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435 页/共 736 页
五年正月据律已去任者公罪流以下勿论公罪之条情有轻重苟涉欺诈岂得勿论向後公罪情状难恕并不在勿论之限。
宣宗大中元年二月诏持杖行劫必欲害人苟遇支敌即行杀戮拒敌追捕肆意奸凶不惩此流无以除恶并故杀人者虽已伤未伤已死更生欺冒老小以取财物意欲杀伤偶得免者并以杀人法处分不在赦原之限仍编如格令。
二年二月刑部请起今後县令有赃犯录事参军不举者请减县令二等结罪录事参军有犯赃刺史有赃犯事发观察使不举并令所司奏听敕旨从之。
四年正月诏此後有故杀伤偶得免者并同已杀人处分。又曰:攘窃之兴起于不足近日刑罚颇峻盗贼益繁赃至一千便处极法轻人性命重彼货财既多杀伤。且乖教化况非旧制须议改更其会昌元年二月二十六日敕宜委所司重详定条流闻奏。
三月户部奏监临主守应将官物私自贷使并借贷人及以己物中纳官司者并专知别当主掌所由如有犯赃并同犯入已赃不在原赦之限从之。
五月御史台奏准今年正月一日节文据会昌元年二月二十六日敕盗赃至一贯文处死宜委所司重详定条目闻奏者臣检勘并请准建中三年三月二十四日敕每有盗贼赃满三疋以上决杀如赃数不充量事科放从之。
五年四月刑部侍郎刘琢等奏敕修大中刑法纟总要格後敕六十卷起贞观二年六月二十日至大中五年四月十三日凡二百二十四年杂敕都计六百四十六门三千一百六十五条。
七年五月左卫率仓曹参军张进大中刑法统类六十二卷敕刑部详定奏行之。
梁太祖开平三年十一月诏太常卿李燕御史宪萧顷中书舍人张衮户部侍郎崔沂大理卿王鄯刑部郎中崔诰共删定律令格式。
四年十二月宰臣薛贻矩奏太常卿李燕等重刊定律令三十卷式二十卷格一十卷律并目录一十三卷律疏三十卷凡五部十一帙共一百三卷中书舍人李仁俭诣阁门奉进伏请目为大梁新定格式律令仍颁天下施行从之(是时大理卿李保撰刑律总要十二卷)。
後唐庄宗同光元年十二月御史台奏当司刑部大理寺本朝法书自朱温僭逆删改事条或重货财轻入人命或自徇枉过滥加刑罚今见在三司收贮刑书并是伪廷删改者兼伪廷先下诸道追取本朝法书焚毁或经兵火所遗皆无旧本节目只定州敕库有本朝法书具在请敕定州节度使速写副本进纳庶刑法令式并合本朝旧制从之未几定州王都进纳唐朝格式律令凡二百八十六卷。
二年二月刑部尚书卢质奏纂集同光刑律统类凡一十三卷上之。
六月诏曰:刑以秋冬虽关恻隐罪多连累翻虑淹滞。若或十人之中止为一夫抵死,岂可以轻附重禁锢逾时言念哀矜。又难全废其诸司囚徒罪无轻重委本司据罪详断申奏轻者即时疏理重者侯过立春至秋分然後行法如是事系军机须行严令或谋逆恶或畜奸邪或行劫杀人难于留滞并不在此限。
明宗天成元年九月御史大夫李琪奏奉八月二十八日敕以大理寺所奏见管四部法书内有开元格一十卷开成格一十一卷故大理卿杨遘所奏行伪梁格并目录一十一卷与开成格微有差舛未审只依杨遘先奏施行为复别颁圣旨令臣等重加商校刊定奏闻者今未。若废伪梁之新格行本朝之旧章遵而守之违者抵罪至其年十月二十一日御史台刑部大理寺奏奉九月二十八日敕宜依李琪所奏废伪梁格施行本朝格式者伏详敕命未该律式伏以开元朝与开成隔越七帝年代既深法制多异。且律重轻格无二等。若将两朝格文允行伏虑重叠差舛况法者天下之大信非一人之法天下人之法也。故谓一成不变之制。又准格文後敕合破前格。若将开元与开成格之行实难检举。又有太和格五十一卷刑法要录五十卷格式律令事类四十卷大中刑法格後敕六十卷共一百六十一卷久不检举伏请定其与夺奉敕宜令御史台刑部大理寺同详定一件格施行者今众集商量开元格多是条流公事开成格关于刑狱今。且请使开成格从之。
二年六月大理少卿王郁奏准贞观五年八月二十一日敕极刑虽令即决仍三覆奏在京五覆奏决前三奏次日两奏惟犯恶逆者一覆奏著於格令。又准建中三年十一月十四日敕应决大辟罪在京者宜令行决之司三覆奏决前两奏决日一奏。又谨按断狱律诸死罪囚不待覆奏报下而决者流二千里即奏报应决者听三日乃行刑。若限未满而行刑者徒一年伏以人命至重死不再生近年以来全不覆奏或蒙赦宥已被诛夷伏乞敕下所司应在京有犯极刑者令决前决日各一覆奏听进止有凶逆犯军令者亦许临时一覆奏应诸州府乞别降敕指挥奉敕宜依(是时少府少监申屠奏请禁责情状皆从之)。
长兴二年四月大理正剧可久奏引开成格应盗贼须得本赃然後科决如有推勘因而致死者以故杀罪论臣详此理未便。且云:无持赃待捕之贼或偷生隐讳所司。又须讯拷死反偿命实恐惠奸起今後如因而致死者如无故则请减一等别增患病而死者从辜限正贼减本罪五等中书覆云:今後凡关贼徒。若推勘因而致死者有故以故杀论无故减一等如拷次因增疾患侯验分明如无他故虽辜内致死亦以减一等论。
是月刑部郎中周知微奏臣每详覆案文静究赃罪条件或有因缘勘鞫滋蔓告陈虽广讼论渐异根本其间有物关献遗事同情异或果实纸笔之徒或丝履茶药之类逐色目计钱不及三二百聚都数不过四五千为案牍之微赃伤朝廷之大体引律二罪俱发以重者论不累轻以加重请非正论事条外定赃之时并许除落中书覆奏云:周知微践扬华省献纳明廷所贡谠言深符治道盖虑细微之物便为赃贿之名遂致刑章过行深刻须知撙节务守廉隅或是监临之司或因公事之际凡关取与便涉阿私物。若显属货财并宜为赃罪其馀不是监临不因公事不在此限应推断科条不得有违格律。
六月敕诸道州府推断刑狱或虑所司因循仍以赦令前事辄有申治紊乱刑罚宜令尽举中兴以来所降赦书德音革恩敕晓示王者应天顺人发号施令布丝纶于远迩示恩信於华夷傥隐而不行则主者有罪须重提举免致因循宜令御史台兼三京及诸道州府应受辞状及推勘详断之所须将此令文榜壁各令详审无致逾违如或公然以赦书德音及恩敕前事取敢受而违理者应状案经过处宜当勘责以故违敕令律格科罪兼自此後凡有详断刑狱并须先编坐律令格式条件及新敕革次第施行十二月敕国祚中兴皇纲再整合颁公事遍委群臣先敕依录六典法书分为二百四十卷从朝至夕自夏徂冬御史台为之等或同切催驱或递专勘读校前王之旧制布当代之明规宜有奖酬以励勤恪御史中丞刘赞近别除官今加阶爵宜从别敕处分吕琦姚遐致宜加朝散大夫李凝吉朝议大夫马义朝朝散大夫仍赐柱国勋于辽李涛并朝散大夫徐禹卿张可复王晓并赐绯鱼袋。
四年五月获嘉县令卢嵩拖曳户民致死其卢嵩减死配流今据所司引减死配天德五城流人格文内只言两京关内河南河东北淮南山南东西等道州府系囚并不言荆南湖南江南岭南浙江东西福建等道亦不言剑南黔南陇右河西等道。又云:京兆府界内持杖强盗不论有赃无赃及窃盗赃三疋以上并依前後格敕处分此。又酷秦中之人资海内之盗既兹有二岂曰:大同况天下府州凡窃盗赃满三疋皆处极法并不以律内十五疋加役流定罪亦不减死配流据所司断卢嵩以故杀定罪。又不该此条今或却将此条旋举定刑宪以爱恶於人教之上下其手今日已後所司凡有刑狱据罪款准後敕文案律令格式条法详断不得引此减死条格惑人其间或有情非巨蠹系敕命处分。
六月大理正张仁彖奏臣尝历外任见州府刑杀罪人虽有骨肉寻时不容收瘗皆令给丧葬行人载于城外残害尸多致邀求实越彝章颇伤仁化准狱官令诸大辟罪并官给酒食听亲故辞诀宣告犯状日未後乃行刑法云:决之经宿所司即为埋瘗。若有亲故亦任收葬。又条诸囚死无亲戚者官给棺于官地埋瘗置砖铭于圹内立牌於冢上书姓名请依令指挥从之其月敕御史中丞龙敏给事中张鹏中书舍人卢遵刑部侍郎任赞大理卿李延范等详定大中刑法统类。
末帝清泰元年闰五月敕律令格式六典凡关庶政尽有区分久不举明遂至隳紊宜令京百司各于其间录出本司事裁成卷轴或粉壁写在廨署本司官常宜省览以备顾问自敕下至今累年如闻诸司,或以无廨宇处并未书写施行令御史台两差巡司分巡百司取已写未写司局以闻如因事未办处与限五日须抄录依元敕指挥其诸道州县亦有六曹内合行公事条件抄录粉壁官吏长宜观省其律令格式事繁昨已撮成四卷州县差人抄录以备检寻今後宜令御史台每至正初具录前後敕文告示百司及诸州府永为常式。
六月大理正剧可久上疏臣曾披法律深究臧否州县令律之中具存条格军镇按推之吏未载明文事。若不均何以示劝其三京军巡使诸州府马步都虞侯有精於推劾雪活冤滥者请量事超擢如按鞫偏私故入人罪者亦刑之无赦诏曰:义存两造善推鞫者故合奖酬法贵一成务钦守者岂烦更改剧可久所陈章奏备验忠勤然於取舍之间未尽谘询之理其军巡使都虞侯能覆推刑狱雪活人命及推按不平致人负屈者起今後宜以长兴四年五月二十三日敕条施行合有奖酬亦等第比附行遣其故入人罪律有本条何烦别定。
九月大理寺奏所用法书窃盗条建中年赃三疋已上决杀数不充量情决杖先朝以量情法不定命御史中丞龙敏等议赃满三疋准旧法一疋已上决杖十八一疋已下量罪决杖大理。又以量罪之文不定其定夺下寺诏集寺官议议云:赃一疋杖脊十八不满一疋杖十五不得财杖臀十五从之。
是月天雄军节度使范廷光上言副使王钦祚报管内频有盗贼剽劫坊市乡村差兵巡捕严加是防缘此岁蚕麦不熟游惰之民结集为恶或伤杀攘夺及捕获处断。又前後法条不一以天成二年敕应山林群盗害物残人。若捕捉勘结不虚全家处置有偶然劫盗者正身准法知情者同罪。又以长兴四年敕据天成敕只为界内连结党恶害物残人所以诛族此中兴之初权行之法。若断狱只坐此条恐违于律令今後结党连群为害者并男十五已上并准元敕处断其父母兄弟妻女小儿一切不罪有骨肉中与贼同恶者亦同罪如同谋不行或受赃不受赃则准律科断臣当管贼盗屡发盖见用法太宽只罪一身。又不籍没家产。又不连累家属得以恣行凶恶今後捕盗权行重条俾其知惧易为禁止诏曰:应劫掠乡村宜依长兴四年敕条处断攻劫城镇宜依天成二年敕处断。
三年四月御史中丞卢损等进清泰元年已前十一年内制敕可久远施行者凡三百九十四道编为三十卷其不中选者各令本司分闭不得行用诏付御史台颁行。
五月中书门下奏刺史位列公侯县令为人父母只合倍加乳哺岂合自至疮痍一昨张宗裔胥吏讼论合当极典法司据律罪止徒流向来此法极严才可存其躯命即一二十年不复还乡却缘近日赦宥稍频迁易颇数致其凶物不顾严刑臣窃惟立法稍严则人不敢犯其见行法律望下所司更加详酌及下御史台刑部大理议云:旧律枉法赃十五疋绞天宝元年加至二十疋请今後犯枉法赃十五疋准律绞不枉法赃旧律三十疋加役流受所监临五十疋流二千里今请依统类不枉法赃过三十疋受所监赃过五十疋从之。
晋高祖天福二年三月敕大理寺奏见管统类一十二卷编敕三卷散敕七十六道宜差侍御史李遐刑部郎中郑观与本寺官员同为参详今踏逐到静僧坊便欲删定再候进止者敕李遐改官郑观去世更候差遣转虑稽延宜令大理寺其合改正国号庙讳等文字如是不动格条不碍理义便可集本寺官员检寻改正如或显系重轻须要商议别具奏闻其御史台刑部所有法书合改正文字者亦宜准此。
四月敕应在京及诸道监临主当仓库官吏等当受纳时例破加耗及交替日岂合亏悬自今後如得替交割及非时点检无故妄称欠少者并准唐长兴二年敕条计赃绢五十疋决重杖一顿处死所有钱物家业尽底通纳馀外不徵其有自盗及私专用擅借各依格律本条处分。
三年六月中书门下奏伏睹天福元年十月敕节文唐明宗朝敕受法制仰所在遵行不得更易今诸司每有公事见执清泰元年十月十四日编敕施行称唐明宗朝敕除编集外尽已封锁不行臣等商量望差官将编集及封锁前後敕文并再详定其经文可行条件。《别录》闻奏施行从之遂差右谏议大夫薛融秘书监吕琦尚书驾部员外郎知杂事刘高尚书刑部郎中司结诩大理正张仁彖同参详。
十二月尚书刑部郎中马承翰奏伏见都下衢街窄狭人物殷繁其有步履艰难眼目暗老者幼者悉在其间车马。若纵於奔驰生性必见於伤害况律禁无故走马伤人杀人素有严典臣切恐功勋之子军伍之人向来偶昧於宪章此际忽思於驰骋害人者死是杀二人杀人既多亦伤至化臣以为不。若令之在前使民知禁臣乞特降明诏示谕内诸司以下及诸军巡於街衢坊曲并不得走马兼乞指挥逐界金吾司所由及军巡所由常切止约如有故违走马者不问是何色目人并捉搦申所司请依律科断。若所由不切止约致走马害人者逐界分所由与所犯人同罪科断其或自内中急传宣旨者即请赐银牌或牙牌令以手持之俾路人及所由辩认易为奔避上行其令而下不敢违非惟得罪者无同抑亦所犯者应少敕曰:马承翰所贡封章俾人知禁虽曾条贯恐未周详宜依馀准近敕处分仍付所司。
四年七月右谏议大夫薛驰等上疏详定编敕三百六十八道分为十二卷诏令百司写录与格式参用九月相州节度桑维翰上言管内获贼人从来籍没财产云:是邺都旧例格律未见明文敕桑维翰佐命功全临戎寄重举一方之往事合四海之通规况贼盗之徒律令俱载此为抚万姓而安万国岂忍罪一夫而破一家闻将相之善言成国家之美事既资王道实契人心今後凡有贼人准格律定罪不得没纳家资天下诸州皆准此处分。
五年十月癸丑诏曰:朕自临区夏每念生灵恶杀为心实慈是务凡於狱讼尝切哀矜况时渐兴文民皆知禁宜伸轻典用缓峻刑今後窃盗赃满五疋处死三疋以上决杖配流以盗论者依律文处分。
六年五月尚书刑部员外郎李象奏请今後凡是散官不计高低。若犯罪不得当赎亦不得上请详定院覆奏应内外文武官有品官者自依品官法有散试官者应内外带职廷臣宾从有功将扌交等并请同九品官例其京都军巡使及诸道州府卫前职员内外杂任镇将等并请准律不得上请当赎其巡司马步司判官虽有曾历品官者亦请同流外职准律杖罪已下依决罚例徒罪已上仍依当赎法。
少帝天福七年十二月诏四京诸道州府决大辟罪起今後宜令遇大祭祀正冬寒食立春夏雨雪未晴已上并不得行极刑如有已断案可取次日及雨雪定後施行仍付所断。
汉高祖即位称天福十二年八月敕应天下凡关盗贼捕获不计赃物多少按验不虚并宜处死俾其重法斯为爱民(又五代史志云:汉之滥刑也。如是)。
周太祖广顺元年正月即位制曰:古者用刑本期止辟今兹作法义切禁非盖承弊之时非猛则奸凶难制及知劝之後或宽则典宪得宜相时而行庶臻中道今後应犯窃盗赃及和奸者并依晋天福元年已前条制施行应诸处犯罪人等除反逆罪外其馀罪并不得籍没家产诛及骨肉一依格令处分。
六月敕侍御史卢亿刑部员外郎曹匪躬大理正段涛同议定重写法书一百四十八卷先是汉隐帝末因兵乱法书亡失至是大理奏重写律令格式统类编敕凡改点画及义理之误字凡二百一十四以晋汉及国初事关刑法敕条凡二十六件分为二卷附于编敕目为大周续编敕命省寺行用焉。
二年二月中书门下奏准元年正月五日赦书节文今後应犯窃盗赃及和奸者并依晋天福元年已前条制施行诸处犯罪人等除反逆罪外其馀罪并不得籍没家产诛及骨肉一依格令处分者请再下明敕颁示天下乃下诏曰:赦书节文明有革切虑边城远郡未得审详宜更申明免至差误其盗贼。若是强盗并准自来格条断遣其犯窃盗者计赃满绢三疋已上者并集众决杀其绢以本处上估价为定不满三疋者等第决断应有夫妇人被强奸者男子决杀妇人不坐其犯和奸者并准律科断罪不至死其馀奸私罪犯准格律处分应诸色罪人除谋反大逆外其馀并不得诛杀骨肉籍没家产先是晋天福中敕凡和奸者男子妇人并极法至是始改从律文焉八月敕承前所立盐麴条法每犯至少尽处极刑近年以来抵罪甚重兼以邑居人户随税请盐既不许将入城隍。又不容向外贩卖立法之弊一至于斯,爰自新朝尚法旧制昨因郑州按狱备见百姓衔冤既详断之逾违亦条令之疑误睹兹深刻须议改更庶令轻重得中兼复上下知禁国计之重立法为先贵在必行,何须过当凡盐麴犯一斤以下至一两杖臀十七配役一年五斤以下一斤已上杖脊二十役三年五斤以上大死之煎<卤兼>盐犯一斤已下杖脊二十役三年一斤已上杖死之。若捉获<卤兼>土及水煎成盐了秤之定罪颗盐末盐各有界分如界分相侵同犯盐罪论乡村所请蚕盐只自充用不得将入城邑村坊郭博易货卖如违同犯盐论所请蚕盐处道路津镇须验公凭凡卖盐麴并须官场官务。若衷私兴贩同犯盐麴例论官场官务有羡馀盐麴并尽底纳官如取将货卖同犯盐麴论凡盐户酒户衷私与场官院官买卖同犯例论凡盐麴同情共犯。若是卑幼骨肉奴婢同犯只罪家长主者不知情只罪造意者其馀减等凡城郭人户系屋税盐并於城内请给。若外县镇郭下人户亦许将所请盐归家供食即本部官据人户合请数都计於场请数点检入城不得因便带入其郭下户或城外有庄田合并户税者亦本处官预前分说勿令逐处都请凡盐麴盐<卤兼>随处地分节级专切捉搦如透漏必重科断其告犯盐麴人死罪者赏钱五十千文不死罪赏三十千文以本处系省钱充故斟酌轻重立此科条宜令三司施行其中有合指挥件目随事处分以闻。
十二月开封府言商贾及诸色人等诉称被牙人店主人引领百姓赊买财货违限不还其价亦有将物去便与牙人设计公然隐没。又庄宅牙人亦多与有物业人通情重叠将店宅立契典当或虚指别人产业或浮造屋舍伪称祖父所置更有卑幼骨肉不问家长衷私典卖及将倚当取债或是骨肉物业自己不合有分倚强凌弱公行典卖牙人钱主通同蒙昧致有争讼起今後欲乞明降指挥应有诸色牙人店主引致买卖并须钱物交相分付或还钱未足仰牙人店主明立期限勒定文字递相委保如数内有人前却及违限别无抵当便仰连署契人同力填还如诸色牙行人内有贫穷无信行者恐已後误索即许众状集出如是客旅自与人商量交易其店主牙行人并不得邀难遮占称须依行店事例引致如有此色人亦加深罪其有典质倚当物业仰官牙人业主及四邻人同署文契委不是曾将物业已经别处重叠倚当及虚指他人物业印税之时于税务内纳契日一本务司点检须有官牙人邻人押署处及委不是重叠倚当钱物方得与印如违犯应关连人并行科断仍徵还钱物如业主别无抵当只仰同署契牙保邻人均分代纳如是卑幼不问家长便将物业典卖倚当或虽是骨肉物业自己不合有取敢典卖倚当者所犯人重行科断其牙人钱主并当深罪所有物业请准格律指挥如有典卖庄宅准例房亲邻人合得承当。若是亲邻不要及著价不及方得别处商量和合交易只不得虚抬价例蒙昧公私如有发觉一任亲邻论理勘责不虚业主牙保人并当科断仍改正物业或亲戚实自不便承买妄有遮阻滞交易者亦当深罪从之。
三年九月敕辰象玄远罕克精研术数幽深骤难穷究则有闾阎之内卜祝之流粗学阴阳务求衣食妄谈休咎以诳民氓比设律条止兹诞妄久疏法网是启妖讹自今後玄象品物天文图书谶记七曜历太一雷公式法等私家不合有及衷私传习见有者并须焚毁司天台翰林院本司职员不得以前件所禁文书出外借人传写其诸时日五行占筮之书不得禁限其年历日须候本司造奏定方得雕印所司不得衷私示外如违准律科断遍下诸道州府各令告示先是本司术数人以其术私教弘里富民好事者而市儿有解七曜历经者每年造供御及赐藩镇历日而富民之室皆有之今岁水而星文差度街市大扇妖言故有是命。
世宗显德四年五月中书门下奏准宣法书行用多时文意古质条目繁细使人难会兼前後敕格互换重叠亦难详定宜令中书门下并重删定务从节要所贵天下易为详究者伏以刑法者御人之衔勒救弊之斧斤故鞭扑不可一日弛之於家刑法不可一日废之于国虽尧舜淳古之代亦不能舍此而致理矣。今奉制旨删定律令有以见圣君钦恤明罚敕法之意也。窃以律令之书政理之本经圣贤之损益为古今之章程历代以来谓之彝典今朝廷之所行用者律一十二卷律疏三十卷式二十卷令三十卷开成格一十卷大中统类一十二卷後唐以来至汉末编敕三十二卷及皇朝制敕等折狱定刑无出于此律令则文辞古质看览者难以详明格敕则条目繁多捡阅者或有疑误加以边远之地贪猾之徒缘此为奸浸以成弊方属盛明之运宜伸画一之规所冀民不陷刑吏知所守臣等商量望准圣旨施行仍差侍御史知杂事张太子右庶子剧可久殿中侍御史率汀职方郎中邓守中仓部郎中王莹司封员外郎贾比太常博士赵砺国子博士李光赞大理正苏晓太子中允王伸等一十人编集新格勒成部帙律令之有难解者就文训释格敕之有繁杂者随事删除止要诣理省文兼。且直书易会其中有轻重未当便於古而不便於今矛盾相违可於此而不可於彼尽宜改正无或牵拘候编集毕日委御史台尚书省四品以上及两省五品以上官参详可否送中书门下议定奏取进止诏从之自是等于都省集议删定仍令大官供膳。
七月诏曰:准令诸田宅婚姻起十一月一日至三月三十日州县争论旧有革每至农月贵塞讼端近闻官吏因循由此成弊凡有诉竞故作逗遛至时而不与尽辞入务而即便停罢强猾者因兹得地孤弱者无以自伸起今後应有人论诉物业婚姻取十一月一日後许陈辞状至二月三十日权停如有未了绝者仰本处州县亦与尽理勘逐须见定夺了绝其本处官吏如取违慢并当重责其三月一日後至十月三十日前如有婚田辞讼者州县不得与理。若交相侵夺情理妨害不可停滞者不拘此限。
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侍御史知杂事张等九人奉诏编集刑书悉有条贯兵部尚书张昭远等一十人参详旨要更加损益臣质臣溥据文评议备见精审其所编集者用律为主辞旨之有难解者释以疏意义理之有易了者略其疏文式令之有附近者次之格敕之有废置者。又次之事有不便于今该说未尽者别立新条于本条之下其有文理深古虑人疑惑者别以朱字训释至於朝廷之禁令州县之常科各以类分悉令编附所冀发函展卷纲目无遗究本讨源刑政咸在其所编集勒成一部别有目录凡二十一卷刑名之要尽统于兹目之为大周刑统伏请颁行天下与律疏令式通行其刑法统类开成格编敕等采掇既尽不在法司行使之限自来有宣命指挥公事及三司临时条法州县见今施行不在编集之数应该京百司公事逐司各有见行条件望令本司删集送中书门下详议闻奏敕宜依仍颁行天下乃赐侍御史知杂事张等九人各银器二十两杂采三十疋赏删定刑统之劳也。
●卷六百十四
○刑法部 议谳
周官议狱群士各丽其法汉制疑罪天下各谳所属盖虑夫文法之失实而人心之不厌也。故议事以制先民所述有司请谳礼经攸载则听讼之职斯为重矣。汉承秦弊禁网渐阔一成之典思求大中,於是原其本心与众定罪魏晋以下其论弥著。若夫律令之设科条实繁世有轻重之殊法有贪凉之变事苟涉於疑似罪宁失於不经惟君子之尽心虽濡首而求济非夫操心如秤不私于物昭然独见无畏强御则何能激发正论折中群惑简孚厥罪澄清庶狱者哉!汉赵增寿为廷尉成帝时东莱郡黑龙冬出人以问陈汤汤曰:是所谓玄门开微行数出出入不时故龙以非时出也。又言当复发徙传相语者十馀人丞相御史奏汤惑众不道妄称诈归异於上非所宜言大不敬增寿议以为不道无正法以所犯剧易为罪臣下丞用失其中故移狱廷尉无比者先以闻所以正刑罚重人命也。明主哀悯百姓下制书罢昌陵勿徙吏民己申布汤妄以意相谓。且复发徙虽颇惊动所流行者少百姓不为变不可谓惑众汤称诈虚设不然之事非所宜言大不敬也。制曰:廷尉增寿当是汤前有讨郅支单于功其免汤为庶人徙边。
孔光为廷尉时定陵侯淳于长坐大逆诛长小妻乃始等六人皆以长事未发觉时弃去或更嫁及长事发丞相方进大司空武议(翟方进及何武)以为今犯法者各以法时律令论之(此具引令条之文也。法时谓始犯法之时也。)明有所讫也。(讫止也。)长犯大逆时乃始等见为长妻已有当坐之罪与身犯法无异後乃弃去於法无以解(解免也。)请论光议以为大逆无道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欲惩犯法者也。(惩创止也。)夫妻之道有义则合无义则离长未自知当坐大逆比谓相比付者当谓处正其罪也。之法而弃去乃始等或更嫁义已绝而欲以为长妻论杀之名不正不当坐有诏光议是。
御史中丞郑众哀帝初博士给事中申咸毁故宰相薛宣不供养行丧服薄於骨肉前以不忠孝免不宜复列封侯在朝省宣子右曹侍郎况数闻其语赇客杨明欲令创咸面目使不居位会司隶缺况恐咸为之遂令明遮斫咸宫门外断鼻唇身八创事下有司众等奏况朝臣父故宰相再封列侯不相敕丞化而骨肉相疑疑咸受弟修言以谤毁宣咸所言皆宣行迹众人所共见公家所宜闻况知咸给事中恐为司隶举奏宣而公令明等迫切宫阙要遮创戮近臣於大道人众中欲以鬲塞聪明杜绝论议之端(鬲杜塞也。)桀黠无所畏忌万众讠宣讠华流闻四方不与凡民忿怒争斗者同臣闻敬近臣为近主也。礼下公门式路马(过公门则下车见路马则抚式盖崇敬也。式车前横木)君畜产。且犹敬之春秋之义意恶功遂不免於诛(遂成也。言举意不善虽有成功犹加诛)上浸之源不可长也。(浸近也。言伤戮大臣有所逼近也。浸或作侵侵犯也。其义两通)况首为恶明手伤功意俱恶(手伤人为功使人行伤人者为意)皆大不敬明当以重论及况皆弃市廷尉直以为律曰:斗以刃伤人完为城旦其贼加罪一等与谋者同罪诏书无以诋欺成罪(诋毁也。)。《传》曰:遇人不以义而见<疒只>者与人之罪钧恶不直也。(以杖手殴击人剥其皮肤肿起青黑而无创瘢者律谓<疒只>遇人不以义为不直虽见殴亦与殴人同罪也。)咸厚善修而数称宣恶流闻不义不可为直(言咸为修而毁宣是不义而不直)况以故伤咸计谋已定後闻置司隶因前谋而趣明非以恐咸为司隶故造谋也。本争私变虽於掖门外伤咸道中与凡民争斗无异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古今之通道三代所不易也。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则至於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章孔子之言也。错置也。音于故切)今以况为首恶明手伤为大不敬公私无差春秋之义原心定罪(原谓寻其本也。)原况以父见谤发忿怒无他大恶加诋欺辑小过成大辟(辑与集同集合也。)陷死刑违明诏恐非法意不可施行圣王不以怒增刑明当以贼伤人不直(以其受财也。)况与谋者皆爵减完为城旦(以其身有爵级故得减罪而为完也。况身及同谋之人皆从此科)帝以问公卿议臣丞相孔光大司空师丹以中丞议是自将军以下至博士议郎皆是廷尉况竟减罪一等徙敦煌宣坐免为庶人归故郡卒於家。
後汉梁统建武中为大中大夫在朝廷数陈便宜以为法既轻下奸不胜宜重刑罚以遵旧典乃上疏曰:臣窃见元哀二帝轻殊死之刑以一百二十三事手杀人者减死一等自是以後著为常准故人轻犯法吏易杀人臣闻立君之道仁义为主仁者爱人义者政理爱人以除残为务政理以去乱为心刑罚在衷无取於轻是以五帝有流殛放杀之诛三王有大辟刻肌之法故孔子称仁者必有勇。又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高帝受命诛暴平荡天下约令定律诚得其宜文帝宽惠柔克遭世康平唯除省肉刑相坐之法他皆率繇无革旧章武帝值中国隆盛财力有馀征伐远方军役数兴豪杰犯禁奸吏弄法故重首匿之科著知从之律以破朋党以惩隐匿宣帝聪明正直总御海内臣下奉宪无所失坠因循先典天下称理至哀平继体而即位日浅听断尚寡丞相王嘉轻为穿凿亏除先帝旧约成律数年之间百有馀事,或不便於理,或不厌民心谨表其尤害於体者傅奏於左伏惟陛下包元履德权时拨乱功逾文武德侔高皇诚不宜因循季末衰微之轨回神明察考量王失宣诏有司详择其善定不易之典施无穷之法天下幸甚事下三公廷尉议者以为隆刑峻法非明王急务施行日久岂一朝所统今所定不宜开可统复上言曰:有司以臣今所言不可施行寻臣所奏非曰:严刑窃谓高祖以後至乎!孝宣其所施行多合经传宜比方今事验之往古聿遵前典事无难改不胜至愿愿得召见。若对尚书近臣口陈其要帝令尚书问状统对曰:闻圣帝明王制立刑法故虽尧舜之盛犹诛四凶经曰:天讨有罪五刑五庸哉!又曰:爰制百姓於刑之衷孔子曰: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衷之为言不轻不重之谓也。春秋之诛不避亲戚所以防患救乱全安众庶岂无仁爱之恩贵绝残贼之路也。自高帝之兴至於孝宣君明臣忠谟谋深博犹因循旧章不轻改革海内称理断狱益少至初元建平所减刑罚百馀条而盗贼浸多岁以万数间者三辅从横群辈并起至燔烧茂陵火见未央其後陇西北地西河之贼越州度郡万里交结攻取库兵劫掠吏人诏书讨捕连年不获是时天下无难百姓安平而狂狡之犹至於此皆刑罚不中愚人易犯之所致也。繇此观之则刑轻之作反生大患惠加奸宄而害及良善也。故臣统愿陛下采择贤臣孔光师丹等议上遂寝不报。
杜林建武中为光禄勋时群臣上言古者肉刑严重则人畏法令今宪律轻薄故奸宄不胜宜增科禁以防其源诏下公卿林奏曰:夫人情挫辱则义节之风损法防繁多则苟免之行兴孔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古之明王深识远虑动居其厚不务多辟周之五刑不过三千大汉初兴详览失得故破矩为圆斫为朴蠲除苛政更立疏网海内欢欣人怀宽德及至其後渐以滋章吹毛索疵诋欺无限果桃菜茹之馈集以成赃小事无妨於义以为大戮故国无廉士家无完行至於法不能禁令不能止上下相遁为弊弥深臣愚以为宜如旧制不合翻移光武从之。
郭躬辟公府明帝永平中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骑都尉秦彭为副彭在别屯而辄以法斩人固奏彭专擅请诛之帝乃引公卿朝臣平其罪科躬以明律召入议议者皆然固奏躬独曰:於法彭得斩之帝曰:军征校尉一统於督(督谓大将)彭既无斧钺可得专杀人乎!躬对曰:一统於督者谓在部曲也。今彭专军别将有异於此兵事呼吸不容先关督帅。且汉制戟即为斧钺於法不合罪(有衣之戟曰:)帝从躬议章帝元和末为廷尉章和元年赦天下系囚在四月丙子以前减死罪一等勿笞诣金城而文不及亡命未发觉者躬上封事曰:圣恩所以减死罪使戍边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无虑万人。又自赦以来捕得其众而诏令不及皆当重论伏惟天恩莫不荡宥死罪以下并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独不г泽臣以为赦前犯死罪而系在赦後者可皆勿笞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於边帝善之即下诏赦焉躬。又条诸重文可从轻者四十一事奏之事皆施行著於令。
陈宠建初中为尚书是时承永平故事吏政尚严尚书决事率近於重宠以章帝新即位宜改前世苛法乃上疏曰: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与其不得已宁僭不滥故唐尧著典曰:流宥五刑眚灾肆赦帝舜命皋陶以五宅三居惟明克允文王重易六爻而列丛棘之听周公作立政戒成王勿误乎!庶狱陛下即位率繇此义而有司执事未悉奉承断狱者急於榜格酷烈之痛执宪者繁於诋欺放滥之文违本离实楚为奸或因公行私以逞威福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绝故子贡非臧孙之猛法而美郑侨之仁政方今圣德充塞假於上下宜因此时隆先圣之务荡涤烦苛轻薄楚以济群生广至德也。帝纳宠言决罪行刑务於宽厚其後遂诏有司禁绝钻钻诸惨酷之科解妖恶之禁除文致之请谳五十馀事定著於令是後人俗和平屡有嘉瑞永元中宠既为廷尉钩较律令条法溢於甫刑者除之曰:臣闻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属三千礼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礼则入刑相为表里者也。今律令死刑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赎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於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耐罪七十九赎罪春秋保乾图曰:王者三百年一蠲法汉兴以来三百二年宪令稍增科条无限。又律有三家其说各异宜令三公廷尉平定律令应经合义者可使大碎二百而耐罪赎罪二千八百并为三千悉删除其馀令与礼相应以易万人视听以致刑措之美传之无穷未及施行会坐诏狱吏与囚交通抵罪。又汉制断狱报重尝尽三冬之月章帝改用冬十月元和二年旱长水校尉贾宗等上言以为断狱不尽三冬故阴气微弱阳气发泄招致灾旱事在於此帝以其言下公卿议宠奏曰:夫冬至之节阳气始萌故十一月有兰射干芸荔之应时令曰:诸生荡安形体天以为正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ず鸡乳地以为正殷以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天地已交万物皆出蛰虫始振人以为正夏以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统周以天元殷以地元夏以人元。若以此时行刑则殷周岁首皆当流血不合人心不稽天意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狱刑无留罪明大刑毕在立冬也。又孟冬之月身欲宁事欲静。若以降威怒不可谓宁。若以行大刑不可谓静议者咸曰:旱之所繇咎在改律臣以为殷周断狱不以三微而化致平康无有灾害自元和以前皆用三冬而水旱之异往往为患繇此言之灾害自为它应不以改律秦为虐政四时行刑圣汉初兴改从简易萧何草律季秋论囚俱避立春之月而不计天地之正二王之春实颇有违陛下探幽析微允执其中革百载之失建永年之功上有迎承之敬下有奉微之惠稽春秋之文当月令之意圣功美业不宜中疑书奏帝纳之遂不复改。
张敏和帝永元中为尚书先是建初中有人侮辱人父者而其子杀之章帝贳其死刑而降宥之自後因以为比是时遂定其议以为轻侮之法敏驳议曰:夫轻侮之法先帝一切之恩不有成科班之律令也。夫死生之决宜从上下犹天之四时有生有杀。若开相容恕著为定法者则是故设奸萌生长罪隙孔子曰:民可使繇之不可使知之春秋之义子不报雠非子也。而法令不为之减者以相杀之路不可开故也。今托义者得减妄杀者有差使执宪之吏得设巧诈非所以导在鬼不争之义。又轻侮之比浸以繁滋至有四五百科转相顾望弥复增甚难以垂之万载臣闻师言救文莫如质故高帝去烦苛之法为三章之约建初诏书有改於古者可下三公凡制刑之本将以禁暴恶。且惩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赏庆刑威皆以类相从使当其实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称官赏不酬功刑不应罪不祥莫大焉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关虽尚约法然杀人者死亦无宽降夫时化则刑重时乱则刑轻。《书》曰:刑罚时轻时重此之谓也。今次玉公以清时释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尸道路朝恩在宽幸至冬狱初军愚狷妄自投毙昔召忽亲死於子纠之难而孔子曰:经於沟渎人莫之知晁氏之父非错刻峻遂能自陨其命班固亦云:不如赵母指括以全其宗。《传》曰:仆妾感慨而至死者非能义勇固无虑耳夫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耀杀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长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则为灾秋一木华亦为异今杀无罪之初军而活当死之次玉其为枯华不亦然乎!陈忠不详制刑之本而信一时之仁遂广引八议求生之端夫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岂有次玉当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谓廷尉蠲除其弊议寝不省敏复上疏曰:臣敏蒙恩特见拔擢愚心所不晓迷意所不解诚不敢苟随众议臣伏见孔子垂经典皋陶造法律原其本意皆欲禁民为非也。未晓轻侮之法将以何禁必不能使不相轻侮而更开相杀之路执宪之吏复容其奸枉议者,或曰:平法当先论生臣愚以为天地之性惟人为贵杀人者死三代通制今欲趣生反开杀路一人不死天下受敝记曰:利一害百人去城郭夫春生秋杀天道之常春一物枯即为灾秋一物华即为异王者承天地顺四时法圣人从轻律愿陛下留意下民考寻利害广令平议天下幸甚帝从之。
应劭献帝时为太山太守初安帝时河间人尹次颍川人史玉皆坐杀人当死次兄初及玉母军并诣官曹求代其命因缢而物故尚书陈忠以罪疑从轻议活次玉劭後追驳之据正典刑有可存者其议曰:尚书称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孙卿亦云:凡制刑之本将以禁暴恶。且惩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赏庆刑威皆以类相从使当其实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称官赏不酬功刑不应罪不祥莫大焉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关虽尚约法然杀人者死亦无宽降夫时化则刑重时乱则刑轻。《书》曰:刑罚时轻时重此之谓也。今次玉公以清时释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尸道路朝恩在宽幸至冬狱初军愚狷妄自投毙昔召忽亲死於子纠之难而孔子曰:经於沟渎人莫之知晁氏之父非错刻峻遂能自陨其命班固亦云:不如赵母指括以全其宗。《传》曰:仆妾感慨而至死者非能义勇固无虑耳夫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耀杀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长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则为灾秋一木华亦为异今杀无罪之初军而活当死之次玉其为枯华不亦然乎!陈忠不详制刑之本而信一时之仁遂广引八议求生之端夫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岂有次玉当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谓求生非谓代死可以生也。败法乱政悔其可追劭凡为驳议三十篇皆此类也。
魏卢毓为冀州主簿时天下草创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夫家数日未与夫相见大理奏弃市毓驳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见而恩生成妇而义重故诗云: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我心则夷。又礼未庙见之妇而死归葬女氏之党以未成妇也。今白等生有未见之悲死有非妇之痛而吏议欲肆之大辟则。若同牢合<豸巴>之後罪何所加。且记曰:附从轻言附人之罪以轻者为比也。又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恐过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礼聘已入门庭刑之为可杀之为重太祖曰:毓执之是也。又引经典有意使孤叹息繇是为丞相法曹议令史。
高柔为太祖丞相理曹掾鼓吹宋金等在合肥亡逃旧法军征士亡考竟其妻子太祖患犹不息更重其刑金有母妻及二弟皆给官主者奏尽杀之柔启曰:士卒亡军诚在可疾然窃闻其中时有悔者愚谓乃宜贷其妻子一可使贼中不信二可使诱其还心正如前科固已绝其意望而猥复重之柔恐自今在军之士见一人亡逃诛将及已亦。且相随而走不可复得杀也。此重刑非所以止亡乃所以益走耳太祖曰:善即止不杀金母弟蒙活者甚众迁为颍川太守。
陈群为御史中丞太祖议复肉刑令曰:安得通理君子达於古今者使平斯事乎!昔陈鸿胪以为死刑有可加於仁恩者正谓此也。御史中丞能申其父之论乎!群对曰:臣父纪以为汉除肉刑而增加笞本兴仁恻而死者更众所谓名轻而实重者也。名轻则易犯实重则伤民。《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易著劓刖灭趾之法所以辅政助教惩恶息杀也。且杀人偿死合於古制至於伤人或残毁其体而裁剪毛非其理也。若用古刑使淫者下蚕室盗者刖其足则永无淫放穿窬之奸矣。夫三千之属虽未可悉复。若斯数者时之所患宜先施用汉律所杀殊死之罪仁所不及也。其馀逮死者可以刑杀如此则所刑之与所生足以相贸矣。今以笞死之法易不杀之刑是重人支体而轻人躯命也。时锺繇与群议同王朗及议者多以为未可行太祖深善繇群言以军事未罢顾众议。且寝。
锺繇为大理文帝临飨群臣诏谓繇太祖欲复肉刑此诚圣王之法公卿当善共议议未定会有军事复寝明帝太和中繇为太傅复上疏曰:大魏受命继踪虞夏孝文革法不合古道先帝圣德固天所纵坟典之业一以贯之是以继世仍发明诏思复古刑为一代法连有军事遂未施行陛下远追二祖遗意惜斩趾可以禁恶恨入死之无辜乃明习律令与群臣共议出本当右趾而入大辟者复行此刑书云:皇帝清问下民鳏寡有辞於苗此言尧当除蚩尤有苗之刑先审问於下民之有辞者也。若今蔽狱之时讯问三槐九棘群吏万民使如孝景之令其当弃世欲斩右趾者许之其黥劓左趾宫刑者自如孝文易以髡笞能有奸者率年二十至四五十虽斩其足犹任生育今天下人少於孝文之世下计所全岁三千人张苍除肉刑所杀岁以万计臣欲复肉刑岁生三千人子贡问能济民可谓仁乎!孔子曰:何事於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又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若诚行之斯民永济书奏诏曰:太傅学优才高留心政事。又於刑理深远此大事公卿群僚善共平议司徒王朗议以为繇欲轻减大辟之条以增益刖刑之数此即起偃为竖化尸为人矣。然臣之愚犹有未合微异之意夫五刑之属著在科律科律自有减死一等之法不死即为减施行已久不待远假斧凿於彼肉刑然後有罪次也。前世仁者不忍肉刑之惨酷是以废而不用不用已来历年数百今复行之恐所减之文未彰於万民之目而肉刑之问已宣於冠雠之耳非所以来远人也。今可案繇所欲轻之死罪使减死之髡刖嫌其轻者可倍其居作之岁数内有以生易死不訾之恩外无以刖易钅犬骇耳之声议者百馀人与朗同者多帝以吴蜀未平。且寝。
晋程咸魏时为司隶主簿丘俭之诛其子甸妻荀氏应坐死其族兄ダ与景帝姻通表魏帝以モ其命诏听离婚荀氏所生女芝为颍川太守刘子元妻亦坐死以怀任系狱荀氏辞诣司隶校尉何曾乞恩求没为官婢以赎芝命曾哀之使咸上议曰:夫司寇作典建三等之制甫侯修刑通轻重之法叔世多变秦立重辟汉。又修之大魏承秦汉之弊未及革制所以追戮已出之女诚欲殄鬼类之族也。然则法贵得中刑慎过制臣以为女人有三从之义无自专之道出他族还丧父母降其服纪所以明外成之节异在室之恩而父母有罪追刑已出之女夫党见诛。又有随姓之戮一人之身内外受辟今女既嫁则为异姓之妻如或产育则为他族之母此为元恶之所忽戮无辜之所重於防则不足惩奸乱之源於情则伤孝子之心男不得罪於他族而女独婴戮於二门非所以哀矜女弱蠲明法制之本也。臣以为在室之女从父母之诛既醮之妇从夫家之罚宜改旧科以为永制,於是有诏改定律令。
何曾为太傅时司空贾充宴朝士河南尹庾纯行酒而充不时饮因发怒诃之遂免纯官。又以纯父老不求供养使据礼典正其臧否曾与太尉荀ダ骠骑将军齐王攸议曰:凡断正臧否宜先稽之礼律八十者一子不从政九十者其家不从政新令亦如之案纯父年八十一纯兄弟六人三人在家不违侍养纯不求供养其於礼律未有违也。司空公以纯备位卿尹望其有加於人而纯荒醉肆其忿怒臣以为纯不远希至孝之行而近惜常人之失应在讥贬司徒石苞议纯荣官忘亲恶闻格言不忠不孝宜除名削爵土司徒西曹掾刘斌议以为敦叙风俗以人伦为先人伦之教以忠孝为主忠故不忘其君孝故不遗其亲。若孝必专心於色养则明君不得而臣忠必不顾其亲则父母不得而子也。是以为臣者必以义断其恩为子也。必以情割其义在朝则从君之命在家则随父母之志然後君父两济忠孝各序纯兄峻以父老求归峻。若得归纯无不归之势峻不得归纯无得归之理纯虽自闻同不见听近辽东大守孙和广汉太守邓良皆有老母良无兄弟授之远郡辛苦自归皆不见听。且纯近为京尹父在界内时得自启定省独於礼法外处其贬黜斌愚以为非礼也。礼年八十一子不从政纯有一弟在家不为违礼。又令年九十乃听悉归今纯父实未九十不为犯令骂辱宰相宜加放斥以明国典圣恩恺悌示加贬退臣愚无所请议河南功曹史庞札等。表曰:臣郡前尹关内侯纯醉酒失常戊申诏书既免尹官以父笃老不求供养下五府依礼典正其臧否臣谨案三王养老之制八十一子不从政九十其家不从政斯诚使人无阙孝养之道为臣不违在公之节也。先王制礼垂训莫尚於周当其时姬公留周伯禽之鲁孝子不匮典礼无愆今公府议七十时制八十月制欲以驳夺从政之限削除爵土是为公旦立法还自越之鲁侯为子即为罚首也。石奋期顺四子列郡近太宰献王诸子亦在藩外古今同符忠孝并济臣闻悔吝之疵君子有之尹性少饮多遂至沈醉尹醒闻之悼恨前失执谦引罪深自奏劾求入重法今公府不原所繇而谓傲狠是为重罪过醉之言而没迷复之义也。臣闻父子天性爱繇自然君臣之交出自义合而求忠臣必於孝子是以先王立礼敬同於父原始要终齐於所生如此犹患人臣罕能致身今公府议云:礼律虽有常限至於疾病归养不夺其志如此则为礼禁正直而陷人以诈违越王制开其始原尹少履清苦事亲色养历职内外公廉无私此陛下之所以屡发明诏而尹之所以仍见擢授也。尹行已也。恭率下也。敬先众後已实是宿心一旦繇醉责以暴慢案奏状不忠不孝群公建议削除爵土此愚臣所以自悲自悼拊心泣血也。案令父母年过八十听令其子不给限外职诚以得有归来之缘今尹居在郡内前每表屡蒙定省尹昆弟六人三人在家孝养不废兄侍中峻家之嫡长往比自表求归供养诏谕不听国体法同兄弟无异而虚责尹不求供养如斯臣惧长假饰之名而损忠诚之实也。夫礼者所以经国家定社稷也。故陶虞之隆顺考古典周成之美率繇旧章伏惟陛下圣德钦明敦礼崇教畴谘四岳以详典制尹以犯违受黜而所繇者醉公以教义见责而所因者忿积忿以立义繇醉以得罪礼律不复为断文致欲以成法是以愚臣敢冒死亡之诛而耻不伸於盛明之世惟蒙哀察帝复下诏曰:自中世以来多为贵重顺意贱者生情故令释之定国得名於前世今议责庾纯不惟温克醉酒沈湎此责人以齐圣也。疑贾公亦醉。若其不醉终不於百客之中责以不去官供养也。大晋依圣人典礼制臣子出处之宜。若有八十皆当归养亦不独纯也。古人云:繇醉之言俾出童明不责醉恐失度也。所以免纯者当为将来之醉戒耳齐王刘掾议当矣。复以纯为国子祭酒。
刘颂武帝时为廷尉频表宜复肉刑不见省。又上言曰:臣昔上行肉刑从来积年遂寝不论臣窃以为议者拘孝文之小仁而轻违圣王之典刑未详之甚莫过於此令死刑重故非命者众生刑轻故罪不禁奸所以然者肉刑不用之所致也。今为徒者类性元恶不轨之族也。去家悬远作役山谷饥寒切身志不聊生虽有廉士介者苟虑不首死则皆为盗贼岂况本性奸凶无赖之徒乎!又令徒富者输财解曰:归家乃无役之人也。贫者起为奸盗。又不制之虏也。不刑则罪无所禁不制则群恶横肆为法。若此近不尽善也。是以徒亡日属贼盗日烦亡之数者至有十数得辄加刑日益一岁此为终身之徒也。自顾返善无期而灾困逼身其志亡思盗势不得息事使之然也。古者用刑以止刑今反於此诸重犯亡者过三寸辄重髡之此以刑生刑也。加作一岁此以徒生徒也。亡者积多系囚猥畜议者曰:囚不可不赦复从而赦之此为刑不制罪法不胜奸不知法之不胜相聚而谋为不轨月异而岁不同故自顷以来奸恶陵虐所在充斥议者不深思此故而曰:肉刑於名忤听忤听孰与贼盗不禁圣王之制肉刑远有深理其事可得而言非徒惩其畏剥割之痛而不为也。乃去其为恶之具使夫奸人无用复肆其志止奸绝本理之尽也。亡者刖足无所用复亡盗者截手无所用复盗氵者割其势理亦如之除恶塞源莫善於此非徒然也。残不为虚弃而所患归家父母妻子共相养恤不流离於涂路有今之困创愈可役上准古制随宜业作虽已刑此等已刑之後便各都塞。又生育繁阜之道自。若也。今宜取死刑之限轻及三犯逃亡淫盗悉以肉刑代之其三岁刑以下自杖罚遣。又宜制其罚数使有尝限不得减此其有宜重者。又任之官长应四五岁刑者皆髡笞笞一百稍行使各有差悉不复居作然後刑不复生刑徒不复生徒而残体为戮终身作诫人见其痛畏而不犯必数倍於今。且为恶者随发被刑去其为恶之具此为诸已刑者皆良士也。岂与全其为奸之手足而蹴居必死之穷地同哉!而犹曰:肉刑不可用臣窃以为不识务之甚也。臣昔常侍左右数闻明诏谓肉刑宜用事便於政愿陛下信独见之断使夫能者得奉圣虑行之於今比填沟壑冀见太平。《周礼》三赦三宥施於老幼悼髦黔黎不属逮者。此非为恶之所出故刑罚逆舍而宥之至於自非此族犯罪则必刑而无赦此政之理也。至今常以罪积狱繁赦以散之是以赦愈数而狱愈塞如此不已将至不胜原其所繇肉刑不用之过也。今行肉刑非徒不积。且为恶无具则奸息去此二端狱不得繁故无取於数赦於政体胜矣。疏上。又不见省。
华е表之子为南中郎将以迕旨因事免е官削爵土大鸿胪何遵奏е免为庶人不应袭封请以表世孙混嗣表有司奏曰:е所坐除名削爵一时之制е为世子著在名簿不听袭嗣此为刑罚再加诸侯犯法八议平处者褒功重爵也。嫡统非犯终身弃罪废之为重依律应听袭封诏曰:诸侯薨子逾年即位此古制也。应即位而废之爵命皆去矣。何为罪罚再加。且吾之责е以肃贪秽本不论常法也。诸贤不能将明此义乃更诡易礼律不顾宪度君命废之而群下复之此为上下正相反也,於是有司奏免议者官诏皆以赎论。
裴为尚书惠帝之世政出群下每有疑狱各以私情刑法不定狱讼繁滋表陈之曰:夫天下之事多涂非一司之所管中才之情易扰赖常制而後定先王知其所然也。是以辨方分职为之准局准局既立各掌其务刑赏相称轻重无二故下听有常群吏安业也。旧宫掖陵庙有水火毁伤之变然後尚书乃躬自奔赴其非此也。皆止於郎令史而已刑罚所加各有常刑云:元康四年大风之後庙阙屋瓦有数枚倾落免太常荀寓於时以严诏所谴莫敢据正然内外之意佥谓事轻责重有违於常会五年二月有大风主者惩惧前事臣新拜尚书始三日本曹尚书有疾权令兼出案行兰台主者乃瞻望阿栋之间求索瓦之不正者得栋上瓦小邪十五处或是始瓦时邪盖不足言风起仓卒台官更往太常案行不及得周文书未至之顷便竞相禁止臣以权兼暂出出还便罢不复得穷其事而本曹据执却问无已臣时具加解遣而主者畏咎不从臣言禁止太常复兴刑狱昔汉氏有盗高庙玉环者文帝欲族诛释之但处以死刑曰:若侵长陵一А土何以复加文帝从之大晋垂制深惟经远山陵不封园邑不饰墓而不坟同乎!山壤是以丘坂存其陈草使齐乎!中原矣。虽陵兆尊严惟毁发然後族之此古典也。若登践犯损失尽敬之道事止刑罪可也。去八年奴听教加诬周龙烧草廷尉遂奏族龙一门八口并命会龙狱翻然後得免考之情理准之前训所处实重今年八月陵上荆一枝围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虽知事小而案劾难测搔扰驱驰各竞免负於今太常禁止未解近日太祝署失火烧屋三间半署在庙北隔道在重墙之内。又即已灭频为诏旨所问主者以诏旨使问频繁使责尚书不即案行辄禁止尚书免在法外刑书之文有限而舛违之故无方故有临时议处之制诚不能皆得循常也。至於此辈皆为过当每相逼迫不复以理上替圣朝画一之德下损崇礼大臣之望臣愚以为犯陵上草木不应乃用同产毕刑之制案行奏劾应有定准相承务重体例遂亏或因馀事得容浅深虽有此表曲议犹不止时刘颂为三公尚书。又上疏曰:自近世以来法渐多门令甚不一臣今备掌刑断职思其忧谨具启闻臣窃伏惟陛下为政每思尽善故事求曲当曲当则例不得直尽善故法不得全何则夫法者固以尽理为法而上求尽善则诸下牵文就意以赴主之所许是以法不得全刑书徵文徵文必有乖於情听之断而上安於曲当故执平者因文可引则生二端是法多门令不一则吏不知所守下不知所避奸伪者因法之多门以售其情所欲浅深苟断不一则居上者难以捡下,於是事同议异狱犴不平有伤於法古人有言人主详其政荒人主期其事理详匪他尽善则法伤故其政荒也。期者轻重之当虽不厌情苟入於文则依而行之故其事理也。夫善用法者忍违情不厌听之断轻重虽不允人心经於凡览。若不可行法乃得直。又君臣之分各有所司法欲必奉政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穷塞故使大臣释滞事有时宣故人主权断主者守文。若释之执犯跸之平也。大臣释滞。若公孙弘断郭解之狱也。人主权断。若汉祖戮丁公之为也。天下万事自非斯格重为故不近似此类不得出以意妄议其馀皆以律令从事然後法信於下人听不惑吏不容奸可以言政人主轨斯格以责群下大臣小吏各守其局则法一矣。古人有言善为政者看人设教看人设教制法之谓也。又曰:随时之宜当务之谓也。然则看人随时在大量也。而制其法法轨既定则行之行之信如四时执之坚如金石群吏岂得在成制之内复称随时之宜傍引看人设教以乱政典哉!何则始制之初固已看人而随时矣。今。若设法未尽当则宜改之。若谓已善不得尽以为制而使奉用之司公得出入以差轻重也。夫人君所与天下共者法也。已令四海不可以不信以为教方求天下之不慢不可绳以不信之法。且先识有言人至愚而不可欺也。不谓平时背法意断不胜百姓愿也。上古议事以制不为刑辟夏殷及。《周书》法象魏三代之君齐圣然咸弃曲当之妙鉴而任徵文之直准非圣有殊所遇异也。今论时救弊不及中古而执平者欲情之所安自於议事以制臣窃以为听言则美论理则违然天下至大事务重杂时有不得悉循文如令故臣谓宜立格为限使主者守文死生以之不敢错思於成制之外以差轻重则法常全事无正据名例不及大臣论当以释不滞则事无阂至如非常之断出法赏罚。若汉祖戮楚臣之私已封赵氏之无功惟人主专之非奉职之臣所得拟议然後情求傍请之迹绝似是而非之奏塞此盖齐法之大准也。主者小吏处事无常何则无情则法徒克有情则挠法积克似无私然乃所以得其私。又常所阻以卫其身断当恒克世谓尽公时一曲法乃所不疑故人君不善倚深似公之断而责守文如令之奏然後得为有捡此。又平法之一端也。夫出法忄制指施一事厌情合听可耳目诚有临时当意之快胜於徵文不允人心也。然起为经制终年施用常得一而失十故小有所得者必大有所失近有所漏者必远有所苞故谙事识体者善权轻重不以小害大不以近妨远忍曲当之近以全简直之大准不牵於凡听之所灾必守徵文以正例每临其事常御此心以决断此。又法之大也。又律法断罪皆当以法律令正文。若无正文依附名例断之其正文名例所不及者皆勿论法吏以上所执不同得为异议如律之文守法之官唯当奉用律令至於法律之内所见不同乃得为异议也。今限法曹郎令史意有不同为驳惟得论释法律以正所断不得援求诸外论随时之宜以明法□守局之分诏下其事侍中大宰汝南王亮奏以为夫礼以训世而法以整俗理化之本事实定之。若当断不断轻重随意则王宪不一人无所错矣。故观人设教在上之举守文直法臣吏之节也。臣以去太康八年随事异议周悬象魏之书汉咏画一之法诚以法与时共议不可二令法素定而法为议则有所开长以为宜如颂所启为永久之制,於是门下属三公曰:昔先王议事以制自中古以来执法断事既以立法诚不宜复求法外小善也。若常以善夺法则人逐善而忌法其害甚於无法也。案启事欲令法令断一事无二门郎令史已下应复出法驳案随事以闻也。
卫展元帝为丞相时为晋王大理考レ政事有不合情者上。《书》曰:今施行诏书有考子正父死刑或鞭父母问子所在近主者所称庚寅诏书举家逃亡家长斩。若长是逃亡之主斩之虽重犹可设子孙犯事将考祖父逃亡逃亡是子孙而父祖婴其酷伤顺破教如此者众相隐之道离则君臣之义废君臣之义废则犯上之奸生矣。秦网密文峻汉兴扫除烦苛风移俗易几於刑厝大人革命不得不荡其秽慝通其圯滞今诏书宜除者多有便於当今著为正条则法差简易帝令曰: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是以明罚敕法先王所慎自元康以来事故荐臻法禁滋蔓大理所上宜朝堂会议蠲除诏事不可用者。此孤所虚心者也。及帝即位展为廷尉。又上言古者肉刑事经前圣汉文除之增加大辟今人户荒百不遗一而刑法峻重非勾萌养胎之义也。愚谓宜复古施行以隆太平之化诏内外通议,於是骠骑将军王导太常贺循侍中纪瞻中书郎庾亮大将军谘议参军梅陶散骑郎张嶷等议以肉刑之典繇来尚矣。肇自古昔以及三代圣哲明王所未曾改也。岂是文帝常主所能易者乎!时萧曹已没绛灌之徒不能正其议逮班固深论其事以为外有轻刑之名内实杀人。又死刑太重生刑大轻生刑施於上死刑怨於下轻重失当故刑政不中也。且原先王之造刑也。非以过怒也。非以残人也。所以救奸所以当罪今盗者窃人之财氵者奸人之色亡者避叛之役皆无杀害也。刖之以刑刑之则止而加之斩戮戮过其罪死不可生纵虐於此岁以巨计此乃仁人君子所不忍闻而况行之於政乎!若乃惑其名而不练其实恶其生而趣其死此畏水投舟避坎舀井愚夫之不。若何取於政哉!今大晋中兴遵复古典率繇旧章起千载之滞义拯百代之遗黎使皇典废而复存黔首死而更生至义畅於三代之际遗风播乎!百世之後生肉枯骨惠侔造化,岂不休哉!或者乃曰:死犹不惩而况於刑然民者冥也。其至愚矣。虽加斩戮忽为灰土死事日往生欲日存未以为改。若刑诸市朝朝夕人戒刑者咏为恶之永痛恶者睹残刖之长废故足惧也。然後知先王之轻刑以御物显诚以惩愚其理远矣。尚书令刁协尚书薛兼等议以为圣上悼残荒之遗黎伤犯死之繁众欲行刖以代死刑使犯死之徒得存性命则率土蒙更生之泽兆庶必怀恩以反化也。今中兴祚隆大命维新诚宜设宽法以宥人然惧群小愚蔽习玩所见而忽异闻或未能咸服愚谓行刑之时先明申法令乐刑者刖甘死者杀则心必服矣。古典刑不上大夫今士人有犯者谓宜如旧不在刑例则进退为允尚书周ダ郎曹彦中书郎桓彝等议以为复肉刑以代死诚是圣王之至德哀矜之弘私然窃以为刑罚轻重随时而作时人少罪而易威则从轻而宽之时人多罪而难威则宜重刑而济之肉刑平世所应立非救弊之宜也。方今圣化草创人有馀奸习恶之徒为非未已截头绞颈尚不能禁而更断足劓鼻轻其刑罚使欲为恶者轻犯宽刑陷罪更众是为轻其刑以诱人於罪残其身以加楚酷也。昔之畏死刑以为善人者今皆犯轻刑而残其身畏重之常人反为犯轻而致囚此则何异断刖常人以为恩仁邪受刑者转广而为非者自多踊贵屦贱有鼻者鬼也。徒有轻刑之名而实开长恶之源不如以杀止杀重以全轻权少停之氵页圣化渐著兆庶易威之日徐施行也。议奏帝犹欲从展所上大将军王敦以为百姓习俗日久忽复肉刑必骇远近。且逆寇未殄不宜有惨酷之声以闻天下,於是乃止。
●卷六百十五
○刑法部 议谳第二
宋蔡廓仕晋为著作佐郎于时议复肉刑廓上议曰:夫建邦立法弘治稽化必随时置制德刑兼施贞一以闲其邪教禁以简其慢洒湛露以膏润厉严霜以肃威风者陶和而养恬秽戾者闻宪而警虑虽复质文迭用而斯道莫革肉刑之设肇自哲王盖繇曩世风淳民多厚谨图象既陈则机心戢刑人在途则不逞改操故能胜残去杀化隆无为季末浇伪法网弥密利巧之怀日滋耻畏之情转寡终身剧役不足以止其奸况乎!黥劓,岂能反其善徒有酸惨之声而无济治之益至於弃市之条实非不赦之罪事非手杀考律同归轻重均科减降路塞锺陈以之抗言元皇所为留愍今英辅翼赞道邈伊周虽闭否之运甫开而遗育之难未已诚宜明慎用刑爱民弘育申哀矜以革滥移大辟於支体全性命之至重恢繁息於将来而孔琳之议不同用王朗夏侯玄之旨时论多与琳之同故遂不行後为侍中建议以为鞫狱不宜令子孙下辞明言父祖之罪亏教求情莫此为大自今後人与囚相见无乞鞫之诉便足以明伏罪不须责家人下辞朝议咸以为允从之。
王弘为卫将军录尚书事识练治体留心庶事斟酌时宜每存优允与八座丞郎疏曰:同伍犯法无士人不罪之科然每至诘谪辄有请诉。若垂恩宥则法废不可行依事纠责则物以为苦怨宜更为其制使得优苦之衷也。又主守偷五疋常偷四十疋并加大辟议者咸以为重宜进主偷十疋常五十疋死四十疋降以补兵既得少宽民命亦足以有惩也。想各言所怀左丞江奥议士人犯盗赃不及弃市者刑竟自在赃淫盗之目清议终身经赦不原当之者足以塞愆闻之者足以鉴戒。若复雷同群小谪以兵役愚谓为苦符伍虽比屋邻居至於士庶之际实自天隔含藏之罪无以相关奴客与符伍交接有所藏蔽可以得知是以罪及奴客自是客身犯愆非代郎主受罪也。如其无奴则不应坐右丞孔默之议君子小人既杂为符伍不得不以相检为义士庶虽殊而理有闻察譬百司居上所以下不必躬亲而後同坐是故犯违之日理自相关今罪其养子典计者盖义存戮仆如此则无奴之室岂得宴安但既云:复士宜令输赎常盗四十疋主守五疋降死补兵虽大存宽惠以纾民命然官长二千石及失节士大夫时有犯者罪乃可戮恐不可以补兵也。谓此制可施小人士人自还用旧律尚书王淮之议昔为山阴令士人在伍谓之押符同伍有愆得不及坐士人有罪符伍纠之此非士庶殊制使即刑当罪耳夫束修之胄与小人隔绝防检无方宜及不逞之士事接群细既同符伍故使纠之于时行此非惟一处左丞议奴客与邻伍伯相关可得简察符中有犯使及刑坐即事而求有乖理有奴客者类多使役东西分散住家者少其有停者左右驱驰动止所须出门甚寡典计者在家十无其一奴客坐伍滥刑必众恐非立法当罪本旨右丞议士人犯偷不及大辟者宥其补兵虽欲弘士惧无以惩邪乘理则君子违之则小人制严於上犹冒犯之况其宥科犯者或众使畏法革心乃所以大宥也。且士庶异制意所不同殿中郎谢元议谓事必先正其本然後其末可理本所以押士大夫於符伍者将以检小人邪为使受检於小人邪案左丞称士庶天隔则士无弘庶之繇以不知而押之於伍则是受检於小人也。。然则小人有罪士人无罪仆隶何罪而令坐之。若以实相交关责其闻察则意有未因何者名实殊章公私异令奴不押符是无名也。民之资财是私贱也。以私贱无名之人豫令公家有实之任公私混淆名实非允繇此而言谓不宜坐还从其主於事为宜无奴之士不在此例。若士人本检小人则小人有过已应获罪而其奴则义归戮仆。然则无奴之士未合宴安使之输赎於事非谬二科所附惟制之本耳此是辨章二本欲使各从其分至於求之管见宜附前科区别士庶於义为美盗制案左丞议士人既终不为兵革幸可同宽宥之惠不必依其旧律於议咸允吏部何尚之议案孔右丞议士人坐符伍为罪有奴罪奴无奴输赎既许士庶缅隔则闻察自难不宜以难知之事定以必知之法夫有奴不贤无奴不必不贤今多僮者傲然於王宪无仆者怵迫於时网是为恩之所г常在程卓法之所设必加颜原求之鄙怀窃所未惬谢殿中谓奴不随主於名分不明诚是有理然奴仆实与闾里相关今都不问恐有所失意同右丞议弘议曰:寻律令既不分别士庶。又士人坐同伍罹谪者无处无之多为时恩所宥故不尽亲谪耳吴及义兴有许陆之徒以同符合给二千石论启丹书己未问会稽士人云:十数年前亦有四族坐此被责以时恩获停而王尚书云:旧无同伍坐所未之解恐莅任之日偶不值此事故耶圣明御世士人诚不忧至苦然要须临事论通上千天听徒为纷扰不如近与定科使轻重有节也。又寻甲符制蠲士人不传符耳令史复除亦得如之共相押领有违纠列了无等衰非许士人闾里之外也。诸议云:士庶缅绝不相参知则士人犯法庶民得不知。若庶民不许不知何许士人不知小民自非超然检独永绝尘比者比门接栋小以为意终自闻知不必须日夕来往也。右丞百司之言粗是其况如襄陵士人实与里巷关接相知情状乃当与冠带小民今谓之士人便与小人之坐署为小民辄受士人之罚於情於法不其颇欤。且都令不及士流士流何为轻则小人今使徵预其罚便事至相纠闾伍之防亦为不同谓士人可不受同伍之谪耳罪其奴客庸何伤邪无奴客可令输赎。又或无奴僮为众所明者官长二千石便当亲临列上依事遣判偷五疋四十疋谓应见优量者实以小吏无知临财易昧或繇疏慢事蹈重科求之於心常有可愍故欲小进疋数宽其性命耳至於官长以上荷蒙禄荣付以局任当正已明宪检下防非而亲犯科律乱法冒利五疋乃已为弘矣。士人无私相偷四十疋理就使至此致以明罚固其宜耳并何容复加哀矜。且此辈士人可杀不可讠有如诸论本意自不在此也。近闻之道路耳欲共论不呼乃尔难精既众议纠纷将不如其已。若呼不应停寝谓宜集议奏闻决之圣旨太祖诏卫军议为允弘。又上言旧制民年十三半役十六全役当以十三已上能自营私及公故以充役而考之见事犹或未尽体有强弱不皆称年。且在家自随力所能堪不容过苦移之公役动有定科循吏隐恤可无其患庸宰守常已有勤剧况值苛政,岂可称言乃有务在丰役增进年齿孤远贫弱其弊尤深至令依寄无所生死靡告一身之切逃窜求免家人远讨胎孕不育巧避罗宪实亦繇之今皇化惟新四方无事役召之应存乎!消息十五至十六宜为半丁十七为全从之。
何叔度为尚书吴兴武康县民王延祖为劫父睦以告官新制凡劫身斩刑家人弃市睦既自告於法有疑叔度议曰:设法止奸本於情理一人为劫阖门应刑所以罪及同产欲开其相告以出为恶之身睦父子之至容可悉共逃亡而割其天属还相缚送螫毒在手解腕求全於情可愍理亦宜宥使凶人不容於家逃刑无所乃大绝根源也。睦既纠送则馀人无应复告并合舍之。
孔渊之为比部郎时安陆应城县民张江陵与妻吴共骂母黄令死黄忿恨自缢死值赦律。《文子》贼杀伤殴父母枭首骂弃市谋杀夫之父母亦弃市值赦免刑补治江陵骂母母以之自裁重於伤殴。若同杀科则疑重用杀伤及骂制则疑轻准制唯有打父母遇赦犹枭首无骂母致死值赦之科渊之议曰:夫违理逆心而仁者不入名。且恶之况乃人事故殴伤咒诅法所不原骂之致尽则理无可宥罚有从轻盖疑失善求之文旨非此之谓江陵虽值赦恩故合枭首妇本以义爱非天属黄之所恨情不在吴原死补治有允正法诏如渊之议吴免弃市。
临川王义庆为丹阳尹有民黄初妻赵杀子妇遇赦应徒送避孙雠义庆曰:按。《周礼》父母之仇避之海外虽遇市朝斗不反兵盖以莫大之冤理不可夺合戚枕戈义许必报至於亲戚为戮骨肉相残故道乖常宪记无定准求之法外裁以人情。且礼有过失之宥律无雠祖之文况赵之纵暴本繇於酒论心即实事尽荒耄岂得以荒耄之王母等行路之深雠臣谓此孙忍愧衔悲不违子义共天同域无亏孝道。
傅隆为司徒左长史时会稽剡县民黄初妻赵打息载妻王死已遇赦王有父母及息男称息女叶依法徙赵二千里外隆议曰:原夫礼律之典盖本之自然永之情理非从天堕非从地出也。父子至亲分形同气称之於载即载之於赵虽云:三世为体犹一未有能分之者也。称虽创巨痛深固无雠祖之义。若称可杀赵当何以处载将父子孙祖互相残戮惧非先王明罚各繇立法之本旨也。向使石厚之子日之孙砥锋挺锷不与二祖同戴天日则石昔宅侯何得流名百代以为美谈者哉!旧令杀人父母徙之二千里外不施父子孙祖明矣。赵当避王期功千里外耳令亦云:凡流徙者同籍亲近欲相随者随之此。又大通情体因亲以教爱者也。赵既流移载为人子何得不从载而行称不行岂名教所许如此称赵竟不可分赵虽内愧终身称沈痛没齿孙祖之义自不得以永绝事理固然也。从之。
徐羡之为尚书仆射大司马府军人朱兴妻周息男道扶年三岁先得痫疾周因其病发掘地生埋之为道扶姑女所告正周弃市刑羡之议曰:自然之爱虎狼犹仁周之凶忍宜加显戮臣以为法律之外故尚弘物之理母之即刑繇子而致为子之道焉有自容之地虽伏法者当罪而任宥者靡容愚谓可特申之遐裔从之。
顾ダ之为吏部尚书沛郡相县唐赐往比村朱起母彭家饮酒还因病吐虫虫十馀枚临死语妻张死後刳腹出病後张手自破视五脏悉縻碎郡县以张忍行刳剖赐子副。又不禁驻事起赦前法不能决律伤死人四岁刑妻伤夫五岁刑子不孝父母弃市并非科例三公郎刘勰议赐妻痛往遵言儿识谢及理考事原心非存忍割谓宜哀矜ダ之议曰:法移路尸犹为不道况在妻子而忍行凡人所不行不宜曲通小情当以大理为断谓副为不孝张同不道诏如ダ之议。
何承天为抚军刘毅为冠军毅常出行而鄢陵县史陈满射鸟箭误中直印虽不伤人处法弃市承天议曰:狱贵情断疑则从轻昔惊汉文帝乘舆马者张释之劾以犯跸罪止罚金何者明其无心於惊马也。故不以乘舆之重加以异制今满意在射鸟非有心於中人案律过误伤人三岁刑况不伤乎!微罚可也。及为谢诲南蛮长史时有尹嘉者家贫母熊自以身贴钱为嘉偿债坐不孝当死承天议曰:彼府宣令普议尹嘉大辟事称法吏葛滕签母告子不孝欲杀者许之法云:谓违犯教令敬恭有亏父母欲杀皆许之其所告唯取信於所求而许之谨寻事原心嘉母辞自求质钱为子还债嘉虽亏犯教义而熊无请杀之辞熊求所以生之而今杀之非随所求之谓始以不孝为劾终於和卖结刑倚旁两端母子俱罪滕签法文为非其条嘉所存者大理在难申但明教爰发矜其愚蔽夫明德慎罚文王所以恤下议狱缓死中孚所以垂化言情则母为子隐语敬则礼所不及今舍乞宥之评依请杀之条责敬恭之节於饥寒之隶诚非罚疑从轻宁失有罪之谓也。愚以为降嘉之死普春泽之恩赦熊之愆以明子隐之宜则蒲亭虽陋可比德於盛明豚鱼微物不独遗於今化事未判值赦并免後为殿中郎兼左丞吴兴馀杭民薄道举为劫制同籍期亲补兵道举从弟代公道生等并为大功亲非应在补讠之例法以代公等母存为期亲则子宜随母补兵承天议曰:寻劫制同籍期亲补兵大功不在例妇人三从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今道举为劫。若其叔尚存制应补谴妻子营居固其宜也。但为劫之时叔父已没代公道生并是从弟大功之亲不合补谴今。若以叔母为期亲令代公随母补兵既违大功不讠之制。又失妇人三从之道繇於主者守期亲之文不辩男女之异远嫌畏负以生疑惧非圣朝┰刑之旨谓代公等母子并宜见原。
王韶之为黄门侍郎时东冶士朱道民禽三叛士依例放遣韶之启曰:尚书金部奏事如右斯诚简妄一时权制惧非经国弘本之令典臣寻旧制以罪补士凡有十馀条虽同异不紊而轻重实殊至於诈列父母死诬罔父母淫威乱破义及劫此四条穷乱抵逆人理必尽虽复殊刑过制犹不足以塞莫大之罪既获全首领大造已隆宁可复遂拔徒隶缓带当年自同编户列齿齐民乎!臣惧此制永行所亏实大方今圣化惟新崇本弃末一切之令宜加详改愚谓此四条不合加赎罪之恩侍中褚淡之同韶之三条劫宜仍旧诏可。
何尚之为尚书令时丞相南郡王义宣车骑将军臧质反义宣司马竺超民臧质长史陆展兄弟并应从诛尚之上言曰:刑罚得失治乱所繇圣贤留心不可不慎竺超民为义宣司马贼既遁走一夫可禽非惟免愆亦可要不义之赏而超民曾无此意微足观过知仁。且为官保全城府谨守库藏端坐待缚今戮及兄弟同之巨逆於事为重臣豫蒙顾待自殊凡隶苟有所怀不敢自默超民坐者繇此得原。
蔡兴宗为廷尉解士先告申坦昔与丞相义宣同谋坦已死子令孙时作山阳郡自系廷尉兴宗议曰:若坦昔为戎首身今尚存累经肆眚犹应蒙宥令孙天属理相为隐况人亡事远追相诬讦断以礼律义不合关。若士先审知逆谋当时即应闻启苞藏积年发因私怨况称风声路传实无定主而干黩欺罔罪合极法。又有讼民严道恩等二十二人事未洗正敕以当讯权系尚方兴宗以讼民本在求理故不加械即。若广系尚方於事为苦。又司徒前劾送武康令谢沈及郡县尉还职司十一人坐仲良铸钱不禽久已判结。又送郡主簿丘元敬等九人或下疾假或去职已久。又加执启事悉见从。
南齐张融为仪曹郎时明帝取荆郢湘雍四州射手叛者斩人身及家长家口没奚官元徽初郢州射手有叛者融建议家人家长罪所不及亡身刑(谓亡者身受刑也。)。
袁彖为南郡太守江陵县人苟蒋之弟胡之妇为曾口寺沙门所淫夜入苟家蒋之杀沙门为官司所简蒋之列家门秽行欲告则耻欲忍则不可已所杀胡之列。又如此兄弟争死江陵令宗躬启州荆州刺史卢江王永博议彖曰:夫迅寒急节乃见松筠之操危机迫遘是识贞孤之风窃以蒋之胡之原心非暴辩谳之日友于让生事怜左右义哀行路昔文举引谤获漏疏蒋之心迹同符古人。若舀以深刑伤为善繇是蒋之兄弟免死。
梁萧琛仕齐为尚书左丞明帝用法严峻尚书郎坐杖罚者皆即科行琛乃密启曰:郎有杖起自後汉尔时郎官位卑亲主文案与令史不异故郎三十五人令史二十人是以古人多耻为此职自魏晋已来郎官稍重今方参用高华吏部。又近於通贵不应官高昔品而罚遵曩科所以从来弹举虽在空文而许以推迁或逢赦恩或入春令便得息停宋元嘉大明中经有被罚者别繇犯忤主心非关常准自是始建元已来未经以施行事废久人情未习自奉敕之後已行仓部郎江重欣杖督五十皆无不人怀惭惧兼有子弟成长弥复难为仪其应行罚可特赐输赎使与令史有异以彰优缓之泽帝纳之自是应受罚者依旧不行。
虞僧虬为法官高祖天监三年八月建康女人任提女坐诱口当死其子景慈对鞫辞云:母实行此僧虬称案子之事亲有隐无犯直躬证父仲尼为非景慈素无防闲之道死有明白之据舀亲极刑伤和损俗凡乞鞫不审降罪一等岂得避五岁之刑忽死母之命景慈宜加罪辟诏流于交州。
陈沈洙废帝光大中为戎昭将军衡阳王长史行府国事梁代旧律测囚之法旦上起自晡鼓尽于二更及比部郎范泉删定律令以旧制测立时久非人所堪分其克数日再上廷尉以为新制过轻请集八座丞郎并祭酒孔奂行事沈洙五舍人会尚书省详议时宣帝录尚书集众议之都官尚书周弘正曰:未知狱所测人有几人疑几人不款须前责取人名及数并其罪目然後更集得廷尉监沈仲繇列称别制已後有寿羽儿一人坐杀寿慧刘磊渴等八人坐偷马伏家口渡北依法测之限讫不款刘道朔坐犯七偷依法测立首尾二日而款陈法满坐被封藏恶法受钱未及上而款弘正议曰:犯小大之狱必应以情正言依准五听验其虚实,岂可令恣考掠以判刑罪。且测人时节本非古制近代以来方有此法起自晡鼓迄于二更岂是常人所能堪忍所以重械之下免堕之士无人不服诬枉者多朝晚二时同等则数进退而求於事为衷。若谓小促前期致实罪不伏如复时节延长则无愆妄款。且人之所堪既有强弱人之立意固亦多途至如贯高榜笞刺身无完者戴就熏针并极困笃不移岂关时刻长短掠测优方夫与杀不辜宁失不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斯则古之圣王垂此明法愚谓依范著制於事为允舍人盛权议曰:比部范泉新制尚书周弘正明议咸为允虞书惟轻之旨殷颂敷正之言窃寻廷尉监沈仲繇等列新制以後凡有狱十一人其所测者十人款者惟一愚谓染罪之囚狱官明加辨折穷考事理。若罪有可疑自宜启审分判幸无滥测。若罪有实验乃可启审测立则枉直有分刑宥斯理范泉今牒述汉律云:死罪及除名罪证明白考掠已至而抵隐不服者处当列上杜预注云:处当证验明白之状列其抵隐之意窃寻旧制深峻百中不款或一新制宽优十中不款者九参会两文宽猛颇异处当列上未见革愚谓宜付典法更详处列上之文洙议曰:夜中测立缓急易欺兼用昼漏於事为允但漏刻赊促今古不同。《汉书》律历何承天祖冲之祖亘父子漏经并自关鼓至下鼓自晡鼓至关鼓皆十三刻冬夏四时不异。若其日有长短分在中时前後今用梁末改漏下鼓之後分其长短夏至之日各十七刻冬至之日各十二刻伏承命旨刻同勒令简一日之刻乃同而四时之门不等廷尉今牒以时刻短促致罪人不款愚意愿去夜测之昧从昼漏之明斟酌今古之日会二漏之义舍秋冬之少刻从夏日之长晷不问寒暑并依今之夏至朝夕上测各十七刻比之古漏则一上多昔四刻即用今漏冬至多五刻虽冬至之时数刻侵夜正是少日於事非疑庶罪人不以漏短而为捍狱囚无在夜之致诬求之鄙意窃谓允合众议以为宜依范泉前制宣帝曰:沈长史议得中宜更博议左丞宗元饶议曰:窃寻沈议非顿异范正是欲使四时均其刻数兼斟酌其宜以会优剧即同牒请写还删定曹详改前制宣帝议依事施行。
後魏李冲为尚书疑元拔穆泰罪事冲奏曰:前彭城镇将元拔与穆泰同逆养子降寿宜从拔罪而太尉咸阳王禧等以为律文养子而为罪父及兄弟不知情者不坐谨审律意以养子於父非天性於兄弟非同气敦薄既差故刑典有降是以养子虽为罪而父兄不预然父兄为罪养不知谋易地情均岂独从戮乎!理固不然臣以为依据律文不追戮於所生则从坐於所养明矣。又律唯言父不从子不言子不从父当是优尊厉卑之义臣禧等以为律虽不正见互文起制於乞也。举父之罪於养也。见子坐视为互起两明无罪必矣。若以嫡继养与生同则父子宜均祗明不坐。且继养之法云:若有别制不同此律。又今文云:诸有封爵。若无亲子及其身卒虽有养继国除不袭是为有福不及也。有罪便预坐均事等情律令之意便相矛伏度律旨必不然也。臣冲以为指例寻条罪在无疑准令语情颇亦同式诏曰:仆射之议据律明矣。太尉等论於典矫也。养所以从戮者缘其已免所生故不得复甄於所养此独何福长处吞舟于国所以不袭者重列爵位特立制因天之所绝推而除之耳岂复报对刑赏于斯则应死可特原之。
郭祚为吏部尚书宣武诏以奸吏逃刑悬配远戍。若永避不出兄弟代之祚奏曰:慎狱审刑道焕先古垂宪设禁义纂惟今是以先王氵公物之情为之轨法故八刑备於昔典奸律炳於来制皆所以谋其始迹访厥成罪敦风厉俗永资世范者也。伏惟旨义博远理绝近情既怀愚异不容不述诚以败法之原起於奸吏奸吏虽微败法实甚伏寻诏旨信亦断其逋逃之路为治之要实在於斯然法贵止奸不在过酷立制施禁为可传之於後。若法猛而奸不息禁过不可永传将何以载之刑书垂之百代。若以奸吏逃窜徙其兄弟罪人妻子应从之此则一人之罪祸倾二室愚谓罪人既逃止徙妻子走者之身悬名永配於责不免奸途自塞诏从之。
窦瑗行晋州刺史既还京师上。表曰:臣在平州之日蒙班麟趾新制即依朝命宣示所部士庶忻仰有。若三章臣闻法象巍巍乃大舜之事政道郁郁亦隆周之轨故元首股肱可否相济声教之日於此为证伏惟陛下应图临握纪承天克构洪基会昌宝历式张琴瑟。且调宫商去甚删泰革弊迁讹俾高祖之德不坠於地画一既歌万国欢跃臣伏读至三公曹第六十六条母杀其父子不得告告者死三反覆之未得其门何者案律。《文子》孙告父母祖父母者死。又汉宣云:子匿大父母皆勿论盖谓父母祖父母小者攘羊甚者杀害之类恩许相隐律抑不言法理如是足见其直未必指母杀父止子不言也。若父杀母乃是夫杀妻母卑於父此子不告是也。而母杀父不听子告臣诚下愚辄以为惑昔楚康王欲杀令尹子南其子弃疾为王御士而王告焉对曰:泄命重刑臣不为也。王遂杀子南其徒曰:行乎!曰:吾与杀吾父行将焉入曰:臣王乎!曰:杀父事雠吾不忍乃缢而死注云:弃疾自谓不告父为与杀谓王为雠皆非礼春秋讥焉斯盖门外之治以义断恩知君杀父而子不告是也。母之於父同在门内恩无可掩义无断割知母将杀理应告父如其已杀宜听告官今母杀父而子不告便是知母而不知父识以比野人义以近禽兽。且母之於父作合移天既杀已之天复杀子之天二天顿毁岂容顿默此母之罪义在不赦下手之日母忍即离仍以母道不告鄙臣所以致惑今圣化淳洽穆如韶夏食椹怀音枭獍犹变况承风禀教识善知恶之民哉!脱下愚不移事在言外如或有之可临时议罪何用豫制斯条用为训诫恐千载之下谈者讠宣讠华以明明大朝尊母卑父之论以臣管见实所不取如在淳风厚俗必欲行之。且君父一也。父者子之天被杀事重宜附之谋反大逆子得告之条父一而已致情可见切惟圣主有作明贤赞成光国宁民厥用惟大非下走顽蔽所能上测但受恩深重辄献瞽言傥蒙收察乞付评议诏付尚书三公郎封君义立判云:身体肤受之父母生我劳悴续莫大焉子於父母同气异息终天靡报在情一也。今忽欲论其尊卑辨其优劣推心未忍访古无据母杀其父子复告母母繇告死便是子杀天下未有无母之国不知此子将欲何之案春秋庄公元年不称即位文姜出故服虔注云:文姜通兄齐襄与杀公而不反父杀母出隐痛讳深期而中练思慕少杀念至於母故经书三月夫人逊於齐既有念母深讳之文明无雠疾告列之理。且圣人设法所以防氵禁暴极言善恶使知而避之。若避事议刑则舀罪多矣。恶之甚者杀父害君著之律令百王罔革此制何嫌独求削去既於法无违於事非害宣布有年谓不宜改瑗复难云:寻局判云:子於父母同气异息终天靡报在情一也。今论其尊卑辨其优劣推心未忍访古无据瑗以为。《易》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又曰:乾天也。故称於父坤地也。故称於母。又乾为天为父坤为地为母礼断服经曰:为父斩衰三年为母齐衰期尊卑优劣显在典章何言访古无据局判云:母杀其父子复告母母繇告死便是子杀天下未有无母之国不知此子将欲何之瑗察典律未闻母杀其父而子有隐母之义既不告母便是与杀父同天下可有无父之国此子独得有所之乎!局判。又云:案春秋庄公元年不称即位文姜出故服虔注云:文姜通於兄齐襄与杀而不反父杀母出隐痛讳深期而中练思慕少杀念至於母故经书三月夫人逊於齐既有念母深讳之文明无雠疾告列之理瑗寻注义隐痛深讳者以父为齐所杀而母与之隐痛父死深讳母出故不称即位非为讳母与杀也。是以下文以义绝其罪不为与杀明矣。公羊。《传》曰:君杀子不言即位隐之也。期而中练父忧少衰始念於母略书夫人逊於齐是内讳出奔犹为罪文。《传》曰:不称姜氏绝不为亲礼也。注云:夫人有与杀桓之罪绝不为亲得尊父之义善庄公思大义绝有罪故曰:礼也。以大义绝有罪得礼之衷明有仇疾告列之理但春秋庄公之际齐为大国通于文姜鲁公谪之文姜以告齐襄使公子彭生杀之鲁既弱小而惧於齐是时天下。又无贤霸故不敢仇之。又不敢告列国唯得告于齐曰:无所归咎恶於诸侯请以公子彭生除之齐人杀公子彭生案即此断虽有援引即以情推理尚未遣事遂停寝。
邢峦为尚书延昌二年符玺郎中高贤弟员外散骑侍郎仲贤叔司徒府主簿陆珍等坐弟季贤同元偷逆除名为民会赦之後被旨勿论峦奏案季贤既受逆官为其传檄规扇幽瀛遘兹祸乱据律准犯罪当孥戮兄叔从坐法有明典赖蒙大宥身命获全除名还民於其为幸然反逆坐重故支属相及体既相及事同一科,岂有赦前皆从流斩之罪赦後独除反者之身。又缘坐之罪不得以职除流。且货赇小愆寇盗微戾贼承露验者会赦犹除其名何有罪极裂冠[C260]均毁冕父子齐刑兄弟共罚赦前则同斩从流赦後有复官之理依律则罪合孥戮准赦则例皆除名古人议无将之罪者毁其室ㄜ其宫绝其踪灭其类其宅犹弃而况人乎!请依律处除为民诏曰:死者既在赦前。又员外非在正待之限便可悉听复任。又廷尉奏平北将军朔州刺史杨椿前为太仆卿日招引细人盗种收田三百四十顷依律处刑五岁峦据正始别格奏椿罪应除名为庶人注籍盗门同籍合门不仕宣武以新律既班不宜杂用旧制诏依寺听断以赎。
李平为尚书延昌三年平奏冀州袁城民费羊皮母亡家贫无以葬卖七岁女先与同城人张回为婢回转於俞阝县梁定之不良状案盗律掠人掠卖人和卖人为奴婢者死回故买羊皮女谋以转卖依律处绞刑诏曰:律称和卖人者谓两人诈取他财今羊皮卖女造回称良回利贱知良公买诚於律俱乖而两各非诈此女虽父卖为婢体本是良回转卖之日应有迟疑而决从真卖於情不可更推例以为永式廷尉少卿杨均议曰:谨详盗律掠人卖人为奴婢者皆死别条卖子孙者一岁刑卖良是一而刑死悬殊者繇缘情制罚则致罪有差。又详群盗强盗首从皆同和掠之罪固应不异及知人掠盗之物而故买者以随从论然五服相卖皆有明条买者之罪不得过於卖者之咎也。但羊皮卖女为婢不言追赎张回真买谓同家财至於转鬻之日不复疑虑缘其买之於女父便卖之於他人准其和掠此有因缘之类也。又详恐喝条注尊长与之已决恐喝幼贱求之然恐喝体同而不受恐喝之罪者以尊长与之已决故也。而张回本买婢於羊皮乃真卖於定之准此条例得先有繇推之因缘理颇相类即状准条虔流为允公郎中崔鸿议曰:案律卖子有一岁刑买五服因亲属在尊长者死期亲及妾与子妇流唯买者无罪文然卖者既以有罪买者不得不坐但卖者以天性难夺支属易遗尊卑不同故罪有异者知良故买。又於彼无亲。若罪同卖者即理不可何者卖五服内亲属在尊长者死此亦非掠从其真买暨於致罪刑死大殊明知买者之坐自应一例不得全如均议云:买者之罪不过卖者之咎也。且买者於彼无天性支属之义何故得有差等之理。又案别条知人掠盗之物而故买者以随从论依此律文之人掠良从其罪宜止於流然其亲属相卖坐殊凡掠至於买者亦宜不等。若处同流坐於法为深准律斟降合刑五岁至如买者知是良人决遣真卖不语前人得之繇绪前人谓真奴婢更或转卖因此流漂罔知所在家人追赎求访无处永沈贱隶无复良期案其罪状与掠无异。且法严而奸易息政宽而民多犯水火之喻先典明文而谓买人亲属而复决卖不告前人良状繇绪处同掠罪太保高阳王雍议曰:州处张回专引盗律检回所犯本非和掠保证明然去盗远矣。今引以盗律之条处以和掠之罪原情究律实为乖当如臣均之议知买掠良人者本无罪文何以言之群盗强盗无罪从皆同和掠之罪故应不异明此自无正条引类以结罪臣鸿以转卖流漂罪与掠等可谓罪人斯得案贼律云:谋杀人而发觉者流从者五岁刑已伤及杀而还苏者死从者流已死者斩从而加功者死不加功者流详沉贱之与身死漂流之与腐骨一存一亡为害孰甚然贼律杀人者有首从之科盗之卖买无唱和差等谋杀之与和掠同是良人应为准例所以不引杀人减之降从强盗之一科纵令谋杀之与强盗俱得为例而以从轻其义安在。又云:知人良掠盗之物而故买者以随从论此明禁暴掠之原遏奸盗之本非谓市之於亲尊之手而同之於盗掠之刑窃谓五服相卖俱是良人所以容有差等之罪者相去掠盗理远故从亲疏为差级尊卑为轻重依律诸共犯罪皆以发意为首明卖买之元有繇魁末之坐宜定。若羊皮不云:卖则回无买心则羊皮为元首张回为从坐首有活刑之科从有极黜之戾推之宪律法刑无据买者之罪宜各从卖者之坐。又群臣鸿之议有从他亲属买得良人而复真卖不语後人申状者处同掠罪既一为婢卖与不卖俱非良人何必以不卖而可原转卖为难恕张回之愆宜鞭一百卖子葬亲孝诚可美而表赏之议未闻刑罚之科已降恐非敦风厉俗以德导民之谓请免羊皮之罪公酬卖直诏曰:羊皮卖女葬母孝诚可嘉便可特原张回虽买之於父不应转卖可刑五岁。
裴延俊为廷尉卿孝明熙平中有冀州妖贼延陵王买负罪逃亡赦书断限之後不自归首延俊上言法律例诸逃亡赦书断限之後不自归首者复罪如初依律贼谋叛大逆处买枭首其延陵法权等所谓月光童子刘景晖者妖言惑众事在赦後亦合死坐正崔纂以为景晖云:能变为蛇雉此乃傍人之言虽杀晖为无理恐赦晖复惑众是以依违不敢专执当今不讳之朝不应行无罪之戮景晖九岁小儿口尚乳臭举动云:为并不关已月光之称不出其口皆奸吏无端横生粉墨所谓为之者巧杀之者能。若以妖言惑众据律应死然赦令之後方显其事律令之外更求其罪赦律何以取信於天下天下焉得不疑於赦律乎!《书》曰:与杀无辜宁失有罪。又案法例律八十已上八岁已下杀伤论坐者上请议者谓悼耄之罪不用此律愚以老智如尚父少惠如甘罗此非常之士可如其议景晖愚小自依凡律灵太后令曰:景晖既经恩宥何得议加横罪如奏。
李为司徒主簿时司州表河东郡民李怜坐行毒药案以死坐其母诉称一身年老更无期亲例合上请检籍不谬未及判申怜母身衰州断三年服终後乃行决司徒法曹参军许琰谓州判为允曰:案法例律诸犯死罪。若祖父母父母年七十已上无成人子孙旁无期亲者具状上请流者鞭笞留养其亲终则从流不在原赦之例检上请之言非应府州所决杀人者斩妻子流计其所犯实重馀宪准之情律所亏不浅。且怜既怀毒之心谓不可参怜人伍计其母在犹宜阖门投畀况今死也。引以三年之礼乎!且给假殡葬足示仁宽今以卒哭不合更延依律处斩流其妻子实足诫彼氓庶肃是刑章尚书萧宝寅奏从执诏从之。
辛雄为尚书三公郎神龟中廷尉少卿袁翻以犯罪之人经恩竞诉枉直难明遂奏曾染风闻者不问曲直推为狱成悉不断理诏令门下尚书廷尉议之雄议曰:春秋之义不幸而失宁僭不滥僭则失罪人滥乃害善人今议者不忍罪奸吏使出入纵情令君子小人薰莸不别岂所谓赏善罚恶殷勤隐┰者也。仰寻周公不减流言之愆俯惟释之不加惊马之辟所以大小用情贵在得所失之千里差在毫雄久执案牍数见疑讼职掌三千愿言者一曰御史所纠有注其逃走者及其出诉或为公使本曹给过所有指不如推简文案灼然者雪之二曰御史赦前注获见赃不辩行主名简无赂以置直之主宜应洗复三曰经拷不引傍无三证比以狱案既成因即除削或有据今奏复者与夺不同未获为通例。又须定何如得为证人。若必须三人对见受财然後成证则於理太宽。若传闻即为证则於理太急今请以三赇後三人俱见物及证伏显著准以为验四曰赦前断事或引律乖错使除复失衷虽案成经赦宜追从律五曰经赦除名之後或邀驾诉枉被旨重究或诉省称冤为奏更简事付有司未被研判遂遇恩宥如此之徒谓不得异於常格依前案为定。若有合拷究已复之流请不追夺六曰或受辞下简反复使鞫狱证占分明理合清雪未及告案忽逢恩赦。若从证占而雪则违正格如除其名罪滥洁士以罪须案成雪以占定。若拷未毕格及要证一人不集不得为占定古人虽患察狱不精未闻知冤而不理今之所陈士师之深疑朝夕之急务愿垂察焉诏从雄议。
高谦之为廷尉丞正光中尚书左丞元孚慰劳蠕蠕返被拘留及蠕蠕大掠而还置孚归国事下廷尉卿及监以下谓孚无坐唯谦之以孚辱命以流罪尚书同卿执诏可谦之奏。
崔纂为尚书三公郎中神龟中兰陵公主驸马都尉刘辉坐与河阴县民张智寿妹容妃陈庆和妹慧猛奸乱惑殴主伤胎辉惧罪逃亡门下处奏各入死刑智寿庆和并以知情不加防限处以流坐诏曰:容妃慧猛恕死髡鞭付宫馀如奏纂执曰:伏见旨募。若获刘辉者职人赏二阶白民听出身进一阶厮役奴婢为良案辉无叛逆之罪赏司返入刘宣明之格。又寻门下处案以容妃慧猛与辉私奸两情惑今辉挟忿殴主伤胎虽无正条罪合极法并处入死其智寿等二家配敦煌为兵天慈广被不即依决虽恕其命窃谓未可失律令高皇帝所以治天下不为喜怒增减不繇亲疏改易案斗律祖父母父母忿怒以兵刃杀子孙者五岁刑殴杀者四岁刑。若心有爱憎而故杀者各加一等虽王姬下降贵殊常妻然人妇之孕不得非子。又依永平四年先朝旧格诸刑流及死皆首罪判定後决从者事必因本以求支狱。若以辉逃避便应悬处未有舍其首罪而成其末愆流死参差或时未允门下中禁大臣职在敷奏昔邴吉为相不存斗毙而问牛喘,岂不以司别故也。案容妃等罪止於奸私。若擒之秽席众证分明即律科处不越刑坐何得同宫掖之罪齐奚官之役案知寿口诉妹司士参军罗显贵已生二女於其夫则他家之母。若有失度罪在於夫非兄弟昔魏晋未除五族之刑有免子戮母之坐何曾诤之谓在室之女从父母之刑已醮之妇从夫家之戮斯乃不刊之令轨古今之通议律期亲相隐指谓凡罪况奸私之鬼得以同气相证论刑过其所犯语情。又乖律宪案律罪无相缘之坐不可借辉之忿加兄弟之刑夫刑人於市与众弃之爵人於朝与众共之明不私於天下无欺於耳目何得以正刑书施於四海刑名一失驷马不追既有诏旨依即行下非律之案理宜更请尚书元议以为昔哀姜悖礼於鲁齐侯取而杀之春秋所讥。又夏姬罪盗於陈国但责徵舒而不非父母明妇人外成犯法之愆无关本属况出之妹及兄弟乎!右仆射游肇奏言臣等谬参枢辖献替是司门下出纳谟明常则至於良奸犯法职有司存劾罪结案本非其事容妃等奸状罪至於刑并处极法准律未当出之女坐及其兄推据典宪理为猛。又辉虽逃刑罪非孥戮募同大逆亦谓加重乖律之案理宜陈情乞付有司重更详议诏曰:辉悖法乱理罪不可纵厚赏悬募必望擒获容妃慧猛与辉私乱因此惑致至非常此而不诛将何惩肃。且已醮之女不应坐及昆弟但智寿庆和知妹奸情初不防禁招引刘辉共成淫鬼败风秽俗理深其罚特敕门下结狱不拘常司岂得一同常例不为通准。且古有诏狱宁复一归大理而尚书治本纳言所属弗究悖理之浅深不详损化之多少违彼义途苟存执宪殊乖任寄深合罪责崔纂可免印都官尚书悉夺禄一时。
孙腾为侍中自孝昌以後天下淆乱法令不常或宽或猛及尔朱擅权轻重肆意在官者多以深酷为能至迁京邺畿群盗颇起有司奏立严制诸强盗杀人者首从皆斩妻子同籍配为乐户其不杀人及赃不满五疋魁首斩从者死妻子亦为乐户小盗赃满十疋已上魁首死妻子配驿从者流腾上言谨详法。若画一理尚不二不可喜怒繇情而致轻重案肆公私劫盗罪止流刑而比执事。若违好为穿凿律令之外更立馀条通相纠之路班捉获之赏斯乃刑书徒设狱讼更烦法令滋章盗贼多有非所谓不严而治遵守典故者矣。臣以为平之美义在省刑陵迟之弊必繇峻法是以汉约三章天下归德秦酷五刑率土瓦解礼训君子律禁小人举罪定名国有常辟至如眚灾肆赦怙终贼刑经典垂言国朝成范随时所用各有司存巨细滋烦令民预备恐防之弥坚攻之弥甚请诸犯盗之人悉准律令以明常宪庶使刑杀折衷不得弃本从末诏从之天平後迁移草创百司多不奉法货贿公行兴和初齐文襄入辅朝政以公平肃物大改其风至孝静武定中法令严明四海知治矣。
●卷六百十六
○刑法部 议谳第三
隋许善心为礼部侍郎左卫大将军宇文述每旦借本部兵数十人以供私役常半日而罢摄御史大夫梁毗奏劾之炀帝方以腹心委述初付法推千馀人皆称被役经二十馀日法官候伺帝意乃云:役不满日其数虽多不合通计纵令有实亦当无罪诸兵士闻之更云:初不被役帝欲释之付议虚实百寮咸议为虚善心以为述於仗卫之所抽兵私役虽不满日阙於宿卫与常役所部情状乃殊。又兵多下番散还本府分道追至不谋同辞今殆一月方始翻覆奸状分明此何可舍苏威杨汪等二十馀人同善心之议其馀皆议免罪帝可免罪之奏。
唐徐有功为司刑丞时故左相苏良嗣凶後被告反男践言践忠践义等推事吏金吾将军丘神奏称请准法绞刑者奉敕依顷。又有敕苏良嗣往者频被言告指验非虚朕以其年迫桑榆情敦簪履掩其恶迹竟不发扬洎乎!归壤之辰爰备饰终之礼不谓因子重发逆踪所司执法论科请申毁柩之罚朕念劳志切惟庸旧情深是矜因赦之科特降非常之霈式延恩於朽骼俾流渥於幽魂特免斫棺之刑宽其籍没之典者少卿郭奉一等所奏苏良嗣作逆先死准敕免斫棺矜其籍没其男践言等缘坐既在敕无文请准法处绞刑奏依者有功执奏曰:践言践忠良嗣之子缘其父逆并合绞刑但为敕称屈法申恩特降非常之霈。又言念劳志切惟旧情深特免斫棺之刑宽其籍没之典两节皆具特字信知恩是非常父免斫棺之刑子无缘坐之死既宽籍没之典理绝收录其家按名例律云:因罪人以致罪。若罪人遇恩原减亦推罪人原减法。又云:即缘坐家口虽以配没罪人得免者亦免斫棺为其父逆因父致其绞刑父既特遇殊恩子便不拘常律践言等并即不合缘坐处尽录奏言奉敕践言等缘坐合死朕好生恶杀不忍加刑宜特免死配流。又逆人丘神弟神鼎并男被奴羊羔告反司刑司直刘志素推案奏称丘鼎身居文职黑袄子即是武夫之衣。若不夙怀叛心拟投荆河州无故不合取造。又烧却反状分明请付法者曹断丘鼎处斩家口籍没有功批丘之弟兄反弟合没官凭状以推事迹可验在於断结理固难逾羊羔称投荆河并作两个皂袄假令事实终在赦前况乃涉虚何以为据往时纵犯今日方告准赦处敕不合更推使人为鼎著皂衣将为叛逆曹司以烧却文状处以叛谋窃寻此涂颇伤苛酷。且衣之五彩随人好尚武夫一著岂限玄黄烧书虽匪赦前推勘须穷窟{宀几}或言。《周易》作道卜书既元抛诸厕中。又云:鼎自裂破书既著В便非反书,必是反书论何事为是簿帐为是谶图竟不甄明遂无承疑即处以斩乃没其家请更审详务令允当者刘志素。又批丘鼎反逆夙蕴包藏非只一涂岂唯今日虺贞荆河作逆之岁于时秩满神泉准其家在西京旋即合归本舍为与虺贞相应道水下嘉州更至荆襄路过淹留遂经一岁当闻荆河州起逆星夜即向唐州接荆河界首於悬泉馆遂共男俱作黑褐袄子拟充战服即明事相应接及闻贞败星夜走来神都即将袄子布施天宫寺明知元来所造缘反近以兄反彰之後复烧却反逆文书此反不诛谁反合杀况。又圣泽哀矜重令来中丞推覆追奴问鼎勘案逾明论其本愆辜当万死徐丞内纵奸慝外诈平反奉敕令推反人得实宁敢隐默者曹。又依前断举申秋官详议者下员外郑思齐判凡断刑名须得指实朦胧作状斟酌结刑司刑比申过为非理欲令集议须审议由状未止归遣议何事仰寻所推之案取堪凭处之由处分讫申者曹断。又依前者有功。又批赦前纵实合免恩後谋状未诚不反何为烧书法家无文臆度使人的知是反鞫案何不具言当时抚状朦胧奏後方便略人命至重一死不可再生王法须平居轻无宜入重恐乖泣辜之惠方亏祝网之慈在愚所窥请更商度者刘志素。又批丘鼎谋反与虺族同谋包藏日深。又共逆党连结有功舞文巧法党逆不忠批退欲纵反人每有唯希侥亻幸不寻案状孟浪即批即不处科条法外岂得依允请处志素所批之状与有功意故纵逆人之平即请申秋官及台集众官议奉敕依得春官员外郎杨思雅等一百一十七人依有功议依缘坐为允得夏官杨执柔等百二十二人等议并无反状更羌明使推准议状奏请羌五品使杜无二奏无反状准赦例处分并释放汾州司马李思顺临川公德懋子也。被韦秀告称思顺共秀窃语云:汾州五万户管千一管人多尚宿宵好设斋戒大云经上道礼复思顺好李三五年少唱唐唐思顺舍第三兄弟五个者监察御史李尝等称处思顺潜谋逆节苞藏祸心研始引唐兴辩占复承应谶请从极法奉敕依奏者司直裴谈断处斩刑家口籍没者主簿程仁正批合从妖处绞只向韦秀一人道状当不满众合断流三千里者裴谈。又判请依前断录奏者焦元判退司寺即议者有功议曰:谋危社稷罪人反条自述休徵坐当妖例反依斩法妖从绞论言著成文犯标定状状在事难越状文存理无弃文。若违状以结刑舍文而断狱则乘马何俟衔勒遏流岂用是防今判官处以反谋句司批从妖说不耻下问窃欲当仁李思顺解大云经韦秀称共窃语私解明非众说窃语不合人知处实唯出秀辞是非更无佗证纵解三五年少只是自述休徵既异结谋之踪元非背叛之事即从叛逆籍没其家便是状外弃文岂曰:文中处状请依程仁正批妖不众处流三千里者正焦元判具申秋官请议者右台中丞李嗣等二十一人议称请依王行感例流二千里庶存画一者守司府卿于思言等六十三人议称依徐有功议者录奏敕思顺志怀奸慝妄说图谶准其犯状合严刑为其已死特免籍没者缘有功议遂免破家推事使顾仲琰奏称韩纯孝受逆贼徐敬业伪官同反其身先死家口合缘坐奉敕依曹断家口籍没有功议案律谋反者斩处斩本为身存身凶即无斩法缘坐元因处斩无斩岂合相缘缘者是缘罪人因者为因佗犯法已法例是因所缘之人先凶所因之罪合减合减止於徒坐徒坐频会鸿恩今日却断没官未知处何条例。若情状难舍敕遣戮尸除非此涂理绝言象伏准逆人独孤敬同柳明肃之辈身先殒殁不许推寻未敢比附敕文但欲见其成例勘当尚犹不许家口宁容没官申覆依有功所议断放此後援例皆免没官者三数百家推事使奏瀛州人李仁里等三十七人被告称谋反曹断并处斩父母妻子流三千里有功执曰:玄淑里正无得人户缘祖纷争因相言告,或以反逆相唤或将奔叛相牵反逆须有同谋奔叛宁无叶契无谋天契口语口陈即以实论颇亦以苛酷抢擀元无影响星文李自参差纵使实有反言只恨换其宗姓因恨称有正是口陈徒侣绝无明非实反贼盗律云:口陈欲反之言心无真实之计流三千里疏云:口陈欲叛者大八十准依告状并是口陈之言原究犯情皆非心实之计忝居商度用此当宜如是使推请从鄙见如将未允终须重推录奏敕依得使宗君哲状称无反可寻请依徐丞见流三千里奏敕依会敕免御史郭弘霸奏宕州刺史皇甫怀节为芳刑司仓薛所告称共当州刺史李思徵谋反曹断斩籍没者有功批执曰:思徵芳部宣条怀节宕州分竹爰因羌叛奉使讨除暂见思徵屏人共语即疑怀节与徵同谋同谋须述谋由共语当。《论语》状语既无状谋。又无由思徵伏诛一无牵引薛舀辟方始告言元共徵同情节复与徵连结节当共徵私语语状在合知徵在不知语由徵死谁明反状宁有比州刺史奉敕讨羌白日入州官人参谒暂与思徵相见遂即平章反谋察狱以情未闻此理羌走出界无贼可击所领之兵更留何用为此放散例将为反节实拟反更须发兵成集之兵,何须却放非谋之状於此更明怀节据状无反请差使推鞫无反为发兵迟断为官当赦总免推事使左台监察御史卢亻甚奏称告事人问赵推之得疑唐子产与推之手书状遣告长孙仲宣实不知事由者依问唐子产得疑与推之手状令告仲宣宅中私置炉拟打抢头谋反是实其长孙仲宣是子产亲舅为子产先与三舅,庶几妾成蹊私通仲宣既知即骂辱子产为此诬告者曹断准律诬告谋反大逆者斩从者绞。又条云:告令人告事虚应反坐得实应赏皆以告者为首推之告密因得引见遂诉枉屈武太后曰:赵推之得唐子产手状即告於子产引虚自是子产之罪何得枉断杀推之宜令停决正断奏闻者有功重执曰:推之所告反由元於子产处得奉敕勘当。且状是诬付法科绳已断处斩奏尽临决恩旨遣停圣上为子产引虚则将奏之枉死但令教告事律者正文告者为首教者为从。若其事虚受责推之合当重科如其反实论功子产才г薄赏律开此制本防避罪争功在於宪司固当守文奉法奉敕依奏。
唐临高宗永徽初为御史大夫华州刺史萧龄之坐前任广州都督受赃诏文武百官议其罪皆请处置以励贪帝将从之临奏曰:龄之受委大藩赃罪狼藉原情取事死有馀辜然既遣详议终须近法臣窃惟议事之官未尽议刑本意律有八议并依。《周礼》旧文矜其异於众臣所以制特议法王族刑於隐者所以议亲刑不上大夫所以议贵明知重其亲贵议欲缓刑非为嫉其贤能谋致深法今议官多於刑法之外议令入重正与尧舜相反不可为万代法臣既处法官敢不以闻乃下诏曰:华州刺史萧龄之粤以常才累叨非据入参九列出总六条番禺重镇控摄遐远心如壑聚敛无厌不惮典章唯利是视豪门富室必与交通受纳金银二千馀两乞取奴婢一十九人赦後之赃数犹极广群僚议罪请处极刑奏决再三即合从戮但人命至重每存审慎。又其驱策自久桑榆渐迫诸子号叫伏阙求恩哀矜之心发自怀抱宜免腰领之诛投身瘴疠之地可除名配流岭南远处庶存鉴诫颁示天下。
李乾祜永徽初为御史大夫奏言郑州人郑宣道先娉少府监主簿李玄妹为妻玄妹即宣道堂姨玄先虽许其姻媾後以法无此禁判许成亲何则同堂姨坐虽无服纪既称从母何得为婚名教所非人伦共弃古人正名远别後代违道任情将恐平人浸以成俗然後属无服而尊卑不可婚者非止一条请付群官详议可否左卫大将军纪王慎等议父之姨及堂姨母之姑姨及堂姑姨父母之姑舅姊妹女胥姊妹堂外甥虽并外姻无服请不为婚诏从之仍令著於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