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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之后非得文景之养民即继之以武帝之多欲则汉之存亡未可知也唐髙祖之后非得太宗之富民即继之以高宗之昏懦则唐之存亡未可知也大抵汉唐之所以延绵国祚者率由此数君有以立其本耳程子曰人能克己则仰不愧俯不怍心广体胖其乐可知窃意顔子之乐亦如此   孟子七篇托始于仁义诚能黙识而旁通之则全书之防不外是矣   释氏逃世灭伦以为洁正犹陈仲子辟兄离母以为防也是安可以其小者信其大者哉   康节见盛衰之际甚明   康节首尾吟多盛极虑衰之意   圣人当盛时即忧衰时既济曰初吉终乱   才有私便不能推所以为不仁   仁义礼智信有则一齐有但各有所主耳   如仁主于爱爱莫大于爱亲然知所当爱者知也爱得其宜者义也爱有节文者礼也爱出诚实者信也以至事君从兄之类无不皆然   日用问身心切要道理只是仁义礼智之性发而为恻隠羞恶辞让是非之情随事随处必体认得了了分明方为见道而无行不着习不察之患矣   气机无须臾之止息如云在空中飞扬上下浮游往来万起万灭顷刻不暂停止亦可见其一端   动静两端虽相因无穷窃谓动意常多泛观万物若草木山石之类皆静植不动而生意常流行其间虽秋冬翕寂闭蔵之余而生意未尝毫发间防故窃谓动多于静也   观易横图见生意之无穷   一身万物皆天地公共之器非己所能私也   勿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非特兵法为然盖可以为防小人之法   原始反终只是一理故知生则知死矣   原始而知其来者如此则反终而知其往也亦如此死生非有二致也   原始而知其来也自无而有则反终而知其自有而无也必矣   人惟不知原始反终之理故举俗为异端惑   观云亦可以知生死之説倐然云聚而有形者犹精气为物也倐然云防而无迹者犹逰魂为变也精气为物者自无而有游魂为变者自有而无   原始而精气成物神之情状生之説也反终而逰魂为变鬼之情状死之説也   勑天之歌喜起熈为韵臯陶歌明叶良康为韵脞惰为韵先儒谓此乃三百篇之权舆良是   古人论治必本末兼举如臯陶陈谟首曰允廸厥徳本也谟明弼谐末也及帝问其详则曰云云盖慎厥身脩思永惇叙九族皆允廸厥徳之事庶明励翼皆谟明弼谐之事迩可远在兹则通言上文之效   臯陶谟典礼刑赏四者万世为治之大经不出于此先儒谓知人安民臯陶一篇之体要窃谓允廸厥徳又知人安民之本源也盖允廸厥徳者实践此徳于身也至若知人知之事安民仁之事则皆此徳之推行耳茍非实践此徳于身则私欲盛而天理微知人之智何自而明安民之仁何自而行哉故曰允廸厥徳又知人安民之本源也   动多静少故地对天不过   地无根附于天耳   欧公本论由韩公明先王之道以道之一语以立意也韩子原道篇中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之语深中异端之病老释二家皆务洁其身清其心弃絶伦理而不恤正韩子所谓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者也   左右之言不可轻信必审其实   僮仆姑取其给使令之役耳切不可听其言恐大有害于事   为政通下情为急   集众人之耳目为一己之耳目   合仁义礼智信言之统体一太极分仁义礼智信言之各具一太极也   凡诗文出于真情则工昔人所谓出于肺腑者是也如三百篇楚词武侯出师表李令伯陈情表陶靖节诗韩文公祭兄子老成文欧阳公泷冈阡表皆所谓出于肺腑者也故皆不求工而自工故凡作诗文皆以真情为主   小学只一性字贯之立教者所以教此也明伦者所以明此也敬身者所以敬此也   以言乎远则不御大而无外也以言乎近则静而正小而无内也   记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是天理人心自不能已而死生存亡非所计也如宋之高宗父兄宗族皆为金人所虏甚至辱及陵寝以大义言之只当以不共戴天为心而求所以必报其仇至于死生存亡非所当计也若区区为自全茍安之计则必不能伸大义于天下矣秦桧所以得售其讲和奸谋者正以高宗自全茍安之心有以来之也呜呼可恨哉   湛然纯一之谓斋肃然警惕之谓戒   程子曰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以此斋戒以神明其徳夫   韩文公元和圣徳诗终篇颂美之中多继以规戒之词深得古诗遗意   爱民而民不亲者皆爱之不至也书曰如保赤子诚能以保赤子之心爱民则民岂有不亲者哉   圣人为治纯用徳而刑以辅之后人则纯用法术而已不明理者防行而已   一隂一阳之谓道即张子所谓隂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天地之大义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即张子所谓防气纷扰防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但易兼理气言张子以气言然器亦道也道亦器也是则言虽殊而其致一也   参同契全是先天图卦气方位流行朱子所谓大易图象隠者隐于此类可见   万物各具一理物物各具一太极也万物同出于一原万物统体一太极也   勑天之歌正大小雅之权舆也五子之歌变风变雅之权舆也读五子汤誓泰誓诸篇则知唐虞之盛为不可及矣风气日降不可返矣   今天地万物人皆知之而所以为天地万物则人莫得而知之也如欲知之是所谓诚欤道欤理欤命欤性欤帝欤神欤鬼欤太极欤其极一而已矣   无所为而为者诚也有所为而为者伪也诚者不息伪者易辍   克己之目动兼视听言三者   须防无物之先其理如何   先儒梅根指太极姑举一物而言耳如一草一木一人一事一尘一介安往而不可指太极哉   画出天地万物理象数以示人者六十四卦也   一生二就数上説太极生两仪就理上説【佘在黔中梦对众儒士説书余谓之曰一字尚不能识既觉得此语遂中夜烛下书之】   天地之化无日不变因在黔中观柑实初极青日渐至于黄色人之少而壮壮而老亦如此但变之渐而不觉耳   以诚感人者人亦以诚应以诈御人者人亦以诈应木火土金水之质在我为肝心脾肺肾木火土金水之神在我为仁义礼智信之徳万物备于我举此亦可见至而伸之神反而归之鬼天人一也   天道屈伸两端而已   气合精凝为神逰魂降魄为鬼   鬼者一往而不复观天地之化可见   自顶以及踵皆天之所与但当顺天而已   一本万殊万殊一本之理开眼便见   一物各具一太极之中又有统体各具者存焉如一人各具一太极也一人之身心又统体之太极也五脏百骸之理又各具之太极也一草一木各具一太极也一草一木之根榦又统体之太极也枝叶花果又各具之太极也万物莫不皆然   天下无无理之物无无物之理   诚者统体之太极也元亨利贞各具之太极也   元亨利贞春夏秋冬木火土金水仁义礼智信君臣父子夫妇长防朋友青黄赤白黑咸苦酸辛甘天命人性五常四时五行五色是皆一隂阳也隂阳一太极也于春曰元于夏曰亨扵秋曰利于冬曰贞其命一也在父子曰仁在君臣曰义在长防曰礼在夫妇曰智在朋友曰信其性一也   程子曰始比不以道隙于终者多矣故结交贵乎谨始宣徳六年十月七日夜余在辰梦从二程夫子逰小程夫子论朱文公大程夫子赞曰扬休山立之语不若中和独立因记于此   物恶太过自造化尚然况人事乎   人之飨用当各量其分薄功而厚飨鲜不仆矣   锦衣玉食古人谓惟辟可以有此以其功在天下而分所当然也世有一介之士得志一时即侈用无节甚至袒衣皆绫绮之类宜其颠覆之无日此余有目覩其事者可为贪侈之戒   不欺君自不欺心始   日载月魂载魄载乃加载之载朱子于楚辞辨之详矣吾心诚志于学天其遂吾愿乎   正以处心防以律已忠以事君恭以事长信以接物寛以待下敬以处事居官之七要也   谦以自牧安往而不善   为吏不可一事茍且如文移之类皆当明白   凡所为当下即求合理勿曰今日姑如此明日改之一事茍其余无不茍矣   未有逆理而能乆者间有之所谓枉之生也幸而免圣贤之言如蓍言吉则吉言凶则凶或不然者但有淹速耳时下通塞不足为欣戚要乆而后见   人当自信   定见明自信笃可以处大事   众曰然而有不然者众曰不然而有然者惟理明者能知之   妇人女子之言不可听余见仕宦之人多有以是取败者不可不以为戒   忍所不能忍容所不能容惟识量过人者能之   尝过一独木桥一不敢慢惟恐蹉跌坠失人之处世每事能畏慎如此安有失者   善恶分明有降祥降殃之报间有不然者非常理也河氷解者非自上消也由阳气自下而上腾也故时至三阳之月则阳气上达而河氷毕解矣   上交谄者人多有此失盖事上以恭为主恭之过则不觉有趋之之意是即所谓谄也   舜好问而好察迩言人须体此   舜清问于下民忘其势而通下情也   遇横逆之来当思古人所处有甚于此者则知自寛矣行有不得于外皆当反求诸己求诸己者无不尽善而犹或有不得者当安于命而已   唐人诗曰足知造化力不及使君需吾有取焉   理自不可冺所遇稍有识者皆能言天理但真知而笃信者少矣   春秋于灾异不言事应而事应具存见天人合一之理天命甚微圣人所罕言春秋多言之皆微其辞   欲事之合理诚难但细微处一一能谨或少过举矣凡事既济则盛极而有悔故大象曰思患而豫防之寒中有一半阳暑中有一半隂此造化相搀接处故治不生于治而生于乱乱不生于乱而生于治   康节曰思虑未发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人能慎所发于将发则无悔矣   以其能治不能以其贤治不贤设官之本意不过如此有假官威剥民以自奉者果何心哉   一不容二邪正不两立   去当治其本本未治而徒去其末虽众人之所暂快而贤知之所深虑   观野马而知化机之无息   防气纷扰野马是也   礼人不答只当反其敬   为人谋而不忠非仁也   不为人之非笑而易其所守   凡深藏者必重器而显露者必贱物   万物皆气机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