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垒 - 第 7 页/共 14 页

兵如飞鸟,莫有宁心。易嚣,易悸,易涣,易讹。嚣,难敉也;悸,难持也;涣,难驭也;讹,难解也。其法莫如镇,镇则定。有矫情而镇之者,有晰理而镇之者,有审势而镇之者,有量力而镇之者,有迎机而镇之者,有无可奈何而镇之者。考得   苏茂、周建复聚兵挑战,王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皆曰:「茂前日已破,今易击也。」霸曰:「不然。苏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数挑战,以儌一时之胜。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五十二〕。」茂、建既不得战,乃引还。   桓帝时,北匈奴、乌桓烧军门,屯赤坑,烟火相望,兵众大恐。中郎将张英安坐帷中,讲诵自若。潜诱乌桓,使斩匈奴,屠各渠帅。袭破其众,诸胡悉降。   魏征西将军夏侯玄,曹爽姑子也。长史李胜及邓扬欲爽立威名于天下,劝使伐蜀。爽至长安,发卒十余万,与玄自骆谷入汉中。汉中守兵不满三万,诸将皆恐,欲守城不出,以待涪兵至。帝遣费祎救之。将行,光禄大夫来敏诣祎别,来共围碁。时羽檄交至,人马擐甲,严驾已讫,祎与对戏,了无倦色。敏曰:「向聊观试君耳!君信可人,(不难)〔必能〕办贼也〔五十三〕。」   吴主权入巢湖口,向合肥新城。又遣陆逊、诸葛瑾入江夏、沔口,向襄阳;孙韶、张承入淮,向广陵、淮阴。魏满宠欲救新城,又欲拔新城守,致贼寿春。魏主叡不听,乃使秦朗督步骑二万,助司马懿拒汉,御龙舟而东。满宠募士焚吴攻具,吴吏士闻之,遂退。陆逊遣人奉表于权,为魏逻者所得。诸葛瑾甚惧,与逊书速其去。逊未答,方催人种葑豆,与诸将奕朞射戏如常。瑾来见逊,逊曰:「今兵将意动,且当自定以安之,施设变术,然后出耳。今若便退,贼谓吾布而来相蹙,必败之势也。」乃密立计,以向襄阳。逊徐整部(位)〔伍〕〔五十四〕,张(招)〔拓〕声势〔五十五〕,步赴瑾船,魏人不敢逼。   岭南贼卢循寇建业,刘裕击破,走至彭蠡湖,乃悉力〔栅断〕左里〔五十六〕。大军至左里,将战,裕所执麾竿折,幡沉水,众并惧。裕欢笑曰:「往年覆舟之战,幡竿亦折,今者复然,贼必破矣。」即攻栅而进。循兵虽殊死战,弗能禁。诸军乘胜奔之,循单舸走。所杀及投水死者,〔凡〕万余人〔五十七〕。又遣轻军追之,循收散卒数千人,还广州。   后赵石勒使〔王擢、麻秋、孙伏都等侵寇不辍〕〔五十八〕,张重华将谢艾帅兵往击之。夜有二枭(呜)〔鸣〕于牙中〔五十九〕。艾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于是进战,大破之。   梁萧衍举兵诣建康,至新林。杨公则自越城移屯领军府垒北楼,与南掖门相对。尝登楼望(贼)〔战〕〔六十〕,城中遥见麾盖,纵神锋弩射之,矢贯胡床,左右皆失色。公则曰:「虏几中吾足。」笑谈如初。东昏夜选勇士攻公则栅,中军惊扰,公则坚卧不起,徐命击之,东昏军乃退。   唐初,辅公(佑)〔祏〕据江东反〔六十一〕,赵郡王孝恭为元帅讨之。将发,与诸将宴集,命取水,忽变为血,在座者皆失色。孝恭举止自若,谕之曰:「祸福无门,唯人所召。自顾无负于物,诸公何见忧之深!公佑积恶祸盈,今承庙算以致讨,盌中之血,乃公(佑)〔祏〕授首之兆。」遂尽饮而罢,时人服其识度而安众。遂平公(佑)〔祏〕。   虏复寇北庭,诏以张守珪为瓜州刺史,使督余众完故城。版筑方立,虏奄至,众失色。守珪曰:「创痍之余,讵可矢石相角?须权以胜之。」遂置酒城上,会诸将作乐。虏疑有备,不敢攻,引去。守珪纵兵击败之。   韦叡进讨合淝,堰淝水,使军主王怀静筑城于岸守之。魏攻陷其城,乘胜王叡堤下,其势甚盛。监军潘灵佑劝叡退还巢湖,诸将又请走保三(义)〔叉〕〔六十二〕。叡怒曰:「宁有此耶!将军死绥,有前无却。」因令取(缴)〔伞〕扇麾幢〔六十三〕,植之堤下,示无动志。叡素羸,每战未尝骑马,以板舆自载,督励众军。贼却城溃,合淝自平。高祖诏班师,叡惧为贼所蹑,悉遣辎重在前,身乘小舆殿后。魏人服其威名,不敢逼,全军而还。   晋将李嗣昭守璐州,汴将李思安将军十万来攻,筑夹城,深沟高垒,内外重复,飞走路绝。嗣昭抚循士众,登城拒守。尝飨士张乐,流矢中足,密拔之,坐客不之觉,酣饮如故。梁祖驰书说诱百端,嗣昭焚其书,斩其使者。固守经年,晋王率周德威等来攻梁军,梁兵大溃,嗣昭方开门。   剑州初平,冯(赞)〔瓒〕知梓州〔六十四〕。视事纔数日,伪军校上官进啸聚士卒三千余众,劫村民数万人,夜攻州城。(赞)〔瓒〕曰:「贼乘夜奄至,此乌合之众,以棰梃相挞,必无固志。可持重以镇之,(待且)〔旦〕自溃矣〔六十五〕。」躬自率众巡城,密令促其更筹,未夜分击五鼓,贼悉遁去。因纵兵急追,禽进,斩于市。   校勘记   〔五十二〕「不战而屈人兵者也」,《后汉书.铫期王霸祭遵列传》作「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盖引《孙子》也,据正。   〔五十三〕「不难」,《三国志.蜀书.费祎传》作「必能」,据正。   〔五十四〕「位」,《三国志.吴书.陆逊传》作「伍」,据正。   〔五十五〕「招」,《三国志.吴书.陆逊传》作「拓」,据正。   〔五十六〕《宋书.武帝纪》「悉力」下有「删断」二字,今据补。   〔五十七〕《宋书.武帝纪》「万」上有「凡」字,今据补。   〔五十八〕据《晋书》,张重华为晋将,非后赵将也。「后赵石勒使」下疑有阙文,《晋书.张重华传》作「使王擢、麻秋、孙伏都等侵寇不辍」,今据补。又此则为晋时事,当与上则互乙。   〔五十九〕「呜」,《晋书.张重华传》作「鸣」,据正。   〔六十〕「贼」,《梁书.杨公则传》作「战」,据正。   〔六十一〕「辅公佑」乃「辅公祏」之讹,据《旧唐书.河间王孝恭列传》正,下同。   〔六十二〕「三义」,《梁书.韦叡传》作「三叉」,据正。又此则为梁时事,当移置「梁萧衍举兵诣建康」则后。   〔六十三〕「缴」,《梁书.韦叡传》作「伞」,据正。   〔六十四〕「冯赞」乃「冯瓒」之讹,据《宋史.冯瓒传》正,下同。   〔六十五〕《宋史.冯瓒传》无「待」字。又「且」作「旦」,据正。   〈异〉十则   人情每安其所常见,而诧其所不常见。渔人执蟺,妇女把蚕,绝未有一毫恇惧者,安之以为常故也。设若牛鬼蛇神突尔相值,其不惊心駴目,颓然而反走者,罕矣。   晋楚相持,城濮之战,晋师陈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楚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止)〔上〕将右〔六十六〕,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狐毛设二旆而退之(狐毛将上军,设二旗而退,使若大军稍却。),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栾枝将下军,使众曳柴扬尘,诈为众走。),楚师驰之。原轸、郄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   燕师伐齐,已下七十余城,围即墨,未下。齐将田单收城中得牛千余,为绛(绘)〔缯〕衣〔六十七〕,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而灌脂束苇于其尾。凿城数十穴,夜纵牛,烧苇端,壮士五千人随之。牛尾热,怒而奔,燕军大惊。牛尾炬火光炫耀,燕军视之,皆龙文,所触尽死伤。五千人因衔枚击之,城中鼓躁,老弱皆击铜器,声动天地。燕军大骇,败走。收齐七十余城。   诸葛武侯复出祁山,以木牛运。后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懿对于渭南。亮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为久住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朱滔帅幽州,成德军李宝臣死,其子惟岳谋袭父位。滔与张孝忠征之,大破惟岳于(东)〔束〕鹿〔六十八〕,进围深州。惟岳统万余众及田悦援兵至束鹿。惟岳将王武俊以骑三千方阵横进。滔绘帛为狻猊象,使猛士百人蒙之,鼓噪奋驰,贼马惊乱。随击,大破之,惟岳焚营而遁。   殷浩北伐姚襄,请江逌为咨议参军。姚襄结营以逼浩,浩令逌击之。逌进军至襄营,谓将校曰:「今兵非不精,而众少于羌,且堑栅甚固,难与较力,吾当以计破之。」乃取鸡数百,以长绳连之,(击)〔系〕火于足〔六十九〕。群鸡骇散,飞集襄营。〔襄营〕火发〔七十〕,因其乱而击之,襄遂(大)〔小〕败〔七十一〕。   宋文帝元嘉时伐林邑,除宗悫为安西参军萧景宪军副,随交州刺史檀和之围区粟城。林邑遣将范毗沙达来救区粟。和之遣偏军拒之,为贼所败。又遣悫,悫乃分军为数道,偃旗前进,讨破之,仍攻拔区粟,入象浦。林邑王倾国来逆,以具装被象,前后无际,囗将惮之〔七十二〕。悫曰:「吾闻外国有狮子,威服百兽。」乃制其形与象相御。象果惊奔,众因此溃乱,遂克林邑。   唐高祖时,吐谷浑寇洮、岷二州,诏霍国公柴绍救之,为其所围。虏据高射之,矢下如雨。绍乃遣人弹胡琵琶,二女子对舞。虏怪之,驻弓矢而相与聚观。绍见虏阵不整,密潜遣〔精〕骑自阵后击之〔七十三〕,虏众大溃。   吴越王镠遣其副大使傅瓘击吴,吴遣将彭彦章、陈汾拒之,战于狼山。吴船乘风而进,傅瓘引舟避之。既过,自后随之。吴回船与战,瓘使顺风扬灰,吴人不能开目。及船{舟亥}相接,傅瓘使散沙于己船,而散豆于吴船。豆为战血所渍,践之皆僵仆。因纵火焚吴船,吴兵大败。   宴州夷酋卜漏等因泸帅贾宗谅以敛竹木骚扰,又诬致其罪,夷人感怨,遂相结因上元张灯,袭破梅岭砦。诏以梓州转运使赵遹为招讨使。漏据险垒石树栅以守,遹军不能进。巡检种友直所部多思、黔土丁,习山险,而山多猱,遹遣土丁伐去林箐,缘崖挽藤而上,捕得猱数十头,束麻作炬,灌以膏蜡,缚于猱背。暮夜,复遣土丁负绳梯登崖巅,乃垂梯引下,人人衔枚,挈猱蚁附而上。比鸡鸣,友直等悉力拥刀斧穿箐〔入〕〔七十四〕。及(入)贼栅,出火燃炬,猱热狂跳,贼庐舍皆茅竹,猱窜其上,火輙发。贼号呼奔扑,猱益惊,火益炽。官军鼓噪破栅,贼扰乱,不复能抗,赴火坠崖死者,不可胜计。俘斩数千人,生擒卜漏,(宴)〔晏〕州平〔七十五〕。   金人围顺昌,刘锜遣骑将阎充募壮士五百人,夜斫其营。是夕,天欲雨,电光四起,见辫发者辄歼之,金兵退(五十)〔十五〕里〔七十六〕。锜复募百人以往,或请衔枚,锜笑曰:「无以枚也。」命折竹为(器)〔嘂〕〔七十七〕,如市井儿以戏者,人持一以为号,直犯金营。电所烛则皆奋击,电止则匿不动,敌众大乱。百人者闻吹(器)声即聚〔七十八〕,金人益不能测,终夜自战,积尸盈野,退军老婆湾。   校勘记   〔六十六〕「子止」乃「子上」之讹,据《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正。   〔六十七〕「绘」,《史记.田单列传》作「缯」,据正。   〔六十八〕「东鹿」乃「束鹿」之讹,据《旧唐书.朱滔传》正。又此则为唐德宗时事,当置「唐高祖时」则后。   〔六十九〕「击」,《晋书.江逌传》作「系」,据正。   〔七十〕《晋书.江逌传》重「襄营」二字,今据补。   〔七十一〕「大」,《晋书.江逌传》作「小」,据正。   〔七十二〕复印件「将」上模糊难悉,姑阙疑。   〔七十三〕复印件「骑」上原空一字,《旧唐书.柴绍传》作「精」,今据补。   〔七十四〕「及」、「入」二字互倒,据《宋史.赵遹传》乙。   〔七十五〕「宴州」乃「晏州」之讹,据《宋史.赵遹传》正。   〔七十六〕「五」、「十」二字互倒,据《宋史.刘锜传》乙。   〔七十七〕「器」,《宋史.刘锜传》作「嘂」,据正。   〔七十八〕《宋史.刘锜传》「吹」下无「器」字,据删。   〈持〉七则   两军相见,兵刃将接,我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妙在托为錞以处后,其法曰「持」。持者,见可而进,观衅而动,迫而后起,不得已而后应,若弓之注矢,持满而不即发也。考得   赵充国征先零羌,至金城。既渡河,虏数十百骑,出入军傍。充国曰:「吾士马新倦,不可驰逐。此皆骁骑难制,又恐其为诱兵也。击虏以殄灭为期,小利不足贪也」令军勿击。充国常以远斥候为务,行必为战备,止必坚营垒,尤为持重,爱士卒,先计而后战。   汉先主率大众东下击吴,孙权命陆逊为大都督,督朱然、潘璋等五万人拒之。先主从巫峡、建平连营至夷陵,立数十屯,先遣吴班将数千人于平地立营,欲以挑战。诸将皆欲击之,逊曰:「彼锐气方盛,乘高守险,难以卒攻。若有不利,损我大势,非小故也。今但且奖厉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况缘山行军,势不得展,自当罢于木石之间,徐制其敌耳。」先主知其计不可行,乃引伏兵八千,从谷中出。逊上疏曰:「臣初嫌彼水陆俱进,今反舍船就步,处处结营,察其布置,必无他变。」诸将曰:「攻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持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以固守,击之不利。」逊曰:「备是猾虏,更(事尝)〔尝事〕多〔八十〕,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犄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乃勅各持一把茅,以火攻拔之。遂破其四十余营,先主夜遁。   蜀诸葛武侯悉大众十万由斜谷出始平,据武功五丈原。魏将司马懿帅师拒之,与武侯对于渭南,懿固垒不战。亮分兵屯田,为久住之计,屡使交书及致巾帼以怒懿。懿亦屡表请战,魏使卫尉(幸)〔辛〕毗持节而到〔八十一〕。诸将皆曰:「贼不复出矣。」武侯曰:「彼本无战心,所以固请者,示武于众耳。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荀)〔苟〕能制吾〔八十二〕,岂千里而请战耶!」懿与武侯相持百余日。及武侯薨,军退,懿乃行营,叹曰:「天下奇才也!」   永和时,慕容隽僭即燕王位。初,段兰之子龛因(再閟)〔冉闵〕之乱〔八十三〕,拥众东屯广固,自号齐王,称藩于建邺,遣书非隽位。隽遣慕容恪、慕容尘讨之,龛率众三万来距恪。恪遇龛于济水之南,与战,大败之,遂斩其弟钦,尽俘其众。恪进围广固,诸将劝急攻之。恪曰:「军势有宜缓以克敌,有宜急而取之。若彼我势均,且有强援,虑腹背之患者,须急攻之。如我强彼弱,外无寇援,力足制之者,当羁縻守之,以待其毙也。龛恩结贼党,众未离心,今凭固天险,上下同心。若其促攻,数旬必克,但恐伤吾士众。自有事以来,卒不获宁,吾每思之,不觉忘寝,亦何宜轻残人命乎!当持久以取耳。」诸将皆曰:「非所及也。」乃筑室反耕,严固围垒。段龛被围,急遣使诣建邺请救。穆帝遣荀羡赴之,惧虏强,迁延不敢进。恪遂克广固,振旅而还。   唐太宗征薛仁杲,攻折{土庶}城。贼有十余万兵,锋甚锐,数来挑战,诸将咸请战。太宗曰:「我士卒新经挫衂,锐气犹少。贼骤胜,必轻进好斗,我且闭壁以折之。待其气衰而奋击,可一战而破也。」因令军中曰:「敢言战者斩。」相持者久之。贼粮尽,军中颇贰,其将翟长孙等相继来降。太宗知仁杲腹心内离,令行军总管梁实营于浅水原以诱之。贼将宗罗{日侯}自持骁悍,求战不得,气愤甚,尽锐攻梁实。梁实固险不出,以挫其锋,罗{日侯}攻之愈急。太宗度贼气已衰,复申令诸军迟明合战,令将军庞玉阵于浅水原南以饵之。罗{日侯}并军共战,玉军几败。太宗亲御大军,自原北出其不意,罗{日侯}回师相拒,我军表里齐奋呼,声动天地。罗{日侯}气奋,遂大溃。   后梁吕光遣二子绍、纂伐叚业〔八十四〕,南凉秃发乌狐遣其将杨轨救业。绍以业等军盛,欲从三门关挟山而东。纂曰:「挟山示弱,取败之道。不如结阵冲之,彼必惮我而不战也。」绍乃引军而南。业将击之,(其祖)沮渠蒙逊谏曰〔八十五〕:「杨轨恃虏骑之强,有窥伺之心。绍、纂兵在死地,必决战求生。不战则有太山之安,战则有累卵之危。」业曰:「卿言是也。」乃按甲兵不战。绍仍难之,各引兵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