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331 页/共 354 页
我们今生今世么再也会不到面,到来世里也要配成婚。
可怜啊,我究竟来前世里作了底高孽,今世里年纪轻轻就丧残生。”
“龙官宝,你嚎丧果曾嚎好了嘎,反正早死晚死,只有个死,没得加起来死,果曾好杀嘎?”“英雄,我也没得话说得格,你们就动手么,叫你们饶我么又不肯。”“不是我们不饶你,是我家父王,我家老子大王要杀你,只好请你看刀。”如果一刀,龙官宝头就要抛。就来这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只听后山之上一声高喊:“刀下留人。”弟兄两个一吓,刀咣啷对下一抛,回过来一望,“啊呀,妹妹,原来是你啊。”哪个?张桂英小姐来了格,提到小姐张桂英,她正在山下操兵,听见山上有人来下喊侯月英,张桂英心上就想,侯月英交我是师姊妹道理,她是来家里,骊山老母梦中传授她武艺格,我是来仙山学法呱。提到这个侯月英,可保这个人交侯月英不是亲眷也是朋友,我倒去望望看,正好到杠不远格堂子,两个哥哥用刀要对下杀格,所以叫刀下留人。“妹妹,把你一吓,我们命总没得,我们刀总吓抛了得格。不嘎,你叫刀下留人做底高?”“我问你,这个人叫底高?”“妹妹,他叫龙官宝。”“哥哥,我看这个龙官宝,忠忠厚厚也蛮好,又不犯底高法,你们杀他做底高?”“父亲叫杀格。”“我对你们说,这个人交把我,不要你们问账。”“格爹爹叫我们拿他杀啦得格。”“不要紧格,哥哥,你们胆放宽心,
天塌下来有我妹子顶,非关你们半毫分。”
肇两个哥哥本事又没得妹子好,不依妹子么这个事情就不得了,肇就丢把张桂英格。张桂英跑到张洪身边,“父亲,我看这龙官宝,忠忠厚厚也蛮好,拿他杀啦得只嫌作孽点,我山上的花草栽了杠块,梅香又不及时帮我浇水,总干煞得格,我看就拿龙官宝把我去浇浇花水倒也是蛮好。”这遭老子本事也没得女儿好,就该这个女儿,不依她又不好,“好格好格,你拿他带走么。”这遭张桂英就拿龙官宝这个老诚头子,弄他去做底高呢?帮她浇花水。龙官宝就来这四平山上也算有了安身处,再提历城县一段情。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到了兵部尚书寻媳妇格天子。格天子陈媒婆交周文欢喜了,夫妻两个去领轿,来到参将侯公达家门口,轿夫人等就说呱:“大人,时间不早,叫你家吴氏太太出来接宝。”赶紧打发梅香报,报于吴氏太太知道。吴氏太太拗气不问,梅香个个挨骂。侯公达说:“好格,不来接宝拉倒,赶紧,脚夫人等,你们请到里边用酒去罢。”“大人,才间来格辰光,我家兵部尚书吩咐过呱。”“说底高格?”“你家小姐日落酉时要上轿,黄昏戌时要娶过门。”“催亲嘎,你也到里边去吃酒。我去通知我家小姐,上上下下换衣襟,好到兵部尚书家里去成亲。”哪晓得他自己不曾去知会小姐,叫梅香去知会小姐打扮打扮格。梅香吉祥倒晓得这个事情了格,跑到小姐绣楼上,“小姐喂,不不不不好了格,今朝十样景家来寻人了喂。小姐哇,轿子就在我家天井里等,马上你就好去做新人。”
小姐闻听这一声,拿绷子掼出绣楼门。
喊声:“爹爹啊,
我哪怕今朝一命呜乎丧残生,我也不去和冷必成配为婚。
爹爹,我情愿不要残生命,到阴司地府见阎君。”
小姐来杠绣花格,拿个剪刀就对颈项里要戳。吉祥梅香一把抓住得,“小姐,宁蹲世上捱,不要对泥肚里埋。你急煞得又怎说格,不如就能呢,你也不要寻短径,我来教你一个办法,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格堂家里也不好蹲,也不去交冷公子配成婚。”
叫他冷家空轿子来还是空轿子走,娶不到你小姐女千金。
“吉祥,我们对哪里去?”“小姐,就能呢不得走呱,我们只有来女扮男装,扮做男格,你出去不要叫侯月英,因为姑爷叫龙官宝,你不如拿名字改啦得,就叫侯官宝,我也不叫吉祥,我就叫侯兴,我帮你挑挑担子,就算你格书童,这样一改装,就好溜出去格。”
侯月英闻听这一声,想想不错半毫分。
小姐脸上洗拉胭脂花粉,耳朵上探拉两耳八宝,穿了男式衣服,一双鬼鬼足,哪晓不得蹼,用丝绵纸出劲对上绑,就像人家缠烂脚膀,随手拿绣鸾钢刀对靴筒里一插,作为防身兵器,拿明盔亮甲也打进包袱之内。才打扮起来要走,她家老子倒来了格,“女儿啊,你弄做格种腔调上哪去?”“父亲,你有嫌贫爱富心,拿我把这个十样景,格我只好少陪你,我走喽。”嘴说走,不肯耽搁。
小姐急急忙忙就动身,躁坏参将一个人。
“女儿,你慢慢走,你等等我。”跑到前间一把拖住侯月英,侯月英拿身子起来一转,侯公达不曾背得住她,“哐嗓”一个老跟头,连三等他爬起来,已经望不见小姐了格,小姐交梅香吉祥总溜啦得格。侯公达一想:不得了了呱,肇没得女儿把他家,我家怎得过身咧,来到万福高厅,对杠一壅,鼻子管里吱通吱通,“夫人啊,你也好帮想想办法,女儿溜啦得格,轿子来我家天井里等,肇怎弄?”“大人,我原说小姐不肯把格个现世宝十样景格,你么要拣发财格人家官职大格人家把咧。”“我原叫你帮我想办法。”“我有底高办法?总不见得叫我去跟他家呢。”“啊呀,不是叫你去跟他家,你说肇没得小姐去怎弄?”格么,毕竟夫妻道理,看看他么又可怜,也晓得他对上司官员没法交卸了格,不要把他一顶乌纱帽弄抛啦得,“大人啊,我交你夫妻一场,夫妻双方,同甘苦,共患难,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我今朝只帮你这一回忙,只怪你不听我格话。”“夫人啊,你有底高高见?有底高妙法?”“小姐溜啦得,小姐杠块还有三个梅香了呢,如意梅香长了顶体面顶漂亮,就是头上瘌格,脸盘子好看了,不亚于我家女儿月英,你设点办法去买一个假发,家来对她头上一套,保证她哈哈大笑,开心,就肯上兵部尚书家去成亲,我们来以假充真,只当我家女儿侯月英交他家儿子结得婚,这个办法不蛮好嘎。”
参将侯公达闻听这一声,想想不错半毫分。
他肇赶紧亲自上街,去了买一个假发,手脚不慢,来到小姐楼上。梅香:“大人,叫我们有底高事情?”“如意,我对你说嘎,自从我拿你买家来,我就爱者你,就看上了你,要准备拿你作为自己女儿,只是我家有女儿侯月英,就怕这冤家要多心,所以我这个念头一脚摆了心上,不曾告诉你,今朝这个冤家,为了滴点嫁妆不称心,溜啦得不肯去成亲,轿子来天井里等,所以她肇不来家了格,我就认你是女儿,你今朝就去开心,就上兵部府里去成亲。”格这个如意梅香是底高人?三百十二个半,打八折算,数总不要数,这冤家是二百五,卵格,长了倒体面格,“大人,好格,我今朝代替小姐开心,就上兵部尚书家去成亲。”“如意,我对你说,假使你上他家去,他家肯定要问你格,问你多大年纪,你可晓得?”“个我哪晓得?”“你就说今年十六岁。”“好格,我晓得十六岁。”“问你家父亲叫底高,你格晓得?”“我不晓得。”“你就说叫侯公达。问你家母亲叫底高,你就说叫吴氏。无氏,无氏,不是无氏,吴氏。”“晓得格。”“梅香,你们两个人要服侍如意,走现在开始,她就是姑娘,她就是小姐,你们听说听道格。今朝有钱赏,而且今朝到夜有猪头吃,如果不听说,不听说听调格,三十皮鞭,决不容情。”老大人拿假发对杠一摆,“女儿,我走了哇。”“好格,爹爹。”癞子如意起大劲,“梅香,帮我打点洗脸水来。”格两个梅香就说格:“起底高大劲,板凳桌子样能高,自己又卵格,又癞格,起大劲咧。”没得哪帮她打洗脸水,她肇跑到侯公达身边,三把眼泪,四把鼻涕,“爹爹啊,她们不听我格话,洗脸水总不肯帮我打。”侯公达一想,害人了,阎王面前好过,小鬼面前难逃,我不如带两个钱去。随手来到小姐楼上,“两个梅香,你们不要争,我堂块有十五两银子把你们分,你们要服侍如意,她肇就是小姐了呢,如果不听话,不要怪我发火。”“大人,我们听你格话,有钱把我们分,我们总归于拿小姐服侍了上轿。”她肇拿脸一洗,赶紧洗头,手到头上一搔,癞屑粒对铜盆里一抛,铜盆里格水腻浊浊,就像烧格子粥,洗上几遭,拿头洗好了格,拿个假发对头上一套,不大不小,干干正好。肇打扮好了,走喽,梅香拿她搀到轿子身边,她肇对轿子里间一坐。杠块赶紧,抬轿格拿杠子,抽短杠换长杠,拿她抬了天井里转拉几个喜圈郎。为底高要转几个喜圈郎?旧社会有这个风俗习惯格,说拿小姐转了头昏眼花,将来才不赖娘家。肇放炮点芒纸,敲锣寻锤子,吹箫贴膜子,掮烂把的糊红纸。年纪大格绕辫子,小朋友赶紧拔鞋子,走了后面送轿子。
抬了癞子就动身,哪肯耽搁赶路程。
穿街过巷,来到兵部尚书家,两人一拜堂,随手送进洞房。如意梅香欢喜了,我这个瘌子又卵生也把到格兵部尚书家来。格十样景也欢喜了,我这个化蜡烛腔,倒寻到个体面小姐,历城县有名气格才女。实际上这两个人配了倒是成对格,花配花来柳配柳,破簸箕还是配格烂笤帚。结婚几天,这个梅香服侍人服侍惯了格,格你蹲自己房间里相相也无所谓,上婆奶奶李氏床里家去相,手到她抽台上卵惹厌,帮婆奶奶倒水刷地,一天到夜忙了不及。李氏太太就想:如果我家这媳妇是侯月英,她格骨头没得干格轻,怎像梅香样格,一落里来堂帮我忙了不歇。“梅香,去拿我家老爷叫得来。”冷祝华来到房间,“夫人,你望我有底高事情?”“大人,我有句话要交你讲讲,我家寻格媳妇是哪个咯?”“参将侯公达家女儿侯月英呢。”“大人你望,我这抽台上把她搬了一塌糊涂来堂块咧,如果是小姐侯月英,她骨头没得干格轻,就怕不是侯月英,晓得侯公达可曾弄怂你了,可是旁人来做代签格了?”“格不会得格。他以下欺上,也不敢。”“不相信,我拿媳妇叫来问问看。”随手拿如意叫得来,“媳妇啊。”“公公婆婆在上,媳妇我有礼了。”“媳妇,我问问你看,你家父亲叫底高咯?”“他叫侯公达。”“你家母亲么?”“吴氏。”“格你叫底高?”“我叫侯月英。”“你今年多大年纪?”“我今年十六岁。”“格你明年多大?”她又不晓得,不识数,她也不懂,说你上年多大,今年倒十六岁,上年又不晓得。为底高?她卵格。侯公达这个是假女儿,不是自己真正格侯月英。兵部大人眼睛一暴,胡子一翘,“你究竟是底高人?你可是小姐侯月英?你如果不说清爽,我到官府衙门去告你一状,你冒名顶替罪不轻。”瘌子一吓,命总没得,“公公,你千万不能去告我。”“格你是哪个?”“我不是小姐侯月英,我是如意梅香癞花经。”“啊,你是梅香,我家娶媳妇娶侯月英,不是娶你,替我死走,不要蹲堂害我。”说她卵哇,她点也不卵,“公公,我来你家堂干多天数喽,日里交你家儿子同桌,夜里交你家儿子同宿,我肇哪里也不去喽,我在堂你家人,死了是你家鬼,我死也死你家堂块。”
兵部尚书闻听这一声,可要躁死又还魂。
“你果死走?再不死走,不能怪我。”这遭一个不肯走,一个拿她对外拖,拖么,你背住她格衣裳裤子拖焉,他背她格头毛对外间拖格,哪晓一背,吃她大亏,她格假发戴了头上格,拿个假头发一背背啦得格,像格瓠子戴了头上没得两样。兵部尚书看看真恼恨,当真是梅香侍女人,兵部尚书格天子一夜不曾困,连夜写起状子来。第二天早起,用过早膳点心,牵出快马一匹,快马加一鞭,四蹄跑起来一缕烟,只听的笃的笃。
快马加鞭就动身,赶往京都帝皇城。
凤阁龙廷九重霄,当今万岁上早朝。冷祝华手脚不慢,来到金殿之上,山呼已毕。万岁皇开金口,帝露银牙:“各位老贵公,各位老爱卿,有本早奏,无本速速卷帘退朝。”冷祝华手脚不慢,就拿状子呈上,“万岁,微臣有状纸一张 ,请你龙目观看。”“爱卿,你来家里寻媳妇格,你怎又上皇城来了嘎?”“万岁,你一看状子便知。”万岁从头到尾,
拿状纸上上下下看完成,心中思量八九分。
“冷爱卿,我不是帮侯爱卿说话啊,他家格女儿是个才女,历城县有名呱,你家的令郎,确实长了难看了,他家女儿怎肯把你家去?”“万岁,侯公达他说过格,他说体面不好当饭吃,我说年纪大了格,他家说老汉才会养妻,我有言在先总说过格,他可配到结婚格天子,女儿不嫁,叫梅香代嫁,分明欺骗我们上司官员,藐无皇法。万岁,你要为我微臣做主了。”“你既然交代清楚,他为底高要欺骗于你?待孤家拿他召上金殿,一问便知。”立召,立召,三立召,拿侯公达召了入朝门。拿侯公达召到金殿,“侯爱卿,你家女儿侯月英,是不是终身许配把冷爱卿之子冷必成?”“万岁,有这事情格。”“格为底高完婚格一天,你家小姐不去,用瘌子梅香代嫁,是何道理?从实讲来。”
侯公达闻听到这一声,三魂吓得少二魂。
“万岁,不是我微臣说赖话,我家女儿不肯,逃走了。”“一派胡言,婚姻乃父母做主,你家女儿不肯,逃啦得,关冷爱卿底高事?孤家对你说,你几时还到你家侯月英,几时放你转家门。如果还不到侯月英,拿你打入刑部天牢。”肇随手就拿侯公达打进了刑部天牢,侯公达为了女儿婚姻大事,现在来京都皇城坐牢。上趟讲到龙山卫为了儿子婚姻大事在历城县坐牢,这两个人,都是为了儿女婚姻大事,现在被关进了监牢,究竟到几时出来,我们以后也会讲到。
我们单讲到侯月英交梅香吉祥,究竟溜到哪里?
主仆两个对前奔,桃花山到面前呈。
跑到桃花山脚底落,也就是龙官宝交乳母陆氏坐格土地庙门口,坐了杠格。刚好三大王江正挑一担柴禾,走前间来了格,看见两个人,身边两个大大包袱,可保有大着落,发到一大笔财了哇。跑到她们身边,“两位小兄弟,你们坐堂做底高?外间夜了呱。”“我们跑不动了格,我们坐堂歇歇。”“不好坐堂块,这个庙里有精怪要作吵,有命总没毛,你们回头不要想得跑。”两个人实际上总是女格,扮格男格。
两个女儿闻听这一声,三魂吓得少二魂。
“大哥哥,我们不坐堂么,依你说上哪去?”“上哪去啊,我家来堂山东面阳关镇上开了大饭店,不如你们宿我家去。”“格我们身边没得多少钱。”“没得钱关底高事,下回走堂带把我就是的,如果不走堂也就算拉倒。”两个人一听,这个人家干大量,好格,就上他家去下宿。哪晓跑到这个黑心饭店,夜饭一吃,来到楼上,这两个人小脚装大脚,脚来靴子肚里打滑塌,糙哇糙,鬼鬼脚高头磨起了三四个大水泡,上楼么拿门叭嗒一关,拿脚上缠格丝绵纸裹脚布总散啦得,来杠望脚底上泡。干干三大王江正,送茶水上去,“侯官宝、侯兴开门,我送茶水来了格。”不做声。叫上几趟总不做声,江正说:“才上来总不见得就困着得嘎。”弄手指头放嘴里湿湿馋唾,对窗户纸纸头高头一豁,涨拉一歇歇么,手对下一戳,戳一个神仙进洞洞,他一个眼睛睁,一个眼睛闭,对里间一望,“啊咿嘎,这个侯兴侯官宝,不是男格,是女格,是小姐哇。”
急急忙忙把楼下,报于二大王好知闻。
“二哥,妥了呱,我才间上楼上去送茶水,那个侯兴、侯官宝不是男格是女格,来杠望脚格,就滴点大格脚。”“好了,今朝不分细啊大,我们两个人一个人弄一个。”马保闻听这一声,赶紧跑上绣楼门,跑到楼上夫人身边,“夫人,今朝来了两个女格,往常你总要下去望望我,今朝你不要去望我,我堂一千两银子把你 ,我交三弟弟上个两个女子身边去开心,今朝去成亲,事情办成了,明朝到天亮,我再把一千两银子把你。”女奶奶只要望发财,“好格,你去,今朝只有一夜,不问你账。”啊呀格马保人总欢喜煞得,背背三大王江正,两人同来到楼上。马保就说格:“侯兴、侯官宝,你们究竟是男格,还是女格?如果女扮男装,要把原因来说清爽。”侯月英凶哩:“店主,你问问怎说?可是女格住店要少把点钱?”“不是少把钱,你们为底高要扮做男格,告诉我听,如果不说真话,我到官府衙门告一状,女扮男装罪不轻啊。”“你去告焉,我又不背你,你不好干咱就去。”“啊咿嘎,我当真去告你们了,你们两人总不要走,就交我们弟兄两个配成一伙。”小姐侯月英把他一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走靴筒里拿出绣鸾钢刀,随手拖出来对台上一拍,“叭哒”,“狗贼狗贼,原来你家开格是黑心店,你拿眼睛睁开来望望清爽,我姑奶奶来堂块,要想交我来成亲,日出西天往东行,狗贼,吃我姑奶奶一刀。”“呼”一刀过来格,马保、江正身子一偏 ,推板滴点,“女强盗,身边也有刀咧。”
随手走楼上跳到地埃尘,哪肯容情半毫分。
来到马房,赶紧牵出两匹战马,拿了自己的兵器。侯月英说:“吉祥,今朝要帮杀人了。”“啊呀,小姐,我往常来你身边,你又不曾教我杀过人,我不敢杀。”“不要紧格,我走楼上跳下去杀,你走堂踏步上跑下去杀。”“好格,我又没得兵器。”“我这有一把刀把你,你走踏步高头下去,现在就走。”肇小姐侯月英走楼上跳下来与两个狗贼来交战,他们哪是小姐对手?因为侯月英沿小就跟她家老子习武,夜里困下来,骊山老母又教她武艺,所以小姐格本事了当不得。
小姐越打越有劲,山贼打了欠精神。
再加上这个堂子屈死鬼多了,有些做生意买卖格,身边钱多格,这两个山贼弄酒拿这些人灌醉了,到夜半深更杀啦得,钱就总捞了身边。这些屈死鬼看见有人来堂大闹阳关镇,不肯耽搁,就来帮忙。背住江正格马前脚,拿起来一背,叫马失前蹄。格江正底高腔调?
马高头栽到地埃尘,晓得可有命残生。
吉祥梅香躲了踏步身边,望见江正走马高头跌下来格,她走踏步上赶紧出来了,“狗贼,你来马高头我杀不到你,你肇倒下来格,我杀到你格。”几个箭步,跑到前间,手起刀落“咔嚓”,
手一伸来脚一蹬,魂灵上了枉死城。
山贼本来打不过她,肇死拉一个了,还有一个马保更加不是小姐对手。一想,我赶紧走哇,只有上桃花山去报,报与我家大王大哥哥郑飞知道。
急急忙忙就动身,做一个通风报信人。
来到桃花山,就拿这阳关镇发生格事情告诉郑飞。郑飞说:“女强盗干狠?”随手挑选二百兵把山下,要帮江正把冤伸。
不提桃花山二百兵下山,单讲到这店里也有许多喽兵,看见一个大王死啦得,一个大王溜啦得,有点惊慌失措。侯月英说:“喽兵,你们也不要怕,我也不杀你们,我倒问问你们看,这两个人可是这店里店主?”“我告诉你,我家还有一个大大王叫郑飞,来桃花山上,才间二大王晓得可是去叫他来格咧?”侯月英赶紧走怀府里,拿无字天书拿出来一看,高头写了清清爽爽,明明朗朗。高头写底高?大闹阳关镇,高山做强人,配我来做强盗,“吉祥,既然如此,烧点饭,拿肚子吃吃饱好打仗。”哪晓才拿饭烧好了好吃嘎,周陆氏倒走楼上下来了格,她身边袋子里格符咒也没得用了格,玄坛菩萨画格符咒摆她袋子里,也只保到干长时间,就算到侯月英要到这堂子来格,她老老诚诚就到锅里盛饭吃。吉祥就说:“你这个人倒发笑格,我们杀人杀到干咱,人总饿煞得格,你来吃底高现成食?”“你这位小姐,我也不是好吃懒做之人,我也是挨这山贼强盗骗得来格。”侯月英赶紧就问:“不嘎,你住哪里?”她肇告诉她住哪里,我来哪里做底高格,怎得到这堂子来格。
上上下下说一遍,主仆两个总知闻。
侯月英赶紧来到周陆氏面前,弯腰作揖,行礼不歇,弯腰作揖行个礼,乳婆婆连连口内称:“乳婆,你不认得我,我就叫侯月英呢,你家乳儿龙官宝龙孟金,就是我格未婚丈夫,我交他拾箭换球订了终身。”“啊呀,是媳妇,你们不晓得,就怕大大王来要打复仗。”“婆婆,我晓得呱,我才间望了无字天书高头说格,要大闹阳关镇,高山上做强人,还有个大王,作兴马上就要来了。”才说丢嘴,郑飞、马保带二百喽兵来了。马保走了最前间对郑飞说:“哥哥,就格个女强盗,她身边有钢刀了。”郑飞不肯耽搁,手拿丈八蛇矛枪,对准侯月英起一枪,“叭”,侯月英身子一偏,推板滴点。“女强盗,女强盗,你杀死了我家三弟弟,我今天哪肯容情于你,拿命来。”
嘴里说话就动手,哪肯容情半毫分。
这四个人打多少时,足足有一个时辰格腔调,小姐毕竟是骊山老母的门生。
小姐越打越有劲,山贼打了欠三分。
郑飞说:“弟弟,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个女强盗本事怎干好格,我们吃生米格,今朝遇到这吃生稻格来了格。”“哥哥,格你说怎弄?”“怎弄,赶紧下马投降,叫她饶我们性命,拜她为师父。”“哥哥,格你说怎呢就怎呢。”肇两个人赶紧走马高头坍下来,就朝侯月英小姐门口一跪,“师父,
你高抬贵手饶饶我,饶赦我们弟兄两个人。
你只要饶赦我们两个残生命,我们永远不忘你恩情。”
侯月英一听,打不过我,认我师父了,不晓可是做势假服输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叫底高?”“我叫郑飞。”“你呢?”“我叫马保。”“师傅打仗打到干咱饿了格,早先正准备吃饭,你们倒来了格,赶紧去帮我拿锅里饭热热烫,炒点菜,等我师父好吃饭。”肇一个烧火,一个上灶,两人忙了不晓多哨。侯月英一望,真心投降格,认我师父格。“师父,肇走今朝开始,你就不要走,蹲堂山上交我们打成一伙,你做大王,我们大家就总帮你格忙。”侯月英一想,我原没得堂子去了,不如就蹲堂块也蛮好格,“我做大王,肇大家总帮我忙了。”
这遭主仆两个交周陆氏就来这桃花山上,也算有了个安身处,我们再提官宝小官人。龙官宝不是来四平山帮张桂英小姐浇花水嘎,时间一长,他倒不像模像样弄了。格天子张桂英去操兵,他偷懒困中觉,困了山上格石头高头,困啊困,来杠颤啊颤,哪晓得侯月英交他换格香球,挂了怀府里间格,个球走颈项里间慢慢倒露出来格。张桂英操兵打转,望见龙官宝困了条石高头,也不曾惊动他,望见他颈项里格球,啊呀,我家师父说呱,我家师姐侯月英有一颗球,她说我交师姐两人要两女合嫁一夫,这个球怎来龙官宝身上格,总不见得龙官宝就是我格丈夫呢。拿起来一咳,龙官宝一吓,“小姐,我才间倒困着得格。”“龙官宝,你倒胆不小,我问问你颈项里格球走哪里来格?”“我家未婚妻子侯月英把我格。”“啊咿嘎,当真我家师姐拿球把他来格,龙官宝,侯月英交我是师姊妹道理,师父骊山老母说格,我们要合嫁一夫,你是侯月英的丈夫,也就是我的丈夫,不如你不要走,今朝夜里就交我配成一伙。
瞒拉我家父亲和兄长,今朝夜里配成婚。
我家现成帐子现成床,你做一个现成新姑郎。”龙官宝一听,就喜之不尽,我虽然干咱落难,可保交桃花运了,这个小姐叫我不要走,我就交她配成一伙。吃亏,当真夜里就困作一堆,困总困一头,龙官宝身上不适意总是她帮出劲揉。说小夫小妻,一步不离,说上床是夫妻,下床是君子。张桂英去操兵,就马驮龙官宝同去。说小夫小妻,一步不离,确实不假,你不拿他驮了马高头么,人家不议论,不说底高。天天早起,坐了马高头去陪她操兵。人家可要说,就告诉张平龙、张平虎。张平龙、张平虎去望格,果不其然,张桂英马后间驮格龙官宝,赶紧就报,报与父亲张洪大王知道,“父亲啊,不得了了呱,我家祖宗八代世总现绝啦得格。”“儿啊,怎得我家祖宗八代世总现绝啦得?”“妹妹张桂英天天马驮龙官宝去操兵,可保两个人有了鬼五鬼六格事情啊。我原说这个冤家怎不准杀龙官宝格咧,就怕天天夜里蹲作堆呱。”“儿啊,我好丑也是一山之主,
三三两两传出去,要坏啦我家好名声。”
“父亲,格怎弄?”“替我杀嘎。”“杀哪个咯?”“不论你家妹妹张桂英也好,不论龙官宝也好,杀啦一个就太平格。”“几咱去杀?”“现在就去。”弟兄两个,拖了雪亮钢刀到练兵场上,“妹妹,你马后间驮格哪个?”“关你底高事,哥哥。”“不关我事,父亲叫我们来杀格。”“你们要杀哪个?”“爹爹说格,不问杀拉哪一个就好格,就太平格。”“你们要杀杀我,千万不能杀龙官宝。”“妹妹,格爹爹叫杀,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杀你么就杀你。”嘴说这话,就交张桂英要打。张桂英说:“丈夫啊,我马上交我家两个哥哥要打仗,你捧住我格腰,你千万不能颤,如果一颤,对下一掼,格你只好完蛋。”“我不颤,我不颤。”张桂英交两个哥哥蹲杠打了,打了足足有十五回合、三十照面格腔调。张桂英一想,假使我家老子一来,我得过身咧,我就跑不掉了呱,罢了罢了,我终身是依靠丈夫,靠不上哥哥,就哥哥做官,也与我无关。随手不肯耽搁,手脚又哨,拿两口飞刀对外间一撂,张平龙、张平虎只听到头顶上,吭啷啷啷哈啦一声响亮,不分细啊大,拿弟兄两个一劈四半个。可怜,
弟兄两个丧残生,没得地方有冤伸。
格些兵赶紧来到聚义厅,“大王,不不不好了格,小姐拿两个少爷总杀啦得格。”
张洪大王闻听到这一声,哪肯耽搁片时辰。
心上发躁,拖把板门大刀 跑起来不晓多哨。个一口板门大刀不轻,老秤高头称二百九十四斤,来到张桂英身边,“妖韶妖韶,
同胞姊妹看娘面,千朵桃花一树生。
你竟拿你家两个哥哥身丧其命,今天我哪肯容情于你,速速拿命来。”小姐一想:不得了了呱,他是老子我是女儿,他是六点,我是五点,我比他少一点,我是他养的,
如果今朝打了生身父,我是忤逆不孝人。
格张洪要交她打,要交她杀格,小姐没得办法,拚得吃苦,弄手里钢刀上下飞舞,说一人发泼,万夫难当,小姐被他逼得没得办法,弄秀鸾钢刀对准他格板门大刀高头一碰,“叭”,张洪是震了虎口出血,眼冒金星,刀可来手里?张洪格刀一下子飞到天空去,三天才掉落地埃尘。大家一听,就不大相信,这个刀究竟飞上去多高,一家伙等三天才落下来格。因为他是在山上打仗,不抵到来这个平地,实际上刀当时就落下来格,落得格树丫巴里,又不曾抛得下来,歇了三天,张洪来杠散步,一阵狂风一吹,刀来格树丫巴里忒下来格。
我们单讲到张桂英看见老子眼冒金星,虎口震了出血,定了杠格。她肇随手快马加鞭把山下,一马双驮两个人。来到山下,手到袋子高头一扑,袋子里瘪落笃,袋子口朝天,摸摸没得一个剪边。“啊呀,丈夫,有钱天下去得,无钱寸步难行,身无分文,我们上哪里去?”“妻子,这怎弄?”“你蹲这棵梧桐树脚底落等,我上山上去拿钱,我马上就来格。”张桂英上山拿钱格,龙官宝心上就想,这个杀人格太太,我也好交你蹲作堆做夫妻来?你家老子你也敢交他打,你家哥哥你也敢拿他们杀啦得,牙齿交舌头干好,也有嚼坏了辰光,我交你虽然夫妻,落么么不把你弄杀得,我也不等你了,趁你干咱不来堂块。
当当明杖我不要,饶赦我瞎子命一条。”
作孽,身边又没得个钱。这遭一路就乞化要饭,赶往常州。
不提公子遭磨难,再提小姐一个人。张桂英走山上拿了钱下来呱,跑到杠一望,龙官宝没项,“丈夫,丈夫,官宝,龙官宝。
高喊丈夫不答应,低喊官宝不作声。
张桂英喊声:“丈夫啊,
我杀啦我家兄长人两个,也是为了你丈夫一个人。
丈夫啊,今朝我拿我家父亲来打败,也是为了你丈夫小官人。
丈夫啊,天下地方广宽很,哪里寻到我家夫君一个人。
张桂英就想,我家丈夫文章满腹,肯定他要到京都皇城去赴考格,我耳闻到皇上要开考喽,我不如犯点丧,女扮男装,要京都皇城去等考,等我家丈夫龙官宝。她肇也扮作男腔,穿了男式衣服,一想,我叫底高咧,我叫张桂英,人家一听就是女名,不如我,姓不改,拿名字改啦得,叫我家丈夫格名字,我就叫张官宝,上京都皇城去等考。
女扮男装就动身,到了京都外罗城。
到了京都外罗城,歇宿一个叫王伯华饭店。王伯华同缘葛氏太太为婚,不曾养到儿子,养到一个小姐叫王运莲。
小姐今年十八岁,不曾有门当户对人。
张桂英张官宝就到这人家来下宿格,拿银子三百两对柜台高头一押。“客官,你干多钱押堂做底高咯?你到皇城来可有底高事情?”“我来等考格,考期不晓是几时?我这钱如果不够,回头再加,好算账格。如果多到,我不要了,就送把你。”她实际上住了杠是等龙官宝。王伯华家格惯宝宝王运莲,天天要拿这流水账簿看看格,看见有客官叫张官宝,三百两银子押在柜台,就问:“父亲,这个张官宝住店格为点底高?”“他来等考格,他家伙押三百两银子来堂来,他家家里可保财帛如山,不在乎这几个钱。”小姐就说:“爹爹,我家又没得哥哥兄弟,不如你叫他不要走,蹲我家招女婿就招把我。
我们两人把婚配,传接你父母后代根。”
王伯华一想,这个话不错,我王伯华就该这个惯宝宝女儿,又没得儿子。交张官宝一讲,张官宝实际上不是男格,是个女格,心上一想,倒也好格,我不如帮我家丈夫多找嘎一个,我拿这人承认下来,我肇交她拜堂,送进洞房,我肇说明真相。
等到寻到我家丈夫龙官宝,就好交我家丈夫配为婚。
主意拿定。格天子就与王伯华讲,“店主,你真正瞧得起我,我就不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瞒你说,我家家里东壁打西浪,有竹架没得望,你不要看我干多钱押得堂,总是我家母舅借把我格,只要望我么有个功名成就,将来好耀祖荣宗,既然招我为女婿么,格再好没得,我就不走,就蹲堂交你家小姐配成一伙。”店主王伯华闻听到这一声,小婿连连口内称。店主王伯华翻开通书万年历,看到黄道吉日,
两个女子拜过堂,到兰桂香房去安身。
二人来到洞房之中,假张官宝眼皮一耷,伏得台上就哭。王运莲就说:“丈夫,你可是嫌我容颜丑陋,也是嫌我家家当微小,你想想心上不开心,所以要哭到如此地步。”“啊呀嘎,这倒不是的,我家家里虽然穷,但不过我家父母会看竹叶课格,也会帮人家顺顺日子格,我也稍微懂一滴点格,你家不晓请到哪里格霉先生,看到这个日子,这个日子不好,今朝底高日子,今朝是甲子日子。”“不嘎,甲子有底高不好?”“你可曾听见人家说格,妻子啊,
如果我们今朝甲子日子结得婚,不死男人也死女人。”
“啊呀丈夫,格不好,死啦你,我就是寡妇,死啦我,你就独身一人,格就好嘎。今朝不谈,明朝我们困作堆总好格呢?”“明朝更加不好。”“明朝底高日子?”“明朝乙丑日子,还不如今朝了。”“情丧了格?”“我说把你听,妻子哇,
如果明朝乙丑日子结得婚,要死拉我们夫妻两个人。”
“丈夫,这个日子倒是不好用,后朝总好格呢。”“后朝,丙寅日子有忌讳格。”“忌底高格呀?”
“如果我们后朝丙寅日子结得婚,要绝啦香烟后代根。”
“丈夫,招你蹲家么,就是传宗接代格,不生后代么,我招你做底高咧?后朝也不来事么。大后朝,大后朝丁卯日子总好格呢。”“也有忌讳。”“忌底高?”“忌火格,没得火不要紧好来事格。”这个假张官宝心上就想:忌火,不点灯,我暗漆墨塌就好溜走。到第四天,她家安童梅香看好了格,她倒哪里溜得掉。张官宝没得办法,心上就想,罢了罢了,不如我就说出真情么,不要等她朝也思量,夜也望我交她成其美事。假张官宝格天子“扑通”就朝王运莲门口一跪,“妹妹啊,
千怪我来万怪我,都怪我姐姐一个人。”
王运莲弄了莫名其妙,“不嘎,你是我格丈夫,怎得又怪你底高姐姐?”“我确实不是一个男格,我是一个女格,我家男格叫龙官宝,我叫张桂英张官宝,我冒充丈夫格名字,我到皇城是等我家丈夫来考格。”
王运莲小姐闻听到这一声,可要气死又还魂。
“啊呀嘎姐姐,格你害人不浅,我家来堂外罗城开这个饭店,可以说是数一数二格,哪个不认得我家父亲,假使三三两两谣谣言言传言出去,说我家几百世里不曾招到格人,拿旁人家闺女招家里当女婿。
三三两两传出去,要坏了我家好名声。
姐姐,你肇又不是个男格,人家又晓得我家招了女婿,招了人。你说,我肇怎弄?”“你不要愁,妹妹,我来从中为媒,拿你终身也许配把我家丈夫龙官宝,俗话说:要得好,哪怕你做大我做小,等你们成婚之后,我天天早起拿洗脸水端到你格床梆边,你格床铺我帮你牵,你吃饭我帮你添,你要吃菜我就帮你搛,我刮火么你吃烟,跑路跑你后间点,嘴再学得乖巧点,开口就叫你大娘娘。但不过呢,这个事情只有我交你两人晓得,明朝早起,我们要去叫你家父母双亲,就说我们夜里蹲作堆了格。”王运莲也没得办法,明朝一早两个人高高兴兴去叫父母双亲。葛氏果要问咯:“女儿,这几天了,昨日夜里才好成婚匹配,我家女婿可好哇?”“还好哇好咧,是个女人好底高啊?”“啊,举人啊,中了举,格倒好咧。”“不是举人啊,母亲,她是一个女人,交我一样格。”葛氏太太一听,吓啦大半条命,“啊咿嘎,他明明男格,怎变作女格。”这遭王运莲就告诉自己母亲,对她说,“不要作声,家丑不可外扬,人家要笑呱。”肇这个假张官宝,就是张桂英,来王伯华家饭店里,日里仍然做男格,夜里就做一个女格,将来就交王运莲终身都许配把龙官宝。她来这饭店里间,也算得到安身处,再提官宝小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