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336 页/共 354 页

一路行程朝前奔,护国寺到面前呈。   他是讨饭进京,没得饱肚子,再加上腹中饥饿,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一个跟斗掼到地,神木不知半毫分。   小和尚一望,连忙进去告诉当家师。当家师吩咐抬到里面,一看公子格脸色,“徒儿,这个小娃娃是被饿昏了,弄点点心把他吃吃。”肇拿公子救醒了,弄点点心把他一吃,有了精神了, 双膝跪在禅堂内,师父连连口内称。   “小娃娃,你因何饿成这个景子啊?”“师父,我进京告状格。”肇拿山东遭荒,桂太发赈,冤斩父亲,一情二节细说分清。当家师一听,哈哈大笑,“你个小贼,你胆倒不小啊,竟敢告国舅,你可知洒家我是何人啊?实不相瞒,我叫法空,和国舅桂太是八拜之交,弟兄之称。你竟敢告我格兄弟了。徒儿们,将他拿下。”两旁格小和尚如狼似虎,绳子一扎,拿公子朝二梁上一吊,举起格皮鞭。十二岁格小朋友,娇皮细肉,把鞭子一划,身上一条血杠, 公子吊了二梁上,救命喊了不绝声。   一声救命,惊动后堂一个老和尚。这老和尚人称智能大师,他本来是护国寺格长老,法空是他格徒弟。现在年纪高大,不管庙里事,来后堂修道。他不是代替自己修,代替乾隆天子出家修道,也就等于是乾隆皇帝的替身郎。听到有人喊救命,禅杖一戳,来到前面禅堂。“你们为什么打这小孩子啊?”法空一望是师父,“师父,他进京告状告国舅格。”“怎么?国舅犯法,就告他不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将他松绑。”智能大师一开口,小和尚不敢犟,拿公子从二梁上间松下来。老和尚一望,“你们何苦啊!拿这小娃娃打成这个样子啊!小娃娃,不用哭,来来来,随我来。”带到后堂弄清水拿他身上血迹洗啦得,敷药一敷,末药一抹,结疤脱盖好起来蛮快。“小娃娃,你因何要状告国舅?你慢慢说把我听。” 公子跪了禅堂内,大师连叫两三声。 师父啊!真人面前不说假,假人面前不说真。 提到我家伤心事,冤沉海底海能深。 上上下下说一遍,点点滴滴总分清。   智能大师就说哇:“小娃娃,你要状告国舅谈何容易啊!不要说到金殿,你连午朝门总不得去,午朝门有小兵站岗放哨,我可以带你到午朝门喊冤。不过,万一告状告不准,万岁追究下来,就有杀头之罪。十六岁算满冠,你才十二岁没得死罪,我就有死罪,我是出家人,如果一死,连收尸格人总没得。小娃娃,我也不能带你到午门喊冤啊。”公子虽然年纪轻,生得非常聪明,听到智能大师话中有话,这老师父肯带我到午门喊冤,不过他有后顾之忧,怕一死没得人为他收尸,要想他带我到午朝门喊冤,我必定先要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公子聪明伶俐, 跪在禅堂忙磕头,爹爹连叫两三声。   “爹爹,你拿孩儿带进午门喊冤, 有个三长并两短,我做披麻戴孝人。 你在世有我养,死了有我葬, 年纪大了有个伤风并咳嗽,我做端茶奉汤人。”   智能大师沿小出家做和尚,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从来不曾听见哪个叫过父亲。听到公子一叫父亲,哈哈大笑,“儿啊!起来起来哇!你胆放宽心,为父将你带进午门去喊冤。”“父亲,你倒不怕国舅啊?”“什么?我怕国舅,他算什么东西?” 老和尚水磨禅杖拿一根,嘴里喊了不绝声。 我匡了七十三岁活不成,也拼拼国舅老奸臣。   和尚有儿子稀奇了。两人洗过手脸上床歇息,就拿公子捧在怀里,脸霍了格脸困到四更天,“儿啊,好起来了,我们早点动身,好上午朝喊冤。”洗过手脸,“孩儿啊!朝纲有三百文官二百武将,我有言语嘱咐于你。 叫声我儿听分清,一路跟我要当心。 我拿你带进午朝门,会会清官刘大人。” 肇爷儿两个手搀手,午朝门到面前呈。   你们说智能大师格威望有多高?御林军来下站岗放哨,望到他不但不敢拦他,反而个个打招呼,“大师,你早!”“ 大师,你早啊!”一到午朝后门,两人坐下来。“儿啊!一歇刘墉的轿子一到,你窜出去拦轿喊冤,他必定要问你,是哪个带你来格?你不能说我带你来格,就说个人闯进来格,可懂啊?”“父亲,我懂格。”一歇辰光,刘墉身坐轿梁,张成、刘安手提灯笼火前面领路,来了格。“儿啊!刘大人来了格,快窜出去喊冤啊!”公子窜出午朝门,高喊冤枉冤枉冤枉啊! 我有一件冤枉事,冤枉到无底海能深。   刘墉端坐轿梁,信嘴就问:“什么人喊冤?什么人喊枉?可有状纸呈上?”“大人,小民有状纸,等我脱把你。”“哎!小孩子说话怎颠三倒四,状纸是拿把我,怎得脱把我啊?”他不晓得,状纸写在衬衫上。公子拿衬衫一剥,赤膊皮条。张成、刘安拿衬衫朝手里一抓,一股汗酸臭。公子讨饭进京,格味道好闻?一望,有一张血状,“老爷,这是一张血状啊!”刘墉端坐轿子,接过状纸,张成拿灯笼火朝前间一凑,赵钱孙李从头看起。 上上下下看完整,捶胸顿足泪纷纷。   “不得了了呱, 山东省里出了连天祸,我来皇城不知闻。   桂太啊桂太,状纸上所告,不论是哪一条,你都有杀头之罪。桂太啊桂太,你还有欺君之罪。小娃娃,你不要惊怕,是哪一个将你带到午门来喊冤?”“哎,大人,不曾有哪个带我来,是我个人闯进来格。”“不对,午朝门乃是重地,不要说你小孩子,就大人总闯不进,必定是有人带你来格,而且这个后台老板离此不远。”待我刘墉略施小计,拿后台老板钓出来看看。究竟是哪个?眼睛一瞪,耳朵一竖,“张成,刘安。”“有。”“这个小娃娃胆大包天,私闯午门重地,将他推出去,斩。”“喳!”张成、刘安懂他格意思,拿公子用绳子一扎,做鬼推出去要杀,格智能大师在午朝后门躲不住了,儿子要被杀,放趟子朝出溜,“刀下留人。” 刘大人抬起头来望望清,恨不得笑了肚里疼。   “啊呀大师,原来你就是后台老板。老实同你讲,我要杀他是假,拿你钓出来看看才是真。”智能大师一听,啊哟,这刘驼子怎干促狭,“刘大人,要请你帮做主了。”“大师,这小孩子是你什么人?”“他是我的螟蛉。”“哦,既然是你的义子,你将他带回护国寺好生抚养,待本相上朝,参他一本。”智能大师谢谢刘墉,带领公子回转护国寺。刘墉上殿见驾,来到金殿一想,桂太是西宫国舅,山东巡抚,我要想参本告他,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我个人就怕告不倒他,也罢,不如等我家去想个两全之计,要么不告,要告就一次性告倒他。散朝来到自己家里,朝高厅一站,动脑子想办法,我用底高办法能够参得倒桂太?刘墉来高厅转了几个弯,横也难来竖也难。 刘大人正在为难处,来了他格同床共枕人。   刘墉家夫人来到高厅,“老爷,你个人坐了高厅,又来下想什么野心事?”“啊呀! 夫人来了格。夫人,有你来家,天下的美女都不放我的眼内,我也敢想什么野心事,只因山东左良臣进京告状,状告国舅,我有心替他伸冤,又想不到办法,你可有好办法?”“老爷,国舅官高职大,凭你个人是告不倒他,你只有请文武百官帮忙,叫他们先参一本,然后你再加一本,两本夹攻,才能参得倒国舅。”“夫人,果真是好计。我刘墉有了妙计了。”究竟是什么妙计?   一到第二天,才不过四更多天,刘墉来到午朝门口,逋杠等人,要等待和。因为和是桂太格表叔,如果有表叔告表侄,肯定是易如反掌。一想,这个和他又不呆,怎肯告自家侄儿,我今朝再设起圈套,让他上我格当,钻到我圈套中,逼他告,不告也得告。桂太本来是来山东,万岁出圣旨召他进京,早朝要问他山东情况,所以今朝早朝桂太也必定要上殿见驾。和这个人他文武全才,论文,他是武英殿大学士;论武,他是全国兵马大元帅。他东华门、西华门都可以跑。一歇辰光,和来了哇,刘墉立起身来,抢哨打招呼,“和中堂,你早!你早啊!”和听到刘墉格声音,连忙走出轿门,弯弯一礼,一躬到底,“啊呀,先生,你早!你早!”他叫先生,来金殿当万岁认格,他不好不认。   “先生有何吩咐?”“和大人,我才间来朝房里面,五百朝臣,高谈妙论,拿朝房吵得乌烟瘴气,我们蹲外间坐坐,吸吸新鲜空气,可好?”“好格,先生,依你。”“张成,把马褡子拿过来,让和大人坐下来。”两人怎呢坐格?这个坐法有讲究。刘墉坐前面,张成、刘安手提灯笼火,撑了旁边格。和坐在刘墉后面,格辰光才四更多天,天也不曾亮。刘大人开口:“和中堂啊,朝纲里三百文官,二百武将,看见我刘墉总恭恭敬敬,就是有个人架子大了,把我当朝宰相都不放在眼内。”“先生,你说格是哪个?”“哪个哎?西宫国舅,山东巡抚桂太。”“啊呀呀!先生,你拿桂太当什么人啊?他是西宫国舅,皇亲国戚,也是封疆大臣。 提到桂太官不轻,文武百官怕三分。 就是见到和就不同,又行礼来又鞠躬。” 刘墉闻听这一声,正中其谋二三分。   “和大人,你说桂太看见你,行礼鞠躬了,我不相信,我们打个赌怎呢?”“假使今朝桂太看见我,行礼,鞠躬,你怎呢说?”“和,桂太今朝早朝上殿来见驾,我们坐了朝房门口等,今朝向你行礼鞠躬,我输三千两银子把你。”“不行礼鞠躬嘛?”“不行礼鞠躬,我输三千两银子把你。”口说无凭,叭叭叭击掌为证。一歇辰光,桂太身骑高头大马,后头小兵相随来了格。“和大人,桂太来了呱,你等他向你行礼鞠躬哦。”和拿身子坐坐正,坐杠等。格辰光才四更多天, 朦朦晌天亮,桂太坐了马高头,向朝房门口一望,老远只望到格刘墉,他不曾望到和。刘墉格影子拿和遮住得格,望到格刘墉,他一肚总是气。唉,冤家路窄,怎家来就碰到这刘驼子?不要睬他,等他死走了,我好上殿见驾,调转马头。刘墉说:“和大人,桂太转身要走了哇,你也等他向你行礼鞠躬。” 和闻听这一声,可要躁死又还魂。   和身子一立,马鞭子朝手里一抓, 怒气冲冲站起身,吼喊一声如同响雷阵。 “目无尊长该有罪,我打死你格小畜生。”   一个箭步窜到桂太格坐骑前头,“叭哒”一马鞭子,桂太被打得措手不及,走马高头栽到地落。肇和不由分说向死里打。 打一记来骂一声,头上打到足后跟。   桂太被一打,莫名其妙,“表叔,你怎瞎打啊?”“我不打你,打哪个啊?你目无尊长,连表叔总不放在眼内,看见我不行礼,不鞠躬,害我输了三千两银子啊。”“表叔,我才间又不曾看见你。”“我坐干近,你总不曾看见,你瞎了眼睛。”“劈呖叭啦”只是来杠打,桂太弄手一捋,满手总是鲜血,望望鼻头管里格血嗒嗒嗒朝地落直滴,“表叔,你怎还打?我走山东赶家来,特地早朝上殿见驾,你拿我打成这个狼狈景子,我怎呢好上殿?也罢,我索性不上殿,等到皇上追究下来,我单看你表叔可担当得起这个责任?”翻身朝马高头一跳,手一挥,“走!我们回转山东。”调转马头走了格,和还来杠跺脚爬头骂天设地。刘墉跑到他身边,“和大人,打得好,打得好。”“刘墉,今朝打赌是你输格也是我输格?”“啊!算我输格,三千两银子我照把你。”哪晓刘墉腾腾空打起个大失惊,“啊呀!和,大事不好,你闯下塌天大祸啊!”“先生,我闯底高祸?”“和,我猛然想起,桂太走山东赶家来,万岁出圣旨,召他早朝上殿,问他山东情况。你不由分说打了他头破血流,现在回转山东,万岁见不到桂太,金殿必定要追究。 背不起文武百官奏一本,你浑身长嘴说不清。”   和一听,吓了大半条命,来到刘墉面前双膝一跪, “先生啊!也望先生施妙计,救救你家学生命残生。”   刘墉两个手一背,和弯腰驼背跟他后间,刘墉转到东,和跟到东。两个溜溜一转,“和,就能格,万岁问到你,你为何毒打桂太,你就这样子说。”“怎呢说?”“你就这样子说。”“怎样说?”“你就这样子说,你就说,桂太是西宫国舅,山东巡抚,官高职大,不思报国,到了山东,草菅人命,私杀朝廷命官,动用皇罗伞盖,吞吃皇纲金子,有谋王篡位之心。像他这种奸臣贼子,人人得而打之,人人得而诛之。你和是他个表叔,痛打表侄大义灭亲,对奸党恨之入骨,一时气愤不过,来午朝门将这奸贼毒打一顿。你肇这样子一说,不但没得罪,相反有功劳,万岁要加封。”“先生,对格,好办法!好办法!不过先生,假使万岁问我要凭据,我又没得证据。”“不要紧格,证据我有,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从衣袖管里把血状拿出来,和接过一看,两个溜溜一转,晓得上了刘墉大当,“啊,刘墉,你坏了,你坏了,你拈砖头给我啊!我上你格当啊!告诉你,状纸我不要,桂太我也不告。”“和,你没得我这张状纸为证,你金殿必死无疑。”“我不稀见!”“好好好,状纸我拿起来。假使万岁发火要杀你,你朝我做做关目,我拿状纸好递把你。”   一歇辰光,钟鼓齐鸣,百官上殿。圣天子龙开金口,“山东巡抚桂太为什么早朝不上殿见驾啊?”刘墉抢哨一跪,“万岁,桂太昨天就回来,今朝早朝上殿来见驾格,到了午朝门口,不知为了什么情况,被和和中堂毒打一顿,打了头破血流,现在回转山东去了。”“什么?和,有没有这回事?”“万岁,是有这回事格。”“好你个和,你还得了!你痛打皇亲,分明是藐视君王,有欺君之罪。左右,脱下他的蟒袍玉带,摘下粉底朝靴,探下乌纱大帽, 官职捋了干干净,推出午门不容情。” 和跪在金銮殿,冤枉喊了不绝声。   “和,你哪一点冤枉?”和一想,要说喊冤枉,我又没得凭据,嘴朝刘墉一拱,“先生塞把我!塞把我!”刘墉见他做关目,拿状纸一捏,朝他身边一放。和拈起来,有了凭据,狠起来格,“万岁,我为何毒打桂太,我有原因,我有理由格。”“你打人也有理由了,你说嘎。”“万岁啊!桂太是西宫国舅,山东巡抚,官高职大,不思报国,到了山东,他草菅人命,私杀朝廷命官,动用黄罗伞盖,吞吃皇纲金子,有谋王篡位之心。像他这种奸臣贼子,人人得而打之,人人得而诛之。我和是他格表叔,痛打表侄,大义灭亲,对奸党恨之入骨,一时气愤不过,来午朝门将这奸贼毒打一顿。”他好了拿刘墉教他格话,一字不错总背出来格。乾隆皇帝就问:“和爱卿,你说桂太在山东有谋反之心,可有凭据?”“有,有血状为证。”血状摸出来,荐上龙书案。圣天子端坐金殿,从头至尾上下看起。 上上下下看完整,龙靴蹬破两三针。   “山东出干格个事情,孤王也不晓得。和爱卿,你大义灭亲,精神可嘉,官复原职。”穿宫太监赶往后宫,赏和黄马褂一件,“多谢万岁!”和一想,竟要告哇!一告有了黄马褂穿了。“和爱卿,告状之人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万岁,要问我家先生,我家先生他才晓得格。”乾隆皇帝一听就明白了,你个大草包,你个大草包,刘墉拈砖头把你,你不晓得蒙在鼓里也大起劲:“刘墉,究竟是什么回事?”刘墉不慌不忙跪下来帮他圆谎,“万岁,是这么一回事。今朝早朝我与和大人上殿见驾,路经午朝门,一个小孩子拦轿喊冤,我问清了情况,和大人收格状纸。他叫左良臣,山东人氏。现在我交把护国寺长老智能大师收养。”“那好,圣旨发到护国寺,召左良臣上殿见驾。”一道圣旨下到护国寺,智能大师接到圣旨不敢违背,帮公子身穿罪衣罪裙,带到午朝门口。就来午朝门口,公子跪下来,一步三拜,三步九磕,二十四拜, 慢慢爬上金銮殿,陛下连连口内称。   “下跪之人,你就是左良臣?”“万岁,正是小民。”“抬起头来。”“万岁,小民不敢,恐怕惊吓万岁。”“恕你无罪。”公子将首一抬,万岁一望,一副好相貌,生了眉分八字,牙排碎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望望眉心还有一把珍珠伞,必定是朝纲里大贵人。   “小爱卿,你年纪轻轻进京告状,令人佩服。智能大师,你将他带回护国寺好生抚养,孤王马上派兵遣将赶往山东,拿捉桂太。金殿所告如属事实,小爱卿,孤王定有重封。”智能大师谢谢万岁,回转了护国寺。   接上段圣天子端坐金殿,启开龙口:“众位卿家,像桂太在山东自立为王,竟起谋反之心,有哪位爱卿带领兵马拿捉桂太?” 哪晓问到文官文不应,问到武官不作声。 三百文官二百武,总像泥塑木雕人。   刘墉一望,啊呀!朝纲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如我来,双膝一跪:“万岁,老臣不才,我愿前往。”“刘爱卿,也是你忠心为国,既然有你前去,过来听封。” 刘墉前来听封赠,十三省巡按你当身。 尚方宝剑交把你,先斩后奏不容情。   “万岁啊!老臣有一事恳求,我到山东拿捉桂太,恐怕人手单薄,个人难以将桂太拿捉,也请我主洪恩浩荡,派个帮手把我。”“刘爱卿,朝纲有三百文官二百武将,任你挑选,你欢喜哪个你就选哪个。”“万岁,要说挑选,老臣不敢担当, 我文武百官总不要,单要我家和小门生。”   “和卿家,刘卿家挑到你,过来听封。 和前来听封赠,副巡按之职你当身。”   “刘爱卿,另外孤皇赐你御扇一把,这把扇子代表君王,见扇如见君。”“多谢万岁。”一散朝,刘墉背背和:“和大人,早点收拾收拾,我们动身好走。”和拿身子一转:“刘墉,你害人么不是这腔调害法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桂太是我格表侄,有表叔捉表侄格道理了?”“和 ,捉桂太格功劳大了,我不把旁人,因为我们是师生道理,挑你一挑。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稀见啊!”“好格呢,我赌你敢不去啊?”各自回转府门,和一到家,朝高厅一坐,想想又难过,你格刘驼子,我怎有脸面到山东捉自家侄儿,要说不去我是违背圣旨,驼子,你要弄怂我,我请你活不到明朝。修书一封,打发得力安童送到西宫。西宫桂娘娘一望,晓得刘墉要到山东捉她家哥哥。“安童,回去告诉表叔,就说哀家知道了。”安童一走,桂妃设计阻拦刘墉。   一到第二天天明,刘墉点起三千兵马,张成、刘安前面开道, 兵马队队到东门,来了拦挡断路人。   张成、刘安来通报:“老爷,东门不好跑,前面有鸾驾拦路。”“啊呀!张成、刘安,鸾驾万万不能冲撞,不是正宫娘娘,就是当今国母,我们改道从南门。” 兵马队队到南门,又有鸾驾拦路程。   “老爷,南门也有鸾驾。”“哦!难道正宫与西宫同时出宫?”“张成、刘安,鸾驾千万不能冲撞,改道,我们从西门。” 兵马队队向西行,又有鸾驾到来临。   “老爷,西门也有鸾驾。”“什么?西门也有鸾驾?”怪事,鸾驾只有正宫娘娘才有资格摆,为何东南西三门都有鸾驾?“张成、刘安,你们去访一访,这鸾驾是何人而摆?”张成、刘安去一访,“老爷,西宫桂娘娘摆格。”“什么?桂娘娘摆格,我明白了,她想摆起鸾驾,阻拦我的去路,不许我到山东捉她家哥哥。桂妃!桂妃!你多大格人多大胆子?你小小一个西宫,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力摆鸾驾,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张成、刘安,带领兵将打碎鸾驾,夺路而走。”“老爷,你教我们打鸾驾?你可要命啊?鸾驾不好打。”“打!有我担当。”“好格,有你老爷担当,我们会格。”手拿棍棒,来到鸾驾身边,“劈哩叭啦”“叭啦劈哩”上前就打, 拿掌扇敲做两半个,龙凤旗撕了碎纷纷。   打开一条路子带领兵马走了格。桂娘娘一望,“刘墉刘墉,你胆敢打鸾驾,你就活到今朝了。”这妖妃又丧,自己动手到脸上划了两条血杠,手到头上一捋,披头散发, 一头跑了一头哭,金銮殿上把冤伸。   乾隆皇帝有三宫六院,最宠爱就这西宫桂妃,见到桂娘娘梨雨满面,“爱妃,哪个欺侮于你?告诉孤王,有朕替你作主。”“万岁,有哪旁人敢欺侮我?今朝有刘墉看见我,嬉皮笑脸当众要想调戏于我,臣妾我不肯, 他就动手拿我头发揪了纷纷乱,龙凤裙撕了格碎纷纷。   圣天子一听,龙颜震怒,“大胆刘墉,你还得了?臣戏君妻,要罪灭九族。值殿将军吴能何在?”“有。”“命你带领三千骑兵火速出京,拿捉罪臣刘墉。”“喳!” 吴能带领三千骑兵飞马出京,拿捉刘墉。刘墉走出皇城约摸有七八里路程,吴能格骑兵追到了,来快马之上高声大喊,“圣旨下!”刘墉听到格圣旨,不是走出轿梁,是吓滚出轿梁,双膝一跪,迎接圣旨。吴能不由分说,“左右,将这反贼拿下!” 一声令下不非轻,刘大人捆绑紧腾腾。   一到午朝门首,拿刘墉朝将军柱上一绑,吴能上殿交旨:“万岁,罪臣刘墉已被捉到,等候发落。”“爱卿,不须带他上殿,朕命你为监斩官,单等午时三刻,将他开刀问斩。”吴能领旨监斩,一到午朝门首,刘大人被五花大绑。 杀人鼓打了咚咚响,落魂炮放了不绝声。 单等午时三刻到,刘墉哪有命残生? 刘大人绑了午朝门,哭到死去又还魂。 叫一声苍天啊,想我刘墉忠心耿耿保皇驾,怎就没得格好收成 ? 竟是臣子伴君王,好比山羊伴虎狼。 臣伴君王终有祸,羊落虎口必身亡。   皇上,你杀的是文华殿大学士,杀的是吏部天官,杀的是当朝宰相,万岁啊,你杀的是当今国母的干儿,杀的是太子少保,你杀的是大大的忠良啊!皇上,你不应该啊!刘墉绑在午门仰天长叹。张成、刘安就说:“老爷,如何是好?”刘墉叫一声,“刘安, 速速到后宫向我母后报个信,午朝门搭救我当身。”   “唉!对格!老爷你死不了,我们去报信。”放趟子直奔后宫报于皇太后。皇太后一听,自家干儿子要被问斩,这还得了?急急匆匆来到午朝门首,“干儿,哀家晚来一步,让你吃到干大格苦,来来来,随我上殿。”拿刘墉绳子一松, 一把搀住刘墉手,并并行行入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