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70 页/共 736 页
韩愈字退之素不喜佛初凤翔法门寺有护国真身塔塔内有释迦文佛指骨一节其书本传法三十年一开开则岁丰人泰元和十四年正月宪宗令中使杜英奇押宫人三十人持香花赴临皋驿迎佛骨自光顺门入大内留禁中三日乃送诣寺王公士庶奔走舍施惟恐在後百姓有废业破产烧顶灼臂而求供养者愈为兵部侍郎上疏极谏帝怒贬潮州刺史。
○总录部 介僻
夫人之生各有所禀故好尚殊致其类非一子产所谓人心之不同也。如其面焉盖谓是矣。乃有怀耿介之性挺直方之操以固必而自任在夷险而一贯不可以利诱不可以威折犹石之莫转岂流之可汨然而志存矫激足资於名教道或迂阔亦取於时讥者焉後汉朱晖为临淮太守坐法免晖刚於为吏见忌於上所在多被劾自去临淮屏居野泽布衣蔬食不与邑里通乡党讥其介。
第五伦为会稽太守坐法免归田里身自耕种不交通人物。
吴为胶东侯相处同僚无私书之问上司无笺檄之敬在胶东书不入京师也。
周泽为太常清洁修行尽敬宗庙尝卧疾斋宫其妻哀泽老病问所苦乃大怒以妻干犯斋禁遂收送诣狱谢罪当世疑其诡激时人为之语曰:生世不谐作太常妻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汉官仪此下云:一日不斋醉如泥)。
姜肱与徐犀俱徵不至桓帝乃下彭城画工图其形状肱卧於幽ウ以被韬面言感眩疾不欲出风上竟不得见之。
范冉(冉或作丹)为莱芜长去官尝使儿捃拾麦得五斛邻人尹台遗之一斛嘱儿莫道丹後知即令并送六斛言麦已杂矣。遂誓不敢受。
姜岐汉阳郡人守道隐居名闻西州太守桥玄召以为吏称疾不就玄怒敕督邮尹益逼致之曰:岐。若不至趣嫁其母益固争不能得遽晓譬岐岐坚卧不起郡内士大夫亦竞往谏元乃止时颇以为讥。
卢植为尚书初事马融融外戚豪家多列女倡歌舞於前植侍讲积年未尝转眄融以是敬之。
桓晔仕郡为功曹尤修志介姑为司空杨赐夫人初晔父鸾卒姑归宁赴哀将至止於传舍整饬从者而後入晔心非之及姑劳问终无所言号哭而已赐遣吏奉祠泥因县发取祠具晔拒不受後每至京师未尝舍宿杨氏其贞忮。若此宾客从者皆其志行一餮不受於人。
李孚字子宪钜鹿人兴平中本郡人民饥困孚为诸生尝种薤欲以成计有从索者亦不与一茎亦不自食故时人谓能行意。
袁忠为沛相天下大乱弃官客会稽上虞时王朗为太守忠乘船戴笠盖诣朗见朗左右僮从皆著青绛采衣忠非其奢丽即辞疾发而退也。
魏沐并字德信河间人也。少孤苦袁绍父子时始为名吏有志介尝过姊为杀鸡炊黍而不留也。後为议郎。
焦先河东人结草为裳科头徒跣每出见妇人则隐翳须去乃出。
吴顾悌为偏将军待妻有礼常夜入晨出希见其面尝疾笃妻出省之悌命左右扶起冠帻加袭起对取令妻还其贞洁不渎如此。
晋孙晷初仕吴为伏波将军虽侯家丰厚而常布衣蔬食躬亲垄亩诵咏不废欣然独得父母愍其如此欲加优饶而夙兴夜寐无暂懈也。
阮籍字嗣宗尝随叔父至东郡兖州刺史王昶请与相见终日不开一言自以不能测後为步兵校尉。
陆纳为吏部尚书谢安尝欲诣纳而纳殊无供办其兄子ㄈ不敢问之乃密为之具安既至纳所设惟茶果而已ㄈ遂陈盛馔珍羞毕具客罢纳大怒曰:汝不能光益叔父乃复秽我素业耶,於是杖之四十然其吝惜多此类。
夏统高尚不仕其从父敬宁祠先人迎女巫章丹陈珠二人并有国色装服甚丽善歌舞。又能隐形匿影甲夜之初撞钟击鼓间以丝竹丹珠乃拔刀破舌吞刀吐火雾杳冥流光电发统诸从兄弟欲往观之难统,於是共绐之曰:从父间疾病得瘳大小以为喜庆欲因其祭祀并往贺之卿可俱行乎!统从之入门忽见丹珠在中庭轻步徊亻舞灵谈鬼笑飞触桃半酬酢翩翻统惊愕音盘而走不由门破藩直出归责诸人曰:昔淫乱之俗兴卫文公为之悲惋ぐ之气见君子尚不敢指季桓纳齐女仲尼载驰而退子路见南子愤恚而慷慨吾尝恨不得顿叔向之头陷华父之眼奈何诸君迎此妖物夜与游戏放傲逸之情纵奢淫之行乱男女之礼破贞尚之节何也。遂隐床上披而卧不复言众亲昔即退遣丹珠各各分散。
杨轲天水人少好易长而不娶学业精微养徒数百常食粗饮水衣褐袍人不堪其忧而轲悠然自得疏宾异客音止未曾交也。虽受业门徒非入室弟子莫得亲言所欲论授须旁无杂人授入室弟子令递相宣授。
殷羡字洪乔为豫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书者百馀函行次石头皆投之水中曰: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殷洪乔不为致书邮其资性介立如此。
罗含为荆州别驾以廨舍喧扰於城西池小洲上立茅屋伐木为材织苇为席而居布衣蔬食晏如也。
王育行已任性颇不偶俗妻丧吊之者不过四五人然皆乡闾名士後仕刘聪为镇西大将军。
宋羊欣除中散大夫有病不堪拜伏辞不朝觐高祖恨不识之自非寻省近亲不妄行诣行必由城外未尝入六关。
王琨为度支尚书时尚书仆射颜师伯豪贵不省设女乐要琨同听传酒行炙皆悉内妓琨以男女无亲授传行每至令置床上回避之然後取毕。又如此座上莫不抚手嗤笑琨容色自。若师伯後为设乐邀琨琨不往。
萧惠开少有风气涉猎文史家虽贵戚而居服简素初为秘书郎著作并名家年少惠开意趣与人多不同比肩或三年不共语外祖光禄大夫沛郡刘成戒之曰:汝恩戚家子当应将迎时俗缉外内之欢如汝自业将无小伤多异以取天下之疾患耶惠开曰:人间宜相缉和甚如慈旨但不幸耿介耻作见凡人画龙未成故遂至於多忤耳。
王裕之字敬宏为侍中性介僻儿孙岁中不过一再相见见取克日子恢之尝请假还东定省敬宏克日见之至日取不果假日将尽恢之乞求奉辞敬宏呼前既至ト复不见恢之於阁外拜辞流涕而去。
庾炳之为吏部尚书性好洁士大夫造之者去不出户取令人拭席洗床时陈郡殷冲亦好净小吏非净洁新衣不得近左右士大夫小不整洁者亦每容接之炳之好洁反是冲亦讥之。
王惠字令明幼而夷简恬静不交游未尝有杂事後为吏部尚书未曾接客。
南齐关康之字伯愉世居丹徒以坟籍为务四十年不出门不应州府辟宋太始中徵通直郎不就晚以母老家贫求为岭南小县性清约独处一室希与妻子相见不通宾客弟子以业传授。
王僧为黄门郎太尉俭从祖兄负气不群俭尝诣之辞不见武帝数阅武僧献讲武赋俭借观僧不与。
褚贲为左户尚书疾笃其子霁载以归疾小间知非故处大怒不肯复饮食内外阁悉钉塞之不与人相闻数日裁馀气息谢□闻其弊往候之排阁不可开以杵槌破见谓贲曰:事之不可得者身也。身之不可全者名也。名与身俱灭者君也,岂不会之哉!贲曰:吾少无人间心岂身名之可慕但愿启手归泉必在旧陇儿辈不才非达余趣移尸从殡失吾素心更以此为恨尔。
刘为武陵王晔冠军征虏参军与友人孔澈同舟入东澈留目观岸上女子举席自隔不复同坐梁何修之为尚书左丞性好洁一日之中洗涤者十馀过犹恨不足时人称为水淫。
後魏平恒为秘书丞以三子并不率父业乃别构精庐并置经籍於其中一奴自给妻子莫得而往酒食亦不与同时有珍美呼时老东安公刁雍等共饮啖之家人无得尝焉。
信都芳好学天文算数隐居乐平东山性清俭质朴不与物和慕容绍宗给其骡马不肯乘骑夜遣婢侍以试之芳忿呼驱击不听近已狷介自守无求於物北齐库狄士文为具州刺史性孤直虽邻里至亲莫与通狎。
隋薛孺高祖开皇中为侍御史扬州总管司功参军每以方直自处府僚多不便之太常丞胡仲操非雅士竟不与之。
晋史圭为具州刺史退归常山闭门杜绝人事虽亲故人造者不见其面每游外墅则乘妇人毡车以自蔽匿人莫明其心也。论者以圭阴僻。
○总录部 褊急
人虽万物之灵五行之秀然其禀受盖有蔽锢其或位处通显而性过峻急至於口不择言与物多忤掇亲友之嫌失缙绅之欢者多矣。成同寮之愤阋遭明庭之谴怒大则致於殒毙次则贻於困踬比比有焉。若乃知非自咎不远而复佩韦以救过铭座以尼情亦,庶几矣。先圣有言曰: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欤此诚立身之元龟也。
宛射犬为郑大夫晋侯使张骼辅跞致楚师求御於郑郑人使射犬御二子在幄坐射犬於外既食而後食之及战射犬近不告而驰之收禽挟囚不待而出既战二子问曰:胡不在谋(谓不告而驰不待而出)对曰:曩者志入而已今则怯也。皆笑曰:公孙之亟也。(谓性急不受屈也。)。
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射姑邾大夫出辟酒)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夺阍杖以敲阍头也。)明年邾子在门台(门上有台)临廷阍以瓶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旋小便)命执之(见其不洁执射姑)弗得滋怒自投于床废于垆炭烂遂卒(废堕也。)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卞躁)。
西门豹为邺令性急佩韦以自缓。
後汉范冉(或云丹),字史,辟太尉府,以狷急不能从俗,尝佩韦於朝。
董卓为太师性刚而褊忿吕布为所委信尝小失意不思难拔手戟掷布布拳捷避之为卓顾谢卓意亦解由是阴怨卓。
魏贾逵为弘农太守与典农校尉争公事不得理乃发愤生瘿後所病稍大自启愿欲令医割之太祖惜逵忠恐其不活教谢主簿吾闻十人割瘿九人死逵犹行其意而瘿愈大。
王思为司农性急尝执笔作书蝇集笔端驱去复来如是再三思恚怒自起逐蝇不能得还取笔掷地蹋坏之。
晋傅玄为司隶校尉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简整簪带竦踊不寐坐而待旦。
王述为尚书令性急为累尝食鸡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掷地鸡子圆转不止便下床以屐齿蹋之。又不得甚掇内口中破而吐之。
宋何承天为廷尉性褊促尝对主者厉声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文帝知之应遣使先诫曰:善候何颜色如其不悦无须多陈。
颜延之为太常卿性褊急兼有酒过肆意直言曾无回改。
谢灵运为太子左卫率为性褊激多愆礼度朝廷唯以文义处之不以应宾相许。
王淮之为都官尚书改领吏部性峭急颇失缙绅之望出为丹阳尹。
王宏为太保领中书监性褊隘人忤意者取以加责辱。
刘荣祖为辅国将军性褊隘颇失士君子之心。
梁谢几卿为太子率更令性不容非与物多忤有乖已者取肆意骂之退无所言。
後魏元子华为齐州刺史性甚褊急当其急也。口不择言自捶击长史郑子湛子华亲友也。畏其侮骂遂即去之子华虽自悔厉终不能改。
李平为吏部尚书加抚军将军平高明强济所在有声但以性急为累。
李业兴为国子祭酒性躁隘至於论难之际高声攘振无儒者之风每语人云:但道我好虽知妄言故胜道恶务进忌前不顾後患时人以此恶之。
後周王罴为骠骑将军性严急尝有吏挟私陈事者罴不暇命捶扑乃手取华履持以击之。
隋诸葛[A13C]炀帝为太子时药藏监及帝即位累迁正议大夫[A13C]性褊急与柳誓每相忿阋帝屡责怒之而犹不止於後帝亦薄之。
唐张九龄为荆州大都督府长史性躁急动取忿詈议者以此少之。
萧[A13C]士登进士第以傲诞褊急困踬而卒。
陆贽为翰林学士时同职吴通玄弟兄以东宫侍帝由是争宠颇相嫌恨贽性褊急屡於帝前短通玄。
崔元翰为礼部员外郎知制诰性大刚褊不能取容於时罢知制诰守比部郎中为时所摈终於散位。
崔陵为户部尚书居官清严所至必理然性介急待官僚颇无礼节恃已之清见赃者如仇雠。
韩愈为吏部侍郎转京兆尹兼御史大夫以不台参为御史中丞李绅所劾愈不伏言准敕仍不台参绅愈性皆褊僻移刺往来纷然不止乃出绅为浙西观察使愈为兵部侍郎。
刘禹锡为礼部郎中集贤院学士求分司东都终以恃才褊心不得处朝列之职。
周张[A13C]为安州防御使性褊急惨刻不容人之小过虽左右亲近亦皆怨之。
●卷九百十七
○总录部 矜
夫不矜者世莫能争功自者士谓之鬼行盖夫处卑以自牧持盈而。若冲敦後已之风励崇让之操斯可以厕於君子之林矣。其或内怀满假靡思挹自负其才美盛称其智勇形於言色骄乎!侪辈激昂其气概以诧厥能夸大其贵势以耀於众盖虽有周公之艺亦不足观如。若成之傲足取祸。又况玄元申戒矜者不长伯益垂训满以招损者哉!
礼至卫大夫谋伐邢以昆弟仕焉既伐邢二礼从国子巡城掖以赴外杀之卫侯毁灭邢礼至为铭曰:余掖杀国子莫余敢止(恶其不知耻诈以灭同姓而反铭功於器)。
州绰晋大夫奔於齐齐庄公朝指殖绰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州绰曰:君以为雄谁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阴之役先二子鸣(晋伐齐及平阴州绰获殖绰郭最故自比於鸡斗胜曰:先鸣)庄公为勇爵(设爵位以命勇士)殖绰郭最欲与焉(自以为勇)州绰曰:东闾之役臣左骖迫还於门中识其枚数(识门枚数)其可以与於此乎!公曰:子为晋君也。对曰:臣为隶新(言但为仆隶尚新矣。)然二子者譬於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言尝射得之)。
颜息鲁人定公八年侵齐门於阳州息射人中眉退曰:吾无勇吾志其目也。(以自矜)。
苏秦东周人为从约长并相六国北报赵王乃行过雒阳车骑辎重诸侯各发使送之甚众拟於王者周显王闻之恐惧除道使人郊劳(宾至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苏秦之昆弟妻嫂侧目不敢仰视俯伏侍取食苏秦笑谓其嫂曰:何前倨而後恭也。嫂委蛇匍匐以面揽地而谢曰:见季子位高金多也。(苏秦字季子)苏秦喟然叹曰:此一人之身富贵则亲戚畏惧之贫贱则轻易之况众人乎!且使我有雒阳负郭田二顷吾,岂能佩六国相印乎!
毛遂为平原君门下食客平原君合从於楚与门下有文武具备者二十人偕得十九人馀无可取者遂自赞於平原君备员而行比至楚言其利害日出而言之日中不决遂按剑历阶而上楚王叱之遂曰:合从者为楚非为赵也。楚王曰:唯唯既定从於殿上遂左手持盘盂而右手招十九人曰:公相与歃此血於堂下公等录录(音禄)所谓因人成事者也。
汉王仲翁为给事中初仲翁与萧望之等数人皆补大将军史三岁间仲翁至光禄大夫给事中望之以射策甲科为郎署小苑东门候(署补署也。门候主候时而开闭也。)仲翁出入从仓头庐儿(皆官府之给贱役者)下车趋门传呼甚宠顾谓望之曰:不肯录录反抱关为望之曰:各从其志杨恽为光禄勋居殿中廉洁无私郎官称公平然恽伐其行治(自矜其节行及政治之能也。)。
後汉杨政为左中郎将为人不拘小节果敢自矜然笃於义。
桓荣光武时为太子少傅赐以辎车乘马荣大会诸生陈其车马印绶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
戴良汝南慎阳人才既高达而议论尚奇多骇流俗同郡谢季孝问曰:子自视天下孰可为比良曰:我。若仲尼长鲁国大禹出西羌独步天下谁与为偶。
魏许攸字子远少与袁绍及太祖善献帝初平中随绍在冀州尝在坐席言议官渡之役谏绍勿与太祖相攻绍自以︹盛必欲极其兵势攸知不可为谋乃亡诣太祖绍破走及後得冀州攸有功焉攸自恃勋劳时与太祖相戏每在席不自限齐至呼太祖小字曰:某甲卿不得我不得冀州也。太祖笑曰:汝言是也。然内嫌之其後从行出邺东门顾谓左右曰:此家非得我则不得出入此门也。人有白之者遂收而杀之晋诜为雍州刺史武帝於东堂会送问诜曰:卿自以为如何诜对曰: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帝笑侍中奏免诜官帝曰:吾与之戏尔不足责。
周ダ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庾亮尝谓ダ曰:诸人咸以君方乐广ダ曰:何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也。
韦谀仕冉闵为光禄大夫性不严重好犭旬巳之功论者亦以是少之尝谓其子伯阳曰:我高我曾重光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为我对正值恶抵伯阳曰:伯阳之不肖诚如尊教尊亦正值软抵尔谀惭无言时人传之以为嗤笑。
顾恺之为散骑常侍博学有才气矜伐过实少年因相称誉以为戏弄尝为筝赋成谓人曰:吾赋之比稽康琴不赏者必以後出相遗深识者亦当以高奇见贵。
刘忄炎为丹阳尹性简傲桓温尝问忄炎会稽王谈更进耶忄炎曰:极进然故第二流尔温曰:第一复谁忄炎曰:故在我辈其高自标置如此。
王坦之为大司马桓温长史有重名仆射江[A170](音彬虎文也。)领选将拟为尚书郎坦之闻曰:自过江来尚书郎正用第二人何得以此见拟[A170]遂止。
袁宏为大司马记室与伏滔同在桓温府府中呼为袁伏宏心耻之每叹曰:公之厚恩本优国士而与滔比肩何辱之甚。
伏滔为著作郎专掌国史领本州大中正孝武帝会於西堂滔与坐还下车先呼子系之谓曰:百人高会天子先问伏滔在坐不此故未易得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也。
宋刘穆之为丹阳尹初穆之家贫其妻江嗣女穆之尝往江氏食毕求槟榔江氏兄弟戏之曰:槟榔消食君乃常饥何忽须此妻复截市饣肴馔为其兄弟以饷穆之自此不对穆之梳沐及穆之为丹阳尹将召妻兄弟妻泣而稽颡以致谢穆之曰:本不慝怨无所致忧及至醉穆之乃令厨人以金半贮槟榔一斛以进之。
王宏字体元宋国初建迁尚书仆射弟昙首为琅琊王大司马府属从高祖北征行至彭城高祖大会戏马台与坐者皆赋诗昙首文先成高祖览读因问宏曰:卿弟何如卿宏答曰:若但如下官门户何寄高祖大笑。
荀伯子为司徒左长史东阳太守尝自矜荫籍之美谓车骑将军王宏曰:天下膏粱唯使君与下官尔宣明之徒不可数也。
袁淑为始兴王征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淑始到府引见谓曰:不意舅遂垂屈佐淑答曰:朝廷遣下官本以光公府望也。
袁粲为中书令清整有风操自遇甚厚尝著妙德先生传以续稽康。《高士传》以自况曰:有妙德先生陈国人也。气志渊虚姿神清映性孝履顺栖冲业简有舜之遗风先生幼夙多疾性疏懒无营尚然九流百氏之言雕龙天之艺皆识其大归而不以成名家贫尝仕非其好也。混其声迹晦其心用席门尝掩三迳裁通虽杨子寂寞严叟沈冥不是过也。修道遂志终无得而称焉。又尝谓周旋人曰:昔有一国国中一水号曰:狂泉国人饮此水无不狂唯国君穿井而汲独得无恙国人既并狂反谓国主之不狂为狂,於是聚谋共执国主疗其狂疾火艾针药莫不毕具国主不任其苦,於是到泉所酌水饮之饮毕便狂君臣大小其狂。若一众乃欢然我既不狂难以独立比亦欲试饮此水。
南齐袁嘏为诸暨令尝自重其文谓人云:我诗应须大材迮之不尔飞去明帝建武末为王敬则所杀。
吴迈远(史失其爵里)好为编章宋明帝闻而召之及见曰:此人连编之外无所复有迈远好自夸而蚩鄙他人每作诗得称意语取掷地呼曰:曹子建何足数哉!丘灵鞠为长沙王车骑长史好饮酒臧否人物尝在沈渊座见王俭诗渊曰:王令文章大进灵鞠曰:何如我未进时此言达俭灵鞠宋世文名其盛入齐颇减蓬弛纵无形仪不治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
刘绘武帝时为中书郎以辞辩敕接魏使事毕当撰语辞绘谓人曰:无论润色未易但得我语亦难矣。张融为太子中庶子自名集为玉海司徒褚渊问玉海名融答玉以比德海崇上善文集数十卷行於世梁沈约为侍中撰四声谱以为在昔词人累千载而不悟而独得於胸襟穷其妙旨自谓入神之作武帝不好焉。
後魏裴叔业仕南齐为徐州刺史时孝文南巡车驾次锺离叔业以水军入淮去王师数十里孝文令尚书郎中裴聿往与之语叔业盛饰左右服玩以夸聿曰:我在南富贵正如此岂。若彼之俭陋也。聿云:伯父仪服诚为美丽但恨不昼游尔。
崔浩太武时为左光禄大夫性敏达长於谋计尝自比张良谓已稽古过之。
李彪为御史中尉彪子志及女婕妤并幼慧始彪奇志及婕妤特加器爱公私坐集必自称咏由是为孝文所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