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502 页/共 607 页
皇城使、利州刺史、内侍押班赵世长为昭宣使。
中书省言:「刑房断例,嘉佑中宰臣富弼、韩琦编修,今二十余年。内有该载不尽者,欲委官将续断例及旧例策一处看详情理轻重,去取编修成策,取旨施行。」从之。(绍圣元年十一月己亥可考。)2011诏吏部、殿前司选差大使臣二人,充广南西路经略司准备差使,小使臣三人、殿侍三人,充准备指使。仍各选一倍,赴枢密院呈检定差。以经略司言本路官阙故也。(新无。)
权发遣熙河兰会经略司公事刘舜卿言:「本路□员稍多,相度到存减关堡官员数。」从之。
又言:「西蕃阿里骨为进奉所得回赐物色数少,乞依旧例。」枢密院言:「所赐比元丰四年以前旧例已为数多,其逐次回赐,并于进奉物估价外添二分支赐,亦无裁减。」诏舜卿详此委曲,说谕令知。(新无。)
户部言:「籴买粮斛,除陕西、河东、河北依旧例外,余路欲乞转运司遇阙少年额,听于提刑司依常平钱元价兑籴,仍先桩拨价钱。不桩钱而劶支用,依擅支封桩钱物法。」从之。(十一月二十七日可并此。)
中书省言:「臣僚上言,元丰荐举令,被旨特举官者奏讫,具所举官报御史台。比诏大臣荐馆职,又设十科举异材。请并依元丰令关报御史台,非独内外之臣各审所举,庶使言者闻知,得以先事论列,不误选任。」从之。上言者,御史孙升也。(升奏议第二卷有此章,贴黄论近臣荐王巩不当,或可增入。)
兵部状上槽马草料等,将逐路省费钱物免封桩,令转运司出备等事。诏逐路转运司将所认省费钱物应副新复诸监草料、请受等使用,如有剩数,即依旧封桩。(三年四月二十七日编录册载此。)
刑部言开封府首获畿内逃军,杖罪详部,送往营县施行。从之。以前此开封府言应获畿县逃军即送往营县,而刑部以谓徒以上罪不免解府故也。(新无。)
蔡硕奏:「臣僚论奏臣任军器少监任内公事付大理寺,缘少卿杜纯并纯弟右司郎中纮、左司郎中刘奉世、监察御史孙升皆有私雠,乞别推。」诏开封府根究,纮、奉世免签。(政目十一月四日事。按实录,此月十四日,朝奉大夫莫君陈、奉议郎杜纯为大理少卿。又按此月六日,王觌云云,并此蔡硕奏,则纯为大理少卿必在九月十四日矣,不应十月十四日方与莫君陈同除也。政目既于四日书蔡硕奏,又于十四日如实录所书,疑政目十四日所书盖误,而实录又承其误也。今削去十四日所书。刘奉世改左司,在此月二十二日。)
己未,权发遣秦州兼管勾秦凤经略安抚、都总管司【六】范育言:「知州系都总管、安抚使、都钤辖,其将下公事乞不许通判同管【七】。」从之。
庚申,枢密院言:「诸路将兵那移阙人处,自有近降朝旨合申枢密院外,若本处依自来条例差使,即不须申。其元丰将官敕军防令差讫申枢密院一节,欲乞删去。」从之。
右司谏王觌言:「臣伏见给、舍、左右司郎官等,见准朝旨,相度裁减入流人数。臣窃见文臣与武臣任子之法,殊有未均。文臣承议郎班列既在武臣诸司副使之上,而诸司副使虽常调皆得任子,承议郎以上至朝请郎非带职者皆不得任子。以品秩言之,武臣视文臣若皆常调,虽诸司使犹未可以任子也,况副使哉。盖前日诸司副使员少,任子不多,而入流之人未□也,推恩稍广,无所不可。今副使员多,任子者觽,而入流之人□甚,则理当比类文臣,重别立法。伏望圣慈指挥下有司,与前项裁减入流事一处相度施行。」(觌章疏自注云:十一月六日上殿札子。)
又言:「臣伏见前军器少监蔡硕与窦长裕、刘仲昕等使用官钱公事,先系工部根究,累月不决,遂送大理狱,亦复累月未见结绝。今窃闻因蔡硕陈诉,又移送开封府。伏缘府司及左右巡院自来以公事繁□,于推鞫不得专一,上件公事若送开封府,必更迟留,别致生弊。况窦长裕、刘仲昕主管官钱至多,未见归著者不少,若蔡硕委曾用过官钱,则刑名不轻,其于推鞫,理当审重。硕乃是前宰臣蔡确之弟,爱憎恩雠,易生议论,夤缘请托,亦合关防。臣欲乞朝廷于臣僚中选择公正之人,置司推勘,庶几得其情实,庶免更致淹延。」(觌章奏自注云:十一月七日。)
侍御史王岩叟亦乞置司推鞫,诏差监察御史韩川、刑部郎中祝庶。(岩叟与觌乞别置司,及差韩川、祝庶,并据政目。)
诏:「庄宅使、知保州高遵治久历外任,治效有闻,可特除引进副使、遥郡刺史,赴阙供职。」(御集十二月六日下。)
又诏:「扬王、荆王男各已长立,未有学官。可于今朝官内选差文臣一员,充诸王府小学教授。」(御集十二月六日下。)
辛酉,张端落致仕,依前朝散郎。(当考。)
丙寅,刑部尚书苏颂兼详定重修敕令,御史中丞傅尧俞兼看详诉理。
诏开封府奏断公案,如因论诉,许御史台取索。(日录云:「先是,元丰中已有成法,其后以御史孙升【八】言,虽不因论诉亦许取索疏驳。至是,开封府复言之也。」自「先是」至「复言之」,新录并因旧录,要合削去。)
刑部言在京刑狱所差狱子取受,依重禄法【九】。从之。
丁卯,广州东莞县添摄官一员监税。先是,民庶上言,县东三十里有曲龙场,课利至薄,乞移官吏于县,其场许人买扑。下转运司相度以闻,故有是诏。(新本削去。)
戊辰,追封故越国贤惠长公主为大长公主。
资政殿学士、知江宁府王安礼知扬州,龙图阁待制、知宣州蔡卞知江宁府。
枢密院言:「秉常卒,已差金部员外郎穆衍充祭奠使,供备库副使张楙充吊慰使。夏国近遣进物色,系进奉太皇太后、皇帝两殿。」诏:「依明道元年例,共差穆衍、张楙再押赐赠奠安葬物各一番,仍依近皇帝所赐物色数目支赐,令学士院别降祭文、诏录各一。」(十月十六日差穆衍,十月二十六日差张楙。)
太师文彦博言:「乞请罢男贻庆升理运判资序,及明堂大礼以在病假,不获陪祠宿卫,其锡赐乞依例半给。」并从之。
己巳,吏部言:「诸色人援引旧例侥求入官者甚觽,小不如意,则经御史台、登闻鼓院诉理。若不约束,窃恐入流太□。请今后诸色工匠、舟人、伎艺之类,初无法合入官者【一○】,虽有劳绩,并止比类随功力小大支赐,其已前未经酬奖者亦如之,则侥幸之路塞而赏不至滥。」从之。
户部言:「准敕,都大提举清河辇运司依旧以广济河都大管勾催遣辇运司为名。今相度应官司涉辇运司职事,并用申状,仍许按举。」从之。(诏复广济河催遣辇运司玉牒。)
荆湖南路安抚、转运司言:「准敕相度邵州弩手上番事,今莳竹县临口等寨铺管内溪峒人户,近方归明,蛮性未驯,乞依旧轮差弩手防拓。」从之。
庚午,诏:「勾当皇城司三年无过犯者,与转一资。皇城使、遥郡刺史以上,与子之有官者转一资,无子者许回授,有服亲减一年磨勘,再任满者减二年磨勘。皇城使及遥郡刺史以上,许回授与子,如无子,与有服亲,仍减一年。见任官准此。」
太师文彦博言:「尚书省二十四司郎官迁改不定,往往未能周知本案事务。欲令左右司点检勘当,定为式例,左右丞覆视。刑部尚书苏颂熟知台省典故,亦乞委之详定。兼尚书省见裁减六曹、寺、监迂枉文字,欲令苏颂与左右司共同看详结绝。」并从之。
辛未,利州路提刑司言:「准敕,应天下免役钱并罢,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差役。今本路惟文、龙二州系教阅保甲,准条每年农隙日勾集按阅,缘其间亦有充役之人,欲乞并依府界、三路指挥,权免冬教。」从之。(七月九日、八月十八日可考。)
枢密院言:「剩员上番,日破口食,若数多可以分番,即不须别支,缘未有明文。」诏剩员数多处,许差二人当兵士一名,仍分番。
壬申,给事中胡宗愈为吏部侍郎,朝散郎、直龙图阁顾临为给事中,司农少卿马默为河东路转运使,秀州刺史、提举醴泉观向宗良为京东西路钤辖,从所乞也。
诏司马光西京园宅及赐书,令子康照管,不得破动。(政目十八日事。)左谏议大夫鲜于侁言康伯父中大夫致仕旦者所为无状,每责康要求财物故也。(此据密疏增入。)
殿中侍御史吕陶奏:「伏见利州路转运副使蒲宗闵始附会李稷,以卖茶为名,兴贩诸物,贪息冒赏,累次迁官。明堂赦后,有利州衙前何宪等乞除免市易等钱,宗闵一切不为受理。伏望早赐责降。」诏:「蒲宗闵等先次放罢,仍令本路提刑司体量诣实闻奏。」(此据密疏十月十一日间事,今因实录十一月十八日岑象求除利州路运判附见。蒲宗闵放罢,更须考详。)
左司谏王觌言:(觌自注:十一月十八日上殿札子。)「臣近以为马事不经由驾部,高丽、夏国进奉不经由鸿胪,失本末之序,有害官制,非经久之道。其状于九月二十八日投进讫,至今未蒙施行。臣窃以朝廷改更政事,皆出不得已,若可以改、可以无改,则不若因仍旧贯之为愈也。况徒致纷更之劳,未见其利,且复有害者,又可以轻改哉?夫尚书省六曹无所不统,实姬周六官之遗法也。今内则寺、监分治场务,外则监司分治郡县,而六曹二十四司行其政令焉,乃上下相维之序,不可乱也。若使驾部不得预太仆之马政,何异提刑司不得预州县之刑狱,转运司不得预州县之钱谷哉?于州县则便矣,论朝廷之纲纪则非也。使鸿胪不得预高丽、夏国之朝贡,而专之于主客,何异州县不得治刑狱、钱谷,而专之于提刑、转运司?于提刑、转运司则专矣,论朝廷之纲纪则非也。诚使如建议者之意,以谓马事不经由驾部而后功可成,则是省曹有害于寺、监,而凡事在于寺、监者,省曹皆可以不预矣,何独驾部也?谓高丽、夏国朝贡不经由鸿胪而后事可济,则是寺、监无益于省曹,而凡事在于寺、监者,皆可以归之于省曹矣,何独鸿胪也?若此,则场务亦可不隶寺、监,而省曹亦可专领场务矣。太仆不肯领车营、致远等务,而归之驾部,是也。以至凡所谓法度纲纪者,颠倒错乱,无所不可矣。此岂陛下增修典法,欲以维持长久之意也?臣窃为朝廷惜之。伏望圣慈特赐指挥,检会臣九月二十八日奏状,早赐施行。」
贴黄称:「马事不经由驾部,此太仆寺之所欲也。大凡欲专权而自快者,皆恶于属人。如张诚一用事之际,尝领牧马矣,亦不肯有所属,朝廷俯从其意,亦欲其有成而已。诚一岂不专哉?然终以败事而无所成就,此非驾部之为害也明矣。今太仆已欲袭蹈诚一之迹,可复许哉?臣谓若使驾部预太仆之马政,决不为马政之害,而亦须有补及可以存朝廷之纪纲也。惟圣慈详察。」(十二月十四日可考。)
朝请郎、行鸿胪寺丞何琬为江南西路转运判官。
先是,琬自通判秦州除淮南东路提举常平,到任未几,提举官俱罢,(除常平在元丰八年十一月七日,罢提举在元年闰二月二十八日。)又除开封府界提点,令待黄实阙,寻改知复州,未赴。御史孙升奏:「琬立志不阿,当官有守,先帝擢为江南东路提举官,再召赴阙,为司农寺丞,又除江东路转运判官。在任日,独力按发知江宁府吕嘉问违条修建精义堂奸赃不法等事,忤犯权要,招结怨雠,嘉问坐是贬责,琬由此为公论所称。先帝知之,就移琬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因丁母忧,服阕,再除梓州路提点刑狱。且吏部常调,服阕犹与近地,而琬母丧方终,有父垂老,乃得川远路分。盖琬曾为□充所荐,在江东日,按发吕嘉问不法形迹,转运使孙珪出巡,奏论前宰相女婿蔡卞朋党。执政者既深恶□充而私吕嘉问,孙珪、蔡卞乃其亲党,及琬再三以父年老巡白,宰相遂忻然许诺,令具状自陈。琬不悟其机,寻以状诉,实时遂送吏部。夫父母年老,辞免远官,人子之情。身为执政大臣,不以至诚语下,而为欺绐以报私雠,士论薄之。是时,琬之雠人吕嘉问适为吏部郎中,深快其意,遂不与琬正资序,止授秦州通判。至元丰八年十一月内,就移本路提举官。当是时,执政者既自愧欺绐之非,为士论所薄,又知已有罢诸路提举官之议。淮东提举黄实及知县资序,而知枢密院章惇之外甥、宰相蔡确之门人、实父好谦方入为省郎,(好谦为驾部,在八年七月六日。)既恐黄实资序不正,非次罢归,又欲实与好谦相近,遂先除实为开封府界提点,而就除何琬代之,以厌士论。琬到任才三月而罢。盖府界提点,自来任提刑资序人或择台阁之有闻者,黄实以知县资序为之,而父好谦见为省郎,父子同郡守官无异,何幸之甚也。琬为提举官三月而罢,自替罢扶持老父,牢落都城,方又远涉重江,何独不幸也。孤寒之与有力,相远如此!臣窃睹朝廷登用正人,开公道,久冤宿枉咸蒙昭雪,而琬先朝两除提点刑狱,止因父年老巡白,为执政所绐,废坏资任,抱负抑屈,独未为朝廷所知,此臣所以为言也。何琬本两浙处州人,父年七十八岁,伏望圣慈详择,特降指挥,除琬一近乡差遣,不独伸屈抑之冤,足以广孝治之德。」
贴黄:「孙昌龄,两浙常州人,以父年老,三任本路提刑、转运。近除昌龄知福州,以其亲老,又移本路苏州。伏惟朝廷恺悌均一之政,岂独及昌龄一人而已。」奏入,乃除琬鸿胪寺丞,于是将漕江西,踰月,又改除开封府界提点刑狱。(黄实除府界提点,在元丰八年十月十八日。何琬代实,不见所除月日,其改知复州及为鸿胪丞,实录皆不书,政目亦无之。今因将漕江西,附见升奏。改除府界提刑,在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并入此。要考何琬始末,故详着之,须别删修。二年十月八日,朝请郎何琬为工部郎中。)
乙亥,于阗国遣使入贡。
丙子,左司郎中、权枢密都承旨刘奉世为起居郎,礼部员外郎孔文仲为起居舍人,中散大夫、集贤校理王鴋判登闻谏院,仍赴馆供职,兵部员外郎叶祖洽、比部员外郎钱长卿并除集贤校理。
文彦博言:「祖洽熙宁进士首选,今十七年,觽谓淹滞。长卿尝譔答高丽国书本,先帝称之,与孔文仲皆曾为校书郎,偶于未复馆职以前就迁省郎,不该新制。乞并加近上职名。」缘此三人亦无人援例,于是文仲迁右史,而祖洽、长卿有是命。(旧录但书祖洽、长卿除校理,不带见所居官,亦无缘由。今以文彦博奏增入。)
前内殿崇班谢良佐叙复元降内侍省祗候高班内品。良佐尝坐将妇人入家等罪,特旨放归田里,永不收叙。看详诉理所以为情可矜恕,故有是命。
枢密院言,广州体访得拥峒作过人岑探率髃党四五千人围新州。诏令东南路第六将部领全将兵前去照应,仍立赏募人捉杀。(立赏在二十四日,今并书。蒋之奇传:「八月四日,之奇除集贤殿修譔、知广州。其十月,新州贼岑探攻新州,旁近捕盗官以城陷闻,府帅以闻于朝,且檄江西钤辖司发兵讨贼。探以妖术惑觽,聚党二千余人,谋先取新州,经略番禺,奄岭南而尽有,势张甚。官吏至佩印绶逃去,帅府所遣将畏挠不敢进,纵兵掠杀旁近乡民,以效首虏,因利其赀财,岭南萧然不聊生。之奇道闻之,即奏请以重赏募捕首恶,除岑探不赦,凡胁从者许自陈,得以除罪,又飞檄榜示所以捕擒魁首、宥胁从之意。既至,遣兵马钤辖杨从先往讨之,授以方略,得尽获诸将,且说令生致渠魁。从先遂擒探于茶坑,送广州伏诛。」明年正月二十日,获岑探。)
相度河北水事张问言:「臣至滑州决口地分,相视得迎阳埽至大、小□埽水势低下,旧河淤抑,若复旧道,恐功力难办。请于南乐大名埽地分开直河并签河,分引水势,以解北京向下水患。」从之。(张问旧传云:「河失故道,诏与都水使者王令图行视。问以澶渊故道淤淀已高,可凿土山浚水入孙村口,迁商胡故道,则东流可复。朝廷从之。既而论者不一,问议亦寝。」新传乃削去此段,不知何故。问以九月二十二日使河北,十月五日,令图乃除都水。政目云:「张问乞于南乐大名埽开签、直河引水入孙村口,役春夫万五千,可纾解下流水患,从之。」十二月六日,又云:「大名府奏引河近府不便,诏问再视。二年二月八日,竟开河。」)
新知大宗正丞事胡宗炎为将作少监,从文彦博荐也。
门下侍郎韩维言:「天下奏案必断于大理,详议于刑部,然后上之中书,决于人主。近岁有司或昧于知法,或便于营己,但因州郡所请,依违其言,即上中书,贴黄例取旨,故四方奏谳日多于前,欲望刑清事省难矣。今具修立到条:大理寺每受天下奏到刑名,疑虑情理可悯、情重法轻、法重情轻公案,须分明铺坐疑虑可悯、情法重轻等条。若无上项情状,即具合用敕律何条断遣,刑部看详,次第申省取旨。」诏刑部立法以闻。维又请自今每近大礼,令刑部、大理寺、开封府公事并依常时行遣,更不减促日限;罪人情□重在害理难宽释者,别为一等,从上奏断。从之。(此与范伯禄相关。)
吏部言:「准敕:『尚书、侍郎、内外学士、待制、两省、台官、左右司郎官、诸路监司,各限一月,同举公明廉干、材堪治剧及系合入知县或县令一员,令吏部不依名次,差充重法地分知县、县令,次差贼盗多处万户已上县。任满,委监司保明治状,作三等推赏。有任满酬銟者,听从重。仍令吏部详立考较等第以闻。』今详到考较等第,其旧有任满酬銟者听累赏。」从之。(七月二十二日,上官均奏乞十科外增举能治剧者【一一】,盖及今始采服其言也。新、旧录差错,具注在五月六日并七月二十一日。)
丁丑,诏以府界,京东西路灾伤,权罢明年黄河年例春夫;如系干河防紧急,来春须令兴役,即计定的确夫数以闻。
注 释
【一】苏辙原作「苏轼」。按本书卷三七三元佑元年三月论三省事多满责中涉及裁减重复者,乃右司谏苏辙而非苏轼;又栾城集卷三七论三省事多满责状,与前引本书内容相同,今据改。
【二】成资以上「上」原作「下」,据阁本及宋会要选举二八之一八改。
【三】张□原作「张升」,据宋史卷三一八、东都事略卷七一本传及宋史卷一二仁宗纪、卷二一一宰辅表、涑水纪闻张□条并注改。
【四】彼缘市易冒赏之人「冒」原作「买」,据阁本改。
【五】并先计息而取赏「先」原作「免」,据阁本改。
【六】权发遣秦州兼管勾秦凤经略安抚都总管司「管」下原衍「内」字,据宋会要职官四一之七七删。
【七】其将下公事乞不许通判同管「公」字原脱,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四一之七七补。
【八】御史孙升「御」原作「长」,据活字本改。
【九】依重禄法「禄」原作「录」,据阁本改。
【一○】初无法合入官者「合」原作「令」,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刑法二之三七改。
【一一】上官均奏乞十科外增举能治剧者「十」原作「上」。按本书卷三八三元佑元年七月丁丑条,监察御史上官均奏请「于十科外更益以材堪治人能拨烦者,别为一科」,此处「上」显为「十」之误,故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九十二
卷三百九十二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元年十一月戊寅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九十二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佑元年(丙寅,1086)
全 文
十一月戊寅,起居郎苏辙、起居舍人曾肇并为中书舍人,肇仍充实录院修撰。
侍御史王岩叟言:「臣闻有旨召起居舍人曾肇试中书舍人,士大夫相顾而笑,不以为允。伏以中书政事之本,天下治忽休戚之所系,其得与丞相、侍郎可否国论者,惟二三舍人而已。陛下察其重轻何如,岂当苟循资地,妄以授人也?谨按:肇天资甚陋,人望至卑。早乘其兄布朋附王安石,擅权用事,朝廷美爵,如取于家,故肇因缘得窃馆职。素无吏能,而擢领都司;殊昧史材,而委修实录。每一除改,士论每切非之。文章、学识皆无可称,何足以代王言而预国论?方陛下极天下之公,简拔英髦,耸动多士,不可以凡材间煺清近,累陛下知人全美。伏望圣慈因其辞免,特赐允从,以厌公议,并谕柄臣别加精择,庶几名器增重,不为贤能之羞。」
又言:「臣伏以谋人之国,要在防微。天下之微,固莫微于君子方盛而潜消,小人正衰而暗长。在剥惟六三无咎,于临即八月有凶。圣人用心,其于抑阴而佑阳,可谓至矣!臣之愚忠,正在于此。按:曾肇乃奸臣曾布之亲弟,布之盗窃名器,蠹国家而误苍生,与吕惠卿罪恶无异,当时天下谓之曾、吕。布方怙宠弄权,肆为欺罔之时,肇盖有助威之力焉。布妄言郑州可废为县,朝廷遣肇覆按可否,肇不以郑人之情乃归告于上,而合兄之言,诳主之听,以为可废,而遂废之。由肇一言而使一州之民受弊者几二十年,赖陛下方复之。则肇之助布欺罔,不为无迹矣。人物凡下,不为士论所与,独凭借其兄,玷尘清选,积累侥幸,至于今日。以言观行,不闻附正之风;以迹论心,未测朋奸之计。安可进居要近,擢掌丝纶?朝虽乏材,何至及此!愿陛下味臣之言,察臣之意,区区所忧,盖亦不在肇也。其中书舍人除命,伏望早赐追寝。」贴黄称:「前起居郎满中行、林希皆以公议不与,陛下即行罢黜。今曾肇若比中行,则无场屋声名;若比林希,则无出人词艺。岂可反容忝冒,以为公朝升黜之累?伏望圣慈早赐宸断。」
又言:「肇进身之初,即不由公道,全是私恩。试教授日,其兄布已在要路,自作试官,定肇为第一,士论莫不讥笑。方布用事,无人敢言。不久又得馆职,以至后来升省司,入史局,迁起居,无不出于侥幸。今岂可直令侥幸作侍从也?爵禄,天下公器,虽朝廷苟欲私之,如天下公议何!陛下以天下公议付臣主张,臣敢不极尽愚忠,为陛下言之。陛下初以除张颉为户部侍郎,言者攻击至于再三,竟不从之,言者遂默,便为曾肇亦可如此。缘户部侍郎只是一有司之事,无预国论,但有俗材,皆可为之,不比中书舍人当天下枢机之地,须用贤才,乃允公议。今用非其人,物论不服,臣所以不敢遂已,期于必从而后已也。伏望圣慈深赐省纳。」
又言:「臣敢尽一语以评肇为人。按:肇当髃邪用事,既能挟附以贪荣;洎众正在朝,又解因缘而窃宠。行己不闻于一善,持心可见其两端。进列近臣,陛下何赖?且恐真贤解体,阴党动怀,贻患之深,不在今日。伏望陛下察臣微意,省臣累章,一判是非之归,以明邪正之异。」贴黄称:「肇自及第,便忝冒作教官,自教官即入为京师官,因缘侥幸,以窃荣进。至于今日,都不曾经历一日州县之职,未尝习知民事,岂可辄为中书舍人,预天下之政?伏望且令出补外官,使习知民事,他日用之,于肇不为无益。」
又言:「臣以除曾肇试中书舍人不协人望,连上四章,极谏公议,必已蒙陛下省纳。臣今访闻得执政大臣中见有与肇议姻亲者,切恐进呈之际,曲有营救,臣今密以奏闻,乞陛下先知。祖宗以来,擢用大臣,须取老练民事之人,未尝轻进一全不经历亲民者为侍从。今用肇为中书舍人,于肇则荣矣幸矣,然国家何赖?百姓何望?此臣所以区区为朝廷惜也。臣前为监察御史日,论奏给事中王震不曾历一日外官,侥幸以至清近,蒙陛下许其外补。今肇生平侥幸与震相似,亦乞且令试郡,以允公议。」
岩叟又言:「臣窃以中书舍人国家第一等名器,当得贤材以付之。臣为陛下惜名器,不为言一曾肇也。破臣之言者不过曰肇无显过。臣为陛下论人材,不争有显过无显过也。果其人大体是也,虽有显过,不害其为贤也;大体非也,虽无显过,谓之不肖可也。况如肇者,亦不可以为无过。方兄布舞奸攘权,附上罔下,内不闻有一善言规救其兄,外不闻有一所长自表于世,独见其能苟合诡随,潜行窃伏,以盗荣利耳。原心定罪,臣不知其何如人也。今议者皆曰肇虽资材鄙下,不能如布之奸凶,而性行阴柔,实亦髃邪之党与。前因蔡确喜爱,擢预史官,后缘张璪主张,进修记注,公议愤郁,固已甚矣。虽因缘资地,以至于此,然故事、近例,至此益当深观其人,不必须登掖垣也。一登掖垣,遂预国政,非复从来侥幸之比矣。不独非才玷累清选,他日乘间伺隙,浸引其类,则将奈何!此臣之所以为深忧,而言之不敢已也。臣当言路久矣,如布之大奸巨蠹,既未能为朝廷极口以言,请与惠卿共投四裔,而复坐视其党进居禁涂,扼天下之势,若又置而不争,则负陛下多矣。今执政大臣虽未能为陛下多进君子,且可为朝廷不添小人,天下之望亦足矣。肇之滥进,臣若不言,陛下既不怪臣,执政亦将见说,臣何苦力言而不止,此陛下所当察也。伏望圣慈以重惜名器为心,以采纳公议为意,特赐指挥,罢肇新命。」贴黄称:「肇平生进身皆出侥幸,今既得为中书舍人,则安知不侥幸得为两府?盖升此一级,便不可知,此又容之,则天下无公论甚矣。」
岩叟又言:「臣窃以百官之众,必皆用材,近臣尤当于百官中选材之高者为之,中书舍人在近臣中又为高选。未行官制以前,谓之知制诰,专行诰词,不预政事。自改官制,遂为中书属官,分押制敕,凡国之政令无一不预。故中书舍人不独取文学兼全,须责政事。臣伏见曾肇既无文学,又无政事,不可以当其任,累具论奏,乞行追寝,未蒙施行。缘此职所系国体甚大,不比其余职事,臣所以不避烦□,区区力言,愿陛下开纳。按:肇陋于文学而不习政事,皆有实状,非敢厚诬。昨宗正寺丞王巩,以人言罢黜为河南府通判,肇权当行告,纵示匿瑕,亦当止用平辞,而乃过为褒语,若特被选抡以宠其行者。其苟于徇情而不知大体如此。及试中书,所试制辞,以『王戎简要』对『黄霸循良』,搢绅士大夫无不传以为笑。盖其窘迫,别无故事可使,遂至于蒙求卷首牵引一句,此陋于文学,不可为中书舍人也。夫天下之至难而不可轻者,民事也。明哲之士,虽累历郡县,夙夜究心,犹有不达。况肇凡材,初官未经数月,遽以侥幸不公,遂为教授,教授仅成一考,又以因缘事势,便作馆职。一入国门,不复更出,叨荣冒进,以至于今。郡县之务、民物之情,何由得知?此不习政事不可为中书舍人也。中书舍人必籍此二者乃可为,今肇皆无之,不知何以称职。所以公议愤叹,皆谓朝廷不惜名器,妄以假人,臣实为陛下惜之。其人物之高下,党类之邪正,臣前累章论之详矣。」(肇行巩词云:「河南别郡,朕既以耆老大臣司其管钥,又择其贰,往裨政理。以尔名相之后,敏于艺文,将观汝能,出试民事,务安尔止,无怠厥官。」)
岩叟又言:「近臣举动,固自有体,大要必崇谦退,事敬畏也。一闻有言,则引咎自避,盖未尝有如肇方台谏交攻不已,而敢昂然出而受非常之宠命者也。肇之不知廉耻,不□议论而无忌惮乃如此,陛下欲辩君子小人,于此可见。至于肇除起居舍人,亦是五月四日张璪独在中书乘间进之,以为今日之地,非出至公也。」
岩叟凡八上章,皆不听,因乞罢言责,亦不听。及刘邠除中书舍人【一】,岩叟又言:「近除刘邠为中书舍人,命下之日,无贤不肖莫不称为得人,言责之臣固亦自喜,虽欲有言,不可得也。今既有中书舍人两员,则肇之非才,自可汰去,以允公议。」明年春,岩叟上章乞罢肇,卒不听。(刘邠除中书舍人,在十二月十六日。)
殿中侍御史吕陶言:「臣闻邪正必辨则国体尊,用舍至当则士论定。百直而一枉,则枉可以害直;百真而一伪,则伪可以乱真。方肃纪纲,宜重名器。臣伏见起居舍人曾肇操履偏诐,艺文浅浮。当吕惠卿用事时,肇兄布亦任要路,表里专纵,公为私徇,臣僚承迎风旨,荐肇充学官。既进所业,中书考为第一,缘此朋比,遂除馆职。晚因张璪汲引,备位左司,会史职有阙,乃以次补。且仕宦不历民政而领都司,学问不知本统而迁右司,固已不厌公议,无补盛朝,今乃擢居西掖,尤骇髃听。夫中书舍人之任,职清地峻,非他官可拟。外则典司诰命,以文章议论润色帝猷;内则分押诸房,以智识才虑参决几政。前世推重,谓之宰相判官,岂可因其序迁,辄尔虚授。况小人之进,亦以汇征,肇既忝冒此选,涉历贵权,则必援举其徒,布列要地,消长之变,安得不虑。此时进用,疑邪径之忽开;他日朋奸,恐横流之难遏。伏愿陛下深防事始,早罢诏除,上以清侍从之涂,下以慰搢绅之望。」
又言:「陛下除中书舍人二员,而言路独弹奏曾肇,则当与不当,自可见矣。伏望圣明裁察。」
又言:「臣再三为陛下忖度,此事极有未安。盖任人当否,实系治乱,正臣进则足以宁邦,邪士用则遂能害政,古今可监,理势必然。自陛下继统以来,拔擢端良,用舍之际务合至公,而小人余党尚在朝廷,既未能尽力屏除,岂可使开端幸进!防微杜渐,正在此时。且肇之奸回出于天礏,两端难信,其迹甚明。当吕惠卿用事之时,则朋比阿谀,竞为非义;至司马光当国之日,则矫伪修饰,欲作善人。推此而行,何所不至。陛下可保其不徇私乎?执政可信其不行险乎?既保而信之,则臣言殊不足取,罪在谴斥;若犹未也,则中书舍人之职,参议大政,不可辄委肇矣。况肇之兄布长于变诈,济以强悍,冒据要地,仅二十年,蠹国戕民,毒流天下。今虽出领藩镇,其心常有不平。肇于其兄岂能忘爱?一旦攀援而至,则必摅发素蕴,引类结徒,凶焰复炽,此不可不虑也。然议者谓肇粗有浮文,素无显过,进升西掖,资地宜然。臣愚窃谓此言出于苟偷之意,非为国深虑之说也。夫中材之士,牵于世利,而过有隐显,害有浅深。或一事之误,一节之阙,如邢恕之乖检审,满中行之附舒亶,林希之结张璪,则人皆得而知之,指为显过。若乃肇之包藏缘饰,善持两端,原始要终,大概邪险,人皆不可得而知,非若一事一节之误阙而可指名者。其过虽不显,而为害则不可不察也。伏愿陛下以阴长阳消为戒,以举直错枉为心,博采公言,收还新命,使小人无汇征之渐,则明主有极治之功。」
又言:「今之中书舍人,非若往年以他官知制诰者,盖分押中书诸房,与宰相共议政事,权任不轻,固宜谨择。今年五月中,肇自都司迁起居舍人,人皆以为侥幸太甚。臣是时奉使入蜀,不能力争而罢,遂使今日有此忝冒。朝廷既已失之于前,安可不救之于后也?」(范祖禹亦有言,乃六年七月九日事。)
端明殿学士、光禄大夫、新提举中太一宫兼集禧观公事、兼侍读范镇提举崇福宫,以镇力辞新命故也。(新命在十月十六日庚子,并入二十二日乙巳。)
先是,镇会葬永裕陵下,蔡京谓镇曰:「朝廷将起公矣。」镇变色曰:「镇以论新法不合得罪,先帝一旦弃天下,其可因以为利乎!」(蔡京问答,据邵伯温闻见录第十三卷。)及降诏令赴阙【二】,镇辞。又降诏曰:「西伯善养,二老来归;汉室卑词,四臣入侍。为我强起,无或惮劳。」镇卒辞之。朝廷起镇,盖欲授以门下侍郎,镇固不欲起,又移书问其从孙祖禹,祖禹亦劝止之。镇大喜曰:「是吾心也。凡吾所欲为者,司马君实已为之,何用复出也。」(诏词据墓铭,欲授以门下侍郎据范祖禹家传。绍兴初,蜀人杨大中者记镇遗事云:「元佑初公再致仕,宇文邦彦谒公,问公不起之由,公愀然不乐,曰:『事有太甚者,恐他日为朋党之祸。予先使人语君实、□夫,不吾信也。』此语公戒邦彦勿言【三】。未几,公薨,其后天下事果如所料。」此盖邦彦饰说,今不取。镇所以不起,祖禹家传得之矣。邵伯温云:「章惇、蔡卞欲追贬镇,蔡京劝止。」亦恐无是事,今不取,但附见。裕陵下之语,更须考详。)
正议大夫、知汝州章惇提举洞霄宫,从所乞也。(十月十八日,依旧知汝。三年二月十六日,复资政、越州。政目「章惇洞霄宫」下有「邢恕汝州」四字,当考。吕公着言:「惇父老,居苏州,今惇留汝州,上方以孝治天下,岂可使大臣失晨昏之养。」遂从惇请。此据丁未录。)
朝奉郎、直龙图阁范育为太常少卿。朝散大夫、校书郎□安诗为礼部员外郎。(二人合附章惇下正文,又恐于例未合,更详之。)
诏立赏捉杀新州贼岑探。
又诏诸道监司互分州县,每年巡遍。
又诏会圣宫应天禅院修奉神宗皇帝御容,令知河南府孙固提举,仍令京西转运司应副用度,礼部检举典礼。
开封府言:「自来京内藏匿窃盗及指引资给,除一犯杖依旧令众外,如再犯杖或一犯徒,并令众十日;三犯杖,邻州编管。」从之。(新无。)
枢密院言:「夏国遣使、副诣阙贺兴龙节,请依例赐银、绢、茶,回日降诏。」从之。
又言:「穆衍等申,差充祭奠吊慰夏国使,其将来过界,系两殿赐物排祭,未审如何排设。」诏:「候到延州依例施行,若无旧例,即作两祭排设。」诏:「同日祭吊,仍将太皇太后所赐祭吊在先。」(穆衍十月十六日差。)
权陕西转运副使、朝奉大夫叶康直为直龙图阁、权知秦州。权中书舍人曾肇缴还词头,曰:「臣窃以谋帅之难,古今所重,用人失当,误国非轻。况今羌戎虽屡入贡,而求地之请未已,款塞之约未坚。正当怀徕御备之时,一失其宜,贻患在后,守帅之任,尤当谨择。如康直者,素不闻有可用之材,就令小有材能,不过便佞捷给,欺诞傅会,至于应变将略,必非所长。平居应接,犹恐失其机会,一旦缓急,岂免败事?窃闻昨者兵兴,康直为转运使,调发刍粮,一路骚然,至今疮痍未复,则康直之材略可见矣。先帝以其措置无状,又随军入界,失亡为多,尝命械系,意欲诛之,而康直谄事李宪,卒赖以免,则其人又可知矣。考其已试,正当黜退,以彰先帝之明,岂可更加銟擢!方今内外文武之臣,资地材能,岂无一人在康直上者,而不次任使,实骇物听。况直阁美名,儒学高选,台省侍从多出于此,如康直常材,岂宜超授?窃恐命下之日,更致人言,上累国体。所有诰辞,未敢修撰。」(十二月六日,苏辙等缴。)
是日,御史中丞傅尧俞初视事,与侍御史王岩叟同入对,上谕尧俞曰:「用卿作中丞,不由执政,以卿公正不避权贵。如朝政阙失,卿等但安心言事,太皇太后主张。」
三省奏立经义、词赋两科,下髃臣议,从之。
己卯,承议郎、荆湖南路转运司管勾文字张组言:「天下重法已蒙寝罢,惟卖盐场务推行常平仓法尚存,乞罢盐法约束内依常平给纳法并所增支酬。」从之。
吏部言:「应六曹、寺、监及在京官司,不得将合出职吏人额外占留。」从之。以给事中钱勰言榷货务暗增吏额故也。
户部言:「淮南路提刑司乞罢保正、大小保长并年终供申开收刺状、都帐。本部勘当,若系不教阅去处,即三年一造保甲簿,逐州军依旧条具帐,申本路提刑司勾考,本司更不具都帐并刺状申户部。」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