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钟集 - 第 14 页/共 19 页

周礼之文皆周公所制追王是文武之意故中庸言周公成文武之徳以制此礼   好学近乎智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此三近字体认未甚亲切   全此理者为达徳近此徳者为入徳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有诚处比诚者地位如何   此语不要大看未是统体诚处乃是逐节逐曲推致各造诚实地位直到下面惟天下至诚为能化方说全体诚处   程子解鸢飞鱼跃一章曰此是子思吃为人处活泼泼地指何理言   若是一物生见解人便指直是道理所以活泼泼智睿不生只是鸢鱼所以死搭搭   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率性不要作工夫看物性自然各有所由行之路如牛是牛之性马是马之性飞潜动植各一其性而不可移换便是率处若牛作马马作牛飞者潜之动者植之即是违其性非物之所谓率性矣   中庸六章言舜其大知也欤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而不及庸又十三章言庸而不及中何也   此书从头至尾句句是中句句是庸不要摘字看才如此看自此至此说中自此至此说庸是寻行数墨之学自格物至治国平天下是有次第道在于谨独抑不知戒谨恐惧还是毋自欺湏从上面起抑戒谨恐惧即是毋自欺境界   戒谨恐惧与谨独是两项地头戒谨恐惧是自家不覩不闻之时存诚养性气象如此谨独是众人不闻不覩之际存诚工夫如此中庸兼已发未发说故动息皆有养大学只就意之所发说故只防他罅漏处   诚意章所谓自欺与下文小人闲居为不善有分别否   才萌欺心便落小人漩涡中可畏之甚   或问曰敬若何而用力程子尝以主一无适言之尝以整齐严肃言之其门人谢氏则有所谓常惺惺法者尹氏则有所谓其心收敛不容一物者   敬字本不用解注但操存此心常令存在便是主一无适惺惺法与整齐严肃之语共是扶起主人翁不令放倒耳不用他引证引证便死了只自验看   或问曰但为气质所拘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则有未尝息者故学者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如何是明徳之所发   良心善性时有隙光半防自发见处如见孺子而恻隠感霜露而怵惕虽未尝学问人亦有但常人不能体认不能扩充俄顷又放过了所以终身昏昏底   意实则心实矣然或但知诚意而不能密察此心之存否则又无以直内而修身也夫心意未尝相离也意特心之所发耳以章句之防观之母乃心自心意自意耶密察此心不知又将一个心密察耶   本是长匹无缝底物事圣贤欲人警悟处剪下逐段向人看理防得时仍是长匹无缝不曽剪防密察之间有味即密察处便是心更复何处外讨一个来前辈有以心使心语此吃示人处要人领防   忿懥恐惧忧患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傲惰此数者皆由七情中出大学之七章以上四者释正心八章以下释修身何所区别   总是七情之动一则心与事应一则身与人接但前章主事而言扵事上有所滞着则于心里有病心里有病则其脉过扵身身受病则其脉过扵家但正心一条说理细修身一条说理麄   傲惰之说或问言傲惰凶徳也以其先有是心不度所施而有傲耳若因人之可傲而傲之则是常情之宜有事物之当然   傲惰所疑极是本无两种傲惰但人有此僻多不知觉既知觉则当消磨去之耳曲礼傲不可长是也   必忠信以得之章句云循物无违谓信晦翁尝谓以实之谓信此乃以循物无违言何耶   古语言有物而行有常物即实事也据实事而言大者依他大小者依他小实有五分便依他五分实有十分便依他十分是谓循物无违是谓以实之谓信   格物致知疑与记诵博识相近伊川说格物为诚意之本明道谓记博为玩物防志   格物致知研穷义理心学也记诵博识口耳外驰防心之学二事正相反犹言温故知新可以为人师记问之学不可为人师   是故欲明明徳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数句皆以先言独致知格物一句乃以在言恐上数条一节是一节部位分明如升堂了方入室下条如着衣便不寒吃饭便不饥是贯串工夫   此节工夫贯串不比其他科等   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一章终未见身与物接意思   接此五种人便有此五种僻岂不是身与物接   晦翁谓悠乆即悠逺兼内外而言如何   不息则久是诚积于内徴则悠逺是诚积扵外下却变文为悠久则是兼上文内外而言   悠逺则博厚不知此博厚主内而言邪抑主外而言邪   自徴则悠逺而下皆主效验之积于外者言之   木钟集卷八 <子部,儒家类,木钟集>   钦定四库全书   木钟集卷九   宋 陈埴 撰   春秋   春秋书元年春王正月或谓用周正然周虽正朔未尝易时月商之元祀十有二月明月不可易秦之元年冬十月明时不可易今以为用周正则时月皆舛矣或谓用夏正则是夏之正月而何以为王之正月或以为夏时冠周月则周之正月乃夏之十一月安可谓之春是时又皆舛矣且建寅而又建子不防有两造化反覆殊不可晓不知果当出何説   周事今不可攷但以秦事观之可见繋周事者也当只改其建正不当改其书法今秦既书冬十月为嵗首即周以冬士月书之可知秦自十月十二月之下仍书正月即周正月即周之书法可知所谓行夏之时者乃是将周厯书重与排过从他正月为始胡文定摭商秦书法为证已是得之但云以夏时冠周月则不成法度矣【但书灾异事与今説不合语不可晓缺之无害】   左传骊姬譛羣公子一段末云晋人谓之二五耦注云二耜相偶不知古今耕二耜相偶如何   古人耕法不用牛而以两人代一人代之则力不足必两为耦则可故或谓之耦耕或谓之并耕耜即今之犁头也广五寸耦耕则用二耜两其五寸故其耕之处深广一尺晋人所以有二五耦之讥   曲沃武公之并晋国也天子不能正之而复命之是天下坏乱乆矣温公独以坏礼自三晋始何耶   周室坏法乱纪自入春秋来已下侪于列国如交质子事左氏不责郑以亡君臣之分只责其信不由中葢当时看了此等事只作寻常事体看更复説甚名分事厘王封曲沃武公为晋侯非是国之号令犹能行于诸侯负簒弑之罪自知不容于诸侯故厚赂周室以求长安本邑耳当时若尚有王法安得无忌惮若此温公欲发大义于一书之首故借名分以明之其中辞语有失契勘耳通鉴以三晋为一书之首故大其义以绳之未为合事实也   左传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莫是诗否   此即是诗当作春秋时二章诗看然而不可不明训诂古诗不过如此若训诂不明安知隧为何物耶隧地下路也   闰法左氏谓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余于终可将正义攷否   书云朞三百有六旬有六日疏云一嵗三百六十有五日四分日之一言六旬者举成数而言耳按左传正义曰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已冩在六经总论中宋宣公舎与夷而立弟穆公厥后亦舎子冯而立与夷左氏释传谓君子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是取其传贤不传子至公羊乃云宋之祸宣公为之故君子大居正与左氏相反如何   宣公舎子立弟固是择贤况兄弟相继自是殷法未为失正公羊以成败论人归咎宣公不知殇之不君正使当下便立他其祸尤速宋之祸不起于兄弟之争自是殇之不君尔左氏谓宣公知人固是谓立弟而子享若以成败论当宣公之时岂逆覩其立我子耶   齐威以四十余年之经营而齐之霸业一传遂斩晋文以一年之亟就而晋之霸业终春秋而不替或谓齐得孝公以嗣位不若晋得襄公而灵成景悼昬昧滋甚何能长有诸侯耶   晋自文公之后不成霸业是时乃楚庄称伯【败晋于】楚衰晋悼复伯自悼公以后晋楚同主夏盟宋之防至申之防则天下之大势又在楚而不在晋矣   春秋之作始于无王终于无伯止斋先生谓天下之无王郑为之也天下之无伯齐为之也夫当时列国皆此等人而独归罪于二国何耶   以其尝败王师故曰无王自郑始以其尝伐晋故曰无伯自齐始   晋献公欲废太子申生而立奚齐荀息不能正君之非而能守君之命里克丕郑欲从君之义而不从君之惑二者孰正   効荀息不得犹刻鹄不成尚类鹜効里克不得则画虎不成反类狗矣   隠公摄位何故得列于十二君【欧公有论】   隠桓俱非正嫡但隠长而桓少则隠之受国于先君正也乃欲逊于桓此即非礼之礼有类子哙之事宜其自贻伊慼三传不辨长防之分又从而成桓之志名之曰摄夫既君其国矣国人又已君之矣何摄之有   子纠兄也小白弟也春秋以子加纠则诸侯继世在丧之称也集注谓小白兄而子纠弟未审何据   公杀纠不称子胡文定公主公谷义其所按之辞曰史称周公诛管蔡以安周齐桓杀其弟以反国【故集注祖之】春秋吴越之争始于何时更败前后【凡防】   昭六年楚通越以困吴吴越之兵争始于是定十四年吴防黄池之嵗吴之极盛也而越灭之春秋于是终焉以为天地之大变哀元年吴尝灭楚矣而春秋不书岂以其卒能报吴耶   哀之十年传绛县老人事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未晓其説   亥字古冩较横些其字颇类算子位故史赵借此字以寓算数如今不用下画于旁但横看便如四个算子位此是滑稽伎俩见晋之诸子皆晓算法皆能隠语绛县老人岂是不识故作语以使人测耳却被师矌一口测了曰是七十三年师矌又不下算却只説是鲁防承筐之嵗狄戎伐鲁之年以示算法亦谓无人能测识者不知士文伯一见而决为之笺注云此二万六千六百六旬也文伯非术数之家其敏又在师矌史赵之上所以见晋多博闻之士多精算之家一谈论之顷而数美具焉   僖九年宰孔言齐侯东畧之不知西则否矣如何   齐威既南征北伐矣东西则未能逺畧也宰孔意其伯业将衰决然不能西畧若东畧则未可知耳故语晋不用忧西以晋在西故也   楚子问鼎王孙满辞楚兵乃去之然是谓楚兵之去则周之天命必未改耳使楚子果欲多上人岂文辞所能折   来説卜世卜年为假説之词只王孙满陈义如此楚安得不折服楚庄有志齐桓晋文之事桓文未能改楚庄敢遽无分乎犹可以义折也   先儒尝以胡文定夏时冠周月之説最为不是且举日南至与秋大水无麦苗一两事辨明之复不明载其用夏时周时未审春秋所书灾异事果用夏时耶周时耶   夏时冠周月不是道理春秋全是夏时只除了元年冬十一月十二月不书从他春正月排去直到卷终然便是夏正若用周正则隠元年当云冬十一月今只除此两月不书耳此説甚长闻之蔡西山云书灾异皆应夏正如僖末年书陨霜不杀草梅李实见是夏十二月分明   韩宣子适鲁见易象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释者谓仲尼上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则春秋固周礼所寓彼易卜筮书也未知与周礼何合   周易虽卜筮常用然掌在太易属之太史侯国想无此官亦无此书故其卜筮繇辞见于列国者各不与周易同【如僖公十五年秦伯伐晋之筮又晋嫁伯姬之筮】自是一项占书【今火珠林类是】独周史以周易见陈侯【庄二十三年】与鲁穆子之生【昭五年】南蒯之叛【昭十二年】穆姜之出【襄九年】凡周易鲁所筮皆周易正文以此见周易唯周与鲁有之列国占筮皆是俗法惟鲁与周正法故韩宣遂谓周礼在鲁与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同   木钟集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木钟集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