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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兰 《沙州记》曰:大白兰西北千二百里,有可兰虏。风俗卑陋,从开辟後,口不知谷味,目不识五色,耳不闻六律五声,是四夷中不臧者。土无所出,直大养群畜而已。户落万馀,然其人顽弱,不斗战,忽见异人,举国便走。 鹄国 《神异经》曰:西海之中有鹄国,男女皆长七寸,为人自然有礼,好经论跪拜。其人岁寿三百,行如飞,日行千里。百物不敢犯之,惟畏海鹄,鹄遇吞之,亦寿三百岁。人在鹄腹中不死,而鹄一举千里。 无不达 《神异经》曰:西南大荒中有人焉,长一丈,腹围九尺,践龟蛇,戴朱乌,左手凭青龙,右手凭白虎。知河海升斛,识山石多少,知鸟兽言语,知百谷可食,识草木咸苦。名曰“圣”,一名“哲”,一名“仙”,一名“通”,一名“无不达”凡人见拜者,令人神知。 无继民 《外国图》曰:无继民,穴居食土,无夫妇。死则埋之,心不朽,百年复生。去玉门四万六千里。 录民 《外国图》曰:录民,穴居食土,无夫妇。死则埋之,肺不朽,百二十年复生。去玉门万一千里。 无首民 《外国图》曰:无首民,乃与帝争神,帝斩其首,敕之北野,以乳为目,脐为口。去玉门三万里。 纳民 《外国图》曰:纳民,陛居食土,无夫妇。死埋之,其肝不朽,八年复生。去玉门五万里。 拘夷 释道安《西域志》曰:拘夷国,北去城数百里。山上有石骆驼,溺水滴下,以金、铜、铁及木器、手掌承之皆漏,惟瓢瓠不漏,服之令人身臭,毛皮尽脱得止。其国有婆罗门守视。 波罗秦斯 释道安《西域志》曰:波罗秦斯国,佛转法轮、调达入地狱、土陷处,皆在其国。 鼠王 释道安《西域志》曰:于阗道中有鼠王国,大者如狗,小者如菟,着金袈裟,沙门过不礼,白衣不礼辄害人。 摩诃赖 释道安《西域志》曰:摩诃赖国,又南得诃赖国,有阿耨达山,王舍城在耨达山东南角,竹园精舍在城西,佛。六年苦行贝多树,去城五十里。 波丽越 释道安《西域志》曰:罗卫国东西四百里,至波丽越国。波丽越国,即佛外祖国也。 鸡城 释道安《西域志》曰:胡国北有鸡城,其人皆冠,象鸡也。 和诃条 支僧载《外国事》曰:和诃条国,在大海中,地方二万里。大山名三漫屈,有石井,井中生千叶白莲花数种。井边石上有四佛足迹,每月六斋日,弥勒菩萨常以诸天神礼佛迹,毕,便飞去。国王长者常作金树银花、银树金花以供奉佛。 播黎曰 支僧载《外国事》曰:播黎日国者,昔是小国耳,今是外国之大都,流沙之外,悉称臣妾。 舍卫 支僧载《外国事》曰:舍卫国,今无复王,尽属播黎日国,王遣小儿注,国人不奉佛法。 维耶离 支僧载《外国事》曰:维耶离国,去舍卫五十由旬,由旬者晋言三十里。维摩诘家在城内。国人不复奉佛,悉事水火,馀外道也。 迦维罗越 支僧载《外国事》曰:迦维罗越国,今无复王也。国人亦属播黎日国,今尚精进。昔太子生时,有二龙,一吐水,一吐火,一冷一暖。今有二池,尚一冷一暖。 那诃维 支僧载《外国事》曰:那诃维国,土丰乐,多民物。在迦维越南,相去三十里。 碓国 支僧载《外国事》曰:迦叶佛生碓国,今无复此国,故处在舍卫国西,相去三十里。 拘那舍 支僧载《外国事》曰:拘那舍国,牟尼佛所生也,亦名拘那舍,在迦维罗越西,相去复三十里。 波罗奈国 支僧载《外国事》曰:弥勒佛,当生波罗奈国,是《屈陀罗经》所说,在迦罗越南。 拘宋婆 支僧载《外国事》曰:拘宋婆国,今见过去佛四所,住处四屋。迦叶佛住中,教化四十年,释迦文佛住五年,二佛不说。 密 支僧载《外国事》曰:密,小国耳,在舍卫之西。国王民人愉悉奉佛。土地寒,罗汉道人及沙门,到冬月日未中前饮少酒,过中後不复饮酒,食果。国属大秦。 拘私那竭 支僧载《外国事》曰:佛在拘私那竭国。佛欲入涅时,自然有宝床从地出,有八万四千国王争将佛归,神妙天人曰:“佛应就此亡。”那竭王乃作金棺丹檀车送佛丧,积薪不烧自燃。王将舍利归宫。八万四千国兴兵争舍利,婆罗门分之,乃用金升量合利,得八斛四斗,诸国各得少许,还国各立浮屠。 摩竭提 支僧载《外国事》曰:摩竭提国,在迦维罗城之南,相去三十里由旬,有贝多树,佛在此树下坐六年。 卷七百九十八 四夷部十九□西戎七 吐蕃 《唐书》曰: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其种落莫知所出,或云南凉秃发利鹿孤之後也。利鹿孤有子曰樊尼。及利鹿孤卒,樊尼尚幼,弟亻辱檀嗣位,以樊尼为安西将军。後魏神瑞元年,亻辱檀为西秦乞佛盘炽所灭,樊尼招集馀众,以投沮渠蒙逊,以为临松太守。及蒙逊灭,樊尼乃率众西奔,济黄河,逾积石,於羌中建国,开地千里。樊尼威惠夙著,为群羌所怀,皆抚以恩信,归之如市。遂改姓为勃野,以秃发为国号,语讹谓之吐蕃。其後子孙蕃昌,又侵伐不息,土字渐广。历周及隋,犹隔诸羌,未通於中国。其国人号其王为赞普,置大论、小论,以统理国事。无文字,刻木结绳为约。虽有官,不常厥职,临时统领。征兵用金箭,寇至举烽燧,百里一亭。用刑严峻,小罪剜眼、劓、刖,或皮勒鞭鞭之,但随喜怒,而无常科。囚人於地牢,深数丈,二、三年方出之。宴异国宾客,必驱牦牛,令客自射牲以供馔。与其臣下一年一小盟,刑羊、狗、猕猴,先折其足而杀之,绎其肠而屠裂之,令巫者告于天地、山川、日月、星辰之神,云“若心迁变,怀奸反覆,神明鉴之,同於羊狗”;三年一大盟,夜於坛单之中陈设肴馔,杀人、马、牛、驴以为牲,咒曰:“尔等咸须同心戮力,共保我家,惟天地神共知尔志,有负此盟,使尔身体屠裂,同於此牲!”其地气候大寒,不生稷稻,有青麦、豆、小麦、荞麦,畜多牦牛、猪、犬、羊、马、又有天鼠,状如雀鼠,其大如猫,皮可为裘。又多金、银、铜、锡。其人或随畜牧而不常厥居,然颇有城郭。其国都城号为逻些城,屋皆平头,高者至数十尺。贵人处於大毡帐,名为拂庐。寝处污秽,绝不栉沭。接手饮酒,以毡为盘,捻麸为碗,实以羹酪,并而食之。多事原羝之神,人信巫觋。不知节候,麦熟为岁首。围棋、六博、吹蠡、鸣鼓为戏,弓剑不离身。重壮贱老,母拜於子,子倨於父,出皆少者前,老者後。军令严肃,每战,前队皆死,後队方进。重兵死,恶疾终,累代战没,以为甲门;临阵败死者,悬狐尾於其首,表其似狐之怯,稠人广众,必以徇焉,其俗耻之,以为次死。拜必两手据地,作狗吠之声,以身再揖而止。居父母丧,截发,青黛涂面,衣服皆黑,既葬,即吉。其赞普死,以人殉葬,衣服、珍玩及常所乘马、弓剑之类,悉埋之。 又曰:贞观八年,其赞普弃宗弄赞始遣使朝贡。弄赞弱冠嗣位,性骁武,多英略,其邻国羊同及诸羌并宾伏之。太宗遣行人冯德遐往抚慰之。见德遐,大悦,闻突厥及吐谷浑皆尚公主,乃遣使献金,随德遐入朝,多赍金宝,奉表求婚,太宗未之许。 又曰:弄赞常率众二十馀万,顿於松州西境,遣使贡金帛,云来迎公主。太宗遣吏部尚书侯君集等击破之,弄赞大惧,遣使谢罪,因复请婚,太宗许之。弄赞乃遣其相禄东替至礼,献金五千两,自馀宝玩数百事。贞观十五年,太宗以文成公主妻之,令礼部尚书、江夏郡王道宗主婚,持节送公主于吐蕃。弄赞率其部兵次柏海,亲迎于河源。见王人,执子婿之礼,甚恭。既而叹大国服饰、礼仪之美,俯仰有愧沮之色。及与公主归国,谓所亲曰:“我祖、父未有通婚上国者,今我得尚大唐公主,为幸实多,当为公主筑一城,以夸示後代。”遂筑城邑,立栋宅,以居处焉。公主恶其人赭面,弄赞令国中权且罢之,身亦释毡裘,袭纨绮,渐慕华风,仍遣酋豪子弟请入国学,以习诗书,又请中国识文之人典其表疏。 又曰:太宗伐辽东还,弄赞遣禄东赞来贺,奉表曰:“圣天子平定四方,日月所照之国并为臣妾。而高丽恃远,阙於臣礼,天子自领百万,渡辽致讨,隳城陷阵,指日凯还。夷狄才闻陛下发驾,少进之间,已闻归国,鹰飞迅越,不及陛下速疾。奴忝预子婿,喜百常夷。夫鹅犹雁也,故作金鹅奉献。”其鹅黄金铸成,高七尺,中可实酒三斛。 又曰:高宗嗣位,授弄赞为驸马都尉,封西海郡王,赐物二千段。弄赞因致书与司徒长孙无忌等,云天子初即位,若臣下有不忠之心者,当勒兵以赴国,并献金银珠宝十五种。高宗嘉之,进封为王,赐杂彩三千段,因请蚕种及造酒、碾、纸墨之匠,并许焉。 又曰:高宗闻刘审礼等败,召侍臣问以绥御之策,中书舍人郭正一曰:“吐蕃作梗,年岁巳深,命将兴师,相继不绝,空劳士马,虚费粮储,近讨则徒损兵威,深入则未穷巢穴。臣望少发兵募,且遣备边,明立烽候,勿令侵抄。使国用丰足,人心叶同,宽之数年,可一举而灭。”给事中刘齐贤、皇甫文亮等,皆言严守之便。 又曰:长寿元年,武威军总管王孝杰大破吐蕃之众,克复龟兹、于阗、疏勒、碎叶等四镇。乃於龟兹置安西都护府,发兵以镇守之。 又曰:圣历二年,番将赞婆率所部千馀人,及其兄弟莽布支等来降,则天遣羽林飞骑郊外迎之。授赞婆辅国大将军,行右卫大将军,封归德郡王,优赐甚厚。 又曰:神龙元年,赞普之祖母遣其大臣悉董然来献方物,为其孙请婚。中宗以所养雍王宗礼女为金城公主许嫁与之,自是频岁贡献。景龙三年十一月,又遣其大臣尚赞吐等来迎女。中宗宴之于苑内球场,命驸马都尉杨慎交与毡蕃使打吐,中宗率侍臣以观之。四年正月,下制曰:“圣人布化,用百姓为心;王者垂仁,以八荒无外。故能光宅遐迩,财成品物。由是隆周理历,恢柔远之图;强汉乘时,建和亲之义。斯盖御宇长策,经邦茂轨。朕受命上灵,克纂洪业,庶几前烈,永致和平。眷彼吐蕃,僻在西服,皇运之始,早申朝贡。太宗文武圣皇帝,德侔覆载,情深亿兆,思偃兵甲,遂通姻好,数十年间,一方清净。自文成公主化往其国,因多变革。我之边隅,亟兴师旅;彼之蕃落,颇闻凋弊。顷者赞普及祖母可敦酋长等,屡披诚款,积有岁时,思托旧亲,请崇亲好。金城公主,朕之少女,岂不锺念?但为人父母,志恤黎元,若允乃诚祈,更敦和好,则边土宁晏,兵役休息。遂割深慈,为国大计,筑兹外馆,聿膺嘉礼,降彼吐蕃赞普。即以今月进发,朕亲自送于郊外,命大将军杨矩使焉。”其月,帝幸始平县,以送公主,设帐殿於百顷泊侧,引王公宰臣赋诗饯别,改始平县为金城县,改其地为凤池乡。 又曰:开元二年秋,吐蕃大将{分虫}达延、乞力徐等,率众十馀万寇临洮,军又进寇兰、渭等州,掠监牧羊马而去。玄宗令摄左羽林将军薛讷及太仆少卿王率兵邀击之。仍下诏,将大举亲征,召募将士克期进发。俄而等与贼相遇于渭源之武阶驿,前军王海滨力战死之,等乘之而进,大破吐蕃之众,杀数万人,尽收得所掠羊马。贼馀党奔北,相枕藉而死,洮水为之不流。上遂停亲征,命紫微舍人倪若水往按军实,仍吊祭王海滨而还。 又曰:开元十七年,玄宗遣皇甫惟明等使吐番。惟明等既见赞普及公主,具宣上意。赞普等欣然请和,尽出贞观已来前後敕书,以示惟明等。令其重臣名悉猎随惟明入朝,上表曰:“外甥是先皇帝宿亲,又蒙降金城公主,遂和同为一家,天下百姓普皆安乐。中间为张玄表、李知古等东西两处先动兵马,侵抄吐蕃,边将所以互相征讨,迄至今日,遂成衅隙。外甥以先代文成公主、今金城公主之故,深识尊卑,岂敢失礼?又缘年小,枉被边将谗构斗乱,令舅致怪,伏乞垂察。追留死将万足承前数度使人入朝,皆被边将不许,所以不敢自奏。去冬,公主遣使人娄众失若将伏专往,蒙降使看公主来,外甥不胜喜荷。谨遣谕名悉猎及副使押卫将军浪些纥夜悉猎入朝,奏取进止,两国事意,悉猎所具。外甥蕃中已处分边将,不许抄掠,若有汉人来投,便令却送。伏望皇帝舅远察赤心,许从旧好,长令百姓快乐。如蒙圣恩,千年万岁,外甥终不敢先违盟誓。谨奏进金胡瓶一、金盘一、金碗一、马脑杯一、零羊衫段一,谨充微国之礼;金城公主又别进金鸭、盘盏、杂器物等。”十八年十月,名悉猎等至京师,上御宣政殿,列羽林仗以见之。悉猎颇晓书记,先曾迎金城公主至长安,当时朝廷皆称其材辩。及是,上引入内宴与语,甚礼之,赐紫袍、金带及鱼袋,并时服缯彩、银盘、胡瓶等,仍於别馆,供拟甚厚。悉猎受袍带、器物,而却进鱼袋,辞曰:“本国无此章服,不敢当殊异之赏。”上喜而许之,诏御史大夫崔琳充使报聘,仍於赤岭各竖分界之碑,约以更不相侵。时吐蕃使奏云:“公主请《毛诗》、《礼记》、《左传》、《文选》各一部。”制令秘书省写与之,正字于休烈上疏谏曰:“臣闻:戎狄,国之寇也;经籍,国之典也。戎之生心,不可以无备;典有恒制,不可以假人。传曰:“裔不谋夏,夷不乱华。”所以革其非心,在乎有备无患。昔者东平王入朝,求史记诸子,汉帝不与。盖以史记多兵谋,诸子杂诡术。夫以东平,汉之懿戚,尚不欲示征战之书;今西戎,国之寇仇,岂可贻经典之事?且臣闻,吐蕃之性悍果决,敏情持锐,善学不回。若达於书,必能知战;深於诗,则知武夫,有师干之试;深於礼,则知月令,有废兴之兵;深於传,则知用师,多诡诈之智;深於史,则知往来,有书檄之制。何异备寇兵而资盗粮也?臣闻鲁秉周礼,齐不加兵;吴获乘车,楚屡奔命。一以守典存国,一以丧法危邦,可取鉴也。且公主出嫁从人,远适异国,合慕夷礼。返求良书,愚臣料之,恐非公主本意也。虑有奔北之类劝教於中。若陛下虑失蕃情,以备国信,必不得已,请去《春秋》。当周德既衰,诸侯强盛,礼乐自出,战伐交兴,情伪於是乎生,变诈於是乎起,则以臣召君之事,取威定霸之名。若与此书,国之患也。《传》曰:于奚请曲县ひ缨,仲尼云:‘惜也,不如多与之邑。惟名与器,不可假人’。狄固贪婪,贵货易土,正可锡之锦绮,厚以玉帛,何必率从其求,以资其智?臣忝叨列位,职刊秘籍,实痛经典弃在戎夷,昧死上闻,惟陛下深察。” 又曰:开元二十二年,遣将军李於赤岭与吐蕃分界立碑。二十四年正月,吐蕃遣使贡方物金银器玩数百事,皆形制奇异。上令列於提象门外,以示百寮。 又曰:开元二十八年春,章求兼琼密与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维州别驾董承宴等通谋,都局等遂翻城归款,因引官军入城,尽杀吐蕃将士,使监察御史许远率兵镇守。上闻之甚悦。中书令李林甫等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当冲要,凭险自固,恃以窥边,积年以来,蚁聚为患,纵有百万之众,难以施功。陛下亲纡秘策,不兴师旅,须令中使李思敬晓谕羌族,莫不怀恩,翻然改图,自相谋陷,神算运於不测,睿略通於未然,累载逋诛,一朝荡灭。又臣等今日奏事,陛下从容谓臣等曰:‘卿等但看四夷不久当渐沦丧。’德音才降,遽闻戎捷,则知圣与天合,应如响至,前古以来,所未有也。请宣示百寮,编诸史策。”手制答曰:“此城仪凤年中,羌引吐蕃,遂被固守。岁月既久,攻伐亦多。其地险隘,非力所制。朝廷群议,不劝取之。朕以小蕃无知,事须处置,授以奇计,所以行之,获彼戎心,归我城守,有足为慰也。” 大羊同 《通典》曰:大羊同,东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北直于阗,东西千馀里,胜兵八九万。其人辫发毡裘,畜牧为业。地多风雪,冰厚丈馀。所出物产,颇同吐蕃。俗无文字,但刻木结绳而已。刑法严峻。其酋豪死,抉去其脑,实以珠玉,剖其五脏,易以黄金,假造金鼻、银齿,以人为殉,卜以吉辰,藏诸岩穴地,人莫知其所。多杀孛牛莫马以充祭祀,葬毕服除。其王姓姜葛,有四大臣,分掌国事。自古未通。 悉立 《通典》曰:悉立,在吐蕃西南,户五万馀。有城邑村落,依溪涧。丈夫以缯彩缠头,衣毡褐;妇人辫发,着短裙。以蒸报为俗。畜多水牛、羊、鸡、豕,谷宜粳稻、麦、豆,饶甘蔗、诸果。死,葬於中野,不为封树。丧制以黑为衣,一年就吉。刑有刖、劓。羁事吐蕃。 章求拔 《通典》曰:章求拔,或云章揭拔,本西羌种也。在悉立西南,居四山之内,近代移出山,西接东天竺。遂改衣服,变西羌之俗。其地延袤八九百里,胜兵二千馀人。居无城郭,好为寇掠,商旅患之。闻悉立入朝,亦遣使朝贡。 且末(上子余切) 《汉书》曰:且末国,王治且末城,去长安六千八百二十里。有葡萄诸果。西通精绝二千里。 《北史》曰:且末西北有流沙数百里,夏日有热风,为行旅之患。风之所至,惟老驼预知之,即嗔而聚立,埋其口鼻於沙中。人每以为候,亦即将毡拥蔽鼻中。其风迅夫,斯须过尽,若不防者,必至危毙。後魏大统八年,其兄鄯善未率众内附。 乌乇(上一加切,下真加切) 《汉书》曰:乌乇,王治乌乇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田石间有白草,累石为室,民接手饮,(师古曰:自高山下溪涧中饮水。接,连其手也。)出小步马。(师古曰:小细步也,所谓百步千迹也。) 西夜 《汉书》曰:西夜国,王号子合,王治呼犍谷,(犍,音巨言切。)去长安万二百五十里。与胡异,其种类羌氐。行国,(师古曰:言不着土地。)随畜逐水草往来,而地出玉石。 《後汉书》曰:西夜国,去洛阳万四千四百里。地生白草,有毒,国人煎以为药,傅箭镞,所中辄死。 卷七百九十九 四夷部二十□北狄一 总叙北狄上 《说文》曰:狄,犬种,字从“犬”。狄之言淫僻也。 《白虎通》曰:狄者,易也,言僻易无别。 《风俗通》曰:胡者,谨按《汉书》,山戎之别种也。貊者,略也,云无礼法。又胡者,互也,其被发左衽,言语贽币,事殊互也。 《晋中兴书》曰:胡者,北狄之总名也。 《诗》曰:《采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犭严狁之难,以天子之命,命将帅遣戍役,以守卫中国,故歌《采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大杜》以勤归也。采薇采薇,薇亦作止。(薇,菜。作生也。西伯将遣戍役,先与之期以采薇之时。今薇生矣,可以行矣。重言“采薇”,丁宁行期也。)曰归曰归,岁亦暮止。(又丁宁归期,定其心也。)靡室靡家,犭严狁之故。不遑启居,犭严狁之故。(犭严狁,北狄也。古者师出不逾时,今薇生而行,岁晚乃归,使汝无室家夫妇之道,不暇跪居者,有犭严狁之难也。) 又曰:我戍未定,靡使归聘。(聘,问也。定,止也。我方守於北狄,未得止息,无所使归问言,所以忧也。) 又曰: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一月之中,三有胜功,谓侵也、伐也、战也。) 又曰:岂不日戒?犭严狁孔棘。(戒,警敕军事也。孔,甚。棘,急也。言君子小人,岂不日相警戒乎?猃狁之难甚急,预述其苦以劝之。) 又曰: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央央。(王,殷王也。南仲,文王之属方,朔方近猃狁之国也。彭彭,驷马貌。王使南仲为将,率往筑城於朔方,为军垒以御北狄之难。)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犭严狁于襄。(襄,除也。) 又曰: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涂。王事多难,不遑启居。(途冻释也。黍稷方华,朔方之地六月时也,以此出征,至春冻始释而来反。) 又曰: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讯,言。丑,众也。执其可言问所获之众以归者当献之。)赫赫南仲,犭严狁于夷。(夷,平也。) 又曰:《六月》,宣王北伐也。(《六月》,言周室微而复兴,美宣王之北伐也。)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癸癸,载是常服。(栖栖,简阅貌。饬,正也。日月为常,服,戎服也。记六月者,盛夏出兵,明其急也。)犭严狁孔炽,我是用急。(炽,盛也。此序吉甫之意也。北狄来侵甚炽,故王以急遣我。) 又曰:犭严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焦获,周地名也,接于猃狁者也。匪,非也。茹,度也。镐与方,皆北方地名。言猃狁之来侵,非其所当度为也,乃自整齐而处周之焦获,来侵至泾水之北,言其太恣也。) 又曰:薄伐犭严狁,至于太原。(言遂出之而已。) 又曰:文武吉甫,万邦为宪。(吉甫,尹吉甫也,有文有武。宪,法也。吉甫此时大将也。)吉甫燕喜,既多受祉。(祉,福也。吉甫既伐猃狁而归,天子以燕礼乐之,则欢喜矣,又多受享赐也。) 又曰:显允方叔,征伐犭严狁。(方叔先与吉甫征伐猃狁。) 又曰:《车攻》,宣王复古也。宣王能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