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灯正统 - 第 28 页/共 65 页
杭州府净慈照庵宗静禅师
号恬轩叟。郡之高氏子。自幼剃落本山。适祖芳联领院事。师依之久。乃得旨。旋典藏钥。永乐辛卯。应选出住护国。寻迁雪窦。正统乙丑僧录。以净慈虚席。举师补之。丁卯朝廷。颁赐大藏。师诣阙谢恩。止於弥陀寺。示微疾。谓左右曰。吾缘止矣。沐浴更衣。危坐而寂。世寿七十六。僧腊六十。塔於藕华之祖丘。
大鉴下第二十五世
二仰钦禅师法嗣
寿州无念智有禅师
蜀之汉州人。发足南方。游四明登天目。后参二仰。仰问曰。行脚甚处。师曰。南方。仰曰。彼中佛法如何。师曰。山川无异。仰曰。我手何似佛手。师良久。仰曰。莫道无异。后看兴化打维那机缘。始浩然大彻。作偈曰。兴化打维那。平地遭殃祸。昨夜南山云。飞向北山朵。仰见为之助喜曰。不孤到此。至嘉靖初。阐化寿州。十有三年。而终焉。
大鉴下第二十六世
无念有禅师法嗣
荆山怀宝禅师
渚宫人。游寿州。谒无念。念曰。躐县游州。毕竟为着何事。师曰。生死大事。求师拔度。念曰。汝是荆州人么。师曰。是。念曰。阇黎即今在甚么处。师拟对。念曰。若便恁么。犹较些子。佛法不是。商量参堂去。师自此潜心座下。念一日唤曰。阇黎。师应诺。念曰。在甚么处。师於言下领旨。乃曰。和尚大慈。真人天师也。念灭度后。师於嘉靖三十七年。以法付铁牛远公隐终南。
大鉴下第二十七世
荆山宝禅师法嗣
秦岭铁牛德远禅师
自印心於荆山。后庵居秦岭。一日身披红布袴顶笠。挥锄地中。朝阳来参见曰。者汉好似一头军。师曰。看箭。阳作躲箭势师近前携手行。至一庵乃曰。我乃径山之裔。在此待人数十年矣。汝今既来。当为我求人中兴祖道。留住三月。付偈曰。就身能打劫。劈筈善夺窝。三玄从此出。三要不为多。探竿影草主宾分。狮子迷踪奈我何。
大鉴下第二十八世
铁牛远禅师法嗣
叙州府朝阳月明联池禅师
郡之范氏子。系范郡司马之后也。幼居林下。一日有僧过访。不遇因题。联於壁曰。阿弥陀佛闲也。念忙也。念念得佛也。无念也。无无也。无扭落鼻孔。最上乘禅。朝亦参。暮亦参。参到禅亦寂。参亦寂。寂亦寂。劈开面门。师见之。忽然厌世。便祝发就之。彼僧已先去矣。遂杖笠南游。苦辛万状。单以是联为提撕话。久之。洛伽道逢一僧伟仪殊相。师在前失脚念佛一声。僧曰。此敲门瓦子着他何用。师遂问。抛却后如何。僧曰。叶落归根来时无口。师始豁然。复游少林会。无言语默深契。但师怀念佛祖道脉。担荷非易。终不自肯。竟入关中过秦岭。受铁牛之嘱。(语载铁牛章)由峨眉返叙州。居郡之朱提山朝阳洞。二十年。聚云来参师。问曰。如何是古佛心。云即拱手云。请师尊重。又问。不用音声与色身。将何唤作本来人。云便出。令一僧参只者是。僧曰。只者是还参个甚么。师曰。放汝三十棒。又应一座主请。至祭坛。指坛问曰。此是甚么所在。主曰。北坛。师曰。久闻北坛原来在者里主罔措。崇祯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端坐而逝。师寿六十有六。全身塔於洞之傍。
大鉴下第二十九世
朝阳池禅师法嗣
忠州聚云吹万广真禅师
叙州宜宾人。姓李氏。其先三世为婆罗门。父无后。祷佛生焉。降神之日。大士八人临其舍。一人指语父曰。此八宝应真出兴於世。母即厌腥食素。三年离乳。至十五岁在窗下。与同学读书。偶览菊华叹曰。此华今岁凋零。来春发生。尝闻。生死事大。无常迅速。读书宁免生死。竟绝学登少峨。参浩翁。久之返里。得大慧录并获正法眼藏。如临旧物。朝暮参礼。如有所失。后遇一僧见访问曰。如何是佛。师拟对曰。不是。再进曰。不是。师被者一札尘念如灰。至午值僧磨刀。次急问。如何是佛。僧云。我今日磨剃刀。师於言下有省。次入朱提。参朝阳月明和尚。深蒙敲击。即以白衣归。为祖母说法。祖母逝后。服阕二年。方谋出家。先是有氅衣道者。谓里人曰。此处不久。当有至人出世。师果於万历四十一年癸丑秋。踰城入山。礼月明和尚受具。一日明谓曰。汝犹有一句未会。师即问。是那一句。曰不用音声色身。默然良久。与我现出真空来。师拂袖便出。乃自惟曰。此事不可草草。是中必有玄要。遂辞之别山。汲水伐薪。自炊自力。经行危坐。胁不至席。苦参三载。复入朱提。亲近月明和尚。师才拜起。便问曰。毕竟如何现出。明引师手。掩其口。豁然大悟。乃曰。纵然奇特终是寻常。明遂出临济正宗源流付之。后阅华严。至入法界品。毗目仙人。执善财手。一须臾间。历过佛剎。微尘数世界。参见微尘诸佛。法法不昧。至事事无碍法界。始解圆悟。示张无尽用处。从此五宗誵讹。悉皆妙契。初住郡之翠屏。得法者四人。俱先化去。乃杖策入吴。涉海过闽踵。粤至万历戊午。开法潇湘之湖东。还蜀。住忠州之聚云巴台。夔州之宝峰兴龙 上堂。劈面迎风。掌当胸辊肚拳。具眼衲僧向者里用得犹是三五。一轮在在光辉。火树银花。时时灿烂若也。半明半暗。未梦见在呵呵。不是法门无面目。只怕蜈蚣太多足咦。
上堂。一不做。二不休。杀人须究亲。下手捉贼。要识真领。头平息了万事丢。一颗明珠衣下收。焰山迭嶂从兹破。爱海波涛信不流。卓拄杖下座。
上堂。出众者三十棒。不出众者三十棒。出众不出众三十棒。有僧出众问话不契。乃曰。直下三玄已露。何曾三要无施。落花流水空去。殿前古栢当机。
营盆上堂。飒飒凄风绕树寒。夜深林里霭云烟。钱飞粉蝶千家纸。露湿绮罗万泪衫。独有长空辉月面。斗牛银汉玉阑干。
小参。高声唤云。看箭。遂以拂子向东指云。者一箭射透十方世界一切众生性灵。只令山头翻巨浪海。底热烽烟枯木口。喃喃髑髅泪潸潸。又以拂向西指云。者一箭射断十方世界一切众生命根。只令撒手堕悬严。吐舌如扁担。打碎频伽瓶。扯断红丝线。又以拂向上指云。者一箭射开十方世界一切众生慧眼。只令顶门光。亚竖蓦直走。金蛇百千。手臂百千。执万亿毫端。万亿华。此是涅盘经上三点。老僧今日用作三箭却也。当箭即。当即箭。僧问。命根射断后如何。师曰。斩钉截铁。进云。如何是衲僧鼻孔掉转。师曰。斑竹筒。
问如何是父母未生前面目。师曰。黑漆桶。
问僧僧是自己又归个甚么。僧云和尚也。须归方丈。师云。用归作么。僧趋前而立。师云。好个临终西方境。僧云。用临终作么。师曰。我是死了不曾埋底。僧曰。若活来西方则无也。师曰。如佛度一切。僧曰。既是死了不曾埋底。又如何答得话。师曰。唐以刘瓒为秦王傅。
僧问。一句当轩八万门永绝生死。如何是绝生死句。师曰。毗卢顶上行。
师寓金陵观音庵。朝宗禅师来参。师问曰。甚处来。宗曰。天童。师曰。天童近日何如。宗曰。大家在者里。师曰。不要脱空。宗曰。和尚何不往天童去。师便喝。宗曰。落在甚么处。师便打。
师出世三十年。虽严冷孤峻。而又柔易雍和。室中验人。不擅许可。故其椎拂之下。所得之士。类皆铜头铁额。能世其家者。生平所记语录之外。训世群集。总计三十种。近百卷。流布宇内。偶示疾。山神夜哭。树木摧折。病中歌唱自娱。三月前谓侍僧曰。我临终须大喝而去。崇祯十二年己卯七月三十。索笔书偈曰。朝打三千。暮打八百。要会聚云眉毛出血。投笔危坐。至午果大喝一声而逝。师寿五十有八。腊三十。阇维烟至松。幂结为五彩。荷香徧地起骨。得黄金锁子三茎。齿化为紫色。五色舍利三百余颗。入土者无数。平都地藏院。迎十二颗建塔。余皆塔於本寺三目山之阳。
大鉴下第三十世
聚云真禅师法嗣
忠州治平庆忠铁壁慧机禅师
营山罗氏子。家世以一经传多科甲。师生而貌伟。气骨不凡。八岁父见背即随母持斋。是夕见黄龙。长数十丈。凌霄腾於师顶。师指谓兄。兄曰龙也。有精唐举术者。见师相而异之。视师指掌中。有龙凤莲华麟鱼鸟兽文。称许不置。师方就童塾业。铅堑日记数百行。渐能工羔雁。且脍炙人口。里中名俊。咸称之曰。此罗氏龙文也。时有元白道者。隐邑之大蓬山。师往来。叩问雅意。玄学道者。石扃岩户。辟谷半载。师慕之。母兄为师亲迎。师辞之。兄曰。汝清姿映玉摛藻过人。淡墨红绫木天。一凤奈何作出尘想。从黄冠游耶。师曰。人各有志。从所愿耳。遂於天启。壬戌二月十九。潜遁图入山计行。次大竹筑室。松间掩关。危坐无昼夜。日食米二握。沸汤淡饮。五味俱断。关中三载。心形益畅。目中屡瞩。异相种种。疑情顿起。欲扣元白。以释其惑。出关访之而白。去终南路多阻。师方剃发。束包行脚。竟抵终南。参聚云。云曰。奚往。师白。以终南寻道者事。云笑曰。子真昧於寻师者。师见云丰仪逈异。神光陆离。愿居弟子之列。云曰。若向来事道固善矣。犹落傍蹊。子欲予言。夏后可也。夏满欲求开示。妬者恐师暗承衣钵。每以计隔之。忽云出方丈。师跪乞。云大笑而去。师自泣曰。遇至人而不得一授。遂欲捐躯赴水。僧有谕以从讲肆者。师至听毕。复参聚云。未几闻朝阳老人来酆陵。师侍云溯舟往见。随众参礼。因请益朝阳。阳曰。只者是。师曰。只者是还参甚么。阳曰。放汝三十棒。参扣久之。未得开悟。转增迷闷。从前之志。渐渐稍怠。欲辞云南下。云曰。予有径山之往。子可稍待。一日命入侍寮。乃问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你如何会。师才开口。云厉声曰。者是甚么所在。汝还如是见解速道速道。师弹指一下云曰。快参后侍。云往金陵。闻密云悟禅师。唱道天童。师欲暂辞适浙。云曰。天童接人。固直截孤硬。但恐一去。便不遇老僧宗旨。负汝数年辛苦矣。於是奉侍还蜀。乃命师总院事。自疑此生。果与禅无缘乎。遂尽力院中。经七日。随众念诵毕登塌。忽觉浑身骨碎。大笑不止。遂拈偈进呈。是夜普茶。次云以临济四喝出三。爆竹召众曰。会么。师便喝。云曰不是。师又喝。云曰。是何等音声。师复喝。云归方丈。命师入问玄要宗旨。口呈一颂。云不之印。复力究三年。忽一日大彻。无论玄要宗旨。祖意教意。有庖丁解牛之势入室。密启云笑曰。汝会老僧意么。师曰。和尚大慈。为人彻底。自后开堂。师皆首众焉。崇祯己卯。师继席聚云。后迁酆都地藏涪州吟翁石砫三教长溪云集。万县云来。梁山庆忠。忠州云岩。南滨宝圣。晚年罢宝圣席。将谋退隐。忠人士依恋不忘。请主龙昌院。龙昌系唐白香山植柳处。先记云。柳茂寺兴。柳衰寺败。师至而柳。复新盖今治平也。
开法上堂。方丈已出了。座已登了。香已拈了。还要观甚么第一义。且向第二头着眼。竖拂子云。三世诸佛也不识。汝等还会么。汝等既未会。山僧唤作甚么。若无山僧唤底。怎知汝等未会。若无汝等未会。怎知三世诸佛。不识三世诸佛。为汝等出世。山僧为三世诸佛出世。更有为山僧出世者么。速道速道。一僧出众云。踏破梅梢月。休云火炼丹。师曰。撞木钟。进云踏破了也。师曰。撞木钟。僧归众。师曰。撞木钟。又僧出。师曰。问话且止。须听吾偈。聚云新木钟。扣击得玲珑。千圣齐掩耳。雪火一炉红。若是伶俐衲僧。自具一付快便手脚。才见宗师眼目定动。早已错过了也。所以。下雨地必滑。天晴日光达。喝中主宾。棒下纵夺。敲骨取髓。痛下针锥。玄节要关。拈一放一。谨严高古。细密简明。末后转身。异类亲切。只得葫芦苕帚。四方八面一场打閧。且道。如何是山僧。即今为人。处有意掩炉。还点雪无心。张弩更开弓。
上堂。一棒一条痕。久雨复还晴。一掴一掌血。凄风惊落叶。须弥顶上着锥子。海底波斯痛不彻。到此方知世界宽。珊瑚枝枝撑着月。
上堂。横按拄杖云。惯弄灵蛇之势。赫赫万层。活捉生马之威。昂昂千里。撒缦天网。打称意鱼。放破空矢。落冲霄鹤。点即不到。到即不点。正与么时。且问。是谁家风月。卓一卓曰。一个星子三只脚。家家秤锤五个眼。僧竞出问话。师下座。以拄杖一时打散。
举眉首座立僧上堂。黄面瞿昙拈示。自是桃华贪结子。金色头陀破颜。错教人。恨五更风。一人传虚百人传实。直至於今郎当不少。今日不着。便与伊重打算。节候不相饶。错过成疚患。成何等疚患。只为铁老汉。口门太宽。除非汝等。一齐抬举。眉山出来塞却犹较些子。
上堂。贵买朱砂画月打牛打车。不别憎槛欣笼。奈何磨砖作镜。争得凫胫。天然不长。截鹤续之。则疾召大众云。且道阿腻咤峰。今日有几人作舞。
上堂。天可载地可覆。山可浪水可烈。日可冷月可热。惟有佛法。不可说。设或可说也。是扪钟扪钥。
上堂。年来不欲施慧智。竖个空拳也劳力。朝粥午饭信口餐。早眠晏起没瞌睡。云水诸方去。去来西来大意。谁相忆启我毗尼。两片皮开口。令人成笑具。
上堂。世界恁么阔。为甚钟声。披七条三三五五七七八八鸟。岂是鸾鹿焉为马。白雪阳春为谁歌。无端画地之乎也。喝一喝云。东桃西李柳花杨花。
文县令请上堂。击禅床三下云。起去。拂一拂曰。伺候着。良久曰。隙晷偷光杖兔角。星芒射眼拂龟毛。不是山僧行。正令昆仑叫屈舜若逃。喝一喝曰。画公打口鼓。喝退堂声下座。
上堂。天一半。地一半。苏州有。常州有。打破蔡州城。踢倒黄旛绰。不笑牛首伏羲。则骂孔明。诸葛恶恶。四时无春夏。一雨便秋冬。
上堂天之高也奚足高。地之厚也奚足厚。海之深也奚足深。空之大也奚足大。惟有拄杖子头头越格。卓一卓曰。今日郎向二施主有斋。
解夏上堂。今岁结众一夏。大似三人证龟成鳖。且道。是何三人。莫是总府袁宝善么。莫是副戎王一喝么。莫是善士傅性一么。莫是月维二知事么。如明镜当台。瞒诸人一点不得。还见么。主山高案山低。左青龙右白虎。年年三百六。月月二十五。逆数顺数。数到牛首山云岩寺大殿里。恰似佛幻三月前。鞔底鹿皮鼓。
上堂。迦文如来。未能郑重口角。四十九年抛沙撒土。历代祖师。未能郑重口角。牵藤引蔓。公案不独。千七百则之多。天下大和尚。未能郑重口角。施伎俩使机关。恰似把火烧空。猕猿弄月。且道。即今人天座上。又作么生。良久曰。喜得老僧无口。
师六十岁。众请升座。甲子三百六。看看今日足过此。更如何满散。清斋粥前三三。后三三。丰干子归去来。作接引势下座。
问僧昔日润侍者。今朝松西堂。侍者西堂。相去多少。云铁脚波斯三只眼。铜头罗剎一根须。师曰。如何是侍者事。曰与和尚过杯茶来。师曰。如何是西堂事。曰大众不得乱语。师曰。着。
眉山三山。侍师山行。次师指二鹊巢曰。且道子在那一窠。三山曰。放过某甲罢。眉山曰。者边放过。那边放不过。三曰。请道看。眉曰。儿孙得力祖父不知。师曰。恁么又争得。眉曰。婆心太切。师曰。我也未卵。三作抱势。眉曰。且莫侥幸。师归方丈。
师在聚。云作参头。告香请普说。师插香依式请问因缘。云曰。还知落处也未。师曰。野火泛铁船。云归方丈。谓书记曰。即此一语。径山血脉。犹在云。
示众曰。识得兵中意快活过一世。那里是他快活处。众下语不契。持以问师。师曰。杀人不眨眼。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人远话近。又问。达磨面壁意旨如何。师曰。他是异乡人。
问如何是玄旨。师曰。葫芦葫芦。
问如何是正法眼。师曰。乌龟开夜市。
问一切智通无障碍时如何。师曰。船子和尚泛华亭。
师主法三十二年。十坐道场。自亲炙嗣法外。公侯籓郡文武士夫。登其门者。不啻百十余人。凡演化之地。屡有异迹。四方之供者。倾仓倒廪。似非人力所能至。於劻扶祖道。荷负大法。提挈正宗。酷类洞山。文履践明验。氷操玉洁。宛如积翠。南英邵武。故出其门者。英逸高远。司理陈蝶。庵曰。奇表虽同满月慈心。不比死灰。盖师不愧古人矣。先是师童子时相者言。师掌中有龙凤莲华麟鱼鸟兽。文云。是带果行因。净土俨然在握。当时名德。咸以法身大士无量寿如来之化迹。往往见。师於假寐中。或於升堂说法中。突然自谓曰。丰干子归去来。一谈一笑间。不觉露出风采。康熙戊申秋八月二十一日。偶示微疾。凡来问安者。或谈六波罗蜜。而尚精进。或以游戏。而竖指掌危坐经行。了无病意。至九月二十一日。遗偈别诸檀越事毕。索浴整衣。命众云集乃曰。日前诸事分。示明白大众。勤理佛事。谨守遗规。即是报德。便取涅盘。门人请留遗语。师张目。索笔大书曰。尽力难说出驴年想不来信。口道个偈。非是强安排。丰干子观自在归去来。吽吽只当打个瞌睡呵呵。乃顾首座曰。我去即来。瞑目而逝。师寿六十有六。腊五十。阇维得黄金锁子数茎。须发化为琉璃。双目变为青白色。齿骨不坏。五色舍利无数。嗣法门人。三山来。遵遗命。迎师灵骨。一半建塔高峰。余皆塔於寺西白鹿洞之旁。正录外着有药病随宜庆忠等集。传於丛林。
续灯正统卷之十六
续灯正统卷十七
南海普陀嗣祖沙门西蜀 性统 编集
临济宗
大鉴下第三十世
聚云真禅师法嗣
忠州万松三目慧芝禅师
郡之刘氏子。落发於本郡东明。次参聚云。云示以本色钳锤。力究数年。方明心要。初总院事。后充西堂。云着源流唱和歌。付之。出住聚云。上堂。贝叶楼前扣午钟。东风迎我华台上。悬羊虽是助春光。何似堤柳舒金网。莫妄想。欲会大意西来须听山僧。平空捏谎不是谎。一树眉毛额下横。十个指头共两掌。
上堂。生死关头。鬼神莫觑。鱼游水底摇腮。鸟蹈虚空鼓翅。石辊飘打杨华。氷棱烟腾火气。何以尽情道破。为报今朝解制。
上堂。今朝仲冬十五。好看禾山打鼓。一椎粉碎虚空。费尽麻缠索补。以拂子。击禅床三下。
腊八上堂。子夜明星未出时。日轮已挂两茎眉。灵云乍见桃花笑。且喜从前自不欺。
上堂。敲竹篦云。一声击破目前机。是谁惺惺是谁迷。青青竹映晴天日。影入寒江上上机。
上堂。睁眼看不见。侧耳听不着。却闻钟鼓敲。复观黄叶落。溪声山色转法轮。总说别说尘剎说。且道。说个甚么。喝一喝。
上堂。石人作揖阐威仪。鼻念真经眼麻迷。东村骇杀苍头老。笑落春梅第几枝。
上堂。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别说。即成魔说。依也不得。离也不得。不依不离。作么生。六月炎天冻雪花。枯桩树上结冬瓜。虚空嚼啐无余粒。达者咸言是作家。
上堂。血溅梵天。至极之谈。龟哥眼赤。鹦鹉嘴弯。今日有来与刘老师打个同参。鼻头上着艾。脚版下出烟。赵州东司不说法。新妇骑驴阿家牵。
上堂。举聚云老人道。迷去猿猴探水月。悟来莨[廿/砀]拾华针。师云。老人太煞道破。喝一喝云。迷不迷。悟不悟。三脚驴儿爬上树。石人把火烧龙池。宾主相逢不回互。不回互。苍头老儿退三步。
上堂。卓拄杖云。一面登翻一面行。残梅落罢正初春。猫儿也解当巡照。单为心肠毒似人。良久以拄杖画。喝一喝下座。
上堂。谈心论性。好肉剜疮。良久默然。虚空掘窟。只饶六十痛棒。许多受他热瞒。道甚一睹明星。至今错会不少。但凡老鼠不咬饭盆。得来无漏。猫儿不守旧窟。广运神通。到者里。海底泥牛。踏翻银河斗柄。不为分外。天边玉兔。闯入蟭螟眼睛。许透重关。如斯证得。不必内收外折。截短裁长。设或未然。教中毗尼。如法信受。
上堂。卓拄杖云。会么。竺土烂葛藤。支那别撰记。不似万年藤。横竖撑天地。未会的。唤作。孟哥季哥。会得来。不是张三李四。是个甚么。掷拄杖云。提起话长。
晚住万松。上堂。木人吹铁笛。石虎撞金钟。虾蟆打口鼓。螃蟹舞师公。别是一般清子弟。等闲不与世人同。雨沙自是心相应。聋瞽只作耳边风。召大众。有打鼓弄琵琶者么。
僧问。离名离相。以何为宗。师曰。蟭螟眼里推石辊。曰学人不会。师曰。螃蟹腔中好泛船。
问。如何是境。师曰。字水屏山绿。如何是人。师云。聚云有老僧。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云。佳人面带十斗粉。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云。朝罢归来打单裙。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云。渔人夜半水中坐。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云。卖花人引蝶相随。
问。四大分离。者个在甚么处。师云。此去临江一渡河。云虚空也解开口。师云。渔人鼓掉春波乱。
问。如何是吹毛剑。师喝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