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辨疑 - 第 31 页/共 48 页

左氏曰晋人来媵礼也   公羊曰媵不书此何以书録伯姬也   谷梁曰媵浅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以伯姬之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   三辨并见卫人来媵   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   左氏曰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楚子重侵陈以救郑   案晋杀伯蠲楚侵陈救郑之事经皆可书者也而无有焉此其可疑者也   谷梁曰不言战以郑伯也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   刘氏曰不言战以郑伯也非也春秋伐而不战多矣岂伐则必战乎且晋实不执郑伯以伐郑何以能必其以郑伯乎此皆妄説也又曰为亲者讳疾亦非也执其君以伐其国无道甚矣何故讳之乎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楚人入郓   左氏曰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脩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诗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姬姜无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匮言备之不可以已也   凡此皆左氏自賛之词夫不责楚之暴寡而専责莒之无备过矣   谷梁曰其日莒虽夷狄犹中国也大夫溃莒而之楚是以知其上为事也恶之故谨而日之也   刘氏曰其日莒虽夷狄犹中国也然则蔡亦中国蔡溃何故不日乎又曰大夫溃莒而之楚亦非也经但云莒溃不云之楚谷梁安所受此语乎且溃者非大夫所为何故専以大夫解之乎此似不晓溃之説凡溃者取其如水之决耳   城中城   左氏曰书时也   春秋岂有与其城之之理哉但得时者其罪稍轻耳然左氏犹以夏正言也   谷梁曰城中城者非外民也   刘氏曰非也若不外民则都不为城郭乎则与夷狄何异哉夷狄可谓不外民乎叶氏曰盖是时楚方伐莒莒溃楚人入郓我无素备畏逼而恃城以为守故虽时犹书非谓时也中城者内城也外城不壊内城壊则内城可不脩乎非弃外城之民而不恤也   十年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谷梁曰夏四月不时也五卜强也乃者亡乎人之辞也   经书五卜郊其义岂止不时而已乃者亡乎人之辞辨见宣三年如不郊   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左氏曰郑公子班闻叔申之谋三月子如立公子繻夏四月郑人杀繻立髠顽子如奔许栾武子曰郑人立君我执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郑而归其君以求成焉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郑子罕赂以襄钟子然盟于脩泽子驷为质辛巳郑伯归   叶氏曰晋侯生而立其子是禅之也厯春秋未见有为此者审有之亦大事矣经何无异文以示义乎凡诸侯出奔有二君者未尝不书名以为别今獳一晋侯也州蒲亦一晋侯也经但书公防晋侯安知其为州蒲而非獳乎以蔽于大厉之妄谓晋侯先有疾不得防故因为是言也朴郷吕氏曰信经足矣愚谓晋果归郑伯经亦当书以示义如僖二十八年曹伯襄复归于曹僖二十八年卫侯郑归于卫之类今经不书则不特立州蒲不可信归郑伯亦诬也或谓归郑伯不书者晋不以告郑不告入也夫成公既防晋侯伐郑而归郑伯矣岂有不知而不书之理而晋何必告鲁郑何必告入哉   齐人来媵   公羊曰媵不书此何以书録伯姬也三国来媵非礼也曷为皆以録伯姬之辞言之妇人以众多为侈也案公羊既以三国来媵为非礼曷为又以録伯姬言之曷为又以妇人以众多为侈言之   丙午晋侯獳卒   左氏曰晋侯梦大厉被髪及地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余得请于帝矣壊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壊戸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上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厠陷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厠遂以为殉   存耕赵氏曰传言病在膏肓则有之二竖之语左氏何其诬邪愚谓景公既食麦而杀桑田巫犹可信也未食麦而即先杀之亦无是理小臣梦负公以登天事既验矣焉得殉皆齐东野人之语而左氏杂采之以为使后人疑焉然使可信亦非本义   十有一年晋侯使郤犨来聘己丑及郤犫盟   左氏曰郤犫来聘且涖盟   如左氏言郤犫来聘且涖盟则是晋侯使之临盟经当书曰晋侯使郤犫来盟今经曰来聘己丑始及郤犫盟则是本来聘而自为盟也左氏不达经意妄为之辞左氏于荀庚来聘亦曰荀庚来聘且寻盟原左氏意以有聘且盟之辞然犹可谓荀庚而寻旧盟故自为盟也至此云涖盟则是明其为晋侯使也去经亦逺矣   夏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曰夏季文子如晋报聘且涖盟也   刘氏曰晋侯使郤犫来聘己丑及郤犫盟左氏曰郤犫来聘且涖盟季孙行父如晋左氏曰报聘且涖盟然则经何以不云涖盟邪杜云郤犫文子交盟晋鲁之君其意一也故但书来盟举重畧轻不识聘礼重邪盟礼重邪若聘礼重盟礼轻畧盟可也向者郤犫之盟又何故不畧乎若盟礼重聘礼轻是不得畧盟矣若盟与聘俱重书如晋涖盟岂不明白哉   三传辨疑卷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三传辨疑卷十四   元 程端学 撰   成公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左氏曰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难来告书曰周公出奔晋凡自周无出周公自出故也   就左氏论之在十一年周公奔晋十二年始来告故鲁史书其来告之日如其信然是鲁史之愚也不书其奔晋之日而书其来告之日非愚而何今有人焉赴告其亲之丧曰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卒或其道阻而赴在来年闻赴者转告其亲友焉将道其死之日乎抑道其赴之日为死之日乎此不辨可见者也左氏出于仲尼之后左氏能知其为赴之日非死之日则仲尼之博学亦能和之矣今仲尼亦以赴之日为死之日则不特鲁史之愚又仲尼之愚也吾不知后之君子信左氏乎信仲尼乎又天王出居于郑尚曰出周公出奔晋何怪其为出而以出为义乎使后之传春秋者皆舍大义而以出为义也武成曰王出郊康王之诰曰王出在应门之内夫郊在王畿之内应门为天子之宫尚曰出周公奔而言出何足为义乎夫以天子论道经邦之三公而至于出奔其罪岂难知而必待加一出字然后知周公之为自出乎此一字褒贬之左氏倡之诸儒和之而经防沦没之由也曰然则王子瑕奔晋尹氏毛伯召伯以王子朝奔楚皆不言出何邪曰史有详畧仲尼岂能益之使一之乎若以周公为自出则王子瑕尹氏毛伯召伯之出谁使之乎   公羊曰王者无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公羊既知周公为天子三公则在朝明矣又何従知其自私土而出邪此非有所据因出之一字生义耳   谷梁曰周有入无出其曰出上下一见之也言其上下之道无以存也上虽失之下孰敢有之今上下皆失之矣   案左氏公羊以出为义则既凿矣而谷梁又引天王出居郑为上下之义则凿之尤者不足辨也   夏公防晋侯卫侯于泽   左氏曰七年秋楚子重伐郑师于汜诸侯救郑郑共仲侯羽军楚师囚郧公钟仪献诸晋晋人以钟仪归囚诸军府九年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召而吊之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泠人也公曰能乐乎对曰先父之职官也敢有二事使与之琴操南音公曰君王何如对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问之对曰其为太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不知其他公语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太子抑无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君盍归之使合晋楚之成公従之重为之礼使归求成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晋报钟仪之使请修好结成十一年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晋籴茷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十二年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防楚公子罢许偃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胙国郑伯如晋听成防于泽成故也   赵氏曰案此若实事则无不告诸侯之理不应不书也又曰防于泽成故也案此防楚不与焉何以证其成乎刘氏曰泽之防本以合楚郑也今楚郑不至鲁卫是盟何邪且合晋楚者宋也宋亦不与又何邪凡晋楚为平则应大合诸侯以申成好今三国防而已又何邪然则之言未足信也叶氏曰泽之防杜预谓晋既与楚成合诸侯以申成好然经书公防晋侯卫侯于泽见卫侯而不见郑伯岂误以卫侯为郑伯欤晋诚欲与楚成既钟仪谋之于前籴茷请之于后何与于宋而必待华元合之乎审有是盟岂泽之防犹告诸侯而得书西门之盟反不告诸侯而不书乎然则泽自鲁卫以他事与晋为好无预于楚西门之盟未必有传但见郑伯尝以贰楚执于铜鞮故谓晋楚合而听成遂误以卫侯为郑伯尔继言晋郑至如楚聘且涖盟冬书楚公子罢如晋聘且涖盟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晋楚之成实在此晋愧其求成于楚故不以告是在传之中而不悟也赵氏曰晋厉初立而众诸侯自为泽之防然所防者鲁卫而已左氏载合晋楚之成郑人听成考之于经无一毫合不知何年之事而左氏误附于此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谷梁曰中国与夷狄不言战皆曰败之夷狄不日案公败齐师于长勺公败宋师于乗丘之类有之矣非特中国与夷狄皆曰败之也   十有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左氏曰晋侯使郤锜来乞师将事不敬孟献子曰郤氏其亡乎礼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郤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   非本义不録   谷梁曰乞重辞也古之人重师故以乞言之也案晋侯若有当伐之国告于王而命诸侯伐之其谁不従今以报秦怨而私乞师谷梁反以古人重师言之岂知言也哉   三月公如京师夏五月公自京师遂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左氏曰三月公如京师宣伯欲赐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孟献子从王以为介而重贿之公及诸侯朝王遂従刘康公成肃公防晋侯伐秦成子受脤于社不敬刘子曰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今成子惰弃其命矣其不反乎夏四月戊午晋侯使吕相絶秦曰昔逮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昬姻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恵公如秦无禄献公即世穆公不忘旧徳俾我恵公用能奉祀于晋又不能成大勲而为韩之师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是穆之成也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徳矣郑人怒君之疆场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文公恐惧绥静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于西也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吊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殽地奸絶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勲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殽之师犹愿赦罪于穆公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陨命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穆襄即世康灵即位康公我之自出又欲阙翦我公室倾覆我社稷帅我蝥贼以来荡揺我边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犹不悛入我河曲伐我洓川俘我王官翦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絶我好也及君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君亦不恵称盟利吾有狄难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防刘我边陲我是以有辅氏之聚君亦悔祸之延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使伯车来命我景公曰吾与汝同好弃恶复修旧徳以追念前勲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防君又不祥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讐而我之昬姻也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心于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徳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虽与晋出入余惟利是视不谷恶其无成徳是用宣之以惩不壹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昵就寡人寡人帅以听命惟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岂敢徼乱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锜佐之韩厥将下军荀防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鍼为右孟献子曰晋帅乗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于师师遂济泾及侯丽而还迓晋侯于新楚成肃公卒于瑕刘氏曰左氏有刘康公成肃公而经不书又云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而经不説然则皆虚也叶氏曰王卿防诸侯伐未有不书于经者二公诚行安得不书乎杜预谓二公不书兵不加秦既言防则当书况后言麻隧之胜则兵非不加秦也愚案刘子论成肃公盖格言也非左氏所自撰而前后差舛如此岂刘子他日之言而左氏误引之欤   公羊曰其言自京师何公凿行也公凿行奈何不敢过天子也   自京师正讥其为伐秦因朝王耳而公羊乃为不敢过天子之都而更造其行是与之也岂不悖哉   谷梁曰公如京师不月月非如也非如而曰如不叛京师也言受命不敢叛周也   公之如京师论其迹似得礼论其情则本伐秦耳春秋正讥其似是而实非谷梁乃欲实其似是以为是又以实如为非如变乱是非日月为例之一至于此   曹伯卢卒于师   谷梁曰曰闵之也公大夫在师曰师在防曰防刘氏曰诸侯死于行则记其地死于国则不记其地所以别内外也法则如此何谓闵之   冬曹宣公   谷梁曰时正也   十四年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左氏曰秋宣伯如齐逆女称族尊君命也   辨见宣元年公子遂逆女   郑公子喜帅师伐许   左氏曰八月郑子罕伐许败焉戊戌郑伯复伐许庚子入其郛许人平以叔申之封   公子喜伐许而郑伯又伐许至入其郛又许以叔申之封经何不书之当以经为正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左氏曰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舍族尊夫人也故君子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   刘氏曰非也一事而再见者卒名之此春秋之常耳非为尊命故举氏尊夫人故舎族也何氏曰襄二十七年豹及诸侯之大夫盟复何所尊而舎族春秋之法事再见者皆名以省文   谷梁曰大夫不以夫人以夫人非正也刺不亲迎也侨如之挈由上致之也   康侯胡氏曰然则取于他邦而道里或逺必亲迎乎以封壤则有大小以爵次则有尊卑以道涂则有逺近或迎之于其国或迎之于其境上或迎之于所馆中礼之节可也愚谓亲迎与迎于馆所于礼文不甚明白详见隠二年纪履緰逆女然此则讥侨如以同姓之卿逆女故耳   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   左氏曰卫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恵子立敬姒之子衎以为太子冬十月卫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见太子之不哀也不内酌饮叹曰是夫也将不唯卫国之败其必始于未亡人呜呼天祸卫国也夫吾不获鱄也使主社稷大夫闻之无不耸惧孙文子自是不敢舎其重器于卫尽寘诸戚而甚善晋大夫   非本义不録   十五年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公羊曰仲婴齐者何公孙婴齐也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为人后者为其子则其称仲何孙以王父字为氏也然则婴齐孰后后归父也归父使于晋而未返何以后之叔仲恵伯傅子赤者也文公死子幼公子遂谓叔仲恵伯曰君幼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叔仲恵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幼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与谋退而杀叔仲恵伯弑子赤而立宣公宣公死成公幼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诸大夫而问焉曰昔者叔仲恵伯之事孰为之诸大夫皆杂然曰仲氏也其然乎于是遣归父之家然后哭君归父使乎晋还自晋至柽闻君薨家遣墠帷哭君成踊反命于介自是走之齐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也   啖氏曰二不知有叔子公孙婴齐此故称仲以别之故妄说耳愚案以仲婴齐为归父弟诸説皆然不特公羊也其是否未可辨惟以仲婴齐似指六年如晋八年如莒者则不然耳   谷梁曰此公孙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疏之也刘氏曰非也此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非公子之子也若必云子由父疏不得称公孙则归父何故称公孙乎   癸丑公防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左氏曰十三年曹伯卢卒于师曹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丧秋负刍杀其太子而自立也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冬曹宣公既子臧将亡国人皆将从之成公乃惧告罪且请焉乃反而致其邑十五年防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书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某侯不然则否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邦衡胡氏曰曹伯之罪于经无据左氏谓曹伯卒公子负刍杀太子而代之若然则负刍杀未逾年之君与齐商人弑舎罪均矣安得畧而不书耶又云防于戚讨曹成公果讨之安得更与同盟耶愚谓左氏载子臧将亡国人皆将从之事不可信苟国人皆从子臧何不讨杀负刍而立子臧乎且一子臧非有至徳其能使国人皆从之乎其曰成公惧而告罪亦未必然夫弑君之贼何所忌惮而能告罪致邑乎其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至不然则否等语皆无义理以此观之此传都无可信也   谷梁曰以晋侯而斥执曹伯恶晋侯也不言之急辞也断在晋侯也   楚子伐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