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巡回銮始末 - 第 7 页/共 20 页

三人,女教士二十人。华教民三千二百人。所存之粮,无事时可食五百人,被围之际,人数不止六倍,故起初华人每日尚许食物八两,最后减至三两,勉强过度。   西六月十五号,即五月十九日,拳匪往攻,死四十八人。   至二十号,中外已经开战,华兵有以大炮往攻者,经其水师兵冲出,夺一炮而回。每日即用以拒敌,直至围解后始止。英使署经大炮攻击时,至多不过三尊;而北堂则华兵连架大炮十四尊相加者共有三日,平时,至少亦有四尊,有由禁中放出者,有由礼王府来者,纷纷不一。受困二十八日,防守北堂者只法兵三十人,意兵十人而已。华兵所埋地雷炸发共四次,有一次死者至八十人,四次共毙四百人,内有童稚一百二十人,华教民死者大半。   事起时,华教民六百人以刀叉自卫.堂中仅有洋枪四十杆,大炮一尊,以御三千杆洋枪十余尊大炮,竟被支援至七月二十二日而围始解。   ○南省保卫记   拳匪事急,洋兵北犯时,南省谣言蜂起,有言西兵将攻取长江及吴淞炮台者,有言义和拳将率众南下焚劫上海者。传说纷纷,几于市中皆虎。甚至谣传华兵已定于某日进攻租界者。   西人患之,将于界内多方防堵以备不虞。鄂督张,江督刘,以南省若再有兵事,势必糜烂其民,且西人多疑,设或彼此猜忌,难保不肇事端。时适西人有联合保卫之请,于是一再电商。特派干员某观察,会同江督所派某大员及上海道余观察等,与驻沪各领事彼此申明原委,各不相犯,并订立约章,以互相保卫.凡长江及苏杭等处通商各口岸,均照约办理。南省遂赖以安。   西巡回銮始末   此非两制军之识力坚卓,曷足以臻此!西人以各国产业在上海者最巨,故尤注意。所有订约互保上海章程如下:一、租界内人及产业,应由各国巡防保护.租界外洋人教堂,教民,应由中国官妥为巡防保护.遇有紧急之事,互相知照妥办.二、地方流氓遇有聚众滋事,或抢劫伤人,无论华洋地界,均须一体严拿,交地方官从重严办.三、现因商货停滞,各项小工佣趋较难.拟请租界工程局添办新护各界路工程,城内则令疏通河道,并由道台挑选精壮充当勇丁。务使闲民有事,可致消患无形。   四、添办各项工程及添募勇丁,请中外官商公议捐助章程。   五、沪市以钱业为大宗,而钱业须赖银行零拆转输。若银行不照常零拆,或到期收银迫促,钱市一有挤倒,生意必皆窒碍.市面一坏,人心即震动不安。应请中外各银行东及钱业董事,互相通融缓急,务使钱行可以支持。   六、钞票应照旧行用,只须道台会同各领事出示晓谕,声明各行并不收银,搭几成钞票,由各钱业照付。   七、租界内大小各戏馆应令照常开演,不可停歇,心惑人心。   八、租界内救火章程甚备,租界外浦东亦应仿照,多备救火器具。若有火警,附近居民不可乱动,一面由火会分驰往救,一面分派巡捕,兵丁,分班巡护,认真弹压,应请先行出示晓谕.九、租界巡捕应请添募,大小街路均应有巡捕昼夜轮流梭巡。城厢风处以及浦东南市,亦应添募巡捕,多派员弁,分班轮流巡查。   十、查明租界四址出入总散路径,租界内边地则由工部局   西巡回銮始末   于要路多派巡捕,每处若干人,建造捕房,常川驻扎,瞭望界外。倘有远处成群来界乱人,即鸣警知会局中,派捕拘捆。租外边地则由华官派兵搭盖棚帐,常川驻守,弗令成群乱人闯入租界以内。   ○忠良受戮记   袁爽秋京卿,许竹筼侍郎,于七月初三日奉旨处斩于菜市口。考其被祸之由:一则因连上三疏,痛底执政诸臣,并力言拳匪宜剿除,使馆宜保护,致犯端,刚等之忌。一则因某日当朝会时,皇上执其手而而谓之曰:“今日之事当如何?”许言:“皇上宜干纲独断,万不可听信妄言,致触列强之怒。”时太后适出见之,即有不豫色;然又顽固之辈,谓许亲于俄,甚至目许为俄党.故其正法也,虽为李秉衡参奏言“许与袁违背廷意,擅改电谕,致南北异局,非斩之不足以震惕疆臣,尽其罪戾”等语,然已早伏于廷对之时,及平日“俄党”两字矣。   是日,监斩官为徐荫轩相国桐之公子徐承煜侍郎,因见二公尚是衣冠齐楚,比手下去之。许曰:“某等虽奉旨处斩,然尚未奉旨革职。况照例亦应穿戴衣冠,岂汝作官多年,此例尚未谙耶?”徐闻言,面为之赤,不语者久之。既而袁问曰:“吾二人死固无恨,况君要臣死,不死则不忠。然究竟所获何罪,而受大辟?请即见告!”徐怒叱之曰:“此岂容尔分辩之地,尚敢哓哓耶!尔所获罪,尔当自知,何烦吾言!”袁曰:“尔何必如此作态!吾二人虽死,留得清名于后世,他日自有公论。   但洋兵不久必来,尔父子恐亦万无生理,尔时候尔于地下可也。”于是二人遂从容就刑。   许袁死后,端,刚等犹有余怒,家人等均不敢收殓其尸。   西巡回銮始末   翌日,为徐尚书用仪所见,不觉潸然泪下,遂命以棺木殓之。   而尚书之死,亦即肇端于此。未几,即由端,刚等加以莫须有之事以中伤之。尚书因是伏法。时有联京卿元者,亦因力奏自古无妖术能成大事之理,致伏上刑。呜呼!以忠告而不保其首领,虽有敢言之士,其能不使之箝口结舌哉!   至立尚书山,受祸尤奇。盖尚书住宅与使署相离不远,端,刚等以使署被围多日,而曾未闻其粒食告匮,此必有人暗中接济之者,因遂疑及尚书,谓其必穴地以私济外人。于是令拳匪多人,驰往其宅搜查,虽查无实迹,而拳匪等以使署围久无功,冀图卸责,遂坚言尚书有通敌情事,拥之以去。端,刚等绝不加察,竟以尚书付狱吏,不数日即奉旨典刑。联军进京后,其家人始为治葬事。各公使悯其无辜遭戮,特派兵数小队以护其丧。而尚书之令名亦于是乎随四公而同垂不朽。   ○裕李两帅死难记   联军北犯,途次与华兵接战以及裕李两帅自戕情形,兵戈扰攘中既未目击,终恐铺张失实,兹得有某省派往直隶随营坐探委员当时电京原稿,于失利原委颇为详尽.爰隶之以为记。   电云:“天津镇徐锦帆带十余营分札韩家墅一带,洋人在南仓以下,时有马哨前来,隔水窥探,与我军互相鸣枪击放。   七月初十日,洋兵两路进攻,我军迎敌,直战至十一日晨,抵御不住,遂失韩家墅营卡。北仓亦于是日被洋人占住,粮台辎重均退至杨村。裕帅,宋祝帅,亦驻扎杨村。十三日,洋兵进攻杨村,马景山军门督队抵御.正酣战间,忽开花炮飞入裕帅行辕,炮伤裕帅前胸,戈什哈等扶上坐车,拟送通州养伤,甫出村外,即因伤而死。随至蔡村具棺小殓,用舟载至北通州。   西巡回銮始末   马军门竭力抵御,奈众寡不敌,且战且退,驻札杨村扼要防守。   当探得李鉴帅统带先锋前军,于明日过通州。升廉访允统带新军于今晨南下。”   又电云:“夏辛酉军门十二日早督队同李鉴帅出都,十三日行抵马头村,探得杨村已失,洋兵在河西务。十四日,我军进剿。十五日辰刻,在河西务迤西八里逢仙镇与洋兵接仗,至酉刻始退。十六日已刻,在马头我军包剿洋兵后路,张万两军递击,战至申刻,张万两军败退,我军两路截敌,寡不敌众,且战且退。李鉴帅于十七日在通州自尽.十八日,我军在通州西南一带接仗,洋兵进而复退者三次。先锋后营帮带杨长清,后哨哨官马占元,各受枪子重伤死。各营勇丁受伤阵亡者甚众.马军门,陈臬台两军,业已退赴南苑。张万两军溃败之余,所剩无几,不能出队,惟我孤军。力亦不支。”   ○联军进窥京师记一   联军之入京也,先由英水师提督西摩尔督事,转战而前。   途次,虽屡有少挫,受创尚不甚巨。至杨村,始为拳匪所围。   以众寡不敌,且进退皆有牵制,几至全军皆没.后乃由间道折回天津,乘机攻陷东局,兵势因是复振。其时,各国兵已大集。   西提督所部以患病者多,遂暂休息。至公历八月四号,即华历七月初十日,各统带以叠接使署乞援之信,遂复于是日联合一气,大举入犯。分路而进,兵行甚神速,越五日即据北仓而有之。旋即复占杨村。直督裕寿帅以力不能敌,节节溃退,至蔡村中飞炮亡。洋军兵威由是大振,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无前。   时李鉴帅奉命督师,方至河西务而洋兵已大至,甫闪绥,张春发,陈泽霖两军即溃。鉴帅见军无斗志,知大势已坏,因即自   西巡回銮始末   戕。时马玉昆军门已带兵进京。洋兵遂长驱而进,直逼通州;并以日兵勇敢,一路均由该军为前敌;英俄法美次之,然亦无有当之者。   至七月十九日,洋兵逼近京师,以巨木为架,升大炮于其上,向京城中陆续开放。一时炮弹飞空,急如骤雨。各处房屋为飞弹所伤者不知凡几;军民等非倒即毙,号哭之声震动天地。   计连开十三炮,某国提督恐多伤民命,殊垂上天好生之德,竭力劝阻,始已。即经分地扎营,互相会议,定于翌晨各认地段进攻。乃俄人以贪功故,竟于深夜突扑东城,以冀先登。日兵知之,亦潜师进攻,竭彻夜之力而陷东直齐化两门.英美两军从南来,亦由陆路进逼保定。护直督廷雍率官民迎降,各统将遂执廷雍,并按照中国法设公案于督署大堂,以次列坐,牵雍衣跪下,诘以纵匪仇教各款,廷雍再三辩驳,不听,竟按西法枪毙之。   京师除平民死者不计外,职官之以身殉及合家自尽者不知凡几,各处朝衣朝冠之男尸,补服红裙之女尸,几于触目皆是。   其自缢者,往往一绳高系,终无人解,经时既久,项继身落,头尚悬于其上,过者咸为酸鼻。故相国张之万家居京师,亦遭劫掠,后经李相饬人往检遗物,业已片物无存。   ○联军进京记二   联军进南等门,攻入城中,亦并无抗之者。时英国格斯利统领,恐攻城时使署或有不虞,因探悉某门水沟与使署相近,遂潜率所部由沟而进,果于下午三点锺时,直达其国使馆.英公使窦大臣等接见后,即以攻击内城方略授之。时正阳门已为英兵夺得,因即分派各兵保护使馆,一而乘势往据天坛。甫经   西巡回銮始末   夺获,而永定门之华兵已来救援,当为英兵击败,华兵伤亡者颇众.而永定门亦即为英兵所陷。是时京中居民及官宦等,以不及逃遁,恐遭屠戮,甚有全家自尽者。然联军初入京师,除俄德两军外,余尚恪遵将令,未敢过于恣肆,而民间之被掠者,已十室九空。   洋兵既据京师,复派兵四出剿匪,并由各统帅带队至宫巡阅一周,加以封锁.以京师地面辽阔,遂公议划界公段而治,广设巡卡,严定通行章程,以为暂安闾阎之计。其章程列下:第一条.凡外国人不论兵民,如有在境内犯规者,即应命获送最近巡捕卡管押,由捕头缮函送交本国兵官,并将所犯之事及一干人证一并交案。   第二条.每总巡捕卡,应设号簿开具被告洋人案件,并证人名色,以备查考。   第三条.凡兵士及营役,除有护照外,不得擅离各所管辖之境,惟天墙上及下开各公共之街道准其随便行走。   计开公共街道:   (一)由安定门至煤山鼓楼到后门.(二)由安定门至东交民巷。   (三)由海岱门至雍和宫.(四)由顺治门至北城墙。   (五)由西直门至顺治门大街。   (六)由平则门过西马市街河桥至煤山。   (七)由东直门至鼓楼。   (八)由齐化门至西牌楼大街。   (九)由东长安街至西长安街。   (十)东交民巷。   (十一)由煤山至东华门城外。   西巡回銮始末   (十二)由沙窝门至彰义门.(十三)由前门至永定门.(十四)由顺治门至菜市口。   (十五)由海岱门至蒜市口。   (十六)由东便门至西便门.第四条.按经三条所开护照,由英日提督会商,造发各国公用之护照。   第五条.凡华人在上所开公共街道行走者,各国不得勒充苦工。   第六条.凡公共街道准华人门市贸易无阻。   第七条.各国辖境内,如处置华人,赏罚由各国自行立章。   第八条.凡巡捕不论华洋,应于左肘缠一白色袖箍,上书华文“巡捕”二字。   第九条.第巡捕卡,应用红白二色大灯书明华文“巡捕”   二字,悬于高明之处。   第十条.按第三条所开公共街道及各处所设巡捕卡,应由英工程队赶紧绘成地图.   ○两宫西狩记   庚子七月十一二等日,直隶总督裕寿帅在北仓与洋兵接战,兵败,退扎杨村,旋又退至蔡村,以手枪自尽.时李鉴帅奉命督师,于十四日抵河西务,所统张春发,陈泽霖两军,略战即溃,鉴帅亦服毒自尽.洋兵遂进逼通州。   其时举朝震动,皆莫出一谋.十六日,乃有西巡之旨。复因车辆不齐,迟迟未行。至十九晚,城外大炮隆隆不绝.二十日,喜雀胡同一带,更炮子如雨,至下午喧传天安门及西长门   西巡回銮始末   安已失守。然以相隔遥远,内廷尚不得真消息。是日,王夔石中堂文韶,共召见五次,末次时已亥刻,见面只刚相赵尚书二人。太后云:“只剩尔等三人在此,其余均回家去,丢我母子二人不管。尔三人务须随驾同行!”并谕王中堂云:“汝年纪已迈,尚要汝吃此辛苦,我心不安。汝可随后赶来。他二人素能骑马,必须随驾同行。”王中堂奏云:“臣必赶来。”皇上亦谓:“汝务必要来!”然当时尚言不即起驾也。是晚,王中堂在内值宿未归.至夜半,又喧传洋兵进城。中堂欲出查问,则禁门业已严扃,不能出入。至翌晨七点锺时,中堂乘坐小轿进城,方知两宫已于黎明仓猝出宫矣。   是日为二十一日,太后皇上均坐车出德胜门,行至贯石,始由光裕驼行教敬驼轿三乘。皇上与伦贝子同坐一乘。直至怀来县宣化县,两宫皇后大阿哥始均坐轿.复因仓猝出宫,太后公穿蓝布夏衫,头尚未梳。皇上则仅穿黑纱长衫及黑布战裙两条而已。铺盖行李一切均不及随带出京,三日夜间只睡火炕,既无被褥,复无替换衣服。饭更无人进奉,只以小米粥充饥。   狼狈情形,不堪言状。妃嫔及宫女等均未带出,太监虽有随驾者,然亦寥寥无几。诸王贝勒等随扈者亦少。礼王,荣相,启秀等,均未相从随行,只端王,庆王,那王,肃王,伦贝子,橚贝子,及公爷数人而已。堂官则有刚,赵,吴,王,溥兴五人。又部院司员十一二人,满小军机二人,汉小军机一人,神机虎神营八旗练兵约亦千余人,马玉昆保驾各营弁兵约亦千余名。沿途各铺户均闭门逃遁,到处均无从购物,故凄惨处尤觉非笔墨所能详记。   是日,王中堂以曾奉命随扈,一闻驾已出京,不及回宅,即偕其次公子于已刻冲出后门,时因困惫已极,姑至灵鹫庵小憩。庵中僧人,以洋兵进城,逢庙必烧,深为焦急,且其时安   西巡回銮始末   定门至德胜门城上均有洋兵教民来往放枪,街市间亦多有洋兵行走,因此坚不肯留。中堂无奈,遂至间壁充内务府役之旗人韩姓家暂避,车夫轿夫业已各自逃命。至下午,探得西进门尚开,遂将车马及一切对象遗弃韩家,只带银钱及随身替换衣服,候至天黑,随众出城,由德胜门十三海一带行走。甫至戛戛胡同,天又大雨,乃至景宅借宿一宵。其时城内枪炮声已停,惟后门外满天火光,彻夜不绝.直至寅初,始探知西直门已开,洋兵未来,华兵已逃。逃难者不知凡几,均无人盘问。中堂遂与次公子步行而出西直门,至大桥外,始行乘车。次公子则跨骡以时随从人等,仅存五六人,亦均徒步而行。行至海甸,中堂以腹中饥甚,欲觅一饭,而饭铺已闭,只沿途寻觅,始获勉强一飧。饭后即行。行七十里至贯石,闻圣驾已过,即在该处过夜。二十三日,至居庸关.二十四日,至怀来县,始知两宫已先于二十三日到此,已驻跸一日张。遂入见跪地而泣。两宫亦挥泪不已,一再慰劳,始命退出。   先是两宫于二十三日临幸该县署时,已旁晚。署中人皆不知,吴令仓猝戴大帽出迎,驾已入署矣。乃即于大堂朝见两宫,温谕有加。吴令退,乃即以其夫人之房赶紧收拾,请太后慈驾入内憩息。皇后则安置于其媳正房,皇上则暂在签押房驻跸。   时太后已饥甚,手拍梳桌,命进食物。盖太后出京二日,仅食鸡蛋三枚也。并即自行启奁取梳梳头.旋命皇上亲降失谕,派吴令速往东南各省催饷,其县印即前交与典史暂署。两宫乃复于二十五日起銮西行。自是始由地方官陆续进奉,两宫始稍安逸矣。   所有沿途驻跸情形,自出京日起,今特按日备录左方,俾无遗漏,庶后来有所考证焉:七月二十一日,驻贯市,系七十里.宿清真寺。东光裕李   西巡回銮始末   姓,杨姓,进面饭,小米粥,蔬菜,并二马车轿.二十二日,驻岔道,系九十里.辰刻大雨,行抵关沟,山水涨发,銮舆冲水而过.午间过居庸关尖站,内监向土民索得粗磁茶碗,进凉水一盏.延庆州秦牧奎良进蓝呢轿.是处无供给,苦甚。   二十三日,驻怀来县,系五十里.驻跸二日。怀来县吴令永进燕席,并汉装女衣,皇上衣大阿哥衣。   二十三日,进河城,系六十里.江北通进绿轿,并进旗衣。   二十六日,驻鸡鸣驿,系四十里,宣化属。   二十七日,驻宣化县城,系六十里.驻跸四日。驻上谷公所,供张稍好。宣化县陈令本召见时,慈圣颇奖励之。   八月初一日,自宣化启銮,驻怀安县属之左卫原,系六十里.行宫狭隘,绝无预备。   初二日,驻怀安县城,系六十里.供张草率。   初三日,驻山西天镇县城,系八十里.天镇县知县额令腾额先期知奉天全皆失守,是以自尽.是日在枳儿岭尖站,毫无预备。岑中丞春煊进荷包鸡蛋,甚蒙褒奖。宿站,典史杨守性供给,视尖站稍周。   初四日,驻聚乐堡,系门十里,阳高县界。   初六日,驻大同府城,系六十里.在镇台衙门驻跸,四日,供张稍觉周备。   初十日,由大同启銮,驻怀仁县,系九十里.供张草率。   十一日,驻山阴县之岱兵镇,系一百里。行宫湫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