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集说 - 第 17 页/共 145 页

庐陵胡氏曰不有异事必有异虑若卫太子蒯聩朝夫人太子三顾之类又陈成子骤顾诸朝   长乐刘氏曰昔者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于天下也遂成周礼以辅成王用绥万方以致刑错者亦礼而已矣曰乐曰政曰刑焉者所以辅成六典莫非礼以为归是以周公之治于朝廷者止用六典也故曰在朝所言莫非礼也在朝所问莫非礼也在朝所对亦莫非以礼也   四明沈氏曰朝廷之上不言功名之大小则问官爵之崇卑利禄之厚薄此何等风俗哉今公卿大夫在朝之士所言者皆礼问者以是对者亦以是可见礼乐明于上风俗厚矣   大飨不问卜不饶冨   郑氏曰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也冨之言备也备而已勿多于礼也   孔氏曰此大飨谓歳功緫卑緫祭五帝配以文武其神非一若一一问卜牲日恐吉凶不同緫一卜而已礼数有常不得丰饶使之过礼若祫之大飨则周礼宗伯享大鬼皆卜不得云不问卜故郑知祭五帝于明堂与月令季秋大飨帝同也然雩緫祭五帝得毎帝问卜者以雩为百谷祈雨非一帝之功故每帝适卜也   蓝田吕氏曰大飨冬日至祀天夏日至祭地也因天地隂阳之至日月素定故不问卜至敬不坛埽地而祭牲用犊酌用陶匏席用藁秸视天下之物无以称其德以少为贵焉故不饶冨记云飨帝于郊又曰圣人为能飨帝则祀天亦可称飨均祀天地冬夏之日至为大故曰大飨若他飨则问卜如啓蛰而郊郊用辛之类及大宰祀五帝帅执事而卜日是也郑氏谓大飨者祀五帝于明堂以緫飨五帝不知主何而卜故曰莫适卜也然季秋大飨既无素定之日如冬夏至之比又不问卜必以人谋而用之是以私防事上帝不敬莫大焉其説固不可取矣郊血大飨腥或为季秋大飨可也然不可一例求之盖礼记之文本非一书杂収而得之言各有所当也   长乐陈氏曰飨之礼有小大春秋之飨孤诸侯之飨聘卿与大夫之相飨非大飨也郊明堂之飨帝宗庙之飨先王王飨诸侯两君相见然后谓之大飨先王之于帝也亲之与祖考同故均谓之大飨其于賔也敬之与人鬼同故亦谓之飨飨賔之礼所乗则齐车所即则宗庙所用则祭器不蠲则除之凶服则禁之祼以郁鬯尚以酒设以庭燎乐则肆夏牲则房烝故大司乐之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春秋传曰鲁有禘乐賔祭用之则飨賔谓之大飨冝矣周官大宰祀五帝祀大神祗享先王皆前期十日而卜日又大宗伯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只帅执事而卜日春秋书卜郊卜牛而记曰君召牛纳而视之择其毛而卜之又曰明王祀天地之神明无非卜筮之用则祭祀无不用卜矣然则不问卜者特飨賔之礼也考之大射燕觐之礼前期有戒而已则飨不问卜可知飨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殽干而不得食凡以训恭俭而已则不饶冨可知然则飨之为仪其他皆如祭祀之礼而不问卜者如祭祀飨日之事也不问卜前期之事也飨之备物至于昌歇形盐莫不具焉谓之不饶冨者非不冨也不饶而已   严陵方氏曰大飨经之所言者凡十有一而其别则有五徧祭五帝一也祫祭先王二也天子飨诸侯三也两君相见四也凡飨賔客五也若月令季秋言大飨帝礼器郊特牲言大飨腥所谓徧祭五帝之大飨也礼器又言大飨其王事大飨之礼不足以大旅所谓祫祭先王之大飨也郊特牲又言大飨尚腵修所谓天子飨诸侯之大飨也郊特牲又言大飨君三重席而酢仲尼燕居言大飨有四坊记言大飨废夫人之礼所谓两君之大飨也杂记言大飨卷三牲之俎所谓凡飨賔客之大飨也此所言大飨不问卜即天子飨诸侯之大飨而已盖先王之于祭祀无所不用卜在天者则卜日在人者则卜尸在物者则卜牲且谓以人交神幽明异道非致一以通之则或吉或凶无自而知矣若夫以人交人何卜之有天子飨诸侯不问卜则两君相见之大飨与凡飨賔客之大飨从可知矣   山隂陆氏曰问卜谓若尝之日涖卜来歳之芟社之日涖卜来歳之稼   石林叶氏曰季秋大飨于明堂牲也日也莫不卜之特言不问者恐渎神也   凡挚天子鬯诸侯圭卿羔大夫鴈士雉庶人之挚匹童子委挚而退野外军中无挚以缨拾矢可也妇人之挚椇榛脯修栗   郑氏曰挚之言至也天子无客礼以鬯为挚者唯用告神童子委贽而退不与成人为礼也说者以匹为鹜野外军中非为礼之处用时物相见而已缨马繁缨妇人无外事见以羞物也椇榛木名椇枳也有实今邳郯之东食之榛实似栗而小   孔氏曰鬯者酿黒黍为酒其气芬芳调畅故因谓为鬯也天子吊临适诸侯必舎其祖庙以鬯礼于庙神以表天子之至故郑注鬯人亦然也诸侯谓公侯伯也公侯伯用圭子男则用璧以朝王及相朝聘表于至也不言璧略也羔小羊取其羣而不党鴈取其候时而行飞有行列雉取其不可诱之以食挠之则死羔鴈生执雉则死持亦表见危致命也士挚冬雉夏腒也野鸭曰鳬家鸭曰鹜鹜不能飞腾如庶人但守耕稼而已童子见先生或寻朋友既未成人不敢与主人相授受拜伉之仪但奠委其挚于地而自退辟之然童子挚悉用束修故论语云自行束修以上谓童子也缨即马鞅也拾射韝也矢犹箭也在军在野无物故用此为挚不直云军中而云野外者若军在都邑冝依旧礼若非军中而在野外亦申时物或缨或拾或矢随所有也举一隅耳土地无正币则时物皆可也妇人惟初嫁有挚以见舅姑椇即今之白石李形如珊瑚味甜美脯搏肉无骨而曝之修取肉锻治而加姜桂干之如脯所以用此六物者椇训法也榛训至也脯始也修治也蚤也栗肃也妇人有法始至修身蚤起肃敬也故后夫人以下皆以栗为挚取其蚤起战栗自正也知者案庄二十四年左传云女挚榛栗修以告防是榛为防义又案昏礼妇见舅以栗见姑以腶修其榛椇所用无文   蓝田吕氏曰古者以禽为挚者执之以见其所尊敬之物也人道之大贵贱长少贤不肖之分不可乱也贱当事贵少当事长不肖当事贤事之必有养挚用禽者所以致其养也故膳夫之职以挚者见受而膳之司士掌摈士者膳其挚也孤执皮帛诸侯执圭璧孤与诸侯臣之贵者挚亦以禽则偪于下矣皮帛可制以为衣裘圭璧则寳货因以比德焉所以异于诸臣而为之等也天子唯告于鬼神用鬯以为挚诗云秬鬯一卣告于文人是也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虞书辑五瑞此诸侯之挚独云用圭者言其略也圭璧既受必反之贵德而贱货也书云颁瑞于羣后是也宗伯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虞书亦云三帛二生一死贽此孤卿大夫士庶人之挚也羔鴈雉鹜虽皆可膳之物然先王因之以寓其义也羔羊羣而不党故卿执之委蛇委蛇退食自公羔羊之义也鴈飞翔有列徃来有时故大夫执之陈力就列道合则从不可则去鴈之义也羔鴈以生者卿大夫以道去就不若士死以服事也士执雉者耿介不回以死服事者也   长乐陈氏曰礼云无辞不相接也无礼不相见也欲民之无相防也又云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也故贵至于邦君贱至于庶人以至妇人童子相见不依挚不足以为礼贽而不称德不足以为义此玊帛禽鸟榛栗枣修之用所以不一也仪礼士于士无辞贽有还贽大夫于士无还贽终辞贽君于其臣则受之于外臣则使摈还之大夫于尝为臣者亦然士贽授受于庭贵者授受于堂大夫士于君壻于舅则奠贽士尝臣于大夫亦奠贽童子于所奠则委贽此礼之杀也周官膳夫祭祀致福者受而膳之以贽见者亦如之则受之所以纳其德也膳之所以用其德也然膳夫之所以膳者特禽鸟而已若玉帛则非膳夫之所受也聘礼賔见主君以圭璋不以贽讶者讶賔亦不以贽及賔即馆讶将公命乃见之以其贽賔既将公事复见讶以其贽 又曰天子无客礼于天下而有贽礼于鬼神礼记凡挚天子鬯周礼鬯人凡王吊临共介鬯则天子之鬯以介致之而已天子宗庙之灌以圭瓉廵守之灌以大璋中璋边璋则贽鬯之器盖圭璋也天子之贽不特鬯耳其执镇圭以朝日犹诸侯执圭璧以朝君皆贽瑞也曲礼曰饰羔鴈者以缋士相见礼下大夫相见以鴈饰之以布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先儒谓饰以缋天子之卿大夫也饰以布诸侯之卿大夫也昔鲁侯防晋师于瓦范宣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鴈鲁于是始尚羔盖鲁礼之失至此乃复正也士相见之礼冬用雉夏用腒雉不饰以布以士卑也不维以索以用死也用死与士死制同意用腒与夏行腒防同意周礼庶人执鹜工商执鸡礼记言庶人匹   郑氏曰匹当为鹜然鹜之为物有驯扰而无散迁其谓之匹可也士相见礼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孟子曰庶人不传贽为臣则庶人见君无贽矣鹜之为贽特施于下其君者也工商亦然昔阙党童子将命孔子讥之以欲速成范匄谋晋军文子责之以何知盖童子之礼衣不裘屦不絇服不缌听事不麻立则在北坐则在隅见先生则从之而不并有事走而不趋及冠然后奠贽于君遂以贽见于郷大夫郷先生是未冠不预乎礼也然或贤与多闻不可不进以成人之事故又有童子之贽焉其制与成人同所以优其德其委与成人异所以卑其年周官掌客在野在外杀礼君子之为礼不以在野在军而或废亦不以物不足而求备故以缨拾矢各适其冝而已然不若备物之为善故曰以缨拾矢可也昏礼妇见舅姑执笲枣栗盖枣取其赤心榛栗坚实脯修取其正治士昏礼不言椇榛特牲少牢大夫士之祭亦枣栗而已特笾人有枣栗又有榛实盖具椇榛枣栗者盛礼也【礼书】   山隂陆氏曰诗曰决拾既佽决以钩拾以遂之石林叶氏曰玉有璧有圭圭则锐而象天用璧则圎而象天体子男亦君人者也有君之体而不足于用故执璧公侯则德位盛大非不足于用也故执圭独言圭而不及璧者以诸侯不嫌于无体也羔鴈则物而已矣不可以无饰故饰之以缋布布言其道有以被人而缋言居位之有文章也雉则文明之物故无所用饰庶人质野则无所事于文也童子则始学者也束修以见师长委挚而退野外军中无挚则无所行也缨拾矢而相见不为之简委之而退辟与成人为礼也不为之简礼以趋时为大也若夫妇人则其道主于事人其职专于中馈故挚以椇榛脯修枣栗椇榛取其循法度以至于礼也脯修取其治已齐家以治正也枣栗取其夙夜在公而肃谨也   讲义曰传曰男挚大者玊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女挚不过榛栗枣修以告防也唯以章物故男挚有等差唯以告防故妇人之贽则一而已   纳女于天子曰备百姓于国君曰备酒浆于大夫曰备埽洒   郑氏曰纳女致女也女家遣人致之此其辞也姓之言生也天子皇后以下百二十人广子姓也酒浆埽洒贱妇人之职   孔氏曰壻不亲迎则女之家三月庙见使人致之言致此女备王之后妃以下生广子姓故云百姓也致女于诸侯为辞转卑诗云唯酒食是议是也埽洒不敢同诸侯弥贱也唯及大夫不及士士卑故也蓝田吕氏曰纳女之辞女氏昏辞也不敢以伉俪自期备妾媵之数而已自卑之义也古者因生以赐姓如姬姜嬴妘姞之类似皆因其母之号以赐之姓亦以子谓之子姓凡赐姓者皆天子之别子其族贵盛尧典所谓平章百姓郊特牲云大庙之命戒百姓是也皆所以广继嗣此纳女于天子所以谓之备百姓也周官酒人浆人之属有女酒三十人女浆十有五人吕公纳女于髙祖曰臣有息女愿为箕帚妾古之遗语也   严陵方氏曰酒浆者奉祭祀之物不如是不足以配国君故曰备酒浆埽洒者有家之事不如是不足以配大夫故曰备埽洒凡此皆主人之谦辞耳故每言备焉备者所以备其乏也   马氏曰纳女者嫁女之家谦辞也备百姓者以嗣续为重备酒浆者以祭祀为重备埽洒者以賔客为重山隂陆氏曰备百姓则百斯男太姒之事也曰备酒浆诸侯冝有礼乐之事焉曰备埽洒下于夫人有事人之道而已若殷其雷能劝其夫以义汝坟能勉其君子以正被文王之化加于人一等矣   长乐陈氏曰传曰凡公女嫁于敌国姊妹则上卿送之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故晋叔向逆女于楚而防啓疆曰上卿上大夫致之则送女谓之致女也纳女而不及士何也仪礼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于士曰适人嫁者有家之辞适人则适于人而已此所以略而不言   庐陵胡氏曰郑云壻不亲迎则女家遣人致辞故其辞云云窃意不然诗文王亲迎春秋不亲迎则讥之古未有壻不亲迎之礼   礼记集説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説卷十五     宋 卫湜 撰   檀弓上第三   孔氏曰姓檀名弓今山阳有檀氏以其善于礼故着姓名以显之此于别録属通论此檀弓在六国之时知者此篇载仲梁子是六国时人故也   公仪仲子之丧檀弓免焉仲子舎其孙而立其子檀弓曰何居我未之前闻也趋而就子服伯子于门右曰仲子舎其孙而立其子何也伯子曰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昔者文王舎伯邑考而立武王微子舎其孙腯而立衍也夫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子游问诸孔子孔子曰否立孙   郑氏曰公仪鲁之同姓周礼适子死立适孙为后仲子所立非也礼朋友皆在他邦乃袒免檀弓故为非礼以非仲子也居读为姬姓之姬齐鲁之间语助也前犹故也檀弓去賔位就主人兄弟之贤者而问之子服伯子盖鲁大夫仲孙蔑之孙子服景伯也伯子为亲者隐耳文王立武王权也微子适子死立其弟衍殷礼也孔子曰立孙据周礼   孔氏曰此一节论仲子废适立庶为檀弓所讥之事仲子丧亡檀弓与之为友非处他邦为之着免故为重服讥其失礼也所以讥者仲子适子死舎适孙而立庶子故也何居犹言是何道理乎前闻言我未闻古昔有此事也既言之后乃从賔位趋而就子服伯子于门右案賔位之法随主人而变小敛之前主人未忍在主位有事在西阶下賔亦吊于西阶故士丧礼君使人襚主人拜送拜賔即位西阶下东面郑云未忍即主人位是也小敛之后尸出堂廉然后有饰主人位在阼阶下西面賔于东阶下吊也故士丧礼小敛讫男女奉尸侇于堂主人降自西阶即位踊袭绖于序东是也檀弓之来当在小敛前盖以仲子初丧即正适庶之位也初于西阶行讥吊而主人未觉后乃趋向门右问于伯子舎适孙立庶子是何礼也伯子乃为隐讳言仲子虽生周世犹上行古之道也言亦者余人有行古之道仲子亦如余人也   唐陆氏曰免以布广一寸从项中而前交于额上又却向后绕于髻   长乐陈氏曰木之正出为本旁出为枝子之正出为嫡旁出为庶故伐枝不足以伤木伐其本则木毙矣废庶不足以伤宗废其嫡则宗絶矣本固而枝必茂嫡立而庶必宁此天地自然之礼也先王知其然于是贵嫡而贱庶使名分正而不乱争夺息而不作故子生则冢子接以大牢庶子少牢冢子未食而见庶子已食而见冠则嫡子于阼阶庶子于房外死嫡子斩庶子期其礼之重轻隆杀如此岂有他哉以其传重与不传重故也礼曰庶子不祭祖明其宗也又曰庶子不祭祢明其宗也史曰父不祭于支庶之宅君不祭于臣仆之家此嫡庶之分不可不辨也昔公仪仲子舎孙立子而檀弓吊以免司寇惠子舎嫡立庶而子游吊以麻衰皆重其服以讥之欲其辨嫡庶之分而已春秋之时宋宣公舎子与夷立弟穆公穆公又舎子冯立与夷而与夷卒于见杀莒纪公黜太子仆爱季佗而卒于召祸晋献公杀世子申生立奚齐而卒以乱晋齐灵公废太子光立公子牙而卒以乱齐盖嫡一而已立之足以尊正统而一人之情庶则众矣立之则乱正统而啓觊觎之心宋莒齐晋之君不察乎此每每趋祸良可悼也【礼书】   严陵方氏曰免之为服特施于五世之亲耳而朋友死于他邦者亦服之仲子之于檀弓既非五世之亲而其丧又非死于他邦者檀弓为之免焉盖非所服而服之也服非所服之服所以讥立非所立之意耳马氏曰古者朋友之丧若兄弟而无服其吊哭则麻绖可也盖死丧之威致哀戚者唯兄弟而已若朋友皆在他邦而无宗族兄弟乃得施亲亲之恩相为袒免檀弓之免子游之麻绖非皆在他邦者也而其服有过焉以为仲子之舎孙惠子之立庶而父兄不能正是犹无亲也檀弓子游虽有朋友之道欲正而不可得故重为之服所以视其亲言唯亲则有可正之恩就臣之位所以视其臣言唯臣则有可正之义山隂陆氏曰古之人谏救人失其婉有如此者矧在言语之际乎故子贡曰夫子不为也以问伯夷叔齐而知之此其所以在言语之科欤居读如字亦语辞也诗曰日居月诸伯子之言非隐也是其心所谓然也   庐陵胡氏曰武王之立以功非当立也   事亲有隐而无犯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致丧三年事君有犯而无隐左右就养有方服勤至死方丧三年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丧三年郑氏曰隐谓不称其过失无犯谓不犯颜而谏论语曰事父母几谏左右谓扶持之方犹常也子则然无常人勤劳辱之事致谓戚容称其服此以恩为制也有犯无隐谓既谏人有问其国政者可以语其得失若齐晏子为晋叔向言之就养有方不可侵官也方丧资于事父此以义为制也心丧戚容如父而无服此以恩义之闲为制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事亲及君师之法臣子着服之义凡言左右据仆从之臣立有左右此左右言扶持之谓但是子或左或右奉持之不常遣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故郑云无常人也服勤谓服持勤苦劳辱之事致之言至也谓哀情至极而居丧礼也方丧谓比方父丧也事师无犯是同亲之恩无隐是同君之义长乐陈氏曰于亲则致丧以其恩厚而服重也于君则方丧以其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也于师则心丧以其如丧父而无服也先王制礼称事以为情称情以为文子生三年而后免于父母之怀故丧必三年而后可以为之报然则君者所以覆我师者所以成我是亦恩与亲等矣其可以不三年乎盖亲之所以育我仁也必报之以仁自有隐至于致丧皆所谓仁也君之所以覆我义也必报之以义自有犯至于方丧皆所谓义也师之所以成我同乎仁而不全乎仁同乎义而不全乎义故无犯与亲同无隐则与亲异无隐与君同无犯则与君异丧三年则与君亲同无服则与君亲异师之有丧不始于古盖先王之变礼欤古者立学校以教民一道德以同俗方是时也教出于君恩归于上夫又孰为丧师之礼哉季世而下家则有学人则有师此丧师之礼所以起也严陵方氏曰就养者就而养之且不离也服勤者服其勤劳而不释也于养言左右则养无所不至矣于勤言至死则勤无时或已矣致丧者言尽其所至也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三年天下之通丧以为报之不如是不足以尽其所至焉非亲也孰为之生非君也孰为之治非师也孰为之教君亲之与师亦相须而后成吾之身者也所命之名虽异所致之功则同吾之所以报之者冝如何哉亦惟其称而已故其丧之也或以致或以方或以心虽各不同至于所以尽三年之隆则一也栾共子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盖谓是矣其序先亲而后君者内外之分也先君而后师者贵贱之等也   马氏曰孝子之事亲以恩为主父母有过不忍使之得乡党州闾之罪故有隐所以为仁人臣事君则不然上无所阿下无所比君有失道盖如日月之食焉人皆见之则公卿大夫同心协议救其恶可也故不必有隐所以为义然由怨怼以讪上者仁人不为此孔子去鲁欲以微罪行者亦依于仁而已矣唯谏争则君臣之间许有犯焉而不必有隐盖沈濳刚克髙明柔克而欲使守忠励节之人得以直其道而已父子之道以犯而离则不可去以犯而夷则不可死故怡声下气以几谏至于不义则子争于父犹臣争于君也而岂无犯乎故有隐无犯者事亲之仁及其变也以义终之则不能无犯有犯无隐者事君之义及其变也以仁终之则不能无隐若夫师者所受教而非教之者也故无犯则不全君臣之义亲其贤爱其道有故而合非天性者也故无隐则不全父子之仁惟其三者不同道是故有事服勤虽皆至死然其致丧之礼颜色称情戚容称服者父母而已而君之丧则资于父以制之者也其敬同其爱则异故衰麻饮食方于父而其哀不及焉致丧则尽其情方丧则备其礼古之人服父母之丧自上世以来未有改三年者盖其情不可变也至于为君之丧以义之故后世之为君服以日易月以月易年而遂除之者止言其服不责以情则其礼亦可从时王之制也若夫为师则心丧而已虽有哀戚之情而不为齐斩之服何者学校有师皆出于先王命教之所使而学之者亦无常师教出于上则不可归德于师师无常则不能皆为三年之丧然则孔子之丧门人若丧父而无服者盖上世以来未尝有也则亦以心致其哀而已矣山隂陆氏曰隐谓恐伤亲意情有不尽所谓几谏是也虽号泣而随之盖亦如此左右就养其亲岂特扶持之而已事君有犯而无隐君臣尚义虽尽情以谏可也若以谓无隐得称其过失岂事君之道哉岂事师之道哉盖臣子美隐恶君亲一例也故或问昭公知礼乎孔子曰知礼事师无犯无隐盖言虽尽情犹微而婉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此季路之事耳   庐陵胡氏曰方犹所也不择地而安之致丧三年致谓哀到无隐谓匿情就养有方有常职   临川王氏曰君之丧重于师者既教之又养之也横渠张氏曰有犯无隐勿欺也而犯之宁犯则可不可欺也古不制师服师服无定体也见彼之善而已效之亦师也故有得其一言一义而如朋友者有亲炙如兄弟者有成就己身而恩如天地父母者此岂可一概服之故圣人不制其服心丧之可也孔子死门人一时心丧又岂可责其一槩以传道久近而各尽其哀之隆杀如子贡独居三年而后归也如言二三子皆绖而出羣居则绖也或曰吊服加麻亦是服也却不得谓无服也   河南程氏曰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如颜闵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己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槩制服   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许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何居命之哭   郑氏曰武子鲁公子季友之曽孙季孙夙自见夷人冢墓以为宅欲文过记此者善其不夺人之恩孔氏曰此一节明不夺人之恩兼论夷人冢墓为寝欲文过之事武子自云合葬之礼非古昔之法从周公以来始有合葬至今未改我成寝之时谓此冢墓不须合葬故平之以为寝是文饰其过也先儒皆以杜氏丧从外来就武子之寝合葬与孔子合葬于防同又案晏子春秋景公成路寝之台逢于阿盆成适后丧并得附葬景公寝中与此同也听之葬是许其大哭是细也   横渠张氏曰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此必是殡故取其柩以归合葬也自伯禽至于武子多厯年岂容城中有墓   严陵方氏曰周官墓大夫之职凡争墓地者听其狱讼当是时岂有夷人之墓以成寝者哉而季子乃有是事者由周官之法坏故也   马氏曰圣人尽人道以送死者故夫妇合葬所以从生者之志诗曰谷则异室死则同穴盖其生则虽有礼以限内外之别而其死未尝不同所归是故葬则同穴附则同圹祭则同几体魄既降魂气在上而先王设为丧祭之礼必有以聚其散附其离而同之者所以合鬼神而立至教也   山隂陆氏曰请迁于外而合葬之先儒谓杜氏之丧从外来就武子之寝合葬不近人情   庐陵胡氏曰郑云记此者善其不夺人之恩非也讥其夷人之墓顾为是琐琐耳   子上之母死而不丧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伋则安能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也   郑氏曰子上孔子曽孙子思伋之子名白其母出礼为出母期父卒为父后者不服耳污犹杀也有隆有杀进退如礼自子思始记礼所由废非之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子上不丧出母之事出妻之子为父后则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子思既在则子上当为出母有服故门人疑而问之云子之先君子谓孔子也今子丧出母乎子思曰然伯鱼之母被出死期而犹哭是丧出母也道犹礼也子思言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有可隆则从而隆谓父在为出母冝加隆厚为之着服道污者污犹杀也若礼可杀则从而杀谓父卒子为父后礼当减杀不为着服也子思自以才能浅薄不及圣祖故云伋则安能   横渠张氏曰孔子之母虽不正然非遭出当其死也安得不以母服服之当时正是死不在孔氏之家遂疑以为出子思于此又难以剧论故但言先君子无所失道谓无不中礼也此语最好子思不使白也丧出母必是子思止有一子故不使丧出母适长则不为出母服也言不丧出母自子思始非谓孔氏世世有出母特于子思见此事耳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亦就其出母以定污隆圣人则处情子思则守礼出妻不当使子丧之礼也子于母则不可忘若父不使之丧子固不可违父当黙持心丧亦礼也若父使之丧而丧之亦礼也子思以为我不至于圣人不敢不循理而孔子使丧出母乃圣人处权子思自以为不敢处权唯循理而已不敢学孔子也故曰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孔子所为皆义也但子思未识圣人之意所以不敢学也道即义也隆髙也污下也义髙则礼亦髙义下则礼亦下   长乐陈氏曰夫之于妻有出之之礼子之于母无絶之之道故不为父也妻不可谓之不为子也母以其不可谓之不为子也母故死而必丧以其不为父也妻故止于期年而已丧之者恩也期年者义也义资恩以为用恩资义以为断此丧出母之礼也仪礼曰出妻之子为母期故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孔子以之为甚是哭于期年之内则可哭于期年之外则甚也子上之母死而不丧子思谓先君子之无失道者以情徇道而未尝以道徇情也道隆则从而隆故丧出母道污则从而污故止于期年而已若伋则以道防情而不能以情徇道故为伋也妻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是不为白也母呜呼君子之于礼不知而不行者其过小知而不行者其过大子思知而不行而以不能自诎此所以不为君子取也   严陵方氏曰父在而服出母期此从道之隆也父没而为后则不为之服此从道之污也君子之于礼过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跂而及之而已子思乃有安能之语岂为知礼之道哉   马氏曰夫妇以义合亦可以义离子母之恩无絶也虽子之于出母犹必丧之而父亦不得禁焉盖夫妇失义不可以夺子母之恩也子思之不使白也丧出母则旣薄矣又从而为之辞其可乎   石林叶氏曰污隆犹言升降道可以恩而上之者谓之隆故父在无嫌则与之俱隆而服期道可以义而杀之者谓之污故父没而为人后不可以有二本则与之俱污而不为服此人之所可勉也而子思自以为不能而使白絶其母故记不丧出母自子思始异父礼亦谓之继父继父同居则服期不同居则不服自其母推之也此亦服者其隆而不服者其污也异父既服期则其昆弟死视异父以为差而服大功子游之言是矣而子夏不及知乃自以未之前闻而从鲁人齐衰以荅狄仪之问所以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出母之无服非所污而污异父昆弟之齐衰非所隆而隆君子是以谨之近世士大夫多疑于出母与异父之丧服不服率自其意而莫能一殆未尝学礼之过欤   孔子曰拜而后稽颡頽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三年之丧吾从其至者   郑氏曰頽顺也先拜賔顺于事也此殷之丧拜颀至也先触地无容哀之至此周之丧拜重者尚哀戚自期如殷可   孔氏曰此一节论殷周丧拜之异拜者主人孝子拜賔也稽颡者触地无容也拜是为賔稽颡为已前賔后已頽然而顺序也颀恻隐之至也郑知殷周丧拜之异者以孔子所论每以二代相对皆先殷而后周也   长乐陈氏曰拜而后稽颡頽乎其顺也以其先致敬故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以其先致哀故也孔子之时礼废滋久矣天下不知先稽颡之为重而或以轻为重是犹不知拜下之为礼拜上之为泰而或以泰为礼故孔子救拜之弊则曰吾从其至救泰之弊则曰吾从下凡欲礼之明于天下而已【礼书】马氏曰记曰三年之丧丧拜非三年之丧以吉拜当周之衰盖人不知丧拜之仪故孔子遂及之言虽拜起之末犹欲不失其序非知制作之情者孰能尽于此此动容周旋中礼所谓盛德之至也郑氏以此为殷周拜而于经无所见岂其然乎   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曰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于是封之崇四尺孔子先反门人后雨甚至孔子问焉曰尔来何迟也曰防墓崩孔子不应三孔子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郑氏曰言既得者少孤不知其墓也古谓殷时墓谓兆域今之封茔也土之髙者曰坟东西南北言居无常处聚土曰封封之周礼也周礼曰以爵等为丘封之度崇髙也髙四尺盖周之士制孔子先反修虞事也门人后待封也门人言所以迟者修之而来孔子不应以其非礼也门人以孔子不闻三言之修犹治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古者不修墓之事天子之墓一丈诸侯八尺其次降差以两孔子自谓东西南北不恒在郷若久乃还归不知葬之处所故不可不作封坟记识其处父叔梁纥虽为大夫周礼公侯伯之大夫再命与天子中士同郑注士制谓天子之士也然流涕自伤修墓违古致令今崩重修也   庾氏曰防守其墓备拟其崩   马氏曰周官冢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而不必于命数则封之崇四尺者庸知非大夫之制欤   横渠张氏曰防墓崩门人后至孔子是时十七歳安得已有门人或是时圣人固有门人矣   庐陵胡氏曰作墓时当为坚久之计不可令崩坏而加治   广安游氏曰古者墓而不坟坎其中而践其左古人达于死生之变非若后世滞于形魄故曰葬者藏也为使人弗见而已苟为弗见则去之矣中古之世如此及夫后世不明死生之故而滞于体魄送死坟墓之事始加详矣其加详有二焉厚葬一也墓祭二也古人以为死者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于人之始死而为之重既葬而为之主召致其魂气而祭之于体魄则无所事焉故既葬则去之为此也及夫后世始封为坟夫既已为之坟则孝子仁人之见之固亦有所不忍此虽后世之异于古亦人情所不能已也孔子之葬其亲自以为不常居郷恐去而还不知葬所因而识之以此观之孔子之志本以封之为当然也及夫既葬还修虞祭门人之从孔子者以其墓崩修之而后至孔子有所动心乎此孔子不应门人三言之孔子然出涕以为古不修治其墓焉既葬则去去则不复修盖孔子欲尽从今世之礼则非达者之心欲尽从古之道而不修则去其心亦有所不安于此故然流涕而言之延陵季子之葬其子孔子以为知礼此则古者圣达之本怀然世变之异而人心不同则虽君子之心有不安于此故难言之耳古之圣人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死生之说鬼神之故非若后世之不学者闇然而不知也宋人始厚葬其君君子非之汉明帝始墓祭其亲蔡邕与之夫厚葬无益于死有害于人冝为君子之所非若夫蔡邕之见则亦为其心有所不忍虽君子有所不能已此则孔子封墓崇四尺而又言古不修墓然流涕之意后之学者可以考焉   广汉张氏曰墓祭非古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立之主以祀以致其精神之极而谨藏其体魄以竭其深长之思然考之周礼冢人之官凡祭于墓为尸是则成周之时固亦有祭于墓者虽非制礼之本经而出于人情之所不忍其于义理不至于甚害则先王亦从而许之   孔子哭子路于中庭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既哭进使者而问故使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   郑氏曰寝中庭也与哭师同亲之也拜吊者为之主也使者自卫来赴者故谓死之意状时卫世子蒯聩簒辄而立子路死之醢之者示欲防食以怖众覆弃之不忍食   孔氏曰此一节论师资之恩下文云师吾哭诸寝今哭于中庭故郑云与哭师同子路结缨而死见哀公十五年左传   临川王氏曰孔子乃哭子路与师同或者哭弟子之礼当如师犹服之有报乎   长乐陈氏曰颜渊之死正命也子路之死非正命也孔子哭颜渊哭其正命之短哭子路哭其非正命之终盖颜渊全于人而未全于圣子路全于义而未全于人全于人而未全于圣则其死者天也全于义而未全于人则其死者人也孔子哭之则同其所以哭之则异盖死者非难处死者难死有甚于生君子死而不生生有甚于死君子生而不死可死而死君子轻之如鸿毛可生而死君子重之如泰山虽然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之虽伤勇而不失其为义不死虽伤怯而亦可以为仁是以召忽于子纠则死之管仲则不死孔子不非召忽而多管仲者以召忽不失为义而管仲可以为仁也子路于卫君之事可谓不失为义而已孔子哭于中庭视之犹子也有人吊焉而夫子拜之自视犹父也遂命覆醢者非特不忍食之又不忍见之也   山隂陆氏曰哭以师友之间进之也   广安游氏曰卫世子蒯聩得罪于父灵公出奔灵公死无所立立蒯聩子辄是为出公出公既立蒯聩欲归迫孔悝强盟之刼以登台而出公出奔子路闻变而死之孔子于蒯聩之书尝曰世子某言其不当废而废也于出公书辄者言其不当立而立也于伯夷叔齐之事言求仁而得仁又何怨亦所以恶辄也虽然出公虽大恶而子路学于孔子之门有古义焉子路之失失于执古义而不知变也子路委贽于出公而死之此得君臣之义耳然知君臣而不知父子以乱大伦仲尼之徒不至是也琴张闻宗鲁死将徃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夫宗鲁死于宗孟与子路死于出公一也宗鲁死孔子以为不足吊子路死孔子哭之如此其哀其去就之分可知也孔子之与伯夷叔齐为出公言也哭子路之死为子路言也若此者君子可以见矣   曽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   郑氏曰宿草谓陈根也为师心丧三年于朋友期可也   孔氏曰曽子孔子弟子姓曽名参字子舆鲁人也严陵方氏曰师犹父朋友相视犹兄弟既以丧父之义处丧师则以丧兄弟之义处丧朋友不亦可乎墓有宿草则期年矣是以兄弟之义丧之也然必以墓草为节者盖生物既变而慕心可已故也   子思曰丧三日而殡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丧三年以为极亡则弗之忘矣故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故忌日不乐   郑氏曰言三日三月欲其尽心修备之附于身谓衣衾附于棺谓明器之属终身之忧谓念其亲无一朝之患谓毁不灭性也忌日谓死日不用举吉事孔氏曰此一节论丧之初死及葬送终之具须尽孝子之情及思念父母不忘之事也三日殡三月葬据大夫士礼也棺中物少三日可办棺外物多三月可就悉用诚信各令合礼不使少有非法后追悔咎焉耳矣者助句之辞亲丧以经三年以为极亡可以弃忘而孝子有终身之痛曽不暂忘于心也虽终身念亲而不得有一朝灭性之患故唯忌日不为乐事恐其常毁也   唐陆氏曰王以极字絶句亡作忘向下读   马氏曰君子之事亲无所不用诚信而至于明器则备物而不可用者亦可以为诚信乎盖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明器之用仁知之道诚信之至者也知此则可以无悔也   金华应氏曰附于棺者若卜其宅兆丘封壤树之事不独明器之属也   严陵方氏曰经曰缌小功以为杀期九月以为间三年以为隆故三年之丧所以为丧之极也亡则弗之忘矣者死者之形虽亡而生者之心未尝忘之也忌日不乐盖终身之忧有见于此   长乐陈氏曰君子之于亲有终制之丧有终身之丧终制之丧三年是也终身之丧忌日是也文王之于亲忌日必哀而不乐岂非能全终身之忧乎有终身之忧仁也无一朝之患义也   山隂陆氏曰言丧三年以为中尔若其亡则未之或忘   庐陵胡氏曰终身之忧永慕也内则云终身也者非终父母之身终其身也忌日不乐有戚容忌举吉事   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殡于五父之衢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其慎也盖殡也问于郰曼父之母然后得合葬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