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地理文书汇辑校注 - 第 6 页/共 31 页

又从北天国有一寺,名多摩三/磨娜,佛在之日,来此说法,广度人天。此寺东涧里于泉水边有一塔,即/佛所剃头及剪爪甲在此塔中。此见有三百余僧,寺有火辟支佛牙及/骨、舍利等(52)。更有七八所寺,各五六百人,大好住持,王及百姓等非常敬信。/ 又山中有一寺,名那揭罗驮娜(53)。有一汉僧,于此寺身亡。 彼大德说从中天来,明/闲三藏圣教,将欲还乡,忽然违和便即化矣。于时闻说,莫不伤心,便题四/韵以悲冥路。五言:故里灯无主,他方宝树摧;神灵去何处,玉儿已成灰;/忆想哀情切,悲君愿不随;孰知乡国路,空见白云归。/ 又从此北行十五日入山,至迦[叶弥]罗国,此迦[叶]弥罗亦是北天数(54)。此国稍大,王有三百/头象。住在山中,道路险恶,不被外国所侵(55)。人民极众,贫多富少(56);王及首领/诸富有者,衣著与中天不殊,自外悉被毛毯(57),覆其形丑。土地出铜、铁、氎布、毛毯、牛、羊,有象,少马,粳米、蒲桃之类。土地极寒,不同已前诸国,秋霜/冬雪,夏足霜雨,百卉亘青叶彤,冬草悉枯(58)。川谷狭小,南北五日程,东西一/日行,土地即尽,余并荫山。屋并板木覆上,不用草瓦。王及首领、百姓等,/甚敬三宝。国内有一龙池,彼龙王每日供养子一罗汉僧,虽无人见彼圣/僧,食亦过斋已,即见饼饭从水下纷纷乱上,以此得知,迄今供养不绝(59)。王及大/首领出外乘象,小官乘马,百姓并皆途(徒)步。国内足寺足僧,大小乘俱行。五/天国法,上至国王、至国王王妃、王子,下至首领及妻,随其力能,各自造寺/也,还别作不共修营,彼云:各自功德,何须共造。此既如然,余王子等亦尔。/凡造寺供养,即施村庄百姓供养三宝,无有空造寺不施百姓者,为/外国法。王及妃姤各别村庄百姓,王子、首领各有百姓,布施自由,不王也(60),造寺亦然,/须造即造,亦不问王,王亦不敢遮,怕拈罪也。若富有百姓,虽无村庄布施,亦励/力造寺,以自经纪,得物供养三宝。为五天不卖人,无有奴婢,要须布/施,百姓村园也。   又迦叶弥罗国东北隔山十五日程即是大勃律国、杨/同国、娑播慈国(61),此三国并属吐蕃所管,衣著、言音、人风并别,著皮/裘,氎衫、靴、袴等也;地狭小,山川极险,亦有寺有僧,敬信三宝。若是/已东吐蕃,总无寺舍,不识佛法,当土是胡,所以信也。已东吐蕃国纯住冰/山雪山川谷之间,以毡帐而居,无有城墎(郭)屋舍,处所与突厥相似,随/逐水草。其王虽在一处,亦无城,但依毡帐以为居业。土地出羊、马、猫(牦)牛(62),/毯褐之类,衣著毛褐皮裘,女人亦尔。土地极寒,不同余国。家常食麨,/少有饼飰。国王百姓等总不识佛法,无有寺舍。国人悉皆穿地作抗(炕)而/卧(63),无有床席。人民极黑,白者全布(希)(64)。言音与诸国不同,多爱吃虱,为著毛/褐,甚饶虮虱(65),捉得便扰口里,终不弃也(66)。   又从迦叶弥罗国西北隔山七日/程至小勃律国,此属汉国所管(67)。衣著、人风、饮食、言音与大勃律相似。著/氎衫及靴,剪其须发,头上缠氎布一条,女人在发。贫多富少,山川狭小,/田种不多。其山憔木瓦 ,元无树木及于诸草。其大勃律元是小勃律王所住/之处,为吐蕃来逼,走入小勃律坐。首领、百姓在彼大勃律不来。/ 又从迦叶弥罗国西北隔山一月程至建驮罗,此王及兵马总是突厥,土人为/胡,兼有婆罗门。此国旧是罽宾王王化,为此突厥王阿耶领一部落兵马,投/彼罽宾王,于后突厥兵盛,便杀彼罽宾王,自为国主,因兹国境突厥霸王。/此国已北,并住[山]中(68),其山并燋,无草及树。衣著、人风、言音、节气并别。衣是皮裘,/氎衫、靴、袴之类。土地宜大麦、小麦,全无黍、粟及稻,人多食麨及饼。唯除迦/叶弥罗、大勃、小勃、杨同等国,即此建驮罗国乃至五天、昆仑等国,总无蒲/□(桃),□□甘蔗(69)。此突厥王象有五头,羊、马无数,驼、骡、驴等甚多。地与胡□/□□□□回不过,向南为道路险恶,多足劫贼。 从兹已北,西业者多(70),市店/之间(71),极多屠杀。此王虽是突厥,甚敬信三宝,王、王妃、王子、首领等各各造寺,供/养三宝。此王每年两回设无遮大斋,但是缘身所受用之物,妻及象、马等,/并皆舍施。唯妻及象,令值断价,王还自赎,自余驼、马、金银、衣物、家具,听僧货/卖,自分利养。此王不同余已北突厥也。儿女亦然,各各造寺,设斋舍施。此城俯临辛头/大河北岸而置(72)。此城西三日程有一大寺,是天亲菩萨,无 著菩萨所住之寺(73)。此寺名葛/诺歌,有一大塔,每常放光,此寺及塔,旧时葛诺歌王造,从王立寺名也(74)。又城东南□/里,即是佛过去为尸毗王救鸽处,见有寺有僧(75)。又佛过去舍头、舍眼,餧五夜叉等处,并在此国中(76)。在此城东南山里,各有寺有僧,见今供养。此国大小乘俱行。   又从此建驮罗国正北入山三日程至乌长国(77),彼自云郁地引那(78)。此王大敬三宝,百姓村庄,多/分施入寺家供养,少分自留,以供养衣食。设斋供养,每日是常。足寺足僧,僧稍多/于俗人也。专行大乘法也。衣著、饮食、人风与建驮罗相似,言音不同,土地足驼、骡、/羊、马、氎布之类,节气甚冷(79)。   又从乌长国东北入山十五日程至拘卫国,彼/自呼云奢摩褐罗阇国(80)。此王亦敬信三宝,有寺有僧。衣著、言音与乌长国/相似。著氎衫袴等,亦有羊、马等也。 又从此建驮罗国西行入山七日至览彼(波)/国(81)。此国无王,有大首领,亦属建驮罗国所管。衣著,言音与建驮罗国相似。/亦有寺有僧,敬信三宝,行大乘法。 又从此览波国西行入山经于八日程至罽/宾国,此国亦是建驮罗王所管(82)。此王夏在罽宾,逐凉而坐,冬住建驮罗,趁暖而/住(83)。彼即无雪,暖而不寒。其罽宾国冬天积雪,为此冷也。此国土人是胡,王及兵马/突厥。衣著、言音、食饮与吐火罗国大同少异(84)。 无问男之与女,并皆著氎布衫/袴及靴(85),男女衣服无差别。男人并剪须发,女人发在。土地出驼、骡、羊、马、驴、牛、/氎布、蒲桃、大小二麦、郁金香等。国人大敬信三宝,足寺足僧,百姓家各丝(自)造寺(86),供养三宝。大城中有一寺,名沙系寺,中见佛螺髻骨舍利见在,王官百姓每日供/养。此国行小乘(87)。亦住山里,山头无有草木,恰似火烧山也。   又从此罽宾国西行/至七日(七日至)(88)谢国,彼自呼云社护罗萨他那(89)。土人是胡,王及兵马即是突厥。其/王即是罽宾王姪儿,自把部落兵马住于此国(90),不属余国,亦不属阿叔。此王/及首领虽是突厥,极敬三宝,足寺足僧,行大乘法。有一大突厥首领名娑/铎斡,每年一回,设金银无数,多于彼王。衣著、人风、土地所出,与罽宾王(国)相似,言/音各别。   又从谢国北行七日至犯引国(91)。此王是胡,不属余国,兵马强多,/诸国不敢来侵。衣著氎布衫,皮裘、毡衫等类。土地出羊、马、氎布之属,甚足/蒲桃。土地有雪,极寒,住多依山(92)。王及首领、百姓等,大敬三宝,足寺足僧,行/大小乘法(93)。此国及谢等,亦并剪于须发。人风大分与罽宾相似,别异处/多。当土言音,不同余国。   又从此犯引国北行廿日至吐火罗王住城,名为/缚底那(94)。见今大寔兵马在彼镇押,其王被其王被逼(95),走向东一月程,在蒲特山住(96),见属大寔所管。言音与诸国别,共(与)罽宾国少有相似(97),多分不同。衣/著皮毬、氎布等,上至国王,下及黎 庶,皆以皮毬为上服。土地足驼、骡、羊、马、/氎布、蒲桃,食唯爱饼。土地寒冷,冬天霜雪也。国王、首领及百姓等甚敬三/宝,足寺足僧,行小乘法,食内(肉)及葱韮等(98),不事外道。男人并剪须发,女人在发。/土地足山。 又从吐火罗国西行一月至波S.国。此王先管大寔,大寔是波S.王放驼/户,于后叛,便杀彼王,自立为主。然今此国却被大寔所吞。衣旧著宽氎布衫,剪须发,食唯饼肉,纵然有米,亦磨作饼吃也。土地出驼、骡、羊、马,出高大/驴、氎布、宝物。言音各别,不同余国。土地人性受(爱)与易(99),常于西海泛舶入南海,/向师子国取诸宝物,所以彼国云出宝物。亦向昆仑国取金,亦泛舶汉地,直/至广州,取绫、绢、丝、绵之类。土地出好细叠。国人爱杀生,事天,不识佛法(100)。/ 又从波S.国北行十日入山至大寔国。彼王不住本国(101),见向小拂临国住也。为/打得彼国,彼国复居山岛,处所极罕,为此就彼。土地出驼、骡、羊、马、叠布、毛毯(102),/亦有宝物。衣著细叠宽衫,衫上又被一叠布,以为上服。王及百姓衣服,一种无别。/女人亦著宽衫。男人剪发在须,女人在发。吃食无问贵贱,共同一盆而/食,手把亦匙箸取,见极恶,云自手杀而食,得福无量(103)。国人爱杀[生],事天,/不识佛法。国法无有跪拜法也(104)。 又[从]小拂临国,傍海西北,是大拂临国(105)。此王兵马强多,不属余国,大寔数回讨击不得,突厥侵亦不得。土/地足宝物,甚足驼、骡、羊、马、叠布等物。衣著与波S.、大寔相似,言/音各别不同。 又从大寔国已东并是胡国,即是安国、曹国、史国、石骡/国、米国、康国等,虽各有王,并属大寔所管(106)。为国狭小,兵马不多,而能自/护。土地出驼、骡、羊、马、叠布之类。衣著叠衫、袴等(107),及皮裘。言音不同/诸国。又此六国总事火祆,不识佛法(108)。唯康国有一寺,有一僧,又不解敬也。/此等胡国(109),并剪须发,爱著白氎帽子。极恶风俗,婚姻交杂,纳母及/姊妹为妻。波S.国亦纳母为妻(110)。其吐火罗乃至罽宾国,犯引国、谢/国等,兄弟十人、五人、三人、两人共娶一妻,不许各娶一妇,恐破家计(111)。/ 又从康国已东即跋贺那国(112),有两王,缚又(蒭)大河当中西流(113),河南一王属大/寔,河北一王属突厥所管。土地亦出驼、骡、羊、马、叠布之类。衣著皮裘、叠/布。食多饼麨。言音各别,不同余国。不识佛法,无寺舍僧尼。/ 又跋贺那国东有一国,名骨咄国(114)。此王是突厥种族,当土百姓半胡半/突厥。土地出驼、骡、羊、马、牛、驴、蒲桃、叠布、毛毯之类。衣著叠布、皮裘,/言音半吐火罗、半突厥、半当土。王及首领、百姓等,敬信三宝,有寺有僧,行/小乘法。 此国属大寔所管,外国维云道国,共汉地一个大州相似。此国男女(人)/剪须发(115),女人在发。   又从此胡国已北,北至北海,西至西海,东至汉国已/北,总是突厥所住境界。此等突厥不识佛法,无寺无僧。衣著皮裘、/毡衫,以虫为食。亦无城郭,住处毡帐为屋,行住随身,随逐水草。男/人并剪须发,女人在头(发)(116)。言音与诸国不同。国人爱杀,不识善恶。土地足驼、骡、/羊、马之属。   又从吐火罗东行七日至胡蜜王住城(117),当来于吐火罗国,逢/汉使入蕃,略题四韵取辞。五言:君恨西蕃远,余嗟东路长;道/荒宏雪岭,险涧贼途倡;鸟飞惊峭嶷,人去偏樑□(118);平生不扪泪,今日洒千行。/冬日在吐火罗逢雪述怀。五言:冷雪牵冰合,寒风擘地烈,巨海冻/墁坛,江河凌崖啮,龙门绝爆(瀑)布,井口盘蛇结,伴火上骸歌(119),焉能度播/蜜。此胡蜜王兵马少弱,不能自护,见属大寔所管,每年输税绢/三千疋。住居山谷,处所狭小,百姓贫多。衣著皮裘、毡衫,王著绫、绢、叠布。/食唯饼麨,土地极寒,甚于余国。言音与诸国不同。所出羊、牛极小不大,/亦有马、骡。有僧有寺,行小乘法。王及首领、百姓等总事佛,不归外道,所/以此国无外道。男并剪除须发,女人在头(发)。住居山里,其山无有树木及百草。/   又胡蜜国北山里,有九个识匿国,九个王各领丘(兵)马而住。有一个王属/胡蜜王,自外各并自住,不属余国(120)。近有两窟王来投于汉国,使命安/西,往来[不]绝(121)。唯王、首领衣著叠布(122)、皮裘,自余百姓,唯是皮裘、毡衫。/土地极寒,为居雪山,不同余国。亦有羊、马、牛、驴。言音各别,不同诸国。/彼王常遣二三百人于大播蜜川,劫彼与(商)胡,及于使命(123),纵劫得绢,积/在库中,听从坏烂,亦不解作衣著也。此识匿等国,无有佛法也。/   又从胡蜜国东行十五日过播蜜川,即至葱岭镇(124)。此即属汉,兵马见今镇/押。此即旧日王裴星国境,为王背叛,走投吐蕃。然今国界,无有百姓,外/国人呼云渴饭檀国,汉名葱岭(125)。 又从葱岭步人(入)一月至疏勒(126),外国自/呼名伽师祗离国(127)。此亦汉军马守捉。有寺有僧,行小乘法,吃肉及葱、韭等。土人著叠布衣也。 又从疏勒东行一月至龟兹国,即是安西/大都护府。汉兵马大都集此处(128)。龟兹国,足寺足僧,行小乘法,食肉及/葱、韭等也。汉僧行大乘法。 又安西南去于阗二千里,亦是汉军马/领押。足寺足僧,行大乘法,不食肉也。从此已东,是大唐境界,诸人共知,/不言可悉。 开元十五年十一月上旬至安西,于时节度大使赵君(129)。且于安西有两所汉僧住持,行大乘法,不食肉也。大云寺主秀行,善能/讲说,先是京中七宝台寺僧。大云寺都维那名义超,善解律藏,旧/是京中庄严寺僧也。大云寺上座名明恽,大有行业,亦是京中僧。/此等僧大好住持,甚有道心,乐崇功德。龙兴寺主名法海,虽是汉儿/生安西,学识人风,不殊华夏。于阗有一汉寺,名龙兴寺,有一汉僧名□□,/是彼寺大好住持,彼僧是河北冀州人士。疏勒亦有汉大云寺(130),有□□(一汉)/僧住持,即是,崏(岷)州人士(131)。 又从安西东行□□至焉耆国,是汉军兵/领押。有王,百姓是胡。足寺足僧,行小乘法。□□□□□此即安西四镇名数:一安西,二于阗,三疏勒,四焉耆(132)。 □□□人依汉法,裹头著裙(133) (后缺) [题解] P.3532号,罗振玉《敦煌石窒遗书》、王重民《敦煌遗书总目索引》等皆定名为《慧超往五天竺国传》。罗振玉曰:“此卷首尾残缺,楮纸写本,每行自二十七字至三十字不等。记周游五天竺行程及国土、宗教、物产、民风,初不省其书名及作者之姓氏,检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一百,有《慧超(其目录作慧超,书中作惠超,古“慧”、“惠”二宇多混,书不别。)往五天竺国传》,就其《音义》证以此卷,合者凡十五条,其次第并与此一一吻合,如此即《慧超传》矣。惟慧琳称慧超书凡三卷,其所引超书如裸形国、波罗痆S.、毛褐、土埚四条在中卷,波簸慈、犛牛以下十一条则在下卷,而此卷则首尾连接,中间无裁割粘合之迹。又慧琳书所载中下两卷之音又有出此卷外者,知慧琳所见为三卷本,此为一卷本,殆即删节三卷本为之,犹法显《佛国记》之有一卷与二卷两种也。慧师行业,释氏记录多弗及,其成此书殆在玄宗朝,以书中有‘开元十五年十一月上旬至安西’云云,藉以知之。书中记述,不能如《西域记》之详赡,然如称胡密国北山中有九识匿国,国有一王,足证《唐书·外国传》五识匿各有酋长之误。谓疏勒,外国人呼伽师抵离国,证以《唐书·疏勒传》,足正慧琳《音义》伽师佶黎即葱岭之非。其他可资考证者尚不少。古殊域行记之书,惟《法显传》及《西域记》。仅存《宋云行记》、《洛阳伽蓝记》所载数十行,其隋唐两志所载智猛、法盛等十余家之书,放佚殆尽。此书晚出,得与法显,宋云诸书并传,亦幸事矣。”本卷首起裸形国、拘尸那国,尾至焉耆国、高昌,残存二百二十九行,记事详瞻,可与《法显传》、《洛阳伽蓝记》卷五,《大唐西域记》互相补充。本卷罗振玉《敦煌石室遗书》有录文及《慧超往五天竺国传校录札记》;日本藤田丰八著有《慧超往五天竺国传笺证》及日本新文丰出版公司影印大正原版《大藏经》中有辑录,杨建新《古西行记选注》有节录。各种辑本,互有讹误,今据原卷照片校录,以正诸家之误。 [校注]   (1)赤足裸形外道不著:赤足,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一百《慧超往五天竺国传》卷中音义作“铣足”,慧琳《音义》此条在裸形国下。裸形国,《大唐西域记》未载,按慧超行程路线,当在东印度境。裸形外道,据《大唐西域记》主要流行于东印度和南印度一些国,《大唐西域记》卷十东印度奔那伐弹那国“天祠百所,异道杂居,露形尼乾,实繁其党。”三摩口 旦 吒国“天祠百所,异道杂居,露形尼乾,其徒特盛。”南天竺之珠利耶国“天祠数十所,多露形外道也。”达罗毗荼国“天祠八十余所,多露形外道也。”秣罗矩吒国“天祠数百,外道甚众,多露形之徒也。”但据本卷慧超至南天竺在东天竺,中天竺之后,故本卷裸形国当在东天竺之境。   (2)一月:月,《大正藏》同,罗振玉《敦煌石室遗书》录文(以下简称罗录)作“日”,今据缩微胶卷补正。 (3)拘尸那国:又译作,拘尸那揭罗、拘尸那伽罗、拘夷那竭、俱尸那、鸠尸那、拘夷等。 (4)唐初玄奘至拘尸那时,虽城郭颓废,邑里萧条,犹有人住。《大唐西域记》卷六曰:“拘尸那揭罗国,城郭颓毁,邑里萧条,故城砖基,周十余里。居人稀旷,间巷荒芜。” (5)就:《大正藏》同。罗文录作“乾”,误。 (6)阿伊罗钵底水:《西域记》卷六曰:“城西北三四里,渡阿恃多伐底河,唐言无胜,此世共称耳。旧云阿利罗跋提河,讹也。典谓言之尸赖拏伐底河,译曰有金河。”阿,罗录、《大藏经》录作“河”,河,“阿”形近致误。《西域记》、《慈恩传》、《释迦方志》、《珠林》等并作“阿”。阿伊罗钵底河,又译作阿恃多跋利、略称跋底河,又名希连河。佛人涅槃处有塔,本卷记载塔在河东岸:“此塔西有一阿伊罗钵底水”。《西域记》记在河西岸:“城西北三四里,渡阿恃多伐底河,西岸不远,至娑罗林。”佛入涅槃处在此,并有塔。不知孰是。 (7)无人往也:往,《大藏经》同,罗录作“住”,误。 (8)为犀牛大虫所损也:为,罗录、《大藏经》皆缺录,今据缩微胶卷补。 (9)名安般檀寺:《大藏经》录作“名娑般檀寺”,罗录作“名般檀寺”,今据缩微胶卷补正。 (10)有十余:罗录同;《大藏经》“十”缺录。 (11)衣食令在塔所供养,令,《大藏经》同,罗录作“今”,误。 (12)彼罗痆S.国:慧琳《音义》作“波罗痆S.国”,彼,“波”之误。《西域记》、《慈恩传》作“婆罗痆S.国”。 (13)无王所□:《大藏经》录作“无王即”。婆罗尼S.国有无忧王所建窣堵波两处,联系本卷下文,无王当为“无忧王”之误。 (14)彼幢极丽:幢,《大藏经》同;罗录作“憧”,误。 (15)达磨斫葛罗寺,当即鹿野伽蓝。《慈思传》:“渡婆罗痆S.河东行十余里,至鹿野伽蓝,……大院内有精舍,高百余尺,石阶砖龛,层级百数,皆隐起黄金佛像。室中有鍮石佛像。量等如来身,作转法轮状。精舍东南有石窣堵波,无忧王所建,高百余尺。前有石柱,高七十余尺,是佛初转法轮处。”《西域记》卷七:“前有石柱,碧鲜若镜,光润凝人,其中常现如来影像。”   (16)事于大天:罗录、《大藏经》俱作“事于大大”,误。今据缩微胶卷补正。《西域记》卷七婆罗痆S.国:“天祠百余所,外道万余人,并多宗事大自在天,或断发,或椎髻,露形无服,涂身以灰,精勤苦行,求出生死。”   (17)摩揭陀国:陀,罗录作“拖”,误。今据缩微胶片补正。 (18)《西域记》卷七:“婆罗痆S.国,周四千余里。国大都城西临殑伽河,……。” (19)佛初转法轮处的鹿野苑、佛诞生处的蓝毗尼园、佛成道处的菩提伽耶、佛逝世处的拘尸那伽为印度佛教四大圣迹。 (20)《西域记》卷七曰“多信外道,少敬佛法。……伽蓝三十余所,僧徒三千余人,并学小乘正量部法。” (21)摩诃菩提寺:《西域记》作摩诃菩提僧伽蓝,《续高僧传》作大菩提寺。“摩诃”义为大,“僧伽蓝”义为寺。 (22)不虑菩提远:不,罗录作□,今据缩微胶卷补正。 (23)经□月:经,罗录、《大藏经》皆不录。S.383《西天路境》:祛罗理“又东南长行三个月至波罗奈国。”《继业行记》:“又西(东)行二程,有宝塔故基,又西至波罗奈国。” (24)葛那及:《新唐书·西域传》:“中天竺在四天竺之会,都城曰茶铸(待查)和罗城,滨迦毗黎河。” (25)《西域记》卷二印度总述“凶悖群小时亏国宪,谋危君上,事迹彰明,则常幽囹圄,无所刑戮,任其生死,不齿人伦。犯伤礼义,悖逆忠孝,则劓鼻、截耳、断手、刖足,或驱出国,或放荒裔,自余咎犯,输财赎罪。理狱占辞,不加荆朴,随问款对,据事平科。” (26)如若慎物:罗录作“若忄口 物”,《大藏经》作“如若情物”,皆误。今据缩微胶卷补正。 (27)土锅:慧琳《音义》作“土埚”。 (28)《西域记》卷二曰:“政教既宽,机务亦简,户不籍书,人无徭课。王田之内,大分为四,……所以赋敛轻薄,徭税俭省,各安世业,俱田口分,假种王田,六税其一。” (29)《西域记》卷二印度总述:“衣裳服玩,无所裁制,贵鲜白,轻杂彩,男则绕腰络腋,横巾左袒,女乃檐衣下垂,通肩总覆,顶为小髻,余发垂下。” (30)甚:罗录作“其”,误。今据缩微胶卷补正之。   (31)珠(待造)子:罗文、《大藏经》并录作“床子”,误。本卷前有“在地而坐,不肯坐床”可证昧(待造)非床之异体字。脒(待造)子,即坐具、坐垫之类。   (32)于市店间:罗录作“□市店间”,今据缩微胶卷补正。 (33)《西域记》卷六:室罗伐悉底国,旧曰舍卫国,“城南五六里,有逝多林,是给孤独园。胜军王大臣善施,为佛建精舍,昔为伽蓝,今已荒废。……善施长者,仁而聪敏,积而能散,拯乏济贫,哀孤恤老,时美其德,号给孤独焉。闻佛功德,深生尊敬,愿建精舍,请佛降临。世尊命舍利子随瞻揆焉,唯太子逝多园地爽塏。”又曰:“园地善施所买,林树逝多所施,二人同心,式崇功业。自今已去,应谓此地为逝多林给孤独园。” (34)毗耶离城:即吠舍釐国,又称毗舍离。菴罗园,《西域记》卷七吠舍厘国有菴没罗女故宅,“佛姨母等诸芯刍尼于此证入涅槃。”“其南不远有精舍,前建窣堵波,是菴没罗女园,持以施佛。”又作菴罗园。 (35)迦毗耶罗国:《西域汜》作劫比罗伐窣堵国。卷七曰:“城南行五十余里,至故城,有窣堵波,是贤劫中人寿六万岁时迦罗迦村驮佛本生城也。”无忧树,城东南三十余里有箭泉,“箭泉东北行八九十里,至腊伐尼林,有释种浴池。……其北二十四五步,有无忧树,今已枯悴,菩萨诞灵之处。”无忧树,梵文翻曰阿输迦,佛生于此树下。 (36)三道宝阶塔:《法显传》、《水经注》卷一皆载三道宝阶塔在僧伽施国,《法显传》曰:佛从忉利天为母说法处,“佛从忉利天上东向下。下时,化作三道宝阶:佛在中道七宝阶上行;梵天王亦化作白银阶,在右边执白拂而侍;天帝释化作紫金阶,在左边执七宝盖而侍。”后阿育王于此处建塔立寺,僧伽施国,即《西域记》卷四之劫比他国。 (37)有寺有僧:原卷为“有寺僧有”,“僧”字后倒钩符号,应作“有寺有僧”。 (38)王所住:“住”。后夺一“城”字。 (39)是龙树菩萨使夜叉神造:使,罗录作“便”,误。龙树,又译作龙猛、龙胜。《西域记》卷十桥(待造)萨罗国:“国西南三百余里跋罗末罗耆釐山,……岌然特起,峰岩峭险,既无崖谷,宛如金石。引正王为龙猛菩萨凿此山中,建立伽蓝,去山十数里,凿开孔道,当其天下,仰凿疏石。其中则长廊步檐,崇台重阁,阁有五层,层有四院,并建精舍,各铸金像,量等沸身,妙穷工思,自余庄严,唯饰金宝。……遂以营建,功毕有余。于是五层之中,各铸四大金像,余尚盈积,充诸帑藏。招集千僧,居中礼诵。” (40)僧独:“独”,“徒”之误。 (41)月夜旷叩路:罗录作“月夜□□路”,《大藏经》同。 (42)谁为向林飞:“林”,《大藏经》同,罗录作“牀”,误。原卷亦怍“林"。 (43)形,“刑”之误。 (44)大寔,即大食。 (45)阇兰达罗:《西域记》作阇烂达罗;《慈恩传》作阇烂达那、阇兰达;《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作阇阑陀。 (46)迦叶弥罗国:《西域记》作迦湿弥罗国。 (47)《西域传》卷四:阇烂达罗“伽蓝五十余所,僧徒二千余人,大小二乘,专门习学。” (48)又一月程过雪山:罗录夺“程”字,今据缩微胶卷补正。 (49)苏跋那具怛罗:即苏伐刺孥瞿咀(待造)罗。 (50)土番,即吐蕃。 (51)吒国,即社吒国。 (52)多摩三磨那寺:在北天竺秣菟罗国,《西域记》四卷秣菟罗国:“城东行五六里,至一山伽蓝,踈崖为室,因谷为门,尊者邬波氇(待查)多之所建也。其中则有如来指爪窣堵波。伽蓝北岩间有石室,高二十余尺,广三十余尺。……尊者近护说法,化导夫妻俱证罗汉果者,……石室东南二十四五里,至大涸池,傍有窣堵波。……池北不远大林中,有过去四佛经行遗迹,其侧有舍利子,没特伽罗子等千二百五十大罗汉习定之处。并建窣堵波,以记遗迹。如来在世,屡游此国,说法之所并有封树。” (53)那揭罗驮那:按地望应在秣菟罗国多摩三磨寺附近。 (54)至迦罗国此迦弥罗亦是北天数:此处有脱文。迦罗国、迦弥罗,即《西域记》迦湿弥罗国,《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作羯湿弥罗国;本卷前作迦叶弥罗国。亦是北天数,罗录遗天字作“亦是北数”;杨建新《古西行记选注》(下作杨录)作“亦是北数(天)”,并误。《西域记》卷三迦湿弥罗国“旧曰罽宾,讹也。北印度境。”今据原卷缩微胶卷补正之。 (55)《西域记》卷三:“迦湿弥罗国,周七千余里,四境负山,山势峭峻,虽有门径,而复隘狭,自古邻敌无能攻伐。” (56)贫多富少:罗录作“贫多富小”误。 (57)悉被毛毯:罗录、《大藏经》作“悉枝毛毯”;杨录作“悉枝(被)毛毯”。原卷作“悉被毛毯”据以正之。 (58)《西域传》卷三迦湿弥罗国;“宜稼墙,多花果,出龙种马及郁金香、火珠、药草。气序寒劲,多雪少风。服毛褐,衣白墨氎。”《新唐书·西域传》:“个失蜜,或曰迦湿弥罗。北距勃律五百里,环地四千里,山回缭之,它国无能攻伐。……地宜稼,多雪不风。出火珠,郁金,龙种马。俗毛褐。” (59)《西域记》卷三迦湿弥罗国有龙池传说,玄奘至此时,都西北有池,周百余里。《慈恩传》:“其国先是龙池。佛涅架后第五十年,阿难弟子未田底迦阿罗汉教化龙王舍池立五百伽蓝,召诸贤圣于中住止,受龙供养。” (60)布施自由不王也;疑“不”字后有夺字。 (61)大勃律国杨同国娑播慈国:《新唐书·西域传》:“大勃律,或曰布露。直吐蕃西,与小勃律接,西邻北天竺,乌获(待查)。地宜郁金。役属吐蕃。”杨同国,《新唐书·吐蕃传》等作“羊同国”,在大勃律南。娑播慈,慧琳《音义》作“婆簸慈”,“娑”字疑误。 (62)猫牛:慧琳《音义》:“犛牛,卯包反,长毛牛也。传作‘猫儿’,字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