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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八年春三月辛未,帝崩,遗制下曰,虽深山穷谷,莫不奔走悲号而不能止。   录曰:《中庸》中曰:故大德,叉德其位,铃德其禄,叉得其名,叉德其寿。帝真难得者矣。盖位人可得也,叉若幼冲践祚,易盛当乾,以至於四十二年之久,此不可叉也。禄人可得也,叉若浮泱尔游,优尔游休,以至於歌舞太平之盛,此不可铃也。名人可得也,铃若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以至於康定庆历之际,此不可叉也。寿人可得也,叉若深山穷谷,如丧考妣,以至於奔走悲号之极,此不可叉也。斯帝之所以为仁宗也。   史臣赞曰:仁宗恭俭仁恕,出於天性。一遇水旱,或密梼禁廷,或胱立殿下。有司请以玉清旧地为御苑,帝曰:吾奉先帝苑囿,犹以为广,何以是为。燕私常服渐濯,惟帟袅裯,多用绘拖,宫中夜饥,思膳烧羊,戒勿宣索,恐膳夫自此戕贼物命,以备不时之须。大辟疑者,皆令上识,岁尝活千余人。吏部选人,一坐失,入死罪,皆终身不迁。每谕辅曰:朕未尝誉人以死,昆敢滥用辟乎。至於夏人犯边,御之出境,契丹渝盟,增以岁币。在位四十二年之问,吏治若蝓惰而任事蔑残刻之人,刑法似纵驰而庾狱多平允之士,国未尝无璧幸而不足以以累治世之体,朝未尝无小人而不足以胜善类之气。君臣上下,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余年之基。子孙一矫其所为,驯致於乱。传曰:为人君,止于仁帝,诚无愧焉。新安胡氏曰:当仁宗时,或有献蛤蜊二十八枚,枚千钱。帝曰:一下筋费千钱,吾不堪也。北使言高丽职贡,炼欲加兵,帝曰:此只王子罪,今加兵且屠戮百姓。卒复兵。京师疫,出通天犀疗治,或请留供服御,曰:朕岂贵异物而贱百姓哉。苏辙对策,言过直,或请黜之,曰:求直言而以直弃之,天下谓何。又好学崇儒,扶值斯道,尤为盛矣。经筵谓侍臣曰:朕盛暑未尝少倦,但恐卿等劳耳。噫。若帝者存心致治,粹乎无以议矣。   录曰:或问曰:帝诚无愧於为君矣。然於古之帝王,可以匹休乎。曰:未也。独不观孔子之告哀公乎,曰:果能此道矣,虽愚铃明,虽柔铃强。帝之天资粹矣,而郭后之暂德,实圣学之不纯。虽以诸贤在朝,无能改於其德,则以仁柔有余,刚断不足,未免赵宋之主而已。故曰:惟精惟一。又曰:惟几惟康。此从古辟王之要法。   《五伦书》:仁宗昭皇帝天禀纯明,孝友之行,出於天性。在储位二十年,深明人君之道。暨嗣位,励精图治,推诚任人。每曰:为人君止於仁耳。故弘施霖泽,悉罢科买,己通责,询民隐,急农事,褒旧劳、举坠典,屡勖法司,崇宽厚,戒深刻,惟曰以恤人为务。   录曰:自宋至今,又五百余年之问,直镒仁宗者一再见焉。鸿名懿号,由百世之后孝子、神孙视之岂不美哉。   《皇明名臣言行录》:孝宗敬皇帝登大   宝一十八载,每存心於天下,尝召问尚书刘大夏曰:天下何时太平。朕几时做得如古之帝王。大夏曰:求治不宜太急,但凡用人行政。有疑者,即召内阁并执政大臣面议,停当行去,自然顺理,便是太平。都御史戴珊恳辞老病,今谕旨曰:说与戴珊,朕以天下事推诚付托,犹家人父子也。太平未兆,何忍舍朕而先归乎。   录曰:《周诗》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风夜基命,宥密呜缉,熙单厥心,肆其靖之。斯言若为我孝皇颂也。明兴百五十余年,天之成命,列圣既受之矣。孝皇继之,实能不敢康宁,至於基命宥密,缉熙单心,尤为亲切。盖孝皇之德,深沉而不露,渊静而有本,风夜积累,以承籍天命而身望太平,是真能继续光明二祖四宗之鸿业,而尽其心。故至今天下安靖,而保亿万年之休也。使天假之以年,何古之   帝王不可及哉。   时户部郎中李梦阳尝建言,以指斥政事之非,孝皇怒下之狱。比具词以识,有旨令复职。他日,刘大夏奏事毕,上曰:近日外事若何。大夏顿首曰:近有旨释李梦阳,中外惧呼圣德如天地之大。上曰:李梦阳语言狂妄,朕不得已而下之狱。镇抚司本上,朕试问左右作何批行。一人曰:此人狂妄,宜付锦衣卫挞以释之。朕揣知此辈意,欲得旨下,便令重责致其死,以快宫中之怒,使朕受杀直臣之名。左右不忠如此,朕所以即释复职,更不令法司拟罪也。大夏复顿首曰:陛下行此一事,尧舜之仁也。尝因辽束都指挥张天祥袭杀虏寇为功,大理少卿昊一贯当其罪死。会天祥毙于狱,孝皇大怒,亲鞠于廷,欲置一贯重辟。时刑部尚书闵珪与都御史戴珊进曰:一贯推案不实,罪当徒。既性旨,犹力诤,曰:法如是足也。遂问刘大夏曰:且道自古何君何大臣亦尝如此。对曰:臣幼读《孟子》,见云: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馊杀人,惟执之而已。今之法司,恐亦如是。上颔之。明曰旨下一贯罪,止免官。又一日,召刘大夏论时政,且及当时人才。孝皇曰:如山西副使王鸿儒,他曰可大用。对曰:诚如圣谕。后大夏以告乡人胥员外文相曰:朝廷用此等人,方担当得大事。予老不及见,子其识之。   录曰:凡比皆我孝皇诚心密意,迥出近代帝王万万者。恨微臣局路海隅,无由博观国史,尽天高地厚之仁,而区区见于诸臣言行录者如此,故并录以终焉。   弘道录卷之三竟   #1原缺字,《新唐书□食货志》作『余」。该句作『凡乡田有余以给比乡」。   弘道录卷之四   仁   父子之仁   《尧典》曰:虞舜,父顽,母骂,象傲,克谐以孝。   录曰:此稽古史臣弟一义也。夫孝为万善之原,仁之本务也。以尧舜之大圣,行禅授之大事,不过曰克谐以孝而已。然则圣人之德又何以加於孝乎。   孟子曰: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凛备以事舜於畎#1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於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2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於父母可以解忧。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於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子於大舜见之矣。   录曰:岂惟舜哉。今我皇上之孝,真有如大舜者。观其屡所谕辅臣,不以身为天子,当有四海为乐,至咨嗟涕泣。若有不能一曰安於其上者,其词具见明伦大典,亦可谓终身慕者矣。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於禹而德衰,不传於贤,而传於子。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昔者禹荐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於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枢歌者,不枢歌益而枢歌启,曰:吾君之子也。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於民久。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於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录曰:此家天下之始,万世共由而莫之变易者也。盖尽心知性而后可以言天,穷理尽性而后可以言命。斯二者苟一毫之未尽,未有不为子之赵普者。彼子之赵普,曷常不言天与命哉。其所建,非天下之至公,则无以易天性之至爱;所授,非祖宗之至意,则无以见统承之至恩。是故朱与均,尧舜曷尝不爱之哉。为天下得人难,故不为强避也。至於益,又曷常不荐之於天,暴之於人哉。不之益而之启,故不为强夺也。此岂人之所能与哉。孟子发明为相久远之故,其了贤不肖之殊於天命,益为详尽,录者不可不察。   《太甲》曰:王祖桐宫居忧,克终允德。   录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斯言何为而发哉。岂非以中人之性不见所可忧而忧心不生,不见所可惧而惧心不生,於是乎浸淫於风愆而不自知也,拂戾於训诲而不自觉也。宁不思所以警动之者。平夫桐官,奄夕之所在也,衣冠之所藏也。虽以常人视之,亦莫不望松揪而兴慨,至是而太甲之心油油如矣,勃勃如矣。其密迩先王之训,贤於师保之训远矣。是故不迩声色常接乎目也,不吝改过每警乎心也。此其所以颠覆之进,变而为克终之德,岂非恻隐使之然哉。   《无逸》曰:其在高宗时,旧劳于外爰。暨小人作其即位,乃或谅阴,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   录曰:商之尚质,犹夫太古之风也。太子,天下之本,不以卑瑜尊也,而乃使久居民问,与小民共事乎。可以见小乙之爱其子,非若后世姑息之态,而有真实无妄之诚。朝廷,万几之本,不以恩掩义也,而乃或亮阴三年不言乎,可以见高宗之爱其父,非若后世虚礼之文,而有天性自然之爱。此三代人主高致盛节,非但以崇高富贵言也。   《大雅》云:丝鲧瓜扬,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直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   录曰:夫《诗》称绵绵瓜扬,何也。盖太王笔基王进。迸者,轨之辙也。那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从之者如归市,岂非王者之轨辙欤。厥后武王钻太王之绪,即绵绵之绪耳。不然以陶复陶冗之风,而图王剪商之志,何由起耶。善观者叉能辩之。   又云: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太妊有身,生此文王。   录曰:愚观成周之际,父祖子孙若是其盛,而尧时反不能及,何也。意者,天地初辟,气未全纯,至周真元会合,匪但家之积庆,而天下积诚,亦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不然以洽阳渭泪,与厘降伪吶,何以不相若乎。   《列女传》曰:太妊之性,端一诚庄。及其有娠,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口不出傲古。。生文王而明圣,太妊教之以一而识百,率为周宗君子。谓太妊为能胎教。   录曰:愚观胎教之言,未尝不叹其至理之所寓也。夫天命之性,无形者也;男女之感,.有气者也。无形者,不可以善恶言,性善故也;有感者,则其邪正善恶自此分矣。匪但是也,而贵贱寿夭,无不兹焉。是判所牍气质之禀,与生俱生,一定而不可易者。其卒为周宗,不亦宜乎。   《中庸》曰:无忧者,其惟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   录曰;孔子曰:仁者不忧。释之者曰:理足以胜私,故不忧。文王以王季为父,苟若私欲胜,则叉逞其欲速之心,而陷父於不义有之矣。以武王为子,若苟私欲胜,则叉预为不技之业,而陷子於不臣有之矣。以是为训,后世尚有欲为周文王者。呜呼,是何文王之多乎。   后妃不拓忌,而子孙众多。故众妾以蠡斯之群处和集,而子孙众多,比之曰:虫斯羽铣说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蠡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蠡斯羽揖揖兮,宜尔垫垫兮。   录曰:何以谓有是德而宜有是福也。盖前乎此者多及王世不可宗,蚓可继乎;后乎此者多阴祸燎不可遏,蚓可长乎。夫人不问於其父母、昆弟之言,可以观孝矣;言不离於其众妾、内子之口,可以观德矣。和,非妇子嘻嘻也,贯鱼以官人宠,无不利其周之世恩乎。进,非枯杨生梯也,王假有家,交相爱也。其文之家法乎,此而论德则德广,此而言福则福大。   文王后妃德修於身,而子孙皆化於善。故诗人美之曰:麟之趾,振振公子,吁嗟麟兮。   若录曰:愚观王者之端,未有若是之真实而无伪;而颂美之词,亦未有若此之亲切而有味也。是故麟有在郊薮矣,然而未见也。蚓四灵之物,无形而群;公之子有象,固不若振振者之克肖也。此圣人之徒深有得於观感兴起,非但诵说岚慕而已也。抑商有外丙何壬之夭,汉有隐王少帝之辜死,有建成光吉之难,宋有光美德昭之议,更孰有如周之文武成康继体者哉。以为王者之瑞,诚非诬矣。   蚓记:文王有疾,武王不说,冠带而养。文王一饭亦一饭,文王再饭亦再饭,旬有二日乃问。文王谓武王曰:女何梦矣。对曰:梦帝与我九龄。文王曰:女以为何也。曰:西方有九国,君王其终抚诸。文王曰:非也。古者谓齿为龄,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   录曰:武何有陕是梦也。爱亲之心笃,所谓先天而天弗违也。文何以有是应也,爱子之心笃,所谓后天而奉天时也。天且弗违,而人何疑议之哉。文之与武体,虽有二,而诚之所通,初无问然也。其一饭、再饭以至旬有二曰之问,纯乎为亲之意。举天下物物,何以加之乎。木石豚鱼尚云可格,蚓神明之至理耶。其曰:九十七、九十三者,乃实理之应,适会其数,虽不益以文王之三龄,安知武王之有缩乎。要之人生以百岁为期,初不屑屑拘之。观者不以词害意可也。   《周颂□闵予小子》:遭家不造,娱环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兹皇祖,陆降庭止。维予小子,夙夜敬止,於乎皇王继,序思不忘。   录曰:所以谓就文武之业,崇大化之本者,盖天地之大化曰仁,圣人之至德曰孝。几所以媚兹一人而应侯顺德者,莫非以是为之张本也。是故太甲之祖桐居忧,高宗之宅忧亮阴,成王之荣荣在疚,三王所以底於嗣守之贤者,同一道也。皇王之孝,非有他求也,其端出於天,乃良心之真切也;其思闽於祖,乃忧劬之通微也,其质要於鬼神,乃百顺之游衍也。此所以思继其序而不忘者也。厥后大汉之兴,其审尚不异乎此。元成以后,此道微矣。无怪乎经生之切切也。   顾命。惟四月哉生愧,王不择。甲子,王乃洮类水,相被冕服,凭玉几。乃召太保爽、茵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师氏、虎臣、百尹御事。王曰:呜呼。疾大渐。惟几,病曰臻。既弥留,恐不获誓言嗣。兹予审训命汝,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丽陈,教则肄。肄不违,用克达殷,集大命,在后之恫,敬近天威,嗣守文武大训,无敢昏逾。今天降疾殆,弗兴弗悟,尔尚明时朕言,用敬保元子钊,弘济于艰难。   录曰:此成王之所以正其终,与康王之所以正其始,可以为万世之法也。夫托孤寄命,夫有若周之得人者也,以王室之懿亲,当太保之重任。虽曰有君臣之分,而其休戚之所关,若同舟而扬於中流,并辔而驰於康庄,亦安得而不业业哉。彼成王者,始也,予其惩而排后息,苟非周公何以能保明其身乎;终也,宣重光而达大命,苟非召公何以能敬保元子乎。此艰难之意,成王身有之,故言之亲切而有味,非若安刘叉勃之徒取侥幸也。   又曰:柔远能迩,安劝小大庶邦,思夫人自乱予威仪,尔无以钊冒贡于非几。   录曰:成王至是无以异於古之圣贤矣。盖几者虞廷之要诀也,非至明畴能察之,非至健畴能决之。此其所得於缉熙仔肩之所致,而非泛泛然之臆说也。夫动而泛应,则绍庭上下,陆降厥家,可须臾忽忘乎;静而慎独,则一曰二曰万几,可瞬息不善乎。然而嗣君尤切焉者,以其心之未纯,守之未固。一旦出居人表,易致骄泰之失,入迩近习冒进不善之几,则所以柔远能迩,安劝小大庶邦,皆失其具矣。此暝眩之深虑,死生之永诀,盈成之至计,保傅之全功。彼佳儿佳妇之言,徒见其所为亲,而不详於理道者,非同曰语也。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於一人。   录曰:此周公之家法。夫子所谓鲁一变至於道是也。厥后鲁公之为治,先内而后外,先仁而后义,所得於训戒者至切也。故曰:鲁之泽及十世。鲁有王者之迹者,仁厚也,齐之所以不如鲁也。然愚尝过曲阜而观周公之庙,乃无一人配飨之者。愚意大圣人之德,生能配天,死无以配食,且以鲁公之贤,无忝周公之教,以之配飨,夫岂不宜。他日或能举错,执此以往可也。   《檀兮》: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曰:寡人闻之,亡国恒於斯,得国恒於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执能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於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颗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显以致命於穆公,穆公曰:仁矣,公子重耳。夫稽颗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   录曰:立庶以是不以爱,爱既毙矣。重耳之长,无能易也。彼惠公者,上不顾兄,下不顾弟,外路内求,侥幸苟得。重耳方且荣荣在疚,稽颗哭泣,其气象判然不伴。故《春秋》惠公不书入,里克不书罪,而《大学》亦引舅犯之言,皆与人为善之心也。孰谓穆公之主纳不定於子显之致命乎。使文公者每事如此,又何以久假而不归哉。惜乎,心之不纯,巧於用诡,虽皆不学之过,而子犯之致君无卫,亦不得而辞其责也。   《左传》:邓舒问於贾季子犯之子曰:赵衰之与赵盾,孰贤。对曰:赵衰,冬曰之曰也。赵盾,夏曰之曰也。   录曰:冬日之日,可爱者也。夏日之日,可畏者也。衰以壶浆从经,馁而弗食,其爱至矣。至盾始为国政,制事典,正法罪,辟刑狱,董通进,由质要畏而爱矣。此季所以亟称也。   《家语》:孔子之先,宋之后也。微子启,殷帝乙之元子,入为王卿士,微国名子爵。周公相成王,命微子为殷后,与国于宋。弟号微仲,仲生宋公稽,稽生丁公申,申生愍公熙,熙生弗父何,何当嗣而让其弟厉公焉。何生宋父周,周生世父胜,世为宋乡,胜生正考,甫生孔父嘉,其后以孔为氏焉。嘉生木金父,木金父生皋夷父,其子为防叔,辟华氏之祸而奔鲁,故孔子为鲁人。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祷於尼丘之山,生孔子。   录曰:迁知世孔子矣。而顾遗其先系何耶。微子统承先王,孔子实绍商#3后,三代更起迭运,可谓至仁矣。夫契敷五教,明人伦,万世仁义礼乐之宗也。汤继夏后以有天下,其立本发源,实肇於此。以至於微子,又生有圣德,后与帝乙皆欲立之,则微子固当命世为天子矣。及其抱祭器奔周,天心弃纣,而实未厌商也。周亦不敢臣之,而使修其礼物,作宾於王家。数世而后,周德亦衰,天乃笃生元圣为万代仁义礼乐之宗主。虽不继周而王,实以代商为治。观夫子尝曰: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其隐然自任之心可见。是可遗而弗论乎。《通志》救马迁之失,亦略而不书,非其至矣。此录之不可无也。   孔子年十九,娶于宋之开官氏,一岁而生伯鱼。鲁昭公使人遗之鲤鱼,孔子荣君之既,故名曰鲤,而字伯鱼。伯鱼生伋,字子思,作《中庸》。   录曰:商自契以来而至於汤,又自汤以降而封於宋,历千有余年,而后孔氏兴。又自正考父佐戴武宣历数世,而后孔子出。孔子复娶于宋之开官氏,而生伯鱼,伯鱼复生伋,而后道统之传得其宗。天为万世之计,将以继往开来,非但光前裕后。其所关系非小补也,乃可略而不书乎。录之以补《史记》、《古史》、《通志》诸书之缺。   《孝经》: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忠於事君念尔祖,聿修厥德。   录曰:夫所谓至德要道何也。曰:心也。心何以至而要也。此对天下与民与上下言,故为至而要也。何以天下与民与上下之,非至而要也。天下至广也,圣人以为病焉,博施是也。兆民至烦也,圣人以为病焉,济众是也。上下至不齐也,圣人以为病焉,絮矩是也。岂其遂已哉。天下虽广,亲则一也;兆民虽烦,爱则爱一也也孝之终也。夫孝,始於事亲,终於立身。《大雅》云:无;上下虽舛,顺则一也。亲也,,顺也,先王之心休休乎以为美也,绰绰乎以为裕也。视之弗可见而能加.于百姓,听之弟可闻而能刑于四海。故曰: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之发端,此通一经之本非止始於事亲,始明五孝忠於事君终於立身而已。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未之有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录曰:孝弟,为仁之本。本犹根也。物之有根,便有许多柯干枝叶,所以务培其根者,以生意在此,而不在彼也。设有人焉,接人一团和气,而家庭有未善焉,可谓仁乎。又有人焉,惟孝友于兄弟,乃加人以横逆焉,有是理乎。故曰: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然此,乃曰用常行之道,无甚高难行之事,君子何乃专用力於此乎。.正以本立而道生,则将推之天地万物,无不各得其所矣。岂非仁之本乎。门人以有子言行气象似圣人,故并记於开卷之首。然则,务本者岂非时习之第一义欤。   孟子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   录曰:夫所谓遗亲者,即如世俗不孝有五之类。惟不仁,则狗于人欲之私,而有此等事。七则一举足,一出言,不敢忘乎父母。故尝听于无声,视于无形,岂有惰其四肢乎。居则致其敬,养则政其乐,岂有博奕好饮酒乎。父母之所爱者,子亦爱之,岂有好货财私妻子乎。色不忘乎目,声不绝乎耳,岂有从耳目之欲乎。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岂有好勇斗狠乎。几此皆人伦莫大之幸,家道无穷之益,三书开卷之首,不可以不察也。   又曰:仁之实,事亲是也。   录曰:此实字,非对华而言,亦非如巢核之实,乃是本然归宿处。故谓之实也。盖仁之所以为仁,非泛然之谓也,乃天生父子,其性之至爱,本然归宿之处,在於事亲。故谓之仁也。下面义智礼乐,莫不皆然。至於乐,则生矣,生则乌可已也,则仁之全体逞露大用,显行极至,则手舞足蹈,然皆出於五者。本然归宿之处,非有所外求,非有所假借,乃直示人以吃紧活泼之道。大抵圣贤之言,譬之化工生意俱包在内,人视之有层层叶叶,只是一个骨朵,内发出来的便是仁之实也。读者其致思乎。   《小雅》:寥寥者表,匪表伊蒿,一反哀父母,生我劬劳。寥寥者义,匪义伊蔚,哀一辰父母,生我劳瘁。鉼之罄矣,维垒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估,无母何恃。出则御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批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录曰:治世之言宣,以达其词平;季世之言矫,以激其词切。故将母来诸者,非不知劬劳顾复也。君探其情而伐之言,则铃无私憾恨矣。陆咕陆妃者,亦非不知瓶声垒耻也,而能尚慎游哉,犹可以尽其情矣。今既不得终养,以尽人子之情,又无所劳悯,以见君父之义,无所归咎,而归之于己,曰:匪我伊蒿也,曰:昊天罔极也。其呼天怨慕之情,岂得己哉。至於南山烈烈,飘风发发,则所谓不尽。继之以血,极其哀怨,而不自知者。孟子曰:舜其大孝矣。五十而慕。若此诗者,其曲尽爱慕者欤。   《礼记》曰: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孝子之执玉如奉盈,洞洞属属,然如弗胜,如将失之。严威俨恪,非所以事亲也。   录曰:子夏曰:事父母,能竭其力。而孔子教之曰:色难。其义何居。舜号泣于昊天,曰:我竭力耕田,供为子职而已矣,则色之与力自当有辨也。盖父子主恩者也,亲非亲也,所以为我者也;我非我也,所以为亲者也。色发,气之所动也。不可以矫揉而为,勉强而致。其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发气满容,有莫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子夏非直义者也,但以谨守之故,恐其以竭力为足以尽仁,故夫子启而发之。不然以商之长於文学,记礼者多出其门,岂不知严威俨恪之非所以事亲哉。   曾子曰:孝子之养老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复处,以其饮食,忠养之。是故父母之所爱,亦爱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至於犬马尽然,而尸於人乎。   录曰:夫所谓忠养者,尽己之心为忠,则与能竭其力异矣。孟子曰:曾子养曾哲,铃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问有余铃曰有。然岂特此哉。曾哲嗜羊枣,而曾子不忍食羊枣,何莫而非尽吾之心哉。此事亲若曾子者,庶几尽仁矣。   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葬。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   录曰:所谓尽其欢者,责人以三牲五异,则儒者无善养;勉人以垄酝桓楹,则贫者无善葬。啜菽非旨也,靡靡者为之砥也。饮水非甘也,皆醉者为之醒也。孰谓一言之问而非至教哉。   南陕孝子相戒以养也。循彼南陕,言采其兰,眷恋庭闱,心不遑安。彼居之子,罔或游盘,馨尔多膳,洁尔晨餐。循彼南陕,厥草油油,彼居之子,色思其柔,眷恋庭闱,心不遑留,馨尔夕膳,洁尔晨羞。有獭有獭,在河之泪。浚波赴汨,筮纺捕鲤。嗷嗷林乌,受哺于子。养隆敬薄,惟禽之似。劻增尔虔,以介丕祉。   录曰:以补诗终焉者,周道衰,仁孝薄,於是有不父其父者矣,有证父攘羊者矣。甚者母丧而歌,以薄为道,曾不知报本之义,反哺之恩焉。哀哉乎。夫物之不若欤。此诗虽无词,而着于乡,饮酒合乐之用。君子因声以遥义,得义以缀恩,庶几仁孝之不废也。   弘道录卷之四竟   #1『畎』原作『亩』,据《十三经注疏》改。   #2『悦」原作『脱』,据《十三经注疏》改。   #3『商』原作『商』,据文意改。下同。   弘道录卷之五   仁   父子之仁   《汉书》:文帝元年,有司请蚤建太子。上曰:朕既不德,纵不能博求天下贤圣有德之人而禅天下焉。而曰:豫建太子,是重吾不德也。有司固请曰:豫建太子,所以重宗庙社稷,不忘天下也。古者殷周有国,治安皆千余岁,用此道也。立嗣必子,所从来远矣。高帝平天下为太祖,子孙继嗣,世世不绝。今释宜建,而更议不宜,子启最长,纯厚慈仁,请建以为太子,乃许之。   录曰:自秦废扶苏,立胡亥,天下纷纷大乱,兵革不息,生民涂炭,未有甚於此时者也。《易》曰:有父子,然后有君臣。父子之分,可不预定乎。汉高皇目睹其弊,乃亦有营营之惑,虽以期期之言,未能遽止,以是复召吕氏之乱,卒致庶孽乱真,汉之不秦无几哉。迎代之谋,一大几也。元年之诏,又一几也。西汉二百年之垂统,人心天命於是乎在。亦以见父子之分,既绝而复续;其道,既坠而复振。呜呼,可谓仁哉。   文帝居代邸,薄后尝病三年,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汤药非口亲尝弗进,故爰盎谓曾参以布衣犹难之,今陛下以王者修之,过曾参远矣。   录曰:人之修行於亲,果殊贵贱乎,分难易乎。孝弟之道,天性也。自天子至於布衣,其分虽有异,其性无以异也。率其性,则难者易耳,背其性,则易者难耳。参乎,帝乎,其谁以是为轻重乎。   齐太仓令淳于意有罪当刑,诏狱逮击长安。其少女缇萦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伤夫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属,虽后欲改过自新,其道无县也。妾愿没入为官婢,以赎父刑罪,使得自新。天子怜愍其意,诏除肉刑。   录曰:汉文帝不犹愈於齐宣王乎。以天地之贵,重於角者之牛,而大贤之论,多於少女之说。帝之届法伸恩,又非以小易大之可比也。而纷纷以为病,何哉。盍不曰是心足以王乎。既非纳交要誉,恶其声而然,则不免过於爱,过於厚矣。   卫太子之子史,皇孙,生子病已,号皇曾孙,生数月遭巫蛊事。太子男女妻妾皆遇害,独皇曾孙在,亦坐收系狱。丙吉受诏治狱,心知大子无事,重哀皇曾孙无辜,择谨厚女徒令乳养曾孙,置问燥。及昌邑王废,霍光与张安世诸大臣议所立,未定。丙吉奏记光曰:武帝曾孙,名病已者,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愿将军定大策。光与丞相敞上奏曰:武帝曾孙病已,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躬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皇太后诏曰:可迎。曾孙即皇帝位。   录曰:传有云:人众则能胜天,天定亦能胜人。信哉。史称戾太子仁恕温谨,上嫌其才能,少有类已。又曰:上用法严,多任深刻吏。太子宽厚,多所平反。太子诚,无负於汉也。及上春秋既耄,后宠益衰,於是巫蛊之祸纷然而起,扰乱之害卒然而动,盖人众胜天,是以若彼岌岌也。至於帝心既悟,天下益悲,於是太山之石不扶而立,上林之树不召而起,盖天定胜人,是以若合符节也。戾之身,虽不有天下,而其后亦铃为之。於此可见父祖子孙,终无泯灭乏绝,特人与天悖,时与事违,以致病已无亲,而弗陵无后也。岂不哀哉。   《束汉书》:世祖光武,景帝子长沙定王发之后也。发生舂陵节侯买,买生戴侯熊渠,熊渠生考侯仁,仁以南方卑湿,徒封南阳之白水乡,与宗族往家焉。仁卒,子敞嗣。值莽篡位,国除节侯,少子外为郁林太守,外生巨鹿都尉回,回生南顿令钦,钦娶湖阳樊重女,生三男演、中、秀。秀隆准曰角,性勤稼穑。秀姨元为新野邓晨妻。秀尝与晨俱过禳人蔡少公,少公颇学图谶,言:刘秀当为天子。后即位,是为世祖光武皇帝。   《三国志》:蜀先主玄德,亦景帝子中山靖王胜之后也。胜子真元狩六年封涿县陆城亭侯,坐醉金失侯。因家焉,祖雄父弘,世仕州郡,雄举孝廉,官至束郡范令。先主少孤,与母贩履织席为业。舍束南角篱上有桑树,生高五丈余,遥望见童童如小车盖,往来者皆怪此树非凡,或谓当出贵人。先主少时与宗中诸小儿於树下戏言: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后累官至益州牧。及曹丕篡,即位于蜀,曰:昭烈皇帝。   录曰:愚观世祖昭烈之际,未尝不喟然而叹也。夫秦废封建,汉兴惩其孤立,大封同姓,德蔼然至矣。不旋踵问,诛夷殆尽,非惟不足以为藩屏之卫,且并其血肉之躯而亡之。此其故何耶。上古开国以来,惟汉起於匹夫,一时父.兄子侄乘奋起之运,无有毫发功德於民,帝亦不过泗上一亭长耳。其断蛇之剑尚腥,飞扬之势犹在,乌在其能泽而长乎。逮至文景五六十载之问,海内殷富,兴於礼义,至於移风易俗,黎民醇厚,而汉之元气已固,命豚已全。然后庶孽之萌顿然默除,忠厚之泽修然远引。於是发封於长沙,而后有世祖靖封於中山,而后有昭烈光启   於式微之际,承运於既绝之余。而惠武昭宣之裔,皆所不逮。向使无文景之泽,汉之天下未可叉然。故知父子之问,与夫传世之际,仁暴顿殊,而绵斩亦异,君子其可忽哉,其可忽哉。   束汉明德皇后马氏,伏波将军之女。幼时相者见之曰:法当大贵。然而少子若养他子者,得力当瑜於所生。及为贵人时,后前母娣女贾氏亦以选入,生肃宗。明帝以后无子,命抚养之,谓曰:人未必当自生子,但患爱养不至耳。后於是尽心抚育,劳悴过於所生。肃宗亦孝心淳笃,恩性天至。母子慈爱始终,无纤介之问。后常以皇嗣未广,每怀忧叹,荐达左右,若恐不及后宫。有进见者每加慰纳,若数所宠,辄增隆遇。   录曰:汉成帝时,史曹官尝生子矣。上与昭仪天怒,以药饮官弃其兑。许美人亦生子矣,昭仪涕泣不肯食,竟死儿筐中埋屏处。及其'他饮药自伤堕者,不可胜数,史悉书之,以贻千万古之恨。愚尝反覆叹曰:是诚何心哉。夫亲生爱,爱生恩。帝虽至暗极愚,独不念恩自己流,爱自己生,安忍若是其悖戾耶。意者,天厌淫德,至后与昭仪已极,不如是则其嗣不绝,他曰铃无以子杀父之理。而福善祸淫之道,竟不着矣。故感焉后之事,追论之,以戒万世。   肃宗孝章皇帝初承永平,故事吏政尚严切,央事率近於重。尚书陈宠以帝新即位,宜改前世苟俗,乃上疏曰:臣闻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与其不得已,宁僭无滥。往者断狱严明,所以威惩奸慝。奸慝既平,必宜济之以宽。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绝。陛下宜隆先王之道,荡涤烦苛之法,轻薄棰楚,以济群生,全广至德,以奉天心。帝深纳宠言,每事务於宽厚。宠曾祖咸,成哀间以律令为尚书。平帝时,王莽辅政,多改汉制,咸心非之。成性仁恕,常戒子孙曰:为人议法,当依於轻慎,无与人重比。祖钦皆在位,父躬建武初为廷尉,左监家世法律。宠明习家业,性复周密,常称人臣之义,苦不畏慎。自在枢机,谢遣门人,知友唯在公家而已。朝廷器之。宠子忠能承父风,益务宽详,损益有程,为次事比,以省请识之敝焉。   录曰:宠之言,固有所受之也。夫汉之元气,至此将殊矣。苟非上有章顺之君,下慎之臣,承之以宽大,济之以慈仁。天地生生之德,子孙绳绳之美,不其息乎。厥后和帝寡嗣,孙佑继立,孝冲夭亡,玄曾迭运,皆出章帝之裔,宠亦数世相承不绝,岂非长道。   智   昆弟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