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礼记集说补正 - 第 10 页/共 18 页
圈豚行不举足集説旧説圈转也豚之言循读为上声谓徐趋之法当曵转其足循地而行故云不举足也方氏谓此言廻旋而行羔性聚豚性散圈之则聚而廻旋于其中矣故取况如此未知是否
窃案集説二解皆不明且近于凿陆农师更有一説以圈属上句豚属下句为草庐所取今存之其説曰疾趋则欲发而手足无移圈句圈读如杯圈之圈言虽举趾稍高尚循徐趋圈域之内豚俯其首豚行盖冕行也下文端行谓服端而行弁行谓服爵弁皮弁而行吴氏曰案陆説似优于注疏盖此节之首緫言与尸行之节次言徐趋疾趋之异末言豚行端行弁行及执龟玉而行四者之异也愚案集説于端行颐霤如矢弁行剡剡起屦下亦引一説云端谓端素端弁谓爵弁皮弁行容各欲称其服也与仍旧説以端为直以弁为急者不同则陆氏以豚行为冕行者良是盖冕后高前俯豚俯其首似之故以取况
燕居告温温集説燕居之时与告语于人之际则皆欲其温和所谓居不容寛柔以敎也
窃案郑氏云告谓敎使也孔氏云私燕所居色尚和善敎人使人之际惟须温温不欲严栗据此则燕居告者谓燕居敎人使人之时非两事也
视容瞿瞿梅梅集説瞿瞿惊遽之貌梅梅犹昩昩瞻视不审故瞿瞿梅梅然也
窃案瞿瞿惊顾之貌孝子在丧思见其亲故若有形影而惊顾也檀弓云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是也梅梅则微昧之意集説以为所视不审非矣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十八
头等侍卫纳喇性徳撰
明堂位
九采之国应门之外北面东上集説防曰此是九州之牧谓之采者以采取当州美物而贡天子故王制曰千里之外曰采
窃案新安王氏曰周官侯服外有甸服男服采服卫服外乃有蛮服夷服镇服蕃服周官所谓六年五服一朝者侯甸男采卫也作洛之役称侯甸男邦采卫见士于周皆不及蛮夷而采服诸侯与焉今蛮夷戎狄之国在宫门外九采之国反在应门外郑説曰九采九州之牧何所据而为此説也大抵此记之言多所可疑与诸经不合集説未一一细辨也
明堂也者明诸侯之尊卑也集説无解
窃案明堂之说诸儒纷纷不一惟大戴记以为天子之路寝又以为文王之庙者近是盖寝庙之制皆前堂后室前堂向明故曰明堂天子有三朝而燕朝在路寝之明堂每日退朝听政之所不于此见诸侯秋冬诸侯来朝天子在太庙之明堂负依而立若此篇所记诸侯朝位盖周公营洛邑时制为此礼大朝享则于洛邑文王庙之明堂受之也记者不察以明诸侯之尊卑解其义谬矣严陵方氏又从而推广之谓明有三义孔子言宗祀文王于明堂则祀事以之明故也孟子言行王政于明堂则政事以之明故也此言朝诸侯于明堂则朝事以之明故也其説尤谬乃大全复取之何耶
成王以周公为有勲劳于天下是以封周公于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车千乘集説孟子言公侯皆方百里又言周公封于鲁地方百里而此云七百里者盖以百里之田为鲁本国如后世食实封也并附庸为七百里所谓锡之山川土田附庸也周礼封疆方五百里之制当时设法未行不可以据 问孟子説齐鲁皆封百里而先生向説齐鲁始封七百里者何耶朱子曰此等处皆难考
窃案此记所云七百里集説虽谓并附庸言之恐未可据信盖天子之畿方千里其地百同出车万乘鲁之地若方七百里凡四十九同盖半天子之国矣岂止革车千乘耶观鲁颂云公车千乗则孟子俭于百里之言诚可信矣吴临川亦云孟子曰周公之封于鲁地非不足而俭于百里其后定制诸侯之地方四百里乃是周公制作礼乐时事盖除王所食之外有方百里之国有方百里之鄙并附庸二十六国为方四百里此记所云地方七百里者夸大之词非其实也况周公受封在武王克商之后鲁公就国亦在武王初丧之时今此乃云成王以周公为有勲劳于天下然后封之于曲阜而有方七百里之地妄矣方百里则有轻重车凡千乘
荐用玉豆雕篹集説篹笾也雕饰其柄故曰雕篹窃案郑注篹笾属孔防篹形似筥亦荐时所用篹用竹不可刻饰故雕镂其柄据此则篹是笾之类非即笾也集説似误然孔疏谓竹不可刻饰而雕镂其柄者亦非也今之竹刻甚多岂古人独拙于今人焉知非雕镂其身而必指言柄乎
升歌清庙下管象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集説象象武诗也堂下以管吹象武之诗故曰下管象也
窃案清庙周颂祭文王之诗象是文王之舞维清亦祭文王之诗即象舞之乐歌也武则大武之乐歌武言胜殷遏刘维清不言征伐则象决非武舞矣注防以文王武王之舞皆名为象维清象舞为文王下管象为武王其意盖谓清庙其管象若皆为文王不应有上下之别殊不知古乐歌者在上匏竹在下凡以人歌者皆曰升歌亦曰登歌以管奏者皆曰下管周礼大师帅瞽登歌下管奏乐器书言下管鼗鼓是也清庙以人歌之自宜升象以管奏之自宜下凡乐皆有堂上堂下之奏也集説于文王世子篇既取严氏説以正注防之讹于此记仍以象武为解不防自相矛盾欤内则成童舞象亦谓文王之舞
是故夏礿秋尝冬烝春社秋省而遂大蜡天子之祭也集説鲁在东方或有朝于方岳之岁则废春祠故此略之秋省秋敛也年不顺成则八蜡不通必视年之上下以为蜡之丰啬旧读省为狝者非
窃案郑注不言春祠鲁在东方王东巡狩以春或阙之孔防鲁在东方朝常以春当朝之年以朝阙祭巡狩在二月不于正月祭者诸侯预前待乎竟故也严陵方氏亦曰不言春祠与王制言烝则不礿同义其所异者特彼以礿为春祭耳春祭阙祠而不阙社者祠君之所独社则民之所同故也集説葢本其意以愚考之周家六年五服一朝十二年王乃时巡王非岁岁东巡狩至于岱宗鲁侯亦非岁岁朝于镐洛也安得春祠常阙着为定典乎且王制诸侯礿则不禘禘则不尝尝则不烝烝则不礿亦縁见春秋中惟有禘烝尝三祭谓鲁惟行此三祭故云尔古制未必尽然夫四时之祭不可阙不言春祠有脱文尔先儒谓王春东巡则鲁阙春祭当朝之年用春则亦阙祭非也又案春社以祈年秋社以报赛春省以补耕秋省以助敛此记于社言春不言秋春足以该秋也于省言秋不言春秋足以该春也集説太略
库门天子臯门雉门天子应门集説天子五门路应雉库臯由内而外路门亦曰毕门今鲁库门之制如天子臯门雉门之制如天子应门也
窃案天子有五门本于郑注实无所稽据清江刘氏谓以诗书礼春秋考之天子与诸侯皆三门但门同而名不同耳天子有臯应毕无库雉路诸侯有库雉路无臯应毕明堂位所言葢鲁用王礼门制同王门而名不同也
有虞氏之旂夏后氏之绥集説周礼交龙为旂绥读为緌以旄牛尾注于杠首而垂之者也郑云当言有虞氏之緌夏后氏之旂谓虞质于夏惟緌而已至夏世乃有旂之制也
窃案郑以虞旂夏绥为误遂两易之而读绥为緌如冠之蕤谓注旄牛尾于杠首所谓大麾恐非也下文有虞氏之绥乃丧葬之饰郑岂因此而改欤应氏曰子华子谓舜建大常舜惟建旂常耳至夏复绥之以羽旄绥者旒之系于绳而华者也陈氏曰旂之制始于舜此有虞氏之旂也至于夏则致饰矣故曰绥方氏曰旂即所谓交龙为旂也殷之大帛即杂帛之物周之大赤即通帛之旃唯麾不在九旂之数故以绥名之此虽皆臆説然较改字者为优故并存之以俟考
夏后氏以龙勺殷以防勺周以蒲勺集説龙勺刻画为龙头防勺刻画防通也蒲勺者合蒲为凫头之形其口微开如蒲草本合而末微开也三者皆谓勺之柄头耳窃案龙勺为龙头无疑矣以蒲勺为凫头恐未必然陆氏又以防勺为雉头不知何据岂雉曰防趾故为此説欤更详之
拊搏玉磬揩击大琴大瑟中琴小瑟四代之乐器也集説拊搏旧説以韦为之充之以糠形如小鼓揩击谓柷敔皆所以节乐者方氏以为或拊或搏或揩或击皆言作乐之事又案书传云戛击考击也搏至拊循也皆与此文理有碍当从郑注
窃案拊搏玉磬揩击琴瑟与书言戛击鸣球搏拊琴瑟同义拊取声浅搏取声深揩取声浅击取声深注防以为乐器者泥于记文而云然其实非也集説不从方氏而从郑氏何耶
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集説孟子言夏曰校殷曰序
窃案集説引孟子以见异而不解其所以予取方氏説足之孟子以殷为序周为庠而此以夏后为序虞为庠者盖以其养人于此则皆可谓之庠以其习射于此则皆可谓之序也
大璜封父龟天子之器也集説封父国名
窃案左传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于周为睦分鲁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夏后氏之璜即此大璜封父之繁弱方氏以为大弓陆氏以为即此封父龟葢此龟一名繁弱以其善中而名之也未知是否
周献豆集説献读为娑献尊刻画凤羽则此豆亦必刻画凤羽故名也
窃案前尊用牺象之牺本谓尊为牛之形而集説取旧注音莎谓刻画凤羽娑婆然也此献豆集説又从旧注音娑不知献者若周官所谓再献之献再献对朝践言之则朝践为初献矣醢人所谓朝践之豆者初献也所谓馈食之豆者再献也此言献豆则主祭祀之豆尔司尊彞所谓献尊义亦类此但未审饰此豆尊者果加刻画否耳胡翰曰礼有牺尊即献尊也司尊彞云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郑氏读献为牺又音牺为摩莎之莎非也献举其事牺言其象其为尊一而已以其尊一而谓其音亦同不可也牺尊与象尊相须郑氏谓牺尊饰以翡翠羽象尊尊以象鳯凰其説亦非也盖牺尊为牛形象尊为象形皆周尊也王肃云牺象之尊全刻牛象之形凿背为尊宋刘杳言古者牺尊彞尊皆刻木为鸟兽凿顶及背以出纳酒二家之言近之而杳又云鲁郡地中得大夫子尾送女器有尊作牺牛形晋永嘉中青州盗发齐景公冢获二尊状类牛象或者古之遗制也苟以为刻木安能久置地中不坏或谓牺尊画牛象尊画象亦以木耳非古之遗制也盖二尊皆以铜为之其取又皆以牛象而得名牺尊为牺形象尊为象形则牺当读为羲献当读如宪各如其字本音可也献举其事牺言其象不害其为器之一也观于閟宫之诗朱子不取毛氏沙饰之説而今独取郑氏摩莎之音岂非过乎况杳之言足以证肃之説为益可信乎 熊朋来曰古字沙莎同音故莎娑等字谐声于沙此沙饰之所以音娑也牺之为娑亦如皮之为娑仪之为义牺尊将将之上文亨以骍牺协降福孔多一诗之中具有显证骍牺尚且音娑则牺尊之牺非縁酒尊而异其音也説文引贯侍中云牺非古字盖古者牺读为戏以其字音之相同戏或为献以其字文之相近故集韵以牺戏献三字互见二韵或为戏本虚宜反切骍牺协虚何而牺尊为桑何反切疑若小异是则然尔而诃娑字音可以相入如华之为敷泄之为泄委蛇亨之佗亨之为烹单之丹蝉二音皆不可以字义字母为拘者古人之音在易书诗者尽为后儒所变独用礼之献尊诗之牺尊左传之牺象犹得三代之旧音知牺尊所以音娑则尊当为牛而凤羽娑娑之説非也又可知象尊为象而象骨饰尊之説非也
有虞氏祭首夏后氏祭心殷祭肝周祭肺集説方氏曰三代各祭其所胜葢夏尚黑为胜赤故祭心殷尚白为胜青故祭肝周尚赤为胜白故祭肺
窃案诸阳皆防于首虞氏祭首尚用阳气也集説采方説而独遗此何欤周之尚肺特宗庙賔客饮食之间而已若五祀则户先脾中霤先心门先肝事异则礼异矣又特牲馈食先祭肺后祭肝祝亦如之则祭肺非不祭肝也以肺为主尔由是推之夏殷非不祭肺以心与肝为主而已虞之祭首想当亦然
凡四代之服器官鲁兼用之集説此篇主于夸大鲁国故歴举四代之服器官以见鲁之礼乐其盛如此不知适足以彰其僭而已
窃案记陈伊耆氏之乐女娲氏之笙簧非唯四代据其多者言之尔亦有但举三代者如车旗言四代马言三代尊言四代其爵其彞其勺言三代簋俎言四代豆言三代祭言四代其牲其酒言三代韨言四代学言四代官言四代乐言四代鼓与簨簴举三代是也然四代服器鲁家每物之中得用之不谓事事尽用也至于四代之官鲁不过百里诸侯何能兼备案太宰职诸侯惟有三卿五大夫故公羊传司徒司马司空之下各有二小卿司马之下一小卿是三卿五大夫成王虽褒崇于鲁亦使鲁杂存四代官职名号而已非谓鲁尽备其数也吴幼清曰周末无识之儒不知鲁国天子礼乐之为非方且极推其盛以为夸以其意在于夸也故其言多有非实者而石林叶氏又欲为之掩护以为成王伯禽无失礼作明堂位者无失辞其误亦甚矣 明周洪谟曰周公以冢宰摄政而已汉儒不达洛诰朕复子明辟及鲁颂閟宫之义而妄为此篇意谓周公有大功又常践天子之位故成王赐鲁以天子礼乐殊不知鲁之郊禘后世子孙僭之耳夫子存之鲁颂笔之春秋所以示戒也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十九
头等侍卫纳喇性徳撰
丧服小记
丧服小记第十五集説未子曰小记是解丧服传窃案解丧服传是矣何以名为小记临川吴氏曰丧服者仪礼正经之篇名正经之后有记盖以补经文之所不备此篇内所记又以补丧服后记之所未备者也其事琐碎故名小记以别于经后之记也
男子免而妇人髽集説髽有二斩衰则麻髽齐衰则布髽皆名露紒
窃案此孔氏之説也若据皇氏则髽有三种有麻有布有露紒其形有异同谓之髽也麻髽者斩衰之服以对男子之括髪然齐衰为母自初丧至小敛后括髪以麻与父礼同则女亦麻髽不应遽服布髽也若至尸出堂拜賔后往即堂下之位时则男子不复括髪而着布免此时女亦着布髽非齐衰全用布髽也至成服后为父男则六升布为冠女则箭篠为笄为母男则七升布为冠女则榛木为笄以笄对冠不复言布髽而丧服传云女子在室为父髽衰三年又据奔丧云妇人奔丧东髽郑云去纚大紒曰髽则知但露笄亦曰髽也又檀弓孔子诲髽曰尔无从从尔无扈扈盖榛以为笄但戒其高广不复言麻布绕紒是知露紒悉名髽也此三髽之説皇氏之言为足据也又案集説括髪以麻谓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绕于紒而不言免与髽之制据郑注士丧礼云免者以布广一寸自项中而交于额上郤绕紒是免形与括髪同也又据郑注丧服曰髽露紒犹男子之括髪是髽形亦与括髪同也但免广一寸而髽广四寸耳马融曰髽屈布为之髙四寸若郑众以为枲麻与髪相半则无谓矣
以五为九集説不言以五为七者盖由祖以亲曾髙二祖由孙而亲曾孙孙其恩皆已防略故惟言以五为九
窃案此不言七竟言九者庾氏云由祖以亲曾髙二祖由孙以亲曾二孙服之所同义由于此也葢曾髙一等同为齐衰三月所以丧服注云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不可以大功小功旁亲之服加至尊故皆服齐衰也又曾孙正服缌麻三月孙理不容异略同三月此所以不须言七而竟言九也集説不言其故此经何由而明乎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而立四庙庶子王亦如之集説四庙谓髙曾祖祢四亲庙也始祖居中为五并高祖之父祖为七或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为王者其礼制亦然
窃案经文云而立四庙集説又谓并髙祖之父祖而七何也经传庶子王多矣岂世子尽有疾乎惟韦成谓始受命而王者不必备事七庙故立四庙止于髙祖而已其上亲尽不祭可也庶子王亦如之者山隂陆氏曰此言王者后世或更衰乱统序既絶其子孙有特起者若汉光武复有天下既复七庙则其髙曾祖祢当别立庙祀之故曰庶子王亦如之也草庐吴氏求其説而不得则以大传经文诸侯及其大祖六字加于而立四庙之上此又一説
尊祖故敬宗敬宗所以尊祖祢也集説宗是先祖正体惟其尊祖是以敬宗也
窃案郑氏曰宗者祖祢之正体是包祢在内也临川吴氏曰敬继祖之宗所以尊其为祖之正体敬继祢之宗所以尊其为祢之正体上但言尊祖不言祢者举尊以包卑祖者兼曾髙二祖通言三祖也其説备矣
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宗也集説此据适士立二庙祭祢及祖今兄弟二人一适一庶而俱为适士其适子之为适士者固祭祖及祢矣其庶子虽适士止得立祢庙不得立祖庙而祭祖者明其宗有所在也
窃案此庶子非祢庶乃祖庶同堂兄弟也今止云兄弟二人一适一庶则是祢庶亲昆弟矣若祢庶则并不得立祢庙下经云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孔氏云庶子是下士宗子是庶人此下士立庙于宗子之家庶子共其牲物宗子主其礼此虽并为适士祢庙已在祢适之家此庶子又何祢庙之可立乎惟其为祖庶故得立此祢庙郑氏云凡正体在乎上者谓下正犹为庶也孔氏曰正体谓祖之适下正谓祢之适也虽正为祢适而于祖犹为庶故祢适谓之为庶也其説审矣
从祖祔食集説祖庙在宗子之家此殇与此无后者当祭祖之时亦与祭于祖庙也故曰从祖祔食
窃案此祖庙就殇与无后死者言之非就祭者言之也若就祭者言之则祭殇在于祢庙已祢即殇之祖也祭无后在于祖庙己祖亦兄弟之祖也
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集説庶子虽贵止得供具牲物而宗子主其礼上文言庶子不祭祖是犹得立祢庙以其为适士也此言不祭祢以此庶子非适士或未仕故不得立庙以祭祢也
窃案集説之误甚矣彼既云庶子虽贵止得供具牲物而宗子主其礼岂以适士之贵而庶子遂得立祢庙乎盖以陈氏不明前言庶子不祭祖者就祖庶而言故适士得立二庙不得立祖庙而得立祢庙者虽为祖庶而犹为祢适也此之庶子不祭祢者竟是祢庶故虽下士得立祢庙以庙必在宗子之家而不得祭也就此説观之亦见其自相矛盾矣
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集説大夫适子死服齐衰不杖今世子既不降其妻之父母则其为妻服与大夫服适子之服同也
窃案此于礼何据仪礼父为长子三年通上下言之岂有大夫适子死而服齐衰不杖者乎仪礼齐衰不杖章有大夫之适子为妻此经文上有为妻二字故下止云与大夫之适子同其实与大夫之适子为妻同也陈氏竟谓与大夫服适子同谬矣
降而在缌小功者则税之集説此句承父税丧己则否之下降者杀其正服也如叔父及适孙正服皆不杖期死在下殇则皆降服小功如庶孙之中殇以大功而降为缌也从祖昆弟之长殇以小功而降为缌也如此者皆追服之凡降服重于正服
窃案同为日月已过而闻丧乃祖父母诸父昆弟则不税叔父及适孙之下殇以期降为小功庶孙之中殇以大功降为缌则税之何也若云降服重于正服今父在为祖周父亡则三年顾不重于缌小功与意祖父母诸父昆弟则不及识叔父适孙庶孙之殇则及识之各有其义与集説未明言之也然则此节不必承父税丧己则否之下矣山隂陆氏曰嫌小功不税降服犹是也故言之在此非脱误也
大夫降其庶子其孙不降其父集説大夫为庶子服大功而庶子之子则为父三年也大夫不服其妾故妾子为其母大功
窃案此非经文之正解也孔氏曰大夫降其庶子故为其庶子大功而丧服条例云父之所不服其子亦不敢服故大夫不服其妾妾子为母大功也今嫌既降其子亦厌其孙故此明虽降庶子而不厌降其孙庶子之子犹三年也郑氏曰祖不厌孙也其义始备
陈氏礼记集説补正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