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72 页/共 736 页
毛安之四子潭泰邃遁潭嗣爵官至江夏相泰历太傅从事中郎後军谘议参军与邃俱为会稽王父子所昵乃追论安之讨卢悚勋赐爵平都子命潭袭爵元显尝宴泰家既而欲去泰苦留之曰:公。若遂去当取公脚元显大怒奋衣而出遂与元显有隙及元显败泰时为冠军将军堂邑大山二郡太守邃为游击将军遁为太傅主簿桓玄得志使泰收元显送于新亭泰因宿恨手加殴辱俄并为玄所杀惟遁被徙广州。
高瞻渤海人随崔毖伐慕容毖败降于署将军辞疾不就瞻与宋该有隙该阴劝除之瞻闻其言弥不自安遂以忧死。
刘毅少为刘敬宣宁朔参军时人,或以雄杰许之敬宣曰:人有非常之才当别有调度岂得便谓此君为人豪邪其性外宽而内忌自伐而尚人。若一旦遭逢亦当以陵上取祸尔毅闻之深以为恨及在江陵知敬宣还乃使人言於高祖曰:刘敬宣父子忠国既昧今。又不豫义始猛将劳臣方须叙报如敬宣之比宜令在後。若使君不忘平生欲相申起者论资语事正可为员外常侍耳闻已授其郡实为优遇寻知复为江州尤所骇惋敬宣愈不自安帝反正自表解职後敬宣伐蜀无功而还毅欲以重法绳之高祖既相任待。又何无忌明言於毅谓不宜以私憾伤至公。若必文致为戮已当入朝以廷议决之毅虽止犹谓高祖曰:夫生平之旧,岂可孤信光武悔之於庞萌曹公失之於孟卓公宜深虑之毅出为荆州谓敬宣曰:吾忝西任欲屈卿为长史南蛮,岂有见辅意乎!敬宣惧祸及以告高祖高祖笑曰:但令老兄平安必无过虑出为使持节督北青州郡军事征虏将军。
●卷九百二十
○总录部 雠怨第二
宋沈穆夫及父警坐孙恩事逃匿先是宗人沈豫素无士行为警所疾至是闻穆夫豫乱逃藏将免矣。豫以告官警及穆夫弟仲夫任夫夫并遇害唯穆夫子渊子子田子林子夏子虔子获全。
谢晦为太尉主簿内外要任悉委之刘穆之遣使陈事晦往往多异同穆之怒曰:公复有还时不及高祖欲以为从事中郎以访穆之穆之坚执不与终穆之世不迁穆之丧问至高祖哭之甚恸晦时正直喜甚自入阁内审穆之死问其日教出转晦从事中郎沈璞以元凶之乱疾遂增笃不堪远迎世祖义军至新亭方得致身先是琅邪颜峻愿交璞不酬其意峻以致恨及世祖将至都方有谗说以璞奉迎之晚横罹其祸时年四十八。
始安王休仁文帝第十二子前废帝尝於休仁前使左右淫逼休仁所生母杨太妃左右并不得已顺命以致右卫将军刘道隆道隆忄以奉旨尽诸鬼状明帝即位以休仁为司徒尚书令扬州刺史时刘道隆为护军休仁请求解职曰:臣不得与此人同朝乃赐道隆死。
孟ダ为会稽太守谢灵运以侍中退居郡中会稽东郭有回踵湖灵运求决以为田太祖令州郡履行此湖去郭近水物所出百姓惜之ダ坚执不与灵运既不得回踵。又求始宁丕皇湖为田ダ。又固执灵运谓ダ非在利民正虑决湖多害生命言论毁伤之与ダ遂构雠隙。
刘为吏部尚书与何偃有隙及发背痈偃亦发背疽疾已笃闻偃亡欢跃叫呼,於是亦卒。
南齐沈文季宋司空庆之子也。宋明元年沈攸之反太祖加文季为冠军将军督吴兴钱塘军事攸之先为景和御史杀庆之至是文季收杀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诛其宗族。
王晏为吏部尚书以旧恩见宠时尚书令王俭虽贵而疏晏既领选权行台阁与俭颇有隙俭卒礼官议谥帝欲依王导谥为文献晏启帝曰:导乃得此谥但宋以来不加素族出谓亲人曰:平头宪事已行矣。张融为南阳王友融父畅先为丞相长史义宣事起畅为王玄谟所录将杀之时玄谟子瞻为南阳王前军长史融启求去官不许。
江┙为右仆射与弟侍中祀卫尉刘暄谋立江夏王宝玄废东昏事发召┙入见停中书省直斋初袁文旷以王敬则勋当封┙执不与帝使文旷取┙以刀环筑其心曰:复能夺我封否┙祀同日被杀。
梁张弘策为高祖雍州录事参军从高祖义师克京城为卫尉卿散骑常侍为东昏馀党孙文明所杀及文明就擒张氏亲属脔食之。
锺嵘为晋安王记室嵘尝求誉於沈约约拒之及约卒嵘品古今诗为评言其优劣云:观休文众制五言最优齐永明中相王爱文王元长等皆宗附约于时谢未达江淹才尽范名级。又微故称独步故当辞密於范意浅於江盖追宿憾以此报约也。顷之卒官。
刘孝绰为太子仆掌东宫记室与到溉到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优於洽每於宴坐嗤鄙其文洽深衔之及孝绰为廷尉卿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寻为御史中丞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於华省弃老母於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孝绰弟时随藩皆在荆雍乃与书论其不平者十事其辞皆鄙到氏。又写别本封呈东宫昭明太子命焚之不开视也。
刘览字孝智为尚书当官清正无所私姊夫御史中丞褚湮从兄吏部郎孝绰在职颇通赃货览劾奏并免官孝绰怨之尝谓人曰:犬啮行路览噬家人。
沈为馀姚县令大姓虞氏千馀家请谒如市前後令长莫能绝自到非讼诉无所通其至者悉立之阶下以法绳之县南。又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相庇荫厚自封殖百姓甚患之召其老者为石头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拟贵人耶悉使着芒屦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取加榜捶廉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廉素自守故得遂行其意。
陈留异梁代为蟹浦戍主历晋安安固二县令侯景之乱还乡里召募士卒东阳郡丞与异有隙引兵诛之及其妻子。
後魏奚斤世典马牧父箪有宠於昭成皇帝时国有良马为刘库仁所盗箪闻而驰往取马库仁以国甥恃宠惭而逆击箪箪ㄏ其落伤其一乳及苻坚使库仁与卫辰分领国部箪惧将家窜於民间库仁求之急箪遂西奔卫辰及太祖灭卫辰箪晚乃得归故名位後於旧臣。
公孙表燕郡人与渤海封恺友善後为子求恺从女恺不许表甚衔之及封氏为司马叔所逮明元以旧族欲原之表固证其罪乃诛封氏表为人外和内忌时人以此薄之後表为吴兵将军攻滑台不克。又围虎牢及车驾次汲郡太史令王亮奏表置军虎牢东不得利便之地故令贼不时灭明元雅好术数乃使人夜就帐中缢杀之初表本与王亮同营署及其出也。轻侮亮故至於死。
李顺为後将军太武讨赫连昌谓崔浩曰:朕欲使李顺总摄前驱之事卿以为何如浩曰:顺智足周务实如圣旨但臣与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就不可专委乃止初浩弟娶顺妹。又以弟子娶顺女虽二门婚媾而浩颇轻顺。又弗之伏也。由是潜相猜忌故浩毁之。
房崇吉初为宋明帝太原太守戍升城其母叔在历城为崔道固所拘系及二城降俱至京师崇吉为归安县令颇怀昔憾与崔道固接事意甚不平後委县出台讼道固罪状数条会赦不问。
崔孝芬为廷尉日章武王融以赃货被劾孝芬案以重法及融为都督北讨鲜于修礼於时孝芬弟孝演率勒宗从避贼於博陵郡城为贼攻陷寻为贼所害融乃密启云:孝演入贼为主遂见收捕合家逃窜遇赦乃出。
杨昱为中书舍人时灵太后尝从容谓昱曰:今帝年幼朕亲万机然自薄德化不能感亲姻在外不称人心卿有所闻慎勿讳隐昱,於是奏扬州刺史李崇五车载货恒州刺史杨钧造银食器十具并饷领军元义灵太后召义夫妻泣而责之义深恨昱昱第六叔舒妻武昌王和之妹和即义之从祖父舒早丧有一男六女及终丧而元氏频请别居昱父椿乃集亲姻泣而谓之曰:我弟不幸早终今男未婚女未嫁何便求离居不听遂怀憾焉及元氏废太后乃出昱为济阴内史。
毕众敬东平人少好弓马射猎交结轻果常於疆境盗掠为业仕宋孝武为徐兖刺史辟为部从事孝武即位历太山太守冗从仆射及明帝立遣众敬出诣兖州募人到彭城刺史薛安都召与密谋云:晋安有上流之名。且孝武第三子当共卿为计西徙乃矫明帝命以众敬行兖州事众敬从之时兖州刺史殷孝祖留其妻子率文武二千人赴明帝使司马刘文石守城众敬率众取瑕兵杀文石安都与孝祖先不相协命众敬诛孝祖诸子众敬不得已遂杀之州内悉附唯东平太守申纂据无盐城不与之同及明帝平子勋授纂兖州刺史会安都引国援军经其城下纂闭门城守深恨众敬会有人发众敬父墓遂令其母骸首散落众敬发哀行服栲掠近墓细民死者十馀人。又疑纂所为弟众爱为安都长史亦遣人密至济阴掘纂父墓以相报答及安都以城入国众敬不同其谋子元宾以母并百口悉在彭城恐交致祸日夜啼泣遣请众敬众敬尤未从之众从先已遣表谢宋宋明授众敬兖州刺史而以元宾有他罪独不舍之众敬拔刀砍柱曰:皓首之年惟有此子今不原贷何用独全及尉元至遂以城降元遣将入城事定众敬悔恚数日不食皇兴初就拜散骑常侍宁南将军兖州刺史与中书侍郎李灿对为刺史慕容白曜攻克无盐申纂为乱兵所伤走出被擒送於白曜白曜无杀纂之意而城中火起纂创重不能避为火所焚死众敬闻克无盐惧不杀纂乃与白曜书并表朝廷云:家祸之酷皆由於纂闻纂死乃悦。
甄琛为侍中领中尉与黄门郎李凭以朋党被召兼尚书元英邢峦穷其阿附之状琛曾拜官诸宾悉集峦乃晚至琛谓峦曰:卿何处放蛆来今晚始顾虽以言戏峦峦变色衔忿及此大相推穷琛遂免归本郡高谦之为国子博士初谦之弟道穆正光中为御史纠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相挫辱其家常以为憾至是世哲弟神轨为灵太后深所宠任值谦之家僮诉良神轨左右之入讽尚书判禁谦之於廷尉时将赦神轨乃启灵太后发诏於狱赐死朝士莫不哀之。
朱瑞为车骑将军尔朱荣死与尔朱世隆俱北走既而以庄帝待之素厚。且见世隆终当丧败於路乃还帝大悦以为尚书左仆射西道大行台慰劳尔朱天光既达长安会尔朱兆入雒後还京师都督斛斯椿先与瑞有隙数讠替之於世隆世隆性多忌。且以前日乖异忿恨更甚遂诛之。
北齐斛律光为左丞相尝在朝堂垂帘而坐祖不知乘马过其前光怒曰:此人乃敢尔後在内省言声高慢光过闻之。又怒知光怒赂其从奴扌盍头曰: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叹曰:盲人用权国必破矣。省事褚士达梦人倚户授其。《诗》曰:九升八合粟角斗定非真堰却津水中将留何处人以告占之曰:角斗斛字津却水留何人合成律字非真者解斛律於我不实士达。又言所梦状乃其父形也。由是惧。又穆提婆求娶光庶女不许帝赐提婆晋阳之田光言於朝曰:此田神武以来常种禾饲马以拟寇难今赐无乃阙军务也。帝。又以邺清风园赐提婆租赁之,於是官无菜赊买於人负钱三百万其人诉焉光曰:此菜园赐提婆是一家足。若不赐提婆便百官足由是租穆积怨。
崔陵初为常侍求人起居注,或曰:魏收可陵曰:收轻薄之徒更引祖鸿勋为之既居枢要。又以卢元明代收为中书郎由是收衔之及收聘梁过徐州陵备刺史卤簿而送之使人相闻收曰:勿怪仪卫多稽古之力也。收报曰:崔徐州建义之勋何稽古之有陵自以门阀素高特不平此言收乘宿憾故以此挫之。
魏收初仕後魏为中书侍郎黄门崔陵从齐神武入朝熏灼於世收初不诣门陵为帝登祚敕云:朕体孝文收嗤其率直正员郎李慎以告之陵深忿忌时节闵帝殂令收为诏陵乃宣言收普泰世出入帏幄一日造诏优为辞旨则义旗之士尽为逆人。又收父老合解官归侍南台将加弹劾赖尚书辛为言於中尉綦俊乃解收有贱生弟仲同先未齿录因此怖惧上籍遣还乡扶侍後收既专典国史陵恐被恶言乃悦之曰:昔有班固今则魏子收笑而憾不释後周杨宽与柳庆有隙武成二年庆除宜州刺史庆自为郎迄於司会府库仓储并其职也。及在宜州宽为小冢宰乃因庆故吏欲求其罪失案验积六十馀日吏或有死於狱者终无所言唯得锦数匹时人服庆廉慎。
乐运为京兆丞时内史郑译尝以私事请运弗许译因此衔之及隋文帝为丞相译为长史遂左迁运为广州氵蚩阳令。
隋于ダ初仕後周为广州刺史尉迥之反也。时总管赵文表与于ダ素不协ダ将图之因卧阁内诈得心疾谓左右曰:我见两三人至我前者取大惊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宾客候问者皆令去左右ダ渐称危笃文表往候之令从者至大门而止文表独至ダ所ダ然而起抽刀斫杀之因唱言曰:文表与尉迥通谋所以斩之其麾下无敢动者时高祖以尉迥未平虑ダ复生边患因劳勉之。
唐李大恩为代州总管大恩常山人也。家富於财见天下将乱致豪杰以为腹心与鹰扬郎将郑乾廓府城邻援尝为乾廓所毁大恩求得其罪发使言於炀帝乾廓知之惧为所杀潜引土贼以图大恩期有日矣。大恩捕得其使因勒兵诈为山贼来诣乾廓城下乾廓不之觉轻骑来迎大恩执而杀之。
王溥为齐州都督托国公初从窦建德在齐州溥遣使归国及雒阳平盛彦师安辑徐兖溥率兵与彦师攻徐圆朗之须昌县徵军粮於齐州刺史李义满与溥有隙闭仓不与及下须昌彦师收义满系齐狱高祖闻之谓侍臣曰:义满忠诚朕之所悉此必溥所构也。遽令释之而使未至义满忧愤而卒溥旋经齐州顿於城内其夜义满兄子武意执而杀之。
李袭誉为同州刺史坐在凉州阴憾番禾县丞刘武而杖杀之流於泉州未几而卒。
卢从愿为吏部侍郎典选六年因早朝涂中为人所射中其从者捕贼竟不获时议从愿久在选司为被抑者所雠也。
杨炎肃宗时释褐掌河西节度使书记先时神乌县令李大简因酒辱炎至是与大简同在使府炎执缚大简以铁鞭挝之二百血流於地几死节度使吕崇贲爱其才不之问。
郝廷玉为幽州节度行军司马建中三年四月景子贬柳州司户要籍检校大理少卿朱体微万州南浦尉廷玉与朱Г同乡里少友善初为小骨事安禄山Г为节度使累授军司马军府之政动以咨之廷玉亦有吏能师人悦之Г判官郑逵尝忤廷玉廷玉白Г黜为莫州录事参军逵与朱滔善复奏为判官因深构廷玉於滔滔为Г留後事有请於Г廷玉。又取隳之体微亦蒙Г亲信与廷玉密尝从容言於Г曰:滔非长者也。不可以兵权付之滔窃知之後滔南讨有功逵数激其怒乃抗表称廷玉体微离间骨肉。又累遗书於Г言廷玉体微罪恶请杀之Г不听滔既反叛帝乃召Г示滔请杀二人表Г亦上其书故归罪於廷玉等以悦滔滔终叛逆。
严郢为京兆尹兼御史中丞时杨炎为相恶其异已诬以他罪削兼中丞及卢杞将倾炎炎既罢相乃引郢为御史大夫与协谋发炎罪及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御史台狱楚无验构成其罪贬炎於崖州惠伯於费州郢既报怨过当人颇不直郢後得罪既至费州道左睹柩殡问其主名,或曰:赵惠伯之殡也。郢默然惭恧岁馀而卒。
李冀为湖南观察使初窦参为宰相不悦於冀自左司郎中出为常州刺史仍促其行不数月参贬郴州司马郴即湖南属郡也。宣武军节度使刘士宁代父为帅参尝有助士宁素德参之恩专使致币於参冀据奏其事云:与节将交通德宗遂杀参冀性跋扈狡怨忌刻颇甚乘德宗之怒谋杀参时人冤之。
令狐楚以宰相为宪宗山陵使以其下隐没官钱罢为宣州观察使。又贬为衡州刺史先是元稹为山陵使判官稹以他事求知制诰事欲就求楚荐之以掩其迹楚不应稹既得志深憾焉楚之再出稹颇有力复於诏中发楚在翰林及河阳旧事以诋訾之。
李宗闵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太和七年李德裕入相宗闵罢镇兴元其年十二月文宗暴风恙不能言者月馀八年正月十六日始力疾御紫宸见百僚宰臣进问安否上叹医无名工者久之繇是王守澄进郑注初注构宋申锡事帝深恶之欲令京尹杖杀至是以药稍效始善遇之守澄复进李训善易其年秋帝欲以训为谏官德裕奏曰:李训小人不可在陛下左右顷年恶迹天下皆知无故用之必骇视听帝曰:人谁无过俟其悛改朕以逢吉所不忍负言德裕曰:圣人有改过之义训天性奸邪无悛改之理帝顾王涯曰:商量别与一官遂授四门助教制出给事中郑肃韩封还之王涯召肃面喻令下俄而郑注亦自绛州至训注恶德裕排已九月十日复召宗闵於兴元授中书侍郎平章事出德裕为兴元节度使德裕中谢日自陈恋阙不愿出藩追敕守兵部尚书宗闵奏制命已行不宜自便寻改检校尚书右仆射润州刺史镇海军节度苏常润等观察使。
後唐崔协字文交父彦融与崔荛素相友善彦融为万年荛谒於县彦融未出有尺题在案皆赂遗於寺人矣。荛知其繇径始恶其为人及彦融除司勋郎中荛已为左丞通刺不见初以为戏再闻名於将命者荛谓曰:郎中行止鄙杂故非敢见丞相知之改楚州刺史卒於任诫其子曰:世世无忘崔荛故其子弟尝云:世雠协为兵部侍郎与中书舍人崔居俭相遇於幕次协厉声而言曰:崔荛之子何敢相见居俭亦报之左降太子詹事。
朱汉宾庄宗时为左龙武统军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入朝时西军未还阉伶用事害友谦者不一而汉宾伺知之时明宗居雒阳以友谦故人置酒於第庄宗诸弟在席时友谦赐姓名继麟坐在永王重霸之上酒酣汉宾以大觥奉友谦曰:公虽名位高坐於皇弟之上非宜也。仆与公俱在梁朝以宗姓相厚自公入朝三发单函候问略无报复忽於卑位不已甚乎!元行钦恐其纷然乃解之曰:素为昆仲今让兄何也。明宗曰:统军亦须饮大觥方止不数日友谦赤族。
晋王令崇为具州军校天福八年自贼中至令温之弟也。诉其举家沦没乃以令温为威胜军节度邓随均房等州观察处置等使。又以具州都指挥使杜审澄为均州刺史以亲族陷於寇难故也。令温为麾下邵宗范剖心脔肉令众啖之邵珂之子也。初令温奉诏诣阙皆谓珂有异志乃以其子为帐内兵以质之冀珂惜其子而释私憾珂素凶狠殊无所顾而令温覆族者自失其机断也。
周许迁为单州刺史误断不合死罪人家诣阙致讼下开封府时陈观知府素与迁不协深劾其事欲追迁对讼太祖以事犹可原但罢郡而已迁既入朝诟陈观谓王峻曰:相公当政所与参议宜求贤德如陈观者为儒无士行为官多挟情苟知子细屠沽儿耻与为侣况明公乎!峻无以沮之。又於卿监幕次鬼言备至既而婴疾请归天平而卒。
宋齐丘仕江南李景伪官至太傅中书令性倜傥不羁轻财好施颇为其国人所重及世宗南征吴人大惧时陈觉与李徵古皆齐丘门人因进说於景请退居後苑委国事於齐丘景繇是衔之初吴人遣锺谟李德明奉表上世宗寻遣德明复命於金陵德明因说李景请割江北之地求和於我而陈觉李徵古等以德明为卖国请戮之景遂杀德明及江南内附世宗放锺谟南归谟本德明党也。思与复雠因言於景云:齐丘当国危之际遣门人献议欲因便以夺主位无人臣之礼景,於是下伪制放齐丘归九华山寻而幽死之陈觉李徵古并赐自尽。
●卷九百二十一
○总录部 妖妄
《周礼》大司徒之职以八刑纠万人其七曰造言之刑其八曰乱人之刑夫天生蒸民树之司牧必去邪而防伪期知常而守正建彼皇极臻夫至治者已故轩鉴斯照物无遁形夏鼎既铸不逢不。若其斯之谓矣。乃有挟邪僻之行崇妖妄之说张为幻荧惑任巳或假以视之术或矜其久寿之道或陈之以律历或献之以符命凭虚饰诈诬上罔众以至造作神异张皇气焰保聚乎!群党ㄈ扰乎!区域干国之纪为民之患者比比而有然而恶积者灭身奸大者无赦祸不旋踵悠悠皆是著之篇次用垂於後。
汉新垣平赵人文帝时以望气见帝其後使人持玉杯上书阙下献之平言帝曰:阙下有宝玉气来者已视之果有献玉杯者刻曰:人主延寿平。又言臣候日再中居顷之日却复中,於是始更以十七年为元年令天下大平言曰:周鼎亡在泗水中今河决通於泗臣望东北汾阴直有金宝气(直谓正当汾阴)意周鼎其出乎!兆见不迎则不至,於是帝使使治庙汾阴南临河欲祠出周鼎人有上书告平所言皆诈也。下吏治诛後文帝怠於改正服鬼神之事(正正朔也。服服色也。正音之成切)。
李少君者以祠灶道老方见武帝(道辟食之道也。)帝尊之少君者故深泽侯人主方(侯家人主方药也。)匿其年及所生长(生长谓其郡县所属及居止处)尝自谓七十能使物却老(物谓鬼物也。)其游以方遍诸侯无妻子人闻其能使物及不死更饣鬼遗之(更音工衡切)尝馀金钱衣食人皆以为不治产业而饶给(给足也。)。又不知其何所人愈信争事之少君资好方善为巧发奇中(时时发言有所中中音竹仲切)尝从武安侯宴坐中有年九十馀老人少君乃言与其大父游射处老人为儿从其大父识其处(识记也。音式志切)一坐尽惊少君见帝有故铜器问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於柏寝(。《晏子》书柏寝台名也。以柏木为寝室於台之上)已而按其刻果齐桓公器(刻谓器上所名记)一宫尽骇以少君数百岁人也。
甘忠可齐人成帝时忠可诈造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十二卷以言汉家逢天地之大终当更受命於天天帝使真人赤精子下教我此道忠可以教东平夏贺良密丘丁广世(东平渤海县密丘东海县)东郡郭昌等中垒校尉刘向奏忠可假鬼神罔上惑众下狱治服未断病死贺良等复私以相教哀帝初立司隶校尉解光亦以明经通灾异得幸白贺良等所挟忠可书事下奉车都尉刘歆歆以为不合五经不可施行而李寻亦好之光曰:前歆父向奏忠可下狱歆安肯通此道时郭昌为长安令劝寻宜助贺良等寻遂白贺良等皆待诏黄门数召见陈说汉历中衰当更受命成帝不应天命故绝嗣今陛下久疾变异屡数(所角切)天所以谴告人也。宜急改元易号乃得延年益寿皇子生灾异息矣。得道不得行咎殃。且亡(言知道不能行之必有殃咎将至灭亡)不有洪水将出灾火。且起涤荡民人哀帝久寝疾几其有益(几读曰冀)遂从贺良等议,於是诏制丞相御史。盖闻尚书五曰考终命言大运一终更纪天元人元考文正理推历定纪数如甲子也。朕以眇身入继太祖承皇天总百僚子元元未有应天心之效即位出入三年灾变数降日月失度星辰错谬高下贸易(言山摧川竭也。)大异连仍盗贼并起(仍频也。)朕甚惧焉战战兢兢唯恐陵夷(屡渐灭亡也。)惟汉至今二百岁历纪开元皇天降非材之右汉国再获受命之符(右读曰助也。帝自言不材而得天助也。)朕之不德曷敢不通夫受天之元命必与天下自新其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为太初元年号曰:陈圣刘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为度布告天下使明知之後月馀帝疾自。若竟诛贺良等。
王莽为安汉公女为平帝皇后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时年十四始有妇人之道子水也。午火也。水以天一为牡火以地二为牝故火为水妃令通子以协之午)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莽既居摄梓潼人哀章学问长安素无行好为大言见莽居摄即作铜匮为两检署其一曰天帝行玺金匮图其一署曰:赤帝玺某传予皇帝金策书某者高皇帝名也。书言王莽为真天子皇太后如天命图书皆书莽大臣八人。又取今名王兴王盛章因自窜姓名(窜谓厕著也。)凡为十人皆署官爵为辅佐章闻齐井石牛事下即日昏时衣黄衣持匮至高庙以付仆射仆射以闻莽至高庙拜受金匮神嬗(嬗音禅)莽既僭位欲改太后汉家旧号易其玺绶恐不见听而莽疏属王谏欲谄莽上书言皇天废去汉而命立新室太皇太后不宜称尊号当随废汉奉天命莽乃车驾至东宫亲以其书白太后太后曰:此言是也。(恚怼之辞也。)莽因曰:此讠孛德之臣也。(讠孛乖也。音布内切)罪当诛,於是冠军张永献符命铜璧文言太皇太后当为新室文母太皇太后(铜璧如璧形以铜为之也。)莽乃下诏曰:予视群公咸曰:休哉!(视读曰示休美也。)其文字非刻非画厥性自然予伏念皇天命予为子更命太皇太后为新室文母皇太后协于新室故交代之际信于汉氏哀帝之代世传行诏筹为西王母共具之祥(共音居用切)当为历代为母昭然著明予畏天命敢不钦承谨以今月吉日亲率群公诸侯卿士奉上皇太后玺绂(此绂谓玺之ㄌ也。)以当顺天心光于四海焉太后听许莽,於是鸩杀王谏而封张永为贡符子二年十一月立国将军孙建奏西域将钦上言九月辛巳戊巳校尉史陈良终带共贼杀校尉刁护(刁音貂)劫略吏士自称废汉大将军亡入匈奴。又今月癸酉不知何日男子遮臣建车前白称汉氏刘子舆成帝下妻子也。(下妻犹言小妻)刘氏当复(复音扶福反)趣空宫(趣读曰促)收系男子即长安姓武字仲皆逆天违命大逆无道请论仲及陈良等亲属当坐者奏可汉氏高皇帝比著戒云:罢吏卒为宾食(比频也。言高帝频戒云:勿使吏卒守汉庙欲为寄食之宾于王氏庙)盖诚欲承天心全子孙也。其宗庙不当在长安城中及诸刘为诸侯者当与汉俱废陛下至仁久未定前故安众侯刘崇徐卿侯刘快陵乡侯刘曾(楚思王子)扶恩侯刘贵等更聚众谋反(更音工衡切)今狂狡之虏或妄自称亡汉将军或称成帝子子舆至犯夷灭连未止者。此圣恩不蚤绝其萌芽故也。臣愚以为汉高皇帝为新室宾享食明堂成帝异姓之兄弟平帝胥也。皆不宜复入其庙元帝与皇太后为体(言夫妇一体)圣恩所隆礼亦宜之臣请汉氏诸庙在京师者皆罢诸刘为诸侯者以户多少就五等之差其为吏者皆罢待除於家(罢黜其职各使退归而言在家侍迁除称)上当天心称高皇帝神灵(音尺孕切)塞狂狡之萌莽曰:可嘉新公国师以符命为予四辅明德侯刘龚率礼侯刘嘉等凡三十二人皆知天命或献天符或贡昌言(昌善也。)或捕告反寇厥功茂焉诸刘与三十二人同宗共祖者勿罢赐姓曰:王惟国师以女配莽子故不赐姓改定安太后号曰:黄皇室主绝之於汉也。是时争为符命封侯其不为者相戏曰:独无天帝除书乎!司命陈崇白莽曰:此开奸臣作福之路而乱天命宜绝其原莽亦厌之遂使尚书大夫赵并验治罪五威将率所班皆下狱初甄丰刘歆王舜为莽腹心倡导在位(倡音赤上切)褒扬功德安汉宰衡之号及封莽母两子兄子皆丰等所共谋而丰舜歆亦受其赐并富贵矣。非复欲令莽居摄也。居摄之萌出於泉陵侯刘庆前光谢へ长安令田终术莽羽翼已成意欲称摄丰等承顺其意莽取复封舜歆两子及丰等爵位已盛心意既满。又实畏汉宗室天下豪杰而疏远欲进者并诈称符命莽遂据以即真舜歆内惧而已丰素刚︹莽觉其不说(说读曰悦)故徙大阿右拂大司空丰符命文为更始将军(拂读曰弼)与卖饼儿王盛同列丰父子默默时子寻为侍中京兆大尹茂德侯即作符命言新室当分陕立二伯(分陕者欲依周公召公故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陕即今陕州是其地也。伯长也。陕音式冉切)以丰为右伯太傅平晏为左伯如周召故事莽即从之丰当述职西出未行寻复作符命言故汉氏平帝后黄皇室主为寻之妻莽以诈立心疑大臣怨谤欲震威以惧下因是发怒曰:黄皇室主天下母此何谓也。收捕寻寻亡丰自杀寻随方士入华山岁馀捕得辞连国师公歆子侍中东通灵将五司大夫隆威侯弟右曹长水校尉伐虏侯泳大司空邑弟左关将军堂威侯奇及歆门人侍中骑都尉丁隆等牵引公卿党亲列侯以下死者数百人寻手理有天子字莽解其臂入视之曰:此一天子也,或曰:一六子也。六者戮也。明寻父子当戮死也。乃流于幽州放寻於三危殛隆于羽山(效舜之罚共工等也。殛诛也。音居力切)皆驿车载其尸傅致天凤三年长平馆西岸摧邕泾水不流毁而北行(邕读曰壅)遣大司空王邑行视(行音下更切)还奏状群臣上寿以为。《河图》所谓以土填水(填读与镇同)匈奴灭亡之祥也。乃遣并州牧宋引游击都尉任明等将兵击匈奴至边止屯是年王路朱鸟门鸣昼夜不绝崔发等曰:虞帝辟四门达四聪(虞书叙舜之德也。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故引之)门鸣者明当修先圣之礼招四方之士也,於是令群臣皆贺所举四行从朱鸟门入而对策焉五年皇孙功崇公宗坐自画容貌被服天子衣冠刻印三一曰维祉冠存已夏处南山藏薄冰(祉福祚也。冠存已袭代也。夏处南山就阴原也。藏薄冰亦以除暑也。)二曰肃圣宝继(盖自谓承圣舜後能肃敬得天宝龟以立宗欲继其绪)三曰德封昌图(盖自言以德见封当遂昌炽受天下图籍)。又宗舅吕宽家前徙合浦私与宗通发觉按验宗自杀莽曰:宗属为皇孙爵为上公知宽等叛逆族类而与交通刻铜印三文意甚害不知厌足窥欲非望春秋之义君亲毋将将而诛焉迷惑失道自取此辜呜呼哀哉!宗本名会宗以制作去二名今复名会宗贬厥号赐谥为功崇缪伯以诸侯之礼葬于故同城(同者宗所封一同之地)宗姊妨为卫将军王兴夫人祝诅姑杀婢以绝口事发觉莽使中常侍徙责问妨(徙音带。又音徒盖切)并以责兴皆自杀事连及司命孔仁妻亦自杀仁见莽免冠谢莽使尚书劾仁乘乾车驾巡马左苍龙右白虎前朱鸟後玄武右杖威节左负威斗号曰:赤星非以骄仁乃以尊新室之威命也。仁擅冕天文冠大不敬有诏勿劾更易新冠其好怪如此六年博募天下有奇技术可以攻匈奴者将待以不次之位言便宜者以万数或言能渡水不用舟楫(楫所以刺舟也。音集其字从木)连马接骑济百万师或言不持斗粮服食药物三军不饥或言能飞一日千里可窥匈奴莽取试之取大鸟翮为两翼头与身背著毛通引环纽飞数百步堕莽知其不可用苟欲获其名皆拜为理军赐以车马待发是岁夙夜连率韩博上言有奇士长丈大十围来至臣府曰:欲奋击朔寇自谓巨毋霸出於蓬莱东南五城西北昭如海濒(昭如海名也。濒涯也。音频。又音宾)轺车不能载三马不能胜即日以大车驷马建虎旗载霸诣阙霸卧则枕鼓以铁著食此皇天所以辅新室也。愿陛下作大甲高车贲育之衣遣大将一人与虎贲百人迎之於道京师门户不容者开高大之以视百蛮(视读曰示)镇安天下博意欲以讽莽(讽言母得篡盗而霸)莽闻恶之留霸在所新丰(在所谓其见到之处)更其姓曰:臣母氏谓因文母太后而霸王符也。(莽字巨君。若言文母出此人使我至霸王)徵博下狱以非所宜言弃市地皇二年中郎阳成修献符命言继立民母。又曰:黄帝以百二十女致神仙莽,於是遣中散大夫谒者各四十五人分行天下(行音下更切)博采乡里所高有淑女者上名时临淮瓜田仪等为盗贼依阻会稽长洲(姓瓜田名仪长洲即枚乘所云:长洲之苑)琅邪女子吕母亦起初吕母子为县吏为宰所冤杀(宰县令也。)母散家财以酤酒买兵弩(酤音姑)阴厚贫穷少年得百馀人遂攻海曲县杀其宰以祭子墓引兵入海其众浸多後皆数万莽遣使者即赦盗贼还言盗贼解转复合问其故皆曰:愁法禁烦苛不得举手力作所得不足以给贡税闭门自守。又坐邻伍铸铁挟铜奸吏因以愁民穷悉起为盗贼莽大怒免之其或顺指言民骄黠当诛及言时运然。且灭不久莽说取迁之。
後汉刘扬光武建武二年造作谶记云:赤九之後瘿扬为主(汉以火德故云:赤也。光武於高祖九代孙故云:九)扬病瘿欲以惑众与绵曼贼交通(绵曼地名属真定国)遣前将军耿绝诛之张丰为涿郡太守建武三年执使者举兵反自称无上大将军与彭宠连兵命征虏将军祭遵等击之遵急攻丰丰功曹孟衣执丰降(衣音公引切)初丰好方术有道士言丰当为天子以五采囊裹石系丰肘云:石中有玉玺丰信之遂反既执当斩犹曰:肘右有玉玺遵为椎破之丰乃知被诈仰天叹曰:当死无所恨宫崇琅邪人顺帝时崇诣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今闰州有曲阳山神溪水定州有曲阳山神溪水海州有曲阳城北有羽漂水寿州有曲阳城。又有北溪水而于吉宫崇并琅邪人盖海州曲阳是也。缥青白也。素缣也。以朱为介道首也。目题目也。太平经曰:吾书中善者悉使青下而丹白合乎!吾之道乃丹青之信也。青者生仁而有心赤者太阳火之正色也。于吉先寓居东方来吴会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疗病吴会人多事之孙策尝于郡城楼上请会宾客吉乃盛服趋度门下诸将宾客三分之二下楼拜之掌客者禁之不能止策即令收之有事之者悉使妇女入见策母请之母谓策曰:于先生亦助军作福医护将士不可杀之策曰:昔南阳张津为交州刺史前圣典训废汉家法律尝著绛拍头鼓琴焚香读邪俗道书云:以助化卒为蛮夷所杀此甚无益诸君但未悟耳今此子已在鬼勿复费纸笔也。即催斩之县首于市诸事之者尚不谓其死而云:尸解焉复祭祀求福)其言以阴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太平经曰:天失阴阳则乱其道地失阴阳则乱其财人失阴阳则绝其後君臣失阴阳则其道不理五行四时失阴阳则为灾今天垂象为人法故当承颂之也。又曰:天上有尝神圣要语时下授人以言用使神吏应气而往来也。人众得之谓神咒也。咒百中十其咒有可使神为除灾疾用之所向无不愈也。)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藏之後张角颇有其书焉张角钜鹿人灵帝时角自称大贤良师(良或作郎)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首音式受切)符水咒说以疗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於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馀年间众徒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遂置三十六万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馀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先收扬荆数万人期会发於邺元义数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未及作乱而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於是车裂元义於雒阳灵帝以周章下三公司隶使钩盾令周斌将三府掾属按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馀人推考冀州逐捕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着黄巾为标帜(帜音尺志切。又音试)时人谓之黄巾亦名为蛾贼(蛾音鱼骑切即蚁字也。喻贼众多故以为名)杀人以祠天角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掠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张鲁汉中人祖父陵顺帝时客於蜀学道鹄鸣山中(山在今益州晋原县西)造作符书以惑百姓受其道者取出米五斗故谓之米贼陵傅子衡衡傅子鲁鲁遂自号师君其来学者初名为鬼卒後号祭酒各领部众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皆教以诚信不听欺妄有病但令首过而已(大抵与黄巾相似首音式救切)诸祭酒各起义舍于路同之亭传(傅音陟恋切)县置米肉以给行旅食者量腹取足过多则鬼能病之犯法者先加三原(原免也。)然後行刑不置长吏以祭酒为理民夷信向(灵帝光和中东方张角为大平道汉中张修为五斗米道大平道者师持九节杖为符咒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云:不信道法略与角同加施净室使病者处其中思过。又使人为奸令祭酒主以。《老子》五千文使都习号为奸令为鬼使主为病者请祷请祷之法书病人姓名说服罪之意作三通其一上之天著山上其一埋之地其一沈之水调之三官手书使病者家出米五斗以为常故号曰:五斗米师实无益於治病但为淫妄然小人昏愚竞共事之後角被诛修亦亡及鲁在汉中因其民信行修业遂增饰之教使作义舍以米肉置其中以止行人人教使自隐有小过者当治道百步则罪除。又依月令春夏禁杀。又禁酒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王凝之为会稽内史世事张氏五斗米道凝之弥笃孙恩之攻会稽僚佐请为之备凝之不从方入静室请祷出语诸将佐曰:吾已请大道许鬼兵相助贼自破矣。既不设备遂为孙恩所害殷仲堪为荆州刺史桓玄率兵入讨仲堪诸将皆败仲堪出降ガ为玄兵所获逼令自杀仲堪少奉天师道及元来攻犹勤请祷南齐周山图武帝时为竟陵王镇北司马带南平昌太守时义乡县长风庙神姓邓先经为县令死遂发灵山图启请加神位辅国将军曰:足狗肉便了事何用阶级为杜京产吴钱唐人祖运为刘毅卫军参军父道鞠州从事世传五斗米道至京产及子栖龚玄宣始安郡民也。玄宣云:神人与其玉印玉版书不须笔吹纸便成字自称龚圣人以此惑众前後郡守敬事之及裴昭明为始安内史付狱治罪後魏李肃字彦邕为员外常侍初谄附侍中元晖後以左道事侍中穆绍尝裸身被画腹衔刀於隐屏之处为绍求福故绍爱之司马休符徐州妖人休符自称晋王煽惑百姓刺史尉元遣将追斩之北齐薛荣宗後主时为开府荣宗尝自云:能使鬼及周兵之逼言於後主曰:臣已发斛律明月将大兵在前去帝信之经古冢荣宗谓舍人先行恭是谁家冢行恭戏之曰:郭林宗复问林宗是谁行恭曰:郭元贞父荣宗前奏曰:臣向见郭林宗从冢出著大帽穿皂靴捶马鞭问臣我阿贞来否是时群妄多皆类此李催性喜鬼怪左道之术尝有道人及女巫歌讴击鼓下神祭六丁符诀厌胜之具无所不为。又于朝廷省门外为董卓作神坐数以牛羊祠之天子使左中郎将李国持节拜催为大司马在三公之右催自以为得鬼神之助拜厚赐诸巫晋赵王伦与孙秀并惑巫鬼听妖邪之说秀使牙门赵奉诈为宣帝神语命伦蚤入西宫。又言宣帝於北芒为赵王佐助,於是别立宣帝庙于芒山谓逆谋可成伦既僭即帝位时三王起兵伦使杨珍昼夜诣宣帝位庙祈请取言宣帝谢陛下某日当破贼拜道士胡沃为太平将军以招福秀家日为淫祀作厌胜之文使巫祝选择战日。又令近亲于嵩山著羽衣诈称仙人王乔作神仙书述伦祚长久以惑众李脱明帝时人为道士脱妖术惑众自言八百岁故号李八百自中州至建业以鬼道疗病。又署人官位时人多信事之弟子李宏养徒孛山云:应谶雷王大宁二年斩於建康市孙泰字敬远世奉五斗米道师事钱唐杜子恭有秘术尝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曰:当即相还耳既而刀主行至嘉兴有鱼跃入船中破鱼得瓜刀其为神效往往如此子恭死泰傅其术然浮狡有小才诳诱百姓愚者敬之如神皆竭财产进子女以祈福庆王言于会稽王道子流之于广州广州刺史王怀之以泰行郁林太守南越亦归之太子太傅王雅先与泰善言於孝武帝以泰知养性之方因召还道子以为徐州主簿犹以妖术眩惑士庶隋独孤ヌ献皇后弟为延州刺史性好左道其外祖母高氏先事猫鬼已杀其舅郭沙罗因转入其家高祖微闻而不之信也。会献皇后及杨素妻郑氏俱有疾召医视之皆曰:此猫鬼疾帝以ヌ后之异母弟ヌ妻杨素之异母妹繇是忌ヌ所为阴命其兄左监门郎将穆以情喻之帝。又辟左右谓ヌヌ言无有帝不悦左转迁州刺史出怨言帝令左仆射高纳言苏威大理正皇甫孝绪大理丞杨远等杂按之ヌ婢徐阿尼言本从阿母家来尝事猫鬼每以子日夜祀之言子者鼠也。其猫鬼每杀人者所死家财物潜移於畜猫鬼家ヌ尝从家中索酒其妻曰:无钱可占ヌ因谓阿尼曰:可令猫鬼向越公家使我足钱阿尼便咒之居数日猫鬼向素家後帝初从并州还ヌ于园中谓阿尼曰:可令猫鬼向皇后所使多赐吾物阿尼复咒之遂入宫中杨远乃於门下外省遣阿尼呼猫鬼阿尼,於是夜中置香粥一盆以匙扣而呼曰:猫女可来无住宫中久之阿尼色正青。若被牵拽者云:猫鬼己至帝以事下公卿奇章公牛宏曰:妖繇人兴杀其人可以绝矣。帝令犊车载ヌ夫妻将赐死於其家ヌ弟司勋侍中整诣阙求哀,於是免ヌ死除名以其妻杨氏为尼先是有人讼其母为人猫鬼所杀者帝以为妖妄怒而遣之及此诏诛被讼行猫鬼家ヌ未几而卒宋子贤唐县人子贤善为幻术每夜楼上有光明能变作佛形自称弥勒出世。又悬大镜於堂上纸素上画为蛇为兽及有人来礼者转侧其镜遣观生形仪或英见纸上蛇形者贤取告云:此罪业者当更礼念之。又令礼谒乃转人形示之远近惑信日数百千人遂潜谋作乱大业九年炀帝在高阳子贤将为无遮佛会因举兵欲袭击乘舆事泄鹰扬郎将以兵捕之夜至其所绕其所居但见火坑兵不敢进将曰:此地素无坑止妖妄耳及进无复火矣。遂擒斩并坐其党与千馀家向海明桑门人也。大业中於扶风自称弥勒佛出世潜谋逆乱人有归心者取获吉梦繇是人皆惑之三辅之士翕然称为大圣因举兵及众至数万官军击破之。
●卷九百二十二
○总录部 妖妄第二
唐崔履行者北齐尚书仆射暹之孙也。颇有才辩自言道术隋炀帝尝令炼丹於王母祠履行妻父麴棱为冀州刺史窦建德攻之履行在棱所因白棱曰:城守多年士卒疲弊。若其骤战弥致死伤此自弱之道也。今有禳敌之术不假遗镞之费而贼自杀愿效之於使君棱初不许而惑其诡辩卒从之履行遣陴守者皆坐不得妄战因令众曰:贼。若乘城慎勿惧我必令贼自缚也。既而履行於星月之下设坛章醮身衣杖笪登北楼恸哭。又令妇人外屋西向振裾贼攻之急俄而城陷履行哭犹不辍。
志觉大原人为沙门死经十日而苏言多妖妄谓总管李仲文曰:公五色光见有金狗自卫仲文曰:关中十五己上并事洛阳亢阳不雨食腾涌天意人事表里可知。若为计今其时也。高祖固疑之及唐俭使太原。又言於高祖曰:仲文信惑妖邪自谓应谶及言龙附己即於汾州置龙游府。又娶陶氏之女以应桃李之歌高祖追仲文赴朝以罪伏诛李孝常隋兵部尚书圆通之子高祖时为利州都督每以佃猎为务太宗嗣位表请入朝因留京师其子义宗坐劫盗被诛因此怨望与刘德裕等阴图不轨其子义立谓其友人蔡恽曰:我常从齐王游猎与王相失道傍见一老母眉皓然我问王所在答曰:汝即王也。因忽不见县丞李延曰:往於太和谷得一石其状如龟外有{禾千}圆郭中有常字。又新钱文曰:开元通宝此即圆通之子孝常之符命也。有刘文赞者。又言卫元高诗云:天道自常此则孝常之谶矣。德裕乃与孝常之甥统军元宏善及监门将军长孙业谋以入直之夜勒兵以起大事尊李孝常为帝德裕武德初自洛阳归国为秦王府库直骑历护军太子左内率迁为将军与孝常通谋克日将反其子孝本。又谓贺娄善积曰:我父好酒豁达有汉高之风手握禁兵而左骁卫大将军刘宏基右骑卫大将军长孙顺德郎将元律城门郎韦元整等深亲善今起大事啸命必成不宜屈於人下刘文赞亦奖成其事德裕曰:我生日有异当汝请。又大业初童谣曰:白杨树下一池水决之则是刘不决则为李但李在未决之前刘居已决之後明知李氏以後天下当归我家当决之顺天之命耳後谋泄及其党与皆伏诛死者十二人。
公孙尝河东人也。自言好养生能黄白之术遂遍历卿相之门时卫州人刘道安自云:头有肉角隐见不常诳惑州人多信附遂授官建号期於贞观二十年二月举兵反尝亦通知其谋事犹未发会十九年正月太宗以他事召尝尝惧罪而自杀尝弟节因告其事道安等十馀人皆伏诛。
冉阝罗迩娑婆寐帝那伏国人也。贞观二十二年右卫率长史王玄策破帝那伏国得之自言寿三百岁云:有长生之术太宗颇信之深加礼敬馆之金飚门内造延年之药令兵部尚书崔敦礼监主之发使天下采诸奇药异石不可胜数。又遣使往娑罗门诸国以求药物有药名畔茶亻去水出山中石臼内有七种色或热或冷能消草木金铁人手入水即销烂。若欲取之以骆髑髅沈於石臼以水转注瓠芦中每有此水处即有石柱似人形守之。若彼山人传道出此水者即死。又有药名咀赖萝在高山石崖腹有石孔孔前有一小树其叶青绿状如藜杏石孔中有大毒蛇守之人不得到欲取此树为药以大方头箭射取枝叶叶下便有鸟鸟御将飞去即以众箭射鸟而取其叶诡异之事类多如此徒延岁月术卒不就後放之还其本土竟不去终死於长安。
段方谦金城人太极初太极殿登御床自称天子呼宿卫兵士令称万岁有司固请诛之睿宗以为风狂特免死流岭表。
刘诫之太极初与卢千仞及太常博士靳翰太仆署令李奂通谋以诫之有尺分预为结曰:靳翰为今之子房千仞谓长安县尉常彦伟曰:代有真人足下不欲一见乎!彦伟佯许之定日过焉遂报其父左羽林将军元楷奏降中使於元楷宅房中彦伟延入与说使者具录以闻及其党胡太宰出入玉门妖惑众庶事发并同日就戮。
王怀古玄宗开元初谓人曰:释迦牟尼佛末更有新佛出李家欲末刘家欲兴今各当有黑雪下具州合出银城敕下诸道按察使捕而戮之怀照蒲州大寺僧也。尝建石碑云:我母梦日入怀而生因名怀照开元七年或告於郡刺史李尚隐以闻下州讯其状怀照曰:偶然寓意用副巳名虑其疑误已改作王昭时有词客冯待徵为其文张待聘勒其字待聘皆与怀照词同尚隐奏曰:老僧愚驽诚不足教梦日之状稍涉妖讹敕曰:怀照讹言信无凭据量其情状终合徵惩宜遣播州安置到彼勿许东西冯待徵等事已经恩赦特从释放。
姚闳者宰相元崇孙也。左相牛仙客初为朔方军使闳为判官及知政事闳累迁侍御史自云:能通鬼道预知休咎仙客颇信惑之及疾甚闳请为仙客祈祷在其门下遂逼仙客令作遗表荐闳叔尚书右丞奕及兵部侍郎卢涣堪代已闳为起草仙客既时危殆署字不成其妻因中使来吊以其表上玄宗觉而怒之左迁奕为永阳太守卢涣为临淄太守赐闳死。
王开元末为太常博士每行祠祷或焚纸钱禳祈福近於巫觋乾元中累至中书侍郎平章事肃宗尝不豫大卜祟在山川乃遣女巫分行天下祈祭名山大川巫皆盛服乘传而行後转太子少师卒以妖妄致位将相以左道进者往往有之李泌德宗朝为相颇有谠直之风而好谈神仙鬼道或云:尝与赤松子王乔安期羡门游处故为代所轻虽诡道求容不为时君所重。
李广宏小字软奴自称嵩山僧或诈云:王孙因泾原兵叛奔至州为僧自称见五岳四渎神言为天子令今年九月冠及五月与其党王昌皆至京师有董昌者导广宏舍於资敬寺尼智因董昌。又令妖人唐郛言广宏当大贵郛。又诱射生将韩钦绪李政谏南珍霞及神策将魏循李亻参前越州参军李明经陆降於广宏所皆行君臣之礼各有署置广宏通於智因许以为妃。又云:岳渎为我择十月十日庚寅举行魏循李亻参上变令中官捕之三司覆验连坐死者数百人。
张洪抚州人也。宪宗元和四年洪乘牛备冠屦古服诣光顺门献书以无可取遣之。
梁叔高者妖人也。元和九年自广州来授书於吏部侍郎杨於陵使为已辅於陵执以告敕京兆府杖杀之。
柳泌本姓杨名仁昼少习方术宪宗末年锐於服饵诏天下搜访奇士宰相皇甫钅专与鄂节度李道古荐泌及僧大通等皆待诏翰林泌动多诈自言能致药并黄白术宪宗颇奇之因盛言天台多灵草群仙所会臣尝知之而力不能致愿假郡县之权以求之宪宗以为然乃授台州刺史赐服金紫咸谏曰:方士不当假以州郡之政宪宗怒曰:烦一郡之力而致神仙不死之事臣下於吾何惜焉由是不敢复谏泌到州驱吏人於山谷间声言采药鞭挞惨急岁馀一无所得惧诈发获罪遂挈其家潜入山谷本道观察使捕之送京师与道古保明其能。又诏直翰林院宪宗服泌药日以躁渴竟为所误大通自云:年一百五十岁有不死药穆宗即位诏曰:山人柳泌取怀左道上惑先朝罔求牧人贵欲疑众自知虚诞仍更逋逃僧大通医方不精药术皆妄既延祸[C260]俱是奸邪邦国罔有常刑人臣所宜共弃宜并付京兆府决痛杖一顿处死翰林医官董宏景程准山人李元戢田佐元并流岭表初柳泌系於京兆府吏人或问曰:何苦虚诈如此泌曰:皆道古教我。且令我言四百岁时人,或谓将死必自能隐化及解衣就刑讫无他异唯炙灼之痕浃体而已。
田佐元凤仪虢县人亦自言有奇术能变瓦砾为黄金自白衣授本县令其馀皆递相荐引罔上惑众欢欢景公寺僧也。穆宗长庆二年以妖言惑众下伏内鞠之多引中人无验竟杖杀之其坐死者数人。
张良自言举进士敬宗宝历二年以造妖言付京兆府杖杀之良不知其所从来先是假托神人於绢上朱书论朝廷事及劝帝东幸令家僮夜诣中尉刘宏规门投之门人即时擒获按验以迷妄伏罪。
周息元浙西隐士也。宝历二年八月徵至阙息元上言识张果叶静能有诏命画工李士就问其状而写之息元居淮浙间自号数百岁其实一常人也。及是。又多虚诞蛊惑之说人颇非之。
高骈为淮南节度使有吕用之张守一诸葛殷者皆江吴医祝之辈咸之剧职於左右用之曾言於骈曰:神仙好楼居因於公守之北跨河起迎仙楼昼夜斤斧相续半岁方成所费巨万竟未登游。又起延和阁高八十尺绮窗绣户饰以珠金每焚香於上祈王母之降吕用之曰:溪真君守一曰赤松子殷曰:葛将军复有姓萧者谓之曰:秦穆公驸马其妖诞率多此类用之。又曰:玄真上圣要降非难所患者学道之人淫秽未断或神狎近俗辈接对凡人则真气有亏灵贶遂绝骈乃谢绝人事寂然而已宾僚将吏无复遇其面有不得已而见者则使其人沐浴斋戒而後得见致拜而已罕得交言繇是内外隔绝政事巨细一委用之守一副使李观察转运判官顾卢说爱将梁缵犹子杰皆相属以目不敢指谏後怪异数见骈忽忽不安竟为毕师铎所杀。
吕用之者鄱阳人性桀黠略知文字事九华山道士牛弘徽求驱役考召之术弘徽死乃客於广陵楮巾布褐用符药以给衣食及丞相刘邺节制淮海有以蛊道於法者用之惧南江浙时高骈镇京口求不死之术乃谒焉会骈有爱将俞公楚荐之寻欲署以文职用之乞居牙校骈因试其能左右附成其伪骈既笃信丹灶之外访以时事用之悉能苟合矫顺骈遂委仗先是骈之旧将有讠替俞公楚姚归礼用之悉排斥散地骈遂孤立大逞仙书神物左右群小咸用之所树由是贿赂公行条章日费用之。又请募军二万人为左右镆邪军以总之起第千馀间出则肩舆小驷驱殿蔽路入则姬侍百馀辈皆广陵极色。又建楼百尺目曰:占星欲遍窥城中虑有权兵图己者或连日宴聚箕敛市肆留三司纲运半归其家凡欲夺人资产掠人妻妾则以利禄诱其亲者使告之不法捕入锻炼委曲以成其狱亦有以金帛免其斩绞号曰:赎命骈览其文簿皆唯唯称其能姚归礼怒用之欲手刃焉会用之宿於倡楼居礼纵火焚其邻舍用之觉易服而遁火遂千馀家不止时僖宗中和三年三月也。归礼与俞公楚寻为用之所图骈有从子前左骁骑大将军曾疏用之罪二十馀幅其略曰:吕用之诳惑尊德涂炭生灵奸伪之名远近讠宣沸内则以神仙之事苟媚一时外则行节制之权取怨百姓大将则畏死不说从事则尸禄求容荏苒数年浸成大蠹则凶邪以露羽翼将成。若不诛之恐高氏勋庸一旦为此所累因呜咽流涕骈谓曰:尔醉邪风狂邪遽命扶出後为用之所构竟毙之骈每召用之则书一字点画之间密有辨认言必相字未尝以名光启初襄王伪授用之广南制置使开幕建牙以拟於骈号曰:二府凡骈之将吏用之逼令归已骈自此稍悟其事然芽已成不能夺其权及毕师铎举兵众不满千人用之据强兵数万略无他筹而半月下其城遂至宵遁後与杨行密相遇於天长因语之曰:用之有白金五万铤瘗於所居庑下寇平之後愿备公一醉之直及师铎遁用之复其家月馀天长之约寝而不言至是行密欲问其众用之在侧忽顾之曰:公在西寨时许与此辈银今日何负心也。用之未及对率下令军吏械而鞫之凡述百馀罪其一曰用之取今年中元夜请高公於用之私第建黄斋因入静之时密绞之伪云:上此际便令诸军率百姓扶用之领扬州节制其凶狡之性率多如此是日斩之悬首於市。
诸葛殷者鄱阳人也。初吕用之获宠于高骈殷知之访於广陵以左道求荐於骈用之时谓骈曰:玉皇以公久为人臣虑废政获谴子为君辍一灵仙为道中羽翼。若其至也。公善待之欲其不去可以人间优职縻之异日骈既见殷鬼态妖姿辨诈不能测遂谓曰:道家葛将军每从容於杯酒间云:可以坐召鬼神立变寒暑矣。寻以牢盆之职縻之所入巨万时有大贾周师儒者所居多花木楼榭之胜为广陵甲第殷欲之一日谓骈曰:此城当有妖起非水旱兵戈之可比也。骈曰:为之奈何殷曰:当就其下起坛以灵官镇之即指师儒之第遽命军吏驱出其家使殷居之殷手足先有风疽骈性严洁每相对促席脓血г污左右,或以为言骈曰:吾闻神仙多以此试人饮曾无难色骈从子杰尝谓人曰:争知此不是吾灭族冤家襄王时伪授检校御史中丞殷尝谓人曰:男子患不得志当以富贵自奉人生宁有两重死邪及用之败师铎获之杖下马桥绞而未死会师铎母肩舆通其法官掌刑者扶以避之殷苏於桥下及师铎母过决之如初方死焉至是殷乃有两重之死既死人皆挑其目断其舌张守一扶阳田里人自言能变易五金以溺好利者吕用之荐于节度使高骈骈每以真仙遇之中和末用之忽谓骈曰:得上仙书宰执间有阴图令公者使一刺客来今夕当至骈时与郑畋不足既闻其言惊失七箸因问计於用之曰:张先生年少时尝学此术骈乃告守一守一曰老夫久不为之勉力为公乃令骈衣妇人之服匿於深室守一至夜分掷一铜铁器于轩砌之上铿然有声遂於皮囊中出彘血洒之如格斗之处及旦谓骈曰:几输此人骈乃泣谢辇金玉以酬之光启中襄王伪授守一郡守师铎据城请合大还丹至行密入杀之由是覆高氏之党者尽矣。
後唐刘仁恭为幽州节度使物力雄富志气骄纵师道士王。若讷修长生之法乃於州西大安山营造台观极其雕丽聚美妇人为黄帝房中之法。又虑四邻侵寇幽州城陷。且曰:吾居此山四面绝壁以百士守门万夫不能进乃图无穷之计号令九州禁使铜钱自以胶和堇土为泥丸令九州行使其铜钱峻法赋敛凿大安山为石穴以藏之其数百万每藏毕即杀匠石以灭口自仁恭父子败後往往有上言者知钱处所皆无所得。
刘唐邺都妖人庄宗同光三年八月邺都张宪奏唐为河涨上龙兴寺幡竿请舍身时邺都御河溢岸高四尺倾都功役夹河为堤以防水注潋滟将溢人心危恐初有书生陈禳水法请於上流为纸屋人物马牛五万投於河流杀牲以祀府尹讯之此法何从出对曰:出予新意命笞之既而妖人复登幡竿聚众数千云:予。若不以躯命救众生今夜其为鱼乎!居民咸恐骇悲涕军虞侯孙岳闻之令人围佛竿谓之曰:尔必能舍身救人即投於竿下妖人既见众散徘徊祈哀命下之鞭背投於流翌日水减三尺。
杨千郎魏州贱民自言传。《墨子》术於妇翁能役使阴物帽下召食物果实之类。又蒲必胜人有掌握之物以法必取。又说炼丹乾汞易人形破扃或云:可验初在邺都贵要间皆神奇之白於庄宗甚蒙待遇官至检校尚书郎赐紫其妻出入宫掖颇承恩宠人士有凭之而仕官者及在洛阳轻薄少年累与之游皇弟存。又存渥元行钦尝朋淫於家同光四年存。又伏诛千郎亦被其祸。
李应之定州人节度使王处直信应之阅白丁於管内别置新军起第於博陵坊面开一门动皆鬼道处直信重日隆将校相虑变在朝夕言即先罹其祸会燕师假道伏甲於外城以备不虞昧旦入郭诸校因引军以围其第应之死於乱兵咸云:不见其尸。
僧诚惠不知何时人幼於五台山出家能修戒律称会皮骨三命人初归向声名渐远四方供馈不远千里而至者众矣。自云:能役使毒龙可致风雨其徒号曰:降龙大师天十八年镇州大水坏其南城诚惠谓人曰:彼无信心吾使一小龙惊之耳由是气焰弥盛人多畏之同光初邺下权贵皆拜之枢密郭崇韬初欲不拜即虑其谤己乃因御前见之故得免私礼三年京师旱庄宗迎至雒下亲拜之六宫参礼士庶瞻仰谓朝夕可致甘泽祷祝数旬略无徵应,或谓诚惠曰:官以师祈雨无徵将加焚燎焉诚惠闻之惧道潜去至其寺惭恚而终天成中其徒弟迁果等建塔乞请名谥於朝赐号法雨大师慈之塔。
解元龟道士以明宗天成三年三月自西川至见於便殿称年一百一岁进诗以歌王化元龟上表乞西都留守兼四川制置使要修西京宫阙帝谓侍臣曰:此人老耄自远来北朝别有异见反为身名甚堪笑也。赐号知白先生赐放西归。又四年正月有僧於相国寺示幻惑众云:头上出舍利康义诚按其伪状命戮於寺前。
周赵应为韦城镇将广顺三年五月开封府上言应与僧智钦镇氏陈光济二十人同谋发冢掘井妄称罗汉圣出诳惑闾阎希求财物逐人勘责并招妖妄其钱各入已分张藏匿敕赵应智钦陈光济三人处死连坐郭延贵等十七人并决杖配蔡河务收管。
孙方谏为定州节度先是州北二百里有狼山山上有堡边人赖之以避契丹之患中置佛舍有孙氏尼者主其事以香火之教聚其流俗远近村民多归之徒众甚盛人亦异之尼死其徒声言其尸不坏因覆以衣衿瞻礼信奉有同其生方谏即其宗人也。嗣行其道举族不食荤茹其党皆推之为主。
●卷九百二十三
○总录部 不忠
古人有言曰:竭身命以犭旬国经夷险而一节者忠臣也。若乃三精露昏四海波荡乃有体被组绶世隆宠渥靡排死以立操翻谋身而败名或当难而逃归或临危而不救缔交於凶虐之伍阿旨於权亻幸之门以至怀贰受节挟私谋事草板檄以内毁画计策而反攻盖废三纲之正道使百代之可诛岂独人神之所弃今古共耻者也。书之於策可以为训。
右宰卫大夫也。卫侯出奔齐右宰从而逃归卫人将杀之(以其从君故欲杀之)辞曰:余不说初矣。(言初从军非说之不获已耳)余狐裘而羔袖(言一身尽善雅少其恶喻己虽从君出其罪不多)乃赦之桓子为陈司马郑子产子展伐陈宵突陈城遂入之陈侯扶其太子偃师奔墓(欲逃冢间)遇司马桓子曰:载余(陈之司马)曰:将巡城(不欲载公以巡城辞)。
伯为吴太宰吴伐越败之扶椒(太湖中椒山也。)越王勾践使大夫种因而行成(行成求成也。)吴王将许之伍子胥谏不听听卒许越平与盟而罢兵去後越王灭吴诛以为不忠。
汉李绪武帝时为塞外都尉居奚侯城匈奴攻之绪降而单于客遇绪常坐李陵上其後汉遣使使匈奴李陵谓使曰:吾为汉将步卒五千人横行匈奴以亡救而败何负於汉而诛吾家使者曰:汉闻李少卿教匈奴为兵陵曰:乃李绪非我也。陵痛其家以绪而诛使人刺杀绪。
卢贺封亚夫侯武帝征和二年坐受卫太子节掠死(以卫太子擅发兵而贺受其节疑有反心故见考掠而死也。)晋何曾初仕魏为司隶时曹爽专权宣帝称疾曾亦谢病爽诛乃起视事魏帝之废也。曾预其谋焉。
王沈初仕魏为侍中高贵乡公甚见委重及高贵乡公将攻文帝召沈及王业告之沈业驰白帝以功封安平侯邑二千户沈既不忠於主甚为众论所非。
郗超为桓恭将军父在北府徐州人多劲悍温常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欲居之而素ウ於事机遣笺诣温欲共奖王室修复园陵超取视寸寸毁裂乃更作笺自陈老疾甚。
王е为左卫将军及从兄敦构祸元帝遣е谕敦既不能谏其悖逆乃为敦所留受任助乱敦得志以е为平南将军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
谢澹安之孙也。封柴桑侯澹少历显位桓玄篡位以澹兼太尉与王谧俱赍册到姑孰後恭帝元熙中为光禄大夫复兼太保持节奏册禅宋。
宋沈怀明为辅国将军明帝时为浔阳内史行江州事邓琬挟晋安王子勋为乱怀明与申谦之杜幼文刘亮率军讨之命豫州刺史刘胡拒子勋於赭圻帝欲绥慰人情遣吏部尚书褚渊至虎槛选用将帅以下申谦之杜幼文因此求黄门郎怀明与刘亮求中书郎建安王体仁即使褚渊拟选帝不许曰:忠臣犭旬国不谋其报临难以干朝典当为臣下之节耶。
後魏高钦字希叔颇有文学莫折念生之反也。钦随元志西讨志败为贼所擒念生以为黄门郎。
北齐斛律孝卿为侍中典机密後主至齐州以孝卿为尚书令劝後主作诏禅位任城王令孝卿赍诏策及传国玺往瀛州孝卿便诣邺城归於周武帝仍从入长安授纳言上士。
隋郭术初仕後周为上柱国密劝高祖杀周室诸王早行禅代由是大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