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命经 - 第 4 页/共 14 页
此乃楞严之妙旨,取舍利之密机。若不以心目取之,舍利不能出炉,故上文所谓正法眼藏,能探之者,实有异焉。至于三五日间,丹田渐次温暖,团成牟尼,形如火珠,效验渐次而至,妙境不可胜比矣。盖采之时专视,不可须臾离也。离则火冷炁散,不成牟尼,故曰七日思惟,岂可轻易哉!夫若不用此法而用别法,舍利万物所得。无非长生而已。
《法华经》曰,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汝当勤心精进,行此三昧于七日中,思惟如是事。
事者,释教别名,即儒所谓真炁也。炁得以前风火之法,炼成舍利,故曰不虚也。尺须昼夜无歇,念兹在兹,故曰勤心精进,万虑尽空。一点灵光,专眸舍利,故曰思惟如事。七日者,乃采舍利之总诀,即儒所谓七日复见天地之心,又云,七日一阳来复。而物之采,或五日而得,或六日而得,岂有定哉!
世尊曰,六种震动。
此言舍利所产之景也。六种者,即身中六处也,非世界六处矣。眼有金光,耳有风声,鼻有气搐,脑后有鹫鸣,身有踊动,丹田有火珠驰,为六种动矣。
又曰,眉间常放白毫光。
此乃舍利已成之时,常于暗实之中,或见白光,一二四五俱无所得。不多不少之间,采而即得矣。佛道妙用是其时也。且舍利将出炉,自丹田至目,一路皆虚白晃耀,如月华之明,若未明前之功法,外肾不缩,如马阴藏之形,或有光者,乃属想妄而生,非舍利之光也。
世尊曰,芦芽穿膝。
芦芽者,过关之巧喻,即丹田所炼成之炁。名曰舍利,或名菩提,或名明珠,其名甚多,无非此炁也。穿者,穿过后三关也。若用意穿属于导引傍门,而不用意失于相随之机,此两俱不能过,不引不失之间,内有天机,必待师传,谁敢妄泄此乃千佛万祖至秘至要之诀,自当恳切求师而后有所望焉。
达摩祖师曰,折芦渡江。
此以过关之妙喻,奈何凡僧未得真传,便谓祖师折芦渡江,以至熊耳山下,岂不谬乎?海不能渡,焉能渡江乎!然祖师生于南天竺国,得法欲东游,是国王以巨舟实以重宝与之,渡海凡三周寒暑,至广州登岸。先给梁,不契。后结魏,了其大事。盖折者,探也,芦者,舍利也,渡者,运行也,江者,即通行之道路也。
世尊曰,一箭射透九重铁鼓。
箭者,真炁也。射者,神炁同行之法也。九重者,人身背骨有三关,层闾、夹脊、玉枕。三关左右皆有窍,故曰九重。当过关之妙法,必由中窍而运行,若驰别路,不能得道矣。
又曰,禅悦为食。
且禅悦者,快乐之境也。食者,食舍利之妙喻,非饮食也。即真炁以上顶入喉,还于中宫,故曰食也。且当未食之先有蹊路之危险,须当防虑舍利漏泄,是以下喉窍实,蹊路鼻窍虚,实而不行,虚则泄矣。若不求师亲指所成舍利,无得通挟鼻牵牛之法,妄驰虚窍,费尽千辛万苦才得舍利,成就以此尽费,岂不痛哉!
又曰,法喜充满。
法喜春,即真炁也。其炁既归中宫,渐渐不食矣,故曰充满。其间有三月不食,有四月不食,定力专者,得断食速。定力散者,得断食迟,且断者,非勉强也,炁满神定,自然而然不食矣。
世尊《本行》经曰,若至恒河水南岸,安稳住定如须弥。
水者,乃梵音之巧喻是所炼成之舍利也。南岸者,即中宫也。舍利既归中宫,神炁犹如磁石吸铁,两不相离,一得永得,无所安驰,安稳自在,即儒所谓允执厥中,而识性渐渐消磨,真性渐渐灵觉,妄念无,正念自存。即《华严经》所谓晏坐静室,恒作是念者是也。
《楞严经》曰,行与佛同,受佛炁分。如中阴身,自求父母,阴信冥通,人如来种,名生贵住。
且行者,非行路也,亦非行事也,乃修道胎内功之行矣。舍利既归中宫,而神受此佛。炁制伏不驰,神得炁定,炁得神住,相亲相恋,镕化合而为一,所谓行与佛同受,受佛炁分。性即属阴,所谓阴身。佛炁即为父,呼吸即为母,到此节,又不可枯寂无为。佛炁有生活之理,呼吸有资养之机,必当以性求二炁之备补,佛炁生时,使而归源,助我胎之圆满,呼吸绵绵,使而朝此助我胎之化育,所谓自求父母,又不可执其一而迷其二,到此太空有一炁,自明堂而来,归于中宫,我则鼓动盖辟,使之入周身,逐其周身阴气,变成纯阳之体。三百六十骨节,八万四千毛窍,无不通达。所谓阴信算通,凡躯自忘,道胎以存,一派天真佛体,所谓如来种,虽居道胎,无形无象,定慧圆明,所谓生贵住矣。
世尊曰,于欲、色天二界中间,化七宝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说甚深佛法,今法久住。
欲、色者,乃西方之梵语,中华名曰下中二丹田也。故《止观》云,西梵优陀那,此土曰丹田。化者,神之妙用,养道路之法,虽在中田,必兼下田合化成一虚境,若神之执住中田,则道胎有所滞碍,而非七宝坊矣。三干即上、中、下三田也,俗僧谓过去一千,现在一千,未来一千,名之曰三千,岂不谬乎。盖炼舍利时,住于下田用功,谓之一千说法矣。然必由上中二田之循环,养道胎时,住于中田,有十月之功,故曰令法久住,亦谓之一千说法矣。然必由上下二田路过,而后出定之时,上田亦谓之一干说法矣。故曰三干也。
《华严经》曰,以定伏心,究竟无余者。
且定者,非兀坐枯禅,顽空强制而能定也。是有自然之定静。夫舍利归于中宫,识死性活,法喜禅悦,真安妙乐,无内无外,浑然一团,禅定非凡僧之可比,朗朗兮性和秋月,融融兮命似醉熏,心目内观,舍利熏蒸,其骨肉如沐浴,而心性似太空,了达无为兮,安寂六根,静照八识兮,空其五蕴。虽有循环之机,而真性安然无余矣。
世尊日,如理而来,如理而去。
上文谓得舍利之证验,此明初入道路之修法,且来去者,即喻呼吸之气也。示人修道胎时,必依于息,而后能离生离境,至于寂灭,故曰如理而来,如理而去。所以禅师云,未到水穷山尽处,且将作伴过时光。盖为人离自母腹,呼吸之气及无炁,皆发散于外,日用长行,丹田本无,了胎中之息,因得神凝炁住,炼成舍利归复于此,又必以呼吸气亦归于此。元炁为结胎之本,呼吸为养路之源,又当知以心主宰而定息。息未定时以心调之。息不调则不定,不能证道。初入胎时,调息之法,岂可少哉!如理而来,如理而去,即调息之义,此所付大士云,六年雪岭为何因?志定调和气与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显三乘,是也。
如来曰,有余涅盘。
有者,有息也。凡初入道胎之时,心依于息,息随于心,不急不缓,听其自然,又不可随其荒荡泛烂,无知真息在内。本有息之胎,而若空空无息,非果无息,而实有也。故《金刚经》解云,不知谁解强安排,捏聚依然又放开,莫谓如来成断灭,一声还续一声来,即此心息相依之义也。
《梵经戒经》曰,如如一谛而行于无生空,一切佛贤圣,皆同无生空。
如如一谛而行者,即先天炁及后天之气,相兼相连,氤氲滋补胎源之机,不急不缓,如如而行也。今之打七参禅,谓谛行,不亦谬乎!故《华严经》云,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当其氤氲之时,神炁浑合,如沐似醉,骨肉融和,欲色二界中间,不执不滞,空空洞洞,故曰无生空也。
世尊曰之,空不空如来藏。
上文谓无生空,又恐人随断见矣。故此曰,空不空,所以空而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不空者,又恐人随长见矣,不空而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
燃灯佛曰,生灭灭已。
生灭灭己者,胎中之息来甚至于静定,而屈伸之理尚有,故曰生灭,必守致于无,无其屈伸之迹。故曰灭已。只知有神,不知其有胎中之炁,谓之万法归一矣。了心之法,必依于胎而住。所谓归于法者,归此也。若无道胎舍利,真元之炁,强住心谓之灭已。证道者则妄也。
《金刚经》曰,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且菩萨修佛,心必须应如所教住,而后证佛。故经云,菩萨欲要修佛,应当如佛所垂教而住。教者即道胎也,且欲得道胎之位定满足,先住其心,住心之要,又必须真息三昧而住,定则不堕于六尘,而逐迷惑如是正定,而成正觉也。即《华严经》所谓初禅念住,二禅息住者,是也。
《楞严经》曰,既游道胎条奉觉应。
此言神入乎其炁,炁包乎其神,浑浑默默,昏昏沦沦.如母胎一般之景象,敖曰道胎,又曰父母来生前自造自化,具大总持,故曰亲奉觉应者矣。
《金刚经》曰,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
前文调了心,必先依于胎息而住也。心既住已,不可贪着于息;若念念不舍,住于有息;则息又缚心,同于六根之缚心,是为不了之心;故此曰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法即息也。心既往已,当以施舍其息,古德云,过河须用筏,到岸不须舟,是也。
《华严经》曰,安住寂静诸禅定,智入不死道。
安住寂静诸禅定者,鼻无出气,两手六脉惧住,浑然大定,绝无生灭,即华严经所谓三禅脉住,诸根既住,则常乐我。静智者,禅定中之真觉也。安住寂静,定成正等正觉,真人不死之道,如来实自取证者矣。
世尊日,无余涅盘。
无余者,无出入之息也。涅盘者,非死之谓涅盘。是禅定三味之乐也。六根灭尽,诸缘无住,一性圆融,慧光朗彻,法界是无,余涅梁之妙境矣,即如来所谓分明不受燃灯记,自有灵光耀古今者,是也。
《华严经》曰,恒以净念,住无上觉。
净念者,不住尘妄,亦不住于法缚,乃不生不灭,禅定中之正念也,即华严经所谓四禅灭尽定是也。无上觉者,佛道圆满之正觉,慧光明朗,无昼无夜,得大自在,俱足六通,实谓之无上觉也。且念住之时,则慧自发明,切须慧而不可用,若不守定,贪其胜心,用则着于魔境,被识神所害,废损前功矣。
然灯佛曰,寂灭为乐。
寂灭者,非死亡之谓也,乃胎园性彻之实证矣。故楞严经曰,觉道圆满,佛性景象、寂寂兮,慧智朗彻;耀耀兮,定觉无为,心无虚妄,性无生灭,即六祖所谓禅心无想,禅性无生,六脉全无,鼻息灭尽,故曰寂灭。道胎佛性融融然如杲日,故曰为乐。又曰真空无为。且到此时节,雪花飘空,出定景象到,移念于须弥外,未到大定,无出定之景象到,妄出则入魔道,有景到而不出谓之守尸鬼,亦无神通之智慧,又是一愚夫耳。故弥勒佛云,饶君八万劫,终始落空亡者,是也。
予故曰,舍利过关之妙法,以静而照,以柔而用。蹊路险危防上下之驰散,待动而引柔护而行,以文火而熏,以二炁而养,以寂照而并修,以双忘而定静,则道胎之法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