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钟集 - 第 18 页/共 19 页
文景减田租事尤多或三十而税一或减租之半或尽除之所以致富庶者人主恭俭寡欲无兵革之事故百姓亦皆富庶
武帝虚内事外汉祚几亡虽轮台之悔亦晩矣安得预七制之列
七制想自文中始文中本无大见识因取其制诏以续书故尊之但武帝征伐四夷之功雪祖宗之耻自宣帝时已定其庙为世宗其后议宗庙者比之武王系不祧之数则其子孙之意也
光武之失正在揽权而史乃称其总揽权纲举无过事何耶
光武再造于僵仆之后如何不总揽权纲但末流之弊至不任三公乃矫枉过正非谓全不是
孝宣轻徳教而杂霸道用法吏而任刑名赵盖韩杨之诛似近于虐也乃有务行寛大之称何耶
寛大之诏盛美生于不足
孝宣综名实而王成以伪増户口褒赏遂起天下俗吏之伪然综覈者安在
刑名术数之家各是执一实以御百虚老苏所谓人服吾之识其一而不知吾之不识其九也宣帝殆用此术间有受人欺处不害他大体也
宣帝时王吉言请除任子之法不知汉任子自何官可任何官不可任中间废置增损如何
汉法任子多是为郎或父任【汲黯】或兄任【霍光】或异姓任【诸侯王得任异姓见汲黯传尾】次第必二千石以上方可保任故董仲舒谓今郡县长吏多出于郎中中郎或二千石子弟盖长吏多自郎选而为郎者率二千石子弟【郎选不以父任则以家赀多出此二途】
史氏谓陈胜诸故人皆引去无亲胜者与诸将不亲附此其所以败也此是胜之节目先儒乃谓胜之亡其大体不在是胜与吴广同功一体田臧擅杀吴广胜不能制则纪纲扫地唇亡及齿此胜之不能自存然否
胜广为救死无策故判命出此姑延一旦之喘息耳即不须以纲纪画畧望他亦不须以兴亡成败论他但先史义其为豪杰首事故于其亡也再三致意焉犹曰是秦民之汤武耳
髙祖曰项羽有一范增不能用所以亡夫项羽之失无数初未闻范增之有諌使项羽而终用范增又将如何
系兴亡处但看人物有无是第一节范增岂三杰比耶但就项羽人物言之犹有此人耳
萧何收秦图籍文书説者谓相汉狭隘者以此然使当时不得此书髙帝必不知天下之户口阨塞汉之为汉史悉载而通鉴黜之至武帝之乞浆逆旅明皇之洗儿赐钱之事亦汚秽矣汉唐二史不录而通鉴载之一去一取未知孰是
良之谋以子刼父崇之策以臣要君皆不可以为训故温公不取武帝防行自同匹夫明皇宣淫见愚降虏皆天夺魄可为后监故温公备录
丙魏优劣如何
以相业言之则魏优于丙以徳性言之则丙优于魏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班固何不录之循吏传又言吴公学李斯刑名安能为天下第一
文帝恭黙躬行不好刑名故一时人物皆笃实务内所以史无可书之事其学果为刑名与否则不可知然汉人物皆屈头担重担却不论他学术文帝本好刑名不害为仁
东汉黄宪或谓其资禀似顔子使其得圣人为之依归还如何
东汉人物大率尚名髙崇气节宪独冲然退然所以见者服其深逺恐亦是天资如此所谓得圣门学问未知其如何
贾谊请文帝兴礼乐易服色以其无周之文也仲舒请武帝损周之文致用夏之忠二子之言孰切时务
二子之言皆是欲时君反秦正朔建汉正朔其后当武帝太初元年始改用夏正建汉正用二子之言也昨观后汉赵苞守辽西遣使迎母而鲜卑入冦苞母见刼载以击郡当此之时忠孝两难将追战欤则疾视其母之死将就母欤则有亏事君之义如何
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有时身在面前不曾见有时人在面前不曾见只为道理各有所止耳当赵苞之时见君而不见母诚秉此心有时邂逅可免葢致死则敌犹有所畏汉髙祖是但艮止之义不当如此计较耳
巫蛊之祸虽江充之譛亦戾太子矫制有以滋后来之变否
武帝求长生故猜疑太子太子通宾客故不受父命看史当寻脉理不可只据目下説
张释之为廷尉天下无寃民于定国为廷尉民自以为不寃若赵盖韩杨之死谓之不寃可乎或者説宣帝时廷尉不独一于定国虽不独在定国而定国坐视四子之死亦不能效张释之之守法如何
汉公卿有罪未必悉下廷尉自有诏狱多丞相御史大夫治之或下中二千石杂议廷尉所谓平者非必皆寛纵之谓刚不吐柔不茹者平也赵盖韩杨之死今作文人但浪説耳
天下之患莫大于本小末大周之内轻外重宜若难乆而卒绵逺汉之内重外轻宜若足以相制而犹有七国之祸何耶
周虽诸侯彊大犹能支吾数百年先史喻为百足虫所以难死者扶之者多也汉七国之祸亦自外重自此以后日轻矣
春秋之义不以家事废王事以汉丁鸿之就封为是伯夷不受国为非
伯夷处人伦之变当如此自处若无故之让则伯夷之罪人丁鸿所以得正也
汉髙祖为义帝发丧与曹操挟天子以令天下未审如何
为义帝发丧因人之短而执之挟天子以令天下负己之有而挟之虽皆诡之为名但一则豪杰起事举动光明一则奸雄不轨踪迹暗昧为义帝发丧无君之罪在项羽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君之责在曹操
义帝已立纵使羽不杀之下来汉髙将如何区处
要之天运在汉所以项羽自杀了义帝小人枉了做小人汉髙因之为资缟素发丧君子赢得做君子
阻三面而守之以一面东制诸侯此闗中之形势然汉髙道南阳过郦析以叩武闗而闗中无击柝之限既而从山东之师稍益以闗中之士固守谨闗而项羽围入之及其领汉蜀之封地形少痿矣乃由故道以定三秦之壤夫以天险不可升之势而楚汉分争之始或自东南而入武闗或自西南而扺陈仓或自东方而越殽函何耶
自古入闗有三道一自河北入为正道【项羽汉光武安禄山】一自河南入为间道【汉髙祖温檀道济刘裕】一自蜀入为险道【汉髙祖闗中由中道入巴蜀为汉王已而又从此路出定闗中诸葛亮亦从此出师】闗中虽号天险岂无可入之道苐不比他战场可长驱而进耳
巴蜀四塞非进取之地惟一江陵然诸葛亮不劝先主都之及闗公之危又不闻救之何也
江陵属荆州武侯首陈取荆州之策先主不能用其后争之于吴而不得吴止分数郡以与之至闗公之败并数郡而失之况得而都之邪况荆襄为南北咽喉在三国为必争之地乃戎马之场非帝之都也
蜀先主以国委孔明无言不聼伐吴之役先主诚失计也而孔明曽不以为非及其既败乃曰灋孝直若在必能制主上东行何孔明不能谏于知己之主而犹有待于孝直也
只缘孔明规模在据荆益方成伯业以荆州为必争之地争而不得后方悔耳
诸葛亮在三国时盖人才之巨擘也观其治国行师屡以无粮退岂其粮储赍备之不多耶岂其漕运之不继耶
蜀以失荆州欲出闗洛无路不免崎岖子午谷大散诸闗阨中运粮最难卒以此困
唐太宗规模不及汉髙祖何以见之
汉髙事事不能只有一个帝王器度本不拟到此地位自是天人推出来所以规模比三代太宗事事了得本是唐之第一君为其必欲做帝王不待天人自安排所以只做得魏晋规模只看建成元吉事
唐太宗恭俭不若孝文而功烈过之【范唐鉴】
三代而下英主无出文帝太宗止做得创业功臣君徳上可议处甚多不止恭俭文帝不是无功但当守文时故不以征伐显耳太宗只是削平荡定之功而徳在人心处少
唐太宗诛髙徳儒之谄谀薄宇文士及之不忠岂不知奸邪谗谄之士不可厠文墨议论之臣而定十八学士之选而许敬宗之奸独录而不弃何耶
知人甚难太宗不但失于许敬宗以李勣可任大事此失之尤者
范唐鉴讥太宗曰陷父之罪胁以起兵古人行一不义而得天下弗为也太宗终守臣节可也愚厯观唐史隋炀帝既遣江都之使唐髙祖不宜坐处夷灭况大业之末生民涂炭太宗茍不为此必无以济苍生之困范氏正大之説果可用否使圣贤处此当守臣节乎将权以济事乎
孤隋之暴何止桀纣若欲行汤武之事但当正名吊伐不当自陷于盗贼之地而胁以起兵以斯举事是以乱易乱也大桀小桀也惜乎太宗有济世之志伤于欲速迫切反以堂堂礼义之师自陷于乱臣贼子之伦乃是将官盐作私盐卖了世上有理明义直之事只为学术不正举动不明便坏了事体
唐明皇开元天宝之治何始之不克终耶
开元之世乃无妄之时虽四夷时有不靖乃无妄之疾缘小人以边功动之致令边衅一开生出万端病痛乃无病服药之故
晋殷浩谢安少有重名方其隠而未用也人皆以公辅期之或曰深源不起如苍生何或曰谢安不起当如苍生何及其既用也谢安却苻秦安晋室功业亦可无负而殷浩举兵北伐师徒屡败桓温因朝野之怨而废之如弃草芥夫人之拟二子则同而二子事业何其相逺
东晋诸贤大抵务养名节不务实用幸而成功则为谢安如其无成则为殷浩然安能矫情镇物浩则遇事周章较是输他一着也
桓温伐秦至灞上伐燕至枋头父老皆有复见汉官威仪之叹而温志在鸿鹄遂以失之其后刘裕既入秦亦有南顾心遂为赫连所夺其罪与温一也虽然自古南北分争若隋若我宋皆以北而并南未能以南而并北方者也岂亦事势使然固不可尽罪二人乎
邵康节云天下有道地气自北而南天下无道地气自南而北南方非不可用但多非文明之时耳
商君初变法秦民不悦言不便者以千数令行之后秦道不拾遗乡邑大治秦民后来言令便请问其故
始言不便犹是三代直道之民终复言便则战国刑戮之民矣不下毒手如何得他合口当看商鞅行法始末秦谪戍法先发吏有谪籍及赘壻贾人又父母有市籍者所以重困商贾何故
秦自商君立法欲民务农力战故重耕战之赏以商贾务末不能耕战故重为谪罚以抑之所以立致富强秦焚书坑儒如何却犹有三老以掌教化而二世犹召博士诸生问状耶
秦虽无道人心道理自不可泯虽纵作横作灭不得许多道理圣人所以言继周之后百世可知
汉史上自天文地理下至沟洫刑法皆为立志而选士之法最为近古何乃不为立志
汉书缺处典兵无志选举无志为太史公未作得此二书故孟坚因陋就简
太史公作史记上自唐虞而八书之作止言汉事班孟坚作汉史合纪汉一代事而乃作古今人表
八书未必皆言汉事独平准书专言武帝其赞却説古今汉志虽为一代作然皆自古初述起独古今人表专説古而不説今自悖其名先辈尝讥之中间科等分别人物又煞有可议此却班史之赞画蛇添足
太史公之号或以为武帝所置或以为东方朔尊美其书从而加之或以为迁尊其父其説孰是
太史公是掌律厯之官本传谓典天官而迁亦谓文史星厯近乎卜祝是太史掌汉律厯可知居史官之太史令迁尝为之位在公卿之上虽未可知但自来厯官居卿以上底令虽非卿而位比于卿其他不足论公特其子尊之耳
史记云孔子堕三都攷之经传堕郈堕费固有之矣而围成则不克成功未尝堕也况成出于鲁定自围非孔子也兼左氏亦曰将堕三都未实其言史记果何所据而言耶
尝闻之晦翁云斯至是始觉遂不肯堕成使齐不归女乐则成亦堕矣
贾谊陈治安策论民俗奢侈盗贼乘时而发夫文帝躬修黙移风易俗以谊言观之所谓移风易俗者安在
谊煞有疎密太过处唯文帝能受尽言史臣谓谊之言亦畧施行文帝风俗好处谊不为无助
良平汉之功臣也十八侯之次良平何以不与髙后四年差次功臣其位愈下何欤
汉封功臣其盟誓之辞曰非军功不侯于军功中又三事最重一曰从起丰沛二曰从入闗中破秦三曰从定三秦十八侯位次全论此三事良平皆后附【良虽从沛公但其时自有故君韩氏】所以不在此数又良平皆帷幄谋议而不履行阵所以诸军功者率在先
黄老清净无为之学也申韩之学出于黄老流入于刑名惨刻前辈谓无情之极至于无恩然否
才无情便无恩意脉如此
髙帝只因请苑事便疑萧何欲置之辟光武于冯异或譛其威权太重百娾归心而帝信之愈笃何髙帝之介介于其小而光武乃释然于其大
髙帝因诸将而疑元臣光武鉴往事而全功臣
汉有中朝不知昉于何时孟康于刘辅注曰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常侍散骑诸吏为中朝【堂上推云】皆加官于正官衔上带此之谓加官然则辅系狱中朝官上书论救而光禄勲太中大夫皆预及谨咸拜光禄大夫给事中翟方进奏咸【云云】不当防方正举备内朝官则又孟所注有不同者
中朝想古燕朝【谓之内朝】中间官职谓之中朝皆给事于中者也光禄大夫给事中皆加官出入内朝之燕私者也汉时犹以士夫为之至唐则全用宦官矣【可看百官表】萧何未央之营前殿建北阙周匝二十重九十五步街道周回七十里台殿四十三所宫门闼凡九十五壮丽如此宜高帝之所以怒温公讥其非元城乃以为萧何坚汉高都长安之深意当从何説为正
高帝都闗中之意犹豫未决盖嫌残破故也何大建宫室以转其机至其自夸壮丽今人皆知其无识不知何不欲以据形势定根本正言于高帝恐费分疎姑假世俗之言以顺适其意【与买田宅自汚意同】
高帝为义帝发丧
高帝之为义帝发丧也三军缟素天下之士归心焉虽然帝亦诡而用之耳夫帝之于懐王也君臣之分未定也生则未尝以天下之义主而事之死则以为天下之义主而丧之此盖项氏之短而大其辞以执之是三老董公之善谋岂出于帝之本情哉古今之名义有不本于夫人之本情而英雄豪杰或诡之以济事者多矣齐威防王世子于首止情不出于世子也晋文朝天王于河阳情不在于天王也利在世子则尊世子利在天王则尊天王利在义帝则尊义帝其诡而用之则一耳高帝约法三章
沛公之始入闗也与秦父老约法三章是时沛公犹未王闗中也而辄与其民私约如此殆类于儿曹呕呴之为者虽雌雄未定之时务为寛大长者以媚悦斯民孰不能者及项氏既灭天下一家正高帝创法定令之时也而三章之法不移如山岂儿辈呴呕之恩姑以媚悦于一时者哉使其仁心仁闻出于至诚怜恤之意虽草莽私约遂以为汉世不刋之典真主一言其利溥哉马迁既汉武时人必能详记武帝故实及观武纪止言封禅祷祀神仙方士等事他全不及至八书中固有畧及武帝者然封禅书不过又述武纪所言平凖书又何独详述武帝生财法至律书言兵又止言文帝而不及武帝迁谓夫子春秋于定哀也则微亦须畧举宏纲而或详载或不载既自不同若武纪犹可疑者敢问
史记不专为汉史乃厯代之史故其纪汉书畧于汉书而纪武帝事独详若封禅平凖二书虽谓之南史家风可也
周勃霍光在汉均有拥立之功优劣如何
霍光仗忠义举动光明平勃任智术踪迹踈昧
汉七制景帝昭帝何为不与唐三宗宣宗武宗何为不录
景帝天资刻薄无人君之度但以不失文帝之恭俭故史人之辞称曰文景昭帝虽聪明蚤成而享国不永所以不在七制之数唐三宗已不似汉更添宣武何为高祖既约法三章如何后来萧何作律九章
三章是草莽中一时要约如何尽得世变后世自合随时损益萧何九章犹未失高祖寛仁大意至武帝三百五十九章则浸失初意
高祖之兴计谋有人今光武之起既身为之谋又身为之战遂复故物马援乃以为光武不及髙帝意者用人者大自用者小邪
光武太宗身经百战真千古英雄之将所以不似汉高者盖汉高不能为将而善将将此光武太宗所以见容于汉髙也
汉立五经博士遗其一者何经
周礼未立学官汉末刘歆方发明此书説与王莽壊了后人遂以为周礼为傅防之书后汉三郑出来其学方明其书方行
内政何名寓军令
自伯图之兴大抵兵不诡则不能谋人国政不诡则不能自谋其国故春秋善战者兵有所不交善诡者城有所不守诡道相高求以得志乃于治民之中而黙寓治兵之法阳为治民以欺其人隂为治兵以壮其势其言于威公曰君欲正卒伍修甲兵大国亦将修之而小国设备则难以速得志不若隐其事而寄其政于是作内政而寓军令焉今观自五家为轨轨有长积而至十连之乡乡有良人以为内政自伍人为伍轨长率之积而至于万人为军五乡之帅帅之以为军令名为内政实则军令寓焉寓之云者犹旅之有寓非其所居而暂居之谓也夷吾志在强国内政之作岂在于民乎特假内政之名以行军令耳是故外假王政之名内修强国之利夷吾巧于用诡固如是哉嗟乎有为为善虽善实利有意为公虽公实私成周自五家为比至五州为乡居民之法也自五人为伍至五师为军舍万民之法也其事暴白于天下而无非王道之公夷吾之法能髣髴其一二矣独奈何以诡道行之以欺其隣国则安得不为伯者之私哉
秦自称水德
五德之运其谁为之乎自秦用方士之言以周为火德推五行相胜之法自谓之水德则是秦首倡其端耳汉人或窃其余论反摈秦而主汉则张苍谓汉为水德是也或祖则余论遂举汉以继秦则贾谊公孙之流谓汉为土德是也或祖窃其余论而两皆不用更为相生之术上推包羲下至周汉而摈秦不数者则歆向父子遂谓周为木德汉为火德是也夫秦自称水德则是始皇之妄自尊大耳后世设以始皇为是耶当祖而用之如贾谊公孙辈可也设以秦为非邪当汛扫其不经之谈明先王之道以道之可也今张苍歆向之徒既窃用其説又从而非议之反摈秦于不数则是卫辄自谓之嫡孙欲以窃据正统而反摈其父不纳也夫辄之所以得谓之嫡孙者以其有父为世子也既不父其父则不得谓之嫡矣尚可据其位乎五运之所由倡以秦倡之耳既摈秦不数而汉独何所承乎此皆汉儒欺天罔人之论而班固不察又真以汉为得天统也夫所谓天统者何也昔周公营洛之议曰有德者易以兴无德者易以亡孟子定于一之论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又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此天统之説外是而谓之天统则如秦之自称水德可也如张苍之称汉为水德亦可也如贾谊公孙之土德可也如歆向之火德亦可也尊秦可也摈秦亦可也自尊可也人尊之亦可也要之不得为天统则一耳
赵长平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