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 第 20 页/共 105 页
●卷四十八
靖康中帙二十三。
六月一日丙申朔前降姚平仲立赏告捕指挥更不施行。
三日戊戌河东宣抚使种师道罢以李纲充河北东路宣抚使。
遗史曰:种师中失利於榆次金人急攻河东种师道请会山西陕西京畿之兵屯於青沧滑卫河阳预为防秋之计朝廷不从遂罢师道宣抚使少宰吴敏门下侍郎耿南仲以为中国势弱夷狄(改作金人)方强用兵无益宜割三镇以赂之谢克家孙觌李擢李会王及之王时雍刘观七人结党专附南仲以坚和议知枢密院事李纲以为祖宗之地义不可弃割之徒资敌势使生灵陷於夷狄(改作异域)岂为民父母之道哉!上念祖宗疆土哀恻黎元乃从纲议为再援之计敏南仲请以纲为河东宣抚使上欲用纲而纲辞以非将帅才不任其责御史中丞陈过庭侍御史陈公辅皆言李纲儒者不知军旅将兵必败。又言纲忠鲠异众为大臣所陷他日成功亦死败事亦死不宜遣纲使纲出衄则太原失守贻忧近甸祸生不测非计之善敏南仲以他将庸谬无逾纲者朝廷以枢衡之臣督责诸将则孰不为用是时太原安抚使张孝纯数遣人以蜡书告急上深念太原困悴而朝议咸欲用纲。且见忠鲠果锐期於立功乃以纲为河东宣抚使公辅与谏官余应求言纲不当去朝廷上怒皆罢之。
传信录曰:种师中殁於军前师道以病免归执政间乃有密建议以某为宣抚使代师道初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之师还抵中山河间两镇兵民以死固守不肯下肃王张邦昌及割地使等躬至城下说谕即以矢石及之乃退沿边诸郡亦然而种师中进兵逼之金人出境两镇无虞粘罕(改作尼堪)之师至太原城下太原亦坚壁固守粘罕(改作尼堪)屯兵围之姚古进师复隆德府威胜军扌南北关累出兵互有胜负然不能解太原之围而师道驻滑州复以老病乞罢上纳建议者之说决意用某宣抚两路督将士解围一日对睿思殿谕所以欲遣行者某再拜力辞自《陈书》生不知兵围城中不得巳为陛下料理兵事实非所长今使为大帅恐不胜任。且误国事死不足以塞责帝不许即命尚书省出敕令面授某奏曰:藉使臣不量力为陛下。
行须择日受敕今拜大将如呼小儿可乎!上乃许别择日受某退即移疾在告入子乞致仕力陈所以不可为大帅。且云:此必有建议不容臣於朝者章十馀上辄答不允。且督令受命,於是台官余应求谏官陈公辅相继上言某不当去朝廷上皆以为大臣游说斥去乃无敢言者,或谓某曰:公知上所以遣行之意乎!此非边事乃欲缘此以去公则都人无辞尔公坚卧不起谗者益得以行其说上。且怒将有社邮之赐柰何某感其言而起上命录裴度传以赐予入具道吴元济以区区环蔡之地抗唐室与金人强弱固不相侔而臣曾不足以望裴度百分之一以度况臣实为非伦。且言诸葛亮出师表谓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後汉之所以倾颓也。夫君子小人於用兵之间。若不相及而亮深以为言也。诚以寇攘外患有可埽除之理而小人在朝蠹害本根浸久虽去其患有不可胜言者是以吉甫赞周王以北伐必有孝友之张仲裴度相唐宗以东讨必去奸邪之元稹用能成功国史君子小人之不两立从古巳然臣窃观陛下嗣位之初适曹金人入寇(改作汴)宵旰忧勤励精图治思刷前耻虽帝王勤俭之德无以远过然君子小人尚犹混淆於朝翕讠此成风殊未退听谓宜留神照察在於攘逐夷狄(删此字)之先朝廷既正君子道长则所以外患者有不难也。今取裴度论元稹魏洪简章疏节其要语辄尘上听上优诏宠答宣抚司得兵二万人而阙马某白上曰:戎事以马为先今乏马如此无以张军容天宝末封常清出师幽蓟人观之见其军容不整皆叛去今臣出师安知无窥觇者所系国体非细故也。事迫矣。请括都城马给价偿之可得数千匹上以为然令条具以闻既而榜於开封府曰:宣抚司括马事属骚扰可更不施行其意与前所榜同余窃叹息而已期以六月二十二日启行而庶事皆未办集乞量展行期上批曰:迁延不行,岂非拒命某惶恐入子辨所以未可行者。且曰:陛下前以臣为专权今以臣为拒命方遣大帅解重围而以专权拒命之人为之母乃不可乎!愿并罢枢管之任择信臣委之得乞骸骨因以尚书右丞知枢密院事宣抚使告敕缴纳上封还遣使辄召数四余入见上具道所以为人中伤上颇感动乃以二十五日戒行。
五日庚子圣旨蔡京蔡攸永不放还。
臣僚言爵禄者朝廷设之以待天下之士崇德报功虽人主不得以好恶私焉况天下哉!自古贤者在位能者在职然後百度修庶绩凝方夏安奸宄消伏戎狄不敢轻侮中国(删戎狄此八字)百王由之。若出一轨自崇甯初蔡京辅政首乱旧章排斥异巳汲引同类待以不次朝脱冗散暮翔严近常情鲜克自重,於是枉道求合汨丧廉耻靡然成风凡所厚善不独显荣其身。又及其子孙不独及其子孙。又及其亲戚故旧阴相依重盘根错节牢不可破二纪之间门生故吏充刃天下然才者少不才者多省事者少生事者多贪残苛刻远迩告病此犹非京之本事也。察其立三卫置四辅疏兴化之水修临平之塔。又令许敦仁奉请太上皇五日一视朝当此之时孰不为朝廷寒心幸其族子有所陈告台臣因之论列其事太上皇虽全纳污犹令堑其坟山京之僭心终不肯巳。又加王安石王爵欲自为介梯众论喧腾心不自安复封韩琦以塞人言而蔡确何执中郑居中童贯皆因之为例封王矣。本朝之封王者不过国初功臣及后族耳隳国朝之法长奸雄之心京凶悖之情遇事辄发不可一二数也。赖太上皇圣明不为京邪说所惑京知狂谋终不得逞,於是结附戚里内侍交通宫禁肆所欲为以耗国财以弊民力心欲坐视颠覆以快不逊之志邓洵武范致虚等托为绍述之言以助京劫持上下而何执中余深林摅薛昂皆其死党济其奸谋成其羽翼使不可制太上皇每下诏书施行善政皆为此辈壅遏是以人心日益愁怨国势日益陵替权门日益强盛朝廷日益孤弱赵挺之刘逵张康国郑居中刘正夫虽号与京不同然引用群小梗闭正路亦率由一道蔡卞蔡攸乃其子弟相与违异有。若仇敌考其踪迹实皆同恶相济至王黼为相奢汰愈甚开边黩武祸及生灵迹其所来亦本由京势位相轧乃相攻逐遂至犬戎(改作敌人)窥伺变生一旦太上皇播越宗社阽危虽其所致非一要之造端立本舍京而谁天锡陛下刚健文明自嗣服以来元恶大憝以次窜殛忠臣善士悉皆搜扬盖欲恢复祖宗宪度以幸天下传闻四方靡不舞然京之降黜屡有指挥而罚不当罪舆论所郁纵朝廷未欲诛於两观之下犹当投之海外以示薄责其宗族婚姻因京而至显官者望悉改正上以谢宗庙社稷之灵下以慰生民之望无使馀恶复炽殄败风俗然後将何执中余深邓。
洵武等第其罪恶各加贬责所有王安石等王爵亦乞寝罢陛下明目达聪察而揆之大革浇浮一陶淳厚则太平之基可立而四方日靖矣。愿陛下留神裁察取进止六月五日奉圣旨京攸永不放还如臣僚敢有引荐当正刑章仍报行言章。
六日辛丑有流星大如五斗器自东南起明照地众星随之向西北而坠有声如雷荧惑犯右执法。
资政殿学士刘除宣抚副使解潜除制置副使代姚古徽猷阁待制折彦质除河东宣抚司干当公事与解潜治兵隆德府自威胜军救援太原张灏节制河东陕西军马应援太原。
是役也。折彦质为宣抚司干当公事与解潜治兵於隆德府潜辟赵鼎为制置司干当公事是时真定在河东最为坚垒朝廷以金人方攻太原防其东轶犯河朔之地乃以真定府路安抚使刘为宣抚副使领兵五万守辽州以扌其後真定府路总管王渊钤辖李质皆从辟置先是统制武汉英将京军三千人救太原以兵少遂来真定见请益兵不与汉英至五台山见庞僧正说庞僧正聚集本山僧行往代州欲劫金人之背未出五台山界遇金人战不胜汉英走入平定军瑜珈寨中推擂木下打死汉英虽不得真定之兵然真定武勇尽为率之以西繇是真定遂虚矣。。
八日癸卯张孝纯除武当军节度使。
制曰:门下总帅以顺为武克宣捍敌之能行赏无常胝功宜懋畴庸之典眷时贤帅乃国名臣允资屏翰之良诞锡丝纶之渥弗龟诹日读命廷资政殿学士光禄大夫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张孝纯学粹而行高志刚而识远恂恂躬儒雅之度盘薄乎!胸中之奇宪宪备文武之才纵横乎!域外之议自专将阃实广庙谟闾里辑甯士卒悦服属戎虏(改作马)之侵轶抵并门而攻围夙夜励兵民之心咸奋节谊上下体朝家之念叶赞智谋讫保金汤之强屡挫犬羊之锐(改革者作式展韬钤之秘)载惟忠荩良剧叹嘉是用仍抚太卤之故疆遥授武当之重镇索兜戟纛益位於多仪干戈戚扬靡繇於内御亟视秩於亚保兼进侯於旧封衍以爰田倍之贡赋并推异数昭示至公於戏光弼之守太原终成殊绩吉甫之伐犭严狁尚倚壮图往承宠章只迪猷训可特授检校少保武当军节度使进封开国侯加食邑五百户实封二百户差遣如故。
王禀除建武军节度使。
制曰:门下奋干戈之卫烈士之所愿忠图疆场之名明主之所经武眷予宿将涣以殊恩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镇西军承宣使武安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王禀性质沈雄智谋深静便弓剑之习负劲气於山西贯韬钤之书走雄名於塞外久率戎伍夙著战功比总帅屯往护并晋属金寇(改作人)之背诞窥边堠以陆梁城之受攻自冬及夏轩主帅之策饬备则严属兵民之心致命无贰精意可动於众胆声威能折於奸锋欲示劝认茂勋顾何爱於异数高牙大纛超授於价藩贞食爰田并加於正赋於戏赏不逾月矧巳厚於念功志欲及时尚益坚於许国畅我武节勉示显庸可特授建武军节度使进封太原郡开国侯加食邑五百户实封二百户。
十五日庚戌敕解潜诸将士。
朕以戎羯犯顺(删此四字改作金师)ㄈ扰边陲(删此二字)攻围太原累时未解卿等率师援应颇闻将士遇敌血战冒犯锋镝奋不顾身非忠义所激安能如此朕闻之感叹不忘於中然贼(改作敌)众方猖未即殄灭一方之民久困荼毒重惟国家抚养将士固巳有年今日国家有急非卿等尽命竭力所向无前安能使朕得宽忧顾但战者危事今令卿等挺身冒难以致创残每一思之痛。若在巳今降赐金一千两金束带五条战花袍三十领卿可用激赏中伤用命将士将来第功自节度使以下皆为赏典。若更有奇功便加开府仪同三司朕自闻进师寝食俱废卿等其副朕怀早建勋烈身取富贵泽流子孙日伫捷音更宜加勉。
十六日辛亥白时中李邦彦并落职。
臣僚上言臣闻宰辅得人则嘉谋日告於上善政日施於下四夷闻风而畏遁百姓安土而乐业傥,或不然而。又怀奸误国则罪不可逭臣近论列前太宰白时中李邦彦尸素无耻悖慢不逊及与王黼梁师成蔡攸相为表里等事未蒙指挥施行况其罪恶更有深於此者臣请言之昨金虏(改作师)匪茹提兵(删此四字)犯(改作至)阙比至京城(删此四字)闻陛下嗣位感叹畏服已有悔过之意宰辅不才仓卒无谋时中则请避地於襄阳邦彦则请割三镇之地廖懦不忠士庶愤怒流放之诛其可後乎!昔在章圣时契丹举兵入寇是时或请幸蜀或请幸江南惟寇准独主北伐之议狄人(改作契丹)畏威求盟而退观此则时中之罪大矣。及仁宗时。
契丹骄蹇辄请关南之地是时富弼奉使为陈利害之端而狄人(改作契丹)辞服观此则时中邦彦之罪大矣。其谋虽异其罪则同今尚以特进观文殿大学士优游里第典领宫祠未正典刑士论汹汹臣愿陛下特敷睿断重加黜责以为大臣误国之戒取进止六月十六日奉圣旨白时中李邦彦并落职。
中兴姓氏录曰:李邦彦宣和七年拜少宰时四方已乱而奢侈愈甚小人满朝略无一言谏诤靖康初拜太宰闻金人军中嗤笑曰:南朝信果无人大金犯京师邦彦劝上为避狄(改作敌)之计。又力主与之讲和为便令李邺郑望之往使於大金请和虚张敌势惊吓朝廷肃王张邦昌往质於大金诸路勤王兵来皆欲力战邦彦怯懦力沮之李纲出兵救姚平仲为大金所败邦彦乘势罢其右丞士民怨愤大学雷观上书言其罪陈东引进士数十伏阙上书言邦彦乃社稷之贼也。军民数十万大呼阙下会邦彦诃殿出右掖门士人慢骂曰:汝是上皇时浪子岂堪作相至以瓦石击之而不可前从者徐行偃蹇略无保护之意卫士罗列天街至拔刀以待之邦彦乃觉遂急回马衣皂绨藏於密院直抵晚众人散尽方乘轿令私仆抬归府舍乞罢相数日吴敏上书荐其功遂复为相种师道奏请俟大金退必当涉河伏兵一击使无遗类姚古亦请半渡而击之邦彦力沮其谋罢将帅以坚和议故大金得肆其志矣。次日陈公辅言其奸邪遂罢为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臣僚再言其误国之罪安置建炎四年范宗尹为相荐复旧官薨。
十八日癸丑蔡懋落职宫祠分司居住。
臣僚上言谨按蔡懋天资险薄临事倾侧谄附蔡攸结为死党攸在枢府邀求宰相知懋可以频对使懋日论王黼罪恶黼虽罢相道君皇帝察攸素无学术不命以相攸尚引懋同为枢密以报助巳之功当贼扰攘(删此三字)京地成围闭时懋在本兵之地卒无一言以助计画陛下当自知也。今陛下以边事未甯虽在盛暑日再御殿访纳孜孜不遑寝食而懋为大名帅不恤民情不忧边事日用妓乐饮燕广造舞衣戏衫酣醉酣杂殊无体国之意军民皆不堪命欲杀之言喧於道路大臣如是可谓辱国。又按懋革以父确事迹妄加增饰诬诋宣仁圣烈皇后垂帘时事欺罔道君皇帝乞御制确传载懋诬诋之语伸其父劳中外读之无不痛泣此懋可诛之罪也。陛下政事尽法祖宗。
之旧而宣仁皇后保佑前朝功德甚高为懋诋诬言不可读忠义士气拂其膺愿早昭洗陛下尚未暇及臣所以甚惑也。今懋犹带学士叨逸宫祠陛下何以示天下何以劝忠孝臣伏望睿慈落懋所据之职治其莫大之罪授以散官投於岭峤永不放还仰慰宣仁在天之灵天下幸甚候敕旨六月十六日奉圣旨落职宫祠。
又上言奉圣旨蔡懋落职宫祠者臣窃见所降臣僚章疏。若止言懋身为旧辅任当元帅方边事未甯陛下忧勤旰食之时而乃日事饮燕至军民怨望形欲杀之言合重行窜斥。又况所论诬诋宣仁圣烈皇后欺罔道君皇帝二罪之重孰大於此按懋所著父确事节一出私意妄加增饰自古奸臣愚弄矫诬未有敢如此之甚者盖其天性凶暴轻蔑朝廷故居之不疑中外莫不愤叹陛下临御以来虽一夫之冤有不得伸者必为之昭雪而宣仁圣烈皇后为臣下所诋诬负谤抑者有年矣。陛下可不为动心乎!今懋乃止於落职宫祠岂足以坐诋诬欺罔二圣之罪哉!伏望睿断明正懋罪亟行投窜候敕旨奉圣旨蔡懋降中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亳州居住。
中兴遗史曰:行旬蔡懋二月罢尚书左丞以资政殿大学士尹大名府得宫祠中书舍人安扶缴纳词头论之。
粘罕(改作尼堪)复夺所割与夏国天德云:内等地。
节要曰:金人初欲攻辽虑独力不能胜之遂於海上许燕云:以结朝廷既得志复叛(改作败)盟取之。又欲入寇中国亦虑独不能胜遂许割地以结夏人至是既见中国之易。又复取先所割天德云:内河东八馆武州惟金肃河清二军在大河之西不能取之。
御宝约束河北之臣不得遣家属。
尚书省子奉御宝批朕托於兆庶之上所赖以共守祖宗疆土者实惟郡邑之臣比闻河朔河东尚有弗思体国惟务便私沿檄去官先遣家属有一於此民何望焉朕念今岁之春我实无备故逃职之吏逭其大戮今边计鼎新可以责其固守矣。法不可驰恩不可再五申三令诛将必行咨尔有众体予至意。
二十五日庚申赐御筵饯李纲於琼林苑。
李纲以二十五日戒行前期赐燕於紫宸殿。又赐筵於琼林苑所以赐劳甚渥。
二十六日辛酉宣抚使李纲犒军斩乐州都统制熙河。
路军马焦安节。
初焦安节隶姚古帐下威胜军虚传贼马。且至安节鼓扇众情劝姚古退师至隆德。又劝遁去,於是两郡之人皆惊扰溃散而初无贼马至是从姚古还阙纲召斩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八校勘记。
将有杜邮之赐(杜误作社) 出师表云:(云:误作谓) 而亮深以为言者(者误作也。) 朝脱冗散暮翔禁近(禁误作严) 此犹非京之本心也。(心误作事) 太上皇虽含垢纳污(含误作全脱垢字) 乃相攻逐陷(脱陷字) <耳>功宜懋畴庸之典(<耳>误作胝) 拂龟诹日(拂误作弗) 橐兜戟纛(橐误作索) 图疆埸之名(埸误作场) 战花袍三十领(疑系金花战袍) 酣醉优杂(优误作犹)。
●卷四十九
靖康中帙二十四。
起靖康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壬戌,尽七月二十一日乙酉。
二十七日壬戌李纲以宣抚兵发京师。
遗史曰:纲以宣抚兵发京师种师道送之归而叹曰:兵可忧矣。。
李纲抵河阳入子论罢起兵等事。
传信录曰:纲入子以畿甸汜水关西都河阳皆形胜之地城壁颓圯当亟修治今虽晚然并力为之尚可及也。。又因望拜陵寝亻并然涕流恭惟祖宗创业守成垂二百年圣圣传授以至陛下适丁艰难之秋戎狄内侵中国势弱此(删戎狄至此九字)诚陛下尝胆思报励精求治之日愿深考祖宗之法一一推行之进君子退小人无以利口谝言为足信无以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为足使益固邦本以图中兴上以慰九庙之灵下以为亿兆苍生之所依赖天下幸甚初余陛辞日为上道唐恪聂山之为人陛下信任之笃。且将误国故於此申言之上批答有铭记於怀之语留河阳十馀日训练士卒修整器甲之属进次怀州自出师後士卒不得扰民有赶夺妇人钗子者立斩之以徇拾遗弃物决脊黠配逃亡捕获者皆斩以故军律颇肃无敢犯者尝以谓步不胜骑骑不胜车金人以铁骑奔冲非车不能制之有张行中者献战车制度两竿双轮施皮篱运转轻捷每车用甲士二十五人执弓弩枪牌之属以辅翼之结阵以行铁骑遇之皆退遁造千馀两日肄习之候防秋之兵集以谋大举而朝廷降旨诏书所起之兵悉罢减之余上疏力争其大略曰:臣昨待罪枢府伏蒙陛上委令措置防秋之兵臣意以谓中国之重政不修几三十年矣。阙额不补者过半其见存者皆溃散之馀不习战陈故金人得以窥伺既陷燕山长驱中原遂犯畿甸来无藩篱之固去无邀击之威庙堂失策使之割三镇质亲王劫取金帛以亿万计驱虏士女屠戮良民不可胜数誓书之言所不忍闻此诚社稷之羞陛下尝胆而思报者也。今河北之冠(改作敌)虽退而中山河间之地不割贼(改作敌)马出没并边诸郡寨栅相连兵不少休太原之围未解而河东之势危甚旁近县镇皆为贼(改作敌)兵之所占据秋高马肥虏(改作敌)骑凭陵决须深入以责三镇之约及金帛之馀数傥非起天下之兵。
聚天下之力解围太原防御河北则必复有今春之惊宗社安危殆未可知故臣辄不自揆为陛下措画降诏书以团结诸路防秋之兵大约不过十馀万人而欲分布河北沿边雄霸等二十馀郡中山河间真定大名横海五帅府腹裹十馀州军沿河一带控扌地方翊卫王室提防海道其甚急者解围太原收复忻代以捍金人夏人连兵入寇不知此十数万之众一一皆到果能足用而无贼(改作敌)马渡河之惊乎!臣被命出使去清光之日未几朝廷巳尽改前日之言调发防秋之兵既罢弓弩手。又罢士兵。又罢四川福建广东南路将兵。又罢荆湖南北路系将兵不系将兵而京西诸郡。又皆特免起发是前日诏书团结之兵罢去大半不如金人聚兵两路(下添而字)入寇(删此字)将何以支吾而朝廷何恃不留意於此也。臣窃思之以兵为不须起者大有五川广福建荆湖之地远一也。钱粮犒赏之费多二也。河北寇退天下巳无事三也。太原之围贼(改作兵)马不多不久自解转四也。探报有林牙高丽之师牵制金人未必深入五也。。若以川广福建荆湖之地远则诏书之下以四月期天下兵今巳七月当时关报三省何不即止今巳七月远方之兵皆已在道始复约回是复蹈今春勤王之师约回之弊也。一岁两起天下之兵中道而两止之天下谓何臣恐朝廷自此不复能取信四方而将士解体矣。国之大事在戎宗社安危所系。且行。且止有同儿戏臣窃痛之。若以谓钱粮犒赏费多则今春无兵捍蔽致令误国土地宝货人民皆为所取今惜小费。又不为备臣恐後来所取。又不止於前日也。况元降指挥防秋人兵各令赍粮以行则钱粮犒赏之乏似非所患庙堂不深思祖宗大计而惜小费臣窃所不取也。。若以河北寇退天下无事则边境日报金人聚兵声言某月入当取某地强敌临境非和非战朝夕恐悚惧其复来天下果无事乎!贾谊谓厝火积薪之下而坐其上火未及燃因谓之安今日观之何止於火未燃也。殆处於烈焰之旁而言笑自。若矣。。若以谓太原之围贼(改作兵)马不多不攻自解自春徂秋攻守半年曾不能得其实数姚和睦一帅以十万之师一旦皆溃彼未尝有所伤衄不知何以知其兵之不多以为可以不攻而自解者臣谓非愚则诬至於林牙高丽兵牵制之报理或有之终不可恃彼之不来当恃我之有备则屯兵聚众正今日之先务不可忽也。今河。
北河东州郡日告危急乞兵者皆以三五万为言而半年巳来未有一人一骑可以副其求者防秋之兵甫集。又皆遣罢不知此何理也。。若必谓不须动天下之兵而自可无事则臣诚不足以任此责陛下胡不令建议之人代臣坐致康平而重为此扰扰也。除范世雄所统湖北兵闻巳至襄唐间臣只依奉圣旨令疾速发赴宣抚司外有馀路乞依元降诏旨起发庶不误国事未报间再具奏曰:近降指挥减罢防秋之兵臣所以深惜此事者一则河北防秋阙人恐有疏虞二则一岁之间再起再罢无以示四方大信防秋之计臣前奏论之已详请为陛下更论不可失信之意昔周为犬戎所侵尝以烽火召诸侯恐诸侯之未必至也。举烽以试之诸侯之兵大集知其试巳皆怒而归其後真举烽火无复至者去冬金人将犯(改作至)阙始起勤王之师远方之兵踊跃赴难至中途而以和议诏止之皆愤惋而返今以防秋之故。又起天下兵良非获已远方之兵率皆就道。又复约回将士卒伍甯不解体夫以军法勒诸路起兵而以寸纸罢之臣恐後时有所号召无复应者矣。终不报。
二十八日癸亥姚古责授节度副使广州安置。
御史中丞陈过庭上言谨按姚古虽本将家其实畏懦素无战功所以登将坛持节钺者唯以名马宝货市鬻於童贯之门滥被恩赏以至,於是然处高位重禄荷国厚恩宜思氢弹报称自太原被围提重兵威胜隆德逗遛数月未尝寸进及种师中以忠勇自奋而古违期弗应遂至师中失利此古可斩之罪一也。虏(改作金)人方围太原未有一骑一卒敢入南北关自师中失利古辄退师威胜士庶叩马恳诉愿共守御古乃夜遁去致使威胜之民扶老扌幼毙於道路哭泣之声振於山谷此古可斩之罪二也。古既退师其部将。又妄言於众曰:国家已割太原与金人我辈所以南归,於是役夫般运粮草器甲及民蚕在箔者委弃而去此古可斩之罪三也。兴师之初有效用十五人直入隆德缚伪守隆以献不血刃而得一郡古掩其功状不以实闻致此十五人者止於赐帛而已士气沮伤抱戈不战此古可斩之罪四也。当伪官之守隆德存讠其民人保护其妇女贼(改作敌)兵敢犯立斩以徇。又闭贼(改作敌)兵於他不许妄出请於粘罕(改作尼堪)遣还其兵自言先世乃汝颍间人深有效顺之意一旦缚至军中古。若能如韩信之师左车李之释。
李太原之围自此可解古乃贪冒功赏献囚於朝用心不忠安能成事此古可斩之罪五也。人有於上党道中见大刀巨斧凡数十辈拥骑而载妇人者云:是将官宠妾军中妇人不可胜数人无斗心士气不振此古可斩之罪六也。古欲退师无以发端忽有统制官焦安节厉声而前曰:虏(改作敌)骑逼近何为尚留於此古既不能斩安节以慰众心辄从其言领众宵遁实古之谋假手於安节耳此古之可斩者七也。。
贴黄访闻姚古随行使臣兵级尚有数百人见在城外伏乞圣慈指挥先将使臣与兵级放散或拘收他役然後施行庶不生事奉圣旨姚古责授节度副使广州安置。
彗出紫薇垣。
金人西路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东路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挞懒(改作达兰)ウ目(改作栋摩)会于山後草地避暑议事节要曰: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三大酋(二字改作人)弃太原北去往返千有馀里而朝廷援兵雾合云:集不能解太原之围可见失计之甚矣。。
七月一日乙丑朔车驾诣龙德宫。
十一日乙亥蔡京移儋州安置。
右正言程上言臣近尝具子论蔡京罪大责轻宜窜海外寻因奏事每有敷陈仰蒙陛下面赐允可伏候累日未蒙施行臣窃疑之然公论未厌民听未孚京者旦暮之人使遂溘然明罚不行徒有後时之悔臣安敢避再三之渎哉!按京奸心谲计世无与比假绍述之名行胁持之术摈逐正士援引佥人交结阉宦密为梯媒首登宰辅寻践公师二十年间逐而复用致仕而复起愚弄朝廷妄作威福凡所兴建岁月以仍藉以固宠无非蠹国害民京名为遵用熙丰之典乃实肆为纷更未有一事合熙丰者敢为欺诞罔上不道凶焰炽盛天下之人口不敢议而心敢非卒致政令纷错风俗凋靡国用匮乏生灵贫困贿赂公行盗贼窃发按其事迹罪在可诛至於铸鼎列名位居九五临平之山托名祝圣私第引河潜通宫掖引援(阙)公渎妃嫔腥闻秽污丑不可言属者金人内侮事虽始於童贯而成於王黼与京之子攸然致边备废弛本实由京金人入塞尽室东去门生故吏缔亲密党其徒如云:盖不复知有陛下不复知有宗社非背叛而何迹其奸恶正名定罪死有馀责陛下既遵祖宗故事不欲戮之而置之曲江名为岭表实与。
内地无异天下之怨京入於骨髓陛下灼知京之奸恶悖逆乃不能投畀海外实无以慰塞人望愤懑之气何由解释伏望陛下奋乾刚厉威断早赐施行其子孙如攸罪恶盈溢臣见别具论奏请正典刑褫尚帝姬隳废法度亦合离判不当尚联禁戚其馀并乞褫夺官爵母使尚廪给县官养赡贼种天下幸甚取进止奉圣旨移儋州下开封府差人押解前去。
蔡攸移雷州安置。
右正言程上言(旧校云:此奏见程篁墩新安文献志)臣闻乱在外为奸在内为宄奸御以德宄御以刑古之制也。刑当其罪则刑一人而四海服焉此息乱弭奸之道也。蔡攸之罪四海之人皆以为可杀陛下未能明罚饬法使公议郁结至今按攸豺狼种类固不可以人理责考其挟媚道以干权操谲计以固宠窃弄威柄至於位师傅之尊躬俳优之贱侮慢君上污<血蔑>宫庭则厥父或未至是盖死有馀责矣。。又况燕山之役攸与童贯同为宣抚丧败师徒盖以万计卒不能取燕山乃开关以招金人始厚与岁赂易其空城招寇纳侮自此其始及金人为南犯之计首议於夏初决策於秋末攸任枢府边吏来告不以上闻及其犯塞不复计守御之事阖家南避名为扈从上皇实背叛也。上皇南归非独思念陛下本於天性其深见远识正应知此攸盖弄臣上皇岂复与之论议乃敢肆为诬罔谓劝上皇南归盖欺罔君上愚弄朝廷虽巳败犹复尔也。罪恶彰著海宇愤疾言章交上而名为逐之广南乃实处之善地修其政刑今日正不可缓伏望陛下发明断投之海岛不使污我海内实快天下之望取进止七月十日奉圣旨移雷州下开封府差人管解前去。
十三日丁丑童贯移吉阳军安置。
臣僚上言臣近具奏状论童贯罪恶法当诛戮今月九日因职事上殿再请奏陈退谓遂有处分今复未闻臣伏见童贯罪盈恶稔讫藏甲养士跋扈难制反形逆节彰彰著见巳合诛夷而致寇召乱几覆宗社何可久逭天诛大违人愿伏望睿明早赐指挥检臣前奏及臣僚累次章疏早赐施行所有假子。若孙亦乞处分,庶几威令果行奸恶知惧候敕旨七月十三日奉圣旨童贯罪大责轻可移吉阳军安置。
二十一日乙酉蔡京至潭州以患身故。
蔡京戏在德安府被南迁之命七月甲申到潭州据随。
行干当人魏觌状蔡京鄂州扶疾前来潭州沿路大暑愈觉羸困昏卧不省粥食不进乞差医职前来看治州差医助教谭从义易缓看医是曰:管押官修武郎监德安府税赵康转申蔡京於此日为患身故州差保义郎城东巡检王从礼迪功郎长沙县ヘ权县事董陟前去审实得在崇教寺因患身故州司以京戏於崇教寺之侧拘赞。
幼老春秋曰:蔡京字元长兴化军人也。熙甯三年登进士第少事王安石喜之章为相京与弟卞皆谄事之孟后被废京草诏无一言之谏。又欲灭刘挚等家族侍御史常安民言其奸邪京赞逐之绍圣二年卞为尚书右丞四年林希同枢密院事故京怨之未荐巳也。遂与绝为翰林院学士承旨交纳内侍郝随刘瑗外戚向宗良等故势益牢固元符末谏官陈以四章力弹之殿中侍御史陈师锡两章言之以端明殿学士知永兴军再言其奸忄佥有滔天之罪偃蹇无人臣之礼遂落职提举杭州洞霄宫建中靖国初召知开封府惟曲奉权幸堂吏段处约等私卖恩泽京不敢推治为侍御史孙升两章弹之崇甯初迁中大夫尚书右丞俄除右仆射三年迁左仆射深结宦官探上所欲务迎合之善书大字宦官轩亭及功德院额名多京亲书姑息堂吏出知州军变坏祖宗法度不用天下忠正之士自司马光张商英苏轼刘安世而下皆指为元奸党禁锢其家涿引奸佞之士皆登要路广营产业以收复湟中加左银青光禄大夫四年以收复鄯廓等四州加司空五年以宫祠罢大观初复拜左仆射以康居夜郎之属纳土加太尉二年拜太师立阻御笔之限以坏封务之法务兴事功穷极奢侈以蠹国之财赋屡改盐法以困民力阴为蠹国害民之政妖人术士劝之曰:兴化公之乡里也。。若决水贯之则吐气愈旺临平公之父坟也。正占龙势但未有两角。若立两塔龙角成矣。京尽用其言诈言欲利民田遂决其水。又言欲祝圣寿遂建其塔专贡声色起土木运花石以媚惑人主之心而威福大权尽归於京矣。三年彗星见御史中丞张克公(旧校云:按蔡京本传云:御史张克公劾京时为御史中丞者乃石公弼中丞二字疑误。又云:张克公传云:蔡京再相克公与中丞石公弼论其罪)二十一章言其奸邪陈朝老上言书其罪十四吴执中。又言其罪乃罢为中太一宫使封楚国公台谏多再弹之四年诏京权重位高人屡告变全不引避公议不容降为太子太保以。
楚国公致仕令毁临平之塔後为宦官提荐不已政和三年复诏拜京太师领三省事京阴为壤国之计与蔡崇逆谋为陈之子正汇来告京怒送正汇沙门岛编管亦责令通判居住诸州门向帝都者谓之朝天门也。京改为朝京门太学三舍法以贡士退归者京改为退送皆欲阴合谶兆张怀素吴储等谋反为汤东野范寥所告得其实词连京开封尹林摅御史中丞余深力为掩覆之京皆骤迁二人为两府姬妾慕容氏等皆封国夫人门吏。若王瑜李奎魏伯初张亮等十人皆为观察为横行赐金带者数百人名园甲第亚於宫禁诸子皆学士金紫ピ赫子尚茂德帝姬拜驸马都尉自古执政之盛莫与为比冯浩以为不诛之必乱天下京怒谮之送浩循州编管言路遂绝。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蔡京自政和二年後召拜太师领三省事阴为坏国之计天下大权一归於巳日请上游宴以酒色困之宣和初内侍冯浩力言京必乱天下宜速诛之京怒谮於上编管浩循州至蔡州使人杀之自後言路绝矣。有识之士比之王莽方腊反於浙四方已乱王黼言於上子攸亦屡言京之短乃勒京致仕四年五年河北京东群盗[B227]起各十馀万民被其害者数千里皆京所致也。七年复起京领三省俄以目疾罢大金入寇(改作兵至)京劝徽宗幸江西京举族皆行太学生陈东上书言京为六贼之魁靖康初臣寮力言其罪责授中奉大夫秘书少监分司西京致仕其子修侄仍孙衡述微皆落职押归本贯臣寮。又言京罪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德安府安置後。又言其罪移衡州安置至潭州病卒於东明寺年八十天下士民以不诛之为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九校勘记。
调兵防秋之计既罢峒丁。又罢(兵误作发计误作兵脱峒丁。又罢四字) 不久自解围四也。(应作不攻自解) 天下兵今已七月(今字衍巳应作以) 声言某月入寇(脱寇字) 然不可恃彼之不来(然误作终) 臣已作奉圣旨(已作误作只依) 所有馀路(脱所字) 诏起勤王之师(诏误作始) 援引忄佥人(忄佥误作佥) 已逐而复用(脱已字)岁月相仍(相误作以) 引援(阙)公渎妃嫔(原阙系宦寺二字)州司以京於崇教寺之侧拘赞(赞误作赞) 孙衡述徵皆落职(述应作术徵误作微)。
●卷五十
靖康中帙二十五。
起靖康元年七月二十一日乙酉,尽二十九日癸巳。
秀水间居录曰:蔡京四入相崇甯元年拜相四年罢大观元年复入三年。又罢政和元年复入宣和初。又罢六年冬王黼罢相白时中李邦彦并拜太少宰未几京东盗起京党然以谓宰相望轻乃诏京复总三省许私第治事三五日一造朝时京巳八十目盲肠炎不能书足蹇不能拜跪矣。其子条用事凡判笔皆条为之仍代京禁中奏事,於是肆为奸利赏罚无章黜陟纷纭条外兄韩者骤用为户部侍郎密与谋议贬逐朝士殆无虚日条每造朝侍从以下皆迎揖附耳与语堂吏抱文案数十人从之遣使四出诛求探访喜者令荐之不喜令劾之中外缙绅无不侧目先是王黼作应奉司总四方贡献之物以市权宠,於是效之请置宣和库库中置式贡司司分诸库如泉货币帛服御玉食器用等皆其名也。上自金玉下及蔬茹无不笼取元丰大观库及榷货务见在钱物皆拘拨收椿专事供进次年四月条恶日著二相不能举。
职条兄攸发其奸状京罢条亦被谴是年冬金虏犯(改作师至)阙得非将乱之兆耶蔡京久在相位植党擅权无敢言其罪者惟大观中再罢政後中丞张克公一疏及内翰张阁一制粗能数其过恶天下传诵张克公疏曰:臣先尝论奏前宰相蔡京罪恶显著宜加严责上答天戒下慰人心未蒙睿旨施行苟依阿不言非特负陛下之责天下之人皆有以责之矣。义当竭力不敢(旧校云:此下似有脱字)但(删此字)依(下添阿字)京顷居相位擅作威福权倾中外滥锡予以蠹国用轻爵禄以市私恩谓财利为有馀皆出诞慢务夸大以兴事肆为骚扰援引小人以为朋党假借姻娅布满要途以至交通豪民广兴产业役天子将作营葺居第用县官人船般运花石曾无尊主庇民之心惟事丰已营私之计。若是之类其事非一累有臣僚论列臣更不敢具陈。。若乃名为祝圣寿而修塔以壮临平之山势托言灌民田而决水以符兴化之谶语致失亻吾之告变而缪为心疾受孟翊之讹言而与之官爵赵真欲辅之以妖术张大成窃议其奸意骇动远迩闻者寒心此皆足以鼓惑天下而为害之大者稽之古人有一於此必加严刑而京兼有之乃独泰然忽视朝廷无复畏惮人臣强盛莫甚於兹去岁东南诸路皆罹旱之灾者乃其应也。圣恩宽贷为之保全人心不平而忿嫉之气充塞海内星文变异岂无意耶盖京之罪戾积稔滋久上赖圣德昭格皇天眷为宗社之盛福幸天下之生灵,於是星文再昭示其意既尝罢京相消弭於前则正京罪诚有待於今日也。虽天之垂象不当其事应而常无所不戒然京之罪未正乃事之最可戒者也。始者京再罢相士民称庆以谓京去朝廷必矣。既宠以宫祠。又许其致仕赐以苏州南园尚无去意然以哲庙实录未毕犹可为说今书已成而去计杳然是终不可去也。非天有以警悟陛下则人力何能为哉!臣闻之《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又曰: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盖天之视听因民而已君之用刑视天而已臣愿陛下顺民心以奉天体天道以除暴正京罪以释天下之疑以为人臣之戒则和气集而灾消矣。干冒天威罪当万死伏望圣慈深察愚衷特赐听纳早降睿旨张阁行责官词曰:政事所寄尤严误国之诛人臣之奸莫重欺君之罪我有常宪扬於大庭太师致仕上柱国楚国公食邑一万二千六百户食实封四千四百户蔡京顷。
以时才久膺柄任两寇台衡之峻三登公衮之崇庶图尔庸以弼予治而总秉众务出入八年事寝紊於後来谋悉违於初议擅作威福妄兴事功轻爵禄以市私恩滥锡予以蠹邦用借助姻戚密布要途援引凶邪合成死党以致假利民以决兴化之水托祝圣而饰临平之山岂曰:怀忠殆将邀福屡有告陈之迹每连狂悖之嫌虽仅上於印章犹久留於里第偃蹇弗避傲睨罔悛致帝意之未孚垂星文而申谴言章继上公议靡容顾欲用恩难以屈法其褫师臣之秩俾参宫保之官姑慰群情尚为宽典於戏上天垂象明罚所以弭灾人道恶盈省躬所以引咎往钦善贷无重後愆可特授太子少保致士依前楚国公勋封食邑实封如故在外任便居住仍放谢辞。
陈朝老《书》曰:臣窃观陛下即政之初布告朝爰立台辅当时群臣在列耸听以为所用必奇才也。白麻既出天下失望夫蔡京奸雄悍戾谵阼不情徒以高才大器自处务以镇压天下以为自古人臣惟一切因循苟简以为治无敢横身为国建议立事者,於是出而锐然更张谓天下後世无以复加陛下倾心俯纳所用之人惟京为听所行之事惟京为从故蔡京得以姿其奸佞玩弄无所畏忌直欲败坏而後巳观其行法出令狗名失实无以异於儿曹稚子终日嬉戏以尘为饭以木为何与於饥饱哉!。且儿曹之戏已则弃之无有後灾以蔡京之所为求其所欲其为害岂特一方与当年盖将遍四方之广覃万世之远而未艾也。厥今天下何如哉!官爵冗而非材杂进财用竭而妄费无已恩泽滥而侥幸成风科配苛而农民重困学校纷更而士失所业谀佞成俗而上罔闻知恩宠擅分而人多侮法钱与物俱重而无术以平之其他害国蠹民误上罔君未可以指数推其弊之所生良由陛下任非其人所以致此今缙绅士大夫自一命以上皆出其门人无所守各怀私恩而不知国家之公议几成风俗。且爵禄名位天下之公议权臣盗之以植私党最为有国有家者之大患况蔡京尤深结陛下左右近习之人故此曹为之隐蔽是以公肆诞谩无敢谁何陛下渐成孤立可为寒心幸其解去机务退处祠宫天下之人鼓舞蹈有。若更生今既已谢事尚犹安处上都门阑如市交结内贵其意犹欲觊他日之复用也。平时出入门下之小人恐其去国失所倚恃旁为之助陛下何不察欤愿陛下。
奋乾刚之断勿贰勿疑置之远方以御魑魅庶以杜绝其望方快舆议臣尝观其所为之事合天下之人举以为非公论未失劫於势利导谀成俗无一人敢为陛下言者前者之伏蒲载豸皆伏下风各怀刍豆之爱上下相蒙未以为非臣观考蔡京之所为合而言之则其事止於十有四曰:诬上帝曰:罔君父曰:结奥援曰:轻爵禄曰:广费用曰:变法度曰:妄制作曰:喜导谀曰:钳台谏曰:炽亲党曰:长奔竞曰:崇释老曰:穷土木曰:轻远略散而言之其事数十万言岂毫楮所能载臣久困羁旅不能具纸墨陛下不以臣不肖愿诏有司给笔札使臣得尽胸中之所言写天下是非之实以告陛下臣死之日犹生之年草莱无知辄议国家大事罪合诛夷干犯天威臣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
右正言崔鸥子臣谨按贼臣蔡京阴蓄异谋潜窥神器故窃爵赏买天下小人以为朋党相与遮蔽人主耳目卒致远夷猖狂直犯(删远夷至此六字改作敌人深入)畿甸宗庙震动社稷荡摇上皇南巡肃王北质百姓屠灭天下之贼其罪有大於京者乎!此贼祖宗神灵之所切齿也。陛下安得而赦之伏望特赐睿断斩此奸臣为万世乱臣贼子之戒取进止。
又子臣谨按贼臣蔡京以奸邪之术诳耀人主大类王莽而朋党之众则。又万万於莽之奸也。制并田更钱币设六管造明堂起辟雍建灵台颁时令筑学舍万区以诳耀其君,於是卒攘其国而有之而京贼亦用此术其意安在然莽之腹心不过王舜刘歆等数人岂如京贼收天下之士以为腹心乎!遂至盗贼蜂起夷狄乱华(改作社稷将危)虽宗庙神灵为之震骇然则京贼之罪宗庙神灵之所不赦陛下安得而赦之伏望圣心独断戮此巨奸以为万世戒取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