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437 页/共 736 页

庾峻为秘书丞时长安有大狱久不决拜峻侍御史往断之朝野称允。 江统为廷尉正每州郡疑狱断处从轻。 续咸陈杜律明达刑书怀帝永嘉中历廷尉平东安太守刘琨承制于并州以为从事中郎後遂没石勒勒以为理曹参军持法平详当时称其清裕比之于公。 梁孔休源为建康狱正及辩折时罕冤人後有选人为狱司者高祖尝引休源以励之。 陈殷不害年十七仕梁为廷尉评不害长於故事兼饰以儒术名法有轻重不便者取上书言之多见纳用。 袁宪为御史中丞详练朝章尤明听断至有狱情未尽而有司具法者即伺闲暇常为上言之其所申理者甚众。 後魏于栗太武时为外都大官平刑折狱甚有声称。 唐和为内都大官评决狱讼不加捶楚款获实者甚多世以是称之。 司马文思为廷尉卿善於其职听讼断狱百姓不复匿其情。 高允文成时为中书侍郎迁中书令。又迁监初真君中以狱讼留滞始令中书以经义断诸疑事允据律评刑三十馀载内外称平允以为狱者民之命也。尝叹曰:皋陶至德也。其後英蓼先凶刘项之际英布黥而王世经虽久犹有刑之馀[C260]况凡人能无咎乎!任城王澄孝文时恒州刺史穆泰谋反推朔州刺史阳平王顺为主诏澄讨之澄先遣治书李焕擒泰後治穷其党与罪人皆得钜鹿公陆安乐侯元降等百馀人皆狱禁具状表闻孝文览表大悦召集公卿已下以表示之曰:我任城可谓社稷臣也。寻其罪案正复皋陶断狱,岂能过之顾谓咸阳王等曰:汝等脱当其处不能办此车驾寻幸平城劳澄曰:任城此行深副远寄对曰:陛下威灵远被罪人无所逃刑臣何劳之有引见逆徒无一人称枉时人莫不叹之孝文顾谓左右曰:昔仲尼云: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然圣人之听讼殆非常人所匹必也。无讼今日见之矣。 广川王略延兴中为中都大官性明敏鞫狱称平。 吕罗汉太和中为内都大官听讼折狱多得其情。 游肇宣武时为廷尉卿兼御史中丞肇儒者动存名教直绳所举莫非伤风败俗持法仁平断狱务於矜恕。 甄密东魏孝静初为廷尉卿在官有平直之誉。 赵肃西魏文帝大统中为廷尉卿久在理官执心平允凡所处断咸得其情廉慎自居不营产业时人以此称。 杨敷恭帝时为廷尉少卿所断之狱号称平允北齐李稚为大理卿世称平直。 封述久为法官明解律令议断平允深为时人所称苏琼字珍之为司直廷尉正时毕义云为御史中丞以猛暴任职理官忌惮莫敢有违琼推察务在宽平得雪者甚众寺署台案始自於琼迁三公郎中赵州及河南有人频告谋反前後皆付琼推捡事多申雪尚书崔昂谓琼曰:若欲立功名当更思馀理乃数雪反逆身命何轻琼正色曰:所雪者冤枉不放反逆昂大惭京师为之语曰:断决无疑苏珍之。 宋世轨幼自严整好法律稍迁廷尉卿雒州民聚结欲劫河桥吏捕案之连诸凶徒党千七百人崔暹为廷尉以之为反数年不断及世轨为少卿判其事为劫,於是杀魁首馀从坐悉舍焉时大理正苏珍之亦以平知名寺中为之语曰:决定嫌疑苏珍之视表见里宋世轨时人以为寺中二绝及卒廷尉御史诸系囚闻世轨死皆哭曰:宋廷尉死我等,岂有生路皮景和後主武平中诏狱多令黄门等监治常令景和案覆据理执正由是过无枉滥。 後周裴政为少司宪用法宽平无有冤滥囚徒犯极刑者乃许其妻子入狱就之至冬将行决皆泣曰:裴大夫致我於死死无所恨其处法详平如此。 令狐整为司宪中大夫处法允平为当时所称。 隋赵绰为大理丞处法允平考绩连最转大理正後为刑部侍郎高祖以盗贼不禁将重其法绰进谏曰:陛下行尧舜之道多存宽宥况律者天下之大信其可失乎!帝欣然纳之因谓绰曰:若更有闻见宜数陈之也。迁大理少卿。 梁毗为大理卿处法平允时人称之。 滑仪京兆长安人性刚鲠有不可夺之志开皇初为侍御史处法平当不为利所回。 薛胄为大理卿持法宽平名为称职。 唐韦仁寿隋末为蜀郡司法书佐断狱平恕其有得罪者皆曰:韦君所断死而无恨。 刘德威为大理卿太宗尝问之曰:近来刑纲稍密其过安在德威奏言诚在主上不由臣下人主好宽则宽好急则急律文失入减三等失出减五等今则反是失入则无辜失出便获大罪所以吏各自爱竞执深文非有教使之然畏罪之所至耳陛下但舍所急则宁失不经复行於今日矣。帝深然之。 戴胄为大理少卿性既︹正处断明速议者以为法官称职事无冤滥武德以来一人而已。 唐临为大理卿高宗初嗣位尝亲录囚徒前卿所断者皆号叫称冤临所入者独无言帝怪而问状囚曰:罪实自犯唐卿所断皆非冤滥所以绝意耳帝嘉叹久之曰:为狱者不当如此耶。 张文为大理卿旬日决遣疑狱四百馀条其得罪者皆无怨言文尝有疾系囚相与设斋以祷焉寻拜侍中兼太子宾客大理囚一时恸哭其得人心如此。 狄仁杰仪凤中为大理丞周岁断滞狱一万七千人无冤诉者。 杜景为司刑丞天授中与徐有功来俊臣侯思止专制治狱时人称云:遇徐杜者必生遇来侯者必死刘延为右司郎中李敬业之乱扌易州初平所有刑名人莫能定延奉使至军所决之时议者断受赃五品官者斩六品官者流延以为诸非元谋迫胁从逆即极刑事伤枉滥乃断受赃五品者流六品已下但除名而已于时得全济者甚众。 袁仁敬为大理卿卒系囚闻之皆恸哭悲歌。 宋玄宗开元中为开府仪同三司时京兆人权梁山构逆伏诛制河南尹王怡驰传往长安穷其枝党怡禁系极众久之未能决断乃诏赴京留守并按覆其狱至惟罪元谋杀人其馀缘梁山诈称婚礼因假借得罪久胁从者尽原之。 李栖筠为殿中侍御史时御史大夫李岘按覆受逆命者请为详理判官推情用恕多所全宥时吕崔器议而失入惟岘大获美声皆栖筠之力。 刘晏为吏部尚书代宗大历中宰相元载王缙得罪诏晏与御史大夫李涵等鞫之初晏等承旨载缙亦处极法晏谓涵等曰:重刑再覆国之常典况诛大臣岂得不奏覆。又法有首从二人同亦宜重取进止涵等咸听命及晏等覆奏帝乃减缙罪从轻。 後唐韦寂唐末为盐铁巡官韩建留守西都擢为司法参军推鞫平允建颇重之。 王延末帝清泰末为御史中丞台中经年处决平允转尚书右丞。 ○刑法部 平反 夫议狱缓刑则五辞惟允举直错枉则庶戮无冤盖折狱之惟难在蔽讼而多滥况一成难变君子所以哀矜两造相违良臣所以慎测故有吏讯既备亟辨其厚诬具狱已封特明其非罪斥深文之弊破偏听之奸脱存棘於良民正殴刀於元惠宜乎!获仁人之誉享高门之封者焉。 後汉郭躬为廷尉奏谳法科多所全生。 傅贤为廷尉尝垂念刑法务从轻比至断狱迟回流涕在位四年狱称治平。 魏高柔为廷尉时护军营士窦礼近出不还营以为亡表言逐捕没其妻盈及男女为官奴婢盈连至州府称冤自讼莫有省者乃辞诣廷尉柔问曰:汝何以知夫不亡盈垂泣对曰:夫少单特养一老妪为母事甚恭谨。又哀儿女抚视不离非是轻狡不顾室家者也。柔重问曰:汝夫不与人有怨雠乎!对曰:夫良善与人无雠。又曰:汝夫不与人交钱财乎!对曰:常出钱与同营士焦子文求不得时子文坐小事系狱柔乃见子文问所坐言次曰:汝颇曾举人钱否子文曰:自以单贫初不敢举人钱物也。柔察子文色动遂曰:汝昔举窦礼钱何言不耶子文怪知事露应对不次柔曰:汝已杀礼便宜早服子文,於是叩头具首杀礼本末及埋藏所柔便遣吏卒承子文辞往掘礼即得其尸诏书复盈母子为平民班下天下以礼为戒。 晋贾充迁廷尉雅长法理有平反之称。 刘颂迁议郎守廷尉时尚书令史扈寅非罪下狱诏使考竟颂执据无罪寅遂得免时人以颂比张释之在职六年号为详平。 顾荣字彦先为廷尉平赵王伦诛淮南王允允官属下廷尉议罪荣具明刑理。 王坦之为侍中时卒士韩怅逃亡归首云:失牛故叛有司劾怅偷牛考掠服罪坦之以为怅束身自归而法外加罪懈怠失牛事或可恕加之木石理有自诬宜附罪疑从轻之例遂以见原。 殷仲堪为荆州刺史桂阳人黄钦生父没已久诈服衰麻言迎父丧府曹先依律诈取父母卒弃市仲堪乃曰:律诈取父母宁依殴詈法弃市原此之旨当以二亲生存而横言死没情事悖逆忍所不当故同之殴詈之科正以大辟之刑今钦生父实终没墓在旧邦积年久远方诈服迎丧以此为大妄耳比之於父存言亡相殊远矣。遂活之。 後魏王基为御史先是骁骑将军刁整丁父忧时相州刺史山阳王熙在邺起兵将诛元义等事败传首京师熙之亲故莫敢视者整弟妇即熙姊遂收其尸藏之後乃还熙所亲义闻而致憾因以熙弟略南走梁诬整将与弟宣及子恭等幽系之赖基与前将军检事使魏子建理雪获免。 北齐苏琼为文襄并州刑狱参军并州尝有强盗长流参军推其事所疑贼并已考伏失物家并识认惟不获盗赃文襄付琼更令穷审乃别推得元景融等十馀人并获贼验文襄大笑语前妄引贼者曰:尔等。若不遇我好参军几致枉死。 唐狄仁杰垂拱中历迁冬官侍郎文昌右丞豫州刺史并有能名是时坐越王贞军诖误因缘合诛者七百馀人仁杰以其并是胁从抗表申理则天咸宥之徐有功天授初累补司刑丞秋官员外郎稍迁郎中有功前後居法官数议大狱务存平恕凡所济活者数千百家周兴丘来俊臣等深文酷法由是少衰後以公事免後为左台侍御史时润州刺史窦孝谌妻庞氏为奴诬告云:夜解祈福则天令给事中薛季昶鞫之季昶断钅东成其罪庞氏当坐斩有功独明其无罪而季昶等反陷有功党援恶逆奏付法司结刑当弃市有功方视事令史垂泣以告有功曰:岂吾独死而诸人长不死耶乃徐起而归则天览奏召有功诘之曰:卿比断狱失出何多对曰:失出臣下之小过好生圣人之大德愿陛下洪大德则天下幸甚则天默然,於是庞氏减死流於岭表。 苏为左台监察御史长安中诏案覆来俊臣等旧狱皆申明其枉雪冤者甚众。 韦虚心为侍御史中宗景龙中西域羌胡叛背时并擒获有敕尽欲诛之虚心论奏但罪元恶其所全者千馀人。 韩思复睿宗景云中为给事中时右散骑常侍严善思坐谯王重福事下狱有司言善思昔常任汝州刺史素与重福交游方被召至京竟不言其谋逆惟奏云:东都有兵气据状正当匿反请从绞刑思复奏曰:议狱缓死列圣明规刑疑从轻有国常典严善思往在先朝属韦氏擅内恃宠宫掖谋危宗社善思此时遂能先觉因诣相府有所发明进论圣躬必登宸极虽交游重福盖谋陷韦氏敕追善思书至便发向怀逆节宁即奔命一面疏纲诚合顺生三驱取禽来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合昭详请刑部集群官议定奏裁以符慎狱是时议者多云:善思合从原宥有司仍执前议请诛之思复。又驳曰:臣闻刑人於市爵人於朝必佥谋攸同始行之无憾谨按诸司所议严善思十才一入抵罪惟轻夫帝阍九重涂远千里故借天下耳以听听无不聪借天下目以视视无不接今群言上奏采择宜审。若弃多就少臣实惧焉舆论一乖下情不达虽欲从众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逄时之泰列官分职有贤有亲亲则列藩诸王陛下爱子贤则祚茅开国陛下名臣见无礼於君宁肯雷同不异今措辞多出法合从轻帝纳其奏诏免善思死配流静州颜真卿玄宗天宝中为监察御史充河西陇右军试复屯交兵使王原有冤狱久不决真卿至辩之天方旱狱决乃雨郡人呼之为御史雨。 窦参代宗时为监察御史奉使按湖南判官马彝狱时彝举属令赃罪至千贯为得罪者之子因权亻幸诬奏彝参意白彝无罪彝实能吏也。参德宗初为御史中丞时神策将军孟华有战功为大将军所诬奏称华谋反有右龙武将军李廷玉前陷吐蕃久之自校为部曲诬告潜通吐蕃皆当死无以自白参悉理出之由是人皆属望。 袁滋德宗贞元初为鄂岳节度使何士从事部有邑长下吏诬以盗金滋察其冤竟出之。 李元素贞元中为侍御史时杜亚为东都留守恶大将令狐运会盗发雒城之北运与其部下畋于北郊亚意其为盗遂执讯之逮系者四十馀人监察御史杨宁按其事亚以为不密表陈之宁遂得罪亚将逞其宿怒。且以得贼为功上表指明运盗之状帝信而不疑宰臣以狱大宜审奏请覆之命元素就决亚迎路以狱成告元素验之五日尽释其囚以还亚大惊。且怒亲追送马上责之(元素不答亚遂上疏。又诬奏元素还奏言未毕)帝怒曰:出俟命元素曰:臣未尽词帝。又曰:且去元素复奏臣一出不得复见陛下乞容尽词帝意稍缓元素尽言运冤状明白帝乃悟曰:非卿孰能辩之後数月因得真贼元素由是为时器重。 柳浑为江西观察使魏少游判官时与崔甫同在使府并推公正州有开元寺僧徒夜饮因醉失火延烧讲堂翌日归罪於守门奴虞候亦受财而同其状械奴送府少游将断狱人知奴之冤莫敢言者浑与甫遽入具言醉僧之过内外蒙蔽致有冤滥少游大惊趣令讯鞫醉僧首伏奴见原少游谢曰:微二君之言几成老夫ウ劣矣。 ●卷六百十九 ○刑法部 案鞫深文枉滥案鞫 夫周官司寇之职有两造两剂之禁设钩金束矢之制以五刑听万民之狱讼求之於辞气耳目以察其情简孚阅实乃蔽其讼斯案鞫之遗范也。原夫众庶之心本乎!多辟三代而後へ讼滋丰虽法令之繁密不能胜夫奸宄虽听察之明慎不能措其刑辟繇是有司参治承诏劾问逮捕或至於寝广讯掠乃遵於程式以至身陷乎!公宪罪归乎!吏议亦比比而有焉自非司其事者悉其聪明致其忠爱得情而勿喜尽心而是图亦曷尝无颇类哉! 汉刘德为宗正丞杂治刘泽诏狱(刘泽齐孝王之孙谋反欲杀青州刺史)後为宗正杂案上官氏盖主事(又云:德武帝时治主事得淮南王枕中鸿宝苑)。 张汤为廷尉治淮南衡山江都反狱皆穷根本。 终军为谒者给事中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风俗使胶东鲁国鼓铸盐铁还奏事徙为太常丞御史大夫张汤劾偃矫制大害法纪偃以为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杜稷存万民专之可也。汤以致其法不能诎其义有诏下军问状军诘偃曰:古者诸侯国异俗分百里不通时有聘会之事安危之势呼吸成变故有不受辞造命专己之宜今天下为一万里同风故春秋王者无外偃巡封域之内称以出疆何也。且盐铁郡有馀藏(谓先有畜积)正二国废国家不足以为利害而以安社稷存万民为辞何也。偃穷诎服罪当死军奏偃矫制专行非奉使体请下御史徵偃即罪。 王禁封阳平侯元帝时中书令石显用事待诏贾捐之数短显以故不得官後稀复见而长安令杨兴新以材能得幸与捐之相善捐之欲得召见即与兴共为荐显奏宜秘书赐爵关内侯。又共为荐兴奏可试守京兆尹显闻知白之元帝乃下兴捐之狱令禁与显共杂治奏兴捐之罔上不道捐之弃市兴减死罪一等髡钳为城旦。 诸葛丰为司隶校尉侍中许章以外属贵幸奢氵不奉法度宾客犯事与章相连丰按劾章欲奏其事逄章出丰驻车举节诏章曰:下欲收之章迫窘驰车去丰追章因得入宫门自归上丰亦上奏,於是收丰节司隶去节自丰始。 彭宣为左将军哀帝时傅太后怨从弟高武侯傅喜不已使从弟孔乡侯晏风丞相令奏免喜侯丞相朱博与御史大夫赵玄奏免喜为庶人哀帝知傅太后素常怨喜疑博玄承旨即召玄诣尚书问状玄辞服有诏宣与中朝者杂问宣等劾奏博不道玄大不敬晏失礼不敬。 方赏为廷尉建平中梁王立坐杀人哀帝遣赏与大鸿胪阳由持节即讯。 後汉寒朗字伯奇明帝永平中以谒者守侍御史与三府掾兵案楚王英狱(英与渔阳王平颜忠等造作图书有逆谋事)。 韩纾永平时为谒者考劾窦勋狱(勋大司空融之孙城门校尉穆之子穆父子自失势数出怨望语捕系子宣俱死平陵狱勋以北阳主婿留京师亦死雒阳狱)魏满宠汉末为许令时故太尉杨彪收付县狱尚书令荀少府孔融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法数日求见太祖言之曰:杨彪考讯无他辞语当杀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彪初融闻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宠。 锺繇为大理毛为尚书仆射典选崔琰既死内不悦後有白出见黥面反者其妻子没为官奴婢言曰:使天不雨盖此也。太祖大怒收付狱繇诘曰:自古圣帝明王罪及妻子书云:左不共左右不共右予则孥戮汝司寇之职男子入于罪款女子入于舂藁汉律罪人妻子没为奴婢黥面汉法所行黥墨之刑存於古典今真奴婢祖先有罪虽历百世犹有黥面供官一以宽良民之命二以宥并罪之辜此何以负於神明之意而当致旱按典谟急恒寒。若舒恒燠。若宽则亢阳所以为旱之吐言以为宽耶以为急也。急当阴霖何以反旱成汤圣世野无生草周宣令王旱魃为虐亢旱以来积三十年归咎黥面为相值不卫人伐邢师兴而雨罪恶无徵何以应天讥谤之言流於下民不悦之声上闻圣听之吐言势不独语时见黥面凡为几人黥面奴婢所识知耶何缘得见对之叹言时以语谁见云:何以何日月於何处所事已发露不得隐欺具以状对曰:臣闻萧生缢死困於石显贾子放外谗在绛灌白起赐剑於杜邮晁错致诛於东市伍员绝命於吴都斯数子者或妒其前或害其後臣垂髫执简累勤取官职在机近人事所窜属臣以私无势不绝语臣以冤无细不理人情氵利为法所禁法禁於利势能害之青蝇横生为臣作谤谤臣之人势不在佗昔王叔陈生争正王廷害子平理命举其契是非有宜曲直有所春秋嘉焉是以书之臣不言此无有时人说臣此言必有徵要乞蒙宣子之辩而求王叔之对。若臣以曲闻即刑之日方之安驷之赠赐剑之来比之重赏之惠谨以状对时桓阶和洽进言救遂免黥卒於家何晏为尚书与大将军曹爽等专政爽败司马宣王使晏典治爽等狱晏穷治党与冀以获宥宣王曰:凡有八族晏疏丁谧邓等七姓宣王曰:未也。晏穷急乃曰:岂谓晏乎!宣王曰:是也。乃收晏并夷三族。 梁蔡法度为廷尉卿时有吉父为吴兴原乡令为奸吏所诬罪当大辟挝登闻鼓乞代父命高祖异之敕法度曰:请死赎父义诚可嘉但其幼童未必自能造意卿可严加胁诱取其款实法度受敕还寺盛陈徽纟墨备列官司厉色问曰:尔求代父死敕已相许便应伏法然刀锯至剧审能死不。且尔童孺志不及此必为人所教姓名是谁可具列答。若有悔异亦相听许对曰:囚虽蒙弱,岂不知刑可畏惮顾诸弟稚藐惟囚为长不忍见父极刑自延视息所以内断胸臆上干万乘今欲殉身不测委骨泉壤此非细故奈何受人教耶明诏听代不异登仙,岂有回贰法度知至心有在不可屈挠乃更和言诱语之曰:主上知尊侯无罪行当释亮观君神仪明秀足称佳童今。若转辞幸父子同济奚以此妙年苦求汤镬对曰:凡鲲而蝼蚁尚惜其生况在斯人岂愿齑粉但囚父挂深劾必正刑书故思殒仆冀延父命今瞑目引领以听大戮情殚意极无言复对乃贷其父。 後魏党暄文成时为中散奉使齐州捡平原镇将及长史贪暴事推情诊理皆得其实。 于烈为屯田给纳太和初秦州刺史尉雒侯雍州刺史宜都王目辰长安镇将陈提等贪残不法烈受诏案验咸获赃罪雒侯目辰等皆至大辟提坐徙边和其奴为尚书左仆射时以西征吐浑诸将淹停不进久囚未决其奴与尚书毛法仁等穷问其状连日具伏。 柳崇为尚书右外兵郎中于时河东河北二郡争境其间有盐池之饶虞坂之便守宰及民皆恐外割公私朋竞纷嚣台府孝文乃遣崇捡断民官息讼。 唐马怀素为左台监察御史长安中御史大夫魏元忠为张易之所构配徙岭表太子仆崔贞慎东宫率独孤衤韦之饯於郊外易之怒使人诬告贞慎等与元忠同谋则天令怀素案鞫遣中使促迫讽令构成其事怀素执正不受遂得解。 崔隐甫为御史大夫与中丞宇文配李林甫奏弹尚书左丞相兼中书令张说引术人夜解及受参等状敕宰臣源乾曜刑部尚书韦抗大理少卿明与隐甫就尚书省鞫问说兄左庶子先诣朝堂割耳称冤时中书主事张观左卫长史范尧臣并依倚说势诈假纳赂。又私度僧王庆则往来与说占吉凶为隐甫等所鞫伏罪说经两宿玄宗使中官高力士视之回奏说坐於草上瓦器中食蓬首垢面自罚忧惧之甚玄宗悯之由是说停中书令观及庆则杖死连坐者十馀人。 毛。若虚为监察御史乾元中凤翔府七坊押官剽劫州县不制大兴县尉谢夷甫因众怒遂榜杀之其妻诉於李辅国辅国奏请御史孙蓥鞫之不能正其事。又令中丞崔伯阳三司推讯之。又不成其罪因令。若虚推之遂归罪於夷甫伯阳与之言。若虚颇不逊伯阳数让之。若虚驰告肃宗肃宗曰:卿。且出对曰:臣出即死矣。帝乃潜留。若虚帘内召伯阳至颇短。若虚帝怒顷之因流夷甫贬伯阳同推官十馀人皆岭外远恶处宰臣李岘以左右於蓥亦被贬斥,於是。若虚威震朝列公卿忄惧矣。 敬羽为御史中丞太子少傅宗正卿李遵为宗正太子通事舍人李。若冰告其赃私诏羽按之羽延遵各危坐於小床羽小瘦遵丰硕顷间问即倒请垂足羽曰:尚书下狱是囚羽礼延坐何得慢耶遵绝倒者数四请问羽徐应之授纸笔书赃数千贯奏之肃宗遵勋旧舍之但停宗正卿及嗣薛王珍潜谋不轨羽召其党布拷讯之具以究之信宿狱成珍坐死左卫将军窦如玢等九人并斩太子洗马赵非熊等六人杖杀驸马都尉薛履谦赐自尽左散骑常侍张镐贬辰州司户赵涓代宗永泰初为御史禁中失火焚屋室数十间与东宫稍逼近帝深惊疑之涓时为巡使俾令即讯涓周历ヂ囿案验证据乃上直官遗火所致也。推鞫明审颇尽事情帝甚嘉赏焉。 杜亚大历中为谏议大夫元载得罪也。亚与刘晏李涵等柒人同鞫讯之载死之翌日亚迁给事中河北宣慰使。 宇文邈德宗时为御史中丞前万年尉卢伯达上表云:玄法寺僧法凑与寺众争竞无理臣已断还俗法凑。又披法服诣台诉臣御史崔敬骞曲受法凑状欲陷害臣是日令邈与刑部侍郎张大理卿郑云逵为三司使及功德使判官衢州司马诸葛述同於尚书省刑部推案既而疾甚两吏扶入中书邈以疾请假并特召至延英令依前推事未几贬骞高州电白尉骞与云逵忿言争语过深。又令子弟假别人姓名进状诉故狱未竟先贬僧法凑决四十流崖州李元素为侍御史东都留守将令狐运逐贼出郊其中有去刂转运绢於道者留守杜亚以运豪家子意其为之乃令判官穆员及从事张弘靖同鞫其事员与弘靖皆以运职在牙门必不为盗抗请不案亚不听而怒斥逐员等令亲事将武金鞫之金笞运从者十馀人一人笞死九人不胜考掠自诬竟无赃状亚具以闻请流运於岭表德宗令元素与刑部员外郎崔从太大理司直卢士瞻三司覆按运狱既竟明运迹非行盗以曾捕掠人配流归州武金肆虐作贼教人通款配流建州後岁馀河南尹齐抗捕得劫转运绢贼郭郜朱瞿之等七人及赃绢诏亚与留台同劾之皆首伏然终不原运运竟死於归州。 李夷简为御史中丞劾奏京兆尹杨凭前为江西观察使赃罪及他不法事敕付御史台覆案刑部尚书李大理卿赵昌同鞫问台中。又捕得凭前江南判官监察御史杨瑗系於台後命大理少卿胡向左司员外郎胡证侍御史韦ダ同推鞫之诏贬贺川临贺县尉先是凭在江西夷简自御史出官在巡属凭颇疏纵不顾接之夷简尝切齿及凭归朝修第於永宁里功作并兴。又广畜妓妾於永乐里之别宅时人大以为言。且修营之僭将欲杀之及下狱置对数日未得其事夷简持之益急帝闻。且贬焉。 韩皋为左仆射穆宗长庆初王廷凑朱克融连兵围牛元翼於深州朝廷俱赦其罪赐爵钺令罢兵俱不奉诏元稹为相以天子非次拔擢欲有所立以报上有和王府司马于方故司空ν之子进与稹言有奇士王昭王友二人尝客於青郓游於燕赵间颇与贼党熟可以反间而出元翼仍自以家财资其行仍赂兵吏部令史伪出告身二十通以便宜给赐稹皆然之有季宾者知于方之谋以稹与裴度有隙乃告度云:于方为稹所使欲结客王昭等刺度度隐而不发神策中尉奏其事诏皋与兵部尚书李逄吉给事中郑覃为三司使等讯鞫而害裴事无验而前事尽露遂俱罢稹度平章事。 裴充为大理少卿文宗太和八年十二月癸巳命充与刑部郎中张讽侍御史卢弘正充三司使就御史台推户部钱物事华州刺史宇文鼎户部员外郎卢允中左司员外郎判户部姚康并下御史台推鞫先是宇文鼎妾支和籴官秦季元钱八万馀贯姚康卢允中与巡官李孚杨洵美并典吏等分取秦季元绢凡六千九百四十疋至是御史台以具狱闻鼎贬循州刺史康贬韶州始兴县尉允中贬高州良德县尉洵美与孚各杖一百流岭外。 ○刑法部 深文 夫法令所以闲邪防奸祥刑阅实明慎国章钦恤人命非所以杀之将所以生之而惨忍之徒苛刻之吏以希旨为奉公以繁刑为称职钅炼而成狱巧诋而舞文欲其民协於中政是以和不可得矣。 董安于为赵上地之守行石阜山中见深涧峭如墙深百仞因问其卿左右曰:人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婴儿痴聋狂乱人尝有入此乎!对曰:无有马羊牛尝有入此乎!对曰:无有安于喟然叹曰:吾能治矣。使吾法之无赦犹入涧之必死也。则民莫之犯何为不治耶。 秦赵高为郎中令更变律令有罪者相坐收族。 汉张汤为侍御史治陈皇后巫蛊狱深穷党与武帝以为能迁大中大夫与赵禹共定诸律令务在深文拘守职之吏(拘刻於守职之吏)已而禹至少府汤为廷尉。又治淮南衡山江都反狱皆穷根本严助伍被帝欲释之汤争曰:伍被本造反谋而助亲幸出入禁闼腹心之臣乃交私诸侯如此弗诛後不可治帝可论之(可汤所奏而论决之)其治狱所巧排大臣自以为功多此类繇是益尊任。 杜周为廷尉史使案边失亡(亡虏入为冠而失人畜甲兵仓廪者也。)所论杀甚多奏事中武帝意任用(以奏事当天子之意故被任用也。中音竹仲切)与因减宣更为中丞者十馀岁(更互也。音工衡切)周少言重迟(迟谓性非敏速也。)而内深次骨(其用法深)。 赵禹以佐史补中都官用廉为令史事太尉周亚夫亚夫为丞相禹为丞相史府中皆称廉平然亚夫弗任曰:极知禹无害然文深(禹持文法深刻)不可以居大府孝武帝时禹以刀笔吏积劳稍迁为御史帝以为能。 咸宣为御史及中丞使治主父偃及淮南反狱所以微丈深诋杀者甚众称为敢决疑数废数起为御史及中丞者几二十岁。 後汉周纡为廷尉史为人刻削少恩好韩非之术苛惨失中数为有司所奏。 蜀吕义为蜀郡太守入为尚书转尚书令持法深刻好用文俗吏故居大官名声损於郡县。 後魏羊祉性刚愎好刑名宣武时为光禄大夫祉自当官不惮︹御时有检覆每令出使好慕名利颇为深文所经之处人号天狗。 北齐崔昂为廷尉卿本性清严凡见黩货辈疾之。若雠以是治狱文深世论不以平恕。 相许隋苏威为内史令格令章程并行於当世然颇伤苛碎论者以为非简久之法。 赵仲卿为检校司农卿蜀王秀之得罪奉诏往益州穷案秀之宾客经过处仲卿必深文致法州县长吏坐者大半文帝以为能赏奴婢五十口黄金二百两米粟五千石奇珍杂物称是。 刘子通为大理寺丞性爱深文每随牙奏狱能承顺帝意。 唐张楚金为司刑卿在官公清然伤於忍刻时人鄙之。 崔元综为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情深刻薄每受制鞫狱必披毛求疵陷於重比以故人多畏而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