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辨疑 - 第 30 页/共 48 页

左氏曰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丙午盟晋丁未盟卫礼也   存耕赵氏曰晋卫之卿同时而至乃从而二之畏晋卑卫也左氏以为礼不已过乎愚谓左氏曰且寻盟非也盖左氏见聘而盟故自谓此言耳春秋所书盖责其専耳   公羊曰此聘也其言盟何聘而言盟者寻旧盟也此有何义而以解经乎   谷梁曰其日公也来聘而求盟不言及者以国与之也不言其人亦以国与之也不言求两欲之也案盟有君及之者臣及之者君及之则君为主臣及之则臣为主谷梁乃谓不言及为以国与之非义也徐邈谓不言及谓凡书来盟者也然则何闗于晋卫之盟而附其说于此乎凡盟有彼欲之者有我欲之者有两欲之者春秋未有书求者也何必发此例乎   四年夏公如晋   左氏曰公如晋晋侯见公不敬季文子曰晋侯必不免诗曰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夫晋侯之命在诸侯矣可不敬乎   非本义不録   秋公至自晋   左氏曰公至自晋欲求成于楚而叛晋季文子曰不可晋虽无道未可叛也国大臣睦而迩于我诸侯听焉未可以贰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虽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   非本义不録   郑伯伐许   左氏曰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许人败诸辰陂郑伯伐许取鉏任泠敦之田   案许人败郑师郑取鉏任泠敦之田于经无见且郑三伐许此未必因许败郑师也   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   谷梁曰妇人之义嫁曰归反曰来归   谷梁言反曰来归不知以反为出耶为归寜耶   夏叔孙侨如防晋荀首于谷   左氏曰晋荀首如齐逆女故宣伯餫诸谷   此谓大夫専政别有所谋耳逆女而防未可信也   梁山崩   左氏曰梁山崩晋侯以传召伯宗伯宗辟重曰辟重人曰待我不如防之速也问其所曰绛人也问绛事焉曰梁山崩将召伯宗谋之问将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国主山川故山崩川竭君为之不举降服乗缦彻乐出次祝币史辞以礼焉其如此而已虽伯宗若之何伯宗请见之不可遂以告而従之康侯胡氏曰左氏载绛人之语于礼文备矣而未纪其实夫降服乗缦彻乐出次祝币史辞六者礼之文也古之遭变异而外为此文者必有恐惧修省欲销去之实也徒举其文而无实以先之何足以弭灾变乎   公羊曰梁山者何河上之山也梁山崩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大也何大尔梁山崩壅河三日不防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天下记异也   刘氏曰外异不书非也迷于百二十国寳书不知据鲁史尔愚案河三日不防妄也其言为天下记异则然矣已见沙麓崩兹不再録   谷梁曰不日何也髙者有崩道也有崩道则何以书也梁山崩壅遏河三日不流晋君召伯尊而问焉伯尊来遇辇者辇者不避使车右下而鞭之辇者曰所以鞭我者其取道逺矣伯尊下车而问焉曰子有闻乎对曰梁山崩壅遏河三日不流伯尊曰君为此召我也为之奈何辇者曰天有山天崩之天有河天壅之虽召伯尊如之何伯尊由忠问焉辇者曰君亲素缟帅羣臣而哭之既而祠焉斯流矣伯尊至君问之曰梁山崩壅遏河三日不流为之奈何伯尊曰君亲素缟帅羣臣而哭之既而祠焉斯流矣孔子闻之曰伯尊其无绩乎攘善也   刘氏曰谷梁此文似云山有崩道崩不足书今以晋侯问伯尊故独书也是岂春秋意邪愚案河三日不流缟素哭之而祠焉斯流矣乃齐东野人之语夫山崩未必塞大河素缟哭而祠之岂有即流之理哉使实塞河经当有见然则辇者之言初非典礼初无妙理伯尊何必窃取为已善孔子何必讥伯尊为攘善哉   十有二月己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左氏曰诸侯谋复防宋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左氏岂以次年鲁卫侵宋而为此言欤夫鲁卫之侵宋安知非他故哉   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氏曰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   啖氏曰传意以为武军之宫如楚子所立者非也宣十二年楚自邲战回作先君宫告成事若然炀宫复何谓乎刘氏曰左氏以武宫为武军杜氏知其谬妄因防曰既立武军又作先君武公之宫然无先君武公之语要之二说皆非左氏欲解经误以武宫为武军杜氏欲解遂取武军为武宫此难以通者也   公羊曰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立武宫非礼也公羊谓不宜立又谓非礼是已但少明言其故耳   谷梁曰立者不宜立也   此承公羊之余而又畧者也   取鄟   左氏曰取鄟言易也   辨见宣九年取根牟   公羊曰鄟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于邾娄讳亟也   若讳亟则不如勿书既书之何必去邾娄为讳乎   谷梁曰鄟国也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   左氏曰三月晋伯宗夏阳説卫孙良夫甯相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侵宋以其辞防也师于鍼卫人不保说欲袭卫曰虽不可入多俘而归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卫惟信晋故师在其郊而不设备若袭之是弃信也虽多卫俘而晋无信何以求诸侯乃止师还卫人登陴   叶氏曰此事与经絶不相类经书卫而不书晋如杜预言晋不告或可也二国既同侵宋何为反自相袭据伯宗言卫惟信晋故师在其郊而不设备若然是晋侵宋师过卫境而袭之然亦不得言晋卫侵宋传之言首尾自相戾愚案又如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同侵宋经亦当书以见诸侯引夷狄猾夏矣今经但言卫左氏皆妄也   冬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曰晋人谋去故绛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沃饶而近盬国利君乐不可失也韩献子将新中军且为仆大夫公揖而入献子従公立于寝庭谓献子曰何如对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浅其恶易觏易觏则民愁民愁则垫隘于是乎有沉溺重膇之疾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浍以流其恶且民従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泽林盬国之寳也国饶则民骄佚近寳公室乃贫不可为乐公説从之夏四月丁丑晋迁于新田冬季文子如晋贺迁也   刘氏曰晋之迁也必告于鲁鲁则往贺矣使晋不告鲁安得而贺之今晋告而迁经不书何邪卫迁于帝丘蔡迁于州来鲁无贺者犹书于策晋为盟主鲁所服事迁国而贺何以不书也意者晋实无迁事乎   晋栾书帅师救郑   左氏曰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武子将许之知荘子范文子韩献子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以是迁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虽克不令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若不能败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于是军帅之欲战者众或谓栾武子曰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子盍从众子为大政将酌于民者也子之位十一人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欲战可谓众矣商书曰三人占从二人众故也武子曰善均从众夫善众之主也三卿为主可谓众矣从之不亦可乎杜氏曰为八年晋侵蔡传愚案八年拒今首尾三年不应牵彼售此也夫受命救郑而遂侵蔡岂为无罪春秋岂不可书而经无之乎此其可疑者也   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谷梁曰不言日急辞也过有司也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其所以备灾之道不尽也又有继之辞也其缓辞也曰亡乎人矣非人之所能也所以免有司之过也乃者亡乎人之辞也免牲者为之缁衣纁裳有司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免牲不曰不郊免牛亦然   刘氏曰又有继之辞也此亦常耳何足以多解又曰其缓辞也非也前云鼷鼠食郊牛角者文不可言其角非不缓也今云其角者亦文当如此非故缓也又曰所以免有司之过也亦非也春秋记灾异刺讥时君且明鬼神享徳所以钩深致逺者微矣岂为免有司之过乎又曰免牛者为之缁衣纁裳有司奉送至于南郊未必然也虽礼典散灭不可考校至于牛衣人衣服如何袭被乎凡郊牛稷牛必皆在涤三月涤者牢也今既有伤则不复在涤是为免之其不免者是留以须后郊非礼不敬故春秋亦讥焉不如谷梁所説作衣纁裳有司送至于南郊也未讷赵氏曰改卜牛而又食其角天示谴也说者以为养牲不谨非也天岂享僭哉   吴伐郯   左氏曰诗曰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其此之谓乎有上不吊其谁不受乱吾亡无日矣君子曰知惧如是斯不亡矣   凡左氏言君子曰者皆自为之言也此其稍近理者也其引诗则无义   冬大雩   谷梁曰雩不月而时非之也冬无为雩也   卫孙林父出奔晋   左氏曰卫定公恶孙林父冬孙林父出奔晋卫侯如晋晋返戚焉   案左氏言晋返戚则是林父以戚出奔也经何不书卫孙林父以戚出奔乎然则左氏妄也   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公羊曰来言者何内辞也胁我使我归之也曷为使我归之鞌之战齐师大败齐侯归吊死视疾七年不饮酒不食肉晋侯闻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饮酒不食肉请皆反其所取侵地   刘氏曰此直书其事耳亦何内辞哉又云鞌之战齐侯吊死视疾七年不饮酒不食肉亦妄也如齐侯遂能若此国人归之诸侯畏之死何以复諡顷公乎   谷梁曰于齐缓辞也不使尽我也   刘氏曰此直记事以刺晋尔不使尽我了无所用也   晋栾书帅师侵蔡   左氏曰晋栾书侵蔡遂侵楚防申骊楚师之还也晋侵沈获沈子揖初从知范韩也君子曰从善如流宜哉诗曰恺悌君子遐不作人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绩矣是行也郑伯将防晋师门于许东门大获焉案栾书果侵楚经必书之今不书是无其事也又案左氏谓楚师还晋侵沈是指六年楚伐郑晋救郑之时是时左氏但言晋师还而侵蔡不书侵沈也至此又言侵沈获沈子揖且栾书従知韩范之言何必于此追颂之乎夫不与楚战固可取也苟侵蔡又侵沈则是畏大而弱小也何善之可颂哉   公孙婴齐如莒   左氏曰声伯如莒逆也   案婴齐如莒之后晋鲁伐郯安知此如不为通好谋伐郯乎逆之言未可据也   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   左氏曰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礼也   赵氏曰婚礼不当使公孙也陆氏曰婚礼而使公孙非也若合礼则常事不书   公羊曰纳币不书此何以书録伯姬也   刘氏曰非也伯姬当此时未有可贤者岂可先事褒之哉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锡公命   谷梁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曰天子何也曰见一称也   刘氏曰见一称也言欲见天子与天王各为一称不亦浅乎礼有受命无来锡命辨见文元年   冬十月癸夘杞叔姬卒   左氏曰杞叔姬卒来归自杞故书   叶氏曰女出则夫家之义已絶自不得以夫人书卒此齐子叔姬郯伯姬所以皆不书卒也杞何以得独书乎盖明年复逆其丧以归杜预谓悯其见出来归故书若更适大夫则不书此附防之辞也   卫人来媵   左氏曰卫人来媵共姬礼也凡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   啖氏曰若然则莒姓已邾姓曹此二国同姓至少假令嫁女孰为媵乎恐此礼难行今不取赵氏曰啖难之诚为当若实异姓则否不合媵则成十年直云齐人来媵足知非礼何假先书卫乎所以先书二国者九女既足而来媵所以为失刘氏曰诸侯三归归名一族自同姓耳若嬴曹防姒妫戈之君嫁女者必同姓媵则诸侯之媵或不能备矣   公羊曰媵不书此何以书録伯姬也   刘氏曰公羊説与纳币同非也   谷梁曰媵浅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以伯姬之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   刘氏曰非也伯姬虽贤春秋一褒其身已足矣又何为及其媵哉凡春秋所急者礼也所制者欲也以礼制欲则治以欲败礼则乱而诸侯娶十二女则是以欲败礼矣故春秋备书之所以戒也非贤伯姬以乱礼也愚谓况春秋无褒伯姬未必贤乎   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   左氏曰春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杞叔姬卒为杞故也逆叔姬为我也   叶氏曰夫妇之道既絶则不可复合不为伋也妻则不为白也每岂可归为鲁女犹得为我而复为杞伯妻乎非知礼者之言也   公羊曰杞伯曷为来逆叔姬之丧以归内辞也胁而归之也   案左氏言请之公羊言胁而归之经传皆无所考意之之辞耳借使鲁请之胁归之杞鲁之罪亦不可逃也   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左氏曰是行也将始防吴吴人不至   未详信否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左氏曰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先君犹有望也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縁衣之卒章而入   以事信否未可知以非未义不録   公羊曰未有言致女者此其言致女何録伯姬也案公羊所谓録伯姬者谓其贤也使伯姬贤何必録致女之事乎致女常事耳不足以见伯姬之贤也   谷梁曰致者不致者也妇人在家制于父既嫁制于夫如宋致女是以我尽之也不正故不与内称也逆者微故致女详其事贤伯姬也   刘氏曰谷梁曰是以我尽之也非也谷梁言宋共公失徳不者以其与伯姬不相入也既我能尽之何故不相入乎又曰不正故不与内称也说者云内称谓称使案内大夫受命而出无称使者假令与内称则曰公使季孙行父如宋致女乎又曰逆者微故致女详其事贤伯姬也亦非也谷梁向云致者不致也讥以我尽之今又云详其事贤伯姬若实贤伯姬则致女为伯姬发非讥鲁也若实讥鲁则致女为讥鲁发非贤伯姬也二者孰能知之乎   晋人来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