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灯正统 - 第 23 页/共 65 页

岳州府灌溪昌禅师   山居偈曰。闲来石上玩青松。百衲禅衣破又缝。今日不忧明日供。生涯只在钵盂中。   雪峰信禅师法嗣   绍兴府大庆尼了庵智悟禅师   生福州王氏。幼礼祥山普升得度。诵维摩经。至诸佛国土亦复皆空。豁然顿悟。时北山。退漳之南院。闲居鼓山西庵。师往参叩。山问。上座甚么处住。师曰。不住南台江边。山曰。毕竟住在甚么处。师不审便行。山叱曰。走作甚么。合吃山僧手中棒。师面热汗下。次日复往。请益曰。某甲昨日祇对和尚。有甚么过。山厉声曰。更来者里觅过在。师释然曰。月明照见夜行人。山顾旁僧曰。看。渠根器不凡。遂赠以偈。有相逢若问其中事。风搅螺江浪拍天之句。后出世苏之西竺。一日痴绝来访。乃问。子悟处。如末山见大愚。忽然撞着灌溪来时如何。师曰。大海不让细流。痴绝一笑而已。宝佑戊午。住大庆。僧问。灌溪道。我在临济爷爷处得半杓。末山娘娘处得半杓。毕竟是有是无。师曰。八花球子上。何用绣红旗。   上堂。拈拄杖曰。天垂十二阑干角。风满三千世界中。热恼变成清净境。禅心顿觉悟真空。靠拄杖曰。有甚共语处。   上堂。太阳门下。日日三秋。明月堂前。时时九夏。古人恁么道。未免坐在者里。大庆即不然。山转疑无路。溪回别有村。   上堂。柳絮飘风。杏叶沐雨。好个生机。快须荐取。以拂子击禅床曰。咄。三十年后。不得错举。   荐福灿禅师法嗣   福州府支提愚叟澄鉴禅师   宁德张氏子。参无文於荐福。遂得入室。后出世白云。至元辛卯。世祖敕住支提。赐号通悟明印大师。其示寂曰。沐浴更衣。书偈曰。八十二年。落赚世缘。跃翻筋斗。应迹西乾。掷笔危坐而逝。   续灯正统卷十二   续灯正统卷十三     南海普陀嗣祖沙门西蜀 性统 编集   临济宗   大鉴下第二十一世   太原益禅师法嗣   汾州筏渡普慈禅师   初参径山端。高峰妙。各有契处。后北还游燕。如五台。礼文殊。感大士放光。居台二年。入太原。参益和尚。尚问曰。行脚高士。发足甚处。师曰五台。尚曰。文殊与汝说甚么。师曰。脚下草鞋。唱成一百文。尚曰。脚跟为甚么不落地。师曰。且喜老汉见得亲切。尚曰。老僧罪过。师喝一喝而出。自此常造室中。久之益嘱曰。汝缘当在本处。他后设大法药。宜号筏渡。礼谢归汾州。   天历己巳。出住祥符。上堂。灵锋宝剑。觌露现前。照夜神珠。随机变转。谁家灶里无烟。不曾欠多欠少。只为面前路径稍窄。一身毛窍太多。障蔽自己一段光明。庆劫已来。空被埋没。如今事不获已。为诸仁。略露些子光铓。俾汝等乐业荣家。乃以拄杖横肩曰。看看。老汉入葛藤窝里去也。至正壬寅六月一日。偶示微疾。沐浴更衣。书偈曰。性海波澄。太虚寥廓。报与诸人。无法可说。端坐而逝。阅世八十有八。夏六十有五。葬全身于祥符之西崦。   径山端禅师法嗣   杭州府灵隐竹泉法林禅师   别号了幻。台之宁海黄氏子。依法安太虚同出家。因看睦州语有省。往参元叟於中竺。机契。俾掌藏钥。行省左丞相。请主万寿。迁中竺。至佛殿曰。拨尘见佛。谁知佛亦是尘。罕逢穿耳客。多见刻舟人。   上堂。法是常法。道是常道。拶破面门。点即不到。雪峰一千七百人善知识。朝夕只辊三个木球。赵州七百甲子老头陀。见人只道吃茶去。中峰居常见兄弟相访。只是叙通寒温。烧香叉手。若是金毛师子子。三千里外定誵讹。   至元戊寅。迁灵隐。上堂。举僧问赵州。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州曰。我在青州。做一领布衫重七斤。师曰。赵州虽则善用太阿。截断者僧舌头。未免伤锋犯手。灵隐则不然。忽有僧问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只向他道。今日热如昨日。   上堂。古杭管内灵隐名山。肇建於东晋咸和年间。慧理法师。为第一代。今日上元令节。诸处放灯。知事直岁。各各照管风烛。便下座。   为森监寺秉炬。森罗及万象。一法之所印。即今为汝拈却金刚圈栗棘蓬了也。唤甚么作一法。二由一有。一亦莫守。火里乌龟。作师子吼。   大龙翔虚席。星吉大夫。三返往遣币聘。师辞不赴。避会稽山中行院。知不可强。乃具疏请。师仍领灵隐。三年退处了幻庵。至正乙未春。感微疾。二月二日。集众叙平生行脚本末。且诫众曰。佛法下衰。无甚今日。宜各努力。吾世缘止於斯矣。索笔书偈曰。七十二年。虚空钉橛。末后一句。不说不说。遂奄然而化。留龛十日。颜色不变。葬全身於松源塔西。   杭州府径山古鼎生铭禅师   奉化应氏子。受业金峨得度。会竺西坦主天童。往依之。典内记。复走闽归浙。适元叟住灵隐。师往参谒。一日入室。请益黄龙见慈明因缘。叟诘曰。只如赵州道。台山婆子。被我勘破。慈明笑曰。是骂耶。你道。二老用处。是同是别。师曰。一对无孔铁锤。叟曰。黄龙直下悟去。又且如何。师曰。也是病眼见空华。叟曰。不是不是。师拟进语。叟便喝。师当下廓然。年五十四。始出主隆教。迁宝陀。次中竺。至正丁亥。迁径山。顺帝锡师慧性文敏宏觉普济禅师号。僧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破畚箕秃苕帚。僧礼拜曰。谢师指示。师曰。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来失却火。   问。如何是佛。师曰。秤锤蘸酢。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仰面不见天。曰记得僧问云门。如何是佛。门曰。乾屎橛。又作么生。师曰。云门不是好心。曰乾屎橛与秤锤。蘸酢相去多少。师曰。镬汤无冷处。僧拟进语。师便喝。   上堂。将十方世界。安向诸人眼睫上。丝毫不动。把四大海水。倾向诸人脚跟底。涓滴不流。会医还少病。知分不多愁。   上堂。举大愚示众。大家相聚吃茎齑。若唤作一茎齑。入地狱如箭射。师曰。宗师为人。如蛊毒之家。置毒於饮食中。未尝不欲断人命根。虽然。是冤对者。能有几人。   中竺用贞良谓。师尝阐化是山。请归了幻庵。至正戊戌。将迁寂。遗书嘱丞相外护。复书偈曰。生死纯真。太虚充满。七十九年。摇篮绳断。掷笔而逝。茶毗。舌根数珠皆不坏。舍利无数。径山隆教宝陀三处。分而塔焉。世寿七十九。僧腊五十五。有四会语录暨外集。行世。   台州府天台国清梦堂昙噩禅师   慈溪王氏子。祖父皆名宦。母周。师幼有远志。稍长博通经史。藻思浚发。年二十三。白母出家。访道吴楚。渡江。从雪庭传於长芦。遂剃染受具昭庆。教相诸宗。靡不研究。及雪庭迁灵隐。师往依侍。踰年。雪庭寂。元叟由中竺来补其席。一见吻契。即命掌内记。至元己卯。出世庆元之保圣。迁慈之开寿。台之国清。最后住象山之瑞龙。   上堂。竖拂子曰。只者个。在沩仰则父慈子孝。用剑刃事。施陷虎机。在临济则大机大用。卷舒擒纵。杀活自由。在曹洞则家风绵密。金针玉线。明投暗合。在云门则孤危耸峻。格外提持。言前定夺。在法眼则箭锋相拄。心空法了。情尽见除。五家提唱。虽则金声玉振。迈古超今。然而总是门庭施设。直截一句。不曾道着。且道。作么生是直截一句。高声曰。看脚下。   上堂。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黄河九曲出昆仑。摩诃般若波罗蜜。   尝诫诸徒曰。研究空宗。当外形骸忘寝食。以消累劫宿习。然后心地光明耳。自是。日惟一食。终夜凝坐达旦。洪武庚戌。征江南有道僧。馆於天界。师居首。奏对罢。上悯师老。赐令还山。癸丑二月甲申。无疾忽戒浴易衣。集众说偈曰。吾有一物。无背无面。要得分明。涅盘后看。言毕。危坐而逝。世寿八十有九。门人智岩等。茶毗。以骨石塔於国清。   嘉兴府天宁楚石梵琦禅师   明州象山朱氏子。元贞丙申六月丁巳。母梦日坠怀而生。方襁褓。有神僧摩师顶曰。此儿佛日也。他日当振扬佛法。烛照昏衢。因以昙曜字之。早失怙恃。九岁。入永祚寺受业。十六受具戒。族祖晋翁洵。自崇恩迁道场。师依之为侍者。继典藏钥。一日阅楞严。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不明自发则诸暗相永不能昏处。有省。历览群籍。恍如宿契。时元叟唱道双径。师往参之。问如何是言发非声。色前不物。叟遽曰。言发非声。色前不物。速道速道。师拟进语。叟震威一喝。师错愕而退。会英宗召高衲。金书大藏。师应诏入京。一夕睡起。闻彩楼鼓声。豁然大悟。拊几笑曰。径山败缺处。为我识破了也。因成偈曰。崇天门外鼓腾腾。蓦札虚空就地崩。拾得红炉一点雪。却是黄河六月氷。后归径山。叟迎笑曰。西来密意。喜子已得之矣。处以第二座。泰定中。出世海盐福臻。天历戊辰。迁天宁。至元乙亥。迁杭报国。   上堂。僧问。不愁念起。惟恐觉迟。如何是觉。师曰。牛角马角。曰如何是念。师曰。四五二十也不识。   问。一大藏教。是个切脚。未审切个甚么字。师曰。切个不字。曰只如不字。又切个甚么字。师曰。莫错举似人。曰谢师指示。师曰。石羊头子向东看。   问。佛祖因缘即不问。君臣庆会事如何。师曰。瑞草生嘉运。灵花结早春。曰如何是君。师曰。莫触龙颜。曰如何是臣。师曰。量材补职。曰如何是臣向君。师曰。赤心片片。曰如何是君视臣。师曰。如月入水。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俱。   问。晷运推移。日南长至。阿那个是常住法。师曰。冬不寒腊后看。曰教学人如何履践。师曰。独木桥子。   问。西天以蜡人为验。未审此间以何为验。师曰。验甚么碗。曰和尚岂无方便。师曰。鹞子过新罗。   问。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还许归去也无。师曰。十里长亭。五里短亭。曰与么则不归去也。师曰。直须归去。曰作么生是到家一句。师曰。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 问。日从东上。月向西没。作么生是不迁义。师曰。柳絮随风。自西自东。曰年年是好年。日日是好日。师曰。瞎老婆吹火。   问。护明大士。未降王宫。释迦老子。在甚么处。师曰。眨上眉毛。曰谢师答话。师曰。恰值拄杖不在。   问。尽大地是个佛身。向甚么处。安居禁足。师曰。锦上铺华又一重。曰竹密不妨流水过。山高岂碍白云飞。师曰。随语生解汉。   问。如何是先照后用。师曰。劈开华岳连天色。放出黄河到海声。曰如何是先用后照。师曰。剑为不平离宝匣。药因救病出金瓶。曰如何是照用同时。师曰。定光金地遥招手。智者江陵暗点头。曰如何是照用不同时。师曰。三月懒游华下路。一家愁闭雨中门。僧礼拜。师曰。更问一转岂不好。   问。大悲菩萨。用许多手眼作甚么。师曰。春风不裹头。   修佛殿次。师问掌事僧。者殿是甚么。年中盖造。僧掴露柱曰。何不祗对和尚。师曰。克繇叵耐。倒来者里捋虎须。三十棒。一棒也不恕。曰容某甲伸说。便礼拜。师曰。且放过一着。   芟草次。僧问。有根草。任和尚芟。无根草。作么生芟。师锄地一下。僧便放身倒。师曰。诸方火葬。我者里活埋。僧起走。师呵呵大笑。   上堂。未离兜率。已降皇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天下老和尚。说心说性。举古举今。总是无风匝匝之波。实情好与二十拄杖。新福臻。今日不是尽法无民。打头不遇作家。到底翻成骨董。若相委悉。拈却炙脂帽子。脱却鹘臭布衫。其或未然。明朝后日。大有事在。   上堂。岩头道。须是一一从自己胸中流出。与我盖天盖地去。恁么道。被他掘窖深埋了也。茫茫宇宙人无数。那个男儿是丈夫。男儿丈夫。相去多少。待你出窖来。却向你道。   上堂。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时时示时人。时人自不识。拈拄杖曰。冲开碧落松千尺。截断红尘水一溪。   上堂。米里有虫。麦里有面。厨库僧堂。山门佛殿。盏子扑落地。楪子成七片。   上堂。若论生佛未具以前。一段大事。只在诸人脚跟下。动便踏着。只是不知起处。你道。从甚么处起。掀翻四大海。踢倒五须弥。正觅起处不得。岂不见。东山演祖道。山僧昨夜入城。见一棚傀儡。不免近前看。或见端严奇特。或见丑陋不堪。动转行坐。青黄赤白。一一见了。仔细看来。元来青布幕里有人。山僧忍俊不禁。乃问。长史高姓。他道。老和尚看便了。问甚么姓。师曰。谁家别馆池塘里。一对鸳鸯画不成。   上堂。眉毛虽长不碍眼。鼻孔虽高不碍面。诸佛虽悟无二心。众生虽迷无二见。见不见。倒骑牛兮入佛殿。   上堂。兔角不用无。牛角不用有。两两不成双。三三亦非九。夜来空手把锄头。天明面南看北斗。   上堂。大树大皮裹。小树小皮缠。若不同床睡。焉知被底穿。   上堂。驴事未去。马事到来。猫儿上露柱。铁锯舞三台。大唐天子呵呵笑。移取眉毛眼上栽。   上堂。举祖师道。在胎名身。处世名人。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齅香。在舌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运奔。徧现俱该法界。收摄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唤作精魂。师曰。书头教娘勤作息。书尾教娘莫瞌睡。还识娘面[此/刺]么。玉容寂寞泪阑干。棃花一枝春带雨。喝一喝。   上堂。一道圆光。阿谁无分。猫儿若无分。为甚么解捉老鼠。若有分。为甚么做猫儿。千年田八百主。   浴佛上堂。清净法身。簸土扬尘。圜满报身。倚富欺贫。千百亿化身。弄假像真。三身中。浴那一身。谢三娘秤银。   上堂。头上是天。脚下是地。青山是青山。白云是白云。你若会得。有马骑马。无马步行。若不会。夜行莫踏白。不是水便是石。   上堂。无手人行拳。无舌人解语。忽若无手人打无舌人。无舌人连忙。道个不必。良久曰。只个不必。天下衲僧跳不出。   上堂。个个抱荆山之璧。人人怀沧海之珠。干旋佛祖枢机。提掇衲僧巴鼻。尽谓。顶门眼正。肘后符灵。殊不知。灵龟负图。自取丧身之兆。出格一句作么生。朝霞不出市。暮霞行千里。   上堂。黄檗手中棒。剜肉作疮。大愚肋下拳。吃盐救渴。速则易改。久则难追。选佛若无如是眼。假晓千载亦奚为。喝一喝。   上堂。拈却钵盂匙箸。吃饭不得。屏却咽喉唇吻。出气不得。色身安。法身不可不安。法身色身。是一是二。华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上堂。俱胝竖一个指头。雪峰辊三个木球。石巩张弓架箭。华亭短棹孤舟。凤山无法可说。不妨坐断。杭州就中却有个好处。好在甚么处。四五百条华柳巷。二三千所管弦楼。   上堂。大事未明。如丧考妣。大事已明。如丧考妣。你道。有成褫。无成褫。常因送客处。忆得别家时。   上堂。闻声悟道。塞却你耳根。见色明心。换却你眼睛。蒲团上端坐。针眼里穿线。西风一阵来。落叶两三片。   至正甲申。迁禾之本觉。丁亥。帝师锡号佛日普照慧辩禅师。适符昔日神僧之言。后自光孝。退归天宁。上堂。一毫吞却山河大地则易。山河大地吞却一毫则难。也不难也不易。铺个破席日里睡。料想上方兜率宫。也无如此日炙背。   筑西斋。为终老计。自号西斋老人。洪武戊申秋九月。诏江南大浮屠十余人。於蒋山建大法会。命师升座说法。上大悦。己酉春。复召师说法。赐斋文楼下。亲承顾问。暨行。出内府白金以赐。庚戌秋。上以鬼神情状。幽微难测。意召问僧中博通三藏者。师与梦堂噩行中仁等。应诏至京。馆大天界寺。师援经据论。成书将进。忽示微疾。越四日。沐浴更衣。索笔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书毕。谓梦堂曰。我去矣。堂曰。何处去。师曰。西方去。堂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耶。师乃震声一喝而逝。时辛亥七月二十六日也。上闻。嗟悼久之。时禁火葬。以师故。特从阇维例。火余齿舌数珠不坏。舍利五色。纷缀遗骼。弟子文晟。奉骼及诸不坏者。归西斋塔焉。计世寿七十五。僧腊六十三。   杭州府径山愚庵智及禅师   字以中。别号西麓。苏之吴县顾氏子。幼出家穹窿海云院。受具。听贤首法师讲法界观。未终篇輙笑曰。一真法界。圆同太虚。但涉言词。即成剩法。纵获天雨宝华。於我奚益哉。遂谒笑隐於建业。隐文章道德。倾动一时。师微露文彩。得交相延。誉有屿上人诃曰。子才若此。不思担荷正法。乃甘作骚坛奴隶乎。师舌噤不能答。旋归海云。胸襟碍塞。目不交睫者踰月。忽一日见秋叶坠庭。豁然有省。走双径。谒寂照呈所证。照可之。至正壬午。出世昌国之隆教。寻领普慈。戊戌。迁净慈。后领径山。僧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师曰。十字街头石敢当。僧拟再问。师曰。更要第二杓恶水在。   问。如何是宾中宾。师曰。君向潇湘我向秦。曰如何是宾中主。师曰。常在途中不离家舍。曰如何是主中宾。师曰。常在家舍不离途中。曰如何是主中主。师曰。横按镆铘全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曰宾主已蒙师指示。向上宗乘事若何。师曰。三年一闰。九日重阳。   问。众生为解碍。菩萨未离觉。和尚作么生。师曰。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   问。释迦已灭。弥勒未生。正当今日佛法委付何人。师曰。老僧打退鼓。曰前无释迦。后无弥勒。还有参学分也无。师曰。风不来。树不动。   问。佛法禅道。相去多少。师举手曰。展则成掌。握则成拳。僧礼拜。师曰。狂狗趂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