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14 页/共 737 页

又曰:赵羊,字孙明。少好游侠,行部带剑。过亭长,亭长谴之,乃叹曰:“无大志,故为竖吏所轻耳。”於是解剑挂壁曰:“羊不乘辎车、佩绂,不复带剑。”因之京师,诣大学受业治《春秋》,变行厉操,名德遂称,除野王令。乃解剑带之官,治官清约,以身率下,烟火不举,常食乾□。 又曰:阎宪,字孟度。为绵竹令,治以礼让为首,宽猛相济。其听察甚明,简选吏职,甚得其人。男子杜成,夜於路得遗装一囊,开视有锦二十五匹,迄明,诣吏,曰:“县有明君,不能惭心故也。” 又曰:杨球,字仲宣。为茂陵令,宽和多惠,以至诚接下,为民所爱。比县连岁蝗灾,曲折不入茂陵。 《长沙耆旧传》曰:祝良,字邵卿。为洛阳令,贵戚敛手,桴鼓稀鸣。时亢旱,天子祈雨不得,良乃暴身阶庭,告诚引罪,紫□沓起,甘雨乃降。 《陈留风俗传》曰:昭帝时蒙人焦贡为小黄令,路不拾遗,囹圄空虚。诏迁贡,百姓挥涕守阙,求索还贡。天子听,增贡之秩千石。贡之风化犹存,其民好学多贫,此其风也。 《海内先贤传》曰:公沙穆迁弘农令,界有蝗虫食禾稼,百姓惶惧。穆设坛谢曰:“百姓有过,咎在典掌,罪穆之由,请以身祷。”玄□四集,雨下{滂}霈,自日中至晡,不知蝗虫所在,百姓称曰“神明”。 《鲁国先贤传》曰:孔翊为洛阳令,置水於前庭,得私书皆投其中,一无所发,弹理贵戚,无所回避。 《汝南先贤传》曰:黄浮,字隐公,阳安人。年二十,在於民伍,曾为墟里所差,次当给亭。於是感激学书,慨然长叹曰:“黄浮非乡里所知。”因随人到京师求学,岁馀除昌虑长、濮阳令。同岁子为都市掾,犯罪当死,一郡尽为之请。浮曰:“周公诛二弟,石昔讨其子,今虽同岁子,浮所不能赦也。”治政清明,号为神君。 又曰:陈晔,邵陵人也。体尚笃烈,学通古今,除巫令。民张遗腹子,年十五,为父报仇。吏捕得之,晔愍曰:“嗟乎,今杀遗腹之孤,绝人继嗣,民是不仁也。法复仇之子,是不义也。不仁不义,焉可以为君长哉!”遂解印绶逃亡,遇赦乃出。 锺玩《良吏传》曰:高玩,字伯珍,蜀郡人也。除曲阳令。及徵还,送者不使出界,布被裘,犹去时之服,朝野归其清。 又曰:司马俊,字元异。补洛阳令,豪右挫气,京都号曰卧虎。 又曰:陈登,字元龙,广汉人也。为东阳长,视民如子。 《崔氏家传》曰:崔瑗为汲令,乃为开沟造稻田,薄卤之地更为沃壤,民赖其利。长老歌之曰:“天降神明君,锡我慈仁父。临民布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溉灌,决渠作甘雨。” 《殷氏传》曰:殷裒为荥阳令。先多淫雨,百姓饥馑。君乃穿渠入河,三十馀里,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沟”而颂之。 《锺离意别传》曰:意迁东平瑕丘令。男子倪直勇悍有力,便弓弩,飞射走兽,百不脱一,桀悖好犯长吏。意到官,召署捕贼掾,敕谓之云:“令昔尝破三军之众,不用尺兵;尝缚暴虎,不用尺绳,但以良诈为之耳。掾之气势安若?”宜慎之。因复召直子涉署门下,将游徼私出入寺门,无所关白。收涉鞭之,直走之寺门,吹气大言,言无上下。意气敕直,能为子屈者,自缚诫令,不则鞭杀其子。直果自缚。意告曰:“令前告汝,尝缚暴虎,不用尺绳。汝自视何如,虎自缚耶?”敕狱械直父子,结连其头,对榜(博壮切。)欲死。掾吏陈谏乃贷之,由是相率为善。所谓上德之政,鹰化为鸠,暴虎成狸,此之谓也。 《荀氏家传》曰:荀貌除太原榆次令,为政以德,人怀之。时有凤凰集其境内,晋武帝下诏褒美。太始三年卒,吏人如丧亲戚,为之树碑。其序曰:“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母,乐之如时雨。” 《典略》曰:韩攸,字仲潢,颍川人。为嬴长,时民大饥,而太守未至。攸因发仓赈之。吏白,言太守垂至,军粮重事,可须来到。攸言:“民命悬急,令以擅出受罪,合眼入地,不以为恨也。”後竟不坐。吏民蒙济者数千人。 《会稽典录》曰:徐弘,字圣通,为汝阴令。县俗刚强,大姓兼并。弘到官,诛剪奸桀,豪右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遗。童歌之曰:“徐圣通,政无双,平刑罚,奸宄空。” 《华阳国志》曰:王长文,字德俊。元康初试守江源令。县收得盗马贼及发冢贼长文引见诱慰。时适腊晦,皆遣归家,狱先有系囚亦遣之。谓曰:“教化不厚,使汝等如此,长吏之过也。蜡节庆祚归就,汝上下善相欢乐,过节来还,当为汝思他理。”郡吏惶惧,争请不许。寻有赦令,无不感恩。 又曰:景毅,字文坚,梓潼人。为高陵令,立文学以礼让化民,迁侍御史,吏民守阙请之,三年不绝。 《搜神记》曰:徐栩,字敬卿,吴由拳人。少为狱吏,执法详平,为小黄令。时属县大蝗,野无生草,至小黄界,飞过不集。 《山公启事》曰:温令许奇等并见称名,虽在职,各日浅,宜显报大郡以劝天下,诏曰:“案其资历,悉自足为郡守,各以在职日浅则宜尽其政绩,不宜速他转也。” 《博物志》曰: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见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妇人言曰:“我东海太山神女,嫁为西海妇,欲东归,灌坛令当吾道,太公有德,吾不敢以暴风疾雨过也。”文王梦觉,明日召太公,三日果有疾风暴雨,去者皆西来也。 《说苑》曰: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子退而自察也,寡人将加大诛乎?”晏子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景公许之。於是明年上计,景公迎而贺之曰:“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前臣之治东阿,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之鱼,以利贫民。当此之时,民无饥者,而君反以罪。今臣之治东阿也,属行,货赂至,事左右,陂池之鱼入权家,民之贫饥者过半,君反迎而贺臣,臣愿乞骸骨。”景公乃下席而谢曰:“子强复治之东阿者,子之东阿也,寡人无复与焉。” 《新序》曰:昔子奇,年十八,齐君使之治阿。既行矣,悔之,使使追曰:“未至阿及之,还之;已至,勿还也。”使者及之而不还。君问其故,对曰:“臣见使与共载者,白首也。夫以老者之智,以少者之决,必能治阿矣,是以不还。” 又曰:鲁君使宓子贱为单父宰,子贱辞去,因请借善书者二人,书其宪法教品,鲁君与之。至单父,使书,子贱从旁引其肘,书丑,则怒之,欲好则引之。书者患之,请辞而去,归以告鲁君。鲁君曰:“子贱苦吾扰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无得擅征发单父,单父大治。故孔子曰:“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美其德也。 卷二百六十九 职官部六十七 酷令长 《汉书》曰:何并,字子廉,为长陵令,道不拾遗。成太后外家王氏贵,而侍中王林卿坐法免,归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乃自造门上谒,谓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林卿素骄,惭於宾客。林卿既去,北渡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剑剥其建鼓。并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被其プ自代,乘从车骑,身变服从间径驰去。会日暮追至,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知已失林卿,乃曰:“君因自称奴,得脱,死!”即叱吏断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 《东观汉记》曰:董宣为洛阳令。击持豪强,在县五年,七十四卒官,诏遣使者临视,惟布被覆尸,妻子对哭,家无馀财。上叹曰:“董宣死,乃知贫耳。” 《晋书》曰:何曾孙机为邹平令,性亦矜傲,责乡里谢鲲等拜。或戒之曰:“礼敬年爵,以德为主。令鲲畏势,惧伤风俗。”机不以为惭。羡为离狐令,既骄且吝,陵驾人物,乡闾疾之如仇。永嘉之末,何氏灭亡无遗焉。 《梁书》曰:沈为馀姚令。富吏鲜衣美服,以自彰别,怒曰:“汝等下县吏,何自拟贵人耶?”悉使着芒ハ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榜棰。微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 县丞 《史记》曰:诏捕淮南太子,淮南相怒,寿春丞留太子建不遣。(如淳注曰:“丞主刑狱囚徒,故责之。”) 《汉书》曰:黄霸为颍川太守,务在成就全安长吏。许丞老,病聋,督邮白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颇重听,何伤?且善助之,母失贤者意。”(如淳曰:“许,县丞也。”) 《後汉书》曰:张玄字君夏,河阳人也。少习《春秋颜氏》,兼通数家法。建武初,举明经,补弘农文学,迁陈仓县丞。清净无欲,专心经书,方其讲问,乃不食终日。及有难者,辄为张数家之说,令择从所安。诸儒皆伏其多通,著录千馀人。玄初为县丞,尝以职事对府,不知官曹处,吏白门下责之。时扶风琅邪徐业,亦大儒也。闻玄诸生,试引见之,与语,大惊曰:“今日相遭,真解蒙矣!”(遭,逢也。)遂请上堂,难问极日。 《吴志》曰:会稽妖贼许昌起於句章,自称阳明皇帝,扇动诸县,众以数万。孙坚以郡司马募召精勇,得千馀人,与州郡合讨破之。刺史臧列上功状,诏书除坚盐渎丞,数岁徙盱眙丞,又徙下邳丞。 又曰:孙坚为下邳丞,历佐三县,所在有称,吏民亲附。乡里知旧,好事少年,往来者常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也。 《唐书》曰:武德元年诏:京令五品,丞一人,七品,正六人,八品。畿令六品,丞一人,七品,正四人,八品,上县令六品,丞一人,八品正四人,九品,中、下县各有差,後改为尉。 主簿 《後汉书》曰:缪肜(音融。)字孺公,仕县为主簿。时县令被章见考,吏皆畏惧自诬,而肜独证据,掠考苦毒,乃至体生虫蛆,因转换五狱,逾涉四年,令卒以自免。 又曰:宁阳主簿诣阙,诉其县令之枉,积六七岁不省,乃复上书曰:“臣闻陛下为臣父,臣为陛下子。臣章百上,终不见省,臣岂可北诣单于以告冤乎?”帝大怒,尚书劾以大逆,虞诩驳之曰:“主簿所讼乃君父之怨,百上不达,乃有司之过。” 又曰:仇览,字季智,一名香。初为蒲亭长。有陈元者,母告其不孝,览为陈慈孝之道,卒成孝子。考城令王涣,政尚严猛,闻览以德化人,署为主簿。谓览曰:“主簿闻陈元之过而不罪,得无少鹰之志耶?”览曰:“以为鹰,不若鸾凤。”涣谢遣曰:“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非大贤之路。”乃以月俸资遣令入太学,其名大振。 《唐书》曰:苏弁为奉天主簿。朱Г之乱,德宗仓卒出幸,县令杜正元上府计事,闻大驾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窜山谷。弁谕之曰:“君上避狄,臣下当伏难死节。昔肃宗幸灵武,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帝命斩之以徇,诸君知其事乎?”众心乃安。乃车驾至,迎扈储峙无阙,德宗嘉之,就加试大理司直。 《汝南先贤传》曰: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寇端召表为主簿,表不乐为吏,於寺门中焚烧衣帻。端怒,收表,欲杀之。陈仲举闻之,至宋公,欲请表,先过宣,宣问:“何故来?”曰:“欲见寇令,请足下儿。”宣曰:“吾子犯罪,罪当死,如有明君,岂妄杀人!宜从此还。”端追问仲举,仲举具以语之。端乃叹曰:“李宣,烈士也?”即原之。 苏林《广旧传》曰:仇香,字季智。为书生,性谦恭勤恪,威严矜庄,貌不为昼夜易容,言不为喜怒变声。虽同侪群居,必正色後言,终身无泄狎之交,以是见惮。学通三经,然无知名之援、乡里之举。年四十,召为县主簿。 《唐职员令》曰:主簿掌付事勾稽,省署抄目,纠止县内非违,监印,给纸笔之事。 县尉 《春秋元命苞》曰:天尉主甲卒,设武备。(今时尉官亦准此义也。) 《史记》曰:张汤给事内史,为宁成掾,以汤为无害,言大府,调为茂陵尉,治方中。(《汉书音义》曰:方中,陵上土作方也,汤主治之也。苏林曰:天子即位,豫作陵,讳之,故言方中。如淳曰:大府,幕府也。茂陵尉主作陵之尉也。韦昭曰:大府,公府也。) 《汉书》曰:李广出雁门,匈奴兵多,破广。广亡失多,当斩,赎为庶人。屏居蓝田南山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广亭下。居无何,匈奴入陇西,杀太守。於是上乃召广拜为右北平太守。广请霸陵尉与俱,因斩之。 又曰:梅福,字子真,九江寿春人也。少学长安,明《尚书》、《梁春秋》为郡文学,补南昌尉,後去官。 《东观汉记》曰:光武起兵入冠,绛衣,骑牛,杀新野尉,乃得马。 又曰:逢萌,字子康,北海人。少有大节,志意抗厉。家贫,给事为县亭长。尉过,迎拜问事。微久,尉去,举拳挝地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耶!”遂去,学问。 《後汉书》曰:桥玄案梁冀客陈助、羊昌罪,由是著名,举孝廉,补洛阳左部尉。时梁不疑为河南尹,以公事当诣府受对,玄耻为所辱,乃弃官还乡里。 又曰:令长、国相亦皆有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主盗贼,案察奸轨。 应劭《汉官仪》曰:大县丞、左右尉,所谓命卿三人。小县一人一尉,命二人。 《续汉书□百官志》曰:边县有障塞尉,掌禁备羌夷犯塞,秩比二百石。 《魏志》曰:太祖除洛阳北部尉。初入尉廨,缮治四门,造五色棒,悬门左右各十馀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杀之。後数月,爱幸小黄门蹇右叔父夜行,则杀之,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共疾之,而不能伤。 《蜀志》曰:刘备率其属从校尉邹靖讨黄巾有功,除安喜尉。督邮以公事到县,先主求谒,不通,直入缚督邮,杖二百,解绶系其颈,弃官亡命。 《唐书》曰:颜师古,隋仁寿中授养安尉。尚书左仆射杨素见师古年弱貌羸,因谓曰:“安养剧县,何以克当?”师古曰:“割鸡焉用牛刀。”素奇其对。到官,果以理闻。 又曰:员半千,晋州临汾人。上元初,应八科举,授武陟尉。属频岁旱饥,劝县令殷子良开仓以赈贫馁,子良不从。会子良赴州,半千便发仓粟,以给饥人。怀州刺史郭齐宗大惊,因而按之。时黄门侍郎薛元超为河北道存抚使,谓齐宗曰:“公之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归一尉,岂不愧也!”遽令释之。 又曰:王无竞,字仲烈,其先琅琊人,因官徙居东莱,宋太尉弘之十一代孙。无竞有文学,初应举,下笔成章,举及第,解褐授赵州栾城县尉。 又曰:李勉为开封尉。升平日久,且汴水陆所凑,邑居庞杂,号难治。勉与联尉卢城轨等,并有擒奸レ伏之名。 又曰:柳公绰为渭南尉。公绰性谨重,动循礼法。属岁饥,其家虽给,而每饭不过一器,岁稔复初。 又曰:包佶授蓝田尉。时有诏命畿内诸县城奉天,时严郢为京兆,政尚峻暴,加以朝旨甚迫,尹正之命急如风霆,本曹尉韦重规,其室方娠而疾,畏郢之暴,不敢以事故免。佶因请代,役无愆素,当时义之。 又曰:窦参强直果断。少以门荫,积官至万年尉。时同僚有直官曹者,将夕,闻亲疾,参请代之。会狱囚亡走,京兆尹按直部,将奏,参遽请曰:“彼以不及状谒,参实代之,宜当罪。”坐贬江夏尉,人多义之。 《唐新语》曰:卢庄道,年十六,授长安尉。太宗将录囚徒,京宰以庄道幼年,惧不举,欲以他尉代之。庄道不从,但闲暇不之省也。时系囚四百馀人,令、丞深以为惧。翌日,太宗召囚,庄道乃徐书状以进,引诸囚人,庄道评其轻重,留系日月,应对如神,太宗惊叹。 又曰:魏奉古为雍丘尉。时姚莅汴州,郡僚毕谒。览刺,召奉古前,持《厩牧令》示奉古,奉古一览便讽千馀言,惊起曰:“仕宦且四十年,未尝见此。” 又曰:朱履霜,好学,明法理,补山阴尉。巡察使委以推按,故人或遗以数两黄连,固辞不受,曰:“不辞,受此归,恐母妻诘问从何而得,不知所以对也。” 又曰:杨再思为玄武尉。使于京,舍止於客院。盗者窃其装囊,邂逅遇之,盗者谢罪,再思曰:“足下有遗行,勿复声恶,恐傍人害足下,可留公文,馀并仰遗。”不形容色,时人莫测其量。 又曰:玄宗听政之暇,从禽自娱,又於蓬莱宫侧立教坊,以习倡优曼衍之戏。酸枣尉袁楚客以为天子春秋方壮,宜节之以雅,恐从禽好郑将荡上心,乃引由余太康义上疏以讽,玄宗纳之。 又曰:郑蜀宾颇善五言,竟不闻达,年老方授江左一尉。亲朋饯别於上门,蜀宾赋诗留别曰:“畏途方万里,生涯近百年。不知将白首,何处入黄泉。”酒酣咏之,声调哀感,满座为之流涕。竟卒于官。 《鲁国先贤传》曰:二世时,山东盗贼起,二世问诸臣曰:“于公何如?”博士诸生三十馀人前曰:“人臣无将则反,罪至死无赦,愿陛下急发兵击之。”二世怒。叔孙通前曰:“诸生言皆非。明主在上,四方辐凑,安有反者?此乃鼠窃狗盗,守尉今捕诛之,何足可忧!”二世喜,乃赐通衣帛,拜为博士。诸生或讥通之谀,通曰:“我几不免虎口。”乃亡去,之薛。薛已降楚,遂从项梁,梁死从项羽。 《先贤行状》曰:程坚,字谌甫,为北阳尉。贫无车马,每出追游,常步行。郡间给事焉。 《搜神记》曰:蒋子文者,广陵人。嗜酒好色,挑挞无度。常自言已青骨,死当为神。当汉末为秣陵尉,遂死。及吴先主之初,其故吏见子文于道,乘白马,执白扇,侍从如平生。吏见惊走。子文进马追之,谓曰:“我当为此土地之神,以福尔下民。尔可宣告百姓,为我立祠。不尔,将有大咎。” 《荆州图记》曰:澧阳县西百三十里,澧水之南岸,有白石双立,状类人形,高各三十丈,周回等四十丈。古之相传,昔有充县左尉与零陵尉共论疆,因相伤害,化为此石,即以为二县界首。东标零陵,西碣弃县。充县废省,今临澧县则其地也。 《墨子》曰:备城法:百步一亭,亭一尉焉。 宋武帝诏曰:百里之任,总归官长。县尉实效甚微,其费不少。二品县可置一尉而已,馀悉停省。 卷二百七十 兵部一 叙兵上 《世本》曰:蚩尤作兵。(宋襄注曰:蚩尤,神农臣也。) 《春秋元命苞》曰:蚩尤,虎卷威文立兵。(宋均注曰:卷,手也,手文威字也。) 《书》曰:鸿范八政,八曰师。 《大戴礼》曰:鲁哀公问孔子曰:“蚩尤作兵与?”孔子曰:“蚩尤,庶人之贪者也。反利无义,以丧厥身,何兵之能作与?民皆生也。” 《左传》曰:武有七德: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 又曰: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 又曰: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 又曰:师直为壮,曲为老。 又曰:师克在和,不在众。 《梁传》曰: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死。 《国语》曰: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注曰:玩,黩。震,惧也。) 《家语》曰:哀公问曰:“寡人欲吾国小则能守,大则能攻,其道若何?”孔子曰:“使君朝廷有礼,上下和亲,天下百姓皆君之民也。将谁攻焉?苟违此道,民叛如归,皆君之仇,将谁守焉?”公曰:“善哉。”於是废泽梁之禁,驰关市之税,以惠百姓。 《史记》曰:范蠡云:“兵者,凶器;战者,逆德。” 《汉书》曰:兵家者,盖出古司马之职,王官之武备矣。後世烁金为刃,割革为甲,器械甚备。下及汤武受命,次师克乱而济百姓,动之以仁义,行之以礼让,《司马法》是其遗事也。自春秋出至於战国,出奇设伏,变诈之兵并作。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一百八十二家,删取要用,定著三十六家。 又《刑法志》曰:自黄帝有涿鹿之战以定火灾,颛顼有共工之阵以定水灾。唐虞之际,至治之极,犹流共工,放欢兜,窜三苗,殛鲧,然後天下服。夏有甘扈之誓,殷、周以兵定天下矣。天下既定,戢藏干戈,教以文德,而犹立司马之官,设六军之众,因井田而制军赋焉。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出军赋六十四万井,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故称万乘之主。戎马车徒干戈素具,春振旅以,夏拔舍以苗,秋治兵以,冬大阅以狩,皆以农隙以讲武事焉。连师比年简车,卒正三年简徒,群牧五载大简车徒,此先王为国立武足兵之大略也。 又曰:以仁义绥民者,无敌於天下也。至於齐桓、晋文之兵,可谓入其域而节制矣。然犹未本仁义之大统也。故魏、秦之武,锐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当汤、武之仁义。故曰:善师者不阵,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 又曰:夫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辅助也。夫文之所加者深,则武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三代之盛,至於刑措兵寝者,以其本末有序,帝王之所极功也。 又曰:魏相曰:“救乱诛暴谓之义兵;敌加於己,不得已而起,谓之应兵;争忿小故不胜愤怒者谓之忿兵;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恃国家之大、矜人民之众,谓之骄兵。 又曰:晁错上书云:”丈五之沟,堑车之水,(堑音子廉反。)陵阜崎岖,积石相接,此步兵之地,车骑五不当一。平原广泽,漫衍相属,此车骑之地,步兵十不当一。候视相及,川谷分限,此弓弩之地,刀三不当一。草木蒙茏,枝叶蔚茂,此矛之地,长戟三不当一。穹崇险隘,阻厄相视,此刀之地,弓弩二不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