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76 页/共 736 页
●卷九百二十七
○总录部 畏懦
夫禀脆弱之性有巽懦之惧故乃临事而示怯畏威而夺气终於败辱不能有立是以无拳无勇诗人之所讥浅为丈夫昔贤之所鬼虽率励以义仅或自强然授任於事终为不武遂成愧耻固其分哉!
陈不占齐东观渔者也。崔杼杀庄公不占闻君有难将往死之冫食则失哺上车失轼仆曰:敌在数百里外食则失哺上车失轼虽往其有益乎!陈不占曰:死君义也。无勇私也。遂驱车比至君门闻鼓钟之音斗战之声遂骇而死。
杜之善楚人(一云楚善)白公之难辞其母而行将死君难比至朝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何不返也。杜之善曰:惧吾私也。死君公也。吾闻君子不以私害公遂往死也。
汉杨敞为大司农明帝元凤中稻田使者燕苍知上官桀等谋反以告敞敞素事上畏事不敢言乃移病卧以(移病移书言病一曰以病而移居)告谏议大夫杜延年以闻苍延年皆封敞以九卿不取言故不得侯。
李次元王莽时人会前队大夫诛谋反者次元闻事发觉被马欲出马驾在辕中惶遽著鞍上马出门顾见车方自觉乃止。
後汉刘玄王莽立设坛场於氵育水上沙中陈兵大会即位朝群臣玄素懦弱羞愧流汗举手不能言莽居长乐宫升前殿郎吏以次列庭中玄羞怍亻免首刮席不敢视。
韩馥为冀州刺史以州让袁绍馥自怀猜辞绍索去往依张邈後绍遣使诣邈有所计议因共耳语馥时在坐谓见图谋无何如厕自杀(至厕因以书刀自杀)。
柏孝长为南阳功曹刘表攻西鄂西鄂长杜子绪子绪帅县男女婴城而守孝长亦在城中闻兵声恐惧入室闭户牵被覆头相攻半日稍敢出面。
牛辅董卓女婿为中郎将懦怯失守不能自安尝把辟兵符以铁锁致其旁欲以自强见客先使相者相之知有反气与不反筮知吉凶然後乃见之。
魏李丰为尚书仆射会司马宣王诛曹爽驻车阙下与丰相闻怖遽气索足委地不能起。
宋刘彦节少以宗室清谨见知齐高帝辅政彦节知运祚将迁密怀异图及沈攸之举兵齐高帝入屯朝堂袁粲镇石头潜与彦节及诸大将黄回等谋夜奔石头诘旦乃发彦节素怯骚扰不安再晡後便自丹阳郡车载妇女尽室奔石头临去妇萧氏强劝令食彦节ヱ美写胸中手振不自禁事败被诛。
○总录部 佞佛
释氏之教兴於西域东汉之後渐於中夏其教之化人也。大率以清净为本将使为其杀盗之源而澄为定慧之本故慕仙道者示涅之旨邀世福者指太天之路而乃心起於贪事即於佞民之有过则俾之作礼以赎其正刑僧之犯法则屈其常宪而不惧惠奸纪纲既隳施用无节身之及家或致丧败兹所谓背其始而遵其末者也。
吴管融汉末聚众数百依徐州牧陶谦谦使督运漕遂以江淮委输自入乃大起浮图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锦采铜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馀人悉课读佛经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繇此远近前後至者五千馀人户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於路径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
晋王恭为安北将军镇京口性虽抗直ウ於机会尤信佛道调役百姓修营佛寺务在壮丽士庶怨嗟临刑犹诵佛经自理髭鬓神无惧容。
何充为侍中录尚书事而性好释典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縻费巨亿而不吝也。亲友至於贫乏以此获讥於世阮裕尝戏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充问其故裕曰:我图数千户郡尚不能得卿图作佛不亦大乎!又其弟准崇信释氏谢万讥之云:二何佞於佛。
张淹为东阳太守逼郡吏烧臂佛民有罪使礼佛赎动至数千拜坐免官孔ダ为会稽太守反败死淹是其党屯军上饶县闻刘故败军副鄱阳太守费{曰华}欲图之诈云:得邓琬信急宜谘论欲因此斩淹淹素事佛方礼佛不得时进{曰华}复诳云:捕虎借大鼓及仗士二百人淹信而与之{曰华}因率众入山飨士约誓扬言虎走城西鸣鼓大呼直来趣城城门守卫悉委仗观之{曰华}率众突入淹正礼佛闻难走出因斩首。
南齐王绩为太子中庶子武帝出射雉绩信佛法称疾不从。
梁刘勰早孤家贫不婚娶依沙门僧与之居积十馀年高祖时为步兵校尉兼东宫通事舍人昭明太子深爱接之敕与慧震沙门於定林寺撰经证功毕遂启求出家先燔鬓以自誓敕许之。
後魏张彝为秦州刺史为国造佛寺名曰:兴皇诸有罪咎者随其轻重谪为土木之功无复鞭杖之罚冯熙为雒州刺史废毁三字石经为政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财在诸州镇建佛图精舍合七十二处写十六部一切经延致名德沙门日讲论精勤不倦所费亦不赀而诸州营塔寺多在高山秀阜伤杀人牛有沙门劝止之熙曰:成就後唯见佛图焉知杀人牛也。
北齐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领御史中尉广费人功大营寺塔为高祖所责。
唐裴宽崇信释典尝与僧徒往来焚香礼忄老而弥笃玄宗开元末为河南尹僧普寂卒宽与妻子皆服经设次哭临妻子送丧至嵩山。
严挺之与裴宽皆奉佛开元末僧义卒挺之服麻送於龛所天宝初授员外詹事使令东京养疾挺之郁郁不得志成疾自为墓志葬于大和尚塔次西原(臣钦。若等曰:大即惠义师谥也。)。
王缙字夏卿为门下侍郎平章事与兄维俱奉佛不茹荤血缙晚年尤甚与杜鸿渐舍财造寺无限极妻李氏卒舍道政里第为寺与之追福奏其额曰:宝应度僧三十七人住持寺节度观察使入朝必延至宝应寺议令施财助己修缮初代宗喜祠祀未甚重佛而元载杜鸿渐与缙喜饭僧徒代宗尝问以福业报应载等因而启奏代宗繇是奉之过当。
鱼朝恩为内侍代宗永泰初设无遮会斋於崇仁坊之南街大奏音乐大历中。又抗疏请度母为尼法名功德居修慈寺许之请以通化门外庄为寺以章敬为名福资太后许之是庄连城对郭林沼台榭形胜第一朝恩初以恩赐得之及是造寺穷极壮丽以为城市林木不足充费乃奏坏曲江馆华清宫风楼月观及百司行廨署并将相殁官宅给其用焉土木之役仅逾万亿。
杜鸿渐为山剑副元帅笃好佛法恶军旅之事大。
初自剑南回请千僧斋於资圣寺仍请鱼朝恩李怀玉同行香许之以使蜀无恙徼福也。又於长兴里筑第崇饣希门馆赋诗大略曰:尝愿追禅侣焉能挹化源朝士多和之将卒命僧剃头遗令其子建塔葬不为坟冀同于僧颇为远识所诮时人惜之。
蓝简宪宗元和中为谏议性柔奉浮图之像教拘溺过甚刘总为幽州节度使。
穆宗长庆初奏请以私第为佛寺。又奏请为僧诏授侍中天平军节度总因乞出家朝廷以缁服就赐之锡名大觉。
裴休为相家世奉佛休尤深於释典太原凤翔近名山多僧寺视事之巢游践山林与僧讲求佛理中年後不食荤血尝斋戒屏嗜欲香炉贝典不离斋中咏歌赞贝以为法乐与尚书纥纪泉皆以法号相字时人重其高洁而鄙其太过。
梁李晋阝为太子太傅末帝诏曰:李晋阝多因释教诳惑群情此後不得出入无常。
周宋彦筠初仕晋为同州节度使贪鄙无术溺於释氏唯营寺缋塑香灯幢幡僧尼资贝之类则舍之无悭日给数十千多取於四民以充其费後为豳州节度使所贮资金多奉释氏尝谓人曰:吾前後供僧一千馀万造佛宫九十馀所。又尝召僧读毕生经日课。若干卷至瞑目以来令不负所课如婴疾阙读随即填补立券设咒每僧给二十缗僧至者甚众乃减缗一半未几只给三缗其无行贪秽猥之僧利其缗投券者填咽彦筠患之乃止初彦筠一旦与其主母有微忿遽击杀之自後尝有所睹彦筠心不自安乃修浮屠法以禳之因而溺志於释氏其後每岁至金仙入涅之日尝衣斩号恸於其像前其佞佛也。如是家有婢妾数十人皆令削披缁以侍左右大为当时所诮。
○总录部 谗佞
有虞之命则曰:┾谗说先圣之戒则曰:远佞人盖邪伪可以惑聪明浸润可以间忠信淳素既隐巧讠皮滋萌义以利迁政繇宠放故有行媚於内善谀於朝脂韦其性以悦於上贝锦其辞以谮於下爱同嫉异害正忌能挟蒂芥之嫌缘疑似之隙媒孽其短文致厥瞽采苓之刺以兴投杼之疑斯起交乱国家离间君臣职为厉阶无已太甚故君子之恶利口王者之难任人其有旨哉!
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寒国名伯明其君名)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为已相浞行媚于内(内宫也。)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欺罔之)而虞羿于田(乐之游田)树之作慝以取其国家(树立也。)外内咸服(服信诈)。
周虢石父幽王时为卿用事国人皆怨石父为人佞巧(佞一作讠舀)善谀王用之。
暴公为卿士而谮苏公作何人斯之诗而绝之(暴也。苏也。皆畿内国名)。
虢仲谮其大夫詹父於王(虢仲王卿士詹父属大夫)詹父有辞以王师伐虢夏虢公出奔虞。
郑詹郑之微者也。齐人执之自齐逃来书其佞也。曰:佞人来矣。(一云:郑詹郑之佞人也。)。
竖牛鲁叔孙豹(穆子也。)小臣使为政(为家政)初穆子齐娶於国氏生孟丙仲壬公孙明知叔孙於齐(公孙明齐大夫子明也。与叔孙相亲知)归未逆国姜子明取之(国姜孟仲母)故怒其子长而後使逆之(子孟丙仲壬)田於丘莸(丘莸地名)遂遇疾焉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强与孟盟不可(欲使从已孟不肯)叔孙为孟钟曰:尔未际(际接也。孟未与诸大夫相接见)飨大夫以落之(以犭猪血[C260]钟曰:落)既具(飨礼具)使竖牛请日(请飨日)入弗谒(谒白也。)出命之日(许命日)及宾至闻钟声牛曰:孟有北妇人之客(北妇人国姜也。客谓公孙明)怒将往牛止之宾出使拘而杀诸外(杀孟丙)牛。又强与仲盟不可仲与公御莱书观於公(莱书公御士名仲与之私游观於公宫)公与之环使牛入示之(示叔孙)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谓叔孙见仲而何(而何如何)叔孙曰:何为(怪牛言)曰:不见既自见矣。(言仲已自往见公)公与之环而佩之矣。遂逐之。
费无极楚大夫也。宛为左尹直而和国人说之(以直事君以和接类)鄢将师为右领(右领官名)与费无极比而恶之(恶宛)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讠替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子恶宛)。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於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酬报献)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择取以进子常)取五甲五兵曰: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及飨日帷诸门左(张帷陈甲兵其中)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乱不祥吴乘我丧我乘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告子恶门有甲兵将害己)将师退遂令攻氏。且之(烧也。)子恶闻之遂杀也。国人弗令曰:不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编菅苫也。秉把也。秆束也。)国人投之遂弗也。令尹炮之(炮燔宛)尽灭氏之族党。
公伯僚字子固鲁人固子路於季孙子服景伯以告孔子曰:夫子固有惑志(季孙信才恚子路也。)僚也。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孔子曰:道之将行命也。道之将废命也。公伯僚其如命何。
臧仓鲁平公嬖人也。公将出仓请曰:它日君出必命有司所之今已驾矣。敢请公曰:吾将见孟子仓曰:君何为轻身以先於匹夫者以为贤乎!礼义繇贤者出孟子之後丧逾前丧君无见焉公曰:诺。
上官大夫楚怀王臣也。时屈原字平(音闲)於辞令王甚任之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属草藁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因让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为非我莫能为也。王怒而疏。
後汉令狐略狼孟大姓也。建武六年曲阳令冯衍上书陈八事光武将召见先是衍为狼孟长以罪摧陷略是时略为司空长史谗之於尚书令王护尚书周生丰曰:衍所以求见者欲毁君也。护等惧之即共排间衍遂不得入。
孟岱当袁绍官渡之败审配二子为曹操所擒岱与配有隙因蒋奇言於绍曰:配在位专政族大兵强。且二子在南必怀反畔郭图辛评亦以为然绍遂以岱为监军代配守邺。
逄纪为袁绍统军事田丰为别驾纪惮丰亮直数谗之於绍绍遂忌丰绍时与曹公战丰固谏之绍怒囚丰而去及绍军之败於官渡也。士溃奔北师徒略尽军皆拊膺而泣曰:向令田丰在此不至,於是也。绍谓逄纪曰:冀州人闻吾军败皆当念吾唯田别驾前谏止吾与众不同吾亦惭见之纪复曰:丰闻将军之败拊手大笑喜其言之中也。绍,於是有害丰之意。
魏刘晔为侍中以先进见幸因讠替尚书令陈矫专权矫惧以问长子本本不知所出次子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过不作公耳。
晋严舒为雒阳太守马隆为平虏护军西平太守加授东羌校尉积十馀年威信振陇右舒与杨骏通亲密图代隆毁隆年老谬耄不宜服戎,於是徵隆以舒代镇氐羌聚结百姓惊惧朝廷恐关陇复扰乃免舒遣隆复职。
卢志为成都王[A13C]左长史[A13C]既以陆机为将[A13C]谓机曰:若功成事定当爵为郡公位以台司将军勉之矣。机曰:昔齐桓任夷吾以建九合之功燕惠疑乐毅以失垂成之业今日之事在公不在机也。志心害机宠言於[A13C]曰:陆机自比管乐拟君ウ主自古命将遣师未有臣陵其君而可以济事者也。[A13C]默然。
扈瑰为隋郡内史陈敏之乱荆州刺史刘宏以南蛮长史陶侃为江夏太守加鹰扬将军敏遣其弟恢来寇武昌侃出兵御之瑰间侃於宏曰:侃与敏有乡里之旧居大郡统强兵脱有异志则荆州无东门矣。宏曰:侃之忠能吾得之已久,岂有是乎!侃潜闻之遽遣子洪及兄子臻诣宏以自固宏引为参军资而遣之王国宝少无士操不修廉隅妇父谢安恶其倾侧每抑而不用除尚书郎国宝以中兴膏腴之族惟作吏部不为除曹郎甚怨望固辞不拜从妹为会稽王道子妃繇是与道子游处遂间毁安焉孝武末年嗜酒好肉而道子昏尤甚惟狎昵谄邪,於是国宝谄谀之计稍行於主相之间而好利险讠皮之徒以安功名盛极而构会之嫌隙遂成。
後赵程遐以清河张披为长史遐甚委昵之张宾举为别驾引参政事遐疾披去已。又恶宾之权盛石勒世子宏即遐之甥也。自以有援欲收威重於朝乃使宏之母讠替之曰:张披与张宾为游侠门客日百馀乘物望皆归之非社稷之利也。宜除披以便国家勒然之至是披取急召不时至因此遂杀之宾知遐之间已遂弗敢请。
梁梁矜孙邓元起为益州刺史任庾黔娄蒋光济以州事并劝为善政矜孙性轻脱与黔娄志行不同乃言於元起曰:城中称有三刺史节下何以堪之元起繇此束黔娄光济而治迹稍损。
後唐凝初为梁将後降庄宗庄宗以为滑州兵马留後凝上疏奏梁朝掌事权者赵岩等并助成虐政结怨於人圣政惟新宜诛首恶以谢天下,於是张汉杰张汉融张汉伦张希逸赵朱等并族诛家财籍没。
朱守殷本名会儿庄宗就学时诸奴也。及庄宗嗣位以本院仆从为长直军使虽列戎行不闻战功每构人之短长中於庄宗渐以为腹心。
●卷九百二十八
○总录部 好尚
《传》曰:人心不同如其面焉则知好尚有殊率性皆异莫窥其际有以见执德不回乐在其中有以知所趣惟不违本性但任所怀无或害人聊以成志则何往而不利焉。
董父舜时人实甚好龙能求嗜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叶公子高楚人好龙门亭轩牖皆画龙形一旦真龙垂头於窗掉尾於户叶公惊走失措焉。
汉辛庆忌为左将军居处恭俭食饮被服尤节约然性好舆马号为鲜明唯是为奢。
王吉字子阳为谏大夫谢病去吉子骏为御史大夫骏子崇为司空自吉至崇禄位弥隆皆好车马衣服後汉陆闳为尚书令美姿貌喜著越布单衣光武见而好之自是尝敕会稽郡献越布。
晋嵇康为中散大夫性绝巧而好锻宅中有一柳树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锻。
王济为侍中解相马。又甚爱之杜预尝称济有马癖孙楚为大将军参军雅敬王济济卒楚後来哭之甚悲宾客莫不垂涕哭毕向灵床曰:卿尝好作驴鸣我为卿作之体似声真宾客皆笑。
阮孚为侍中性好屐祖约性好财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诣约见正料财物客至屏当不尽馀两小簏以著背後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正见著蜡屐因自叹曰:未知一生当著几量屐神色甚畅,於是胜负始分。
袁山松为吴郡太守矜情秀远善音乐旧歌有行路难曲辞颇疏质山松好之乃文其辞句婉其节制每因酣醉纵歌之听者莫不流涕初羊昙善唱乐桓伊能挽歌及山松行路难继之时人谓之三绝时张湛好於斋前种松柏而山松每出游好令左右挽歌人谓湛屋下陈尸山松道上行殡。
王羲之为右军将军会稽内史性爱鹅会稽有孤居姥养一鹅善鸣求市未能得遂携亲友命驾就观姥闻羲之将至烹以待之羲之叹惜弥日。又山阴有道士养好鹅羲之往观焉意甚悦固求市之道士云:为写道德经当举群相赠耳羲之忻然写毕笼鹅而归甚以为乐其任率如此。
郗超为司徒左长史以母丧去职性好闻人栖遁有能辞荣拂衣者超为之起屋宇作器服畜仆竖费百金而不吝。
谢尚好衣刺文诸父责之因而自改位至尚书仆射。
谢安为太保性好音乐及登台辅期丧不废乐。
谢玄少好佩紫罗香囊叔父安患之而不欲伤其意因戏赌取即焚之於此遂止位终左将军会稽内史王徽之为桓冲府骑兵参军性纵逸时吴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欲观之便出坐舆造竹下讽啸良久主人洒扫请坐徽之不顾将出主人乃闭门徽之便以此赏之尽欢而去尝寄居空宅中便令栽竹或问其故徽之但啸咏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耶。
前秦苻朗为镇东将军青州刺史切怀远操每登涉山水不知老之将至。
宋谢灵运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灵运素所爱好遂肆志游遨遍历诸县动逾旬朔。
何尚之为左光禄开府仪同三司性静退居家尝著鹿皮帽。
王僧达为宣城太守性好鹰犬何尚之於宅设八关斋行香次至僧达曰:愿郎。且放鹰犬勿复游猎。
庾炳之为吏部尚书性好洁士大夫造之者去来出户取令拭席洗床。
殷仲陈郡人性亦好洁小人非净浴新衣不得近左右。
王弘之隐居性好钓日夕载鱼入上虞郭经亲故门各以两头置门内而去。
南齐孔稚会稽山阴人不乐世务居宅盛营山水凭几独酌傍无杂事门庭之内草莱不剪而多鸣蛙或问之曰:欲为陈蕃乎!笑答曰:我以此当两部鼓吹何必期效仲举(陈蕃字仲举)终散骑常侍王思远为吴郡丞好简洁衣服垢秽方便不前形仪新楚乃与促膝既去之後犹令二人以交帚扫其坐处。
梁何佟之为骠骑司马性好洁一日之中洗涤者十馀过犹恨不足时人称为水淫陶宏景居於句容之句曲山自号华阳隐居特爱松风庭院皆植松每闻其响欣然为乐。
阮孝绪陈留尉氏人性沉静幼与童儿游戏尝以穿池筑山为乐。
刘之遴为南郡太守好古爱奇在荆州聚古器数百种有一器似瓯可容一斛上有金错字时人无能知者。又献古器四种於东宫其第一种镂铜鸱夷二枚两耳有银镂铭云:建平二年造二种金银错镂古二枚有篆铭云:秦容成侯楚之岁造三种外国澡灌一口有铭云:元封二年龟兹国献四种古制澡盘一枚铭云:初平二年造。
萧几为新安太守郡多山水时其所好性游履遂为之记。
後魏高树生雅好音律尝以丝竹自娱後为大都督高允性好音乐每至伶人弦歌鼓舞尝击节称善终散骑常侍光禄大夫。
阴遵和小名虎头好音律尚武事初拜奉朝请。
裴蔼之性轻率好琴书终安广汝阳二郡太守。
唐王涯好古名画人所保惜者必厚以货财致之不受货者即以官爵致之厚为垣窍而藏之衤复壁位至司空。
柳公权字诚悬所宝惟笔砚图画尝自扃钥之官终太子少师。
○总录部 嗜好
在天成象列宿有风雨之好唯人最灵大欲存饮食之味虽爱尚之或异亦纵恣而无节务求爽口焉取乎!心至有变掩豆之尝非登俎之用暴殄天物不近人情盖非仁者之用心斯亦格训之所戒。
屈到楚人嗜芰(芰菱也。)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家人曰:老为人宗者)曰:祭我必以芰。
曾鲁人嗜羊枣而曾子不忍食羊枣。
魏文侯嗜晨凫好北犬太子击在中山遣仓唐绁北犬并晨凫献之文侯曰:击爱我知我所嗜好。
齐王食鸡数千百段足。
公仪休为鲁相嗜鱼一邦皆争买鱼而献之公仪子不受曰:夫唯嗜鱼固不受也。
宋刘邕嗣封南康公所啖食每异於人性嗜疮痂以为味似蝮鱼尝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灸疮痂落床上邕因取食之灵休大惊邕云:性之所嗜灵休疮痂未落者悉褫取以贻邕邕既去灵休与何勖。《书》曰:邕向见啖遂举体流血南康国吏二百许人不问有罪无罪迎与鞭疮痂尝以给邕膳。
南齐虞为辅国将军善为滋味和齐皆有方法豫章王嶷盛馔享宾谓曰:今日饣肴羞宁有所遗不曰:恨无黄颔霍何世祖幸芳林园就求扁米册献册及杂饣肴数十大官鼎味不及也。上就求诸饮食方秘不肯出上醉後体不快乃献醒酒青一方而已。
梁何胤累迁左民尚书去官初侈於味食必方丈後稍欲去其甚者犹食白鱼旦脯糖蟹以为非见生物宜食蚶蛎使门人议之学生锺ヴ曰:旦之就脯骤於屈申蟹之将糖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怛至於车螯蚶蛎眉目内阙惭浑沌之奇犭广壳外缄非金人之慎不悴不荣曾草木之不。若无馨无臭与瓦砾其何算故宜充庖厨永为口实。
後魏夏侯道迁为豫州刺史好筵宴务口实京师珍羞罔不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