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季申报台湾纪事辑录 - 第 24 页/共 118 页

按此书系通闻馆西友于兴会淋漓时所撰,阅者毋为之喷饭否!   涂人诞言   通闻馆新报今述及两事,谓系得诸浦滩上行人所传也。其一,则谓招商轮船局现议出银□万两,欲全购某洋行中所往返于长江之各火船,以图垄断。其一,则谓东洋人之在台湾者欲向中国索银十兆,始肯撤兵归国;且另须中国请罪焉。顾此二者,皆道听涂说之辞,阅者姑置之可也。   台湾番社风俗考(之三)   彰化县中,更有水连沙二十五社,亦皆熟番也;而其风景迥异于诸番。水连沙虽在山中,实输贡赋。其地四面高山,山外溪流包络。自山口入为潭,广可七、八里,曲屈如环;围二十余里,水深多鱼。中突起一屿,番人皆绕居屿上,非舟莫即;番社形势,无出其右。自柴里社转小径,过斗六门崎岖而入,阻大溪三重,水深险,无桥梁,老藤横跨溪上,往返从藤上行。外人至,即股栗不敢前;番人惯行,不怖也。其番善织罽毯,渲染五色狗毛,杂树皮为之;陆离如错锦,质亦细密。西方人多欲购之,常不可得。番妇亦白晢妍好,能勤稼穑,人皆饶裕。番屋,皆空其顶;顶为屋,则社有火灾。岸草蔓延,绕岸架竹木浮水上,藉草承土以种稻,谓之「浮田」。隔岸欲诣社者,必举火为号;社番划「蟒甲」以渡。屿中圆净开爽,青嶂白波,云水飞动,海外别一洞天。水沙连过湖,半日至加老望埔,一日至猫里眉;其余至诸社,皆一日程。惟至崇爻社,则必过大山数重,四日夜可抵。其境路极崎岖,坑堑险阻,难于跋踄;若阴雨水涨,更难计程。由淡水从山后行,路稍不易。番人依山结庐;所属二十余社,层峦迭嶂,峭壁巉岩,路径之仄,劣能容趾。惟南北两涧,沿岸堪往来外,通斗六门、竹脚寮,乃各社总路隘口;通事筑室以居焉。二十五社,分为南港、北港。南港之番,居近汉人,尚知有法;北港之番,与悠武乃等社野番接壤,最为凶顽。通事另筑寮为加老望埔,拨社丁,置烟、布、糖、盐诸物以济土番之用;售其鹿肉、皮、筋等项,资课饷。每年五月吊社、七日进社,共计十阅月可以交易、完课;过此,则雨多草茂,番无至者。昔时,水连沙各社乘乱,杀通事以叛。邑令多方招徕,示以兵威火炮,赏以烟、布、银牌。久之,始就抚云。   番人筑室曰「浓密」。架竹为梁,凿松石片为墙(松石者,内山所出;凿之成片);上以石片代瓦,亦用以铺地,远望如生成石室。比屋相连,有同郡地街衢;与外社迥殊。男女未婚嫁,另起小屋曰「笼仔」、曰「公廨」;女住笼仔、男住公廨。   内山多麦、豆,少米榖。芋薯,则掘地为穴,积薪燃火,置芋灰中,仍复以土;饥则出而食之。黍米为酒;会饮,与别社同。醢为醢,俟有臭味,乃食。凡物生食居多,惟盐取给于外。   衣用鹿皮、树皮,横联于身,无袖;间有着布衫者。捕鹿时,以鹿皮围身,皮帽、皮鞋,驰逐荆棘中。番妇衣自织达戈纹,项悬青红米珠,亦如汉人装束。收粟时,则通社欢饮,朝夕歌唱,名曰「做田」;携手环跳,进退低昂惟意所适。   耕种,用小锄、短刀掘地而种。行则货物贮皮囊,戴于头上。炊,用木扣以代铛。   婚姻,亦由男女相悦,不待父母媒约,以嘴琴挑之;相从,遂拥众挟女以去,势同攘敌。后乃以刀斧、釜铛之属为聘,女以鸡、豚、番布酬之。通社群聚欢饮,与外社男赘女家不同。夫妇离异,女将原聘归还,听其再适。北港女将嫁,两颐用针刺如网巾纹;不刺,则男不娶。   凡遇父母、兄弟、夫妇之丧,头裹帛布,号哭;十日不言、不笑、不履门外。葬用石版四片,筑四方穴;屈曲尸膝,坐埋于中。其上,盖以石版而覆以土(选录香港五月十六日「循环日报」)。   五月三十日(公历七月十三日——即礼拜一)   论日本侵犯台湾事   日本之侵犯台湾也,说者曰:此轻中国之柔弱也;或又曰:此日本之欲窃踞台湾也。余则以为:其迹似而其实非也。此一役也,其殆殷忧以启圣与孟子有言:「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今日者中国之势,内而老成硕德、正士端人,罗列朝右、充满封疆;则法家拂士已有之矣。外而欧洲各国日敦睦和、高丽诸邦日效恭顺;则敌国外患尚无也。兹则日本无故称兵,犯我疆场;殆孟子所谓「敌国外患」与?岂非皇天眷佑我大清、玉成我皇帝,以辅之为中兴之圣主乎?   夫我国家龙兴,一统中夏,至今二百三十余年矣;其间圣圣相承,均尚仁慈,不言强武,其敝往往流于宽柔。故每遇无道之事,不欲急行报之;总期其人自侮,不复犯我王章。无论接待他国则然,即驾御本国亦复如此;以致有「发逆」等之变也。然发、捻、苗、回之变扰及天下,而未及二十年均已戡定,岂非仁圣之德格天者久、入人者深与今虽各省复见升平,我皇帝与在朝诸元老总以民间疮痍未复,务求与民休息;仍以仁慈款驭中外,不欲以富国强兵之事扰及下民。法制之善,自来有国者莫能与京矣。第恐相沿日久,仍然过于宽柔,遂至柔弱不振;故天诱日本之衷,扰我台湾,正所以提撕警觉我中国君臣,谓文德武功之不可偏废也。此彗星所以呈象于上,而日本所以构兵于下也。我皇帝终以仁慈存心、宽柔为教,故虽日本之犯边,中外皆言其无礼;而我皇帝仍不忍令两国黎庶无辜而死于兵戎,犹欲日本悔祸、撤兵回国,庶可以不战而屈人兵,故至今尚未下用兵之诏也。不然,以中国之兵力,无论区区日本犯台之兵,可以诛之靡有孑遗;若命将出师,即日本一国亦可以灭之朝食矣,又况中外各国无不知曲在日本哉!然我皇帝不欲以此而耀武,遂生富强之念;但时会所趋,有迫之不得不然者。前以民变之故,遂致中国改用泰西枪炮,兼习其兵法;今以日本之故,又将迫中国改用泰西轮船以从戎事,且将制造电线以传音、水雷以御侮。自今以往,如开矿、采煤、冶铁、制造、鼓铸与夫一切格致有用之学,无不迫之以效法者,非好骛新奇也,海禁一开,不如此不足以御敌国外患也。盖天运循环,其势有不得不然也。虽然,即令中国取法泰西,亦但取其可效者效之,其不必效者断不效也。万不至如日本尽废先王、先圣之道,无不效法泰西;今且用西人、购西器先犯声明文物之上国以逞其穷兵黩武之欲,不亦值乎!   语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又曰:「佳兵者必亡」。日本内忧尚未尽除,而反欲为上国之外患,此真令人不能解也!吾故曰:日本之侵犯台湾也,实天之所以厚日本之毒而玉成我中国也。   横滨报论台湾事   台湾之事,近未复得新闻,想东兵近日无复有大动静也。惟前悉福建西字报云:华兵自广东、厦门二处,陆续调遣而至;观于近势,两国之交战而不能久延矣。自长崎,则复闻又有东船载兵饷、器械出海,前往台湾;其继之而行者,有两船焉。   横滨西字报论台湾事云:东人素性喜新厌故,不耐恒久;今台湾将士多有作回国状,如已厌倦其事者。然台湾生番之地俱荒墟僻壤,非有恒心以开辟,则亦无所资用于国。而承任镇守者久,以其不甚利便,不及安居己国之乐焉;所以东人虽盘踞其地,想将厌而自弃,无待中国与问焉否也!   横滨西报所论如是;然则横滨报于此役先后之论,究竟未得东人之实意也。   中国兵船之数   日前本馆胪列日本兵船之数;兹将上海目所亲睹上海制造局新造兵船六号,详细开列。至耳闻闽省本国自造兵船十六号及广省购买西国所造兵船十余号,仅列其数;不敢强言其详也。   今将沪局自造兵船六号,详列于后:第五号,螺轮兵船。长二百七十六尺、阔四十五尺,深四十尺;实马力一千八百匹,每点钟行中里四十里。「克虏伯」一百四十磅弹之钢炮一尊、八十磅弹之钢炮三尊、四十磅弹之钢炮十六尊;可载水师五百名。兼有后装药洋枪,其数足敷水师之用。第四号,螺轮兵船。长二百零九尺、阔三十四尺半,深二十六尺;实马力六百匹,每点钟行三十里。「克虏伯」八十磅弹之钢炮一尊、四十磅弹之钢炮一尊、二十四磅弹之钢炮八尊;可容水师三百名。有前装药、后装药二种洋枪,足敷水师之用。第三号,螺轮兵船。长一百六十八尺、阔二十七尺四寸,深十六尺;实马力四百三十匹,每点钟行三十五里。「克虏伯」四十磅弹之钢炮一尊、「胡里知」六十磅弹之熟铁炮一尊、二十四磅弹之钢炮六尊;可容水师一百六十名。有后装药、前装药两种洋枪足用。第二号,螺轮兵船。长一百八十七尺、阔二十七尺七寸,深十六尺;实马力四百二十五匹,每点钟行三十八里。四十磅弹之钢炮一尊、二十四磅弹之□炮一尊、八十磅弹之钢炮一尊;可容水师二百名。亦有前装药、后装药洋枪足用。第一号,明轮兵船。长一百七十六尺、阔二十七尺,深十六尺;实马力四百匹,每点钟行三十五里。钢炮二尊、铜炮六尊;可容水师一百八十名。第六号,兵船。大小及炮位、器械、水师、均与第五号同。以上兵船六号,俱未延请西人,全系华人行驶。于放炮、列陈之法,久已操练精熟;听侯调遣,皆可出海交战,足称雄壮。   至福建所造之兵船,共有十六号。其大小约与沪局二、四两号相若;炮位俱系英国钢炮,亦皆华人行驶。尚有广省轮船十余号购买于西国者,素系捕盗、护商所用。其枪炮、兵勇俱皆齐备,亦称精熟。   中国轮船共计三十余号,虽不能大张兵威,亦均可用御外侮;较诸西国虽无奇,比诸日本似少优。所可喜者,数年前各处用兵之名将林立,皆是历练既久,忠勇可用者。现任冲要者固多,而退居林下者更属不少;素系身经百战、气雄万夫之辈,正在闲居无事,设有外患,无不欲藉此奋发也。且闻上海、宁波、台州附近各处尚有数万人,均系「发逆」肆扰时召募为水陆之勇,经西人所训练并管带者;皆能步伐整齐、技艺精熟,身经百战,勇往直前。倘复召募为勇,万人可以立集。至各船所用钢炮及熟铁炮,皆能打穿铁甲之船;各战船虽无铁甲,然木料坚固,亦颇可供战阵。而且木船伤损,修理较易;铁甲破碎,收拾更难也。中国有将如此,有兵如此,有船、有炮又如此;必至不得已而用兵,恐亦非日本之利也。但中国皇帝素性仁慈,不忍使两国无辜百姓罹于锋镝,是以尚在踌蹰。若能天心厌乱,使日本君臣悔祸,撤兵回国;俾两国赤子同享承平,是则中国皇帝之本心耳。若云畏惮,日本则误矣!   六月初一日(公历七月十四日——即礼拜二)   论电线   电线之有益于国家也,本馆前报已屡论之矣;中国之宜设电线也,本馆前报亦屡言之矣。盖电线者,其巧妙夺夫造化、其传递捷于影响;天下之事,固未有若是之速且便也。泰西各国之富强,虽不尽由于此,然未尝不基于此。盖朝廷之用兵也,赖电线以通达军情,则有者多胜、无者多败;是强之道,出乎此。商贾之贸易也,赖电线以通达市价,则有者常赢、无者常绌;是富之道,亦出乎此:此一定不易之理也。故泰西各国,未有不设电线者。即以英国而论,其电线实设于国家,并非民间私设也。民间之事欲藉电线以通达者,仍归其信赀于国家;每年所入,实属不少。除电线局开销之外,其余赀可以贴补国家之用者,亦不为鲜。   至于朝廷之有机密事务,须籍电线以通达者,更可以分文不费;其利岂不溥哉!此犹言国家承平时之利耳;若夫国家有故,彼此交兵,则电线更属断断不可少者。昔年普、法用兵之时,普兵于兵临之地,即设电线以传报;而法人所设之电线,尽为普人所断。故法人举动,普人无不知之;普人举动,法人毫不得知:所以普胜而法败也。今者,日本兵犯台湾。夫台湾远在海外,去京师数千余里,去福建省垣数百余里;一切紧要军机,即用轮船递信,至京师亦须数日、至省垣亦须一日。而日本设有电线,伊传信至伊国,都可以随发随至。前闻闽浙总督李公欲设电线,亦可谓知用兵之先务矣。   然吾以为中国之宜设电线,不但此事也。盖中国建都偏在北方,至极南之地,动辄万里;且多陆路,山川阻隔,音信非数十日不能达。其它离京师数千里者,指不胜屈。幅员既广,传递常艰;非有电线,何能速达!故台湾之事,日本兵已至台者多日,京师始知;即月前传说黔苗复叛,至今京师亦尚未得耗也。若有电线,何至濡滞如此!今若于镇江一处设立电线以达京师,则东南之事易于传达;其余他处,仍着天下督、抚揆度地势,次第举行;则京师虽远,如同咫尺矣。   或者曰:设电线,诚有益;第费用过大,何由措办!不知海中之电线,费用诚大;若设于陆地,其费亦不过百中之一耳。若国家设有此举而仍与民间传信,收其信赀,则一、二年间所用之款,即可收回;岂不益国便民乎?不然,中国欲惜此费,若准西人电线公司代为设立,凡朝廷有事,即令代为传递,亦可分文不给;但许其收取民间信赀,而电线公司之西人亦无不愿也。何也?西人欲传此法于中国也久矣,故不计其赀之盈亏,但求其事之能行否耳。慎勿谓中国不尚奇巧,置此有益之事于不议、不论耳。   轮船枪炮等事,中国用之,已知其益矣;然彼尚损益参半也。至电线,则有益无损矣;何不一举而试之哉!   「飞云」船传来消息   中国兵船名「飞云」者,自台湾于五月二十三日扬帆来沪,泊于吴淞口外。相传东兵与生番不复有事,东兵共五千人,分营屯驻于岛内,在南境诸处;其兵船,亦皆已离岛。西人谓:观东兵近状,如何撤兵,惟俟其各兵船之回耳。然撤兵而得赔项,亦仍所望于中国也。西人又云:揆其各情,势尚似乎不出于两国用兵。按「飞云」已自吴淞直往天津,相传带有沈钦使公文。据(□),此文系沈钦使自琅■〈王乔〉地方托东员赍至台湾府者也。以是,知沈钦使在东洋营内与东中将商事,而文内之有要辞焉,必矣。   续述「飞云」船传来消息   兹有一西友谓:昨曾面见「飞云」船主,据云东人之在台湾者,计共五千五百名;其中为兵者四千名,尚有一千五百名大抵系随营之人也。华兵则共有六千名,与东兵相距约仅十余里。计营内执洋枪者有三千人,其能习于西国兵法者亦不过得半之道耳;其余兵士,则皆中国旧制之兵也。计除此六千名外,并别无华兵;或岛内另有驻札,则未可知也。又云沈钦使已请添兵万人于李爵相,即嘱「飞云」火船先载四百名回闽也。   今又闻得:日本长崎岛于前礼拜六日复有船加载兵士四百名往台云。   购办铁甲船消息   前报称中国朝廷已藉电报至欧洲,欲购买铁甲船二艘。此言大抵非谬,在上海官商亦皆以为是。且今观于一西人自津门邮书来者,其辞亦相符合;且云:直督署内各委员曾向西国官商探问,是否于中国有现成者可购?不知铁甲船工费浩繁,为水师之要物;岂如他货,可随意适时而购得之耶!   六月初四日(公历七月十七日——即礼拜五)   日本钦使回国   东兵在台,久无动静;前经中国潘钦使传集十五处番酋,取具切结:凡以后各国或船有遭风遇险事,永不再致杀害,并愿护送云云。第东国陆军中将以为奉命出师,未敢擅自撤队;随经咨商于驻沪之柳钦使。兹悉柳钦使于昨晚附轮舶言旋,或即因此事而欲面与朝廷酌商欤!抑别有公干欤!军情甚密,诚不能强作解人也。   六月初五日(公历七月十八日——即礼拜六)   更正讹传   「汇报」于五月二十三日曾述:东洋第二次发兵,有船一艘约载兵士五、六百名,驶至台湾被风撞礁沈溺,得生者不过数十人而已。又于三十日报称:台湾所屯驻之华兵,内有二千余系由天津调赴云。按东船被失、兵士沈溺者,本馆细为探问,并未尝有其事。至于天津军士调赴台湾,亦系讹传。盖沈钦使请兵,传闻已在天津雇定招商局船二艘,以供载往;「飞云」船,或可载回数百人焉。然至今,亦未曾见有一兵前去。此两事诚关重大,「汇报」未经检及,故本馆不惮齿及耳。   西人自打狗来函   有西人于五月十一日自打狗寄书于「字林」云:东人屯营于台湾之南境扼险据要,殊见显有谋略;华兵如欲进攻,恐亦难以制胜。然以此言核诸该西报另述之数事,未必全是也。东人虽已筑营,亦未闻有深池高垒,多置枪炮以自卫。即今日者壁垒一新,而提数千之兵孤立于台湾,岂能久驻!如绝其外援、断其来饷,不久而即当弃营远遁也。来书又云:东人方尽力修和于土番。于此,足见东人大有远谋矣。顾土番于彼,有东人接和;土番于此,又有中国修睦:则土番前为天下所唾弃者,今不几迥然不同乎!此诚足供一笑已。   六月初七日(公历七月二十日——即礼拜一)   东瀛杂闻(一则)   东洋朝廷前控万昌公司既允雇船往台而复背约事,现经美国官宪传讯,定以「该公司被势所迫,不当赔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