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09 页/共 737 页

又曰:冯立,字圣通。以父任为郎,迁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在职公廉,治行略与兄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贷,好为条教。吏人嘉美野王、立相代为太守,人歌之曰:“大冯君,小冯君,兄弟继踵相因循,聪明贤智恩惠民,政如鲁、卫德化均,周公、康叔犹二君。”後迁为东海太守,下湿病Φ。天子闻之,徙太原太守。更治五郡,所居有迹。 又曰:韩延寿,字长公,燕人。为淮阳太守,治甚有名。徙颍川,多豪强,难治。延寿教以礼让,令文学校官诸生冠皮弁执俎豆,为吏民行丧娶礼,百姓遵用其教。徙为东郡太守,吏无追捕之苦,人无捶楚之忧,皆便安之。接待下吏,恩施甚厚。入守左冯翊,行县至高陵,民有昆弟相与讼田,延寿大伤之,曰:“幸得为郡,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争讼,既伤风化,咎在冯翊,当先退。”是日移病不听事,因入卧传舍,闭ト思过。於是讼者宗族传相责让,此两昆弟皆自髡肉袒谢,终死不敢复争。延寿恩信周遍二十四县,莫敢复以辞讼自言者。推其志诚,吏民不忍欺。 又曰:邵信臣,字翁卿,九江寿春人也。以明经甲科为郎,超为零陵太守,病归。复征为谏议大夫,迁南阳太守。躬劝耕农,开通沟渠,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於田畔,以防分争。吏民亲爱之,号曰邵父。荆州刺史奏信臣为百姓兴利,郡以殷富,赐黄金四十斤。迁河南太守,治行常为第一。 又曰:班伯为定襄太守。定襄闻伯素贵,年少自请治剧,畏其下车任威,吏民竦息。伯请问耆老父祖有故人旧恩者,延之满堂。日为供具,执子孙礼,诸所宾礼皆名豪,怀恩醉,共谏伯曰:“宜颇摄录盗贼。”具言本谋亡匿处,伯曰:“是所望於父师矣。”乃召属县长吏选精进掾史分部收捕,旬日尽得,郡中震慑,咸称神明。 又曰:萧育,字次君。哀帝时,南郡多盗贼,拜育为南郡太守。上以育耆旧名臣,乃以三公使车载育入殿中受策,(使车,三公使奉之车也,如安车。)加赐黄金二十斤。育至南郡,盗贼断绝。 《东观汉记》曰:杜诗,字君公,为南阳太守。性节俭而治清平,以诛暴立威信,善於计略,省爱民役,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力省,见功多,时人方於邵信臣。故南阳人为之语:“前有邵父,後有杜母。” 又曰:马援,字文渊,扶风人。为陇西太守。务开宽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职,但总大体而已。宾客故人,日满其门。诸曹时白外事,辄曰:“此丞、掾任,何足相烦。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又曰:朱晖,字文季,再迁临淮太守。晖好节概,有所拔用,皆厉行之士。吏民畏爱,谓之歌曰:“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惠。” 又曰:祭彤为辽东太守。彤之威声扬於北方,胡夷皆来内附,野无风尘,乃悉罢缘边屯兵。及彤卒,乌桓、鲜卑追思无已。每朝京师,过彤冢拜谒,仰天号泣乃去。 又曰:张堪,字君游。迁渔阳太守,教民耕种,百姓殷富。童谣曰:“桑无附枝,麦穗两岐;张君为政,乐不可支。”视事八年,匈奴不敢犯塞。 又曰:第五伦,字伯鱼,为会稽太守。性节俭,虽身居二千石位,常蔬食布衣,妻自炊爨。初,代到,发当,百姓老小阗府门,攀车叩马,啼呼曰:“舍我何之?”其得人心见爱如此。 又曰:郭为颍川太守。辞去,之官,光武诏曰:“郡得贤能太守,去帝城不远,河润九里,冀京师并蒙其福也。 又曰:秦彭迁山阳太守。时山阳新遭地动,後饥旱,贵,米石七八万,百姓穷困。彭下车,经营劳来,为民四诫,以父母妻子兄弟长幼之序,择民能率众以为乡三老,选乡三老为县三老,令与长吏参职。崇儒雅,贵庠序,上德化。春秋飨射,升降揖让,务以礼示民,吏民畏爱,不敢欺犯。 又曰:侯霸,字君房,为临淮太守,治有能名。及王莽之败,霸保固自守,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使征霸,百姓老弱相携,号哭遮使者车,或当道而卧。皆曰:”乞侯君复留。“民乃诫乳妇勿得举子,侯君当去,必不能全。使者虑霸就征,临淮必乱,不敢授玺书而具以状闻。 又曰:耿纯,字伯山,巨鹿人。请治一郡,尽力自效。上笑曰:“卿乃欲以治民自效。”乃拜纯为东郡太守。後坐事免。上过东郡,数千人号呼涕泣云:“愿复得耿君。”上复以纯为东郡太守。 又曰:王阜为益州太守。边郡吏多放纵,阜以法绳正,吏民不敢犯禁,政教清静,百姓安业。甘露降,白乌见,连有瑞应,世谓其持法平、政宽慈有化所致。 又曰:魏霸为巨鹿太守。霸性清约质朴,为政宽恕。正色而已,不求备於人。掾史有过,辄私责,数不改,休罢之,终不暴扬其恶。 又曰:秦彭,字伯本。为山阳太守。以礼训民,不任刑名。崇好儒雅,百姓怀之,莫敢欺犯。转颍川太守,凤皇、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於郡境。元成间,宗族五人同为二千石,故号为“万石秦氏”。 又曰:沈丰,字圣达,为零陵太守。为政慎刑重杀,听理辞讼,初不历狱,嫌疑不决,一断於口。鞭杖不举,市无刑戮。僚友有过,初不暴扬。有奇谋异略,辄为谈述,曰:“太守所不及也。”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 又曰:宗庆,字叔平。为长沙太守。民养子者三千馀人,男女皆以宗为名。 《後汉书》曰:光武南定河内,而更始大司马朱鲔等盛兵据洛阳。又并州未安,光武难其守,问於邓禹曰:“诸将谁可使守河内者?”禹曰:“昔高祖任萧何於关中,无复西顾之忧,所以得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内带河为固,产口殷实,北通上党,南迫洛阳。寇恂文武备足,有牧人御众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 又曰:寇恂,字子翼。为颍川太守,拜执金吾。後光武幸颍川,百姓遮道曰:“愿陛下复借寇君一年。”乃留之。 又曰:杨震迁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後代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又曰:孟尝迁合浦太守。郡不产实,而海出珠宝,与交比境,常通商贩,贸籴粮食。先是,宰守并多贪秽,诡人采求,不知纪极,珠遂渐徙於交郡界。於是行旅不至,人物无资,贫者饿死於道。尝到官,革易前弊,求人病利。曾未逾岁,去珠复还。 又曰:任延为九真太守。九真不识父子之性,夫妇之道。延乃移书属县,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齿相配。其贫无礼娉,令长吏以下各省俸禄以赈助之。同时相娶者二千馀人。是岁风雨顺节,稼丰衍。其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 又曰:陈宠转广汉太守。西川豪右并兼,吏多奸贪,诉讼日百数。宠到,显用良吏王涣、钅覃显等,以为腹心,(镡,音徒南反。)讼者日减,郡中清肃。先是,洛县城南(洛县名。故城在今益州雒县南也。)每阴雨,常有哭声闻於府中,积数十年。宠闻而疑其故,使吏案行。还言:“前代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宠怆然矜叹,即敕县尽收敛葬之。自是哭声遂绝。 又曰:宋均为九江太守。山阳楚沛多蝗,其飞至九江界者辄东西散去。 又曰:刘宠为会稽太守。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征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ζ眉皓自若耶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宠为人选一大钱受之。 又曰:曹褒为河内太守。时春夏大旱,粮踊贵。褒到,乃省吏并职,退去奸残。澍雨数降,其秋大熟,百姓给足,流寓皆还。 又曰:鲍德为南阳太守。时岁多荒灾,惟南阳丰穰,吏人爱悦,号为神父。 又曰:廉范迁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辩,好相持短长。范每厉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说。成都民物丰盛,邑宇逼侧,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更相隐蔽,烧者日属。范乃毁削先令,但严使储水而已。百姓为便,乃歌之曰:“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堵。平生无襦今五裤。” 又曰:马严为陈留太守。下车明赏罚,发奸慝,郡界清静。时京师讹言贼从东方来,百姓奔走,转相惊动,诸郡惶急,各以状闻。严察其虚妄,独不为备。诏书敕问,使驿系道,严固执无贼,後卒如言。 又曰:黄香为魏郡太守。郡旧有内外园田,常与人分种,收岁数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农,《王制》士者不耕,(王制曰:上农夫食九人。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耕也。)伐冰食禄之人,不与百姓争利。”乃悉以赋人,课令耕种。 又曰:中平三年,江夏兵赵慈反叛,杀南阳太守秦颉,攻没六县,拜羊续为南阳太守。当入郡界,乃羸服间行,侍童子一人,观历县邑,采问风谣,然後乃进。其令长贫洁,吏民良猾,悉逆知其状,郡内惊竦,莫不震慑。乃发兵与荆州刺史王敏共击赵慈,斩之,获首五千馀级。属县馀贼并诣续降。 又曰:羊续为南阳太守。续妻後与子秘俱往郡舍,续闭门不内,妻而自将秘行,其资藏惟有布衾,敝祗盐、麦数斛而已。(《说文》曰:,短衣而已,者,丁奚反。,音丁劳也。)顾敕秘曰:“吾自奉若此,何以资尔母乎?”使与母俱归。 又曰:三府举王堂治剧,拜巴郡太守。棠驰兵赴斩贼,斩虏千馀级,巴庸清静,吏民生为立祠。 又曰:樊准拜巨鹿太守。时饥荒之馀,人庶流迸,家户且尽。准课督农桑,广施方略,期年间,粟丰贱数十倍。而赵、魏之郊数为羌所钞暴,准外御寇虏,内抚百姓,郡境以安。 又曰:伏湛,更始立,以为平原太守。时仓卒兵起,天下惊扰,而湛独晏然,教授不废。谓妻、子曰:“夫一不登,国君撤膳;(《礼记》曰:年不登,君膳不祭肺。)今人皆饥,奈何独饱?”乃共食粗粝,(粝,粗米者。《九章算术》曰:粟五十粝率三十一斛。粟得六斗米为粝也。)悉分俸禄以赈乡里,来客者百馀家。 又曰:鲍昱後拜汝南太守。郡多陂池,岁岁决坏,年费常三千馀万。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洫,渠也,以石为之,犹今之水门也。)水常饶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又曰:第五访为张掖太守。岁饥,粟石数千,访乃开仓赈给以救其敝。吏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上须报,是弃人也。(须,待也。)太守乐以一身救百姓!”遂出赋人。顺帝玺书嘉之。由是一郡得全。 谢承《後汉书》曰:郑弘迁淮阴太守,消息徭赋,政不烦苛。行春天旱,随车致雨。白鹿方道,夹毂而行。弘怪问主簿黄国曰:“鹿为吉为凶?”国拜贺曰:“闻三公车︶画作鹿,明府必为宰相。” 《续汉书》曰:宋均为九江太守。五日一听事,冬以日中,夏以平旦。时多虎,均曰:“夫虎豹在山,鼋鼍在泉,物性之所托。故江淮之间有猛兽,犹江北之鸡豚也。数为民害,咎在贪残。今退槛阱,进忠良。”虎遂东渡江。 又曰:刘宽字文饶,弘农人,为南阳太守。温仁多恕,遇民如子,口不出詈言。吏人有过,但用蒲鞭罚之,示辱而已。 又曰:羊茂学季宝,豫章人,为东郡太守。冬坐白羊皮,夏处单扳榻,常食饭,出界买盐,致妻子,不历官舍。 华峤《後汉书》曰:岑熙为东郡太守,好聘礼隐逸,显之於朝,与参政事。视事三年,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蝥贼,岑君遏之。狗吠不惊,足下生。含哺鼓腹,焉知凶灾。我嘉我生,独于斯时。美矣岑君,於戏休兹。” 张《汉记》曰:宋登,字叔扬。出为颍川太守,市无豫价,道不拾遗。病免,卒於家,汝阴人配社祀之。 又曰:陈球为零陵太守。球到郡,设方略,期月间,贼虏消散。而州兵朱盖等反,与桂阳贼胡兰数万人转攻零陵。零陵下湿,编木为城,不可守备,郡中惶恐。掾吏白请遣家避难,球怒曰:“太守分国虎符,受任一郡,岂顾妻孥而沮国威乎,重复言者斩!”乃悉郡内吏民老弱,与共城守。 《汉杂事》曰:蒋满为上党太守,长子万为北地都尉,次子辅为安定太守。满与万俱知名,并见征。时征为二千石者十三人,俱引见,万退却,不敢与父并,诏谴赞谒者曰:“何以不齐?”左右曰:“此父子也。”上叹息曰:“乃父子剖符耶!”即先诏曰:“上党太守满经行笃著,信行山东,其以满为淮阳王相,诲导东蕃。弘农,股肱郡,其以万为弘农太守。”父子同日拜於前,上嘉之。 卷二百六十一 职官部五十九 良太守中 《魏略》曰:颜斐字文林。为京兆太守。到官,乃令属县整阡陌,树桑果。又是时人多无车牛。斐课人以闲月取车材,使转相教作车。又课民无牛者命畜猪,贵时卖以买牛。始人以为烦。一二年间,家家有丁车、大牛。迁为平平太守,吏人啼哭遮道,车马不得前,十馀日乃出界。 《魏志》曰:贾逵为弘农太守。太祖召见计事,大悦之,谓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皆如贾逵,则吾何忧?” 又曰:杜畿为河东郡守。崇宽惠,与民无为。民尝辞讼,有相告者,亲为陈大义,遣令归谛思之,若意有所不尽,更来诣府。乡邑父老自相责怒曰:“有君如此,奈何不从其教?”自是少辞讼。诏曰:“昔萧何定关中,寇恂平河内,卿有奇功,间将授卿以纳言之职;顾念河东,吾股肱郡,充实之所,足以制天下,故且烦卿卧而镇之。”畿在河东十六年,常为天下最。 又曰:胡质字文德,为常山太守,迁任东莞。士卢显为人所杀,质曰:“此士无仇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见其比居年少,书吏李若见问而色动,遂穷诘情状。若即自首,罪人斯得。每军功赏赐,皆散之於众,无入家者。在郡九年,吏民便安,将士用命。 又曰:仓慈,字孝仁,淮南人。太和中,迁敦煌太守。郡在西陲,以丧乱隔绝,旷无太守二十岁,大姓雄豪,遂以为俗。前太守尹奉等修政而已,无所匡革。慈到,大抑挫权右,抚恤贫羸,甚得其理。旧大族田地有馀,而小民无立锥之土;慈皆随口割赋,稍稍使毕其本直。先是,属城讼狱众猥,县不能决,多积治下;慈躬往省阅,斟酌轻重,自非殊死,便杖而遣之,一岁决刑曾不满十人。 又曰:令狐邵,字孔叔,为弘农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举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狱讼,与下无忌也。 又曰:田豫,字国让,迁南阳太守。先时,郡人侯音反,众数千人在山中为群盗,大为郡患。前太守收其党与五百馀人,表奏皆当死。豫悉见诸系囚,慰谕,开其自新之路,一时破械遣之。诸囚皆叩头,愿自效,即相告语,群贼一朝解散,郡内清静。具以状闻,太祖善之。 又曰: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太守陈国吴璀、清河太守乐安任燠、京兆太守济北颜斐、弘农太守太原令狐邵、济南相鲁国孔义,或哀矜折狱,或推诚惠爱,或治身清白,或摘奸发伏,咸为良二千石。 又曰:凉茂,字伯方。时泰山多盗贼,以茂为泰山太守。旬月之间,襁负而至者千馀家。 又曰:郑浑字文公,迁沛郡太守。郡界下湿,常患水涝,百姓饥乏。浑於萧、湘二县界,兴陂开稻田。郡人皆以为不便,浑曰:“地势ㄜ下,宜溉灌,终成稻田经久之利,此丰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兴立功夫,一冬间皆成。比年大收,顷亩岁增,租入倍常,民赖其利,刻石颂之,号曰郑陂。 《魏略》曰:孟康,正始中出为弘农太守。康到官,清平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狱讼,缘民所欲而利之。郡领吏二百馀人,涉春遣休,常四分遣一。事无宿诺,时出案行,不欲烦损吏民。常豫敕卒行各持镰,所在自刈马草,不止亭传,露宿树下。 《蜀志》:何祗,字君肃。汶山夷不安,以祗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迁广汉,後夷反叛,辞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时难复屈祗,拔族人为之,汶山复得安。 《吴志》曰:顾邵,字孝则。年二十七,起家为豫章太守。下车祀先贤徐孺子之墓,优待其後;禁淫祀非礼之祭。看相小吏资质佳者,辄令就学,择其先进,擢直右职,举善以教,风化大行。 又曰:孙权授诸葛恪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拜毕,令恪备威仪,作鼓吹,导引归家。恪到府,乃移书四部属城长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於是山民渐出降。 王隐《晋书》曰:广平太守缺,宣帝谓郑袤曰:“贤叔大匠垂称於阳平、魏郡,并蒙惠化。且卢子家、王子雍继踵此郡,吾欲令郡世不乏贤,故复相屈。”袤在郡先以德化,善作条教,百姓爱之。 又曰:郑默为东郡太守。值岁荒民饥,默辄开仓赈给,自表待罪。朝廷嘉默忧国恤人。诏书褒叹,比之汲黯。 又曰:应詹为南平太守。天下分崩,征镇州郡,已失城邑,詹独保境。外攘狂狡,内除涂炭,甚便百姓之情。郡人歌曰:“乱离既普,殆为灰朽。侥幸之运,赖兹应后。润同江海,恩犹父母。” 《晋书》曰:范粲迁武威太守。到郡,选良吏,立学校,劝农桑。是时戎夷颇侵疆埸,粲明设防备,敌不敢侵,西域流通,无烽燧之警。 又曰:刘颂为河内守。郡界多公王水碓,遏塞流水,转为侵害,颂表罢之,百姓获其利。 又曰:吴隐之为晋陵太守。在郡清俭,妻自负薪。 又曰:邓攸字伯道,为淮南太守梦行水边,见一女子,猛兽自後断其盘囊。占者以为水边有女,汝字也;断盘囊者,新兽头代故兽头也,不作汝阴,当汝南也。果迁汝阴太守。 又曰:邓攸,元帝以攸为太子中庶子。时吴郡阙守,人多欲之,帝以授攸。攸载米之郡,俸禄无所受,惟饮吴水而已。时郡中大饥,攸赈贷未报,乃辄开仓救之。台遣散骑常侍桓彝慰劳饥人,观听善不,乃劾攸以擅出。俄而有诏原之。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欢悦,为中兴良守。 又曰:邓攸为吴郡太守。称疾去职,郡常有送迎钱数百万,攸去郡,不受一钱。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止停,中夜发去。吴人歌之曰:“纟凡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百姓诣台乞留一岁,不听。 又曰:陆纳为吴兴太守。至郡,不受俸禄。顷之,征拜左民尚书,领州大中正。将应召,外白宜装几船?纳曰:“私奴装粮食来,无所复须也。”临发,止有被袱而已,其馀并封以还官。 《晋中兴书》曰:王蕴,字叔仁,为吴兴太守。时郡荒民饥,蕴辄开仓赈恤。主簿执谏云宜先列上,蕴曰:“行仁义而败者鲜矣。”於是以米赈贷,赖蕴活者十室而八,然後具自表闻。朝廷以违科免,饥民多诵之,诏特左迁晋陵太守。 又曰:诸葛恢,字道明。中宗选为会稽太守。临行,上为置酒,谓之曰:“今之会稽,昔关中,足食足兵,在於良守。以君有莅任之方,是以相屈。”恢陈谢,曰:“今天下丧乱之馀,风俗陵迟,宜尊五美,屏四恶,进忠实之士,退浮华之党。”中宗深纳焉。 《南史》曰:宋江秉之为临海太守,以简约见称,卒於官。所得禄秩悉散之亲故,妻子常饥寒。人有劝其营田,秉之正色答曰:“食禄之家,岂可与人竞利?”在郡作书案一枚,去官留以付库。 《齐书》曰:刘怀慰拜齐郡太守。上谓怀慰曰:“齐邦是王业所基,吾方以为显任。经理之事,一以委卿。”又手敕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今赐卿玉环刀一口。”怀慰至郡,修治城郭,安集居民,垦废田二百顷,决沈湖灌溉。不受礼谒,民有饷其新米一斛者,怀慰出所食麦饭示之,曰:“旦食有馀,幸不烦此。”因著《廉吏论》以达其意。 又曰:虞愿为晋州太守。海边有越王石,常随□雾。相传云:“清廉太守乃得见。”愿往观视,清彻无隐蔽。後琅琊王秀之为郡,与朝士书曰:“此郡承虞公之後,善政犹在,遗风易遵,差得无事。” 又曰:王秀之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人曰:“此邦丰壤,禄俸常充。吾山资已足,岂可久留以防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又曰:裴昭明历郡皆有善政,常谓人曰:“人生何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终身不治产。 又曰:萧介,字茂镜。少颖悟,有器识。梁大明中,武陵王纪为扬州刺史,以介为府长史,在职以清白称。武帝谓何敬容曰:“萧介甚贫,可以处一郡。”复曰:“始兴郡频无良守,可以介为之。”由是出焉。 《齐春秋》曰:崔元祖父景真为平昌太守,有惠政,常悬一蒲鞭而未尝用。 《梁书》曰:褚翔为义兴太守。翔在政洁已,省繁苛,去游费,百姓安之。郡之西亭有古树,积年枯死。翔至郡,忽更生枝叶,百姓咸以为善政所感。及秩满,吏民诣阙请之,敕许焉。 又曰:何敬容为吴郡太守。为政勤恤,民隐辩讼如神,视事四年,治为天下第一。吏民诣阙请树碑,诏许之。 又曰:刘之亨,字嘉会,之遴弟也。代之遴为南郡太守,在郡有异绩。数年卒於官,时年五十。荆土至今怀之,不忍斥其名,号为“大南郡”、“小南郡”。 又曰:何胤,字子季。为建安太守,民不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及期而至。 又曰:傅昭迁临海太守。郡有密岩,前後太守皆自封固,专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与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县令常饷粟,置绢於簿下,昭笑而还之。 又曰:徐ゼ,东海郯人。高祖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百家杂说,末论释教。ゼ商较纵横,答应如响,高祖宠遇日隆。领军朱异不悦,谓所亲曰:“徐叟出入两宫,渐来逼我,须早为之所。”遂承间白高祖曰:“ゼ年老,又爱泉石,意在一郡,以自颐养。”高祖谓ゼ欲之,乃召ゼ曰:“新安大好山水,任等并经为之,卿为我卧治此郡。”遂出为新安守,周月之中,风俗便改。 又曰:张缅出为淮南太守,时年十八。武帝疑其年少,未闲吏事,遣主书封取郡曹文案,见断决允惬,甚称赏之。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索棱,字孟则,敦煌人。好学博闻,姚苌甚重之,委以机密,文章诏檄皆棱之文也。後为平原太守,以德化民,民畏而爱之,歌曰:“懿矣明守,庶绩允厘;剖符作宰,实获我思。” 又曰:前凉晋昌太守阴繇卒,郡人思其政化,送丧至武威者千馀人。 《後魏书》曰:羊敦,字元礼,太山巨平人。为广平太守,甚有能名,奸吏,秋毫无犯。属岁饥馑,家馈未至,使人寻陂泽,拔藕而食之。遇有疾苦,解衣质米。朝廷以其清白,赐千斛,绢百匹。 又曰:张长年为汝南太守。郡人刘崇之兄弟分析,家贫惟有一牛,争之不决,讼於郡庭。长年曰:“汝曹当以一牛,故致此竞,有二牛各应得一,岂有讼理。”即以家牛一头赐之。于是郡境之中各相诫约,咸敦敬让。 又曰:柳崇出为河北太守。崇初届郡,郡民张明失马,疑十馀人。崇见之,不问贼事,人别借以温颜,更问其亲老存不,农桑多少,而微察其辞色。即获真贼吕穆等二人,馀皆放遣。郡中畏服,境内帖然。 又曰:吕显拜巨鹿太守。清身奉公,备存赡恤,妻子不免饥寒。民颂之曰:“时惟府君,克清克明。缉我荒土,民胥乐生。愿寿无疆,以享长龄。” 又曰:韦崇,字洪基。除南颍川太守,不好发摘细事,常云:“何用小察,以伤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高祖闻而嘉赏,赐帛二百匹。 又曰:辛穆,字叔宗。转汝阳太守,值水涝民饥,上表请轻租赋。帝从之,遂敕汝阳一郡,听以小绢为调。 又曰:房景伯除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虚曾失礼於景伯,闻其临郡,阖家逃亡。景伯督切属县追捕擒之,即署其子为西曹掾,命谕山贼。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论者称之。 卷二百六十二 职官部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