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会要 - 第 40 页/共 74 页
其年九月。时诏命授行营诸司方略。朝令夕改。驿使相望。京兆尹柳公绰献状诉云。自幽镇兵兴。使命繁并。馆驿贫虚。鞍马多阙。又敕使行传。都无限约。驿吏不得视券牒。随口即供。驿马既尽。遂夺鞍乘。衣冠士庶。惊扰怨嗟。于是降敕。中使传券。素有定数。如闻近日多越券牒。宜令诸司府。据元和十四年四月五日敕。分明晓示。自今已后。如更违越。所在州县。俱当时具名闻奏。
宝历二年二月。凤翔陇州观察使上言。当管缘兴元新回斜谷路。创置驿三所。岐山县南界。置渭阳驿。郿县北界。置过蜀驿。宝鸡县南界。置安途驿。其月。山南西道观察使上言。当道新制斜谷。其中须置馆驿。及创驿右界名者三。甘亭馆请改为悬泉驿。骆驼蔫馆改为武兴驿。阪下馆请改为右界驿。并可之。
太和四年十月。御史台奏。伏准六典故事。外官授命。皆便道之官。盖缘任阙其人。则朝廷切于综理。近日皆显陈私便。不顾京国。越理劳人。逆行县道。或非传置。创设供承。况每道馆驿有数。使料有条。则例常踰。支计失素。使偏州下吏。何以资陪。又准假宁令。官五考。一给拜埽假。今借称幸从便路。愿谒枌榆。则是展墓足以因行。赴官皆由枉道。臣今月五日。已于延英面奏。伏幸圣旨。令将伏承状。乞起今。公私行李。勒依纪律。敢有违越。请委所司论列。敕旨。依奏。
八年八月。门下省奏。常参官私事请假。从来准例。并给券牒。今商量。或缘家事乞假。各申私志。须约公费。自今后。应有此色假官。并任私行。门下省不得给公券。如或事出特恩。不在此限。敕旨。依奏。
开成四年二月。门下奏。常参官寒食拜埽。今月七日。延英面奏进止。令准往例给公券者。臣等谨检旧案。承常参官应为私事请假。外州往来。给券牒。伏准太和八年八月十日敕。厘革应缘私事。并不许给公券。今臣等商量。唯寒食拜埽。着在令式。衔恩乘驿。用表哀荣。虔奉圣旨。重颁新令。其有拜埽不出府界。假内往来者。并不在给券限。敕旨。依奏。
会昌元年二月。御史大夫陈夷行。商量条流奏。所置馆驿。鞍马什物。兼作人多少。及功价资课。每年破用。取何色钱物添修支遣。其驿马数勘。每驿见欠多少。速具分析奏来者。臣今商量。请准敕先牒诸州府。勘鞍马什物作人功价粮课。并勘每年缘馆驿马占留钱数。诸色破用。及使料粟麦。递马草料。待诸州府报到。续具闻奏。今具检前后敕文。行用相当者。参立新格。逐意条流。除馆驿弊事。
其年三月。门下省奏。准今月六日敕。中使乘券人马数。访闻近日皆守敕文。不敢逾越。施之久远。须令通济。其远近送诸道春衣使。须有大将衣任。量加马一疋。敕旨。令贵必行。理须通济。供奉官缘官傔人多。宜加递马一疋。春衣端午使。例外更加一疋。冬衣使。例外更加两疋。余并准三月六日敕。
二年四月二十三日敕节文。江淮两浙。每驿供使水夫价钱。旧例约十五千已来。近日相仍。取索无度。苏常已南无驿。使供四十余千。或界内有四五驿。往来须破四五百千。今后宜依往例。不得数外供破。如有越违。长吏已下书罪。
大中五年七月敕。如闻江淮之间。多有水陆两路。近日乘券牒使命等。或使头陆路。则随从船行。或使头乘舟。则随从登陆。一道券牒。两处祗供。害物扰人。为弊颇甚。自今已后。宜委诸道观察使。及出使郎官御史。并所在巡院。切加觉察。如有此色。即具名奏。当议惩殿。如州县妄有祗候。官吏所由。节级科议。无容贷。
六年二月。汴州观察使崔龟从奏。当管三州水陆官驿。先准敕文条流。水夫具有定制。并不许行转牒供券外剩人。岁月滋深。仍被过客格外干求。剩索人夫。别配粮料。臣今欲条流诸道节度观察使刺史。及诸道监军。别敕判官赴任。及归阙庭。若有家口。及参从人。即量事祗供。其本管迎送军将官健所由。诸色受雇人等。本道既各给程限。兼已受佣直。并请不供。伏恐使客曾得馆驿分外祗供。忽此遭减。必巧言谤讟。上闻圣听。今欲准此厘革。不敢不奏。敕旨。宜依。其诸道亦准此处分。
弹劾
故事。御史弹奏。上坐日曰仗弹。至景云三年已后。皆先进状听进止。许即奏。不许即止。仪凤二年二月十九日敕。凡有弹纠。皆待大理断招后。录入功过。至德元年九月十日诏。御史弹事。自今以后。不须取大夫同置。故事。凡中外百寮之事。应弹劾者。御史言于大夫。大事则方幅奏弹之。小事则署名。干元二年四月六日。敕御史台。所欲弹事。不须先进状。仍服豸冠。所被弹劾。有称雠嫌者。皆冀迁延。以求苟免。但所举当罪。则雠亦无嫌。如宪官不举所职。降资出台。傥涉阿容。乃重贬责。旧制。凡事非大夫中丞所劾。而合弹奏者。则具其事为状。大夫中丞押奏。大事则豸冠。朱衣。纁裳。白纱中单。以弹之。小事常服而已。
贞观十一年。吴王恪好畋猎。损居人田苗。侍御史柳范奏弹之。太宗因谓侍臣曰。权万纪事我儿。不能辅正。其罪合死。范进曰。房元龄事陛下。尚不能谏止畋猎。岂可独罪万纪乎。
永徽元年十月二十四日。中书令褚遂良。抑买中书译语人史诃担宅。监察御史韦仁约劾之。大理丞张山寿断。以遂良当征铜二十斤。少卿张叡册。以为非当。估宜从轻。仁约奏曰。官市依估。私但两和耳。园宅及田。不在市肆。岂用应估。叡册曲凭估买。断为无罪。大理之职。岂可使斯人处之。遂迁遂良及叡册官。
显庆元年八月。中书侍郎李义府。恃宠用事。闻妇人淳于氏有美色。坐事系大理。乃讽大理寺丞毕正义。枉法使出之。将纳为妾。或有密言其状者。上令给事中刘仁轨鞫之。义府恐泄其谋。遂逼正义自缢于狱中。上知而特原义府。侍御史王义方奏。义府擅杀寺官。陛下虽已释放。臣不应更有鞫问。然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本欲水火相济。盐梅相承。然后庶绩咸熙。风雨交泰。则知人主不得独是独非。皆由圣旨。昔唐尧至圣。失之于四凶。汉祖深仁。失之于陈豨。光武聪明宽恕。失之于庞萌。魏武勇略英雄。失之于张邈。此并英雄之主。莫不失之于前。得之于后。陛下继圣。抚育万方。蛮陬夷落。犹惧刑网。辇毂咫尺。奸臣肆虐。杀六品寺丞。足使忠臣抗愤。义士扼腕。纵正义自取绞缢。此事弥不可容。使是畏义府之权势。能杀身以灭口。则此生杀之威。上非主出。赏罚之柄。下移奸佞。臣恐履霜坚冰。积小成大。请乞重勘。审正义致死之由。雪冤气于幽泉。诛奸臣于白日。对仗叱义府令下。义府顾望不退。义方三叱。上既无言。义府趋出。义方乃读弹文曰。义府善柔成性。佞媚为姿。昔事马周。分桃见宠。后交刘洎。割袖承恩。生其羽翼。长其光价。因缘际会。遂阶通达。不能尽忠端节。对扬王休。策蹇励驽。祗承皇眷。而反凭附城社。蔽亏日月。请托公行。交游群小。贪冶容之姣好。原有罪之淳于。恐漏泄其阴谋。殒无辜之正义。虽挟山超海之力。望此犹轻。回天转日之威。方斯更劣。此而可恕。孰不可容。金风戒节。玉露启寒。霜简与秋典共清。忠臣将鹰鹯并击。碎首玉阶。庶明臣节。请付法推。以申典宪。
龙朔二年三月。铁勒道行军大总管郑仁泰。薛仁贵。杀降九十余万。更就碛北讨其余众。遇大雪。兵士粮尽。冻饿死者十八九。御史大夫杨德裔劾奏曰。谨按仁泰。猥以非才。谬荷拔擢。拥旌瀚海。问罪天山。理应虔奉庙算。恭行天罚。而褊心无谋。短怀愎谏。乃肆凶残。恣行杀戮。向若大军初到。明谕天旨。抚纳前降。招来后服。则铁勒反善。不日斯平。仁泰素阙远图。莫晓机事。师徒无纪。军令不明。遂使稽颡屈膝者。被涂炭之诛。惧死怀生者。因成绝漠之计。加以沙塞绵邈。风雪严凝。不量士马疲。不度粮食多少。乃令班师。冻馁征夫。殒毙士马。骸胔委积。刳剔纵横。暴骨交衢。下实泉壤。深可悼恤。成规失守。明罚所诛。自圣朝削平天下以来。未有如仁泰此行。损威挫锐之甚。仁贵贪残有素。平允乖方。纵矜所得。不补所丧。岂可并资诬罔。不寘准绳。抚悼存亡。理宜惩肃。其仁泰等故杀降人。饿杀兵士。并请付法。以申典宪。
万岁通天五年五月。监察御史纪履忠。劾奏御史中丞来俊臣。犯状有五焉。一专擅国权。二谋害良善。三赃贿贪浊。四失义背礼。五淫昏狼戾。论兹五罪。合至万死。请下狱治罪。
大足元年。张易之纵恣益横。常私引相士李宏泰占吉凶。言涉不顺。御史中丞宋璟。请穷究其状。则天曰。易之等已自上闻。璟曰。谋反大逆。无容首免。易之等分外承恩。臣知言出祸从。义激于心。虽死不恨。则天不悦。内史姚恐忤旨。遽宣敕令出。璟曰。天颜咫尺。亲奉德音。不烦宰相。擅宣王命。则天意解。乃收易之等就台。俄有敕特原之。仍令易之等就璟宅谢罪。璟拒而不见曰。公事当公言之。若私见。法无私也。
长安四年三月。监察御史萧至忠。弹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苏味道赃污。贬官。御史大夫李承嘉。尝召诸御史责之曰。近日弹事。不谘大夫。礼乎。众不敢对。至忠进曰。故事。台中无长官。御史人君耳目。比肩事主。得各弹事。不相关白。若先白大夫。而许弹则可。如不许弹。则如之何。大夫不知曰谁也。承嘉默然。而惮其刚直。
神龙三年。吏部尚书苏瑰。按问郑普恩。其妻有宠于韦庶人。特敕令对御辨析。上屡抑瑰而理普恩。侍御史范献忠。历阶而前曰。臣请先罪苏瑰。上问其故。忠曰。苏瑰国之大臣。荷荣贵久矣。不能斩逆贼而后奏闻。今使眩惑天聪。摇动刑柄。而普恩反状昭露。陛下曲为申理。此则王者不死。今圣躬万福。岂有剩天子耶。臣请先死。终不能事普恩。上意乃解。狱遂定。
其年。监察御史魏传弓。劾奏内常侍辅信义纵暴。窦怀贞曰。辅常侍深为安乐公主所信任。权势甚高。常成祸福。何得辄有纠弹。传弓曰。今王纲渐坏。君子道消。正由此辈擅权耳。若得今日杀之。明日受诛无所恨。
景龙元年九月十二日。又劾奏银青光禄大夫西明寺主惠范。奸赃四十万。请寘于极法。上召之。有宽惠范之色。传弓进曰。刑赏者。国家大事。陛下赏已妄加。岂宜刑所不及。削惠范官。放归于第。
景龙二年十二月。御史中丞姚廷筠奏称。律令格式。悬之象魏。奉而行之。事无不理。比见诸司僚寀。不能遵守章程。事无大小。皆悉奏闻。臣闻为君者任臣。为臣者奉法。故云。汝为君目。将司明也。则知万机务综。不可遍览也。所以设官分职。委任责成。百工惟时。以成垂拱之化。比者修一水。或伐一枯木。并皆上闻旒扆。取断宸衷。岂代天理物。至公之道也。自今以后。若缘军国大事。及牒式无文者。任奏取进止。自余据章程合行者。各令准法处分。其故生疑滞。致有稽失者。望令准御史随事纠弹。上从之。
三年二月九日。娑葛入寇。监察御史崔琬。劾奏兵部尚书宗楚客。侍中纪处讷。曰。立性险诐。志越溪壑。幸以遭逢圣主。累忝殊荣。承恺悌之恩。居弼谐之地。不能克意砥砺。忧国如家。遂乃潜通猃狁。纳货取资。公引顽凶。受赂无限。且境外之交。情状难测。今娑葛反叛。边鄙不宁。由此贼臣。取怨中国。臣忝直指。义在触邪。请黜巨蠹。用答大造。并请收禁。差三司追鞫。
其年五月。李尚隐与监察御史李怀让。同奏吏部侍郎崔湜郑愔。有所挟附。赃污狼籍。诏监察御史裴漼按其事。时安乐公主用事。讽漼宽之。漼遂对仗重弹奏。愔竟从贬削。一说靳常所劾。恐非。
开元二年。崔日知为京兆尹。贪暴犯法。御史大夫李杰纠劾之。反为日知所构。侍御史杨玚廷奏曰。弹劾之举。若遭恐胁。以成奸人之谋。御史台固可废却。上以其言切直。遽令杰依旧视事。贬日知为黟县丞。
其年三月。殿中御史郭震。劾刑部尚书赵彦昭。太子宾客韦嗣立。青州刺史韦安石。曰。彦昭以女巫赵五娘左道乱常。托为诸姑。潜相援引。既因提挈。遂践台阶。或驱车造门。着妇人之服。或携妻就谒。申犹子之情。同恶相济。一至于此。又张易之兄弟。势倾朝野。嗣立此际。结为舅甥。神龙之初。已合诛死。天网疏漏。腰领误全。与安石托附阿韦。编诸属籍。中宗晏驾。削太上皇辅政之制。定阿韦临朝之策。比时朝野危惧。人臣怨愤。臣虽才识妄庸。忝司清宪。熟见奸僻。敢不纠弹。彦昭并请法处分。于是并罢官。
建中元年三月。监察御史张着冠豸冠。弹京兆尹兼御史中丞严郢于紫宸殿。以郢奉诏浚陵阳渠。匿诏不时行。故使奔蹙。以归怨于上。上即位。初。侍御史朱敖请复旧制。置朱衣豸冠于内廊。有犯者。御史服以弹。又令御史得专弹劾。不复关白于中丞大夫。至是着首行之。乃削郢御史中丞。着特赐鱼袋。自是日悬衣冠于宣政之左廊。然着希杨炎之意弹郢。人颇不直之。
贞元元年三月。宰相召谏官御史宣谕上旨曰。自今上封弹劾。宜入自陈论。不得群署章奏。若涉朋党。初。京兆尹李齐运。以公事诟万年县丞源邃。令左右抑捽不已。邃竟死于廷。京师不直。其妻郑氏。告冤不已。崔纵执奏如初。御史中丞张或继论。御史连章弹齐运。齐运乃奏云。臣孤立为朋党所挤。故命宰臣宣谕焉。
元年正月。侍御史殷永免官。初。奉诚军节度使康日知。朝觐失仪。为御史弹奏。诏舍之。因敕御史。有节将始至。朝礼小失。勿劾。及是邠宁节度使张献甫入阁。失仪。永廷劾之。献甫素服待罪阙下。召见慰谕。以永忘其前命。故免。
元和三年三月。御史中丞卢坦。举奏前山南西道节度使柳晟。授任方隅。所寄尤重。至于敕令。首合遵行。一昨归朝。固违明旨。复修贡献。有紊典章。伏请付法。又奏前浙东观察使阎济美。到城之时。亦有进献。当时勘责。称离越州后。方见赦书。道路已遥。付纳无处者。既经鸿霈。须为商量。已书罚讫。伏准今年正月赦文。自今已后。诸道长史。有赴阙廷者。并不得取本道钱物。妄称进奉。柳晟等既违新令。不敢不奏。初。坦既奏举晟济美。二人皆待罪于朝堂。上召坦对。褒慰久之。曰。晟等所献。皆以家财。朕已许原。不可失信。坦奏曰。赦令天下之大信也。天下皆知之。今二臣违令。是不畏法。陛下奈何以小信而失天下大信乎。上曰。朕已受之。如何。坦曰。归之有司。不入内藏。使四方知之。以昭圣德。上称善其言。
十五年三月。御史中丞崔直奏云。元和十二年。御史台奏请。知弹侍御史被弹。即请向下人承次监奏。或有不到。即殿中侍御史于侍御史下立。以备其阙。臣伏以朝官入阁失仪。知弹侍御史合弹奏错失。向下侍御史及中丞大夫。递相弹奏。事后入本班。候监奏出阁。然后合侍御史待罪。此乃殿廷旧制。于事为宜。今若移一殿中放弹御史之下。以防向上失错。或殿中自错。则拟更立何人向下。监奏系于瞬息。只合知弹侍御史便了。不必别差殿中。既乖故实。终虑驳杂。伏请自今已后。却依阁内故事。纵知弹侍御史自有错失。不被弹奏。候班退监奏毕。然出待罪。冀从易便。永可遵行。奏可。
长庆四年六月。侍御史温造。于阁内奏弹左金吾大将军李佑。近违敕罢吏。请进马以论。佑趋出待罪。宣敕放之。
太和二年。义成军节度使李听。为魏博所败。丧师过半。御史中丞温造。殿中侍御史崔蠡弹之曰。赏罚不立。无以示天下。李听按甲迁延。逗挠军政。以致狼狈就道。自图苟免。伏请付法司论罪。上特原之。
七年九月。侍御史李款阁内弹奏前邠州行军司马郑注曰。内通敕使。外连朝官。两地往来。卜射财货。昼伏夜动。干窃化权。人不敢言。道路以目。请付法司。奏未报。款连上十余疏。由是授注通王府司马。
九年六月。御史大夫李固言奏。知弹侍御史。自京城百司。及天下诸州府等公事。应关文法者。皆先申台司。旧例配知弹侍御史一人。专掌其事。至朝日入阁。又对仗弹奏中外臣僚不如法者。事最繁重。又须详精。一人当之。实恐不逮。臣商量。请知弹御史一人。专掌京城百司公事。皆弹侍御史一人。分掌诸州府之事。庶使官业各修。无所遗阙。从之。
唐会要卷六十二
御史台下
谏诤
长安四年十一月。敕于登莱州置监牧。和市牛羊。右肃政台监察御史张廷珪谏曰。窃见国家于河北和市牛羊。及荆益等州市奴婢。拟于登莱等州置监牧。此必有人为国用不足。或将见陶朱公孙宏卜式之事。而为陛下陈其策耳。臣愚以为龌龊小算。有损无益。为盛明天子行于世也何以明之。彼三人者。实为匹夫。藉空虚之地。罄勤苦之功。畜牧积岁。增致千金。苟以一家言之。其计得也。今圣朝疆域四海。臣妾万方。天覆地载。莫非所有。而必取于人。从牧于国。何示人之不广。而近树私也。况和市递送。所在骚然。公私烦费。不可胜计。今河南牛疫处。十不存二。家家保之。岂愿辄卖。今虽和市。甚于抑夺。顷者。诸州虽定估价。既缘并市。则虽平准。加以简择。事须贿求。侵克之端。从此而出。牛羊踊贵。必倍于常。百姓私赔。即破家产。虽官得一牛一羊。百姓已失两牛两羊价矣。此则有损无利也。又闻君之所恃者人。人之所恃者食。食之所资者耕。耕之所恃者牛。失牛则废耕。废耕则去食。去食则人无以生。人无以生。君将何恃。然则牛者。君国字人之本。岂有无故而取之哉。假令畜牧能遂繁。三数岁间。亿万可致。陛下岂可鬻之于中土。剖割其命为资乎。牛之为损则如彼。羊之无益又如此。伏愿特加审慎。详图赖益。诸有所和市及新置监牧等。倘回圣虑。即日停绝。天下苍生。不胜幸甚。其后数日。御史中丞卢怀慎上表曰。臣奉使幽州推事。途经卫相等州。知河北和市。莱州监牧牛。臣闻官人百姓。当土牛少。市数又多。官估已屈于时价。众户又私相赔帖。既印之后。却付本主养饲。春暮草青。方送牧所。竟无蠲折。侵削实深。且民惟邦本。食乃民天。牛之不存。民将安寄。河北百姓。尤少牛犊。贱市抑养。夺取无异。聚农户之耕牛。冀收孳课。夺居人之沃壤。将为牧场。益国利民。未见其可。所和市牛。臣望总停。为计之上。
神龙二年。京兆韦月将上书。讼皇后为乱。中宗大怒。令扑杀之。御史中丞宋璟执奏。请按而后刑。中宗怒甚。谓璟曰。朕以为斩讫。何故缓之。璟曰。韦言中宫为乱于武三思。陛下不加勘问。直言斩论事者。臣恐朝野有窃议者。中宗转怒。璟曰。请先斩臣。不然。臣不敢奉诏。上意少解。遂配流。三年八月。节愍太子诛武三思之后。安乐公主及宗楚客兄弟。并冉祖雍李等。共诬构安国相王。镇国太平公主。与太子连谋举兵。请收制狱。上召御史中丞萧至忠。令鞫之。至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岂不容一弟一妹。忍受人罗织。宗社存亡。实在于此。臣愚窃为陛下不取。汉书云。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愿陛下详察此言。初。则天欲立相王。累日不食。请迎陛下。固让之诚。天下传说。足明冉祖雍等所奏。咸是虚构。上深纳之。遂停鞫问。其时。左补阙吴兢上表曰。臣闻道路窃议云。宗楚客纪处纳等。诬构安国相王。以为连谋于庶人重俊。将请下制狱。臣既参职谏曹。安敢不奏。且安国相王。实陛下同气。六合至广。亲莫加焉。今贼臣等共加罗织。此祸乱之渐。不可不察。又王之仁孝。幽明共知。顷遭荼毒。哀毁过度。以陛下为性命。亦陛下之手足。既孝于父母。而恶于兄弟者。未之有也。若信任谗邪。寘之于法。必伤陛下之恩。失天下之望。所谓芟刈股肱。独任臆。方涉江汉。弃其舟楫。可为寒心。可为恸哭。自昔翦伐枝干。假权异族者。未有不丧其宗社也。何以明之。秦任赵高。卒致倾覆。汉委王莽。遂成篡逆。晋家以自相鱼肉。寰瀛鼎沸。隋室以猜忌子弟。海内尘飞。验之覆车。安可重迹。自陛下登极。于今四稔。一子以弄兵被诛。一子以愆失远任。唯此一弟。朝夕左右。斗粟尺布之刺。可不慎乎。
景云二年。监察御史韩琬陈时政上疏曰。臣敢以耳目所闻见而陈之。伏愿少留意省察。臣窃闻永淳之初。尹元任岐州雍县。令界内妇人修路。御史弹免之。顷年妇人夫役。修平道途。盖其常也。调露之际。刘宪任怀州河内县尉。父思立在京身亡。选人有通索关者。于时选司。以名教所不容。顷者以为见机俊人矣。顷年国家和市。所由以克剥为公。虽以和市为名。而实抑夺其价。殊不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矣。往年两京与天下州县。学生佐史。里正坊正。每一员缺。先拟者辄十人。顷年差人以充。犹致亡逸。往年选司从容安闲。而以礼敬待。顷年选司。无复曩时引接。但仇敌估道耳。往年劾官交替者。必储畜什物以待之。顷年替人。必喧竞为隙。手执省符。纷然不已。往年召募之徒。人百其勇。争以自效。顷年差点勒遣。逃亡相继。若此者。臣粗言之。不可胜数。夫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称其人。须人不虚位。除此之外。使其耕桑。任其商贾。何为引令入仕。废其本业。臣愚以为国家开仕进之门广矣。皆弃农职工商。而争趋之。当今一夫耕而供数百人食。一妇蚕而供数百人衣。遂使公私皆无储蓄矣。若不厘革其弊。必令致政令风化。年年不等也。
开元二年十二月。岭南市舶司右威卫中郎将周庆立。波斯僧及烈等。广造奇器异巧以进。监选司殿中侍御史柳泽上书谏曰。臣闻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知见欲而心乱必矣。臣窃见庆立等。雕镌诡物。置造奇器。用浮巧为真玩。以诡怪为异宝。乃理国之所巨蠹。明王之所严罚。紊乱圣谋。汨斁彝典。昔露台无费。明君尚或不忍。象箸非多。忠臣犹且愤叹。王制曰。作异服奇器。以疑众者杀。月令曰。无作淫巧。以荡上心。巧谓奇伎怪好也。荡谓惑乱情欲也。今庆立等皆欲求媚圣意。摇荡上心。若陛下信而使之。是宣奢淫于天下。必若庆立矫而为之。是禁典之无赦也。陛下即位日近。万邦作孚。固宜昭宣菲薄。广教节俭。则万方幸甚。
元和十五年二月。监察御史杨虞卿。以上频行幸盘游。上疏谏曰。臣闻鸢鸟遭害。则仁鸟逝。诽谤不诛。则良言进。况诏旨勉谕。许陈愚诚。故臣不敢避死。窃闻尧舜受命。以天下为忧。而未闻以位为乐也。况北敌犹梗。西戎未宾。两河之疮痍未平。五岭之妖氛未解。生人之疾苦尽在。朝廷之制度未修。边储屡空。国用犹缺。固未可以高枕无虞也。陛下初御宇宙。有忧天下之志。宜日延辅臣公卿。百寮执事。垂旒而问。造膝以求。四方内外。有所观焉。今自听政以来。六十日矣。八开延英。独三数大臣仰奉龙颜。其余侍从待诏之臣。偕入而齐出。何足以闻政事哉。谏臣盈廷。忠言未闻于圣听。臣实羞之。盖由主恩尚疏。而众正之路未启也。公卿大臣。宜朝夕见天子论道。赐与从容。则君臣之情相接。而理道备闻矣。方今自宰相以下四五人。时得顷刻侍座。故天威不远。鞠躬陨越。随旨上下。无能往来。此由君太尊。臣太卑故也。自公卿以下。虽历践清地。曾未祗奉天睠。以承下问。郁塞正路。偷安幸生。况陛下神圣如五帝。其臣莫能望清光。所宜周遍顾问。惠其颜色。使支体相辅。君臣愈明。陛下求理于公卿。公卿求理于臣辈。自上下孜孜相问。使进忠若趋利。论政若诉冤。如此而不闻过失。不致升平者。未之有也。自古帝王。居安虑危之心不相及。故不得皆为圣帝明王。小臣疏贱。岂宜及此。独不忍冒荣偷禄。以负圣朝。伏惟陛下深怜之。上令中使宣付宰臣云。虞卿所上疏。切直可奖。后宰臣令狐楚萧俛段文昌延英奏事。因以纳谏为贺。
推事
显庆五年正月。监察御史袁异式。受宰臣李义府密旨。推青州刺史刘仁轨。有所凌辱过甚。及为侍御史。而仁轨入为大司宪。式心不自安。后因酺仓起言之。刘公谓侍御曰。彼人对某卧而无礼。自是往事。某不介怀。式拜谢之。
龙朔二年十月。秦令言新除监察御史。推雒州长史许力士子犯法。使还将奏。诸御史谓曰。未经奏事。宜习之。笑曰。由来所便。问作手状。又都不晓。及奏不称臣。上问力士知否。对曰。许长史不知。上曰。对朕犹唤许长史。岂能推事。令法官重推。令言免官。
垂拱元年四月。监察御史苏。按韩鲁诸王狱。奏据状无征。则天召见诘问。执奏不回。则天不悦曰。卿大雅之士。当别有驱使。此狱不假卿也。遂令于河西监军。
长安三年九月八日。魏元忠为张易之所构。配流岭表。太子仆射崔贞慎。东宫率府独孤祎等。送至郊外。易之大怒。复使人诬告。则天令监察御史马怀素推问。续使中使促迫。讽令构成其事。怀素执正不受命。则天怒。怀素奏曰。元忠犯罪配流。贞慎等以亲故相送。诚为可责。若以为谋反。臣岂诬罔神明。昔彭越以反伏诛。栾布犹奏事。哭于其尸下。汉朝不坐。况元忠罪非彭越。陛下岂加追送之罪。则天意解。由是获免。
天宝四载十二月十六日敕。东西两推。及左右巡使。皆台司重务。比来转差新人。数有改易。既不经久。颇紊章程。宜简择的然公正精练者。令始末专知。不得辄替换。若无缺失。至改转时迟速间。以为褒贬。
兴元元年十月四日敕。知东推西推侍御史各一人。台司以推鞫为重务。请令第一殿中同知东推。第二殿中同知西推。仍分日受事。一人有故。同推便知。先所置推官二员。请停。
建中三年九月。御史台奏。其推知御史差使改移。其两推即须改入。旧例合有推官。今请置两员。与本推御史同推。御史纵有改移。不失根本。若非职掌见任官。手力外。请给十年充粮料等。取赃赎钱。敕旨。依奏。
元和五年四月。命监察御史杨宁。往东都按大将令狐运事。时杜亚为东都留守。素恶运。会盗发洛城之北。运适与其部下畋于北邙。亚意为盗。遂执讯之。逮系者四十余人。宁既按其事。亚以为不直。密表陈之。宁遂得罪。亚将逞其宿怒。且以得贼为功。上表指明运为盗之状。上信而不疑。宰臣以狱大宜审。奏请覆之。命侍御史李元素就覆焉。亚迎路以狱成告。元素验之五日。尽释其囚以还。亚大惊且怒。亲追送马上责之。元素不答。亚遂上疏。又论元素。元素还奏言未毕。上怒曰。出俟命。元素曰。臣未尽词。上又曰。且去。元素复奏曰。臣一出。不复得见陛下。乞容尽词。上意稍缓。元素尽言运冤状明白。上乃悟曰。非卿孰能辨之。后数月。竟得真贼。元素由是为时器重。累迁给事中。每美官缺。必指元素焉。
八年九日。御史中丞薛存诚奏。当司应受事推勘等。台中旧例。及兴元元年十月四日。御史大夫崔纵重奏。取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各二人。共成四推。犹以东西推为名。又各分京城诸司。及道州府。为东西之限。只日则台院受事。双日则殿院受事。其中一人有故。则同推便知者。伏以所分诸司。及府州为限。已定。事若并至。无例均分。剧者则推鞫难精。闲者则吏能莫试。今请不以东西为限。亦不以取只日双日受事。但请依旧请四推御史。令轮环受事。周而复始。如此则才用俱展。劳逸必均。其余应缘推事。须有约勒。若一一闻奏。虑烦圣听。敕下后。请随事条流。敕旨。依奏。
太和二年闰三月。中书门下奏。御史台推事。纵有特宣。亦须正敕。应朝官犯罪。准狱官令。先奏后推。格式具存。合共遵守。臣等请便提举。敕旨。依奏。
四年八月。御史中丞魏奏。诸道州府百姓。诣台奏事。多差御史推劾。臣恐烦劳州县。先请差度支户部盐铁院官带宪衔者推勘。又各得三司使申。称院官人数不多。例专掌院务课绩。今诸道观察使幕中判官。少不下五六人。请于其中带宪衔者。委令推劾。如累推有劳。能雪冤滞。若御史台缺官。便令闻奏。从之。
出使
贞观四年。监察御史王凝。使至益州。刺史高士廉勋戚自重。从众僚候之升僊亭。凝不为礼。呵却之。士廉甚耻恚。至五年。入为吏部尚书。会凝赴选。因出为苏湖令。
十七年。监察御史汲师。巡狱至长安。县令李干佑不知御史至。巡讫。将上马。干佑始来。师顾见。不言而去。干佑深憾之。二十年四月。干佑除御史中丞。遂出为新乐令。
显庆三年七月。监察御史胡元范使越巂。至益州。驸马都尉乔师望为长史。出迎之。先是。敕断迎使臣。师望托言他行。元范引却。不与相见。师望又忿憾。按辔专道。徐反驻后尘。及元范按劾其枉僧事。师望素与许敬宗善。先驿奏之。元范及回。免官。
麟德二年十月。征刘仁轨。次于莱。舍于驿西厅。夜已久。有御史至。驿人白曰。西厅少佳。有使止矣。曰谁。曰。带方州刺史。御史令移却。仁轨遽就东厅。既至。拜宪大夫。其御史媿不自安。他日。谓侍御曰。诸公出使。当须振举冤滞。发明耳目。兴行礼义。无为烦扰州县。而自重其权。指行中曰。只如某侍御。夜到驿中西厅。所校几何。苦死遣移。乃就东厅。岂忠恕之事耶。愿诸公勿为也。诸御史莫不翕然自诫。
干封二年二月。韦思谦除侍御史。与公卿相见。未常行拜礼。或勉之。约曰。鵰鹗鹰鹯。岂众禽之偶。奈何设拜以狎之。且耳目之官。故当特立。乃曰。御史衔命出使。不能动摇山岳。震慑州县。诚旷职耳。
开元五年。监察御史杜暹。往碛西覆屯。会郭虔瓘与史献等不协。更相执奏。诏暹按其事实。史献以金遗。暹固辞。左右曰。公远使绝域。不可失蕃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于幕下。既去出境。乃移牒令收取之。
十二年四月六日敕。御史出使。非充按察覆囚。不得辄差判官。其出使日。皆于侧门进状。取处分。
十三年三月十三日敕。御史出使。举正不法。身苟不正。焉能正人。如闻州县祗迎相望。道路牧宰祗候。僮仆不若。作此威福。其如礼何。今后申明格式。不得更示威权。
大历十四年六月敕。郎官御史充使。绝本司务者。改与检校及内供奉里行。
元和四年。监察御史元稹出使东蜀。劾奏故节度使严砺。违制擅赋。砺虽死。其属郡七州刺史。皆坐责罚。
六年九月。以前湖南观察使李众为恩王傅。初。众举按属内刺史崔简罪。御史卢则就鞫得实。使还。而众以货遗所推令史。至京。有告者。令史决流。卢则停官。故众亦坐焉。
七年闰七月敕。前后累降制敕。应诸道违法征科。及刑政冤滥。皆委出使郎官御史。访察闻奏。虽有此文。未尝举职。外地生人之劳。朝廷莫得尽知。今后应出使郎官御史。所历州县。其长吏政俗。闾阎疾苦。水旱灾伤。并一一条录奏闻。郎官宜委左右丞句当。并限朝见后五日内闻奏。并申中书门下。如所奏不实。必议惩责。
知班
贞观六年八月。唐临为殿中侍御史。大夫韦待价责临以朝列不整。临曰。此亦小事。不足介意。请今日已后为之。明日。江夏王道宗。共大夫离立私谈。临趋进曰。王乱班。道宗曰。共大夫语。何至于是。临曰。大夫亦乱班。韦失色而退。
显庆四年。侍御史张由古知班。凡乱班多是尚书郎。由古每唱言。员外郎小儿难共语。唤引驾鼻衡上行。朝士侧目鄙之。
大足元年。王无竞为殿中侍御史。正班于阁门外。宰相团立于班北。无竞前曰。去上不远。公虽大臣。自须肃敬。以笏挥之。请齐班。当时朝议。是非参半。
景龙二年。左台御史崔莅。弹班不肃。上表曰。臣闻叔孙通睹汉朝仪多阙。尊卑失序。所以分别上下。申明礼仪。于是群臣知天子之至尊。高祖知皇帝之为贵。此皆由班秩不忒。威仪容止不差。是故作孚万邦。用刑四海者也。臣窃见在朝百僚。多不整肃。公门之内。讵合论私。班列之中尤须致敬。或纵观敕目。或旁阅制词。或交首乱言。或越班问事。或私申庆吊。或公诵诗篇。或笑语諠諠。或行立怠惰。承宽既久。积习如常。不增祗惧之容。实紊矜庄之典。臣谬膺推择。叨掌纠弹。见无礼于朝廷。诚是臣之深耻。况西戎献款。北狄来宾。恐观中国之失仪。招外蕃之所诮。更若知而故犯。不革前非。望即停其入内。量行贬削。
开元元年正月。殿中侍御史出使尽。监察里行翟璋知班。乃牒中书省。勘侍郎王琚。及太子左庶子窦希瓘入晚。遂为所挤。出授岐阳县令。
七年正月二十一日。上御紫宸殿。朝集使魏州长史敬让。辰州长史周利贞俱欲奏事。左台御史翟璋监殿廷。揖利贞先进。让以父晖为利贞所毙。不胜愤恨。遂越次而奏。利贞受武三思使。枉害臣父。璋劾让不待监引。请付法。上曰。让诉父枉。不可不矜。朝仪亦不可不肃。可夺一季禄而已。贬利贞为邕州长史。
贞元十四年闰五月。侍御史殿中邹儒立。以太子詹事苏弁入朝。班位失序。对仗弹之。弁于金吾仗待罪数刻。特放。旧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正卿。贞元三年。御史中丞窦参叙定班位。移詹事班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旧制班立。台官诘之。乃绐云。已白宰相。请依旧制。故儒立弹之。
杂录
垂拱元年正月十二日敕。两京度人。令御史一人检校。其月二十六日敕。御史纠获罪状。未经闻奏。不得辄便处分。州官府司。亦不得承受。
其年二月制。朝堂所置登闻鼓。及肺石。不须防守。其有搥鼓石者。令御史受状为奏。
三年十二月。凤阁侍郎韦方质奏言。旧制有御史监军。今未差遣。恐亏失节度。夫古将军出师。君授之鈇钺。阃外之事。皆使裁之。如闻被御史监军。乃有控制。军中小大之事。皆须承禀。非所以委专征也。以卑制尊。礼便不可。不许。
景龙元年九月十九日敕。选择御史。令本司长官共中书门下商量。并录由历进奏者。
开元十九年正月二十八日敕。左右藏太仓署。差御史监知出纳。至二十一年三月十九日敕。监仓库各定御史一人。一年一替。左右巡御史。亦各定一人。一季一替。并不得改换及差使。
天宝二年八月七日敕。所置御史。职在弹违。杂充判官。诚非允当。其诸道节度使。先取御史充判官者。并停。自今已后。更不得奏。若切须奏者。不得占台中缺。其本台长官充使者。不在此限。
四载十一月十六日敕。御史宜依旧制。黄卷书缺失。每岁委知杂御史长官。比类能否。送中书门下。改转日褒贬。
至德元年七月十三日敕。风宪之地。百寮准绳。顷者有司。殊非慎择。其御史须曾任州县理人官者。方得荐用。
宝应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御史大夫严武奏。应在外新除御史赴台。停止店肆。事亦非宜。仍令所在给公乘发遣。以为永例。敕旨。依奏。
建中三年九月一日敕。御史大夫中丞奏授御史。便充台中职掌者。宜占缺。以后并依此处分。
贞元十二年十月。御史台奏。伏准贞元二年班序敕。诸使下三院御史。有本官是常参官兼者。即入本官班。如内供奉里行。即入御史班。缘使下御史稍多。近例并不在内供奉班内。臣等参详。伏请自今已后。请使下御史内供奉者。入门日。并依宣政殿前班位。次员外郎之后。在正台监察御史之上。便为例程。庶协通规。敕旨。依奏。
元和六年三月。御史台奏。准令。用未后决囚者。请不过申时。如敕到府及诸司。已未后至者。伏乞至来日。仍请勒本司。准旧例。与御史同临引决。敕旨。依奏。
长庆三年八月。御史台行从印一面。出使二面。比来御史出使推按。或用废印。或所在取州县印文状。伏以使臣衔命推案。事须用印。无非切要。既于所在求印。事以漏泄。伏请令有司铸造。从之。
太和四年三月。御史台奏。三院御史尽入。到朝堂前无止泊处。请置祗候院屋。知杂御史元借门下直省屋后檐权坐。知巡御史元借御书直省屋后檐权坐。每日早入。至巳时方出。入前后并本所由自门下直省院西。京兆尹院东。有官地。东西九十尺。南北六十尺。请准长庆元年八月。于中书南给官地。度支给钱。
置仆射祗候院例。给此地充三院御史祗候院。请度支给钱一千贯文。台司自句当。从便起造。伏以御史风宪之职。行止有常。朝堂祗事。每日须入。从前假借。不遑启居。或与吏伍相参。或当食无所。今伏请前件地名。及起舍价。伏乞圣慈。允臣所请。敕旨。依奏。
会昌二年九月。御史中丞李回奏。文武常参。据品秩令式。合置引马。臣伏以车服之制。并示等威。着在典章。所宜遵守。近者班行之士。官位已高。或以散自谦。或以简便为意。卒相仿效。不置引马。街衢之内。品秩莫分。事涉因循。颇乖典故。其文武常参官。起今已后。并据品秩。准例置引马。其有合置不置。许臣司纠举。罚一月俸料。如违犯不已。请具奏闻。庶存制度。用表官荣。敕旨。依奏。
唐会要卷六十三
史馆上
史馆移置
武德初。因隋旧制。隶秘书省著作局。贞观三年闰十二月。移史馆于门下省北。宰相监修。自是著作局始罢此职。及大明宫初成。置史馆于门下省之南。
开元十五年三月一日。宰臣李林甫监史馆。以中书地切枢密。记事者宜其附近。史官谏议大夫尹愔。遂奏移于中书省北。其地本尚药局内药院。
诸司应送史馆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