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补评注柳选医案 - 第 39 页/共 46 页
诒按:别录谓:射干治老血作痛。
邓评:此乃痰、瘀、食积错杂为患,再加元气益虚,治之难矣。
再诊;大便之红积已除,胃中之痰涎仍泛,大腹之胀满如此,何堪磨耐。
前方去陈 贝 加瓦楞子 延胡 丹参 鲜藕
原注:此癖散成臌,上下见血,分明有瘀,消瘀消癖,一定之理。无如此证元气大亏,不任攻消,又不可补,乃组织此化瘀化癣,不甚克伐之方。病虽减半,究属难痊。
邓评:今红积已除,痰涎仍泛,何转方反去陈、贝之祛痰,而加延、丹之导瘀?不无背谬。
素有隐癖,肝脾之不调可知。去年血痢于下,痞结于中,久未向愈,大腹胀满,溺赤舌黄,脉形弦细而数。湿热内聚,脾虚无力以消,极易成臌。毋忽。
归芍异功散 加川连 川朴 木香
另枳实消痞丸小温中丸
诒按:立方稳实。惟归芍异功,似嫌补多消少。
邓评:此症固必有湿热留积。拟于煎方内增入桃仁、楂炭以导之,甚则酒制军亦可参用。
柳师评语,不啻当头一棒。
胀者,皆在脏腑之外。此病之胀,不从腹起,自足跗先肿,而后至腹,是由下以及上。因脾虚不能运湿,湿趋于下,尚在本经;肿胀及中,又属犯本也;肿胀之处,按之如石。阳气大伤,理之棘手。
附桂治中汤 加肉果 当归 防己 牛膝
另肾气丸
诒按;方中防己外,无治湿之品。据证情论,似当兼参渗利。
邓评:由足跗先肿,其受伤并在肾阳,故立方亦责重温助肾气。
隐癖僭逆中宫,脐虽未突,青筋渐露,势欲散而为臌。况大便时溏时结,脾气久虚,更属棘手。拟以攻补兼施法。
枳实消痞丸枳、连、朴、术,夏、苓、参,姜、麦芽、草。加鸡内金 当归 鳖甲 白芍 牡蛎
诒按:此已成胀病矣。而中宫先虚,又难攻克。此等证最费经营,而又最难得效。
邓评:癖散成臌,必土弱而木乘,有虚中夹实之义。故治之最为棘手。此方有虚实兼顾,肝脾并调之妙。
孙评:凡有隐癖,须加延胡、香附之类以宣通之。
头 痛 门
头痛取少阳、阳明主治,是为正法。即有前后之别,不过分手足而已。
石膏 竹叶 生地 知母 甘菊丹皮黑栀 橘红 赤苓 桑叶 蔓荆子 天麻
诒按:此头痛之偏于风火者,故用药专重清泄一面。
邓评:此必有一派火盛见端。
脉弦数大,苔厚中黄,头痛及旁。阳明湿热,挟胆经风阳上逆也。
大川芎汤川芎、天麻。合茶酒调散芷、草、羌、荆、芎、辛、防、薄。二陈汤加首乌 归身 白芍
诒按:此亦少阳、阳明两经之病。但风阳既已上逆,似当参用清熄之意,乃合芎、辛、羌、芷,未免偏于升动矣。
邓评;方案不甚融洽。
高巅之上,惟风可到,到则百会肿疼且热。良以阴虚之体,阴中阳气每易随之上越耳。
生地 归身 白芍 羚羊角 石决明 煨天麻甘菊黑栀丹皮刺蒺藜
诒按:此阴虚而风阳上越者,故用药以滋熄为主。
邓评;证惟风阳上升,药惟滋熄和阳。而舌绛脉数,亦从可知矣。
肢 体 痛 门
肝居人左,左胁不时攻痛,甚则厥逆,左关沉小带弦,是肝气郁而不升也;右脉弦滑,舌苔薄白,喜饮热汤,又有湿痰内阻。当兼治之。
推气散合二陈汤
诒按:用推气散以疏肝郁,合二陈汤以治湿痰,竟如两扇题作法。
邓评:肝气久郁,必从火化。推气散内有肉桂,若不与清肝疏郁之品并用,恐其气火化燥。即使寒饮满积,亦可暂不可久之剂也。盖痛在左胁,大都挟肝经郁火耳。
脉沉弦滑,腿骱刺痛,腰部疫疼,背脊作响,诸节亦然,舌苔白浊。风湿痰三者着于肝肾之络也。
肝着汤合肾着汤苓、术、姜,草。 桂枝汤
诒按:此证病在于络,当从经络着意。
邓评:断其为风湿痰实邪者,全于苔脉得之。惟风善上行,今所以陷着肝肾之络者,内被湿痰阻遏故也,岂得拘一例论之。
遗精门
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精之所以能安其处者,全在肾气充足,封藏乃不失其职;虚者反是,增出胫痠、体倦、口苦、耳鸣、便坚等证,亦势所必然。然左尺之脉浮而不静,固由肾气下虚;而关部独弦独大独数,舌苔黄燥,厥阴肝脏又有湿热助其相火;火动乎中,必摇其精,所谓肝主疏泄也。虚则补之,未始不美;而实则泻之,亦此证最要之义。
天冬生地 党参 黄柏 炙草 砂仁龙胆草 山栀 柴胡
诒按:此三才封髓丹加胆、栀、柴胡,方与案若合符节。
邓评;湿热助其相火,为此症之要旨,于关尺脉与舌苔上见出。故肾脏虽虚,尤必须参实则泻之之法矣。
再诊:大便畅行,口中干苦亦愈,左关之脉大者亦小。惟弦数仍然,尺亦未静。可以前方增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