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06 页/共 737 页

又曰:刺史以六条问事,非条所问不省。一条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凌弱,以众暴寡。二条二千石不奉诏书遵承典制,背公向私,旁诏守利,浸渔百姓,聚敛为奸。三条二千石不恤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任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妖祥讹言。四条二千石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五条二千石子弟恃怙荣势,请托所监。六条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剥民人。 又曰:王遵迁益州刺史。先是,琅琊王阳为益州刺史,行部至九折阪,叹曰:“奉先人遗体,柰何数乘此险?”後以病去。及遵为刺史,至其坂问吏曰:“此王阳所畏道耶?”吏对曰:“是。”遵叱其驭曰:“驱之!王阳为孝子,王遵为忠臣。” 又曰:汉家立置郡县部刺史,奉供典州,督察郡国,吏人安宁。故事,居部九岁,举守相其有异材功著者辄登擢,秩卑而赏厚,咸劝功乐进。今增秩为牧,以高第补九卿,其中材则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轨不禁,臣请罢牧,置刺史如故。”奏可。 《东观汉记》曰:州牧刺史,汉旧官。建元元年,复置牧;十八年改为刺史,督二千石。 又曰:段起於徒中,为并州刺史,有功征还京师。乘轻车介士,鼓吹曲盖,朱旗骑马,殷天蔽日,连骑相继数十里。 《後汉书》曰:马严上书云:“臣伏见方今刺史太守专州典郡,不务奉事尽心为国,而司察偏阿,取与自已,同则举为尤,异则中以刑法,不即垂头塞耳,采求财赂。” 又曰:郭为并州牧,过京师谢恩。帝即引见,并召皇太子诸王宴语终日,赏赐车马衣服什物。因言选补众职,当简天下贤俊,不宜专用南阳人。帝纳之。 谢承《後汉书》曰:王宏迁冀州刺史。宏性刻,不发私书,不容豪族,宾客号曰“王独坐”。 又曰:李寿为青州刺史,发玺书於本县传舍,乘法驾乘朱轩就路,奏免四郡相,百城怖惧,悉豫弃官。 《魏志》曰:贾逵字梁道,为豫州刺史。是时,天下初复,州郡多不摄。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监诸郡,以六条诏书察长吏二千石已下,故其状皆言严毅、鹰扬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静、宽仁有恺悌之德也。今长史慢法,盗贼公行,州知而不纠,天下复何所取乎?”逵到官数月,乃还,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纵不如法者,皆举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当以豫州为法。 又曰:张既字德容,出为雍州刺史。太祖谓既曰:“君还本州,可谓衣绣昼行矣。” 又曰:吕虔字子恪,任城人也。迁徐州刺史,加破虏将军。请琅琊王祥为别驾,民事一以委之,世多其能任贤。 《晋书》曰:向雄,太始中累迁秦州刺史,假赤幢、曲盖、鼓吹。 又曰:刘卞,东平须昌人也,後为岳州刺史。昔同时为须昌小吏者百馀人,祖饯之,其一人轻卞,卞遣扶出之,人以此少之。 又曰:王机入广州刺史,郭纳握节而避,机遂入城就讷求节。讷曰:“昔苏武不失其节,前史以为美谈。此节天朝所假,义不相与,自可遣兵取之。”机惭而止。 又曰:石苞为徐州刺史。文帝之败於东关也,苞独全军而退,帝指所持节谓苞曰:“恨不以此付卿。” 《晋阳春秋》云:胡质为荆州刺史。子威自洛阳至荆州定省,家贫,自驱驴,单行见父。停十馀日,临归,质赐绢一匹为道粮,威跪拜曰:“大人清高,不审安得此?”质曰:“吾俸禄之馀,故以为汝粮耳。” 又曰:晋武尝问威曰:“卿清孰与卿父清?”威曰:“臣不如也。”帝曰:“何以为不如?”威曰:“臣父清畏人知之,臣清畏人不知。” 陆机《晋武纪》曰:王之在巴郡也,梦悬四刀於其上,甚恶之。主簿李毅拜贺曰:“三刀为州,而复益一,明府其临益州乎?”果为益州刺史。 《晋中兴书》曰:荀羡字令则,为徐州刺史。时年二十,中兴方伯未有如羡少者。 《梁书》曰:夏侯详迁湘州刺史。详善吏事,在州四载,为百姓所称。州城南临水,有峻峰,旧传云:“刺史登此山辄代。”是山历政莫敢至。详於其地起台榭,延僚属,以表损揖之志。 《三国典略》曰:梁太祖制以南汾州刺史韦孝宽为雍州刺史。先是,路侧一里置一土堠,经雨颓毁,每须修补。孝宽临州,乃勒部内当土堆之处,植树以代之。既免修复之劳,旅又得庇荫。太祖後见之,怪而问焉。人以状对,太祖嘉之:“岂得一州独尔,当令天下同之。”於是令诸州夹道一里种一树,十里种二树,百里五树焉。 又曰:梁萧恪,字敬则,南平元襄王伟之子也。初,恪为雍州刺史,宾客有江仲举、蔡、王台卿、庾仲容四人,俱被接遇,并有蓄积。故樊邓歌之云:“江千万,蔡五百,王新车,庾大宅。”梁武闻而接之曰:“主人愦愦不如客。”及恪还,梁武问之,恪甚惭恧。 《後魏书》曰:高阳王雍为相州刺史。帝诫曰:“为牧之道,亦易亦难。其身正,不令而行,故曰是易;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故曰是难。” 又曰:高允为怀州刺史。允秋日巡境,问民疾苦。至郡县,见邵公庙废毁不立,乃曰:“邵公之德,阙而不礼,为善者何望!”乃表闻修葺之。 又曰:李崇为并州刺史。多劫盗,崇乃村置一楼,楼悬一鼓,盗发则击之。俄顷之间,声布百里,遂多擒获。诸州鼓楼自崇始也。 又曰:南安王祯出为相州刺史。高祖饯之於华林都亭,诏曰:“今者之集,虽曰分岐,实为曲宴,并可赋诗申意。射者可以观德,不能赋诗者,可听射也。当使武士弯弓,文士下笔。” 又曰:汝阴王子修义,字寿安,涉猎书传,高才,为高祖所知。除右将军、齐州刺史。修义以齐州频丧刺史,累表固辞。诏曰:“修短有命,吉凶由人,何过致忧惮,以乖维城之寄。违凶就吉,时亦有之,可听更立廨宇。”修义於是移治东城。 又曰:毕终敬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时终敬以老还乡,常呼其子元宾为使君。每於元宾听政之时,乘舆出至元宾所,先遣左右敕不听起,观其断决,欣欣然喜见颜色。 又曰:邢蛮征梁、汉,诸郡之民,相继而至,遂平汉中。诏曰:“峦至彼,有以怀和附众,高下品第,可依义阳都督之格也。”拜蛮西安、梁、秦州刺史。 《北齐书》曰:张亮,武定初拜太中大夫。薛叔尝梦亮於山上挂丝,以告亮,且占之曰:“山上丝,幽字也。君其为幽州乎?”数日,亮出为幽州刺史。 《北史》曰:齐平鉴为扬州刺史。其妻生男,鉴因喜饮醉,擅免境内囚,误免关中细作二人,醒而知之,上表自劾。文宣原其罪,赐牛、羊、酒,令作乐。 又曰:慕容三藏为郭州刺史。州界连□山,响称万年者三,诏颁郡国,仍遣使醮山所。其日景□浮於上,雉兔驯坛侧。使还以闻,上大悦。 《後周书》曰:苏亮出为岐州刺史。朝廷以其牧本州,特给路车、鼓吹,先还其宅,并给骑士三千,列羽仪游乡党,经过,故人欢饮旬日,然後入州,世以为荣。 又曰:独孤信为秦州刺史。尝因腊日暮驰入城,其帽微侧。诘旦而吏人有戴帽者,咸慕信而侧帽焉。其为邻境及士庶所重如此。 又曰:刘雄,字猛雀。高祖尝从容谓雄曰:“古人云:富贵不归故乡,犹衣锦夜游。今以卿为本州何如?”雄稽首拜谢。於是诏以雄为河州刺史。雄先已为本县今,复有此授,乡里荣之。 又曰:史宁为凉州刺史。遣使诣太祖请事,太祖即以所服冠履衣被及弓箭甲槊等赐宁,谓其使人曰:“为我谢凉州。孤解衣以衣公,推心以委公,公其善始令终,无损公名也。” 又曰:长孙俭为荆州刺史。时梁岳阳王萧内附,初遣使入朝。至荆州。俭於厅事列军仪,具戎服,与使人以宾主礼相见。俭容貌魁伟,声音如钟,大为鲜卑语,遣人传译以问客。客惶恐不敢仰视。日晚,俭乃著裙襦纱帽,引客宴於别斋。因序梁国丧乱,朝廷招携之意,发言可观。使人大悦,出曰:“吾所不能测也。” 《三国典略》曰:周陆逞,字季明,尝为宜州刺史。故事,刺史奉辞,例备卤簿。逞以时属农要,奏请停之,制曰:“逞虽未临人,已存优恤,宜遂所请,彰其雅操。” 又曰:周帝制於玉壁置勋州,以孝宽为刺史。为其立勋於此,因以名之。 又曰:贺拔岳引军西,次平凉。岳以夏州邻接寇贼,欲求良牧以镇之,众咸曰:“宇文左丞,即其人也。”岳曰:“宇文左丞,吾之左右手,不可废也。”沉吟累日,乃从众议表太祖为夏州刺史。 《陈书》曰:侯景平,元帝遍问朝宰曰:“今天下始定,极须良才,请卿各举所知。”群臣未有对者。帝曰:“吾已得一人矣。”侍中王褒进曰:“未审为谁?”帝曰:“欧阳公有匡济之才。”恐萧广州不肯致之,乃授武州刺史。 卷二百五十五 职官部五十三 刺史下 《隋书》曰:杨尚希素有足疾。上谓之曰:“蒲州出美酒,足堪养病,屈公卧治之。”於是出拜蒲州刺史。 又曰:高励拜楚州刺史,吏民安之。先是,城北有伍子胥庙,其俗敬鬼,祈祷者必以牛酒,至破产业。励叹曰:“子胥贤者,岂宜损百姓。”乃告谕所部,自此遂止,百姓赖之。 又曰:张威以罪免,後从上祠泰山。至洛阳,上谓威曰:“自朕之有天下,每委公以重镇,可谓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惟利是视?岂直孤负朕心,亦且累卿名德。”因问威曰:“公所执笏,今安在?”威顿首曰:“臣负罪亏失,无颜复执,谨藏於家。”上曰:“可持来。”威明日奉笏以见。上曰:“虽不遵法度,功效实多,朕不忘之。今还公笏。”于是复拜洛州刺史。 又曰:梁彦光拜赵州刺史。彦光言於上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为戴帽饧。臣自分废黜,无复衣冠之望,不谓天恩复垂收采。请复为相州,改弦易调,庶有以变其风俗,上答隆恩。”上从之,复为相州刺史。豪猾者闻彦光自请而来,莫不嗤笑。彦光下车,发レ奸隐,有若神明,於是狡猾之徒莫不潜窜,合境大骇。 《唐书》曰:天授二年正月,天后内出绣袍,赐新除都督、刺史。其袍皆刺绣作山形,绕山勒回文,铭曰:“德政惟明,职令思平,清信忠勤,劳进躬亲。”自此每新除都督、刺史,必以袍赐之。 又曰:李择言,开元中为汉、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所历,皆以严闻。其在汉州,张嘉贞为益州长史判都督事,性简贵,待管内刺史礼隔,而引择言同榻坐谈正理,时人荣之。 又曰:袁光庭者,河西戍将,天宝末为伊州刺史。禄山之乱,西北边戍兵入赴难,关、陇郡邑皆为吐蕃所拔,惟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虏百端诱说,终不屈,部下如一。及矢石既尽,粮储并竭,城将陷没,光庭手杀其妻子,自焚而死。朝廷闻之,赠工部尚书。 又曰:曹王皋上书言理道,拜为衡州刺史。坐小法,贬潮州刺史。杨炎作相,复以皋为衡州刺史。初,皋为御史覆讯,惧贻太妃忧,出则素服,入则公服,言貌如平常,太妃不知之也。及为潮州,诡词谓迁官,至是复为衡州,方具以事白太妃。因泣下,具言非疾不敢有闻。其沉密重慎如此。 又曰:贞元初,德宗以奉先县令郑瑜为饶州刺史,昭应县令韦武为遂州刺史,华原县令崔琮为汝州刺史,蓝田县令韦贞伯为舒州刺史,令李曾为郢州刺史。录善政也,各赐马一匹,并彩物衣服以遣之。 又曰:元和十四年十月,上欲以潮州刺史韩愈为袁州刺史。愈至潮州献上表,上对宰臣曰:“昨日韩愈表,因思当时所论佛骨,大是爱我,我岂不知?然为人臣,不当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恶之。”是时上深欲擢用愈,候宰臣启之耳。皇甫素嫉愈,乃曰:“终是狂疏,且与移一郡。”故有是命。 又曰:刘禹锡移授播州刺史,御史中丞裴度奏:“禹锡母年八十,今播州乃猿所居,人迹罕至。禹锡诚合得罪,然其老母必至不得行,则须与子为死别,伤陛下孝理之风。伏请屈法,稍移近处,使得终养。”上曰:“夫为人子,每事尤须修谨,常恐贻亲之忧。今禹锡所坐,更合重於他人,岂可以此论。”度不能对。上曰:“我所言,是责人子之事,然终不能伤其所亲之心。“明日改授禹锡为连州刺史。 又曰:崔珙,太和七年正月拜广州刺史,兼岭南节度使。延英中谢,帝问以抚理南海之宜,珙奏对明辨,帝深嘉之。时高镇徐州,承智兴之後,军骄难制,军士数犯法,上欲择威望之帅以临之,久难其才。会珙言事慷慨,谓宰臣曰:”崔珙言事,神气真爽,此可以临徐人。”即以王茂先代珙镇广南,授珙检校工部尚书、徐州刺史。 又曰:张贾出守衢州。辞日,文宗谓贾曰:“闻卿大善长行。”贾知上不喜博,遂自解说,乃曰:“臣公事之馀,聊与宾客为戏,非有所妨也。”上曰:“岂谓好之而不妨事耶!”自後刺史面辞日,上必殷勤戒饬,曰:“无嗜博,无饮酒。” 又曰:浑钅岁,之子。开成初年,相拟寿州刺史,文宗曰:“钅岁,勋臣子弟,岂可以委牧民。仲尼有言:不如多与之邑。今我念其先人之功,与之致富可也。”宰臣曰:“钅岁常历名郡,有政能。”乃从之。 又曰:开成二年,幽州节度使史元忠奏当管八州,准门下牒追刺史右鱼各一只。臣勘自天宝末年,频有兵戈,并多失坠,伏乞各赐新铜鱼。可之。 又曰:李授汝州刺史。为政严简,州境肃然。与兄升、弟晕尤相笃睦,升等每月自东都省,往来微行,州人不之觉。其清慎如此。 又曰:孔若思为衡州刺史。先是,诸州别驾皆以宗室为之,不为刺史致敬,由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举奏别驾李道钦罪犯,请加鞫讯。乃诏别驾於刺史致礼,自若思始也。 又曰:萧复累迁同州刺史。时州人阻饥,有京畿观察使储廪在境内,复辄以贫人,为有司所劾,诏下削阶受代。亲友唁之,复怡然曰:“苟利於人,敢惮薄责。” 又曰:赵昌除华州刺史,辞於麟德殿。时年八十有馀,趋拜轻捷,占对详明。上退而叹异,宣令宰臣密访其颐养之道以奏焉。 又曰:咸通中卫洙奏状称:“蒙恩除授滑州刺史,官号中一字与臣家讳音同,虽文字有殊,而声韵难别,请改授闲官者。”敕曰:“嫌名不讳,著在礼文,成命已行,固难依允。” 《五代史□后唐书》曰:李嗣肱,克修之子也,少有胆略。时朱温将贺德伦急攻县。朱温率师五万,合势营於之西;嗣肱自下博率骑三百,薄晚与贼之樵刍者相杂。日既晡,入朱温营门,诸骑相合,大噪,弓矢星发,阚驰突,汴人不知所为,营中大扰。既暝,敛骑而退。是夜,朱温烧营而遁,解县之围,以功特授蔚州刺史。 又曰:庄宗以教坊使陈俊为景州刺史,内园栽接使储德源为宪州刺史。伶人剖符,非制也。上初平汴州,陈俊、德源皆为乐官,周匝所荐,上许之。典郡郭崇韬以为不可,遂寝。伶官言之者众,上密召崇韬谓之曰:“予已许陈俊一郡,今经年未行,卿虽以正言匡谏,我每惭见二人,卿当屈意行之。”故有斯命。 又曰:前洋州节度副使程徽、陈利见请於瀛、莫两州界起置营田以备边,因授徽莫州刺史,充两州营田使。 《五代史□梁书》:开平四年九月诏曰:“魏博管内刺史比来州务并委督邮,遂使曹官擅其威权,州牧同於闲冗,俾循通制,宜塞异端,并河南诸州例,刺史得以专达。”时议者曰:“唐朝宪宗乌重裔为沧州节度史,尝称河朔六十年,能抗拒朝命者,以夺刺史权与县令职而自作威福耳!若二千石各得其柄,又有镇兵,虽安史挟奸,岂能据一墉而叛哉!遂奏以所管德、棣、景三州各还刺史职,分州兵并隶收管。是後虽幽、镇、魏三道以河北旧风自相传袭,惟沧州一道独禀命受代,自重裔制置使然也,则梁氏之更张,正合其者矣。” 《五代史》曰:晋少帝开运中,沈斌为祁州刺史。契丹自恒州驱牛羊过城下,斌乃出州兵击之,为契丹精骑门邀击之,州兵陷贼。赵延寿知其无兵,遂与藩贼急攻之,仍呼谓斌曰:“沈使君,我故人也,择祸莫若轻!早以城降,无自辱也。”斌登城呼而报曰:“侍中父子误计陷於腥膻,忍以大羊残害父母之邦,不自羞惭,反有德色。沈斌弓折箭尽,宁为国家死耳,不效公所为也。”翌日城陷,斌自杀。 《三辅决录》曰:韦康代父为凉州刺史,父出止传舍,康入官宇,时人荣之。 《桓石秀别传》曰:石秀为竟陵太守,迁江州刺史,非其志也。治称不烦,在州郡弋钓山泽,纵心游览而已。善驰射,望之若画。 《桓氏家传》曰:范为兖州刺史,表谢曰:“喜於复见选擢,惭於不堪所职,悲於恋慕阙廷,三者交集,不知所裁。” 黄泰《交广记》曰:秦兼天下,改州牧为刺史。朱明之时则出巡行封部,玄英之月则还诣天府表奏。刺者,言其刺举不法。史者,使也。 《异苑》曰:晋陵韦朗,家在延陵。元嘉初,忽见庭前井中有人,长尺馀,所被带、组、甲、麾伍相应相随出门,良久乃尽。朗兄薮颇善占筮,常云“吾子弟当至刺史”,朗历清、广二州。 《郭子》曰:王丞相治扬州廨舍,案行而言:“我正为次道理此耳。”何次道少为王公所知重,故有此叹。 卷二百五十六 职官部五十四 良刺史上 《汉书》曰:黄霸为扬州刺史。治有绩,汉宣诏赐车特高一尺,别驾主簿,缇纟由屏泥于载前,以彰有德也。 又曰:朱博迁冀州刺史。博本武吏,不更文法,及为刺史行部,吏民数百人遮道自言。博驻车决遣,四五百人皆罢去,如神。吏惊,不意博临事乃至於此。 又曰:何武为扬州刺史,行部必先即学宫见诸生,试其诵论得失,然後入传舍,问垦田顷亩、五美恶。 《东观汉记》曰:郭,字细侯,河南人也。在并州素结恩德,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各骑竹马迎拜,问曰:“儿曹何自远来。”对曰:“闻使君到,喜,故迎。”诸儿复送到郭外,问使君何日当还,曰:“别驾从事,计日告之。”行部还,入美稷界先期一日。念负诸童儿,遂止於野亭,须期乃入。 又曰:李为兖州刺史。所种小麦、胡麻悉付从事,一无所留,清约率下,常席羊皮布被。 《後汉书》曰:郭贺为荆州刺史。显宗巡狩到南阳,特见,嗟叹,赐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敕行部去帷,使百姓见其容服,以章有德。每所经过,吏人指以相示,莫不荣之。 又曰:贾琮为冀州刺史。旧典,传车骖驾,垂赤帷裳,迎於州界。及琮之部,升车言曰:“刺史当远视广听,纠察美恶,何有反垂帷裳以相掩塞乎?”乃命御者褰之。百城闻风,自然竦震。其诸赃过者,望风解印绶而去。 又曰:王望为青州刺史,甚有威名。是时州郡灾旱,百姓穷荒。望行部,道见饥者裸行草食五百馀人,愍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给其廪粮,为作褐衣。 又曰:中平元年,交屯兵反,执刺史及合浦太守,自称柱天将军。灵帝特敕三府精选能吏,有司举贾琮为交刺史。琮到部,讯其反状,咸言赋敛过重,百姓莫不空单,京师遥远,告冤无所,民不聊生,故聚为盗贼。琮即移书告示,使安其资业,招抚荒散,蠲复徭役,诛斩渠帅为大害者,简选良吏,使试守诸县。岁间荡定,百姓以安。巷路为之歌曰:“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吏不敢饭。”在事三年,为十三州最。 又曰:郭为并州牧。入界,所到县邑,老幼相携逢迎道路,所过,问民疾苦,聘求耆德雅俊,设几杖之礼,朝夕与参政事。 又曰:苏章为冀州刺史。故人为清河太守,章行部按其奸赃。乃请太守,为设酒肴,陈平生之好,甚欢。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独有二天。”章曰:“今夕苏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按事者,公法也。”遂举正其罪。州境知章无私,望风畏肃。 又曰:张禹拜扬州刺史。当过江,行部中土,人皆以江有子胥之神,难於济涉。禹将渡,吏固请不听,禹厉言曰:“子胥如有灵,知吾志在理察枉讼,岂危我哉!”遂鼓而过。历行郡邑,深幽之处莫不必到,亲录囚徒,多所明举。吏人希见使者,人怀喜悦。 又曰:杨秉迁任城相。自为刺史二千石,计日受俸,馀禄不入私门。故吏赍钱百万遗之,闭门不受,以廉洁称。 又曰:谢夷吾为荆州刺史,第五伦荐之曰:“受牧荆州,威行郡国,奉法作政,有周、邵之风,居俭履约,绍公仪之後。寻功简能为外台之表,听声察实为九伯之冠也。” 《续汉书》曰:种为益州刺史。在职三年,宣恩远夷,开晓殊俗,岷山杂落皆怀服汉德。其白狼、木诸国,自前刺史卒後遂绝。至,乃复向化。时永昌太守铸黄金为文蛇以献梁冀,纠发追捕,驰传上言,冀由是衔怒。 又曰:周举为并州刺史。太原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辄一月寒食,莫敢烟暴,老少不堪,岁岁多死者。举既到州,乃作吊书以置子推之庙,言盛冬去火,残损人命,非贤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还温食。 谢承《後汉书》曰:陈留百里嵩,字景山,为徐州刺史。境遭旱,嵩行部,传车所经,甘雨辄注。东海金乡、祝其两县,僻在山间,嵩传驷不往,二县不得雨。父老干请,嵩曲路到二县,入界即雨。 又曰:巴祗,字敬祖。为扬州刺史,在官不迎妻子,俸禄不使有馀积,毁坏不复改易,以水澡傅墨用之。夜与士对坐,暗中不燃官烛。 又曰:第五种迁兖州刺史。中常侍单超兄子匡为济阴太守,负势贪放。种欲收举,未知所使。会闻从事卫羽素抗直,乃召羽具告之,曰:“闻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之何?”对曰:“愿庶几於一割。”羽出,遂驰到定陶,闭门收匡宾客亲吏四十馀人,六七日中纠发其赃五六十万。种即奏匡,并以劾超。 《魏志》曰:刘馥,字元颖,沛国相人也。太祖方有袁绍之难,谓馥可任以东南之事,遂表为扬州刺史。馥既受命,单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怀绪等皆安集之,贡献相继。南怀绪数年恩化大行,百姓乐其政,流民越江山而归者以万数。於是聚诸生,立学校,广屯田,兴治芍陂及茄陂、七门、吴塘以溉稻田,官民有蓄陂塘之利,至今为用。 又曰:徐邈为凉州刺史,进善黜恶,风化大行,百姓归心焉。西域通流,荒戎入贡,皆邈勋也。 又曰:田豫护匈奴中郎将,领并州刺史。外胡闻其威名,相率来献。州界宁肃,百姓怀之。 又曰:陈泰为并州刺史,怀柔民夷,甚有威惠。京邑贵人多寄宝货,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於壁,不发其封,及征为尚书,悉以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