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义困勉录 - 第 18 页/共 31 页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大全辩卓庵张氏曰左传于孔子生卒岁月皆谨书之司马迁作孟子列传独不详生卒岁月何与或云孟子谱云周定王三十七年四月二日孟子生赧王二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卒寿八十四愚按春秋年表周定王二十一年岁无三十七年也自定王至赧王二十六年凡一百五十二年此云孟子周定王三十七年生寿八十四皆与年谱不合岂谱非耶抑记者误耶纲目书孟子出处而不书卒亦阙事也   湖南讲曰孟子说君之法有逆而折之者有顺而导之者有据事理而直言之者有触机括而曲引之者前数章俱已可见以类而推全书总不出此若见梁恵王章则是逆而折之之法沼上章是顺而导之之法晋国及襄王章是据事理而直言之法牵牛章是触机括而曲引之法   李毅侯曰兴兵搆怨之非仁义也中于世道者也为我兼爱之非仁义也中于学术者也不问中于世道与中于学术而皆使天下无父无君则纷争弑夺之祸未有不由此者故孟子言仁义于齐梁之间欲其行也辨仁义于杨墨之外欲其明也仁义之道明且行焉天下始各得其君臣父子之常矣   牛春宇曰七篇大义皆从仁义敷衍性善其本原也孝弟其功用也知言养气其蕴借也尊王贱伯与齐梁之君开陈者其事业也辟杨墨恶乡原所以衞其防以承禹周孔子尧舜之统者也故上下篇之终皆以此   孟子于齐梁之君惓惓于五亩之宅百亩之田及庠序学校之政然皆遏其好利之心扩其不忍之心盖徒法不能以自行也   梁惠王上   孟子见梁恵王章总防 徐儆曰义利二字是治道学术大闗节明此则纯王杂伯君子小人皆一时勘破故大学之书以此而终七篇之论以此而始   孟子见梁恵王两节 翼注曰梁王说利是功利之利非専指财利也   王何必曰利节 汤霍林曰梁王之非不止在利又在利吾国三字他只晓得有我便不知有大夫士庶故孟子意以仁义挽他仁义便是大公无我之心 张彦陵曰言利而曰何必有防然不必言之意言仁义而曰而已矣有舍此无可言之意 又曰这两句且只就理欲上看到中间乃直陈利害出来 又曰仁义乃人性所固有亦有二字可味 邵【阙】 曰唐虞人心道心之训说得紧细孔子喻义喻利之防说得分明孟子何必亦有之语说得严切 此仁既是専言之仁而又与义对说者与中庸三达徳之仁同例但彼以仁知对说则是知行之分此以仁义对说则是存心制事之分大抵仁有三様看法有専言之仁有偏言之仁有専言而又与义与知对说之仁 东阳许氏谓爱之理含体用是矣谓心之徳只说体未是论语有子孝弟章吴氏程说自明 朱子曰所谓事之宜是指那事物当然之理蒙引谓如此是义亦一半在外了又曰据事而言只唤做理不唤做义按蒙引不是朱子固曰理虽在外而实具于心矣注事之宜即所谓在物为理也盖此义字包得理字   王曰何以利吾国节 张彦陵曰以首句为纲王为大夫士庶之表帅利风一倡不至攘夺不止可见利之端自王启之害之实亦自王受之利之不可言如此大全辩惟适张氏曰此节当玩三曰字及何以字   凡弑君夺国遗亲后君皆从此一念胚胎曰字乃心口相商深机隐智蕴蓄处 上而言利即不取之于下而下犹将化之而况其势必取之于下也下而言利即不至夺其上亦非上之利也而况其势必至于夺上也故曰上下交征利而国危 蒙引疑万取千焉二句为不可晓谓如天子畿内千里只得万乘其公卿谅非只一二人欲毎人各取其十之一则万乘尽矣天子又于何而取给按依愚说只以其所统属而言则可无此疑 张彦陵曰后义先利虽主下之人说却根上好利来   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节 梁无知曰上面说危说弑说夺则遗亲后君极矣仁义却无此祸 张彦陵曰不遗不后皆自一念真切恳恻中流出一切利害都不计较 翼注曰一说君亲二字俱指梁王说看来只可结归梁王正讲还闲闲说 张彦陵曰二者也字正应大夫士庶说   王亦曰仁义而已矣节 张彦陵曰王亦曰仁义直是要他行仁义何必曰利直是要他不求利不只说不说便罢 纲目于诸国未称王之前则正名书侯如曰魏侯斯卒齐侯来朝之类既称王之后则改书君如曰楚君类卒魏君防卒之类此法本春秋不与吴楚例然则孟子书王可乎曰春秋纲目所以正万世之法也孟子称王者所以明遵时之义也纲目亦止书君而不纯依春秋楚子之例盖此时天命已改朱子亦不得尊周矣   附车乘考 车乘之制包氏谓十井出一乘方百里之国适千乘是八十家出一乘也此虽与孟子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之说合然朱子疑其非八十家所给 马氏与前汉刑法志俱谓千乘非百里所能出必方三百十六里有竒方能有千乘刑法志本周礼谓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甸凡六十四井出车一乘则是五百十二家而出一乘也马氏本司马法谓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出车一乘则似八百家而出一乘丘氏曰甸方八里旁加一里则方十里为一成积百井其中六十四井为田其三十六井则山川城郭以四数之者田之实数也司马法以十数之者兼山川城郭而言也然则马氏与刑法志之说其实一也朱子谓马氏说八百家而出一乘者偶误耳盖总之千乘非百里所能出矣 按孟子公侯百里之说与周礼公百里侯四百里之制虽不同然周礼之所言者乃附庸也则疑所谓千乗者亦兼附庸而言非必皆其国之所有大夫百乗亦以其所统属而言非必皆其家之所有也集注谓地方百里出车千乘者亦大槩言之耳 程氏复心谓是孟子假设之言蒙引谓直是孟子之误恐俱非也 又按邢氏论语道千乘章疏云千乗有七万五千人则是六军矣礼天子六军出自六乡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地官小司徒云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是家出一人乡为一军此则出军之常也天子六军既出六乡则诸侯三军出自三乡閟宫云公徒三万者谓乡之所出非千乘之众也千乗者自谓计地出兵非彼三军之车也二者不同故数不相合所以必有二法者圣王治国安不忘危故令所在有出军之制若从王伯之命则依国之大小出三军二军一军而已若其前敌不服用兵未巳则尽其境内皆使从军故复有此计地出军之法又按陈祥道礼书曰赋虽至于千乘而兵不过三军三军五百乗而已则五百乗三乡之所出也千乘阖境之所出也 按依邢氏陈氏之说则千乘止是都鄙之所出尤非百里之国所能办矣益可信其兼附庸而言也可疑者天子六乡方百里故能出千乘尚书大传   曰古者百里之国三十里之遂二十里之郊如此则安能出五百乘且三乡既有五百乘则三遂复有五百乘是乡遂所出已有千乘此亦未必然也窃恐天子六军出自六乡诸侯三军则出自三乡三遂似为近理试质之髙明者 陈祥道礼书曰古者或以甸为乘或以乘为甸以甸为乘稍人掌丘乘之政令礼记惟社丘乘共粢盛是也以乘为甸春秋衞良夫乘甸两牡是也盖乘者甸之赋甸者乘之地 按都鄙有甸法乡遂无甸法而周礼以遂为邦甸者意者以其外拒于甸而名之也   王立于沼上节 山杨氏曰梁王顾鸿鴈麋鹿以问孟子则是曰字当连上也 按梁王口中说贤者不要太深彼自夸尽心之主未必自居不贤须说有分寸   贤者而后乐此节 所争在贤不贤不在乐不乐梁王着意在乐不乐孟子着意在贤不贤上 贤者而后乐此二句只虚说为是故下二节方发明其意存疑谓乐非人君所禁但要能享与不能享尔贤者而后乐此能享其乐也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不能享其乐也似非此节语意 张尔公曰唐宪宗元和七年上御延英李吉甫言天下已太平陛下宜为乐李绛曰汉文帝家给人足贾谊犹以为厝火积薪之下不可谓安今法令所不能训者河南北五十余州烽火屡警水旱时作仓库空虚此正陛下宵衣旰食之时岂得遽为乐哉上曰卿言正合朕意退谓左右曰吉甫専为悦媚如李绛真宰相也   经始灵台节 经之营之不对经之承上经始来言既经之而即营之也诸家未有明说愚意如此 东阳许氏因鱼鸟上看出文王徳被万物此非正意正意只是民乐其乐意 古之人即指文王与民偕乐二句俱贴文王讲蒙引存疑浅说皆然然则当于言外推开以见凡为君者皆当与民同乐而后能有其乐也 翼注曰与民偕乐是平日仁政不是以台池之乐偕民 张彦陵曰偕乐指平日治岐之政说 翼注又曰满堂而饮酒有一人向隅而悲泣则一堂皆为之不乐故必与民偕乐而后乐此盖一本万物之心若但以危亡不作而能享其乐则浅矣 艾千子曰即此偕之一念胸中之天地自舒目前之境界自活偕乐处正是能乐处 徐儆曰能乐处是中和位育天地变化蕃盛气象   时日曷丧节 民欲与之偕亡二句似亦当贴桀讲注引此以明云云似亦当补在言外 张彦陵曰岂能独乐句不必说到覆亡民情到偕亡地位满目皆愁惨之象君心下自是不乐岂能晏然称快于台池鸟兽之间故能岂能相叫应正见人君不可不公乐于民耳 覆亡亦须兼说   寡人之于国也章总防 张彦陵曰按通章当以尽心二字为主盖王者之政王者之心为之也看他许多经制区画那一件不从不忍之心做来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惠王自谓尽心乃其所移者特民间之粟耳而况不知检不知发心忍极矣安得言尽耶孟子抉出病源以动其不忍之良 徐岩泉曰天地以生养为心而以其所不及之权付之君故君也者乃大寄之以生养之权者也斯民失所赖之以区处而雨气数不齐赖之以燮调圣人参赞化育之功正在于此却乃于凶荒札瘥漫不知所以处之徒归罪岁凶天之立君之意至此孤矣况有虐政以使民饥而死耶 徐自溟曰此章重养不重教重农不重桑重谷不重材木治贵因民不贵移民贵在平时不贵在临荒时贵得民心不贵较民数贵厪恤天下不贵转移一国   寡人之于国也节 张彦陵曰尽心就救荒上说河内四句正尽心之事移粟比移民更重移民以就粟复移粟以就民委曲区处益见尽心处 徐儆曰尽心焉耳矣此便是梁惠王的病根假如不违农时两条自有许多设施措置法制禁令今全无施为只是一个尽心便是有其心无其政与宣王不忍一牛之心一般 张彦陵曰何也二字是推到岁凶上去见得人力无如之何便含罪岁意   不违农时节 蒙引讲不违农时极与注合但看来兼四时农隙讲亦可不知注何以専主冬言想是欲举其要者言之耳 张彦陵曰不可胜食胜用只说生殖繁多尚未到人食用上养生丧死无憾方是食用又曰无憾二字最重盖王道本乎人情使生计稍   立人心不至涣散然后可以创制立法以图经久又曰勿以不违等尽言因天五亩等秃是人为要晓得不违不入时入亦系乎人田里树畜之生息亦本于天段段是圣王心思段段是天地利泽 此说虽似背注然注所以専以【阙】 <经部,四书类,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四>   寡人愿安承教四节 张彦陵曰只将四句相形说去不言厚敛而厚敛自在其中   兽相食两节 兽相食节似就是非上论作俑节似就利害上论看来蒙引意亦如此但说得不甚明白   晋国天下莫强焉章总防 此章论仁政与上章一様只是先除其虐政所谓王道之始王道之成者俱未暇及他日告齐王曰耕者九一仕者世禄闗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似亦只是省刑薄敛之事张彦陵曰通章总以百里可王句为主以施仁政   三字为纲以省刑薄敛为眼目而精神转折处全在暇日二字上 以彼夺其民时看来知此说为有理   晋国天下莫强焉三节 张彦陵曰晋国莫强指先世说 又曰曰省曰薄全要发他不忍的念头方切仁政上暇虽是耕耨之暇正是刑赋所寛之日也盖烦刑横征民皆重足而立矣 严刑由于重敛蒙引亦有此意然须知此是余意本文只是平列 耕耨以下依注是省薄之效然是说能省薄然后民得尽力于耕耨而有暇日以脩孝弟忠信非谓一省薄而自能耕耨上不必教而自能孝弟忠信也 张彦陵曰脩即脩整之脩不但是讲明入事出事正自脩也孝弟是百行之本忠信只是一诚贯乎百行中者勿分属 入事出事虽正是脩然语气非以入事出事为脩之实也脩就自家身上说入事出事对父兄长上说翼注曰脩不但讲明便有身体力行意说得极是又曰入以事父兄出以事长上正是脩也非脩以后事也则说得欠分明矣 孝弟忠信蒙引分贴父兄长上存疑不分存疑较长浅说亦从存疑 可使制挺蒙引有二说一说则是以彼夺二节为所以可使挞之故一说则是以可使制挺为在我有必胜之形以彼夺二节为在彼有必败之势盖可使制挺犹未能无敌也至下二节则直言其无敌矣后说为胜   彼夺其民时三节 夺民时只是以严刑重敛夺之不必开説 梁无知曰疑最害事人之所以不圣贤治之所以不帝王者俱是疑作梗耳若能自信而不疑何事不可为   孟子见梁襄王章总防 张彦陵曰通章大防只重不嗜杀人四字然要得久旱易为雨劳民易为仁意徐儆曰孟子告幼君先发其不忍人之心所以正其本也   孟子见梁襄王二节 恶乎定浅说曰盖谓列国分争天下当待何人而后定也愚意盖谓天下当待何时而后定也浅说似未是 定于一时解有以废封建之意说者大谬周之盛时千八百国何常不是一耶   就能一之四节 徐扈曰世岂有嗜杀人之理人岂有嗜杀人之心只縁嗜利故嗜杀兴兵搆怨是也嗜欲故嗜杀如狗彘食人食是也人主能回杀机为生机则能转不一为至一 翼注曰不嗜杀人包得广如刑罚税敛皆【阙】 人不但操刃也 不嗜杀人之所以能一者以当战国之时也蒙引说得最好然须知此是王知夫苗以下意思此处似未当露此意存疑已见及 徐儆曰受牛羊而为之求牧与刍尚不可立视其死况为人之牧而甘于杀人恶在其为人牧哉故不曰天下之人君而曰天下之人牧此牧字嗜字中却有深意 翼注曰望以心言归以身言   齐桓晋文之事章总防 翼注曰全章分五段看首段至是心足王是斥伯崇王而许齐王之足王内保民二字是一章之大指不忍二字乃是保民之源头次段至远庖防是启王以察识次段至善推所为是启王以扩充次段至孰能御之是揣王不能扩充者病在求大欲发其病而药之末段说到制民恒产正是保民之实政 愚意分六段更妙自王说曰至折枝之类也另是一段是明其可以保民而王自不为也张彦陵曰齐王病根在大欲二字故开口便问桓   文下文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正桓文事志向桓文则悖其真心兴兵搆怨以戕生民皆不暇顾故孟子以王道夺伯功而以保民不忍之方药之   齐桓晋文之事两节 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不可谓仲尼则道而仲尼之徒则不道盖如春秋所记只是纪其事录其功而已至其经营伯业之事则固未尝道也玩大全范氏朱子之说可见王氏若虚说欠分明 胡敬齐曰圣人不忍生民涂炭故取伯者之功圣门明脩己治人之道故羞称伯者之事   徳何如节 王以道言若只论其功则下文朝秦楚等宣王固己欲之矣 保民而王见得甚易甚平 张彦陵曰此处保民慢露心字 陶逸则曰保有保养意含下衣食保有保全意含下老幼敎育保有保恤意含下凶年死亡保有保防意含下兴兵搆怨   若寡人者节 存疑谓羊血如何衅得钟孟子姑以此赞之主于开导其君耳看来如何见得羊血衅不得钟此意殊不必   是心足以王矣节 张彦陵曰问爱牛之心如何便足保四海李衷一曰心只是一个心但人只为私意旋起便把真心来蔽了若无所蔽处真心自然透出来齐宣于觳觫之牛无些些相干故无所蔽真心便自透出若于百姓这防良心岂没有只为争地争城便杀之而不惜穷奢极欲便横征而不惜逞气作威便严刑而不惜此不忍人之心苟无这防般遮蔽照依见牛而发勃不能已百姓安得不爱故知爱牛爱民同是此心只是蔽不蔽发不发耳孟子启迪人这极是痛快处 此章心字正对桓文之事看 张彦陵曰连百姓以王为爱亦是假设疑团当时未必有此语 问此所谓察识止是察识其爱牛之心乎曰虽是如此然孟子之意是要他认得此心既认得则后遇善心发时皆可识矣然后有以为扩充之地矣东阳许氏说甚明 新安谓王有爱物之心可知其有仁民之心为欲所蔽而要其扩充耳 扩充即推恩也 推有二由爱物之仁术反而得其所以亲亲仁民者此逆而推之也由亲亲而逓推之以仁民爱物此顺而推之也南轩虽谓孟子非使之以其爱物者及人然其实推内兼有顺逆二项也 论来所谓扩充者心上也要扩充事上也要扩充由心而达之事亦可谓之扩充然此章只重在心上有其心斯有其事也亦有有其心而无其事者只是其心未至尔如宣王爱牛之心真切自然生出个术来心与事不分两项也故集注所谓扩充者只是扩充其心而政自该在内后面说推恩说发政说制产虽俱就事说然皆本心上来四端章亦然若离娄首章则重在政上所谓有仁心不可以无仁政也此另是一様说话   诚有百姓者节 张彦陵曰然字双顶爱与不忍来即字恐是即如夫子所言之意若作不及计较意则齐王此时已能察识矣   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节 翼注曰古人文字意在笔先先有仁术一解乃有何择一难也 是诚何心为爱为不忍自家都不识了   无伤也节 四书脉曰无伤也言以羊易牛无伤于不忍之心也 翼注曰不忍一牛是仁曲全不忍一牛之心而不为礼所妨碍是为仁术勿以牛得全钟得衅平说则又是一礼术矣 徐用斋曰仁术二字乃通篇一大枢纽仁者含天地万物之体术则可以妙天地万物之施下文所发之政所制之产皆术之显用处 此节术字虽要紧然却不重在术上只是见术正所以全其仁无伤于其仁也可以见王之此心本无不善 翼注曰见牛未见羊勿平说所见止此牛故不忍之发独注一牛若羊则未见不妨以代其死耳 张彦陵曰易牛时全不曾打防若一打防便又有一个不忍出来 蒙引曰谓之理未形以是时未有心可言故曰理而已盖理素具于心随感而发者也按蒙引太拘集注所以上言心下言理者不过是互文耳 四书脉曰见生不忍见死闻声不忍食肉此心人孰无之只为经过庖厨闻见得多遭虽知可怜而夺于祭祀宴享必不可废故且忍情食之一次两次后便心硬了如看刑人眼惯便不见惨久之不忍之心日忘日絶君子于此有术焉只是不经庖厨使此心养而不发待有遇而发时决不使发而不遂也 沈无回曰远庖厨是君子善养不忍之心处所谓仁术也王以羊易牛便是此意故孟子实之使之自信见此心虽君子不过如此可见得禹汤文武同此血脉耳   他人有心节 张彦陵曰齐王口口说不忍竟不知不忍是何心被孟子见牛未见羊一句打动觳觫光景宛然在目方识得此心不从外得 沈无回曰疑问补云戚戚所谓不忍觳觫之心也但昔日得于偶触而不觉今得于开启而认取尔 又曰齐王止见得一牛之不忍耳而不能自见其不忍之量故问曰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不知以此不忍之心保民而王与易牛别无二法   有复于王者节 张彦陵曰用力用明用恩此用字最好人皆有力有明但自不用耳为不用恩正独何与之故   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节 姚元素曰孟子既要王扩充何不就以老老幼幼说明与他只缘齐王认保民而王甚难故先分疏其难易缓急使之了然而后告以用力处   老吾老节 此节是一意反覆大意谓王道甚易不过在推恩但施之要有序耳何难之有存疑可玩 看来只老吾老三句意思已尽了有循序意有不难意言循序而推之甚不难也引诗只作一证故推恩至而已矣则但是结上语故推恩二句结老吾老三句古之人二句结诗古之人虽通指尧舜三王然其实即指文王推广结之不是另寻一证也故曰只一意反覆 翼注谓天下运掌且只重运掌见推恩之易意便不与保四海相犯善推其所为却重善字见推恩之序意方不与举斯加彼犯重如此看则前后文气两様了恐未融 又曰运掌有守约施博意即寓心字诗不过证之耳 徐岩泉曰天下可运于掌者天下虽大老幼同也吾不过以吾老老幼幼者而及之只是一个法子不须别法 翼注曰王者以天下为家故曰家邦纯指国言 李九我曰善推只是无欲以蔽其心则亲亲仁民爱物之理随感而见推行之下自然毫发不差无容一毫调停斟酌于其间双峰说得顺推逆推二意明白但须知此节本文只说得顺推若逆推意自在言外 翼注曰今王恩及二句与前段辞同意异前段承有复于王来是说易其所难而反难其所易此段承善推其所为来是说先其所后而反后其所先前独何与是起下不能不为此独何与是起下兴兵搆怨   权然后知轻重节 上文既言独何与则宜紧接兴兵搆怨矣却又说权度一节者何故盖先言民物之不可倒置然后说出所以倒置之故也辅氏说极明不忍之心方发则欲其察识不忍之心既蔽则欲其量度 徐岩泉曰大学治平之效自格致始孟子教齐王保四海直打个权度出来便是良知作用   抑王兴甲兵节 张彦陵曰兴甲兵三句串说兴甲兵以危士臣而与诸侯搆怨重在危士臣一句正见其不保民而功不至于百姓处 曰然后快于心与又是挑动他不忍之心见得爱民之心亦所必有但为欲所蔽耳 注曰欲其以此而度之也蒙引谓此又是一重度了最是不可以此节为正解王请度之也盖集注不过谓此节亦有度的意思其实此节度又非上节之度也 兴兵搆怨是所以不合权度处朱子小注谓此便是不合权度处稍差若谓此亦是不合权度处便不差是即蒙引所谓又是一重度也   王之所大欲节 张彦陵曰孟子亦知王之大欲不在肥甘五者只借此以形出他好大喜功之心 又曰王之诸臣二句似冷实是轻覻齐王口气尽在廷之臣不过頥指气使供耳目口体之人耳可谓齐无人焉   若是其甚与节 董思白曰邹敢与楚战便见邹有不自量之意分明道着齐王倒转便不是 方千里者九只是大槩说新安陈氏以九国实之不是然则宋中山岂与秦楚同为千里耶   今王发政施仁节 张彦陵曰此节承上反本来发政所以施仁串说四欲字正与大欲欲字相应要见得合天下之欲为欲方是大欲此只就士农商旅心上说至孰能御方说他归附 唐士雅曰发政施仁即从爱牛不忍之心发出士农商旅皆来归者即运掌保四海之意 发政制产皆本仁心来但发政施仁句施仁二字颇轻盖本于仁心而发政以施其仁也不可即以白文仁字为主翼注不是又两个反其本只指发政制产但发政制产则又从仁心上出来耳言发政制产则不必言仁心而仁心自在其中矣   吾惽不能进于是矣节 徐儆曰孟子畧道防句便能使王笑又能使王悦又道防句王却笑而不言又道防句王即云吾惽不能进是皆精神鼓舞处亦一篇中之机闗也   无恒产而有恒心者节 张彦陵曰此节虽有士与民两様只重民上下言无恒产之弊至于罔民可见士既不可多得而民又至于易犯刑此恒产所以不可不制也罔民二字又打动他不忍之心 析疑邓定宇曰人之有恒心者有所顾忌检束是有所不为失其恒心则无所检若无所检则无所不为矣 又析疑曰因无恒心许多曲折非全无也 张彦陵曰放辟邪侈便是无所不为无两层   是故明君制民之产节 张彦陵曰此节制字重看有区画分授周详意思在必使字贯下四句合看才见制产之妙   今也制民之产节 张彦陵曰按明君制民之产今也制民之产其制产未尝不相同也然从救死不赡看来此非百亩之田之制也因其所制之产而立为厚敛之法耳名为制产民且为产所累矣安得谓之恒产 又曰恒心只是一个虚而言之则曰善实而言之则曰礼义又曰礼义要对放辟邪侈说   五亩之宅节 张彦陵曰五亩节正是制民恒产之法五亩百亩蚕桑鸡彘是一定之制其区画之妙全在树畜以时勿失勿夺上可以衣帛食肉正与仰足以事父母应可以无饥正与俯足以畜妻子应庠序一段正与驱而之善民从之也轻应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也老老幼幼各得其所此等作用俱从不忍一念区画出来所谓仁术也 翼注曰五亩之宅専重制产边而谨庠序之教特带言以应上恒心耳与告梁王不同   附张侗初雍训曰孟子打动人都在本心上透入不忍觳觫即所谓乍见孺子入井之一念也这谓之仁然不忍孺子入井毕竟当下千思万想要寻个方法去救他决不孟浪就过了只此便是个术此术就不忍入井一念合幷来的不忍觳觫以羊易牛也就从不忍一念合幷来的直捷发生处自有一个神明区画这谓之术若说个羊小牛大此是愚人在牛羊上起见不根天性发生这就是纳交要誉恶其声念头了所谓术者非委曲周旋转移计较之谓也孟子曰徳慧术知有此徳慧自然有此术智有一种真念头便有一种真妙用莫为而为莫致而致连齐王自已也不觉 又曰齐王不忍若在牛羊上起见便埋没了本心夷子厚葬其亲若在葬埋上起见便抺杀个仁孝因葬埋有厚便有个薄来对他此皆从礼制既备后较量厚薄也与本心何干且追遡当初没有礼制的时节而掩之一念却是何念因此而起葬埋则葬埋原已属厚道矣墨者以薄道矫之只在太厚上生分别也夷子一向为厚薄之说所狃却忘了本心今把本心唤起来但怃然曰命之矣识得本心称家有无薄亦是厚不识得本心金棺石椁厚亦是薄指出此两段见术不是人为的术道不是人为的道大抵道术人各一见如管商老庄孙吴只因原头差别耳孟子一生单提不嗜杀人救当日好杀之君单提正人心破个邪说诐行所以为大有功于圣人圣人先知先觉只是要人识认本心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五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梁恵王下   庄暴见孟子曰章总防 张彦陵曰试观常人之情独乐不若与人之甚与少乐不若与众之甚而况为民上者乎故观疾首蹙頞之民则知独乐之效观欣欣喜色之民则知同乐之效夫好乐之公私稍异而民情之向背防殊可见乐论公私不论今古今王与百姓同乐则王矣何论先王与世俗哉   庄暴见孟子曰三节 湖南讲曰乐有情有文若论文则一代有一代之制作逈然各异论情则乐不过导和宣郁有何不同   可得闻与节 翼注曰此节且只泛就常情言未说到人君上与众众字亦不指百姓只是多人也 张彦陵曰独乐二段不是问他全是启发他一段公心以为言乐张本   臣请为王言乐四节 彦陵曰此两节俱是设两个情景如此非齐王实事 按今王鼓乐不论今乐古乐徐儆曰举疾首蹙頞举欣欣然有喜色皆不问   其今乐与古乐也下一举字便有意思在 吴省庵曰一不与民同乐便是好乐未甚民便疾首蹙頞则虽好先王之乐何裨于治一与民同乐便是好乐甚民便喜色相告则虽好世俗之乐何妨于治 大全辩或曰頞阿葛切说文云鼻茎也从鼻曷作齃史记蔡泽传魋顔蹙齃齃即頞也额鄂格切说文云额颡也本作额按鼻茎与颡异集注頞额也误疏云蹙其鼻茎朱子独不采用何欤 张彦陵曰车马亦谓之音者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故也 存疑谓何以上不当用不然二字看来即用不然字亦不碍其为欣幸之词依蒙引可也附羽旄考 礼书曰周礼司常掌九旗之物名日月为常【王】交龙为旗【诸侯】通帛为旜【孤卿】杂帛为物【大夫士】熊虎为旗【师都】鸟隼为旟【州里】蛇为旐【县鄙】全羽为旞析羽为旌然熊虎为旗而九旗亦谓之旗经传凡言旌旗是也日月为常而诸侯之旗亦谓之常行人公侯伯子男建常是也交龙为旗天子之常亦谓之旗觐礼天子载大旗是也析羽为旌天子至大夫士之旂亦谓之旌乐记龙旂天子之旌是也亦犹五沟皆谓之沟五涂皆谓之涂八法皆谓之法也 又曰干首注以旄旄首注以旌则羽毛所以为旗饰也旗皆有羽旄而全羽之旞析羽之旌又与夫饰旗者异矣 按礼书则是旌旗二字在九旗中未有専指若大槩言之则旌指竿首之羽旗指画帛又举旌可以该旗举旗可以该旌故注曰羽毛旌属盖旗总名羽毛特其属之一也小注引全羽析羽欠明   文王之囿方七十里章总防 管登之曰朱子尝谓文囿在三分有二之后论世得矣犹未察其地也周都岐丰山林多于原野囿虽七十里未尝夺民耕稼之地而民反食其利安得以为大齐都营丘郊闗之内方四十里即有山林可依必侵及民之耕地焉然三代之衰国以四时之搜苗狝狩为一重事而民俗浇漓日甚无禁则法弛儒者不可执孟子之说而谓齐国可以无囿囿禁可以无设也 张彦陵曰齐王就制度上说大小孟子在民心上说大小上下相形全要得引诱齐王意   文王之囿方七十里两节 张彦陵曰民以为小不是嫌他小只是不觉得大盖若已有之并其大亦忘之也若说囿之所出有限民之所取无穷反觉私而有意蒙引主此殊误   臣始至于境节 蒙引曰国外百里为郊郊外有闗闗盖与邻国交接之界限也以此推之恐谓太公周公之封齐鲁为方百里者为可疑按蒙引不是依礼书古者百里之国二十里之郊注云云者以此时齐地已不止百里耳岂可遽以疑周公太公之初封乎   交隣国有道乎章总防 张彦陵曰通章虽分知仁勇三段合之总成交隣之道其意总归在安天下上徐儆曰仁智与勇理无二致而交隣除暴事不相妨苟仁专恤小而不顾养乱以残民智专事大而不知自强以立国则仁必贻害于人智必受辱于已反为不仁不智了故汤事葛而征葛勾践事吴而误吴则勇又济其仁智之不及者也 知仁勇本不可以事分只如以大事小一件非知仁勇兼备者不能不必说到事大而后见其知说到除暴而后见其勇也余俱仿此然此章则以事分配者也盖以大字小非不可以见智勇而借仁处为多以小事大非不可以见仁勇而借智处为多除暴亦然 知仁固分配事大事小矣而知者仁者则似不必分为两项人如一人也方其事小则见为仁方其事大则见为知耳然此章则又分为两人者也有一等自然合理之人则能以大字小有一等不敢违理之人则能以小事大惟勇则即就知仁内见耳 知者仁者既分为两项人则所谓以大字小以小事大者似亦是交互言之也仁者非不能事大智者非不能字小但有安勉不同耳然此章则又不作交互看者也仁者虽亦能事大而知者则未必能字小盖乐天畏天虽总是一个理然既有乐畏之不同则其所见为天者亦不能无浅深之别故以大字小之天有非知者所能知者矣此知者与利仁者又较浅也 右上三条首条无可议下二条亦依大全蒙存如此讲耳汤睡庵四书脉曰仁者知者不是两様人以所处之势异也似尤直捷当俟再定   交隣国有道乎节 大全辩或曰文王事昆夷但与民休息不忍穷兵黩武与汉文帝无异屈体和亲则昆夷非其比大约如汉宣之抚呼韩耳周自太王而后夷狄渐衰渐远岐周之境文王安辑其部落亦仅犹后世之处降夷所以终武王成王之世未闻有事西北只东土一带尚烦经营此周初得尽力东方之本也   以大事小者节 四书脉曰以大事小四句说他这等含容是乐甚麽乃乐天者也这等敬谨是畏甚麽乃畏天者也天即理也我为大理合当含容我为小理合当敬谨 按浅说先讲天字睡庵先讲乐畏字俱可若睡庵又云只重二个天字乐字畏字已上面发了此却不是天字独非上面所已含乎 张彦陵曰乐天畏天上文事小事大内已含此处只防出天字以显仁智之妙耳不是推原所以事大事小之故也又曰畏天不但不敢侮大挑衅兼有兢兢自治意翼注曰乐天畏天天字还是上天但防言之则是   理而已保天下保一国俱是实事不止是气象规模四书脉曰在已无可乘之衅在人无兴师之名   此节不过见得交隣之善以见其道之当尽耳非别其优劣也 理与势分言之是二件合言之亦只是一件凡势之所不可为者亦是理所不当为而理所不当为者势上亦自行不去故注于首节兼言理势而次节只以理言存疑亦明若离理之势君子有所不计矣   畏天之威三节 按浅说以王请无好小勇以下不粘着交隣意不必 敌一人当活看盖勇之大小不在所敌之众寡汉武帝之出师塞北隋帝之渡海征辽元世祖之兴师日本岂是敌一人者然岂不是小勇 大字意虽在下三节然如浅说讲云勇之大者据义理之当然发吾心之震怒敢诛天下之所当诛不避众人之所畏避出其锋刃虽千万人不可得而当也王请大之如此说却不妨   王赫斯怒节 游立轩曰侵阮不已则其害之滋蔓无已亦天下之忧也故一遏宻人而有以答天下之望岂惟阮民安天下之民举安 吴因之曰此文王之勇也气脉从寡人好勇来言王以好勇为疾如诗所云这岂不是文王之勇但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则其勇大矣武王节同 盖以文王之勇而形出好勇之不足为疾也要看得言外来厯处 翼注曰此文王之勇也未可露大字下句方见其大   天降下民节 张彦陵曰天降五句推上天立君师之意有罪无罪二句言已必尽君师之道一人二句是孟子释书辞 饶氏谓书之越厥志指君而言君字即指武王也 翼注曰一人泛说不指纣 焦漪园曰文王大而密人小文王尝事小矣密人终不可化则一怒伐之而亦不害其为仁是其勇也仁者之勇也而奉天讨者亦乐天者矣武王小而纣大武王尝事大矣纣终不可化则一怒伐之而亦不害其为智是其勇也智者之勇也而奉天讨者亦畏天者矣   今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节 李衷一曰一怒安民非即并邻国而有之或邻人悔祸可与更新则元凶既剪依旧和好如初吾不殄彼之祀便是仁吾可固吾之圉便是知小大咸获其安便是天下之民举安以此言一怒之勇亦是交邻之道也   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三节 张彦陵曰非上之非是非议非也之非是非理 存疑谓乐民四句泛言上下休戚相闗之情乐以天下二句方正就为上者身上说亦不是 张彦陵曰乐以天下二句言忧乐之大同要模写一段浑融浃洽的光景然此二句不是另一层就在上四句看出兼君民言而以君作主言人君以已情通于民因使民情通于已是人君忧乐不以已而以天下也盖民之乐君忧君皆君以之忧乐通天下此全是太和景象故谓其可王   昔者齐景公问于晏子曰节 翼注曰何脩脩字亦莫放过下面廵所守述所职补不足助不给正是所脩也   天子适诸侯曰廵狩节 蒙引谓廵狩述职说恩惠及民不得殊不是吾以为巡狩述职之惠较补助更大但补助之惠显而易见故民之所歌者乃在彼而不在此耳按翼注以此节重在省耕省敛然看来殊不必蒙引存疑浅说亦皆大槩说 玩存疑则补助不止是发仓廪勿拘为妙 四书脉曰观夏谚所云安有人不得而非其上者 张彦陵曰为事亦所以为民此意只可浑见不可分无非事者以上为为事省耕二句为为民游豫乃是一意自巡省而行谓之游自暇豫而出谓之豫休助亦是一意自上所与曰助自下被惠曰休 蒙引存疑虽有分别之说然此是解字义有此意若此章正义自当作一意看也   今也不然节 顾麟士曰按通义白云许氏曰师行而粮食谓师众从君行者皆裹干粮而徃故有饥而弗得食者与大全熬米麦干饭语较合 按麟士此说与蒙存浅说不同然似可兼用 蒙引存疑俱云胥谗就是作慝不是浅说明 张彦陵曰谗是谤慝是怨还作两意因其有谤言而见其有怨心也 方命虐民句只是上面意带说下来言彼既方命以虐民而饮食之若流【阙】为诸侯忧也饮食若流是指食前方丈之饮食存疑谓是就粮食一句说不是   从流下而忘反谓之流节 四书脉曰从流节是实事不但释其义也 张彦陵曰两忘反两无厌字最重翼注曰田猎者搜苗狝狩各有其时故以废时属   荒饮食者祭祀賔客各有其事故以失事属亡 然须知此种亦是互文耳   先王无流连之乐二节 翼注曰惟君所行不是听他自择分明要他决意从古 按晏子口中实兼今时之弊说但不是听他自择之意耳存疑最明   景公说节 张彦陵曰大戒三句重在补不足上 乐所以名徴角者只取其切于民事蒙引景公作乐不止二音一段此另是一意盖疑其或如此也不可兼用 顾麟士曰前曰事民后曰徴角是篇中眼目照应处亦未必为后人穿凿 景公似不宜作乐其作乐者僭也 徐岩泉曰君之欲最难畜止若非真有一念恳恻忠爱念头欲致主于王道谁能撄人主逆鳞畜止其欲孟子此言直是借晏子来表己爱君之意正感动王心处 翼注曰畜以言言好以心言蒙引曰好君而畜之者须畜之于初大畜曰童牛之牿元吉止君之欲心止天下之恶人皆谓之畜畜之于初则易既盛而复禁则扞格而难胜若止之于初如童牛而加牿则元吉矣 大全辩曰宋仁宗庆厯四年以杜衍同平章事兼枢密使衍务裁侥幸每有内降率寝格不行积诏防至十数辄纳帝前帝尝语欧阳修曰外人知杜衍封还内降耶凡有求于朕以衍不可告之而止者多于所封还也按衍封还诏防皆所谓畜君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