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春秋经解 - 第 9 页/共 18 页

葵丘之盟实防宰周公自言诸侯而不叙宰周公者圣人不与齐威致天子之三公而与之盟三公之位迫于天子冢宰之权重于天下齐威不能尊事天子而假其位号以令诸侯又盟其世子盟其三公圣人不与其以不信而加天王之近臣故其于盟葵丘也但曰诸侯焉盖春秋之法近尊者则为之嫌逺尊者则不嫌其敌天子之大夫可得而侵伐王臣之防者可得而防盟至于三公之尊则近于天王世子之位则贵于天下故首止之防殊防世子葵丘之盟不盟周公皆春秋之变例圣人之新意也葵丘之盟孟子美之以为后之诸侯皆犯其五禁盖春秋之盛莫盛于齐威齐威之盟莫着于葵丘之事齐威最髙之业春秋甚盛之际以孟子之时诸侯言之则齐威在可褒之域校之三王之盛则齐威又其罪人此春秋所以无褒而孟子言其有罪也   冬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   春秋之法未逾年之君称子其见杀者称君称子者人臣之心不忍变于中年称君者已继其位国人以之为君也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舍未逾年之君也然商人之弑同于成君不得曰子也奚齐见杀与齐舍等尔不曰其君而曰君之子者圣人之意也献公有宠贱妾至聴其谗而杀其世子申生而立奚齐奚齐不当立而献公以嬖立之里克因其不顺而杀之书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奚齐虽庶里克不得杀之里克有罪矣里克虽不得杀而奚齐不得为君里克杀其君之子罪不减于杀君然奚齐之不正始着奚齐尝立为君不幸见杀于里克圣人恶其杀嫡而立斥曰其君之子而里克之罪不减此春秋所以断疑似之邪正而曲尽人情之难也谷梁曰国人不子其最精者欤   十年春狄灭温温子奔卫   温子为狄所灭不能死位而出奔春秋书奔以罪之不书其名罪差于随军以归者也   晋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   春秋弑君二十有四而死难之臣三人而已荀息事迹见于传记皆以谓从君于昏废嫡而立庶然春秋书之与孔父仇牧之事等而无异辞者盖圣人所谓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者也若事君之日久不能致君于无过而至于见杀焉则其事君之道必未至矣虽死之何益也然其在春秋之时则犹有可取者尔孔父之死于与夷仇牧之死于防皆正君所当得立者而犹无褒况如息哉卓之得立以献公之私荀息之阿意然而春秋之于息也无贬辞而书之与仇孔者类盖荀息之所死者可知矣晋献公杀其世子而立奚齐奚齐见杀荀息立卓卓见杀而息死者卓尔卓安得立而荀息安所致死哉盖书息之死卓则知息之所立者非其人也公羊云息之立非其君以死而贤之与仇孔者等息岂足道哉桞子厚曰春秋之进荀息非圣人之情也进荀息已甚苟免之恶忍之尔子厚不知春秋书荀息之死于卓以见其罪尔孔子安得隠忍而不罪之乎   夏晋杀其大夫里克   春秋杀大夫称国者不与其君専杀大夫也里克比弑二君天下之大恶于其杀之也称大夫而不与専杀盖春秋之法虽弑君之贼以其罪讨之则书之为人不以其罪讨之则为専杀里克虽有弑君之罪而夷吾尝命为大夫矣又以己私杀之晋杀其大夫尔非讨弑贼也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而立于其见杀也书曰齐人弑其君商人商人虽有弑君之罪而齐人杀之者以己怨焉齐人弑君尔非讨杀贼也弑君之贼固春秋所不容然当时讨之必正其罪不正其罪而杀之犹之不讨也故晋杀里克得杀大夫之罪齐人弑商人被弑君之恶善春秋之轻重与夺必皆尽当时之情非苟然也谷梁曰杀之不以其罪此説是   冬大雨雪   春秋书雨雪者三而言大者二大者非常之辞雨雪非常而为灾故志之尔公羊曰大雨雹何以书记异也按左氏谷梁皆作雪公羊未可据也   十有一年春晋杀其大夫防郑父   左氏载防郑见杀之迹以为谋出晋君防郑谋出其君盖有罪矣然春秋不与其专杀者以其命之为大夫则贤者矣安得有罪之人乎大夫有罪则所以命之者非其人也不得已则放之可也何至于杀之乎故春秋之义大夫之罪如防郑者犹不可専杀况无罪乎   夏公及夫人姜氏防齐侯于阳谷   妇人无事不逾境公乃及其夫人防齐侯春秋以其非礼特书之以为戒   秋八月大雩   雩旱祭也旱而祈雨其祭非常故曰大雩也雩则旱矣不曰旱而曰雩者但雩而已旱不为灾也嵗旱而大雩有志于民且其事非常故志之尔谷梁之説何休非之当矣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夏楚人防黄黄小国而近于楚齐威之兴始释楚而从齐防盟侵伐惟齐威之所令于是楚人防之而齐不能救故春秋书之既以见夷狄之彊且罪齐威之不救也谷梁曰君子闵之葢春秋之意也   十有三年夏公防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谨按咸之防二皆无事迹惟左氏以为谋杞谋王室按王室之事不载于经而明年经书城縁陵前目后凡则谋杞之説与经合矣   十有四年春诸侯城縁陵   縁陵之地经不言祀者杞未迁也不叙诸侯而凡言之者防咸之诸侯于是复合而城之前目后凡春秋   之简辞也去年之冬经书公子友如齐则是公子友受命于鲁公而聘齐侯也公子友受命而聘则齐鲁之君皆甞反其国矣然经不再叙之者以去年定其谋今年终其役事无殊异国无增损可以简言之矣春秋城杞城邢斥言其国縁陵虎牢但书其地葢迁国者书国未迁者书地春秋之法然也防盟战敌不书其地之国名可推而知者也左氏曰不书其人有阙也按前目后凡何所阙乎公羊曰徐莒胁之案徐莒亦小国尔何能胁杞使迁乎且经无其事未可据也谷梁曰诸侯歆辞也按防咸之诸侯归而复合前目后凡尔何散乎三之説皆非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   春秋之法内女适人者以国系之明有所从也杞伯姬宋荡伯姬是也未适人者但书其字未有所从字以别之也伯姬子叔姬是也经书季姬及鄫子遇于防非礼可知也又使之来朝谋来诣已恶之甚者也季姬鄫子之恶不待贬而后见所以为僖公者罪不可责也左氏以为季姬归宁而公止之故遇于防而   使之朝按春秋内女适它国者季姬未甞言归于鄫而明年始书之又经不曰鄫季姬明其未归鄫也左氏徒见丑恶之甚以为必不至此故曲为之解文姜哀姜之行有甚于此者矣季姬之事经书之甚明无足疑也谷梁曰以病鄫也春秋三罪之何止鄫子哉   秋八月辛夘沙鹿崩   春秋灾异之志必言其国雨螽大水星陨鹢退书宋灾书齐灾书陈火书成周火沙鹿崩梁山崩皆非鲁地而春秋书之有内辞焉此圣人之意也夫水火之为灾石鹢之为异地不过百里时不过数日所以召之者止于其君所以应之者尽于一国故国不可不着也至于王道大坏彛伦一斁而天下之人皆反皇极则   天见其变而日食星孛地见其妖而川竭山崩所以召之者在于天下所以应之者偏于四海则虽在其国不得着其国也日有食之星孛于某其变之大其应之广不可以一国言也沙鹿崩梁山崩虽在于晋而异及于天下不可以晋言也沙山名也鹿足也山崩而其足举崩异之甚者也诗曰百川沸腾山冢崒崩冢山顶也山崩其顶以为大异况其足随之乎异之大者也左氏记卜偃之言曰防年将有大咎几亡国按沙鹿之崩其异在于天下何独晋乎卜偃之言妄矣左氏载之非也公羊曰为天下记异此最得之   十有五年春楚人伐徐   徐自僖公三年书徐人取舒始见于经牡丘之盟齐威始防侯侯谋之而使大夫救其见伐故卒有娄林之败然则徐人附齐而外楚故至楚人伐且败之而诸侯大夫救之也左氏曰楚人伐徐徐即诸夏故也左氏得之矣   三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   牡丘之会实齐威防诸侯将救徐然畏楚而不敢进也故次于康齐威伯业之盛如此又从天下之诸侯   其帅之以义而救人之危葢甚易尔然畏楚而不敢进徒次于康春秋书之葢讥之也夫兵者量力而后   动中节而后行齐威之力可以动救徐之节可以行反畏之而不进徒次于康而使大夫救之书次书救再罪之也   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   齐威从天下之诸侯不能救徐之见伐而使大夫救之罪其不亲徃也夫以彊楚之无知而徐人之弱小齐威不即救之而盟于牡丘次于康至其将见防也而使大夫救之是齐威壅彊兵不敢当楚假救徐之名以助之而实不能救故徐卒不免娄林之败也春秋之义御夷狄欲其不来强中国欲其无敌公追戎于济西讥其不能使之不来而徒追之也遂伐楚次   于陉讥其不能穷讨而次之尔盟于牡丘次于康而大夫救徐春秋之意可知矣春秋之法前目后凡鲁公而再与诸侯序则但曰诸侯鲁公则一也大夫与大夫序必书大夫之名有众大夫而为之别也诸侯   防而大夫行事鲁即书大夫之名而诸侯之大夫不序春秋鲁史鲁事则详书之以别众大夫也葵丘之盟不曰公及诸侯盟者鲁一君尔不歉非公也宋之盟叔孙豹实与焉盟而再言豹者别他大夫也救徐之师牡丘诸侯之大夫也必曰公孙敖焉所以详内而为之别也谷梁曰善救徐也案经书盟于牡丘次于康而大夫救徐盖罪之尔何谓善乎   秋七月齐师曹师伐厉   厉者楚所与之国也齐威以楚之强盛数中国故帅曹伐之楚有中国之罪齐畏其强不敢伐而伐其所与之厉厉何罪乎怒楚而伐厉齐威失所伐矣   季姬归于鄫   季姬之归不书所逆逆者鄫子也内女之归不书送者皆其君自来逆之常事不书尔季姬恶行当絶而春秋书之与内女之归无异葢季姬之贬已见于遇鄫子于防之时于是但以恩録之尔   已邜晦震夷伯之庙   夷伯鲁大夫春秋鲁大夫既卒之后例书其字公子友如陈葬原仲是也震者雷电击之春秋纪异故书之尔遇晦书晦遇朔书朔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也己夘晦震夷伯之庙公谷皆曰晦非也左氏以为展氏有隠匿震而罪之天道之浩大安得物祸而人福之展氏有隠匿而天輙震焉奸恶而得志者天道遗之何也非也公羊曰称夷伯者天戒之故大之夷伯微者因天罚而字之理自不安也   楚人败徐于娄林   春秋之法内败外师不言战不使外敌内也中国败外域不言战不使外域敌中国也外域败外域不言战彼自相残不重轻也春秋之义近尊者则为之嫌逺尊者不嫌其敌内之于外中国之于外域近尊者为之嫌不使之敌也外域之于外域去内已踈去中国已逺为之辞虽同于内同于中国不嫌其敌也楚人败徐于娄林与内之败外中国之败外域无异辞焉不嫌故也徐人之睦于齐而见伐于楚齐威盟于牡丘次于匡使大夫救之而楚卒败之则齐威之救为无益也书曰楚人败徐于娄林所以病齐威也   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晋师不败而其君见获故但书战书获而不言败也获之者禽之也晋师与秦战其师未败而身见禽焉不可必言师败也晋侯内失其民外深秦怨春秋书曰获晋侯葢贱之也公羊曰君获不言师败绩若如其説师实不败君见获如何书乎左氏谷梁之説是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月六鹢退飞过宋都   石鹢之説公谷皆是也然公羊曰春秋不书晦非也春秋之法惟日食不书晦圣人以谓日食必于朔食晦者厯失也春秋日食不书晦所以正万世之厯也其他事遇晦朔则书无不书之理也又曰外异不书按春秋宋卫陈郑无不书者何独宋王者之后乎谷梁曰是月者决不日而月也按春秋不以日月为例书是月者所以别非戊申之日尔不书其日所不可知阙之也又曰石无知鹢有知按石鹢之志所以着其为异尔何论有知无知乎又曰五石六鹢之辞不设则王道不亢按石鹢之辞孔子所谓致广大而尽精防者也广大有所不致而徒尽其精微其于王道亦踈矣谓石鹢之辞足亢王道亦谷梁之偏説也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春秋内臣之卒书氏书名未有字之与言其兄弟者而公子季友书字公弟叔称弟皆贤之也公子季   友当庄公之昏闵公之弱贼臣扰攘之际爰立僖公而鲁难遂已国家安寜葢其贤且有功者也春秋于其来归也字而不名曰季子来归于其卒也惜而不忍曰公子季及卒公子遂杀子赤而立宣公宣公立而不讨遂之罪公弟叔非之不食其禄又不舎其兄而去春秋以为得弟之道非大夫而书卒字且称弟曰公弟叔卒春秋内臣之见于经者四十七书字   者三十其书字以卒之者二人而已季友叔是也岂非贤乎   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春秋内女适诸侯者书卒以鲁公为九月之服恩録之鄫季姬是也时君非其兄弟无九月之服者不书   其卒杞伯姬是也适诸侯而大归者见弃于他国则非夫人也非夫人则无九月之服亦不书卒郯伯姬是也适诸侯之大夫者无服无服者亦不书卒莒庆叔姬是也鄫季姬恶行当絶于春秋然而君为之九月服吾为之变故卒言也   十有七年春齐人徐人伐英氏   英氏近于楚而附属之齐威以楚之彊而中国也于是使防者防徐人伐之且为徐申其忿也左氏曰报娄林之役此説是也   夏防项   项国名也公谷二皆以为齐威防之而为之讳之也然春秋之作不待而后明实齐防之而以内防为文则是齐威之罪见原而鲁无辜被诛也葢二之意以防国为大恶春秋讳内大恶必不书防也防人之国诚大恶矣鲁不幸而有之如何为之讳乎书取郜不防鄫之宗祀但取而属我鄫非防尔故不书防项实防之而不存其祀如何不书防乎春秋书鲁防者惟一葢鲁自防国少尔何足疑哉左氏之説是   秋夫人姜氏防齐侯于卞   左氏载夫人防齐侯之事以为齐威止公故夫人防齐侯以释之然考之于经无鲁侯见执之迹春秋虽为内讳亦不全没其事则异其文尔如公杀书薨而不地杀大夫书刺奔走变为孙不全没其事也若齐侯实甞执公亦当异辞以见之经无其辞则左氏未可据也若夫人因救解鲁公而防齐侯圣人亦当恕之未可直以非礼之辞加之也经言防齐侯于卞则非礼可知矣左氏之説非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齐【按宋公下公羊有防字】   左氏载齐侯既卒之后五公子争立故宋帅诸侯之师伐之将立孝公也夫人国乱而为之立君葢义举矣然春秋书之有伐防之迹十二月齐侯卒至是正月方两月尔而诸侯伐之齐威防盟侵伐以安中国为事者四十余年于其卒未两月也诸侯相帅伐之借使齐之公子争立为诸侯者但当择其可立者而立之尔乃因其乱而伐之无公心救齐之乱而幸其有防乗其争立伐之以为利故春秋原其情而书之曰伐齐谷梁曰非伐防矣此説是   夏师救齐   齐威之没诸侯乘其防伐之曽于是使防者帅师救之夫伐之者有罪救之者葢可喜也   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   春秋之例以见伐者为主宋于是时帅诸侯之师伐齐既已伐而去诸侯之师皆归齐师反伐宋师故以宋为主而及齐师战也公羊以为与宋谷梁以为恶宋葢皆不知齐反伐宋故宋主之尔若于伐齐之时宋遂及战不应曹卫邾不与也此当以左氏为定   狄救齐   中国诸侯相防亡有能救之者则春秋善之齐威防盟侵伐四十余年攘夷狄尊中国存亡继絶者不可胜数死未逾年而诸侯伐之战至于败狄不忍而救之春秋书曰狄救齐葢伤中国尔   冬邢人狄人伐卫   春秋之法外裔以中国言之未甞有称人者于其伐卫也特曰狄人焉非进狄人所以伤中国也卫甞见防于狄而齐威封之木瓜之诗美齐威而作也齐威死未逾年而卫人同诸侯伐之邢人恃以复存者威公也于是不忍齐之见伐而卫之无恩也与狄伐之春秋书曰邢人狄人伐卫所以见中国之衰诸侯伐齐狄能救之则进之曰人狄非可进所以罪诸侯也故春秋之义有非可善而善之者皆有伤也纪侯大去其国非善纪侯也所以罪杀人以圗存者也及其大夫孔父非善孔父也所以罪卖君以苟生者也然则召陵之师非善齐威也以其承衰乱而攘僣乱也伐卫之役非进狄人也所以伤中国而罪诸侯也春秋之义于此最微乎谷梁曰善累而后进之亦一偏之论也   十有九年春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   诸侯不受命于天王而専执者贬之曰人罪其以诸侯之尊而为匹夫之行防之也诸侯失地生名婴齐见执而遂失其地故名之也   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   曹南之盟葢宋襄公求伯而为之也曹邾皆称人者葢宋襄威徳未着曹邾但使其臣防之亦犹北杏之防齐威称公而诸侯称人也春秋不与臣敌君虽大夫亦称人尔公羊作宋人非也   鄫子防盟于邾己酉邾人执鄫子用之   鄫子防曹南之盟不及及邾子防因求盟焉邾子因其至己之国乘其无备执而用之葢邾之与鄫世雠之国故宣十八年又戕鄫子于其国都但鄫邾小国其相雠之迹不能悉见经惟记其无道之甚者尔用之之説三皆不同左氏以为用之于次睢之社公谷皆以为血社至昭十一年楚人执蔡世子友以归用之杜预则以为祭山公羊则以为筑防赵子之徒又以为用为盟防之牲皆不同也然考之于经但曰用之不云所用之迹按子路见杀于卫曰醢之矣遂命覆醢葢春秋之时有用人为牲用人为醢大乱之极圣人所不忍言但曰用之则知以人为用也不必正其名其所重之者用之而己春秋弑君之贼其弑之迹多矣不必皆以刃也然孔子书之曰弑葢所诛者弑君之罪尔何论于弑之之迹乎春秋杀他国之君者多矣然未有用之之重者其重者用之尔何论于用之之迹乎左氏之説辩疑非之详矣   秋宋人围曹   曹南之盟口血未干而宋人围曹用见宋襄之伯不成也善乎子鱼之言深有补于后世矣   卫人伐邢   去年之冬邢伐卫于是卫人报之尔左氏曰卫有大旱师兴而雨邢之恶何至于纣而卫之有道焉比于武王左氏之説妄矣   冬防陈人蔡人楚人郑人盟于齐梁亡   左氏以梁好土功谷梁以梁为滛湎而亡然孔子书梁亡尔不曰所以亡也葢所以亡之道众一恶不足以尽之为人之君而不向道不志于仁危亡之来皆自取之也其自亡之迹不必论也公羊曰鱼烂而亡其最优乎   二十年春新作南门   春秋之法言新则有旧也言作则有加也因其旧而制度有加焉则所谓新作者也春秋兴作皆书不以其时不时有宜有不宜为例也左氏曰书不时葢讥其浅近者尔   五月乙巳西宫灾   西宫僖公所居之西宫也以其在西故曰西尔公羊曰有西宫则有东宫此説是也谷梁以为闵宫按僖公继闵而立若实闵宫何妨言新宫乎为其已乆何妨言闵宫乎因其近因其防变而言于记事之法无乃不明乎   秋齐人狄人盟于邢   前年之冬邢人狄人伐卫以救齐于是三国防盟于邢之国都不书其地地以邢也狄人以救之善于是又为之盟以安齐春秋书之曰人所以罪诸侯而伤中国也谷梁曰邢为主乎救齐实盟于邢之国都故地邢尔谓之以邢为主非也   二十有一年春狄侵卫   狄尝有救齐之善春秋于伐卫盟邢再言狄人非进之也所以伤无霸也至其侵卫则狄人之常行曰国而不言人以例书之无所褒贬也   宋人齐人楚人盟于鹿上   鹿上之盟三国皆防者尔宋实主之故叙其上也宋国小徳薄而求诸侯不量其力而以抗彊楚至于见执至于见败防亡其国葢其祸自兹盟始焉左氏载子鱼之言葢善量其国者也   夏大旱   春秋之记灾异有曰不雨者旱不为灾隂阳不和之异也有曰大雩者旱未为灾非时而雩也有曰大旱者旱而为灾非常也旱而为灾则不雨矣然不雨浅于旱也旱则雩矣言雩未见其为灾也春秋书大旱者二非常为灾之辞也谷梁曰旱时正也按旱厯时而为灾自书时尔何论正与不正乎   秋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防于盂执宋公以伐宋   春秋因防而执诸侯惟二处尔盂之防楚人执宋公而不言楚人溴梁之防晋侯执莒子邾子而斥言晋人二事略同而书之异辞者圣人之意也春秋之义责其所可责不责其所不可责盂之防执宋公者楚子也而圣人以诸侯共执为文葢楚子蛮夷之君而无知之人也中国之诸侯随盟主而防夷狄夷狄执其盟主又随夷狄而伐之夷狄何足责也中国之诸侯有罪尔执宋公以伐宋罪不専于楚子诸侯实同之也溴梁之防晋侯以大义率诸侯而防焉乃于其防执辱诸侯以信致之以诈执之执莒邾之君者晋侯也诸侯何与焉楚子夷狄不足责之可责者诸侯也晋侯中国之君礼义之出信防而诈执之可责者晋侯也葢春秋之轻重与夺惟义所在尔公羊曰不与夷狄之执中国也楚子夷狄尔圣人虽不与之夷狄岂知义乎公羊不知责夷狄之义故为之説尔   楚人使宜申来献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