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 第 17 页/共 105 页
粘罕(改作尼堪)陷隆德府以燕人姚知府事。
粘罕(改作尼堪)自威胜军趋隆德府隆德无备守臣张确凭城与战败二日而破张确同通判赵伯臻皆被杀粘罕(改作尼堪)留汉儿姚太师守隆德。
二十二日戊午粘罕(改作尼堪)自隆德府南犯泽州界闻其。
有备不敢逼城。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校勘记。
遂欲除去根株(误作欲遂) 不约而从之者数十万人(十误作千) 使吾君藉听此言(脱君字) 四夷在衤任席咸保(应作四夷左衽咸服) 传播人耳(传误作转) 故敏虽与京心膂(与京误作於今) 乘隙相聚(乘误作承聚误作拉)乃陛下所宜急闻(脱宜字)关於国之轻重(脱关字之字) 乃纲使令东辈数人(脱东字) 国威自是不能复振矣。(威误作兵) 跋涉山川(跋误作践) 楼橹未完军马不集(完误作免脱军马二字) 使我不先(我误作过) 惟可用之河外(脱惟字) 则为大将者(脱为字) 堕虏计之中(之字衍) 既不能御(脱能字) 群聚街市(聚误作众)将首恶之人(误作人之) 自合追捉贼党(误作追财捉党) 尚敢鼓唱聚众(聚误作群)召募诸色军人(募误作诱)。
●卷四十一
靖康中帙十六。
起靖康元年二月二十二日戊午,尽二十六日壬戌。
二十二日戊午太学生沈长卿上书言伏阙并李邦彦等。
《书》曰:靖康元年二月二十二日太学生沈长卿谨昧死再拜献书於皇帝陛下臣观自古天下国家所以败乱而不可救者始於人君赏罚之不明也。盖赏罚者人主之大柄古者爵人於朝与众共之刑人於市与众弃之欲其合天下之公心不敢有异议而已舜之举十六相也。天下之人谓之八元八恺其窜四凶也。天下之人谓之杌谓之饕殄夫八元八恺杌饕殄非舜举之也。天下之人共赏之也。非舜窜之也。天下之人共罚之也。圣人赏罚之柄如此汉唐之末时君世主昏暗不明赏罚之柄夺於权臣其所赏者未必有功也。所罚者未必有罪也。赏罚不明天下解体乱亡随之如汉之哀平唐之懿僖此数君者未必如桀纣之暴乱酷虐惟其赏罚不公使忠臣义士衔恨而死是以至於灭亡尔恭惟皇帝陛下即位之初大明诛赏以示天下当取法於尧舜可也。而比颁明诏前後或异。若有奸邪罔上之臣乘扰攘之际乱陛下之聪明者臣少负耿介慕刘ナ贾谊之言得事君之节而小仲舒之论缓而不切愤然有意於刘贾臣请为陛下直言而不讳臣闻二月初五日陛下罢李纲右丞太学生陈东等率士数百伏阙上书极言李纲忠义李邦彦奸恶冀陛下聪明睿断罢邦彦而相李纲以厌天下之论也。於时京城百姓群聚阙廷不约而来者几数万人仰天椎心祈哀请命莫不欲李纲之相邦彦之罢也。洎陛下遣使宣谕复纲旧职众志遂定其後乘时恃众殴击内侍盖缘平居细民受虐之深积怨之久今日戎虏(改作强敌)拥兵困辱中国夺我玉帛侵我土地非由此曹何以致之故危疑之间发其痛以至於极非士人所教而为之也。夫举数万之众不烦召而群聚帝阍。若出一家曾无异意者岂陈东一布衣寒士所能驱率哉!盖其平日公论如此不胜其忠义愤激之切诉於陛下尔谄谀无知之人阿附邦彦自植朋党不问士庶所以伏阙者何心所言们天子者何事中外愤骇里巷萧然黉舍一空臣始闻之而惊中闻之而疑卒闻之而解以为布衣书。
生以忠义被戮得与龙逢比干并名书史乃万世之荣然天子聪明仁圣今日之事当自有以辩之必不惑於佞也。其後学官黄哲等待罪陛下亲降圣旨朝廷方开言路通达下情士人伏阙上书乃是忠义所激尔等何为待罪宜速安职晓谕诸生太学之士仰观圣训感激流涕如蒙异恩以谓陛下好贤乐善之诚如此自今以往天下忠言谠论日闻於九重必不至钳口结舌如前日也。有君如此其忍负之称诵未已诏墨未乾陛下复降御宝以诸生伏阙系赦前巳放罪更不根治今後如,或不改复出鼓唱乱朝廷纪纲当议极刑。又观殿前司晓示备载御宝以士庶有以伏阙上书为名者意在作乱今後如更似此之人仰三衙收藏捉并从军法令王宗氵楚斩讫闻奏臣虽至愚心知前日奸邪之人重以变乱之说惑陛下者是致陛下德音终始反覆之如是也。臣观秦始皇雄才大略英睿之主也。一用赵高李斯遂以为上古不足学三代不足法尽取上古之书而焚之当时天下之士有复於上者皆以为妖言使御史按问其罪群聚而坑之四百六十馀人是时忠臣义士避坑戮之祸遁逃窜伏甘心於陇亩之间不敢以儒自名其谋实出於斯高始皇信之而不悟也。天下士既已尽去始皇,於是内修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仙巡游不息恣所欲为而无敢有言是非陵夷至於二世不改始皇之业以至大乱辍耕陇上之徒奋臂一呼天下响应祸在焚书坑儒而巳今奸邪之人欲罪伏阙之士而陛下得此名於後世臣所以扪心痛哭思欲犯颜逆鳞以自蹈於鼎镬也。夫人主所示天下者赏罚也。某人当诛必明其可诛之罪功罪不明而妄兴赏罚使天下归怨则谓之暴君可也。陛下如以前日之事为可赦不识诸生以何罪而得陛下之赦乎!以後日之犯为可诛不识诸生以何罪而得陛下之诛乎!。且既名之为忠义则不当罪之於刑法既置之於刑法则不当名之以忠义二者不可两立也。陛下前诏既以士人为忠义则後日以犯诏而诛者乃以忠义就刑也。为忠义者既不保其首领使不忠不义者陛下将何法以加之乎!。虽然作福作威人君之大柄则杀士之名臣为陛下过有所惜者万世之後恐陛下有杀士之名臣恐自此天下四海忠义之士望风股栗。且耕。且钓不肯为陛下用也。臣。又闻陛下虚怀侧席登用儒臣擢徐处仁唐恪等於间散之地而置之辅佐。
至於范宗尹朱梦说刘甯止之徒尽蒙号召将以大用是陛下欲尽求天下忠义之士也。忠义之士闻诏未起陛下罪言之名已闻於天下彼数人者敢再信於陛下乎!太上皇帝在位二十六年其间奸臣沮抑忠义之士以言获罪致斥逐者固多矣。然未有如今日之诏欲置敢言之士於极刑也。而陛下独何忍为之乎!臣闻自古贤人君子未尝不欲其君用者惟其待之不以礼遇之不以诚是以怀铅抱椠自甘於海滨岩穴而不出也。人君惟尽礼而致之屈体以下之虚心以访之克己以从之犹惧其不至况示以刑威欲致忠贤之士不亦难哉!昔燕昭筑黄金台礼郭隗而四方之士莫不奔燕齐小白礼九九之术而四方之士莫不奔齐彼区区霸者之材非有五帝三王之道德也。徒以礼贤下士故天下之士乐为之用臣愿陛下念臣之心察臣之言特降圣旨追改前诏优加褒拂使天下之士不至於解体则陛下可以得四海之心建长久之策而享万世无疆之要矣。臣。又观前日宰相吴敏有为李邦彦辩奸慝暴白功状大书文榜揭之通衢行道之人莫不嗤笑臣闻邦彦自布衣时不敦士检放僻邪侈无所不为挟倡优於酒肆逞颜色於庭闱其淫言语往往流传人间有不可闻者其後一时遭遇旋致显位而阿谀顺旨偷合苟容坐视奸邪之臣开边致衅曾无一言规救人主此乃持禄养交冒利忘耻之徒耳而敏方。且以功状揭之市朝欺罔文法愚弄天下未有。若此吁可怪也。。且宰相天下之属望任相不贤则天下之人得以议者昔杨绾为相崔宽为之毁第观黎干为之减驺从《郭子》仪为之彻声乐当时公卿大臣犹畏惮之如此今邦彦身为宰相而百姓遮道骂甚於奴隶疾走省闼掩关自遁其为辱亦甚矣。臣闻司马光为相天下儿童走隶亦皆称颂使邦彦而果贤也。则天下之人当自知之当自服之何必因敏言而後明哉!就使如敏之言以为邦彦畏慎太过缓於事机则邦彦亦不过苏味道卢怀慎之徒耳以辅庸主。且犹不可况可以辅佐陛下成中兴之治乎!臣闻太学之论敏乃蔡京父子上客密交奔走京门浸有年矣。而邦彦与敏如左右手也。今所以曲为邦彦强辩者正欲植党自固邦彦去则敏不能以孤立原敏之心本非为朝廷论宰相实为身谋耳向使陛下不能独断而信敏之言复用邦彦则奸臣侵渍事必有大於此者诚可为寒。
心也。臣观汉之元帝恭谨节俭当时号为贤者之君而谗佞愚弄优柔不断故孝宣之业少衰而後世贬之盖人君之患莫大於斯二者愿陛下乾纲大决天下之事断自宸衷勿夺於谗佞勿溺於优柔则万世之後皆知陛下为贤君矣。岂特生灵社稷之幸哉!臣为此言臣之友生有为臣言曰:子堂上有二亲家唯四壁荠盐大学苟为升斗之禄将以养亲而为狂直之言上以谏天子下以忤宰相吾谓子无死所矣。臣应之曰:不然昔阳城为国子司业召诸生诲之曰:凡学者所以学为忠与孝也。仆生平所志在为忠与孝而忠孝不能两立苟全一节虽死无憾天子仁圣如此而奸邪之人渐以浸渍使後世得以轻訾吾君今不言将何以戴天而履地乎!虽以此受戮不犹愈於今之生乎!是以不避斧钺直书其事上干天听虽蒙诛戮万死无悔冒渎天威臣不胜惶恐战栗之至。
二十四日庚申粘罕(改作尼堪)过泽州游骑直至孔寨河晋绛戒严。
二十六日壬戌太学正吴。若上书言吴敏李邦彦。
二月二十六日太学正吴。若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昧死献言皇帝陛下臣自正月以来数贡封章仰干天听不守愚分出位妄言加之事迫情危辞语抗率虽受诛殛理所宜蒙而待罪三旬威命不至臣知陛下遭艰危之会贪愚者之一得容庶人之谤议也。。虽然陛下有求言之名未有用言之实有进贤之志未有用贤之方臣稍惑之臣诚凡愚莫测圣志但私念今天下虽号乏才然百官有司识虑之过於臣者何可胜数寻臣前日之所谋质诸众人之公论以揆始终之事变则陛下诚能令大臣去自私之蔽使疏远者咸得竭其力参诸公论择通知民情者缮守备於内善料虏(改作兵)计者持使节於外决不至虚张夷狄(改作敌国)之势以恐朝廷愚弄攻守之谋以惑百姓如此之甚亦未必遽欲割地之请上贻祖宗之辱也。。又况号令混淆是非纷乱名器不慎赏罚无章群小漏机而丧师奸人卖国而射利遂使兵民发愤排阙以僭诛戮之权朝廷有人甯使至此臣所以敢疑陛下无用言之实无任贤之方者谓是而已前悔何及来者尚可改图而宰相吴敏方文饰奸言庇邪党罪以惑陛下臣实骇此臣恐士大夫方附吴敏之炎莫敢言者臣不顾身为陛下别白言之夫疏贱孤陋姓名不达於朝廷莫如臣之鄙者未信而言至於四五不虑後。
患莫如臣之戆者有一於此,岂能赴功名之会今贼(改作敌)退可以归矣。舍微禄耕旧邱菽水养亲臣之分也。而犹徘徊顾恋不能忘言於陛下者,岂非以陛下之俭可以积财陛下之仁可以得众陛下之忧勤可以远蛊弊陛下之清慎可以远奸回然则收拾人心训齐戎旅恢复土疆雪祖宗之大耻不在陛下之时而何时耶圣君难逢志士难合臣实叹此。且臣考祖宗之泽观天人之心国家宜未有陵迟之祸然陛下即位於仓遑之中日不暇给然(删此字)黜陟未明纪纲未振军旅无律财粟无备贼本祸根尚存腰领而腹心之臣如吴敏者反附下罔上则陵迟之形见矣。独在陛下卓然独断於此数日之内奋张威柄为如何耳何则前日扰攘朝廷或有过举人必恕陛下初临大政便履艰危大臣多误国之馀左右皆苟全之党陛下不得已循用之自然积弊未去。。若夫今日之後陛下可以一洗豺狼大芟芜秽百姓所以期望於陛下者亦不浅矣。陛下如尚姑息旧奸蹈履前辙是犹汉成帝不能夺王氏之权徒怪天变之多也。故自此政有疵类民必不恕陛下一失民心内外解体何以缉理祖宗基业臣愿陛下尝胆攻苦深念於此也。臣忧愤以来心志未定言不能文其有利害事恭画如後所贵乙夜之观简而易见伏惟陛下少加察焉一自古人主急於论相而於今尤为急宰相难於称位而於今尤为难臣窃闻陛下之相张邦昌特因其面折童贯尔夫童贯奴材罪盈恶著面折其短谁不能之而陛下以此相邦昌则论相之术殆疏矣。陛下。又相吴敏夫张邦昌器识局促畏避保身决不能为陛下整顿颓纲众人往往能言之臣不暇论至於吴敏才气必不在张邦昌之下然士论指为蔡攸死党前日建请上皇逊位及蔡攸父子子钓探先旨计会吴敏为之冀敏立朝庇其宗祸臣始未以为信及见吴敏救李邦彦子则信不疑矣。何以言之吴敏称李邦彦辅佐上皇自前岁以来罢易宰相更革政事定山东河北之寇皆出其力此非徒救李邦彦乃救蔡攸张本也。。又建言遣李邺辈使金人军中终赖其力呜呼敏谓四海不复有知识之士敢为此言以欺陛下耶李邦彦登禁从入政府几年矣。考其进身皆不以正见政出多门纪纲败坏天怨人怒盗贼繁兴而方竭四海之力起燕云:之师曾不能力谏不合而去乃方篾弃典礼起复以妨贤路王黼用事邦彦在政府。
坐见土崩之势已成晚乃结构蔡攸罢黼就第审知不能独行其志可起复哉!蔡攸首出燕云:论功受赏起登三事徐言不便与李邦彦情罪正同以此事君求脱误国之刑未见其可至於敌兵压境李邦彦不肯抚率京畿诸郡之民譬晓祸福身冒矢石同致其死以捍长河乃包裹橐囊津送妻子诱陛下为避逃之计不忠不智至此之极而欲以遣李邺为功良可惊笑臣闻割地取赂金人本谋李邺不能逆知其情折之以辩拒之以死但望尘投拜以邀其欢输款露诚以漏其机张皇过当以成其策李邦彦等Й懦亟令郑望之之徒继往有敢捐身立异者仰抑不遣行初二日之战李邦彦闻败而喜故兵民叩阍以泄其愤此乃陛下圣德感民民愿效死以除国贼以昭祖宗之休而吴敏辄引元魏高欢事以劫群臣以动陛下是敏将为宰相而杜言路之兆也。夫卫士聚党焚张彝宅怒其私也。故高欢知士有离心散财结士今兵民伏阙杀内侍欲殴宰相者欣戴陛下也。虽使高欢复生民肯忘祖宗之泽背陛下之圣而从之乎!敏以此挤李纲种师道亦已过矣。。且陈氏贷粟高欢散财虽非人臣之所当为然使齐君能修其政魏氏能抚其民田常高欢适为我用萧何之得民曷尝不为汉高之福陛下果以百姓之心为心则因此民怒可以作士气因此民勇可以振兵威岂但恢复土疆抑可鞭笞夷狄(删岂但至此十二字)此真中兴之祥而吴敏忧之不知权者也。古今事固有形同而情异者卫士聚党奋其私怒诚不当纵前日兵民叩阍第以用忠无术几召乱耳如其区区之意,岂不可怜哉!崇甯以来防民之口其溃如此使百姓因忠愤而有极刑者朝廷之人亦有责矣。吴敏。又引王黼之恶而。又不及蔡京是黼逐敏而蔡攸召之之故也。今日之祸王黼之罪当居蔡京之次童贯之窃兵柄蔡京实从之王黼特曲从上皇之欲取燕山耳当时王黼能谏则不为宰相臣未知宣和廷臣谁是不肯取宰相者王黼不为则今其无知王黼者乎!吴敏能平心用刑立正蔡攸父子之罪民犹未弭其谤如顾私恩废国法祸未息也。。且自崇甯以来缙绅非无才智之士例为蔡京父子童贯梁师成王黼所污耆旧间。若徐处仁者号为勤俭公方然陛下召之而士论已喧其尝以十事乞留蔡京矣。考其後来大概徐处仁所长固不当以此废之但士君子立身一败不为清议所重决不能大。
有为於危疑之际者昔苏轼有言君子未论其行事之是非先观众心之向背诚有是理盖使张商英陈今日立朝所为未必皆是而士民不敢异辞使宣和旧臣秉政在廷所为未必皆非南而士民竞先兴谤陛下以此揆之则图相之术明矣。。又况皇上还宫凡为旧臣者皆有主辱臣死之责。又有进退首尾之嫌宰执之间措身何地愿陛下旁求俊彦天既笃生陛下圣德必不无一贤相赞助也。一道路籍籍皆言蔡京在上皇时有保护邦本之策陛下不忘其恩欲全宥之。且欲用其子孙此正今日祸福之几不可不深论也。蔡京父子浊乱天下为鬼为蜮毁坏祖宗基构谁不欲食其肉者。且其父子凶险而有奸人之才如复令在朝则正人端士必不为陛下用而轻蹈嗜利者附之以进矣。如此则民离心於下陛下孤立於上此西汉王氏之祸也。陛下之居储贰名位系於天下圣德闻於天下百姓归心神明拥护虽有摇夺之变天人不从蔡京岂是忠良但度势有不可不敢异谋尔况蔡京兄弟子孙享国厚禄诚有保护之言不为分外凡为天下者不顾私恩丁公成汉祖者也。汉祖斩之知其奸也。魏徵背唐太宗者也。太宗亲之知其忠也。蔡京父子本窥伺睥于自结免戮之计非特不忠於陛下。又不忠於上皇而崇称雠之初首进逢迎之言荧惑上皇履霜坚冰终至蒙尘之祸则陛下有义不戴天之雠今陛下将指奸为忠义度雠不复匹夫。且不为之况君天下者乎!方危疑之时能传位於陛下此自上皇之英断祖宗之威灵吴敏既饕天之力以为己功滥据台鼎蔡京父子。又欲倚此全宗亦害天下之公义矣。愿陛下图之臣闻人主所以砺世磨钝者名器赏罚也。缓急之际财帛,或不足於充赏刀锯,或不足以遍刑尤当谨守名器以昭劝沮之方崇甯以来金紫饰舆台公王宠阉官有志之士至以名器为辱陛下即位当焦手濡足以救此风而须者愈甚奉使如李邺郑望之张皇敌势卖国谋身皆列禁省出使而未有功悉光华荣显并玷枢辅不知朝廷平日养人何所用之一有使令必先赏赐。又进士雷观等上书闻擢馆职刍荛之献言陛下善而褒之亦荣於华衮矣。馆职可轻授哉!祖宗召试馆职之法抑可弃乎!陛下亦知前日郎官有使不屈节死虏廷者儒生有应募血战涂草野者否使忠魂有知必愤於此等赏矣。。又康王和戎本无池策徒以危疑之际毅。
然请行辱受三旬於外劳则有矣。何功之云:今赏与太重前此无闻他日张邦昌交地而归。又将待之三公耶圣主作事动思可继陛下诚怜康王出入待遇之恩时使颁锡之数超於诸王亦足劝矣。名器不可轻也。臣愿陛下密谕康王牢辞此赏陛下从而许之君臣两得其美计之上也。干冒天威臣无任昧死云: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一校勘记。
唐之懿僖是也。(脱是也。二字) 有复於古者(古误作上)而无敢有言其非(其误作是) 敢自信於陛下乎! (自误作再)臣愿陛下尝胆卧薪(卧薪误作攻苦) 钩探先旨(钩误作钓) 。又况上皇还宫(上皇误作皇上) 毁坏祖宗基构(构应作业) 指奸邪为忠义(脱邪字) 公王宠阉宦(宦误作官) 必愤於此等重赏矣。(脱重字) 今赏典太重(典误作与) 特使颁锡之数(特误作时)。
●卷四十二
靖康中帙十七。
起靖康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壬戌,尽三月三日已巳。
吴。若。又以书贻中丞许翰。
《书》曰:若闻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爱人以姑息必进偷安之言爱人以德必进药石之论近世公卿挟穿窬售身者多矣。既自售其身遂以此望人故稍闻辩别是非者惊为村鄙况肯受人之尽言乎!要非卓然特立自拔於流俗之中者未可与进药石之论也。窃闻中丞丈昔在禁掖以代言不诡随获罪复拜职青锁以救孙傅被黜气节如此必能受尽言矣。。若故愿效其区区夫主上新即位强寇犯城社稷震动赖祖宗天地之灵仅免倾覆而承纪纲败坏之馀人材凋丧之後误国之党尚留庙堂贼民之官犹充郡县国势委靡风俗陵夷士民独望一贤相出辅圣主以直道定国是以公论进人材尽去凶邪大收威柄慎惜名器平用赏刑因民之怒以饬兵顺民之欲以施政尝胆指雪上皇逊位之辱而吴敏乃首以奸进附下罔上有摹仿蔡京之志中丞知之而未言耶抑不悟其心也。崇甯以来台谏皆熟视奸邪蓄缩闭口及其败露已正典刑而弹章始至故虽有台职无救於乱独陈甯言蔡京戏於威权之先至今天下称诵以为知几中丞平昔自负必不肯居陈甯以下其早察之吴敏建请上皇逊位遂受门下侍郎之除计其趋操岂复能自振士论喧噪因指为蔡攸死党谓蔡氏父子探上皇旨意令敏投隙为之,庶几敏在朝廷庇其宗祸或果如此敏特人役也。果可在具瞻之位乎!然。若旧钦吴敏学问尚疑其徐有所处及其救李邦彦子则始惊曰:敏真谬用其心矣。吴敏先言军人伏阙杀内侍殴宰相惧致高欢窥魏之事此盖欲以利害动人主而钳天下之口辄次言李邦彦辅佐上皇前岁罢易宰相更革政事定山东河北之寇皆出其力此非特曲救李邦彦乃救蔡攸也。。又建言遣李邺辈使金人军中终赖其力此盖敏同主和议自徼其功也。卒言异时王黼奸恶而不及蔡京此。又蔡京成吴敏王黼逐之蔡攸召之之私也。事皆不虚言庶可复昔胡后乱朝魏政不竞故卫士以私愤焚杀张彝之家非为国也。高欢畜马积财本有异志因此结士无忌惮之心至如前日军。
民杀内侍殴宰相岂闻有私怨乎!欣戴主上之德欲除国贼张朝威耳虽使高欢复生知民之未忘宋也。而奸心自沮何窥伺之敢哉!吴敏以此去刂群下志必有所在矣。初上皇之相蔡京也。京首立上书朋尝之法窜逐义士由此遂成壅蔽之风前日伏阙之士乃二十馀年防民之甚奔溃如此今人主即位之初吴敏当陈人心可畏使人主瞿然知覆舟驭马之戒而首用高欢事勋之此语塞矣。杜牧赋秦阿房宫曰: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夫军民敢言如前日乃中兴之祥万一壅之使至於敢怒而已则彼袒臂大呼者岂复於阙下哉!某当闻上皇时有争得失执宪度者辄批曰:五代跋扈君弱臣强之风故虽有贲育之勇者莫敢轩霆之怒今有使臣下避高欢之祸则朱王章复作亦不肯诣阙献言矣。吴敏此言不知宰相之体也。凡为宰相者举措慰天下之望百姓将以手加额未闻萧曹邴魏房杜姚宋忄瞿人殴击於阙庭之下也。至於李邦彦在王黼时似有士誉然身居政府知燕之事必败而持禄容身纟执亲丧闻起复果以天下一日晃可无李邦彦乎!则力谏穷兵自焚之灭稍申弃亲事君之义何乃深穴狡兔之窟潜为鬼蜮之谋结蔡攸罢王黼身取宰相而蔡京复出蔡京乱常犹偃然不惭略饣希要君之辞终无避责之实其为患失与王黼何殊而欲以罢黼为功是犹蔡京谏取燕蔡攸身为统帅父欲免谤於後子欲邀功於前人臣甯愚不识机陷於王黼之尝罪则罪尔至於心知不可意乃饕名首鼠妖狐愚弄天下虽有刀锯,岂能尽刑。。若夫李业使虏(改作金)儿童笑之虚张敌势震动朝野使大臣胆落兵将气消坐视长驱寸草不结。且闻贪金邀地虏(改作敌)人本谋李业粗有知识自可折之以计而乃卖国谋身与敌为市及李一出丧魄失言郑望之辈。又索高亻贾於本朝轮忠们异域吴敏既在枢府谅无藉口於将来遂指李邦彦为有援於事机指李业为有功於国其与范蠡请会稽之罪舅犯数从亡之愆识趣亦不等矣。。。若夫王黼奸恶难追刑诛然比蔡京十无四五童贯之能穷宾柄蔡京实纵之方童贯之惑上皇图幽蓟岂由王黼黼特欲分奇功取宰相耳蔡京果尤国者何不死争耶今吴敏用召用人材观之叶梦得弃於人伦遽典名郡。又当过阙陆藻贪污有素起
守南门人主新即政之时召用一人四海拭目而敏乃先此二人何哉!闻敏与叶梦得深交知其无罪夫百姓不可家至户晓梦得之说四海具闻蔡条召之上皇。且以为害风教矣。不知吴敏何以白之於天下如曰:流俗谤嚣归於主上矣。十馀年来竭人膏血破人骨肉箕佥星奔盗贼胃奋使民父食其子夫卖其妻四海岂复有原戴之心哉!独以主上之居春宫仁俭清修击天下望至仓卒之变上皇知能传位遂舍社吴敏不深念此。又欲令主上抑人心违公论弃人之望而不用舍罪之魁而不诛指高欢以勋群臣戒元魏而防民口万一使主上结怨於民巾兴之功不亦难乎!某当论上皇大臣皆有主辱臣死之责不当在廷而吴敏之徒不当作相何则援立之功如周公之於成王霍光之於帝乃当秉政不辞至於今日上皇还宫以就孝养吴敏等自有进退顾避之嫌群下易以生间昔房但一为肃宗送宝册尔身当亲任贺兰进明遂得疑之虽不长於兵然陈陶斜之祸未必不以上下疑阻而致败也。昔周武用文王之吕望汉惠用高祖之萧曹因民之心遂成大业至於汉宣帝心疑宣帝心疑霍光而及用魏相唐太宗欲诛裴寂而亲信魏徵用舍之宜固自有理中丞丈其为国家番思之亦所以忠於吴敏也。某。又闻中丞丈与吴敏厚果尔敏不罢中丞不当居职。盖闻蔡京王黼之相也。开封府为锻练之此蔡京王黼所以权倾天下而上皇不悟也。今吴敏不必能至此但中丞丈善自为谋可也。中丞丈如无歉於心不避此职及言吴敏乃可免谤於天下耳
吴。若字秀海相州人以上舍释褐官修职郎文学优赡议论慷慨娶张邦昌姨女常劝邦昌谏上皇花石事邦昌不听乃言於邦昌之妻妻骇然曰:吴郎风邪何忽如此除太学正上书谓敏之救邦彦乃是救蔡攸其端可见矣。书开人人传观上不欲拂邦彦吴敏之意故斥吴。若与合人差遣即日出城。若欣然而去颇为士林所惜
粘罕(改作尼堪)过泽州逢使路允迪等言城下讲和已割三镇乃还太原
粘罕(改作尼堪)太原於城外旧城筑而居之号曰:元帅府尽陷属县边刍粟为久居之计
御史中丞许翰上书论决战有五利。
臣伏见金狄(改作人)退师以来朝廷缙绅上恬下嬉幸於无事恃以为安而臣独窃终夜不寐方以为忧夫以夷狄之性贪婪无厌而(删夫以至此十一字)我既示之以弱开之以利不过一二岁势必复来自所割三镇疾驰三日则突骑犯都飞尘入宫阙矣。当此之时金帛不可复得土地不可复割边鄙之师不可复召知能之士不可复图万世之变可胜言哉!今闻姚古引兵巳次国郊窃谓陛下可一以阃外之事制於将帅。若遣一介之使可下下之使不可下则用兵不疑臣尝熟计我战而胜则蒙福无穷战而不胜则北井陉西断太行内守大河国固无患虏(改作敌)以残弊将归之兵力不能复取三镇故我胜亦利不胜亦利此可决战一也。虏(改作彼)欲既盈将骄卒懈时益暄热人马喘汗以我方锐击其惰归此可决战二也。我众彼寡以十当一反顾者诛旋踵者斩使威令既必则败弱者奋况於阙陕百战之士外诱於金缯而内激於愤耻破贼必矣。此可以决战三也。种师道持重名将今虽老疾智略足恃议者见其木纳。若无策画此盖不以口击贼者昔赵括论兵其父奢不能难也。而奢谓括将必败赵师宋文帝在江左闻王元谟论兵飘飘有伊洛间意及使之将望风奔溃闻师道自少沈毅盖其天姿介胄之士目语难自古而然未可遂疑况今济以姚古必能相与立功此可决战四也。陛下仁圣诚动万姓义感三军人人思为国死以涤中原之耻而发七庙之愤夫天时易失而人心难收陛下今不乘此利势後必悔之此可决战五也。今全躯保妻予之臣务在张虏(改作敌)势虚忄曷恐劫苟安目前为患万世其意亦无他不过谓战不胜则咎归议者使身不利今一主和身保无患明年盛秋胡(改作敌)骑复来则必诿曰:国家事狄(改作敌)不至不得归咎和者奸回自营孰便於此非复有为陛下宗庙社稷长虑却顾夫一胜一负兵家常势要观大计如何耳议者以姚平仲前日妄动小衄以谓王师不可复用《传》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故愿陛下断之而巳。
又上书。
臣伏见王师既行庙算未定此疑事也。今古盖未有疑事成功者故朝廷之意惑则将帅之心不一将帅之心不一则士卒之气不锐断而必行鬼神避之此精神之力也。陛下欲断今日之议当究为和为战卒。
当如何而巳矣。其中小小利钝非大计之所系也。昔汉高帝蜀先主皆号聪明神武为一代之英雄考其用兵败北无数然其志气挫而愈励抑而更扬者大计巳定於中此其所以为英雄者也。陛下决和议则臣欲陛下取太史公《史记》虞卿传览其反覆此往古之鉴也。方今。若失三镇二十州之地则天下之势已断两河之地无河东则陕不可守无河朔则汴不可都汴不可都谋渡江南臣考永嘉渡江能为东晋者乃王导谢安英贤相继扶危救倾仅能立国而中原(下添遂至字)邱墟遂陷胡貊(删此四字)後世有王导谢安之才则东晋宗庙可复立也。社稷可复建也。盗入陵寝取一坏土则将。若之何言而至此可为流涕陛下永念方来之艰则今日虽复骚动天下尤不得已何者择祸莫。若轻也。或者以为太祖即位未有江南晋蜀而卒能混一区宇臣以为不侔矣。太祖生长兵间非。若陛下继体守文建隆将士百战精锐非。若方今将不素养兵不素练也。虏(改作敌)在掌握纵而不取使之益张。若之何而以太祖为言故凡守和议者以国与人者也。陛下欲决战与和则臣之所陈可战者五巳具前奏矣。今使虏(改作敌)不释憾则渡河之师当战战则必有漕运之役有应援之兵有屯据之要皆当素治不计小却专责成功而後将帅志一士卒气奋三镇之守有死无二。若我将以疑遣师以苟行则精锐巳亡何以取胜凡今为和议苟取目前之事无失然亦霸未可必也。臣闻西北之民人人相语曰:吾属与其为虏则(改作甯)南向作贼死为中原鬼使三镇之众发愤怨怼人为寇攘非小变也。姑息目前亦未易保况。又方来之患亦未知税驾自古用兵必有异议成王之时周公东征民有十夫予翼而已其他罔不反曰:艰大晋武与杜预谋取江南大臣贾充等皆力争之独一张华赞定大计唐宪宗用武元衡裴度谋讨淮西盗杀宰相朝廷震恐请罢裴度以安诸镇宪宗大怒讨蔡益急唐之威令自是复振周世宗即位北汉引契丹入寇河东世宗自将御之宰相冯道固争不得周之功烈自是遂兴《书》曰:惟克果断乃罔後艰陛下所以疑者度众人必以姚平仲前日之曲子败自持其说近种师道为臣言平仲所以不利者劫寨之法不用大兵当少扰之使自蹂籍而後可乘。又地势横入江河中此利诱使战不利以兵入寇也。臣以是知师道有谋故前日之功在不用老将而用骁将不恃谋将。
而恃词说非兵不可用也。昔石晋开运之变契丹始入败不穷追近冬复来陷都城国朝景德契丹入寇澶渊之役亦不穷追而与虏(改作之)和亲夫开运景德驱逐之策同而成败之功效异者何也。开运之时中国方弱而示之以畏故虏(改作敌)复来景德之间中国正强受之以和故虏(改作敌)遂定今议者不鉴开运纵敌之患欲为景德之宽大则可谓不知时矣。陛下何以不试使议割地者身任数年虏(改作敌)不复入则臣知议者必将难之夫国不保数年而欲定万世之策必不能矣。乞下臣章使有司定议诏曰:是事甚大可令三省枢密院议取长策以付诸将。
改金字牌。
入内内侍省状比因金人入寇截拦递角内有御前金字牌子窃虑仿效制造欲将旧法御前子等不得入铺朱红金字牌子改用黄漆朱红字牌子奉圣旨依奏。
诛梁方平。
臣寮上言金人侵犯河北梁方平何灌各统精兵控扌河津方平败衄弃河不守灌望风而遁今灌以重伤死於牖下而方平未正典刑奉圣旨依军法初金人在城下梁方平守京师西壁方平命军士矢无墟发候贼近则射之百姓以为方平叛率众数千喧嚣执方平开封府囚之谓方平家藏金人乃入其家般其家赀官司斩首乱者数人乃定至是李纲建议请诛方平遂斩於市。
靖康前录曰:是日收梁方平械送开封府治不守河这罪斩於茅座桥。
二十九日乙丑李邦彦乞持服依奏。
三月一日丁卯朔赏功诏书。
诏曰:朕初历服适遭艰难赖天之灵敌人悔祸永惟士大夫擐甲胄冒矢石捍寇勤王卒用有就朕甚嘉之夫有功不赏有罪不刑虽尧舜不能以化天下朕操威福之柄驭赏罚之权不爱高爵重赏以待战士其令有司速具等第立功将士之名来上母以爱憎为高下务在必当,庶几赏不逾时感励思奋协图康功今後非有军功战功实有劳绩之人外并无恩幸非泛转官赏赐播告远迩明知朕意。
二日戊辰诏德安府进士张柄太学生雷观上书论事可嘉并与同进士出身补迪功郎除秘书正字。
诰词朕初宅丕祚务广听纳庶来异同之论以涤壅。
蔽之奸虽布衣之士一言之善亦兼收并取而不遣况尔等器识之美术业之富剡牍来上文义灿然肆加褒采以就官使夫博士师儒职也。尔自诸生遂升此选其亦荣矣。得之非艰持之惟艰往祗朕训以克有终可依前件。
靖康录曰:上自即位以来刍荛之言封章日不下数十函乙夜观览未尝稍厌有一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不行与大臣议论尝辍食吐哺前席咨访陟自东宫时徙宫中服御器皿与夫府库之积闻兼辎重共不及百担而图书居其半帏帐无文绣之丽几榻无丹漆之饰规为素朴听政未有月馀开革弊政凡一百五事收其赢资与其羡卒足食足兵故攘却夷狄(删此五字)而敛不及於天下皆慎乃俭德之所致非矫拂所能为也。六贼如王黼梁师成李邦彦谭稹或窜或殛至是蔡京父子童贯朱π。又皆正其罪斩方平首戒後之领军逗遛而归者何灌罪与方平等虽死不赦夺官及其子孙起唐恪为枢密许翰为中丞供职姚古种师道师中为制置使冯何陈过庭梅执礼皆被召徐处仁尤为上心眷眷其至虚上宰未除舆论快然太平之期踵可待三月二日太学生雷观张柄以二月五日上书合旨赐进士及第试观二字之书论事各得陈东十一而已东以免戮为幸而二子荣遇如此使金人不屈而死如郎官傅察者不闻褒崇尽言极谏忠卫社稷不谀君父不附宰执如吴。若者反见斥逐天下事出入意外举不可以逆料也。。
三日己巳太宰张邦昌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门下难进易退允高君子之风崇旧优贤实重朝廷之体眷予元弼为国良臣用舍虽系於时始终。且笃其义诞敷明命敷告治朝光禄大夫太宰兼门下侍郎张邦昌智沈而识精气博而用远蚤登禁路廷臣无出其先久预政机天下实受其赐嘉有功於社稷俾正位於台衡丙吉有声独擅边书之备王商多质有严汉相之威念其行李之勤处以真祠之逸升华秘殿庶尚便於谘询陪赋爰田用昭宣於物采於戏留侯知足愿遗人事之劳南仲将归母惮简书之急其全明哲以保功名可特授观文殿大学士太一宫使依前光禄大夫加食邑七百户。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二校勘记。
因民之怨(怨误作怒) 则当力谏穷兵自焚之灾(脱当字) 蔡攸乱常(攸误作京) 盗贼胃集(集误作奋) 使威令既行(行误作必) 虚喝恐劫(喝误作忄曷) 改金字牌入内(入内二字应在此条误入下文) 闻革弊政(闻误作开)。
●卷四十三
靖康中帙十八。
起靖康元年三月三日已巳,尽十六日壬午。
门下国犹置器安危之势相形治。若循环文质之宜迭用方更张於初载盍图任於老成人皆曰:贤政将焉往大中大夫守中书侍郎徐处仁秉心强固守道端方器博而周知轻薛宣之方略材全而藏用陋黄霸之功名尚猷黄发之询实慰苍生之望朕恭承圣训嗣守丕基思艺祖之艰难法仁皇之忠厚周封八百国当谨守於舆图汉制二千条期尽遵於轨迹欲兴圣统无逾近臣庸登左揆之崇兼列列东台之侍并增爵秩昭示宠光於戏多难以兴在强勉而行道无为而治期垂拱以仰成其蹈古人之为母负天下之誉可特授通议大夫太宰兼门下侍郎兼神霄宫使。
唐恪中书侍郎翰林学士何守尚书右丞耿南仲尚书左丞御史中丞许翰同知枢密院事梅执礼翰林学士陈过庭御史中丞签书枢密院事尚书右丞。
李除资政殿学士提举南京鸿庆宫。
宇文虚中除资政殿大学士知青州。
靖康前录曰:前此遣使臣追虚中本欲治脱身之罪是日晚金使入城来和议正乏人奉使乃令虚中行初至贼(改作敌)营与郭药师相视而笑讲燕中旧好故也。使回欲以两府指画地界政府惶恐之甚虚中因此为枢密使再往谈说令以次官行乃以学士秦桧借礼部侍郎往河间程借户部侍郎往真定路允迪往太原沈晦借给事中赍誓书入国虚中还朝不自引咎挟奉使之功洋洋然甚有德色寻以言出之青社当时三镇割地之诏及晦所赍誓书其间有云:虚中辞也。。
五日辛未王安中责授朝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随州居住。
臣僚上言臣闻赏罚国之大柄人君所以驭群臣定国是立主威盖功同赏异则赏不足以示劝罪同罚异则罚不足以示惩昔汉宣帝致中兴之盛本於信赏必罚而已自古致治之君未有不由此也。谨按大中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王安中资性奸回善自缘饰任数挟诈力图进取始以小官附会梁师成而进每怀罔上之心不顾事君之节安中以辅臣当阃外之寄其任可谓重矣。而安中内则缔交王黼外则求。
合蔡攸童贯论奏者莫非谀说之言称颂者莫非祥瑞之事至於虏(改作敌)情变诈朝廷所当关防军民利病朝廷所当存抚未尝一言及之暨安中还朝坐席未暖戎寇猖獗(此四字改作金兵)长驱而来使近畿与河朔之民被劫掠者室庐焚荡赀财委弃父子骨肉肝脑涂地仰贻陛下宵旰之忧皆安中等公肆诞谩助成边患之所致也。其罪不在梁师成谭稹之下而安中尚以从官领祠宫拥厚赀优游自便使安中自为计不过如此实未厌天下公议臣欲望陛下断自宸衷明正典刑投窜远方上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下以为人臣不忠之戒取进止三月四日奉圣旨王安中帅燕日久郭药师勾结叛命并不几察怀奸庇恶迹状甚明罪大责轻言章未已速将上取旨重行贬窜三月五日奉圣旨王安中责授朝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随州居住。
王蕃琼州安置。
孙觌妄言太学生伏阙事可别与差遣。
汪藻上宰执子乞迎太上皇还阙。
某尝观孔子陈庶人之孝曰:谨身节用以养父母自庶人等而上之其位愈尊其德愈大至天子则曰:爱敬尽於事亲而德教刑於四海,岂不以天子以天下为家顾天下安否如何耳天下安亲必与焉古之言孝如舜者亦可以已矣。或问孟子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曰:执之然则舜不禁欤曰: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有所受之云:者言受至公之道於天以治斯人之谓也。舍是吾无以为治矣。然则徇一切之私害天下之公欲上安君亲下治天下古无是理恭惟太上皇帝以二十六年临御之尊一旦上畏天威举神器付之主上此尧舜用心也。是宣太平之期自今以始然乘舆一出中外怅然非不知天子仁孝重违上皇之心姑顺适之而议者谓庙堂诸公无一言救止於扶颠持危之计为不审矣。何则以天下养者其虑不可以不深而朝廷政令不可以不一也。戎狄(改作敌国)之患何代无之致使犯阙为上皇者当痛心悔惧与吾君共守雪宗社之耻慰军民之心为主上者当迎上皇宫中朝夕定省以览其危疑震扰之念乃使仓卒南征暴露野次越在江海五十馀日未知还期万一先驱所至有霜露之侵是为人主能以天下养乎!方军驾之出也。衣冠惶骇倾国南奔小人之有罪者皆以扈从为名未闻有请於朝。
而贵臣近侍受国厚恩者率奉头鼠窜曾无数人在君侧为国家守者而朝廷亦未闻呵止诘问也。是为朝廷尚有政令乎!。且四海之师使之勤王者天子之诏也。某比过泗州闻上皇之诏止勤王之师守臣惶惑莫知所从虽行宫意有所在非道路所知要之人情观望不无疑恐既某与军士杂行天长道中皆口语籍籍以南幸为非有不悦之言所至藩篱鸡犬萧然一空为之寒心者数日至扬州闻有奉迎之诏道路少安旋开渡江无不失色比得镇江报官兵日给六千馀缗而小民献议者缮营宫室移植花竹购买园池科须百出矣。墨制纷然专易守令迁官锡服略无虚日矣。唐恪翁彦国帅也。惑於诰命并行而莫知有朝廷矣。朱π粪除其家率敛州县为乘舆法物邀请临幸者相属於道矣。昨日。又闻行宫指挥颇留勤王之师以自卫传者汹汹遂以为江津非给符不渡苏常数州居民迁徙皆不安其居盖天下之弊尝极矣。幸天敬戒旷然大变真千载一时也。谓当继此卧薪尝胆不容更有秋毫之失自靖康改元所谓慰人心者果何事哉!民未见德而自江以南已绝惟新之望矣。今敌尚未去郊此何等时而小人已无忌惮如此。又何望也。以镇江行宫日给计之月当用二十万缗二氵制之民将见涂炭而东南和籴指挥,於是废格民既愁怨加以三军道路之言惩往时青之役西兵方春以瘅死人人思土其势必乱上皇岂得高枕而卧耶某以为上皇糠比天下褰裳去之盖已超然万物之上矣。其中岂无所处而人不能无私忧过计者以群小在侧耳呜呼小人居平犹无顾藉况自知恶稔天下之所不赦苟纾岁月之死亦何所不至此社稷之至计庙堂之深忧也。使庙堂虑乎!车驾不动之前亦无今日之患矣。不惟是而已小人揣上皇享国之久平时极四海之奉方富於春秋以龙德为隘引周穆王瑶池之事以劝其游陈肃宗西内之戒以箝其返挟此为奸不已则矛我剑南一道之言衣时而出矣。不知何以答之自江以南诏令将壅不行而上皇晨昏之礼阙矣。当是之时天子果得为孝乎!今数小人者斫丧国家天下之大恶也。上皇不归则典刑不正典刑不正朝廷可越此而治他罪耶方国家危疑之时天子释位而去矣。首恶之臣乃恬不之问。又可以令天下乎!如是则所谓旷然大变者果安在哉!为今之计。若莫重为礼以必上皇之归遣见。
任宰相为迎奉上皇使天子率百官东向临遣於庭退而斋居蔬食清宫以待。且责行宫使以必死大赏随行将士令扈驾以归,庶几父子之诚有所感动。若小人尚敢牵制则自行宫使以下择甚者易之彼为奸谋者既去直言日闻则上皇亦不复留矣。行宫既复二圣重欢虽上皇然不复以万几关心然阅天下理义多矣。大事应禀而後行志同於上命一於下乾坤再造国祚无疆天子之孝孰大,於是失是不图异时追悔恐无所及伏望垂览少加意焉天下幸甚天下幸甚。
李郑望之李邺落职予外宫祠。
李郑望之李邺落职宫祠以奉使失辞也。。
门下侍郎赵野充太上皇行宫迎奉使。
传信录曰:初道君以正月初三日夜出通津门乘舟以行独蔡攸及内侍数人扈从以舟行为缓则乘肩舆。又以为缓则於岸侧得般运砖瓦船乘载饥甚於舟人处得饼一枚分食之是夜行数百里抵南都始馆於州宅得衣被之属市骏骡乘之至符离始登官舟及泗州上少憩宇文粹中及童贯高俅之徒始至童贯以胜捷兵三千扈从渡淮以如维扬父老邀车驾不可渡江而道君决意南行遂如镇江道君居扬州皇子帝姬皆流寓沿路州县闻贼退多先归者初恭谢行宫所以都城围闭止绝东南递角。又止东南勤王之师。又以纲运於所在卸纳泗州官吏以闻朝廷不以为然道路籍籍。且言有他故而而太学生陈东上书乞诛六贼臣,於是遣聂山为发运使密图之山请诏书及开封府使臣数十人以行余因奏事福甯殿留身白上曰:此数人罪恶固不容恕然聂山之行恐朝廷不当如此措置昔肃宗欲发李林甫墓李泌谏谓其如明皇何肃宗抱泌颈泣曰:思不及此使山之所图果成惊动道君此忧在陛下所图不成为数人所觉一挟道君於东南求职剑南一道陛下何以处之上感悟曰:柰何余对曰:罢山之行显责童贯朱π之属陛下降诏蔡攸委令劝道君去此数人者早回銮舆可以不劳而事定矣。上以为然山乃不果行而童贯朱π之属道君皆相继罢去太上皇将回銮故遣赵野前去迎奉。
七日癸酉诣景灵东宫烧香。
八日甲戌诣景灵西宫烧香。
九日乙亥诣阳德观凝祥池中太乙宫佑神观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