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订诗经疑问 - 第 29 页/共 37 页
笃公刘于京斯依跄跄济济俾筵俾几既登乃依乃造其曹执豕于牢酌之用匏食之饮之君之宗之
笃公刘既溥既长既景乃冈相其隂阳观其流泉其军三单度其隰原彻田为粮度其夕阳豳居允荒
笃公刘于豳斯馆涉渭为乱取厉取鍜止基乃理爰众爰有夹其皇涧遡其过涧止旅乃密芮鞫之即
人君身居九重最患不知民事周公于成王之初政也作无逸俾具知稼穑之艰难召公作笃公刘使备知缔造之劳苦总是一意
笃即前篇以笃周祜之笃周家笃厚于民事者莫如公刘故每章首笃公刘三字
公刘处西戎中必常被其凌侮而奋然有不自安之意故首着匪居匪康句下着思辑用光句
乃埸乃疆而下皆从匪居匪康一念来处患难中而怡然居康万无振奋之理齐姜谓晋重耳曰懐与安实败名其知此理也夫
人虽有振奋之心而料计未周筹尽未定而草率为之万无可成之理看公刘乃埸乃疆乃积乃仓乃裹糇粮而思辑用光爰方啓行煞何等料计之周筹画之定所以一举而造万世之大业
公刘此举主意只在思辑其民人所以能缔造此大业计不在民而维为家室虑吾未见其有成也大王迁岐爰始爰谋只在乃慰乃止乃左乃右疆理宣畆上用功是克守公刘思辑之家法者
次节全是相土以谋居故首提于胥斯原句曰既庶既繁既顺乃宣而无永叹是正道其相度之意若曰今斯之迁非细故也必居此原也既庶而众既繁而盛既顺而宜乃为之左右宣理而无永叹焉斯不枉此迁也已故一陟一降相视之极其周曰陟则在巘复降在原者葢正应前于胥斯原一句也注朦胧训庶繁曰居之众顺宣曰居之徧于三既字一乃字全不加察吾不敢信为是也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而啓行必加刀劒维兹相视斯原上下于山坂之间故所佩维玉及瑶鞞琫容刀而已言不能多带也东莱谓以如是之佩服亲如是之劳苦斯其为厚于民极説得透
三节是营定邑居事逝彼百泉云云不应分上观下观説前云于胥斯原既相得此溥原矣而欲定为都邑不妨审视之详乃又逝彼百泉而瞻彼溥原曰是可以居矣而未识京之所在也乃陟高冈乃觏于京见此地形高耸民可稠居是京师之野也于时定居于此而为之处以处其民为之庐以止其旅为之出政之堂而言言为之论事之所而语语葢谛视若斯之详也所谓公刘笃厚于民事者葢如此
凡大地必有大水环送来而水泉所凝聚处开阳发秀此便是个都防故公刘必逝彼百泉瞻彼溥原京不是地名公刘所都地曰京当时槩从平坡看难以定止维陟南冈下视之乃知今所都之地是个京师之野而然后定居焉堪舆家所谓南山须用北山看者是也
处处不是为之居室上处字对庐字下处字对旅字当时随行的有即欲定处者为之处以处之其尚在客旅者为之庐以旅之耳
要识下处旅言语四字是死字上处庐言语四字是活字
四节不是落成宫室葢定居后饮食以合其涣也当时定居于京是谓于京斯依然跄跄济济之众臣非筵几其曷以召之召之既至非饮食其曷以聫之故俾筵俾几于其前而执豕酌匏于其后当饮食时即晓以一统之大义而为之君焉示以一体之至情而为之宗焉葢方啓行时人心虽恊齐而今已散居或恐人心之泮涣故才一定居而即为此聮属人心之大计耳易曰风行水上涣先王以享于帝立庙享帝使知所尊立庙使知所亲皆所以合其涣正是此意从迁之民众矣而筵几饮食止及跄跄济济之臣是举其大者而徧及之也甫田云攸介攸止烝我髦士亦是此意
既登乃依非依几也即前斯依之依葢跄跄济济虽説有此臣而实未至也俾筵俾几以召之始登乃依耳要防得活
乃造其曹曹字如何作羣牧之处解周语云民所曹好汉书每云吾曹曹者众类之称上跄跄济济是士大夫曹其众民也乃造其曹在既登乃依下正説士大夫咸集于此乃造曹众之民使皆至此防今日之所为饮之食之者正教之以君之宗之之事也书盘庚涉河以民迁乃话民之弗率诞告用亶其有众咸造此造字之所由取也其事同其义同是一证若説造羣牧之处执豕于牢成何文理此朱子所宜亟改者
君之宗之教士大夫君之使羣曹知所君也教士大夫宗之使羣曹知所宗也
既溥既长从瞻彼溥原来既景乃冈从乃陟南冈来相其隂阳视向背之宜也观其流泉察水泉之利也此固辨土宜以授民事故随説定其军赋然险要之当守亦于上数句见之此接其军三单一句也照下度其隰原彻田为粮度其夕阳豳居允荒看便自见得
其军三单虽是定其军赋彻田为粮虽是定其税法豳居允荒虽是又广山西之田然愚细详其防似不如是诗意重在豳居允荒上葢当时公刘啓行来止是于胥斯原随而定居以合其涣虽居豳地犹未全有也于是料理其军其军三单料理其粮彻田为粮乃度其夕阳而日开荒以充拓之故下章云于豳斯馆涉渭为乱止基止旅直至芮鞫之即盖言公刘之迁若是其相地而止居若是其开荒而充拓所以为笃厚其民而诗人终言之也儒者不达斯防谓既溥章是辨土宜以授民而定其军税之法于豳章是又总叙其始终吾不敢以为是也
其军三单彻田为粮豳居允荒即前乃积乃仓乃裹糇粮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爰方啓行口气然则公刘之匪居匪康岂直西戎之时为然哉即迁豳之日而此志殆未尝少懈矣
豳居允荒荒字是开荒之荒有大意在不宜作大字解周颂天作高山大王荒之正是此荒字
于馆即春秋传馆糓馆字公刘开荒于豳即馆糓于豳故云于豳斯馆然涉渭必须舟渡故云涉渭为乱豳地西北寒甚非精力耐寒者不足以堪之故取其厉取其鍜而止于其基乃为之疆理其事既止基而众且有矣然后夹遡二涧以止其旅乃居止稠密而安集可更无迁徙也芮疑虞芮质成之芮鞫穷尽也言豳地开荒止居尽头处直到芮见隣豳之尽头处故曰芮鞫之即耳恐非即芮鞫而居之之説也
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餴饎岂弟君子民之父母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罍岂弟君子民之攸归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溉岂弟君子民之攸塈此篇重岂弟二字岂弟主徳言存诚信爱民之心自通好恶于民而行强教悦安之政二传所云兼用之可也
泂酌彼行潦云云有大意在若曰行潦无根之水也挹彼而注此尚可以为用况实有岂弟之心行岂弟之政不足以泽民而为民之父母乎此方是召康公戒成王意
民之父母民之攸归民之攸塈虽平然靡瞻靡依此父母也靡怙靡恃此父母也必为民所归为民所塈方可称父母之实故下文推极言之
濯罍之濯训涤濯溉之溉亦训涤将曰涤涤乎溉必是溉器是因用而得名者
此特照注为解耳诗序云皇天亲有徳向有道也诗缉本此言酌彼薄陋之物可以祭祀使天飨之者由设祭者是岂弟之君子为民之父母也祭不必用行潦甚言不在物也极体看得好宜从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茀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有冯有翼有孝有徳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鳯凰于飞翽翽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鳯凰于飞翽翽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鳯凰鸣矣于彼髙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雝雝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读此诗要识召康公规戒之意蔼然黙寓于讽咏之中
有卷者阿而适际飘风之自南岂弟君子所以来游而来歌也以矢其音承説若曰君臣之间有倡有和君来游来歌矣臣亦愿矢其音而君试垂听焉耳矢有直陈无隐意故就今日之伴奂优游随规之弥尔性似先公酋説到土宇昄章又进一步矣又规之弥尔性为百神主説到受命茀禄更进一步矣更规之弥尔性纯嘏尔常何者此性非他天所命也天命本然之徳本足以长人而为天下君本足以守成而为百神主本足以嗣大厯服而受无穷之福祉但患其君以逸豫灭厥徳而不能弥其性斯无以纲纪四方常享此太平之福耳故召公首及之然所借以弥尔性者在用冯翼孝徳之人以造于颙卬圭璋之地故次第及之然有是君方有是臣感召之机若梧桐鳯凰然未有不相投者患不相求耳今王有车马王宜吁召天下之贤才共图治理而非可伴奂优游以自休者故以矢诗不多维以遂歌终焉招贤士养性灵守成业而致成治此是召康公一诗大主意
本来游来曰伴奂尔游即承游字曰优游尔休一字不苟
此伴奂二字有大议论在伴伴伴也伴儅也奂奂释也成王游卷阿时必与羣伴儅相奂释于斯地为诗歌以愉快召康公偶见此谓是治乱一大关头也就于其游歌时矢音以规讽之先教之弥尔性随教之亲近贤人君子以为尽性之助后教之备车焉以招徕天下之贤才葢亲礼贤士大夫以享太平之乐胜于同宦官宫妾优游于卷阿之上也故特从伴奂尔游矣説起儒者不察将伴奂通泮涣与优游共训闲暇之意为千古之大谬愚偶有所见亦愿矢词以正于高明
尝读唐史见老伴伴字面宦游谒益藩敬问大内呼宦侍宫娥果称伴儿伴伴乃信伴字所从来而伴奂二字终不可通为泮涣也再按访落继犹判涣谓工夫间断义理未驰未尝通用伴奂伴音判奂音唤谓可通用愚不敢尽信也
俾尔弥尔性俾字有大责成意在此一句是一篇大要语不应作终其寿命解
天保三俾尔是天所赋畀此三俾尔是人所注望皆忠臣望君之辞
弥字亦不作终字解弥满也充尽之谓也尽其性则可为四方之则四方之纲此愚谓此一句是一篇之大防也中庸尽性之説本诸此
酋字亦不应作终字解酋是特达过人之称今世称酋长取此意
昄章应作版图看
周自文武受命以至于今而太平无事极一时之盛故称受命长而茀禄康
纯嘏即上文之受命茀禄也尔常者常膺此无穷之厯服常享此太平之茀禄也载见篇云俾缉熙于纯嘏纯嘏而本之缉熙亦此篇俾尔弥尔性意三言俾尔弥尔性规之使常存此性也常存则享如此之福禄不存则隳先公之业神人携而大命去矣可畏哉愚固谓此性是天命之性非可以寿命解也如以寿命解即已不令终继世未必无贤者而宁渠至是哉有冯有翼在有孝有徳之人而君可借之以引以翼者故其词云然
冯可依以为安翼可赖以为辅是引翼之人引即引君当道之引翼即予为女翼之翼是冯翼之事曰有徳是矣何以先有孝孝是天性第一义故孔子称为至徳要道中庸一书统论尽其性首称大孝达孝有孝有徳是克全其性之人君人者不得此等人引翼何以能弥其性
有冯有翼是虚説有孝有徳是实説以引以翼是实用孝徳者以为之冯翼也所以能为四方之则四方同此性也吾先弥性以立极四方其谁不则而效之记曰君者则人者也
颙卬是容止之尊严圭璋是充养之纯粹闻望是见闻之隆赫总之皆君徳也皆弥性之符验也皆得于冯翼孝徳之助而致之者
纲为众纪之所繋君为万姓之所系一人正天下莫不归于正故曰四方为纲
以引以翼四方为则是泛説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闻令望是实用冯翼孝徳引翼以造其极者故称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吉人吉士总是冯翼孝徳之人在朝曰士在外曰人耳
亦集爰止是吉士已立于朝矣故维君子使而媚于天子亦傅于天是吉人欲见于世者故维君子命而媚于庶人媚天子媚庶人总是为上为徳为下为民事分而言之者见得维上之所使所命耳鳯凰鸣矣于彼髙冈见贤士当出潜离隐之日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见贤君当明出地上之时此言一时相值之甚偶菶菶萋萋喻贤君礼遇之殷雝雝喈喈喻贤士和鸣之感此言一时相召之必然但曰君子之车云云而不言其所以用引言而不发含意于无穷此最诗之极妙处
反复更端矢诗亦既多矣而曰不多者爱君无已之心犹以为未足也
维以遂歌云者若曰此维因王之游歌而遂矢陈之不知其词之可当于君心否也吃要其深思而自得
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冦虐防不畏明柔逺能迩以定我王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国以为民逑无纵诡随以谨惽怓式遏冦虐无俾民忧无弃尔劳以为王休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无纵诡随以谨罔极式遏冦虐无俾作慝敬慎威仪以近有徳民亦劳止汔可小愒惠此中国俾民忧泄无纵诡随以谨丑厉式遏冦虐无俾正败戎虽小子而式大民亦劳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国国无有残无纵诡随以谨缱绻式遏冦虐无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大谏诗序召穆公刺厉王也是注谓同列相戒之辞者想当时上悦于诡随执政者转相效尤使一辈无良小人放恣于邦国之中公然大肆其冦虐而民不胜其劳苦故作此诗以告执政者而实所以刺其君也劈头説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见生民不胜其劳苦今亦可少康宁之矣葢中国四方之根本也根本病枝叶无有不受病者惠此中国庶四方有所仰借以绥宁耳此是一篇大题目下无纵诡随云云正承説此系根本之所在所以当严加任用不可放纵无良的人胡行乱做贻中国之害而携四方之心
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词缓而意恳曰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意正而词严
只説惠此中国以绥四方而出无纵诡随以谨无良语何也朝廷之用舎关生民之休戚用匪其人而贻害于内外不小小也故其词云云
无从诡随四句一气下重首一句用人者能审其人之心术无纵诡随者得列于其位则彼无良者自知所敛戢而可止冦虐之害矣彼虽不畏明而宁不防然知所惩乎谨字遏字防字正应上无纵二字诡随是小人之心术无良是小人之品格冦虐是小人之荼毒不畏明是小人之放肆
防动心貌小人虽一向放肆而无畏苟无纵之彼亦必有防然动其心者故特用防字如何训作曽字看后章曾莫惠我师曾是莫听屡用曾字此诗独何巧用防字要人作曾字解耶
柔逺二句承上説来若曰如是其慎用人所以柔其逺能其迩以定我王室也是所谓惠中国以绥四方之道也语意极囘顾有情
书称柔逺能迩归结在难壬人此称柔逺能迩吃在谨无良总一意
康字休字息字愒字安字不重所重在惠此中国上而吃只在无纵诡随一语其反覆乎言之者盖极小人情状之可恶见已之谏所以为切耳凡人臣事君始何尝不洗心为国迨其后稍自逸也悦诡随而任之则前劳尽弃矣曰无弃尔劳以为王休葢提醒而令之知谨也比前柔逺能迩以定我王语更切惽怓非讙哗也惽从忄以昬怓从忄从奴是小人之心昬迷于利欲奴奴然以思逞者故究其欲则无所不至而曰罔极观其状则备诸丑态而曰丑厉穷其情则曲为固结而曰缱绻此所谓无良也乃其在君侧只一味诡遇以随人故拳拳以无纵诡随为説无良之肆为暴虐岂敢自纵哉小人工于媚悦而巧于弥缝人主不觉入其彀中其情始恣放而思逞是其纵君纵之也使烛之蚤而防之豫俾诡随者不能一行其奸则其人自敛戢而不敢肆矣故曰无纵诡随以谨无良谨字正与纵字对
上言无俾民忧是释民之害此言无俾作慝是絶彼之恶絶得小人之恶方可以释民之忧
敬慎威仪二句重在近有徳上近有徳则自逺无良矣然必先从敬慎始是根本之论也
邪説兴正道败是理之必然者无俾正败全由禁邪来
戎指无良説其人虽小而彼所懐挟及其规为动关天下国家倘一不谨而其祸将不可言矣故曰而式大
曰以绥四方是泛説曰以为民逑见其必如此而后可聚民也曰以绥四国言四国由此其可绥曰俾民忧泄则民去其忧矣去其忧则国可保全无害也故曰国无有残
曰正败正犹在也曰正反则正尽覆无存矣此语之浅深也
曰柔逺能迩以定我王使知所趋也曰无弃尔劳以为王休使知所图也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徳使知所本也曰戎虽小子而式大使知所谨也曰王欲玉女是用大谏使知所听也
五章结语处三用王字所以警其臣者至矣而未必出于王之心也如是立言者使其臣听之深耸而不违而其君听之亦深思而不怒耳所谓言之者无罪听之者足以戒正是此等语
玉女玉字下得极妙凡人甚相爱者必冀成其美而维恐其有一毫之玷瑕此玉女之説也思令所以玉其成则不得不自珍玉矣西铭曰玉女于成明白正大以谏之曰大谏玉女而用大谏者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
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出话不然为犹不逺靡圣管管不实于亶犹之未逺是用大谏
天之方难无然宪宪天之方蹶无然泄泄辞之辑矣民之洽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
我虽异事及尔同僚我即尔谋听我嚣嚣我言维服勿以为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
天之方虐无然谑谑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匪我言耄尔用忧谑多将熇熇不可救药
天之方懠无为夸毗威仪卒迷善人载尸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丧乱蔑资曽莫惠我师
天之牖民如壎如篪如璋如圭如取如防防无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价人维藩大师维垣大邦维屏大宗维翰懐徳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壊无独斯畏
敬天之怒无敢戯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旦及尔游衍
诗序凡伯刺厉王也是观首称上帝板板及天之牗民以下分明刺王之诗维我虽异事及尔同僚似为同列相戒语耳大抵有君如是其臣从之作诗者不敢即先斥言始姑为戒同列语而后深警乎君心也要识得
首二句是提纲语出话以下正申其板板而病民处故作诗以大谏此章是一诗之纲领
出话不然二句直説下总见其无经国之逺图而靡圣管管二句又本其心之藐忽而妄为者言之故深嗟其犹之未逺是用大谏焉耳
出话不然便是为犹之未逺处
出话不然然字是人心之同然然字
凡人懐深逺之谋者其出言必不苟斯人也信口胡言而未尝思为乆逺计但维谓世无圣人自任其局小之见即国有大谋大政所当亶心为之者而彼且不加诚实焉嗟乎斯其犹之未逺而下民之所以卒瘅也是用大谏葢为此耳
犹之未逺即上为犹不逺但上是重言以病之之词此是轻言以嗟之之词
管管即管窥管字葢曲局浅小之见未窥圣人之大意者谓世有圣人而虚心以听之则其见日益大而其犹日益逺靡圣而一任管管之见所见能几何所图能几何此最是君人之大病
亶训诚是但就不实于亶语详之此亶字当是大政事大谋议所当亶心以为之者而一以不诚处之故曰不实于亶耳
宪宪即成宪宪字自以为宪宪则不顾理之是非矣此本靡圣管管来
管管则宪宪宪宪则泄泄而不思为国家乆逺计矣故教以辞之辑矣民之洽矣云云
辞之辑矣四句正出言合理而为犹之深逺足以宜其民人者
辞之辑与怿全由此心体防圣谟之洋洋发出所以先得人心之同然语意若曰其辞如此此方是民之洽民之莫是之谓訏谟是之谓逺犹云尔之洽之莫与胥洽胥莫不同认得此语意真切照上出话不然为犹不逺看极有意味
我虽异事三节反覆着其不受善言实心为朝廷做事正形容其靡圣管管不实于亶处
嚣嚣亦从管管来自以已见为得而反笑人言之为非也故承説我言维服勿以为笑
我言维服之服即衣服服字言已所言有关于民生国计是日用之最切者书説命云説乃言维服照下民之方殿屎则莫我敢葵看便识此维服之义矣询于蒭荛是先民之言灌即灌溉之灌灌灌者欲入其耳而沃其心也蹻即古脚字蹻蹻者下遗而不加之意也
忧谑者以老成忧国之言为谑浪也
将行也熇熇暴虐之意与上辑字怿字正相反夸毗二字聮读谓以夸大之言毗其君也民方如蜩螗如沸羮而彼乃谓太平无事谀悦其君以取容焉李林甫杨国忠之所为也此二字极描得小人情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