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垒 - 第 2 页/共 14 页

孙武子以兵法见吴王阖庐。阖庐曰:「子之兵法,可试以妇人乎?」曰:「可」于是出宫人百八十人,分为二队,以宠姬二人为队长。武令之曰:「前视吾心,左视左手,右视右手,后视吾背。」妇人曰:「诺。」于是皷之右,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三令五申而皷之左,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吏士之罪也。」乃斩左、右队长。于是复皷之,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如法,无敢出声者。孙子报曰:「兵既整齐,惟王所用,虽赴水火可也。」   汉韩信为大将军,与诸将约,曰:「明晨齐赴教场。」监军殷盖午后方到。信曰:「岂不闻受命之日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抱皷则忘其身!」召军正问之。曹参曰:「期而后至者,斩。」令斩之。盖求救于汉王,王遣郦生赦之,驰入军门。信曰:「军中不驰,驰者斩。」郦生有王命,免罪。引马之人与殷盖同斩于辕门外,三军股栗。信又令众曰:「前军视吾心,后军视吾背,左军视左手,右军视右手,中军视额,但动者即行。」时樊哙在左军,挥之不动。信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主将之罪也。」又三命五申之。哙仍前不动,信令縳而斩之。汉王命萧何往救之。何至军门,下车步进,传王命,信方赦哙。   汉文帝时,匈奴入边,以周亚夫军细柳营。帝亲劳军至营,军吏披甲,执锐兵刃,弓弩持满。天子先驱至,不得入。曰:「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帝使持节诏曰:「吾欲劳军。」亚夫传言开壁门,谓军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驰驱。」天子按辔徐行。至营中,为动容,式车曰:「真将军也。」   孙坚起兵,与官属会饮于鲁阳城东。董卓步骑数万突至。坚方行酒谈笑,整顿部曲,无得妄动。后骑渐益,坚徐罢坐,导引入城,乃曰:「向坚所以不即起者,恐兵相蹈藉,诸军不得入耳。」卓兵见其整,不敢攻而还。   魏将徐晃与诸将分垒列营。曹公按行诸营,士卒咸离阵而观,独晃营齐整,将士车骑不动。曹公曰:「徐将军可谓有亚夫之风也。」   唐文德皇后之葬,段志玄与宇文士及分统士马出肃章门。太宗夜使宫官至二将军所,士及开营纳使者。至志玄营,闭门不纳。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天子勅。」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竟停使者至晓。太宗闻而叹曰:「此真将军也,周亚夫无以加焉。」   〈先〉七则   兵家惟其先人,故能有夺人之心。关中之王,在于先人;北山之胜,在于先据(秦伐韩,韩军于阏与。赵令赵奢将兵救之,去邯郸三十里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忽悉甲而趋一日一夜,距阏与五十里而军。秦人闻之,悉甲而至。军士许历曰:「先据北山者胜。」奢从之。秦兵后至,争山不得。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遂解阏与之围。)。古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未有不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也。是故治气则先,治心则先,治力则先,治变则先;隘则先居之,险则先去之,爱则先夺之。盖先胜而后战,非先战而后胜也。弈,小数耳,犹曰自始至终着着求先,况兵乎哉!考得   公孙述使其将延岑等悉兵拒广汉及资中,又遣将侯丹率二万人拒黄石。岑彭乃多张疑兵,使护兵杨翕与臧宫拒延岑等,自分兵还江州,(沂)〔泝〕都江而上〔五〕,袭击侯丹,大破之。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径拔武阳。又使精骑驰广都,去成都数十里,势若风雨,所至皆奔散。初,述闻岑彭在平曲,故遣大兵逆之。及彭至武阳,绕出延岑军后,蜀地震骇。述大惊,以杖击地曰:「是何神也!」   魏太祖征张鲁,使张辽与乐进、李典等将〔七〕千余人守合淝〔六〕。为教与护军薛悌,署函边曰「贼至乃发」。俄而吴主率十万众围合淝,乃发教,云:「若孙权至者,张、李将军出战,乐将军守护军,勿得与战。」诸将皆以众寡不敌,疑之。张辽曰:「公远征在外,比救至,彼破我必矣。是以教指及其未合逆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李典亦与张辽同。于是辽夜募敢死之士,得八百人。明旦大战,张辽持戟先登阵,杀数人,斩二将,大呼己名,冲垒入,至麾下。权大惊走,人马披靡,无敢当者。自旦战至日中,吴人夺气。   晋王存勖与梁军战于胡柳坡,中有土山,梁军先据之。王曰:「今日之战,得土山者胜。贼已据山,吾与汝等率军先登。」遂夺其山。诸军继集,梁军大败。   李密之叛,将出山南。史万宝惧密威名,不敢拒,谓盛彦师曰:「密骁贼也,又辅以王伯当,决策而叛,其下兵士思欲东归。兵在死地,殆不可当。」彦师笑曰:「请以数千之众邀之,必枭其首。」万宝曰:「计将安出?」对曰:「军法尚诈,不可(公为)〔为公〕说之〔七〕。」于是领众踰熊耳山南,傍道而止,令弓弩者夹路乘高,刀楯者伏于溪口。令曰:「待贼半渡,一时齐发,弓弩据高纵矢,刀楯即乱出薄之。」或问曰:「闻李密欲向洛州,而公入山,何也?」彦师曰:「密声言往洛,实走襄邑城就张善相耳。若入谷口,我自后追之,出路险隘,无所展力,一夫殿后,必不能制。今吾先入谷口,擒之必矣。」李密既渡陕州,以为余不足虑,遂拥众徐行,果踰山南。彦师击之,密众首尾断绝,不能相救,遂斩李密。   唐贞观六年,都曼诸胡复叛。诏苏定方为安抚大使,率兵至(弃)〔叶叶〕水〔八〕,而贼碟马头川。定方率精卒万骑,三路袭之,昼夜驰三百里。至其所,都曼惊,战备无素,遂大败,走保马城,师进攻之。都曼计穷,遂束缚降,葱岭以西遂定。   宋吴玠在河池,金撤离喝自商于捣上津。正月,取金州。二月,长驱趣洋、汉。兴原守臣刘子羽急命田晟守骁风关,以驿书招玠入援。玠自河池日夜驰三百里,至骁风,以黄柑遗敌曰:「大军远来,聊用止渴。」撤离喝大惊,以杖击地曰:「尔来何速耶!」遂还。   宋孟珙镇襄阳,金武仙爱将刘仪诣孟珙降。珙问仙虚实,仪言仙所据九砦,〔其大砦〕石穴山〔九〕,以马蹬、沙窝、岵山三砦蔽其前。三砦不破,石穴未可图也。珙乃遣兵攻围马蹬、沙窝等砦,皆大捷,板桥、石穴皆降。仙之九砦,六日而破其七。珙料仙势穷蹙,必上岵山绝顶窥伺。乃令樊文彬诘旦夺岵山,驻军其下,当前设伏,后遮归路。已而仙众果登岵山,及半,文彬麾旗,伏兵四起,仙众失措,枕籍崖谷,山为之赭。仪言仙谋往商州,依险自固。琪曰:「兵宜速进。」夜漏十刻,召文彬等授方略。中夜,蓐食启行,辰至石穴。时积雨未霁,文彬患之。珙曰:「此雪夜擒吴元济之时也。」策马直至石穴,分兵进攻,自寅至巳,遂破之。   校勘记   〔五〕「沂」,《后汉书.冯岑贾列传》作「泝」,据正。   〔六〕《三国志.魏书.张辽传》作「七千余人」,今据补。   〔七〕「公」、「为」二字互倒,据《旧唐书》卷六十九正。   〔八〕「弃水」,《旧唐书.苏定方传》作「叶叶水」,据正。   〔九〕《宋史.吴玠传》「石穴山」上有「其大砦」三字,今据补。   〈迅〉七则   疾雷暇掩耳乎?掣电暇瞬目乎?时不再来,机不可失,则速攻之,速围之,速逐之,速捣之,靡有不胜。《军谶》曰:「攻敌欲疾」,是脱兔之说也。智者不能为之谋,勇者不及为之怒矣。考得   汉建宁初,叚颎将兵万余人〔十〕,赍十五日粮,从彭阳直诣高平,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虏兵盛,颎众恐。颎激怒兵将曰:「今去家数千里,进则事成,走则尽死,努力共功名!」因大呼,众皆应声腾赴。颎驰骑突击之,虏众大溃,斩首八千余级。颍复追出桥门,至走马水上。寻闻虏在奢延泽,乃将轻兵兼行,一日一夜二百余里,晨及贼,击破之。余虏复相屯结,颎披甲先登,士卒无敢后者,羌遂大败。   蜀将孟达降魏,魏以达领新城太守。达复连吴固蜀,潜图中原。谋泄,时司马懿秉政,恐达速发,为书给以安之,达犹豫不决。懿潜军进讨,诸将皆言达与二贼交结,宜审察而后动。懿曰:「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当及其未定促讨之。」乃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吴、蜀各遣将以救达,懿分诸将拒之。初,达与诸葛亮书曰:「菀去洛八百里,去吾二千里,闻吾举事,当表上天子,比相反复,一月间也,则吾城已固,诸军足办。所在深险,司马公必不自来;诸将来,吾无患矣。」及兵到,达又告亮曰:「吾举事八日,而兵至城下,何其神速也!」懿造城下,八面攻之。旬有六日,达甥(刘)〔邓〕贤〔十一〕、将李辅开门出降,遂斩达。   唐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使其将宋金刚屯河东,太宗往征。金刚遁走,太宗追击,大破之。乘胜逐北,一日一夜行二百里,战数十合,士卒疲獘。至高壁岭,总管刘弘基执马谏曰:「糇粮已竭,士卒疲顿,愿且停营,待兵粮咸集而后战。」太宗曰:「功者难成而易败,机者难得而易失。金刚走到汾州,众心已沮。我及其未定,乘其势而击之,此破竹之势也。如更迟留,贼必生计,此失机之道也。」遂策马去,诸军乃进,莫敢以饥乏为辞。夜宿于雀鼠谷,一日八战,皆克之,太宗不食二日,不解甲三日矣。敬德与寻相举介州及永安降。刘武周闻金刚败,弃并州,与金刚百余骑走突厥,并州悉平。   唐李靖陈图萧铣十策,有诏拜行军总管,军政一委焉。靖阅兵夔州,铣以时属秋潦,江水汛涨,三峡路危,谓靖必不能进,遂休兵不设备。靖率师而进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令)〔今〕兵始集〔十二〕,铣尚未知。乘水涨之势,(修)〔倏〕忽至城下〔十三〕,所谓疾雷不及掩耳。纵使知我,仓卒无以应敌,此必成禽也。」进至夷陵,勒兵围城,铣遂降。   唐主引兵屯朝城,康延孝来奔,问以梁事。对曰:「闻欲数道出兵,决以十月大举。臣观梁兵,聚则不少,分则不多。愿帅精骑五千,自郓州直抵大梁,禽其伪主,旬月之间,天下定矣。」又独召郭崇韬问之。对曰:「陛下不栉沐,不解甲十五余年,欲雪国家雠耻。今已正尊号,始得郓州尺寸之地。臣尝细询康延孝以河南之事,成败之机,取决在今岁。梁今悉以精兵授(叚)〔段〕凝〔十四〕,决河自固,恃此不复为备。凝非将材,不足畏。降者皆言大梁无兵,陛下若留兵守魏,固保杨刘(地名),自以精兵与郓州合势,长驱入汴,伪主授首,则诸将自降矣。」唐主曰:「此正合朕意,丈夫得则为主,失则为虏,吾行决矣!」司天奏天道不利,不听。及济河至郓州,中夜进军,以李嗣源为先锋,一战大捷。王彦章走,马踬被擒。康延孝固请亟取大梁。嗣源曰:「兵贵神速,今彦章就擒,叚凝亦未之知。就使有人告之,疑信之间,尚须三日。设若知吾所向,即发救兵,直路则阻决河,须自白马南渡,舟楫亦难卒办。此去大梁至近无险,方陈兼程,信宿可至。(叚)〔段〕凝未离河上,友贞已就擒矣,延孝之言是也。请陛下以大军徐进,臣愿千骑先驱。」唐主从之,嗣源是夕遂行。明日,唐主发中都。越二日,至曹州,梁守将降。置(傅)〔传〕国宝卧内〔十五〕,忽失之,已为左右窃之迎唐军矣,梁亡。   唐庄宗命将征蜀,以康延孝为先锋。破凤州,克兴州,取蜀三招讨兵于三泉,所俘皆谕而释之,自是昼夜兼行。王衍自利〔州〕奔归成都〔十六〕,断(枯)〔吉〕柏津以绝进军〔十七〕,延孝复造浮梁以渡,进收绵州,王衍复断绵州浮桥而去。水泛,无舟楫可渡,延孝谓招(讨)〔抚〕使李严曰〔十八〕:「吾悬军深入,利在速战。乘王衍破胆之时,人心离沮,但得百骑过鹿头关,彼即迎降不暇。如俟修缮津梁,便留数日,若王衍坚壁近关,折吾兵势,傥浃延旬,则胜负莫可知也,宜促骑渡江。」因与李严乘马浮江,于时得济者仅千人,步军溺死者千余人。延孝既济,长驱过鹿头关,进据汉州,遂平蜀。   宋李筠反谋已决,枢密使吴(延)〔廷〕祚白太祖曰〔十九〕:「潞城岩险,且有太行之阻,若贼保之,未可以岁月破。筠素轻锐,若速举兵击之,彼必出关,但离巢穴,即成禽矣。」上从其言,遂亲征。次荣阳,西京留守向拱劝上济河踰太行,乘其未集谋之。赵普亦曰:「兵尚拙速,不贵巧迟。倍道兼行,掩其未备,可一战而克也。若使坚壁固守,老师匮财,胜负难决矣。」上纳之。至泽州,召控鹤指挥使马全义问计。全义请并力急攻,且曰:「缓之恐生变。」上命诸军奋击,亲帅卫兵继之,克共城。   校勘记   〔十〕「叚颎」为「段颎」之讹,据《后汉书.皇甫张段列传》正。   〔十一〕《三国志.魏书.明帝纪》裴注引《魏略》云:「宣王诱达将李辅及达甥邓贤,贤等开门纳军。」,则孟达甥为邓贤,今据正。   〔十二〕「令」,《旧唐书.李靖传》作「今」,据正。   〔十三〕「修」,《旧唐书.李靖传》作「倏」,据正。   〔十四〕「叚凝」,《旧五代史.唐书.段凝传》作「段凝」,据正,下同。   〔十五〕此句《新五代史.梁书.末帝纪》作「帝置传国宝于卧内」,为存原书本貌,仅正「傅」为「传」。若按文意,则当补主语「梁帝」或「梁主」矣。   〔十六〕《旧五代史.唐书.康延孝传》「利」下有「州」字,今据补。   〔十七〕「枯柏津」,《旧五代史.唐书.康延孝传》作「吉柏津」,据正。   〔十八〕「招讨使」,《旧五代史.唐书.康延孝传》作「招抚使」,据正。   〔十九〕「吴延祚」为「吴廷祚」之讹,据《宋史.吴廷祚传》改正。   〈羸〉七则   鸷鸟之击也,必匿其爪;猛兽之搏也,必潜其形。两军对垒,不宜夸矜,见其所长。当匿其壮士肥马,而示以赢胔老弱,见短伏奇,以争一击之利。昔冒顿围高帝于白登,当是时也,汉兵盖三十余万,军非不众也;使者觇匈奴以十辈,侦非不详也。而七日之耻,千古难雪,微曲逆,几断送乃公矣。故羸为制敌之一奇也。考得   韩魏相攻,齐相田忌率兵伐魏,魏将庞涓闻之,释韩而归。齐孙子谓田忌曰:「彼三晋之兵,素皆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趋利者,军半至。』(乃)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二十〕,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庞涓行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齐卒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过半矣。」乃弃其步兵,与轻锐倍日并行逐之。孙子度其行,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树下。」于是令万弩夹道而伏,期(日)〔曰〕〔二十一〕:「暮见火举而俱发。」庞涓夜至斫树下,见白书,乃举火烛之。读未毕,万弩俱发,军大乱,庞涓自刎。   苏茂将五校兵,救周建于垂惠。马武为茂、建所败,犇过王霸营,大呼求救。霸曰:「贼兵盛,出必两败,(弩)〔努〕力而已[二十二]。」乃闭营坚壁。军士皆争之。霸曰:「茂兵精众多,吾吏士心恐,而捕虏与吾相持,两军不一,此败道也。今闭营固守,示不相援,贼必乘胜轻进;捕虏无救,其战自倍。如此茂众疲劳,吾乘其蔽,乃可克也。」茂、建果悉出攻武。合战良久,霸军中壮士数十人,断发请战。霸乃开营后,出精骑袭其背,茂、建前后受敌,败走。   孙策攻陈登于匡琦城。策初到,旌甲覆水,羣下咸欲引军避之。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将士衔枚,寂若无人。登〔乘〕城观形势〔二十三〕,知其可击。乃申命士众宿整兵器,昧爽,开南门,引军指贼营,步骑捗其后。策周章,方结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遂大败。   陈霸先讨杜龛,以侯安都〔留台〕居守〔二十四〕。徐嗣、任约等引齐寇,乘虚入据石头,游骑至关下。安都闭门偃旗帜,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令士卒密营御敌之具。将旦,贼骑又至,安都率甲士三百人,开东西掖门与战,大败之,贼乃退,不敢逼台城。及武帝至,以安都为水军,于中流断贼粮运。又袭秦郡,破嗣栅,收其家口。得嗣所弹琵琶及所养鹰,遣信饷之曰:「昨至弟住处得此,今以相还。」嗣等见之,大惧。   唐李愬至唐州,知士卒惮战,谓之曰:「天子知愬柔懦,故使拊循尔曹。若战胜攻取,非吾事也。」众信而安之。愬不事威严,或以军政不肃为言,愬曰:「吾非不知也。前者袁尚书专以恩惠怀贼,贼易之;闻吾至,必增备。吾故示之以不肃,彼必以吾为懦而懈惰,然后可图也。」淮西人果轻愬,不为备,愬遂谋袭蔡州。   后唐伐蜀班师,副招讨使任圜至利州,会康延孝叛,据莫州。掌书记张砺献策于圜,请伏精兵于后,先以羸师诱之,圜深以为然。延孝,骁将也;任圜,儒生也,延孝覩其羸师,殊不介意。及战酣,圜发精兵击之,遂擒延孝。   宋至道中,折御卿授府州节度使,而兵不满数千人。太宗戒之曰:「北虏尝以西戎为小蕃,必轻敌而深入。或引众入境,尔可先令近下蕃族,以羸师诱之,伏精兵以击之,必在吾掌中矣。」御卿果捷。   校勘记   〔二十〕此句《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中无「乃」字,据删。   〔二十一〕「日」,《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作「曰」,据正。   〔二十二〕「弩」,《后汉书.铫期王霸祭遵列传》作「努」,据正。   〔二十三〕《三国志.魏书.陈登传》「登」下有「乘」字,今据补。   〔二十四〕《陈书.侯安都传》「居守」上有「留台」二字,今据补。   〈佯〉十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