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340 页/共 354 页

公子是读书之人啊,手无缚鸡之力,被他家打了么又没得还手之功,可怜啊,浑身被打了青红紫绿,身上也打了鲜血淋淋。二教师康三吊,号称短命鬼,专门做短寿命事情,打打不解恨,“二位教师啊,交把我,等我来处置。”上前揪住姜堰,背起来对天上一撂,一下子撂到杨树顶能高。姜堰来格半空中,究竟果有命残生? 善心公子不该死,来了一个救命人。   哪个?皇上的龙虎双状元,十三省巡按田志,身骑白马,带领安童步行街坊,坐了马上一望,一个人来半空之中旋溜溜乱转,“这个老朋友来半天,大概想成仙,跌到地落也有命,我不救哪个救?”田志不慌不忙,坐骑之上一个旋风蹿上去,公子托到手掌心。我倒望望是哪个?弯下腰来一望,这不是苏南才子姜堰? 提到个姜堰小书生,是我个表弟自家人。   表弟醒来,表弟醒来啊。姜堰二目一睁,“哥哥,你多咱死嘎?”“兄弟少说点,堂是青天化日。”“格你不死,我怎看见你格。”“兄弟,你以为这是阴曹地府啊,我原要问你了,你才间上天,可是要成仙。”“哥哥,我被人家掼上去呱。”“哪个敢掼你上去?”肇拿江北遭荒,开仓搭救,典当当宝,上下经过细说一遍。田志说:“表弟,这就是你不对,你要进京赴考没得路费,应当同哥哥开口,我是十三省巡按,你不要说二百两银子,就是两千两,你开了口,我设天法总来弄把你,你可犯着拿价值连城格宝贝,拿到街坊来抛头露面。”“哥哥,我当总当了格。”“不要怕,哥哥我来帮你要宝贝。”拿兵器银装短剑一抽,来到典当门口,“哪一个是姚彬?”姚彬胸脯一拍,“我就是,你啥人?”“听说我家表弟姜堰格宝贝寿字帕,来你堂块来,快快交出来。”“来堂,不来柜台上。”“你格小贼,我说格是真宝贝,我乃十三省代天子巡按田志,你识时务格, 好好交出寿字帕,一笔勾销不谈论。 若不交出寿字帕,把你送上枉死城。”   嘴里说话,银装短剑对准柜台叭嗒一剑,拿格柜台打了粉粉碎。姚彬一吓,直头吓得了不得,“三位教师何在,上前修理修理这个狗贼。”三个教师带领二三十个打手直奔田志,十三省巡按银装短剑抓在手,要夺无价宝和珍。要讲到田志,这个人厉害了,他是龙虎双状元,文是才高八斗,武是武艺超群。格奸党家三个教师,再加二三十个打手帮忙,是双拳不抵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十三省巡按正在为难处,凶多吉少命难存,一想不得了了呱, 不但宝贝夺不到,要陪送一条命残生。   眼睛一观,安童撑了旁半个,“安童,不要蹲杠望闹忙,赶紧回府,快快家去告诉你家姑娘来知道,街坊搭救我当身。”安童把他一喊,“对呱,我蹲堂看底高闹热嘎,相公总没得命了呱。”放趟子来到田志格马身边,上马一鞭,白马四蹄生风,直奔巡按府,翻身下马,直奔小姐绣楼。田志有个妹子,小姐名叫红玉,年方二八青春。 提到田红玉小姐了不得,比她家哥哥胜三分。   安童一到绣楼,“姑娘哎,快快去救命啊。”“你格奴才,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家少爷路经街坊,看见表少爷和人家动手,上前帮忙,不是奸党姚彬格对手,等等险要没得命啊。”“啊,也有哪个狗贼敢欺负我家哥哥来,梅香呢?”小姐一喊,八个梅香朝出一站,她随身有八个贴身梅香,沿小跟随她习文练武,小姐帮她们取格名字,胖胖瘦、瘦瘦胖、胖胖下、瘦瘦上、上上尖、尖尖上、上不尖、尖不上,八个梅香格本事总了当不得厉害。“姑娘有何吩咐?”“赶紧带兵器到街坊去搭救少爷。”主仆九个各带兵器随身。 主仆十个动身走,十字街到面前呈。   田红玉小姐抬头一望,哥哥披头散发,汗如雨淋,大喝一声:“哥哥,不必惊慌,小妹来也。”一个旋风,扑了转头,她格本事好了,手拿绣鸾刀,不分细啊瘦、胖啊大一刀杀一口。一口气砍杀十三个,杀了鲜血淋淋。   小奸党姚彬一望,田红玉小姐有羞花闭月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干体面格小姑娘,二教师、三教师不要去捉人,来帮我抓这小姐,捉到小姐开心,夜里就好成亲。”肇二教师康三吊、三教师吴贞丢下田志,围困田红玉。田红玉绣鸾刀抓了手里,一班奸党围上来,杠块十三省巡按和呼天豹来下动手。要讲到呼天豹格本事,两个田志总不是他格对手,现在田志已经精疲力尽了,大战交锋二百合,十三省巡按欠三分。一想不好,今朝是凶多吉少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格,虚晃一剑,夺路就跑。呼天豹一看,哈哈大笑,“田志,你向哪里逃?今朝你上天,追到你灵霄殿,今朝你入海,追到你水晶宫,你今朝逃到森罗殿,我追到你阎王家鬼门关。”手一挥,带领打手就追,一个追来一个赶,如同玉兔遇黄鹰。 十三省巡按站起身,一条塘河面前呈。   抬头一看,命总吓断,不好了呱,后有追兵追赶,前有塘河阻路,我今朝没得命了呱,站在河边,二目流泪,叫一声:“救命,救命啊, 哪个救我田志残生命,结草衔环报你恩。”   一声救命,惊动河对面一个老朋友得晓。河对面是座关帝庙,庙门口一个卖狗皮膏药格老朋友,朝这间一望,心想,光天化日,想谋财害命,路见不平,我要拔刀相助。隔了一条河,怎得过河了,老朋友眼睛一观,关帝庙门口有个木头旗杆,约莫有二三百斤重了,他两个手捧住得 ,用劲一拔,拿个木头旗杆拔出烂泥,捧起来对河里一射,借旗杆之势一个旋风,唰啊,走对面赶到河这间。恰巧呼天豹带领一班安童追得来,老朋友不由分说,木头旗杆捧了手里就打哇,二三百斤重格木头旗杆打到人身上,有格打碎天灵盖,有格打断脊梁筋,也有门牙来打落,鼻根子打了血淋淋,头打了破皮,只好下泥,打了粗腿,冤家变鬼,打了发肿,只好进桶,打了发紫,鞭鞭脚就死,打了一班安童跑格跑来溜格溜,跌啦多少大跟斗,也有裤子不脱就过沟,也有背个黄石头,绊么绊格脚趾头,红血冒来鲜血流,回过头来望一望,杀人格祖宗在后头。呼天豹一看,晓得式势不对,“安童,赶紧跟我逃命,干歇不走,是飞蛾投火。”转身就溜,田志一观,安童、打手一个总不见,走上前去忙行礼,恩公连连口内称,“恩公,不是你仗义出手,我性命难保,请问恩公尊姓大名?”“你问我名姓,我乃河南省相州府汤阴县岳家庄人氏,提到我的老祖父,是当初大宋朝的武穆精忠大元帅岳飞,岳鹏举,我是他的第九代玄孙,名叫岳超。”“啊呀,原来是岳元帅的后代岳英雄。你到我们苏州来,所为何事?”“实不相瞒,皇上有个龙虎双状元名叫田志,皇封十三省代天子巡按,我来投奔巡按,保护巡按大人格,你果认得田志家住哪里啊?”“恩公,原来你寻访田志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才我就是田志啊。”“啊,你是巡按大人啊, 好了。”岳超双膝跪,参拜巡按老大人,田志双手相搀,“英雄,快快请起啊。”“巡按大人,你贵为巡按,哪个不要命,敢追杀于你来?”“啊呀,不好,我刚才只顾逃命,我家妹妹也丢在隆兴典当。赶紧, 跟我去救妹妹。”“大人,既然要去救人,你带我去,有我动手,你只要撑旁边格看。”肇十三省巡按前间走,岳超带了紧随身。 岳超手捧长梢木头动身走,隆兴典当面前呈。   呼天豹带领一班打手才逃到隆兴典当。岳超大喝一声:“狗贼,俺岳超来了。”他这一喊,如同晴天起格霹雳,呼天豹一望是岳超,“安童,不好了格,格大力气狗贼又来了格,赶紧走。”吓了就溜,二教师康三吊和三教师吴贞,来下围困田红玉小姐,岳超木头旗杆捧了手里,对准吴贞“咔嚓”一旗杆。吴贞识相格,听到风声旗杆响,“二教师,我们赶紧走哇,这狗贼力气大了。”丢下小姐千金女,蹦纵如飞去逃生。田红玉一望,围困她的打手不见,弯腰奉揖忙行礼,恩公连连口内称。田志走过来:“妹妹,不是岳英雄相救,我们兄妹性命难保。恩公,随我回府,水酒谢恩。”带领安童梅香、表弟姜堰、英雄岳超来到巡按府,办起酒席,款待恩公。 杠块高厅来饮酒,来了英雄一个人。   安童进来报:“少爷格,府门口一个稀奇古怪格人来了格。”“你格奴才,你总说点稀奇话,人就人,也稀奇古怪人,有多稀奇啊。”“少爷嘎,这个人是稀奇了,他有三只眼睛。”“少说点,人只有两只眼睛,倒哪有三只眼睛,我们出去望望看。”走到府门口一看,一位英雄身高八尺开外,面如冠玉,望望奇怪了,来他额头上间,多长了一只眼睛,眼光逼人。田志晓得不是等闲之辈,抱拳一礼,“英雄,田志未曾远迎,多有怠慢,包涵三分。”“你就是巡按大人?大人,我名叫卞喜,一个小小的绰号,叫海燕子卞喜。”要提到这海燕子卞喜,来这部经中也是个主要人物,一身轻功,了当不得厉害,能够从海这间飞到海过间,脚底落不踏水,所以号称海燕子。拿卞喜请到高厅坐下来,才举杯子喝酒,安童又进来报:“少爷格,门口有个老茄子来了格,喉咙又高,直把嗓子来下叫,说田志可来家,叫田志出来接他。”田志走到府门口一望,这位英雄,只有五尺多高,倒有箩口粗格腰,黑漆抹像锅底菩萨,“这位英雄,我就是田志,未曾远迎了多有得罪。”那个老朋友一把背住田志,“巡按大人,我特地来投奔于你格,我姓刁,我格名字叫刁其,我家老子是老刁,人家总叫我小刁,现在我这人不刁哇,我人总直杀得格,把人家叫刁哇刁叫了难听了,你可好帮我改姓直,我叫直其。”“刁英雄,说笑话,姓名是父母所赐,哪好随意更改。”“巡按大人,我还有个绰号,我就叫呆呵呵刁其。”“原来是位傻乎乎的英雄,上高厅来饮酒。” 一班英雄来饮酒,又来英雄四个人。   山东赵家庄嫡亲弟兄四个,以龙、虎、彪、豹排名,也来投奔田志。我也不提巡按府里一班英雄来聚会,单提奸党丧良心。   小奸党姚彬,见到田红玉小姐被救走,隆兴典当打了乱七八糟,拿三个教师叫到面前,“三位师傅,平时你们口吐狂言,本事怎呢怎呢了得,今朝格大力气狗贼一到哇,吓得就溜,到手格小姐田红玉弄飞啦得,哪个有本事到巡按府,将大力气狗贼和田志身丧其命,重赏千两纹银。”二教师康三吊站起来:“相公,胆放宽心,我去动手行刺。”“二教师,有你去,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一来,你格本事好,二来,你格鬼点子多,我为你办酒,等到二更天好去动手。”肇弄点酒,慢慢吃到二更多天,康三吊身穿夜行衣套,肩插单刀,到天井里一观四下无人,丹田一提气,“唰”蹿到屋顶之上。 蹿房越屋动身走,行刺巡按老大人。   哪晓这个狗贼嘎, 去格辰光到有千条路,打转要进地狱门。 飞檐走壁来得快,巡按府到面前呈。   抬头一望,灯火辉煌,一个金钟倒挂,脚朝屋檐高头一挂,头勾了朝下,拿糊窗的丝棉纸,弄馋唾舔湿得,手指头戳个洞,朝里间望,望到哪个?犯霉,三只眼睛格卞喜,望望卞喜格眼睛像渥闪,要动手他吓得又不敢。“今朝怎干倒霉嘎,碰到三只眼睛格人格。”他吊了屋檐之上来下等待机会,卞喜来下喝酒,头一抬,只见窗子上间一道黑影,伏了杠不动,莫非是刺客前来行刺啊,不要管他,我请他吃它一支金镖,也不声张,偷偷摸摸走怀里摸出一支金镖,对窗子外间一射,“中”,嘴喊“中”,这一镖不偏不斜,射中康三吊的咽喉要害,短命鬼啊呀一叫,人走屋檐上栽下来格。 将身掼倒尘埃地,活跳鲜鱼丧残生。   十三省巡按和一班英雄好汉蹦出去一望,刺客的咽喉要害插中格金镖,鲜血朝外直冒,“卞英雄,你这一镖射了准了,这是小奸党家二教师叫短命鬼,名副其实短命鬼。短命鬼今朝做了短寿命了哇,他必定是来行刺格。安童,拿尸体拖到后花园,用松香烈柴架起来煨啦得。”安童去拿松香烈柴,呆呵呵刁其说:“大人,交把我,我有办法格。”走怀里摸出格小罐头,弄筷子蘸点药粉,朝尸体高头一洒,说来奇怪了,不过一盏茶格功夫,一具尸体化作一滩血水。田志说:“你格呆呵呵,这底高东西干种厉害?”“巡按大人,不是我摆歪,这个东西只有我才该,我家师傅把我格叫化血金粉,不要说一具尸体,哪怕几十条老水牛死堂块,只要皮霍皮,肉霍肉,我也只要干多药粉,一歇辰光,就化啦得格。”“你格呆呵呵,这个东西厉害了,你要好自为之。表弟,过来哇,小奸党姚彬起了杀心,你家里不好久留,我堂五百两银子把你,你马上进京赴考,求取功名。 求到一官并半职,好夺回无价宝和珍。”   姜堰谢谢表兄,回转天官府。田志拿一班英雄喊到面前:“众位英雄,承蒙你们投奔于我,我有皇命在身,两个地方要去私访。第一,杭州天竺山,有人招兵买马,积草屯粮,我去望一望,哪个想造反。第二,山西五台山附近常有良家民女失踪,必定是采花大盗所为,我要拿捉采花大盗,为民除害。我们明朝天明动身,先上杭州。”一到第二天天明,金鸡三唱,田志拜别母亲,辞别过妹妹。 带领一班英雄动身走,赶上杭州一座城。   我也不提十三省巡按赶上杭州城,单提到他格生身老母亲。田志家妈妈自从儿子一走,想念格儿子,朝也思,夜也想。哪晓朝思夜想,想成忧儿病,寒寒热热紧缠身,请名医郎中家来医治,吃药如吃水,用钱如化纸,药渣子堆堆几尺高,毛病不退半丝毫,田红玉小姐心如火焚,“梅香,哥哥又不来家,母亲重病缠体。 如果有三长并两短,对不起哥哥自家人。”   “姑娘,你不要担心,郎中先生看不好,不是绝症,你不好许许菩萨嘎?我们堂东南方向十三里之遥有个天皇庙,天皇娘娘灵了,你不好许许天皇娘娘?”小姐信以为真,双膝一跪,拜拜天皇娘娘,“天皇神明啊, 有灵有感保佑我家母亲毛病好,我圣诞去进香了愿心。”   说来也奇怪了,一许菩萨,曾剩两天,老太太格毛病倒好了格。“梅香,说有神确有神,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一许,我家妈妈现在不吃苦啊,我答应圣诞去进香,三月初二,天皇娘娘圣诞,我们要去进香了愿了。”过了一天又一天,三月初二眼面前,小姐翻翻身,起个早五更,金钥匙拨开银皮锁,银钥匙拨开柳州箱,拿出青铜明镜,象牙木梳,月江肥皂,胭脂花粉,红粉面上搽,丝线压眉毛,鹦哥嵌绿桃,梳起髻来翘傲傲,如意簪子当中撬,耳带八宝金环子,九曲黄金垂耳梢。要得俏,一衬加一罩。怀府上面挂须罩,须罩上面挂荷包。 走一走来摇一摇,好似仙女下九霄。   打发安童备过轿梁一顶,带领八个梅香随身。 主仆九个动身走,天皇庙进香了愿心。   上天皇庙,必定要经过隆兴典当。小奸党姚彬拿柜台整理好了,坐了典当里面,抬头一望,望到外面一顶轿梁,八个梅香相随,心想格不是田红玉小姐身边格贴身梅香啊?梅香跟了后间,轿子里间必定是田小姐,“妥了格,你不出门,我想不到你格人,今朝出了门,叫你插翅总难飞。”拿二三十个安童召到面前,两个教师喊到身边,“安童,手脚要放哨刷点,今朝是三月初二,田小姐必定是到天皇庙去进香,我只要开口,你们大家帮动手,抢到小姐女千金,重重有赏雪花银。”肇吆五喝六动身走,打抢小姐女千金。田红玉一到天皇庙,打发轿夫直接拿轿子抬进天皇庙,八个梅香蹲外间看守山门。一个梅香眼睛尖,老远望到姚彬走在前间,一班安童、家将随身,“妹妹,那不是小奸党姚彬,他怎带许多人来嘎?不好哇,就怕晓得我们主仆来进香,来抢我家姑娘呱。”“不要紧格,小姐来天皇庙里间了,我们也进去,拿大门关起来,看他可得进去。”八个梅香走进天皇庙。 拿大门杠了紧腾腾,小贼哪能入山门。   姚彬一望,“你们这些妖韶哇,山门关起来就溜得走来?天皇庙没得后门,我肇一步不跑,就像格癞猫,你走前门出来,我就带你走,逋了庙门口等待。”八个梅香一进天皇庙,“姑娘,祸比天高。”“什么事啊?”“小姐,姚彬带领打手,逋了庙门口等待,要强抢你姑娘成亲。”田红玉一听,吓了大半条命,急了没法,只是来下跺脚。八个梅香当中,有一个梅香叫上不尖,生了最麻利,“小姐,你不要跺脚,也好想想办法。”“你格贱人,我想底高办法?”“小姐,你没得办法,你只要问问菩萨,姚彬来外间等,我家轿子来里间,一歇小姐你不要坐轿子,你客气点请菩萨坐坐,堂木头菩萨、烂泥菩萨,菩萨几十个,我们搬嘎一尊菩萨朝轿子里间一,拿轿帘一放,轿子一出门么,姚彬晓得里间是菩萨格,肯定要拿轿子抬走格,他人一死走,你小姐不好溜家去啊。”“对格,好办法。”大家七手八脚, 搬个烂泥菩萨,朝轿子里间一,拿轿帘一放,“轿夫啊,过来,你们拿轿子抬出天皇庙。”“小姐,我们不敢。”“你怕底高,姚彬是抢我,又不抢你们,你们能够太太平平,轿子抬走有条命家去格,我一个人赏二十两银子。”轿夫一想:一个人有二十两银子,就是死也值嘎,“抬。” 抬起轿子就动身,八个梅香后面跟。 姚彬望见轿子出山门,果要欢乐二三分。   他肇斜七斜八,对轿子前间一撑,“田小姐,我等到你干歇,人总心焦煞得格,我们也是前世里格缘份。你不要走,今朝夜里就跟我。安童,你们尽数定了杠做底高,人家轿夫抬了一天格轿子不吃力,你们不好拿轿子接过来。”大家安童一想,不假哇,我们肩兜上又不害疮,我们不好拿轿子抬过来。一把拿轿夫扛开来,“死走,死走,我们会抬轿子格。”四个轿夫听见叫他走,瞎子修道,巴量不到,放趟子就溜,八个梅香稀稀步子也就跑啦得。姚彬一想:养梅香有底高用,她家小姐来轿子里间,不说到保护小姐,梅香倒死走了格,不要管哦,我抢小姐人,我不抢梅香。“安童,田小姐千金之躯,你们轿子要慢慢抬了,不要拿她熟坏了格。”“晓得格。” 抬起轿子就动身,哪肯耽搁转家门。 哪晓得这些狗贼萝卜花眼睛不曾相得清,拿烂泥菩萨当作女千金。 晃颠晃颠来得快,学士府到面前呈。   来到高厅,轿帘顿平。姚彬就喊:“小姐,到家了哇,你好出来了哇。”不作声。“小姐,我们反正是夫妻,出来望望没底高稀奇,你不要怕难为情。”不答应。“安童,小姐脸皮嫩,不好意思,你去拿她搀出来。”格你格奴才搀人么,拿轿帘掀开来呢,轿帘不掀,手伸进去,“田小姐,我来搀你。”手朝里间一揿,冰冻烂荫,“不好,少爷格,熟总熟杀得呱,总发得荫么。”“奴才,我横敲叮,竖敲叮,慢慢跑,慢慢跑,跑了又哨,就像跑报,熟杀得,快搀出来,盘盘就活格。”安童拿轿帘一掀,向里间一望,“啊,少爷,不是小姐,是菩萨。”“是菩萨嘎,该应我家要发财,拿菩萨总抢家来。” 姚彬一个跟斗掼倒地,目瞪口呆不作声。   他做梦总想不到,轿子里间会是菩萨,走地上爬起来,糊里糊涂,满脑子总是田红玉小姐格影子。望到柱棵来杠,他眼睛发花,只以为是田红玉小姐撑了杠,一把捧住柱棵:“小姐,你就来堂,我们来寻格欢喜。”发呆,捧住柱棵就做乖(接吻)。安童叫起来格:“少爷,个是柱棵。”啊,定神一望,果真是柱棵,糊里糊涂站起身,一个倒栽葱,头朝西,脚朝东,鼻头管里不通风。老太太一想,不得了了呱,“梅香,你家少爷今朝可曾出门啊?”“要问安童。”安童说:“老太太,今朝上天皇庙格,准备抢田红玉小姐。轿子抢到家一望,不是小姐,是个菩萨,我家少爷发得呆,捧住柱棵就做乖。”“啊呀,不好了呱,天皇娘娘动恼,迷失了这冤家的神智。”点起三炷清香,双膝一跪,拜拜天皇娘娘,“天皇神明啊,有灵有感, 保佑我孩儿还魂转,大香大烛了愿心。”   把她一祷告,姚彬倒苏醒过来格,走地上爬起来,朝高厅一坐,想想特别难过,“安童,我今朝坍冲现世,祖宗十八代格冲总把我坍净了格。不怪张,不怪李,只怪姜堰格狗贼。”“少爷,怎怪到姜堰?”“怎不怪他,他不到我家来当宝贝寿字帕,田志就不来,田志不来,田红玉就不来,认不得田红玉小姐,我就不去抢亲,不去抢亲,我就抢不到菩萨,所以说姜堰是祸起之根。 哪个带刀赶到天官府,将姜堰小贼送残生。”   吴贞说:“少爷,交把我。不过,来家不能杀,听说他要进京赴考了,去访好了几时进京,我们来路途之中,将他身丧其命。”就打发安童到天官府去帮听。格天子夜里姜堰来到家,因为有事情耽搁,家里料理停当,带了一个小书童叫姜兴,备了舟船一只,水路进京。水路滔滔上皇城,奸党家坐探探分明。飞毛腿吴贞来到小奸党面前,“少爷,我马上也从水路进京,跟踪姜堰,你要准备三样东西把我,一个石灰包、一口钢刀、一个皮袋子。”“吴师傅,杀人么钢刀是要格,个石灰包和皮袋子做底高?”“你不懂,他是坐船格,我也必须水路跟踪,要到日落西垂,船靠码头坡,我弄石灰来他船头之上,画拉三个石灰圈子,日里做好了记号,等到半夜三更,我只要寻到有这石灰圈子格船,钻进船舱就好杀人,‘咔嚓’一刀,拿人头割下来朝皮袋子里一装,背家来就好把你。”“对格,对格,我拿把你。”石灰包、皮袋子、钢刀准备好了,吴贞备舟船一只。 飞毛腿吴贞动身走,行刺公子念书人。   单说主仆两个舟船动身。 在路行程不耽搁,鸭嘴滩到面前呈。   到了码头边,船一靠边。姜兴背格篮子,上码头上去买菜。吴贞格船离姜堰格船约莫有七八丈,他拿石灰包抓了手里,来到姜堰格船头子上,望望四下无人,假装漫不经心,来船头之上画了三个石灰圈子,背个篮子他也上街去买菜。堂块人一走么,事情凑巧了,姜堰格隔壁船是石灰船,石灰船有三个老板,喊到你上街去买菜也不肯,喊他去买菜也不肯,三人商议商议,“不要挤癞子,我们上饭店里去吃,省得烧。”要上岸,必定要经过姜堰格船头,他这石灰船,满脚总是石灰脚印子,朝姜堰格船头上一踩么,格船板总是石灰脚印子,三个老板倒走了格。姜兴去了早,先买到菜家来,到船头上一望,望望有三个石灰圈子,许多个脚印子,“少爷,你可曾在意我家这船头之上,到哪有三个雪白格圈子嘎?”“我不晓得,这个是石灰圈子啊?”“我小辰光听到年纪大格奶奶老爹讲过格呱,说江湖强盗看中你身边格财物,日里弄石灰做好记号,夜里寻到有这记号格船,就好动手杀人。少爷,我们被强盗跟住得呱。 这个地方不好蹲,早做逃灾躲难人。”   主仆两个吓得格,夜饭也不烧,跟手开船。 开起船来动身走啊,九里龙潭面前呈。   船捅走了格,姜堰格船一捅走,恰巧有另一个考童生进京赴考哇,望到杠一个空塘,船朝空塘里一歇。三个老板吃饱了么,走街上打转家来,经过这考童生格船,来到自己船上。格吴贞上街去买菜,底高时候家来格?格天街上特别忙,到杀暗光才买到菜格,用过夜餐点心,捱到二更多天,钢刀对手里一抓,来到考童生格船头上间,寻石灰圈子,一转寻过来,没得三个石灰圈子,心想,我画格石灰圈子被哪踩啦得嘎,我记得呱船是歇得这个地方格,大概那些狗贼嘎,跑了这船板上间,拿这圈子踩啦得格,这船舱里间肯定是姜堰,我进去望望看。轻手轻脚,来到船舱身边,弄单刀拿舱门拨过来,不敢上火,乘月亮光一望,一个人头朝里床,呼呼大睡,“姜堰,姜堰,明年格今朝是你格周年。”钢刀高举过头,“咔嚓”一刀,人头对下一抛,他也不望望是哪个,不管三七二十一,人头对皮袋子里一塞。 开起船来动身走,回转苏州一座城。   一到隆兴典当,“少爷,家来格。”“可曾杀到?”“吃我一刀,他叫总不曾得叫。”“拿人头背把我望望看,姜堰死后是什么景子?”皮袋子一倒, 姚彬一望,心吓得直荡,一个爆花癞子、大斑麻子、勾死郎鼻子,“吴贞啊,你杀格是哪个啊?”“姜堰呢。”“你个狗贼,这个是姜堰?你不曾杀到姜堰哇,杀格我家大老表,这是我家大老表叫丁贵,进京赴考格,你怎拿他杀啦得嘎?”“我明明杀格是姜堰。”对格人头一望啊,一个大斑麻子、勾死郎鼻子,不是姜堰。“少爷,你家大老表怎莫名其妙,死了我格刀底落嘎?倒霉,倒霉,算我白跑一回。”“吴贞,我家母舅是当朝一品宰相丁外广,你拿我家大老表杀啦得, 母舅如果来晓得,你千个残生活不成。”   “少爷,等我重新再去。”“你再去归再去,我有言在前,我家总共有两个老表,还有个二老表叫丁其,你不要眼睛屁崩崩,大蒜当胡葱,再拿我家二老表杀啦得嘎。”“格放心,我这下子相准了才动手。”备过舟船,飞毛腿吴贞二次动身走,此话丢开慢谈论。   姜堰、姜兴主仆两个住宿九里龙潭,一到第二天,船上格些船老大议论起来格,“赵老大,昨日子这鸭嘴滩码头出得人命案,你格晓得嘎,当朝一品丁外广格长子丁贵,进京赴考格,今朝早起大家望望船不颤,到他船舱里一望,人头总把人家偷啦得格,他格船头上不晓哪有许多格石灰脚印子格。”姜兴说:“少爷,愣忖我们溜了哨,不曾被杀得到,不呢我们也没得命,这个地方也不安全,我们赶紧动身走。” 开起船来又动身,白沙滩到面前呈。   船朝边上一搁,姜堰站在船头子上,只听到传来读书之声,书声琅琅,悦耳动听,信步来到路上,大路上间相一相,三间学堂来面前。公子走进学堂,只见个年老先生,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五绺长须,飘洒胸前,专心致志,来下看书,旁边八个学生来下读书。公子弯腰一礼,一躬到底,“拜见老先生在上,小生有礼。”“书生,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啊?”“老先生,小生姜堰,苏州人氏,进京赴考。”“啊,你莫非是苏州才子姜堰?”“老先生,小生不敢担当。”“姜堰,闻听说你年纪虽轻,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你相遇,也是有缘,我准备考验考验你的才学,我出三个对子,你可能对得出来啊?”“老先生,请赐教。”“听清。我第一个对子:天地人,万象更新,这是第一个对子;再听我第二个:梢公摇橹,打躬作揖讨船钱,这是第二个;我这头上两个对子比较容易对,第三个就复杂了呱,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所排,你听清了格,守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中,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求三顾。姜堰,我这三个对子,你可对得出来?”“老先生,头上两个对子我倒记得格,第三个对子哩嗦,一下子说上许多,我倒哪记得嘎?”“姜堰啊,三个对子,不但要记得,而且要能够对得出来。 三个对子对不出,金殿难有命残生。   切记,切记,不可忘记,我乃去了。”年老先生去时一阵风,三间房子总影无踪。公子一望,啊呀,这不是普通年老先生,上方活佛真人,双膝跪下忙磕头,“多谢虚空活神明。”这个年老先生是哪个?姜堰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识不得。实在是太白金星下界,八个学生是八仙下凡。 有太白金星来指点,姜堰中了状元身。 一路行程不耽搁,来到皇皇一座城。   皇城景色无心看,寻访招商饭店门。住宿张家老店,流水簿上上个号,客店里边用点心。张老板就说呱:“姜公子,住宿我招商客店,欢喜用什么点心?”“老板,我们出门在外之人,点心随意,你帮我炒四个菜,备一壶老酒。”一歇辰光,热之铺汤,端得来格。“张老板,不要走,我们来弄拉一口。”“少爷,来我店里,哪好喝你格酒?”“四海之内皆兄弟,烟酒不分家。”刚刚坐下来准备喝,一个堂倌进来格,“老板,挖好了呱。”“可曾挖挖深?”“深格,深格,定心窖。”姜堰一听,莫名其妙,“老板,底高挖挖深,定心窖?”老板眼睛对堂倌一瞪,赔个笑脸,“少爷,你用你格点心,你不要多管闲事。”“老板,好话不瞒人,瞒人没好事,你们鬼鬼祟祟,莫非是谋财害命不成?”店老板把他一吓,直头吓得了不得,“少爷,不要叫,不要叫,我说把你听,三个月之前,一个客人住宿我招商饭店,犯霉,住了我店里就害病,他格银子用干了,我又花钱替他请名医郎中,哪晓毛病委该沉重,今朝早起望望,已经没底高大用,奄奄一息,我怕他死了我店里,连累我家,打发堂倌挖一个坑,准备拿他抬出去窖啦得。相公,你不要声张。”“老板,你这不应该,人到难中须搭救,不能推人入火坑。你带我去望,他只要有一线希望, 饭店里银子我来算,救他一条命残生。”   肇拿公子带到病人房间,只见一条大汉二目紧闭,面如白纸,“老板,你们本地可有名医郎中?”“少爷,名医郎中有,我们堂格赵老先生,他格医术高超,随便多重格病,他只要一帖药,毛病一世总不发,号称赵一帖。不过请他请不起,光一趟出诊费就要五两银子。”“去拿他请得来,银子我来把。”赵老先生请到招商客店一把脉,“这个病有救,愣忖是我,我只要开一帖药,保你吃得一世总不发。”赵老先生开张药方,姜堰打发姜兴到药店里去切药,你们总不晓得,一帖药切了多少钱?光银子切拉七十二两半,全部是名贵的大补之药,熬好了,端把病人。 病人连吃三碗药,毛病没得半毫分。   走床上爬起来,二目圆睁,“店老板,莫非是你救我性命。”“英雄,是这位姜公子所救。”病人爬下床榻,来到姜堰面前,双膝跪下忙磕头,恩公连叫两三声。姜堰双手相搀,“英雄,快快请起。请问你家住哪里?尊姓大名?因何得病招商客店?”“恩公,一言难尽。我是关东人氏,姓姚,单名叫姚真,有个小小的绰号叫神弹手,我准备投奔十三省巡按田志,听说他要私访杭州天竺山,谁知住宿招商饭店,陡得重病,几几乎送命。” 不是恩公良心好,哪有一条命残生。   提到神弹手姚真,这个人不简单,他有十三个铅弹子,百发百中,所以号称神样手。肇吩咐老板重新备过酒席,两人坐下来吃酒,谈谈五经四书,兵书战策,越谈越投缘。“姚英雄,我准备交你结拜弟兄,不知你意下如何?”“恩公,我正有此意。”打发堂倌备过香烛纸马。 弯下腰来拜八拜,结为弟兄两个人。   姚真大,是哥哥。姜堰重新向哥哥见过礼,又坐下来吃酒,一吃吃到戌时过后,公子已有三分醉意。哪晓姚真拿酒杯一举,抬头一望,只见窗子上面一道黑影,伏杠不动,哪个小偷小摸来想眼孔。我病不好,你能偷得到,我格毛病一好,是你格局气不好,先请你瞎啦一个眼睛。走怀里摸出一只铅弹子,对窗子外间一,“中”一个中字不非轻,打中刺客左眼睛。只听见外面一声惨叫,弟兄两个窜出去一望,一个人两个手捧住格眼睛,鲜血朝下直流,公子一望,认得格,飞毛腿吴贞。“吴贞,你鬼鬼祟祟,来干什么?”吴贞咬牙切齿:“姜堰狗贼,我奉我家少爷之命,来取你的颈上人头。”姚真说:“你个狗贼,你被捉住得,你也摆狠劲,要取我家兄弟格人头,我先结果你的性命。”掮刀要杀,公子一把抱住得,“哥哥,冤家宜解不宜结。吴贞,这是我家哥哥,今朝放你一条生路,你听我走。”姚真就说:“吴贞,你听我回转苏州,你肇不要摆歪叫飞毛腿,我帮你重新改个绰号,就叫独眼龙。”飞毛腿吴贞气气塌塌回转了苏州城。姚真、姜堰弟兄住宿招商客店,一夜五更不必细表。   皇城开考,主考官是哪个?是姚红,打发催考官四城门催考,东城门来到西城门,南城门来到北城门,琴铃哐啷敲了不绝声。 诸州各县考先生,请你们早早入城门。 今朝不把科场进,错过一时等三春。   催考官去催考,惊动公子得晓,“哥哥,招商饭店来专等,我要进场跳龙门。”姜堰带格文房四宝走进科场,一班举子也进了科场门,科场门杠了紧腾腾。姜堰公子才学好,独占鳌头第一名,总宗师大人是姚红,拿姜堰格文章拿起来一望,格一笔字,工工整整,刀刮水秀;那种文章,贯穿直落,没得半点斑驳。朝住址上间一望,苏州;朝姓名上一望,是姜堰;苏州姜堰,莫非是老匹夫姜国翰的儿子,细冤家进京赴考啊,干种高格才学,冤家在朝纲有了禄位,我就多了一个对头星,这头名状元不能点把他。“哪一个是苏州姜堰?”公子双膝一跪,“宗师大人,门生就是姜堰。”“姜堰,你这篇文章是请人代作,还是偷看别人格卷子?”“宗师大人啊,文章是我小生亲手所作,并非请人代做,也非偷看别人的卷子。”“胡说,我看你貌不出众,你有什么才学写出这篇文章,反正你是偷看别人格卷子。”“宗师大人啊,我虽然貌不出众,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动斗量。请问宗师大人,我偷看哪一个格卷子?我请哪个代做格?”姚红被他一顶撞,恼羞成怒,“大胆考童,你胆倒不小,竟敢顶撞本总,咆哮科场,左右,将他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棍。”奸党开口,两旁镇场夫子动手,把公子对考场上一揿, 四十大棍打完成,皮开肉绽血淋淋。   “姜堰,打你四十大棍,冤不冤啊?”来这个时候 ,你不好说冤。“大人啊,不冤。”“屈不屈嘎?”“不屈。”“好,既然不冤不屈,将他赶出科场,你替我回转苏州城,今世里不要想进科门。”公子哭哭啼啼被赶出科门。 一头跑来一头哭,张家客店面前呈。   神弹手姚真逋了外间等,只望到兄弟两手捧住脸家来格,“兄弟啊,你可曾金榜得中?两个手捧住脸躲了下笑来么。告诉哥哥,是状元还是榜眼?”公子两个手一拿,“哥哥哇,我拿这件事情啊告诉你,也要气死又还魂。”肇拿上下经过说一遍,点点滴滴总分清。姚真一听,只气了哇哇怪叫:“姚红,你格老贼,你还得了,为国家选拔良才,你埋没贤才,打伤举子,违条犯法。兄弟,你胆放宽心,此乃京都皇城,天子脚下,明朝早起,我们赶到午朝门,到万岁面前告御状,拿这件案子理理清。”“哥哥啊,万万告不得,姚红官高职大,我们告他自己惹祸,我们拉倒哇。”“兄弟,哥哥是大老粗,我不会写状纸,你拿状纸写起来,我明朝到午朝门替你去喊冤。”“哥哥,我不写,我不能连累你。”姚真一想,我格命是兄弟救格,今朝你伸不到这个冤,家去气也气杀得格。姚真走腰里拿钢刀抽出来,朝自己颈脖子里一搁,“兄弟啊,依我格,你拿状纸写起来,今朝不写格,哥哥拿命还把你,我抹颈脖子了哇。”公子吓得格,一把捧住姚真,“哥哥,死不得,死不得嘎,我写,我写。”一头哭,一头写,一张御状写完成,单等五鼓把冤伸。   次日天明,凤阁龙廷九重霄,永乐天子坐早朝。姚真说:“兄弟,皇上坐殿,我们走哇。”“哥哥,我堂站总站不住。”“不要紧格,哥哥来驮你。”吃亏,拿兄弟对肩兜上一背。 驮了兄弟动身走,午朝门到面前呈。   事情凑巧,正在这个时候,一顶八抬大轿来了格。这里面是哪个?当今万岁的皇叔朱士英,早朝上殿见驾。姚真拿兄弟放下来,状子朝头上一顶,高喊:“冤枉,冤枉,冤枉啊,我有一件冤枉事,要请大人把冤伸。”皇叔端坐轿梁,听见有人喊冤,信嘴就问:“什么人喊冤?什么人喊枉?可有状纸呈上?”“大人,草民有状纸。”交把侍从递到轿梁里边。皇叔接过,赵钱孙李,从头看起。 上上下下看完成,老贼骂了不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