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会要 - 第 30 页/共 74 页
二十一年九月。封皇子沔为信王。泚为义王。漼为陈王。澄为丰王。潓为恒王。漩为凉王。滔为深王。
二十八年九月。封皇太子之子僖为南阳郡王。倓为建宁郡王。佖为西平郡王。仅为新城郡王。为颍川郡王。又封庆王子俨为新平郡王。仲为平原郡王。封棣王子僎为汝南郡王。侨为宜都郡王。封荥王子á为济阳郡王。偕为北平郡王。封仪王子侁为豫章郡王。健为广陵郡王。封永王子为襄城郡王。封寿王子伾为河间郡王。封延王子倬为彭城郡王。封济王子傃为永嘉郡王。
至德二载十二月。进封南阳王杰为赵王。新城王仅为彭城王。颍川王为兖王。第九男倕为襄王。第十男为兴王。第十一男偲为杞王。第十二男侗为定王。
元年建丑月。封皇太子第二男邈为益昌郡王。第三男回为延庆郡王。赵王长男建为武威郡王。第二男逌为兴道郡王。彭王长男述为常山郡王。
大历十年二月。封第四子述为睦王。充岭南节度度支营田等大使。第五子逾为郴王。充渭北鄜坊等州节度大使。第六子连为恩王。第七子回为韩王。充汴宋等州节度大使。第八子遘为鄜王。第十三子造为忻王。充昭义军节度大使。第十四子暹为韶王。第十五子运为嘉王。第十六子遇为端王。第十七子遹为循王。第十八子通为恭王。第十九子达为原王。第二十子逸为雅王。
十四年六月。封元子诵为宣王。次子谟为舒王。谌为通王。谅为虔王。详为肃王。又封皇弟乃为益王。迅为随王。又封彭王第三男适为新城郡王。襄王长男遥为伊吾郡王。杞王长男连为同昌郡王。颍王第六男僤为歙国公。延王第八男代为兖国公。陈王第五男佼为潭阳郡王。仪王第八男佖为南川郡王。恒王长男循为清河郡王。又封蜀王长男训为东平郡王。德王长男谓为恭化郡王。长男赞为武都郡王。为冯翊郡王。
建中元年八月。封嗣舒王藻为嗣郢王。
三年正月。封泾王男为延德郡王。
四年六月。徙封彬王逾为丹王。鄜王遘为简王。豫章郡王侁为汧阳郡王。
兴元元年八月。合川郡王李晟。改封西平郡王。楼烦郡王浑瑊。改封咸宁郡王。
贞元元年四月。改封晋王谊为舒王。
四年四月。封皇第七子谅为邕王。仍拜开府仪同三司。皇太子长子淳开府仪同三司。封广陵郡王。二子涣为建康郡王。三子沔为洋川郡王。四子洵。殿中监。临淮郡王。五子浼。秘书监。宏农郡王。六子泳。汉东郡王。七子湜。少府监。晋陵郡王。八子淑。国子祭酒。高平郡王。九子滋。云安郡王。十子淮。太常卿。宣城郡王。十一子湑。德阳郡王。十五子浥。光禄卿。河东郡王。十六子况。卫尉卿。洛交郡王。舒王第二子涉。太仆卿。宁塞郡王。三子汭。太府卿。清河郡王。睦王子讽。太常卿。洪源郡王。丹王子访。宗正卿。宁邦郡王。恩王子诲。大理卿。景城郡王。简王子证。司农卿。平恩郡王。忻王子诸。太常卿。武威郡王。韶王子诩。鸿胪卿。晋昌郡王。嘉王子欣。太仆卿。新安郡王。端王子诚。卫尉卿。新兴郡王。循王子护。光禄卿。平乐郡王。
二十一年四月。封第十弟谔为钦王。第十一弟諴为珍王。男建康郡王沔为均王。改名纬。临淮郡王洵为溆王。改名纵。宏农王浼为莒王。改名纾。汉东郡王泳为密王。改名绸。晋陵郡王湜为郇王。改名总。高平郡王淑为邵王。改名约。云安郡王滋为宋王。改名结。宣城郡王淮为集王。改名缃。德阳郡王湑为冀王。改名絿。河东郡王浥为和王。改名绮。第十七男绚。封衡王。十九男纁。封会王。二十男绾。封福王。二十一男纮。封抚王。二十三男绲。封岳王。二十四男绅。封袁王。二十五男纶。封桂王。二十七男繟。封翼王。庚戌。封皇太子长子宁为平原郡王。二子宽为同安郡王。三子宥为延安郡王。四子察为彭城郡王。五子寰为高密郡王。六子寮为文安郡王。
元和元年八月。制封皇太子男平原郡王宁为邓王。同安郡王宽为澧王。延安郡王宥为遂王。彭城郡王察为深王。高密郡王寰为洋王。文安郡王寮为绛王。第十男审为建王。
长庆元年三月。封弟憬为鄜王。悦为琼王。惸为沔王。怿为婺王。愔为茂王。怡为光王。协为淄王。憺为衢王。惋为澶王。皇子湛为鄂王。涵为江王。凑为漳王。溶为安王。瀍为颍王。宜令有司。择礼册命。鄂王寻改为景王。
太和八年十一月敕。故澧王长子汉。可封东阳郡王。次男源。可封安陆郡王。三男演。可封临川郡王。故深王长男潭。封河内郡王。次男淑。封吴兴郡王。故绛王长男洙。封新安郡王。次男滂。封高平郡王。故溆王长男涌。封颍川郡王。淄王长男澣。封许昌郡王。沔王长男瀛。封晋陵郡王。祁王长男溥。封平阳郡王。
开成二年八月。敬宗皇帝第二子休复。封梁王。第三子执中。封襄王。第四子言扬。封汜王。第六子成美。封陈王。
五年三月。故襄王男寀。封乐安郡王。故陈王第十六男俨。封宣城郡王。
会昌六年五月敕。长男温。可封郓王。第二男泾。可封雅王。第三男滋。可封蕲王。第四男沂。可封庆王。
大中二年二月。封第五男泽为濮王。
三年十一月。封宪宗皇帝第十七男惕为彭王。
五年。封第六子润为鄂王。
六年十一月。封宪宗皇帝第十八男惴为棣王。
八年。封第七子洽为怀王。第八子汭为昭王。第九子汶为康王。
十一年。封第十子灌为卫王。第十一子澭为广王。
十四年。封宪宗子为信王。
咸通三年。封长子佾为魏王。第二子侹为凉王。第三子佶为蜀王。第四子侃为威王初封郡王。封宪宗子为荣王。
八年。封顺宗第二十二子缉为蕲王。
十三年。封第六子保为吉王。第八子倚为睦王。
中和元年九月十六日。封长子震为建王。
光启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封第二子陛为益王。
干宁元年十月十八日。封第二子祤为棣王。第三子禊为虔王。第四子禋为沂王。第五子祎为遂王。
四年正月二十二日。封第六子秘为景王。第七子禖为祁王。
光化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封第八子祯为雅王。第十子祥为琼王。
封建杂录上
贞观二年十二月十六日。太宗以宇内清晏。思以致理。谓公卿曰。朕欲使子孙长久。社稷永安。其理如何。尚书右仆射宋国公瑀对曰。臣观前代。国祚所以长久者。莫不封建诸侯。以为盘石之固。秦并六国。罢侯置守。二世而亡。汉有天下。众建藩屏。年踰四百。魏晋废之。不能永久。封建之法。实可遵行。上然之。始议分封裂土之制。礼部侍郎李百药论曰。周氏以鉴夏殷之长久。遵黄唐之并建。维城盘石。深根固本。虽王纲弛废。而枝干相持。故使逆节不生。宗祀不绝。秦氏背师古之训。弃先王之道。践华恃险。罢侯置守。子弟无尺土之邑。兆庶罕共理之忧。故一夫号泽。七庙隳祀。臣以为自古皇王。君临宇内。莫不受命上元。飞名帝箓。缔构遇兴王之运。殷忧属启圣之期。虽魏武携养之资。汉高徒役之贱。非止意有觊觎。推之亦不能去也。若其狱讼不归。菁华已竭。虽帝尧之光被四表。大舜之上齐七政。非止情存揖让。守之亦不可固焉。以放勋重华之德。尚不能克昌厥后。是知祚之长短。必在天时。政或盛衰。有关人事。宗周卜世三十。卜年七百。虽沦胥之道斯极。而文武之器犹在。斯则龟鼎运祚。已悬定于杳冥也。至使南征不返。东迁避逼。禋祀如。郊畿不守。此乃陵夷之渐。有累于封建焉。暴秦运距闰余。数终百六。受命之主。德异禹汤。继世之君。才非启诵。借使李斯王绾之辈。咸开四履。将闾子婴之徒。俱启千乘。岂能逆帝王之勃兴。抗龙颜之祚命耶。然则得失成败。各有由焉。而著述之家。多守常辙。莫不情忘今古。理蔽浇淳。欲以百王之季。行三代之法。天下五服之内。尽封诸侯。王畿千里之间。俱为采地。是以结绳之化。行虞夏之朝。用象刑之典。理刘曹之末。锲船求剑。未见其可。胶柱成文。弥所多惑。徒知问鼎请隧。有惧霸王之师。白马素车。无复藩篱之援。不悟望夷之衅。未堪羿浞之灾。复思高贵之殃。宁异申鄫之酷。此乃钦明昏乱。自系安危。固非守宰公侯。以成兴废。且数代之后。王室寖微。自藩屏化为仇敌。家殊俗。国异政。强凌弱。众暴寡。疆场彼此。干戈侵伐。狐骀之役。女子尽髽。崤陵之师。只轮不返。斯盖略举一隅。其余不可胜数。陆士衡方规规然云。嗣王委其九鼎。凶族据其大邑。天下晏然。以理待乱。斯言谬也。而设官分职。任贤使能。以循良之才。膺共理之寄。刺郡分竹。何代无人。至使地或呈祥。天不爱宝。人称父母。政比神明。曹元首方区区然称与人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人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岂容委以侯伯。则同其安危。任之牧宰。则殊其忧乐。何斯言之妄也。封君列国。藉庆门资。忘先业之艰难。轻自然之崇贵。莫不代增淫虐。时益骄侈。离宫别馆。切汉凌云。或刑人力而将尽。或召诸侯而共乐。陈灵则君臣悖礼。共侮征舒。卫宣则父子聚麀。终诛寿朔。乃云为己思理。岂若是乎。内外群官。选自朝廷。擢士庶以任之。澄水镜以鉴之。年劳优其阶品。考绩明其黜陟。爵非代及。用贤之路斯广。人无定主。附下之情不固。此乃愚智所辨。安可惑哉。至如灭国杀君。乱常干纪。春秋二百年问。略无宁岁。次雎咸秩。遂用玉帛之君。鲁道有荡。每等衣裳之会。纵使西汉哀平之际。东汉桓灵之时。下吏淫暴。必不至此。为政之理。可以一言蔽焉。陛下独照宸衷。永怀前古。将复五等。而修旧制。建万国而亲诸侯。窃以汉魏以还。余风之弊未尽。勋华既往。至公之道斯革。请待琢琱成朴。以质代文。刑措之教一行。登封之礼云毕。然后定疆理之制。议山河之赏。未为晚焉。中书侍郎颜师古论封建表曰。伏闻前年。陛下亲发圣虑。特降明敕。博问卿士。议欲封建。既合事宜。实惟理要。然而议者不一。各执异端。或欲追法殷周。远遵上古。天下之地。尽为封国。庶姓群官。皆锡茅社。或云凋弊之后。人稀土广。封建之事。盖未可行。此皆不臻至理。两失其衷。臣愚以为当今之要。莫如量其远近。分置王国。均其户邑。强弱相济。画野分疆。不得过大。间以州县。杂错而居。互相维持。永无倾夺。使各守其境。而不能为非。协力同心。则足扶京室。陛下然后分命诸子。各就封之。为置官寮。皆一省选用。法令之外。不得擅作威刑。朝贡礼仪。具为条式。一定此制。万代永久。则狂狡绝暴慢之心。本朝无怵惕之虑。特进魏征议曰。臣闻三代之利建藩屏。保乂皇家。两汉之大启山河。同奖王室。故楚国不恭。齐桓有召陵之举。诸吕构难。朱虚奋北军之谋。九鼎危而复安。诸侯傲而还肃。比夫秦之孤立。子弟为匹夫。魏氏虚名。藩捍若囹圄。岂可同年而语哉。至于同忧共乐之谈。百足不僵之义。曹冏六代。陆机五等。论之详矣。陛下发明诏。封五等。事虽尽善。时即未遑。何也。自隋氏乱离。百殃俱起。黎元涂炭。十不一存。始蒙敷至仁以流元泽。沐春风而沾夏雨。一朝弃之。为诸侯之隶。众心未定。或致逃亡。其未可一也。既立诸侯。当建社稷。礼乐文物。仪卫左右。顿阙则理必不安。粗修则事有未暇。其未可二也。大夫卿士。咸资禄俸。薄赋则官府困穷。厚敛则人不堪命。其未可三也。王畿千里。地税不多。至于贡赋所资。在于侯甸之外。今并分为国邑。京师府藏必虚。诸侯朝宗。无所取给。其未可四也。今燕秦赵代。俱带蕃夷。黜羌旅拒。匈奴未灭。追兵内地。远赴边庭。不堪其劳。将有他变。难安易动。悔或不追。其不可五也。原夫圣人举事。贵在相时。时或未可。理资通变。敢进刍荛之议。惟明主择焉。六年。监察御史马周上疏曰。伏见诏书。令宗室勋贤。作镇藩部。贻厥子孙。嗣守其政。非有大故。则无黜免。臣窃惟陛下封之者。爱之重之。欲其裔承守。而与国无疆也。臣以为如诏旨者。陛下思所以安存之。富贵之。然后使为世官也。古者以尧舜之父。犹有朱均之子。傥有孩童嗣职。万一骄愚。则兆庶被其殃。而国家受其败。正欲绝之。则子文之理犹在。正欲留之。而栾黡之恶已彰。与其毒害于见存之百姓。则宁使割恩于已亡之一臣明矣。然则向所谓爱之者。乃适所以伤之也。臣谓宜赋以茅土。其户邑。必有材器。随器方授。则虽其翰翮非强。亦可以获免凶累。昔汉光武不任功臣以吏事。所以终全其代者。良得其术也。愿陛下深思其宜。使夫得奉天恩。而子孙终其福禄也。
十一年六月六日。诏曰。设官司以制海内。建藩屏以辅王室。莫不明其典章。义存于至理。崇其贤戚。志在于无疆者也。今采按部之嘉名。参建侯之旧制。共理之职重矣。分土之实存矣。已有诏书。陈其至理。继世垂范。贻厥后昆。维城作固。同符前烈。荆州都督荆王元景。凉州都督汉王元昌。徐州都督徐王元礼。潞州都督韩王元嘉。遂州都督彭王元则。郑州刺史郑王元懿。绛州刺史霍王元轨。虢州刺史虢王元凤。豫州刺史道王元庆。寿州刺史舒王元名。邓州刺史邓王元裕。幽州都督燕王灵夔。苏州刺史许王元祥。安州都督吴王恪。相州都督魏王泰。齐州都督齐王佑。益州都督蜀王愔。襄州刺史蒋王恽。扬州都督越王贞。并州都督晋王治。秦州都督纪王慎等。或地居旦奭。夙闻诗礼。或望乃间平。早称才艺。并爵崇土宇。宠兼车服。诚孝之心。无忘于造次。风政之誉。克着于期月。宜冠藩垣。胙以休命。其所署刺史。咸令子孙。世世承袭。
唐会要卷四十七
封建杂录下
贞观十一年六月十五日。又以司空长孙无忌为赵州刺史。改封赵国公。尚书左仆射房元龄为宋州刺史。改封梁国公。故司空杜如晦密州刺史。封蔡国公。特进李靖为濮州刺史。改封卫国公。特进高士廉为申州刺史。改封申国公。赵郡王孝恭为观州刺史。改封河间郡王。同州刺史尉迟敬德为宣州刺史。改封鄂国公。光禄大夫李绩为蕲州刺史。改封英国公。左骁卫大将军段志元为金州刺史。改封褒国公。左领军大将军程知节为普州刺史。改封卢国公。兵部尚书侯君集为陈州刺史。改封陈国公。任城王道宗为鄂州刺史。改封江夏郡王。太仆卿刘宏基为朗州刺史。改封夔国公。金紫光禄大夫张亮为隰州刺史。改封郧国公。诏曰。周武定业。胙茅土于子孙。汉高受命。誓带砺于功臣。岂止重亲贤之地。崇其典礼。抑亦固盘石之基。寄以藩翰。但今之刺史。古之诸侯。虽立名不同。而监统一也。故申命有司。斟酌前代。宣条委共理之寄。象贤存世及之典。司空无忌等。并策名运始。功参缔构。即令子孙。世世承袭。非有大故。无或黜免。余官食邑并如故。其后无忌将之国。情皆系恋。不愿是行。辞不获免。谬出怨言。以激上怒云。臣披荆棘。以事陛下。今海内宁一。乃令世牧外州。复与迁徙何异。因上表固让。太宗曰。割地以封功臣。古今之通义也。意欲公之枝叶。翼朕子孙。长为藩翰。传之永久。情在此耳。而公等薄山河之誓。发言怨望。朕亦安可强公以土宇邪。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以今古事殊。恐非久安之道。上疏争之。竟从志宁议。二十日。敕五等封加开国之称。
刘秩政典曰。我皇帝思侔前古。永传后裔。下无山甫将明之才。乃听百药偏昧之说。从群臣之小议。挫为国之大经。设爵无土。署官不职。王泽不布。人无承化。遂令刑辟未弭。国用不殷。权柄擅于后氏。社稷绝而复存。揆久安之由。在于取顺而难为逆。绝欲夺之原。在于单弱而无所惮。此即事之明验也。百药不详秦汉晋宋齐隋得失之异。谓不足法。复忽淳于贾曹刘陆成败之说。委之天命。天之所命。人事而已。弃人事。舍天理。灭圣智。任存亡也。故建侯者。所以正冢嫡。安父子之分。使不相猜贰。岂藩屏王室已哉。夫先王之尚封建也。非止贵于永久。贵其从化而省刑。故郡建则督责。督责则刑生。国开则明教。明教则从化。从化之行。因于封建。封建则诸侯之制。与天子备同。备同而礼杀。礼杀然后可宣教化。宣教化则仁义长。仁义长则尊卑别。尊卑别则祸乱息。此封建之所以易为理也。郡县之理。可以小宁。不可以久安。可以责成。不可以化俗。鸣呼。上无尧舜犹可也。有尧舜之德。欲广其泽。舍此何以哉。自汉以降。虽封建失道。然诸侯犹皆就国。今封建子弟。有其名号。而无其国邑。空树官僚。而无莅事。聚居京辇。食租衣税。国用所以不足也。
十六年。皇子年幼者。多任都督刺史。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曰。昔两汉以郡国理人。除郡以外。分立诸子。割土分疆。杂用周制。皇唐州县。麤依秦法。皇子幼年。或授刺史。陛下岂不以遍王骨肉。镇捍四方。此之造制。道高前烈。如臣愚见。有小未尽。何者。刺史郡帅。民仰以安。得一善人。部内苏息。遇一不善。阖州劳獘。是以人君爱恤百姓。常为择贤。或称河润九里。京师蒙福。或人兴歌咏。生为立祠。汉宣帝云。与我共理者。惟良二千石乎。如臣愚见。陛下王子之内。年齿尚幼。未堪临人者。且留京师。教以经学。一则畏天之威。不敢犯禁。二则观见朝仪。自然成立。因此积习。渐知为人。审堪临州。然后遣出。臣谨按汉明章和三帝。能友爱子弟。自兹以降。取为准的。封立诸王。各有国土。年尚幼小者。召留京师。训以礼法。垂以恩惠。讫三帝世。诸王数千百人。唯二王稍恶。自余餐和染教。皆为善人。此则前代事已验。惟陛下察焉。上纳之。
大足元年二月。冀州人苏安恒上疏曰。臣闻自昔明王之孝理天下者。不见二姓而俱王。当今梁定河内建昌诸王等。承陛下荫覆。并得封王。臣恐千秋万岁之后。于事非便。臣请黜为公侯。任以闲简。又闻陛下有二十余孙。今无尺土之封。此非久长之计也。臣请四面都督府。及要冲州郡。分土而王之。纵今年尚幼小。未闻养人之术。臣请择立师傅。成其孝敬之道。将以夹辅周室。藩屏皇家。使累叶重光。飨祀不辍。斯为美矣。岂不大哉。
神龙元年二月十四日。追封后父韦元贞为上洛郡王。左拾遗贾虚己上疏谏曰。臣闻孔子曰。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其非李氏而王。自古盟书所。今陛下创制谋始。垂范将来。为皇王令图。子孙明镜。匡复未几。后族有私。臣虽愚庸。尚知不可。史官执简。必是直书。先朝赠太原郡王。殷监不远。如涣汗既行。惮改成命。臣望请皇后抗表固辞。使天下知引让之风。彤管着冲谦之德。不纳。
其年五月十五日。侍中敬晖等。以唐室中兴。武氏诸王。宜削其王爵。乃率群臣上表曰。臣闻神器者。天下之至公。必归于有德。王极者。域中之大宝。必顺乎天命。历考前史。详观帝业。皆不并兴。莫不更王。故三皇氏没而五帝氏兴。夏殷氏息而周汉氏作。何则。帝王之历数。必应乎五行。水盛则火衰。木衰则金盛。天地之气运。必顺乎四时。春往则夏来。暑退则寒集。则知五行之数。帝王不可违。违之则宗社不安。生人不理。四时之序。天地不能变。变之则霜露不时。水旱交错。自有隋失御。海内分崩。天历之重。归于唐室。万方乐业。荷拨乱之功。三圣重光。布生成之德。可谓有功于四海。有德于烝人。自则天皇后临御帝图。明目达聪。躬亲庶政。则有谗邪凶孽。诬惑睿哲。构害宗枝。诛夷殆尽。忠臣义士。实所痛心。自天授之际。时称改革。武家子弟。咸预封建。十余年间。实亦荣极于时。国家屏藩。岂得并封。事有升降。时使然也。今神器大宝。重归陛下。百姓讴歌,欣复唐业。臣又闻之。业不两盛。事不两大。故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前圣之格言。先哲之明诫。自皇阶反正。天命维新。武氏诸王。封建依旧。生者既加茅土。死者仍追赋邑。万夫失望。卿士寒心。何则。开辟已来。空有斯理。帝王之道。实无此法。陛下纵欲开恩。以行私惠。岂可违五行历数乎。乖四时寒暑乎。又海内众情。朝廷窃议。为武氏诸王身计。实将有损。何则。处之未得其所。居之实恐未安。陛下虽欲宠之。翻乃祸之。亦于事未立定分。于理不遵古典故也。且唐历有归。周命已去。爵重则难保。禄轻则易全。又武氏诸王。并居京辇。不降旧封。天下之心。窃将不可。陛下纵欲敦崇外戚。曲流恩贷。奈宗庙社稷之计何。奈卿士黎庶之议何。伏愿陛下为社稷之远图。割私情之小爱。上崇经邦之要。外顺遐迩之心。又故韩鲁霍舒纪泽等诸王。并遭非命。枉被诛戮。今遗孤余绪。虽罕有存者。继绝兴亡。义无或阙。伏望谋择近亲。继其禋祀。更开茅土。并列于朝。岂不固宗社之本。允人灵之愿。则陛下巍巍之业。贯三光而洞九泉。亲亲之义。上有伦而下有序。臣等并承荣宠。固竭丹衷。既为唐臣。实为唐计。伏乞圣慈。俯垂矜纳。疏奏。遂降武三思等为郡王。懿宗等为国公。
开元八年五月十八日敕。准令王妻为妃。文武官及国公妻为国夫人。母加太字。余人有官及爵者。听从高叙。但王者名器。殊恩或颁异姓。妻合从夫。授秩甲令。更无别条。率循旧章。须依往例。自今已后。郡嗣王及异姓王母妻。宜准令为妃。
封诸岳渎
垂拱四年七月一日。封洛水神为显圣侯。享齐于四渎。封嵩山神为神岳天中王。至万岁通天元年四月一日。神岳天中王可尊为神岳天中皇帝。至神龙元年二月。复为天中王。
先天二年八月二十日。封华岳为金天王。
开元十三年。封泰山神为齐天王。礼秩加三公一等。
天宝五载正月二十三日。诏曰。五方定位。岳镇总其灵。万物阜成。云雨施其润。上帝攸宅。寰区是仰。且岱宗西岳。先已封崇。其中岳等三方。典礼所尊。未齐名秩。永言光被。用协灵心。其中岳神封为中天王。南岳神封为司天王。北岳神封为安天王。
六载正月十二日敕文。四渎五岳。虽差秩序。兴云播润。盖同利物。崇号所及。锡命宜均。其五岳既已封王。四渎当升公位。递从加等。以答灵心。其河渎宜封为灵源公。济渎封为清源公。江渎封为广源公。淮渎封为长源公。仍令所司择日。奏使告祭。
七载十二月九日。封昭应山为元德公。
八载闰六月五日敕文。封太白山为神应公。其九州岛镇山。除入诸岳外。并宜封公。
十载正月二十三日。封东海为广德王。南海为广利王。西海为广润王。北海为广泽王。封沂山为东安公。会稽山为永兴公。岳山为成德公。霍山为应圣公。医巫闾山为广宁公。
至德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敕。吴山宜改为吴岳。祠享官属。并准五岳故事。
上元二年十月。改华山为太山。华阴县为太阴县。
元和十五年闰正月敕。北岳宜改为镇岳。避穆宗讳也。
开成二年四月十一日敕。每闻京师旧说。以为终南山兴云。即必有雨。若晴霁。虽密云佗至。竟不沾霈。况兹山北面阙庭。日当顾瞩。修其望祀。宠数宜及。今闻都无祀宇。岩谷湫却在命祀。终南山未备礼秩。湫为山属。舍大从细。深所谓阙于兴云致雨之祀也。宜令中书门下。且差官设奠。宣告致礼。便令择立庙处所。回日以闻。然后命有司。实时建立。至八月。敕终南山宜封为广惠公。
三年。太常礼院奏。准去年十月六日敕。终南山封广惠公。册命讫。宜准四镇例。以本府都督敕使充献官者。今合每年一祭。仍请以季夏土王日祭之。应缘祭事。并令本州岛府备具。祀文。所司祭前五日送京兆府。
干宁五年十月一日。敕封少华山为佑顺侯。
天佑二年六月十六日。封洞庭湖君为利涉侯。青草湖君为安流侯。
议释教上
武德七年七月十四日。太史令傅奕上疏。请去释教。高祖付群官详议。太仆卿张道源。称奕奏合理。尚书右仆射萧瑀。与之争论曰。佛。圣人也。奕为此议。非圣人无法。请寘严刑。奕曰。礼本事亲。终于奉上。而佛踰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继体而悖所亲。萧瑀非出空桑。乃遵无父之教。瑀不能答。合掌云。地狱所设。正为是人。太宗尝临朝谓奕曰。佛道元妙。圣迹可师。卿独不悟何也。奕对曰。佛是胡中桀黠。欺诳夷俗。遵尚其道。皆是邪僻小人。模写庄老元言。文饰妖幻之教耳。于百姓无补。于国家有害。上然之。至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以沙门道士。亏违教迹。留京师寺三所。观三所。选耆老高行以实之。余皆罢废。至六月四日敕文。其僧尼道士女冠。宜依旧定。
贞观八年。上谓长孙无忌曰。在外百姓。大似信佛。上封事欲令我每日将十个大德。共达官同入。令我礼拜。观此乃是道人教上其事。侍中魏征对曰。佛道法本贵清净。以遏浮竞。昔释道安如此名德。符永固与之同舆。权翼以为不可。释惠琳非无才俊。宋文帝引之升殿。颜延之云。三台之位。岂可使刑余之人居之。今陛下纵欲崇信佛教。亦不须道人日到参议。
显庆二年诏曰。释典冲虚。有无兼谢。正觉凝寂。彼我俱忘。岂自遵崇。然后为法。圣人之心。主于慈孝。父子君臣之际。长幼仁义之序。与夫周孔之教。异辙同归。礼悖德。朕所不取。僧尼之徒。自云离俗。先自尊高。父母之亲。人伦以极。整容端坐。受其礼拜。自余尊属。莫不皆然。有伤教名。实斁彝典。自今已后。僧尼不得受父母及尊者礼拜。所司明为法制。即宜禁断。
开元二年闰二月十三日敕。自今已后。道士女冠僧尼等。并令拜父母。至于丧祀轻重。及尊属礼数。一准常仪。庶能正此颓獘。用明典则。
开元二年正月。中书令姚崇奏言。自神龙已来。公主及外戚。皆奏请度人。亦出私财造寺者。每一出敕。则因为奸滥。富户强丁。皆经营避役。远近充满。损污精蓝。且佛不在外。近求于心。但发心慈悲。行事利益。使苍生安乐。即是佛身。何用妄度奸人。令坏正法。上乃令有司精加铨择。天下僧尼伪滥还俗者。三万余人。
大历十三年四月。剑南东川观察使李叔明奏请澄汰佛道二教。下尚书省集议。都官员外郎彭偃献议曰。王者之政。变人心为上。因人心次之。不变不因。循常守故者为下。故非有独见之明。不能行非常之事。今陛下以维新之政。为万代法。若不革旧风。令归正道者。非也。当今道士。有名无实。时俗鲜重。乱政犹轻。惟有僧尼。颇为秽杂。自西方之教。被于中国。去圣日远。空门不行五浊。比邱但行法。爰自后汉。至于陈隋。僧之教灭。其亦数四。或至坑杀。殆无遗余。前代帝王。岂恶僧道之善。如此之深耶。盖其乱人。亦已甚矣。且佛之立教。清净无为。若以色见。即是邪法。开示悟入。惟有一门。所以三乘之人。比之外道。况今出家者。皆是无识下劣之流。纵其戒行高洁。在于王者。已无用矣。今叔明之心甚善。然臣恐其奸吏诋欺。而去者未必非。留者不必是。无益于国。不能息奸。既不变人心。亦不因人心。强制力持。难致远耳。臣闻天生蒸民。必将有职。游行浮食。王制所禁。故有才者受爵禄。不肖者出租税。此古之常道也。今天下僧道。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广作危言险语。以惑愚者。一僧衣食。岁计约三万有余。五丁所出。不能致此。举一僧以计天下。其费可知。陛下日旰忧勤。将去人害。此而不救。奚其为政。臣伏请僧道未满五十者。每年输绢四疋。尼及女道士未满五十者。输绢二疋。其杂色役。与百姓同。有才智者令入仕。请还俗为平人者听。但令就役输课。为僧何伤。臣窃料其所出。不下今之租赋三分之一。然则陛下之国富矣。苍生之害除矣。其年过五十者。请皆免之。夫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列子曰。不斑白。不知道。人年五十岁。嗜欲已衰。纵不出家。心已近道况戒律检其性情哉。臣以为此令既行。僧尼规避还俗者。固已大半。其年老精修者。必尽为人师。则道释二教。益重明矣。上深嘉之。
元和十三年。功德使奏。凤翔府法门寺有护国真身塔。塔内有释迦牟尼佛指骨一节。其本传以为当三十年一开。开则岁丰人安。至来年合发。诏许之。命中使领禁兵。与僧徒迎护至京。上开光顺门以纳之。留禁中三日。乃送京城佛寺。王公士庶。瞻礼施舍。如恐不及。百姓有废业竭产。烧顶灼臂。而云供养者。又有开肆恶子。不苦焚烙之痛。谲言供养。而爇其肌肤。繇是佛骨所在。往往盗发。既擒获。皆向之自灼者。农人多废东作。奔走京城。于是刑部侍郎韩愈上疏极谏曰。臣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始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纔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永。宋齐梁陈元魏以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餐。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獘。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圣神英武。数千百年以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今闻陛下令京都僧于凤翔。迎取佛骨。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其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师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翫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贱微。于佛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千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于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余。岂宜令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除去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万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成祸福。凡有殃咎。请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疏奏。上怒甚。间一日。出以示宰臣。将加重法。裴度崔群对曰。韩愈上忤尊听。诚宜得罪。然非内怀忠恳。不避黜责。岂能至此。伏乞稍赐宽容。以来谏者。上曰。愈言我奉佛太过。我犹为容之。至谓东汉奉佛之后。帝王咸致夭促。何乖诞也。愈为人臣。而敢尔狂忽。不可赦。于是人情惊惋。至于国戚。亦以罪愈为人臣戒。而给事中崔植洎诸谏官皆上疏论救。不纳。遂贬潮州刺史。
会昌五年八月制。朕闻三代已前。未尝言佛。汉魏之后。像教寖兴。是逢季时。传此异俗。因缘染习。蔓衍滋多。以至于耗蠹国风。而渐不觉。以至于诱惑人心。而众益迷。洎乎九有山原。两京城阙。僧徒日广。佛寺日崇。劳人力于土木之功。夺人利为金宝之饰。遗君亲于师资之际。违配偶于戒律之间。坏法害人。莫过于此。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馁者。一妇不织。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纪极。皆云构藻饰。僭拟宫殿。晋宋齐梁。物力凋瘵。风俗浇诈。莫不由是而致也。况高祖太宗。以武定祸乱。以文理华夏。执此二柄。足以经邦。而岂可以区区西方之教。与我抗衡哉。贞观开元。亦尝厘革。除不尽。流衍转滋。朕博览前言。旁求舆议。弊之可革。断在不疑。而中外诸臣。协予至意。条疏至当。宜从所请。诚惩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济物利众。予不让焉。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余人。收充两税户。拆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隶僧尼属主客。显明外国之教。勒大秦穆护祅三千余人还俗。不杂中华之风。于戏。前古未行。似将有待。及今尽去。岂谓无时。驱游惰不业之徒。已踰千万。废丹无用之居。何啻亿千。自此清净训人。慕无为之理。简易为政。成一俗之功。将使六合黔黎。同归皇化。尚以革弊之始。日用不知下制明廷。宜体予志。宣布中外。咸使知闻。
唐会要卷四十八
议释教下
大中六年十二月。祠部奏。当司伏准累年赦文。及别敕建置佛堂。并剃度僧尼等。伏以陛下护持释教。以济群生。自出圣慈。孰不知感。非欲华饰寺宇。广度僧尼。兴作劳人。匮竭物力。近日天下。未喻圣心。建置渐多。剃度弥广。奢靡相尚。浸以日繁。恐黎甿因兹受弊。臣职司其局。不敢旷官。当陛下求理纳谏之时。是小臣罄竭肝胆之日。伏乞允臣所奏。明立新规。旧弊永除。天下知禁。如此见佛法可久。民不告劳。时宰臣因是上言。伏以西方之教。清净为宗。拯济为业。国家宏阐已久。实助皇风。然度僧不精。则戒法隳坏。造寺无节。则损费过多。有司举陈。实当职分。但须酌量中道。使可久行。自后应诸州准元敕置寺外。如有胜地名山。灵踪古迹。实可留情。为众所知者。即任量事修建。却仍旧名。其诸县有户口繁盛。商旅辐辏。愿依香火。以济津梁。亦任量事。各置院一所。于州下抽三五人住持。其有山谷险难。道途危苦。羸车重负。须暂憩留。亦任因依旧基。却置兰若。并须是有力人自发心营造。不得令奸党。因此遂抑敛乡闾。此外更不得辄有起建。如引别敕处分。不在此限。其僧尼踰滥之源。皆缘私度。本教遮止。条律极严。不得辄有起建。如可容奸。必在禁绝。犯者准元敕科断讫。仍具乡贯姓号申祠部上文牒。其官度僧尼。数内有阙。即仰本州岛。集律僧众同议。拣择聪明有道性。已经修炼。可以传习参学者。度之。贵在教法得人。不以年齿为限。若惟求长老。即难奉律仪。剃度讫。仍具乡贯姓号申祠部请告牒。其僧中有志行坚精。愿寻师访道。但有本州岛公验。即任远近游行。所在关防。切宜觉察。不致真伪相杂。藏庇奸人。制可。
咸通二年。上以志奉释氏。怠于朝政。左散骑常侍萧仿上疏论之曰。臣闻元祖之道。用慈俭为先。素王之风。以仁义为本。如佛者。方外之教。非帝王所能慕也。昔贞观中。高宗在东宫。以长孙皇后疾厉。上言度僧。以资福事。后曰。佛者异方之教。存而勿论。岂以一女子。而紊王道乎。故谥曰文德。且母后之论。尚能若此。哲王之心。安可反是哉。疏奏。上甚嘉之。
六年。尚书右丞李蔚复上疏谏曰。臣闻孔子圣者也。言必称周任之言。苻融贤者也。谏必称王猛之议。诚以事求师古。词贵达情。陛下自纂帝图。克崇佛事。臣采本朝名臣奏启之言。以证奉佛始终之要。天后时。曾营大像。狄仁杰谏曰。功不使鬼。必在役人。物不天来。皆从地出。中宗时。公主贵戚奏度僧尼。姚崇谏曰。佛不在外。求之于心。睿宗为金仙玉真二公主造二道宫。辛替否谏曰。自夏以来。淫雨不解。谷荒于垄。麦烂于场。陛下圣人也。远无不知。陛下明君也。细无不见。而造不急之观。贾六合之怨。又谏造寺曰。释教以清净为基。慈悲为主。今三时之月。穿池沼。损命也。殚府库。损人也。广殿宇。营身也。损命则不慈悲。损人则不济物。营身则不清净。臣观仁杰。天后时上公也。崇。开元时贤相也。替否。睿宗之直臣也。每览斯言。未尝不废卷。叹惜其言之不行也。伏望详前事之安危。览昔贤之启奏。营缮之闲。稍宜停减。疏奏。优诏嘉之。
寺
开业寺 丰乐坊。本隋仙都宫。武德元年。高祖为尼明照废宫置证果寺。贞观九年。废寺立为高祖别庙。号静安宫。仪凤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敕废宫立开业寺。其宫中内人移就献陵。
会昌寺 金城坊。本隋海陵公贺若谊宅。义宁元年。义师入关。太宗顿兵于此。武德元年。因置为寺。
崇义寺 长寿坊。本隋延陵公于铨宅。武德三年。桂阳公主为驸马赵慈景所立。
楚国寺 晋昌坊。本隋废兴道寺。高祖起义太原。第五子智云在京。为留守阴世师所害。后追封楚王。因立寺。
兴圣寺 通义坊。本高祖潜龙旧宅。武德元年。以为通义宫。贞观元年。立为尼寺。
龙兴寺 颁政坊。贞观五年。太子承干立为并光寺。神龙元年改名。
兴福寺 修德坊。本王君廓宅。贞观八年。太宗为太穆皇后追福。立为宏福寺。神龙元年改名。
西明寺 延康坊。本隋越国公杨素宅。武德初。万春公主居住。贞观中。赐濮王泰。泰死。乃立为寺。
慈恩寺 晋昌坊。隋无漏废寺。贞观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高宗在春宫。为文德皇后立为寺。故以慈恩为名。寺内浮图。永徽三年。沙门元奘所立。
青龙寺 新昌坊。本隋废灵感寺。龙朔二年。新城公主奏立为观音寺。景云二年改名。
崇敬寺 静安坊。本隋废寺。高祖为长安公主立为尼寺。高祖崩后。改为宫。以为别庙。后又为寺。
资圣寺 崇仁坊。本太尉长孙无忌宅。龙朔三年。为文德皇后追福。立为尼寺。咸亨四年。复为僧寺。
招福寺 崇义坊。本干封二年。睿宗在藩所立。其地本隋正觉废寺。南北门额。并睿宗亲题之。
崇福寺 林祥坊。本侍中杨恭仁宅。咸亨二年九月二日。以武后外氏宅立太原寺。垂拱三年十二月。改为魏国寺。载初元年五月六日。改为崇福寺。
光宅寺 光宅坊。仪凤二年。望气者言此坊有异气。敕令掘。得石。得舍利万粒。遂于此地立为寺。
荐福寺 开化坊。半以东。隋炀帝在藩旧宅。武德中。赐尚书右仆射萧瑀为园。后瑀子锐。尚襄城公主。不欲与姑异居。遂于园后地造宅。公主卒后。官市为英王宅。文明元年三月十二日。敕为高宗立为献福寺。至六年十一月。赐额改为荐福寺也。
兴唐寺 太宁坊。神龙元年三月十二日。敕太平公主为天后立为罔极寺。开元二十年六月七日。改为兴唐寺。
永寿寺 永安坊。景龙三年。为永寿公主所立。
安国寺 长乐坊。景云元年九月十一日。敕舍龙潜旧宅为寺。便以本封安国为名。
章敬寺 通化门外。大历二年七月十九日。内侍鱼朝恩请以城东庄为章敬皇后立为寺。因拆哥舒翰宅。及曲江百司看屋。及观风楼造焉。
宝应寺 道政坊。大历四年正月二十九日。门下侍郎王缙。舍宅奏为寺。以年号为名。
龙兴寺 宁仁坊。贞观七年。立为众香寺。至神龙元年二月。改为中兴寺。右补阙张景源上疏曰。伏见天下诸州。各置一大唐中兴寺观。固以式标昌运。光赞鸿名。窃有未安。刍言是献。至于永昌登封。创之为县名者。是先圣受图勒名之所。陛下思而奉之。不令更改。今圣善报慈。题之为寺阁者。是陛下深仁至孝之德。古先帝代。未之前闻。况唐运自崇。周亲抚政。母子成业。周替唐兴。虽绍三朝。而化侔一统。况承顾复。非谓中兴。夫言中兴者。中有阻闲。不承统历。既奉成周之业。实扬先圣之资。君亲临之。厚莫之重。中兴立号。未益前规。以臣愚见。所置大唐中兴寺观及图史。并出制诰。咸请除中兴之字。直以唐龙兴为名。庶望前后君亲。俱承正统。周唐宝历。共协神聪。上纳之。因降敕曰。文叔之起舂陵。少康之因陶正。中兴之号。理异于兹。思革前非。以归事实。自今已后。不得言中兴之号。其天下大唐中兴寺观。宜改为龙兴寺观。诸如此例。并即令改。
天宫寺 观善坊。高祖龙潜旧宅。贞观六年立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