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05 页/共 737 页

谢承《後汉书》曰:周畅,字伯时。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畅自收葬洛阳城旁客死骸骨凡万馀人,应时澍雨,岁乃丰稔。 袁山松《後汉书》曰:延笃,字叔坚。南阳人也,为京兆尹,正身率下,民不忍欺。 应邵《汉官仪》曰:河南尹,所治周地也。洛阳本成周,周之衰微,分为东西周。秦兼天下,置三川洛河伊也。汉更名河南。孝武皇帝增曰太守。世祖中兴,徙都洛阳,改号为尹。尹,正也。《诗》云:“赫赫师尹。” 《魏志》曰:郑浑,字文公,为京兆尹。浑以百姓新集,为制移居之法,使兼复者与单轻者相伍,温信者与孤老为比,勤稼穑,明禁令,以发奸者。由是民安於农而盗息。 又曰:傅嘏,字兰石。为河南尹,内掌帝都,外统宗畿,兼主六乡六遂之士。其民异方杂居,多豪门大族,商贾胡貊,天下四会,利之所聚,而奸之所生也。前尹司马芝举其纲而太简,次尹刘静综其纲而太密,後尹李胜毁常法以收一时之声。嘏立司马氏之纲统,裁刘氏之纲目以经纬之,李氏所毁以渐补之。郡有七百吏,半非旧也。河南俗党,五官掾功曹典选职,皆授其本国人,无用异邦人者。嘏各举其良而用之,分官曹之职,以次考核之。其治以德教为本,然持法有恒而不可犯,见理识情,狱讼不枉,贾楚而得其实。不为小惠,有所荐达及大益於民事,皆隐其端迹,若不由已出。故当时无赫赫之名,使民久而後安者也。 又曰:司马芝,字子华,为河南尹,教群下曰:“盖君能设教,不能使吏必不犯也。吏能犯教,而不能使君必不闻也。夫设教而犯,君之劣也;犯教而闻,吏之祸也。君劣於上,吏祸於下,此政事所以不理也。可不勉之哉!”於是下吏莫不自厉。 又曰:刘馥,字子靖,出为河南尹。散骑常侍应璩以书与子靖曰:“入作纳言,出临京任,富民之术,日引月长。” 王隐《晋书》曰:乐广,字彦辅,为河南尹。故郡中前多怪,後人皆於廊下邮传中治事,无敢在厅事者,惟广处之自苦。白日户自闭,二子凯、模等慑怖,广使掘墙孔得狸,以绝代者,乃相承入止。 又曰:庾纯,字谋甫。太始六年诏曰:“河南大郡,四方表则,中书令庾纯清粹忠正,才绍治化,其以纯为河南尹。” 又曰:刘隗补丹阳尹。虽在外,而万几秘密皆预闻之。 《晋书》曰:羊曼为丹阳尹。时朝士过江初拜官,相饰供馔。曼拜丹阳尹,客来早者得佳设,日晏则渐罄,不复及精,随客早晚而不问贵贱。有羊固拜东海太守,竟日皆美,虽晚至者犹获盛馔。论者以固之丰腆,乃不如曼之真率。 《晋起居注》曰:武帝咸宁三年诏曰:“河南百郡之首,其风教宜为遐迩所模,以导齐之。侍中奉车都尉王恂,忠亮笃诚,才兼外内,明於治化。其以恂为河南尹。” 《晋中兴书》云:晋天兴元年,改丹阳内史为丹阳尹。 《宋书》曰:刘秀之迁丹阳尹。先是,秀之从叔穆之为丹阳尹,与子弟於厅事上饮宴,秀之亦与焉。厅事柱有一穿,穆之谓子弟及秀之曰:“汝等试以栗遥掷此柱,若能入穿,後必得此郡。”穆之诸子并不能中,惟秀之独入焉。 《唐书》曰:开元初,改雍州长史为京兆尹,总理众务。 又曰:郑瑜,出为河南尹。瑜既入境,官吏以逼降诞日,瑜到即後於是,乃送所献马、赍印於路,以例告瑜;曰:“未上官不可遽有进献。”及既上,即过时矣,遂不献。 又曰:郭英。时严武卒,元载荐英代之,遂兼成都尹,充剑南节度使。英到成都,肆行不轨,无所忌惮。玄宗旧宫置为道士观,内有玄宗铸金真容及乘舆,侍卫图画。先是,节度使每至,皆先拜而後视事。英以观地有形胜,乃入居之,其真容及图画,悉遭毁坏。见者无不愤怒。 又曰:英为成都尹,颇恣狂荡,聚女人骑驴击球,制钿驴鞍及诸服用,皆侈靡装饰,日费数万,以为笑乐。未尝问百姓间事,人颇怨之。 又曰:许孟容为京兆尹。神策军吏李昱假贷长安富人钱八千贯,满三岁不偿。孟容遣吏收捕械系,克日命还之,曰:“不及期当死。”自兴元已後,禁军有功,又中贵之尤有渥恩者,方得护军,故军士日益横,府县不能制。孟容刚正不惧,以法绳之,一军尽惊。冤於上,立命中使宣旨,令送本军,孟容系之不遣。中使再至,乃执奏曰:“臣诚知不奉诏当诛,然臣职司辇毂,合为陛下弹抑豪强。钱未尽输,昱不可得。”上以其守正,许之。自此豪右敛迹,威望大震。 又曰:刘栖楚为京兆尹,摧抑豪右,不顾患难,事无大小必设钩钜,故时人重之。或称其机变,往往有类於西汉时赵广汉者。 又曰:李杰为河南尹。杰既勤於听理,每有诉列,虽衢路当食,无废处断。由是官无留事人,人吏爱之。先是,河汴之间有梁公堰,年久堰破,江淮漕运不通。杰奏调发汴,郑丁夫以之,省功速就,公私深以为利。刻石水滨,以纪其绩。 又曰:柳仲郢为河南尹,以宽惠为政,言事者以为不类京兆之政。仲郢曰:“辇毂之下,弹压为先,郡邑之治,惠养为本,何取类耶?” 又曰:苏震为太常卿。是岁东都耆老,表乞行幸,上重违其心,选勤旧勋贤为之牧守,遂以震为河南尹,兼御史中丞,仍充东都畿甸观察使。 《英雄记》曰:董卓废少帝,自公卿已下莫不卑下於卓,惟京兆尹盖勋长揖争礼,见者皆为失色。 《李燮别传》曰:燮字德公,京兆人。拜京兆尹,吏民爱敬,乃作歌曰:“我府君,道教举。恩如春,威如虎。爱如母,训如父。” 《李别传》曰:邓骘弟豹为将作大匠。河南尹缺,豹欲得之。上及骘兄弟亦欲用,难便召拜,下诏令公卿举,骘以旨遣人讽公卿悉举豹。李曰:“司隶河南尹,当整顿京师,检御贵戚,今反使亲家为之,必不可为後法。”公举司隶羊浸不举豹。豹竟不得尹,恨公卿不举,对士大夫曰:“李公宁能不举我,故我不得尹耶!” 《庄子》曰:孙叔敖能以爵禄为己害,故三为令尹,三去令尹,而色不变。 《语林》曰:苏峻新平,温、庾诸公以朝廷初复,京尹宜得望实,惟孔君平可以处之。孔固辞,二公逼谕甚苦。孔敖然曰:“先帝大渐,卿辈身侍御床,口行诏令,孔垣尔时正琐臣耳,何与国家事不可!今日丧乱而猥见逼迫,吾俎豆上腐肉,任人割截耶!”庾愧不能答。 《说苑》曰:楚令尹子文之族干法者,廷理释之,子文责之曰:“吾岂为私意耶,何廷理之驳於法也!不置刑地吾将死。”廷理惧,遂刑其人。国人闻之曰:“若令尹之公也,吾党何忧!”乃相与作歌曰:“子文之族,犯国法程,廷理释之,子文不听。” 《通典》曰:凡帝王所都皆曰尹,南朝曰丹阳尹,後魏初曰代尹,东魏曰魏尹,北齐曰清都尹。 杨雄《河南尹箴》曰:茫茫天区,画冀为京。商邑翼翼,四方之经。爰作卿士,以尹王州。风化攸兴,万国承流。 梁□邵陵王《让丹阳尹初表》曰:臣进非民誉,退异宗英,尸居戎号,已紊彝典,况京兆五守,西汉难追;河南二尹,东京罕继。审已循涯,自知莫可;街谈巷议,尤见不胜。 梁□庾肩吾《为南康王让丹阳尹表》曰:臣闻剑镂七星,非有司天之用;缣图五岳,宁识崇朝之□。是知策彼泥龙,不能令其逐日;乘斯流马,安可使其奔电。方今振鹭盈庭,白驹空谷,惟帝念功,惟明克允。君子之国,罕闻其让;石门之水,获免於贪。 少尹 《唐书》曰:李忄登为东京少尹。时萧胤为尹,依倚权贵,莅事多不法。忄登以公直正之,人用ム赖。又道士孙甑生以左道求进,托以修功德,往来嵩山,求请无度,忄登必挫之。 《五代史□後唐书》曰:李承勋累迁至太原少尹。刘守光之僭号也,庄宗遣承勋往使,伺其衅端。承勋至幽州,见守光如藩方交聘之礼,谒者曰:“燕王为帝矣,可行朝礼。”承勋曰:“吾大国使人,太原亚尹,是唐帝除授。燕主自可臣其部人,安可臣我哉!”守光闻之不悦,拘留於狱,数日出而讯之曰:“臣我乎?”承勋曰:“燕君能臣我王,则我臣之。吾有死而已,安敢辱命!”会王师讨守光,承勋竟没於燕中。 留守 《东观汉记》曰:和帝南巡祠园庙,张禹以太尉留守北宫,大官朝夕送食。 《後汉书》曰:车驾征张步,留伏湛居守。时祭高庙,(冬祭曰蒸也。)而河南尹、司隶校尉於庙中争论,湛不举奏,坐策免。 《吴志》曰:孙权征新城,使登居守,总知留事。时年不丰,颇有贼盗,乃表定科令,所以防御,甚得止奸之要。 《晋书》曰:张方劫惠帝,幸长安。仆射荀藩等与其遗官在洛阳为留台,承制行事,号为东西台。 《后魏书》曰:高祖南伐,以太尉元丕、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持节。 又曰:荀颓。大驾行幸三州,颓留守京师。沙门法秀谋反,颓率禁兵收掩毕获,内外晏然。驾还,饮至文明太后,曰:“当尔之日,卿若持疑,不即收捕,处分失所,则事成不测矣。今京畿不扰,宗庙社稷安者,实卿之功也。” 《隋书》曰:杨瓒。平齐之役,诸王咸从,留瓒居守,帝谓之曰:“六府事殷,一以相付重,朕将遂事东方,无西顾之忧矣。”其见亲信如此。 《唐书》曰:仪凤元年,司农卿韦弘机为东都留守。时有道士朱钦遂为中宫所使,至都所为横恣,弘机执而囚之,因奏曰:“道士假称中宫驱使,依倚形势。臣恐亏损皇明,为祸患之渐。”高宗特发中使赐书慰谕,仍云不须漏泄。 又曰:武后垂拱中,文昌右丞相苏良嗣为京留守。时尚方监裴匪躬检校京苑,将鬻苑中果菜以收其利。良嗣驳之曰:“昔公仪休相鲁,犹能拨葵去织,未闻万乘之主鬻其果菜以与下人争利也。” 又曰:柳公绰为北都留守,充河东节度观察使等。是岁,北虏遣梅禄将军李畅以马万匹来市,且曰朝贡。所经过,守帅每假礼分,严其兵备。留馆则戒卒於外,惧有袭夺太原故事,亦出兵送之。畅至界上,公绰独使牙门将祖孝恭单马劳焉,待以修好之意。畅感义出涕,徐驱道中,不妄驰猎。及至关,牙门令译引谒,晏以常礼。及市马归,竟不敢有所犯。 卷二百五十三 职官部五十一 内史 《史记》曰:汲黯,字长孺。公孙弘为相,乃上言曰:“右内史界部中,多贵人宗室,难治,非素重臣不能任,请徙黯为内史。”数岁官事不废。 《汉书》曰:倪宽迁右内史。宽既治民,劝农业,表奏开六辅渠,(六辅谓京兆、冯翊、扶风、河东、河南、河内也。)定水令以广溉田。收租税,时裁阔狭,与民相假贷,以故租多不入。後有军发,右内史以负租课殿,当免。民闻,皆恐失之,大家车牛,小家担负,输租襁属不绝,课更最。上由此愈奇宽。 《晋书》曰:孔季恭为吴兴内史。吴兴频丧太守,言项羽神为祟。君居郡事,竟无害也。 又曰:王荟,字敬文。恬虚守靖,不竞荣利,少历清官,除吏部郎、侍中、建威将军、吴国内史。时年饥粟贵,人多饥死,荟以私米作饣粥以饴饿者,所济活甚众。 《梁书》曰:顾宪之为衡阳内史。先是,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大半,棺木尤贵,悉裹以生席,弃之路傍。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党,悉令殡葬。其家人绝灭者,宪之为出公禄,使纲纪营护之。又土俗,山民有病,辄云先祖为祸,皆开冢剖棺,水洗枯骨,名为除祟。宪之晓谕,为陈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风俗遂改。时刺史王奂新至,惟衡阳独无讼者,乃叹曰:“顾衡阳之化至矣。” 又曰:傅昭为安成内史。郡自宋以来,兵乱相接。郡府舍称凶,每昏旦闻人鬼相触,在任者鲜以吉终。及昭至,有人夜见甲兵出,曰:“傅公善人,不可侵犯。”乃腾虚而去。有顷,风雨忽至,飘郡厅事入隍中。自是郡遂无患,咸以昭贞正所致。 又曰:傅昭为安成内史。郡多猛兽为害,昭乃命去槛阱,猛兽竟不为害。 又曰:殷钧,字季和,陈郡长平人也。为临川内史。钧体多疾,闭阁卧理,而百姓化其德,劫盗皆奔出境。 又曰:伏恒为永阳内史。在郡清洁,政务安静。郡人何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诣州言状,湘州刺史以闻。诏勘有十五事为吏人所,帝善之。 《隋书》曰:樊子盖为河南内史,屡有治绩,文帝谓曰:“今为公别造玉麟符,以代铜兽也。” 《唐书》曰:王及善。契丹作乱,山东不安,起授滑州刺史。则天谓曰:“边贼反叛,卿虽疾阖,可将妻子日行三十里,缓步至彼,与朕卧理此州,以断河路也。”因问朝廷得失及善备,陈理乱之宜十馀道,则天曰:“彼末事也,此为本也,卿不可行。”乃留拜内史。 郡丞 《汉书》曰:黄霸为颖川郡守。有郡丞老,病聋,督邮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止颇重听,何伤其善?助之,无失贤者意。” 又曰:黄霸为河南太守丞。霸为人明察内敏,又习文法,为丞处职,当於法令,太守甚任之,吏民爱敬焉。 《东观汉记》曰:光武议灵台所处,上谓桓谭曰:“吾欲谶决之,何如?”谭默然,曰:“臣不读谶。”上问其政,谭复言谶非经。上大怒,曰:“桓谭非圣无法,将下斩之!”谭叩头流血,良久乃得解,出为六安郡丞。意忽忽不乐,病卒。时年七十馀。 又曰:赵典兄子温,初为京兆郡丞,叹曰:“大丈夫生当雄飞,安能雌伏?”遂弃官而去,後官至三公。 谢承《後汉书》曰:刘平为济阳郡丞,太守刘育甚重之,任以郡职。 《汉名臣奏》曰:张禹奏曰:“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长史将簿;中二千石奏事,皆与其丞合缘。是以臣下各得心竭诚,而事公明。” 王隐《晋书》曰:范晷,字彦长,南阳人。侨居清河,仕为郡五官,後为河内郡丞。时裴叔则为河内郡,知之,为裴所伏,後为侍御史。 《隋书》曰:张须ヌ,为齐郡丞。属岁饥,米踊贵,须ヌ将开仓赈给,官属咸曰:“待诏敕,不可擅与。”须ヌ曰:“今帝在远,遣使往来,必掩岁序。百姓有倒悬之急,如待报至,当委沟壑矣。吾若以此获罪,死无所恨。”先开仓而後上状,帝知之而不责也。 又曰:王文同为恒山郡丞。有一人豪猾,每持长吏短,前後守令咸惮之。同下车,闻其名,召而数之。因令左右剡木为大撅,埋於庭,出尺馀,四角各埋小橛。令其露心於木撅上,缚四支於小撅,以棒殴其背,应时溃烂。郡中大骇,吏人相视慑气。 《唐书□官品志》曰:丹阳、会稽、吴郡、吴兴及万户郡丞,并六百石。 《汝南先贤传》曰:周防,字伟公。年十六,任郡小吏。世祖巡狩汝南,召掾史试经,防尤能诵读,拜为守丞。防以未冠,请去,师事徐州刺史盖豫,明经,举孝廉,拜郎中。 《陆机集上表》曰:伏见司徒下谏议大夫张畅,除当为豫章内史丞。畅才思清敏,志节贞厉,秉心立操,早有名誉。其年时旧比,多历郡守,惟畅陵迟白首,末齿而佐下藩,遂蹈碎浊,於畅名实损,居之为剧,前後未始有此。愚以为宜解举,试以近县。”诏畅既为是人所称,便差代。 郡参军 《晋书》曰:阮孚避乱渡江,元帝以为安东参军。蓬饮酒,不以王务萦心。 《北史》曰:卢文伟,少孤,有志尚,颇涉经史,年三十八始举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长流参军,说刺史斐隽案旧迹修督冗陂,溉田万顷,人赖其利。 晋□刘弘教曰:太康以来,天下无虞,遂共尚无为,贵谈庄老,少有说事。外托论公务,内但共谈笑,今既同舟而载,安可不人人致力耶? 督邮 韦昭《辩释名》曰:释云:督邮主诸县罚,以负邮,殷纠摄之也。 《汉书》曰:田延年为河东太守,行县在平阳,召故吏五六十人,延年皆临见,令有文者东,有武者西。阅数十人,次到尹翁归,独伏不肯起,对曰:“翁归文武兼备,惟所施设。”延年召上辞问,甚奇其对,使归府,案事发奸,穷竟事情。延年大重之,徙署督邮。河东二十县分为两部,闳孺部汾北,翁归部汾南。 又曰:孙宝为京兆尹,以立秋日署故吏侯文为东部督邮。入见,敕曰:“鹰隼始击,常顺天气取奸恶,以成严霜之诛,掾部讵有其人乎?”文曰:“无其人不敢空受职。”宝曰:“谁?”文曰:“霸陵杜稚季。”宝曰:“更言其次。”文曰:“豺狼方横道,不宜复问狐狸。”稚季闻之,杜门不通水火,穿後墙为小户,不敢犯法。 《东观汉记》曰:赵勤,字孟卿,南阳棘人。明达好学,介然特立。太守骆珍召署曹吏至掾、督邮,太守桓虞下车,叶令雍霸及新野令皆不遵法,乃复勤督邮。到叶,见霸,不问县事,但高谈清论以激厉之,霸即陈责解印绶去。勤还,入新野界,令闻霸已去,遣吏奏记陈罪,复还印绶去。虞乃叹曰:“善吏如良鹰矣!下即中。” 又曰:虞延,陈留人。光武东巡过小黄,高帝母昭灵后园陵在焉。延为部督邮,诏呼引见,问园陵之事。延占拜可观,其园陵树蘖皆谙其数,俎豆牺牲颇晓其礼。帝善之,敕延从驾到鲁。还,经封丘城门,大小不容羽盖,上怒,使挞侍御史。延因陛见,引咎,以为罪在督邮。上诏曰:“以陈留督邮虞延故,贷御史罪。” 《後汉书》曰:马援为郡督邮,送囚至司命府。(王莽置司命官,上公已下皆列纠察。)囚有重罪,援哀而纵之,遂亡命北地。遇赦,因留牧畜。 又曰:陈球为繁阳令。时魏郡守讽县求贿,球不与,太守怒挝督邮,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逐之,将致议於天下。”太守乃止。 司马彪《续汉书》曰:锺离意仕郡,为督邮。县亭长受民鸡酒,府下记考之。意封还记,诣ト白“见以《春秋》责重,先内後外;政化之本,由近及远;宜先清府内,且阔细微。”太守贤之。 谢承《後汉书》曰:会稽谢夷吾,字尧卿,为西部督邮。乌程长有罪,太守第五伦使夷吾往收之。到县,入ト便大哭,以三百钱为礼,便归。伦问其故,对曰:“三十日中当死,故不收之。”至时,果如其言。 谢承《后汉书》曰:许庆,字子伯。家贫,为郡督邮。乘牛车,乡里号曰“辂车邮”。庆尝与友人谈论汉无统嗣,幸臣专势,世俗衰薄,贤者放退,慨然据地悲哭。时人称许子伯哭世。 又曰:闻人袭为郡督邮,行则负担,卧则无被,连皮以自覆,不受人食之费。 《魏志》曰:蒲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年十八,为郡督邮,时郡内李朔等拥部曲害於平民,太守使宠纠焉。朔等请罪,不复侵掠。 又曰:高堂隆,字叔平,平阳人,鲁高堂生後也。少为诸生,太守薛悌命为督邮。督军与悌争,名悌面呵之,隆按剑叱督军曰:“昔鲁定见侮,仲尼历阶;赵弹秦筝,相如进缶。临臣名君,义之所讨也。”督军失色,悌起止之。 《列异传》曰:汝南北部督邮西平刘伯夷,有大才略,案行到惧武亭,夜宿,或曰:“此亭不可宿。”伯夷乃独住宿,去火,诵《诗》、《书》五经讫。卧有顷,转东,首以絮巾结,两足以帻冠之,拨剑解带。夜时有异物稍稍转近,忽来覆伯夷,伯夷屈起以袂掩之,以带系魅。呼火照之,视得一老狸,色赤无毛。持火烧杀之。明日发视楼屋间,得魅所杀人结数百枚。於是亭遂清静。旧说狸髡千人,得为神也。 《汉魏先贤行状》曰:故宗正南阳刘伯,字奉先。少履清节,忠亮正直,研精文学,无不综览。尝为督邮,时豫章太守虞绩以饕餮秽污,征至郡界,当就法车,不肯就坐。伯乃拨刀殴绩,绩恐就车。乃径上尚书,以肃王道。 《广州先贤状》曰:徐征,字君求,苍梧荔浦人。少有方直之行、不挠之节,颇览书传,尤明律令。延熹五年,征为中部督邮。时唐衡恃豪贵,京师号为唐独语。遣宾客至苍梧,颇不拘法度,征便收客郡市髡笞。乃白太守,太守大怒,收徵送狱,主簿宁阁曰:“此人无故卖买,既侵百姓,污辱妇女。徐征上念明政,据刑申耻,今便治,郡无复爪牙之吏,後督邮当徒跣行,奉诸贵戚宾客耳。”太守答知征为是,迫不得已。 《会稽先贤传》曰:茅开,字季阖,馀姚人。为督邮,平决厌众心,尝之部,历其家,不入门,当路向堂朝拜。府君益善之。 《锺离意别传》曰:汝南黄谠拜会稽太守,召意署北部督邮。时郡中大疫,黄君转署意中部督邮。意乃露车不冠,身循行病者门,入家赐与医药,诣神庙为民祷祭。其所临户四千馀人。後日府君出行灾眚,百姓攀车言曰:“明府不须出也。但得锺离督邮,民皆活也。” 马融《长笛赋序》曰:融既博览,又好音乐,能鼓琴吹笛。为督邮,独卧平阳邬中,有洛客舍逆旅吹笛,融闻甚悲,遂作《长笛赋》云尔。 卷二百五十四 职官部五十二 刺史上 《汉书》曰:监察御史,秦官,掌监郡。汉省,丞相遣刺吏,不常置。武帝元封五年初置部刺史,掌奉诏,条察州郡,秩六百石,员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