其所当得者原思辞而不受孔子止之曰此皆汝所当得者不必辞有余而以与尔邻里乡党之贫乏者不亦可乎一则与所不当与一则辞所不当辞故圣人皆教之以义 防此一章须要晓得义字子华为夫子使齐义也冉子为其母请粟非义也夫子与之釜与之庾义也冉子与之粟五秉非义矣夫子又非之以君子周急不继富即义之所在也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义也思之辞非义矣夫子教以邻里乡党此又义之所在也 冯氏曰子华之使原思之宰非同一时事也记者以其辞受互相发故系于此   子谓仲弓曰   仲弓圣门贤弟子也其父贱行恶虽是父贱而行恶然仲弓之贤自不可废所以孔子一日于背后譬论他説杂文之牛固不可用为牺牲而所生之子却纯赤色且又角周正如此便可用以祭山川矣纵然人欲不之用山川之神其肯舍诸夫子言此见得父之恶不能废其子之善如仲弓之贤自当见用于世也盖以犁牛譬其父以其子之骍且角譬仲弓之贤以虽欲勿用山川其舎诸譬仲弓之必见用而不废然此特论仲弓云耳非与仲弓言也 大抵亦是当时人有以仲弓之父贱行恶而病之故孔子发此不然虽称其子之贤反彰其父之恶宜非其子之所乐闻而圣人隠恶善之心宜不如此其凟也 孔子当时只【云 云】初不曽一字染着仲弓此亦是记者知其言之所为发而系之如此若有一字染着便不是圣人之言骍且角谓其色既赤而又有好角也   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芟二条减六十字】   此章之言为其余者设仁者心之徳非吾心之外又有所谓仁心之所存即仁之所存也人之所以不仁者私欲害之也盖心徳与私欲不两立 三月不违仁者此心常存私欲不得而间之也日月至焉者私欲间断之时多 张子内外賔主之言生于本文至之一字 过此几非在我非谓过三月不违便是圣人也言能过此勉勉循循之关则欲罢不能矣只是此关难过 过此则圣人矣自顔子説过此几非在我自学者説 本注而不能己四字只是勉勉循循意几非在我则圣人之地可至矣 朱子曰学者须是拨得这车轮转到勉勉循循便无着力防自防长进   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芟一条】   由也果果则足以决大义定大事于俄顷之际赐也逹逹则事至物来于可否之间迎刃而觧触机而中矣求也艺艺则设施措置应用不穷矣故均曰于从政乎何有 从政之义君者出治者也臣者辅治者也君者为政者也臣者从政者也然亦有不拘处如为政以徳固是指人君言子奚不为政则亦指人臣言人君则未有言从政者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芟一条】   季氏使人召闵子骞为费邑之宰闵子本心不欲仕大夫之家况季氏又不义而富且贵者故因使者辞之曰你好替我辞了他若辞不得而来召我则我必之汶上防然是不往汶齐南鲁北境上言出境而去非季氏使命之所能至矣始焉善为我辞辞之之言虽婉终言去之汶上絶之之意甚决真有徳行者审于进退之言也 善为我辞焉人多以下文来觧是泥集注殊不知注上文下一令字下文无言字如何接得去且善为我辞之辞辞今次之召也如有复我是预却其后次之召也自是两意   伯牛有疾【芟一条】   有疾先儒以为癞虽不可知然以夫子斯疾之言玩之则其疾必有非常疾者 亡之命矣夫谓伯牛疾势如此其死必然矣然其以此疾而死是诚命也不意此人乃有此疾不意此人乃有此疾不应有而有之非命而何然则非其不能谨疾而有以致之亦可见矣 命者莫之致而至是乃气数使然而非常理所可测也 斯人也而有斯疾也言其素有徳行理不应有是疾也注云然则非其不能谨疾而有以致之亦可见矣言夫子既言其不应有疾则非惟其徳行可知而其能谨疾亦可见矣 执其手者念平生之深契慨幽眀之隔路而与之永诀也当是时圣人痛惜之意不能自已因叹曰【云 云】所叹之辞非永诀也永诀自是永诀下文是痛惜之辞   贤哉回也【芟二条】   贤哉回也下文【云 云】是其所以为贤也故终之曰贤哉回也 所食者一箪之食所饮者一瓢之饮饮汤也萧然在于陋巷湫隘之中他人处此盖有不胜其无聊不平者矣而回也处之泰然独不以是而改其所自得之乐则有以出于寻常人之万万者矣贤哉回也 虽穷居不损焉顔子岂以箪瓢陋巷而改其乐哉使顔子而富贵其乐亦犹是也   冉有曰非不说子之道【芟一条减三十六字】   此章冉求之言盖因夫子称顔回不改其乐而发冉求曰求也之心不是不慕夫子之道而求以至之只是力之不足欲进而不能耳冉求此言乃自诿之辞而无复求进之心矣故孔子曰所谓力不足者非无所用其力也盖亦遵道而行至于中途气匮力竭而废耳废者不得不废也所谓力不足者如此今汝乃画地以自限耳岂所谓力不足者哉冉求自谓欲进而不能夫子非之而眀其能进而不欲者乃所以激而进之也悦者企慕欲得之意 中庸所谓半途而废自废也此之废不得已而废也语意自不同 今汝画言你何曽有求进之力乃溺于怠惰安于小成自限其所至耳谓之画者如画地以自限也画字在画地上生来借作限字意用冉有所谓力不足者言其气禀之弱虽欲勉焉以求至而于物欲之私有所不能自克冉求意思是认在中道而废里去今女画是以今日之所至自满不求造其极也或指冉求此两言便是自画言其无复求进之意非也自画是言其怠于用工只恁説是自画则其失亦轻矣然即此言味之亦可见 谢氏曰以画为力不足其亦未知所用力与使其知所用力岂有力不足者其未知悦夫子之道与使其知説夫子之道岂肯画也 冉求曰非不悦子之道防来悦也未至必如顔子之欲罢不能乃为悦之深耳故胡氏曰使求悦夫子之道诚如口之悦刍豢则必将尽力以求之何患力之不足哉   女为君子儒【芟二条】   子夏之病在于近小既有近小之蔽则入于私而非为己之学矣故孔子以此教之然此亦必子夏初见孔子时事 女学为仁学为义但知其为吾性分所固有职分所当为尽吾事焉而已者为己也若学为仁为义而欲以求声誉干利禄者便是为人也为己为人之分不于其迹而于其心迹则同心则异所谓不同也所谓观其所由也为己者欲自得于己为人者欲见知于人也 君子小人同为此学者也一则是要自家好一则是要别人道他好盖天理人欲同行而异情 前軰有云古者腐儒今则皆盗儒矣呜呼   子游为武城宰【减十字】   武城鲁下邑言鲁君管下之邑若费则季氏邑矣穷乡下邑字意又不同 女得人焉尔乎只是问説你为宰于彼曽得有立心制行之好人否不必説为政以人才为先子游不是取灭眀辅政 曰有个澹防防眀者其为人也寻常行路必由大路不由小径若非公事未尝一至偃之室即行不由径一节观之则其动必以正而无见小欲速之意可知即非公事不见邑宰一节观之则其有以自守而无枉已狥人之私可见防眀之制行如此真可谓好人而子游以是取之亦可谓之知人矣 饮射读法之类饮自是饮射自是射读法相连字然古人饮多用射饮乡饮酒或賔兴贤能与蜡祭亦饮读法者防民读法使知所谨守也州长于正月之吉党正于四季孟月之吉族师于月吉闾胥于既比皆读邦法以是知为邑宰者亦然也 子游之取防眀固非只取此二事也举此二事可见其为人也 注动必以正而无见小欲速之意有以自守而无枉已狥人之私两句皆説出外来意该得广   孟之反不伐【减二十九字】   孟之反只奔而殿便分眀是一个功在所不得辞了反却耻以是自居归在马不进上真个不伐想反之本心盖曰战败而还主忧臣辱我又何故縁此占一功此皆忠厚之心所到 据荘周所称则孟子反此一节亦是老氏之行但圣人取人之善以为世劝正不计其心云耳   不有祝鮀之佞【减二十七字】   世衰俗薄不好徳而好谀不悦贤而悦色虽以吾夫子之徳之盛然不用于鲁不合于齐沮于晏子子西毁于叔孙武叔其见疾于人亦屡矣故曰知徳者希孰识其贵此章盖有激而发故曰伤之也 而字似与无虐茕独而畏髙眀之而字同 宋朝之美美色也是体貌自然之美色与人为之令色不同   谁能出不由户【芟三条减二十一字】   户者出入必由之举世之人谁能出不由户既知户之当由则道尤为人之所当由者也何故乃不由道邪 户者人所必由之地道亦人所必由之理也恠而叹之恠其知由彼而不知由此也   质胜文则野【章芟三条减一百十三字】   质胜文则质有余文不足文胜质则文有余质不足圣人之【云 云】者正欲学者损有余补不足以至于成徳之域也 质胜文者凡一言也任意率然而不知有语黙之则凡一动也径情直行而不知有进退周旋之节此则谓之野人文胜质者品节详眀而忠诚之不足文物灿然而实意之反踈此则谓之史也必文与质称质与文称举无有余不足之患然后为君子君子与上文野字史字正相反夫质胜文则为野非君子也文胜质则为史非君子也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意重在君子上君子则威仪文辞之中自有忠信诚慤者存忠信诚慤之表自有威仪文辞者在此之谓文质彬彬据本文是以成徳者言自无有余无不足自不待损益 须用七分质三分文方是彬彬若以五分质五分文文质相半为彬彬则如五升水用五升盐而味不得调矣此断断必然之理也故子贡所谓文犹质也质犹文也为失本末轻重之差   人之生也直   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人既有此生则必得是所以生之理如耳目则有聦眀之徳父子则有慈孝之心此皆实理自然而无一毫之屈曲者也是人之生也直矣生理本直若人自罔之则逆其生理而人之所以为人者防矣理当死而犹生者幸免耳圣人警人之意莫切于此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章】   此乐字与乐斯二者之乐一般如顔子之乐又较深是安其所乐此朱子之説 知之者知有此道如父子知其当亲君臣知其当义知之而已他自却未曽实用其力以求至好之者方是用力要得之乐之则已得乎此理矣圣人但説此不如彼便是要人勉其所未至   子曰中人以上   中人以上者语之以上则其言易入而不为躐等中人以下者不语之以上而仅语以日用常行之道则其言亦易入而不至于躐等 须防可以二字言此等可语上又一等不可语上兼天资学力説   樊迟问知   此章荅樊迟之问仁知是必因樊迟有信惑鬼神计较功利之失而告之専务乎人道之所宜至于鬼神则但敬之尽所以报事之礼而已而不謟凟之以要福如此则是知务其所当务而不务其所不当务可谓知矣夫仁者先其事之所难而后其效之所得则其心一于理而不计其私可谓仁矣 务民之义先难后获皆举见成底説但未至自然地位务民逺鬼神分眀是于是非上见得透故为智不惑于鬼神之不可知谓吉防祸福也 先难后获分眀是心一于理而无私欲之蔽故为仁 仁者先难而后获是仁者之心如此先难言其心汲汲于是而不及乎他也先后犹缓急 惟知其为所当为者知者之事也无所为而为者仁者之心也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芟一条减三十八字更定次序】此章就仁知之喜好不同上见得其体之异而其效亦异也 知乐水仁乐山由此观之知者动仁者静动则乐静则夀乐夀据理而言 动静以体言犹言本质体叚是如此   齐一变至于鲁【芟一条】   齐一变至于鲁至孔子时之鲁也此据齐鲁之政俗而言圣人本心则皆欲变之以道但齐之变道也难鲁之变道也易齐鲁当太公周公时大槩一般但自桓公创覇之后至孔子时风俗遂与鲁顿异故注云孔子之时齐俗【云 云】二国之政俗有美恶者王覇之异也孔子时之齐固非昔日之齐孔子时之鲁亦非昔日之鲁矣故皆须变 施为缓急之序谓变齐所当急者在革其功利夸诈之习若修举废坠在所缓鲁则修举废坠宜急若风俗本自近厚可以少缓又如变齐则至鲁为急至道为缓 正防第九篇曰鲁政之弊驭法者非其人而已齐因管仲遂并壊其法故必再变而后至于道   觚不觚觚哉觚哉【减三十二字】   觚哉觚哉言岂是觚哉觚哉此与水哉词意不同此上有觚不觚字 看来孔子之时天下之物失其制者多矣而孔子独举觚而言盖亦举其一以见其余即其小以见其大故君而失其君之道则为不君【云   云】是亦觚不觚之类也   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   逝虽训往然须着个使字陥诬陥之陥非自陥也君子可得而逝也不可得而陥也盖君子是有斟酌的人非好仁而不好学者也故继之曰可欺也不可罔也   君子博学于文【芟二条减六十八字更定次序】   博学于文凡理之所载者皆文也文最广而学贵乎博故曰博学于文礼即文中所载的理以其理之有规矩凖则为人之所持循故曰礼向也多闻多见至博矣今则将来身分上践履其实然方其学之也逺求近取旁搜广访至博矣及其将来行时却容不得许多事项只照一个是防直头行将去故曰约之以礼也既博于文又约以礼道于是乎得矣何畔之有亦可弗畔言将与道契也在慱文约礼之后如此勉勉循循而不能已则与道为体矣不曰与道契而曰亦可弗畔者盖博文约礼学者事也 文谓诗书之所载与夫事理之所当然者皆道也君子博而学之则所知者皆道也礼则天理之节文即道之所存也君子于所博者一以是约之则所践履者皆道也故曰亦可以弗畔矣夫 文有千端万绪慱之极费工夫到约礼时件件都择其精要者行之须味守欲其要字面 文与礼一理也就文物上为文就吾身之行防説便是礼博文者究圣贤之成法识事理之当然也约礼者动必以礼也博者在外约者约上身来多闻见者学之博慎言行者守之约博文不必件   件都要行如行夏时乗殷辂如何便行得只是一一都考究得出约礼则是非礼勿视聼言动之类件件都是我当行的亦是我得行的 弗畔兼博约説为长程子之説偏重在约礼故在圈外 或曰只约礼便自不畔道何用博文曰若不博文则不知礼之所在如闻见单寡则所约之礼亦未必得其大中至正之归也   子见南子【芟一条】   子路不悦其心是决然以夫子此举为非其疑未易遽释故夫子誓之曰予之所行若有所不合礼不由道者天厌之天厌之夫南子之在卫君夫人也夫子见之见小君也在我有可见之礼则彼之不善我何预焉然此岂子路所能测哉故重言以誓之欲其姑信此言而深思以得之也饶氏曰子路气粗见偏卒未易回巽言则不入故与之矢言   中庸之为徳也其至矣乎   中庸之徳徳之无以加者也民鲜乆矣非过则不及也 或问道理二字如何分曰道是浑沦緫括言理是其中条理地道有山川草木之条理人道有仁义礼智信之条理   如有博施于民【末条和也之下有者字衍文今削去】子贡有志于仁徒事髙逺未知其方故问如有博施恩惠于民使民无不因之以有济如此可谓仁乎子贡此问犹疑其未足以尽仁也 圣莫圣于尧舜于此犹有所未足而岂止于仁夫仁者不必博施济众也但己欲立而立人已欲逹而逹人如此则天理周流而不以物我间之可谓仁矣状仁之体谓状出仁之模様如此然以己及人自然而然亦非学者所能遽及但能近取诸身【云 云】只看仁之方字便见此未是仁 以己及人地位非子贡所及也故又以恕之事告之 论语説仁防不一然其直指大体者有二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逹人此就爱之理上説仁也克己复礼为仁此就心之徳而言仁也吕与叔克己铭是以己字作我字觧以町畦不立为克己以皇皇四达洞然八荒为天下归仁如此説非惟与四勿不通亦对复礼不切盖不知孔子之告顔渊是从心之德上论而专以所谓爱之理者觧之故朱子不用然移之以觧已欲立而立人已欲逹而逹人则无得而议矣大抵此铭亦不出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一句 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一句亦可当一篇西铭 已欲立而立人己欲逹而逹人亦克己复礼者之事也 通书云徳爱曰仁宜曰义理曰礼通曰智实曰信此虽皆以用言然以五者并言则其理自分晓况有徳字冠于其上若韩退之发端便云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则以其发用之地而目为道体之全自是失真又如云中也者和也天下之逹道也眀反中庸之词而实得中庸之防盖所以发中庸之奥使其体用之一原昭昭于后世也呜呼精矣   述而第七   述而不作【芟一条】   言我只是述旧初不自作始焉盖我惟信而好古只见得古道在所当述而不容于有作耳然我之信古而传述在古之人有行之者老彭是也我之信古传述惟窃比于我老彭而已盖孔子删诗书定礼乐賛周易修春秋皆传先生之旧而未尝有所作也但认述不认作此便是谦故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眀夫子是只以眀者自居也然又曰窃比老彭则愈谦矣   黙而识之   黙焉不言而此理实得于心理虽已得于心而又加学习之功日知其所未知日行其所未行而无厌射之意至以此诲人又必期其人之有成略无倦怠之心何者能有于我哉言其无一有也所谓丘未能一焉曰何有于我哉见其汲汲于此惟日不足也在圣人已能而犹自以为不能何其汲汲也抑观夫子他日尝曰予欲无言则是能黙而识之矣又曰好古敏求则是能学不厌矣又曰未尝无诲焉叩其两端而竭焉则是能教不倦矣又曰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而今者之言如此非圣人之谦而何哉 识训记训存不忘也非着力记忆之谓谓能不忘为己有也学不厌诲不倦皆説自然底 识若读为如字则意思浅读去声却有自得居安资深之意   徳之不脩【第三条立字有误】   日新之要有四修徳也讲学也徙义也改过也徳必修而后成今也不修学必讲而后眀今也不讲闻义能徙则善日益今也不能徙不善而改则复于无过今也不能改如此则徳无由成矣学无由明矣善日损而恶日长矣尚何日新之有是吾忧也 徳之不修以行言学之不讲以知言闻义不能徙以为善言不善不能改以去恶言要之则徳之所以修者此理学之所以讲者此理闻义而徙者得此理于人而舎已以迁之改其不善者自觉其非理则以理易之此二者又皆修徳内事但不可就入在内圣人语意是四件 徳者吾所得于天之理也仁义礼智是也此理在吾心而不能不壊于物欲故必常去修理也然后徳成于我所谓立也注云徳必修而后成如此学必讲而后眀须是常去讲论他习其所已知究其所未知如此则于所学之理无不眀者矣 义与善不同义者事之宜也是个时中恰好防不善分眀是恶不止于不合宜而已 能是四者则日新而驯致乎圣贤之域不然则絶望矣亦终将为下愚之归耳岂不可忧 忧字只在四个不字上南轩推説一重然须贴日新意   子之燕居【芟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