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苑蒙求瑶林 - 第 2 页/共 45 页
布袋乞钱
(《传灯》二十七佛祖统纪有传)
明州奉化县布袋和尚者,未详氏族,自称名契此。形裁腲(乌罪反)鮾(奴罪反),蹙额皤腹,出语无定,寝卧随处。常以杖荷一布囊,凡供身之具尽贮囊中,入廛肆聚落见物则乞,或醠醢鱼菹,才接入口分,少许投囊中,时号长汀子布袋师也。有一僧在师前行,师乃拊背一下,僧回头,师曰:“乞我一文钱。”曰:“道得即与汝一文。”师放下布囊叉手而立。
黄蘗一掌
(《传灯》十二)见百丈野狐处(在卷之中)。
大愚三拳
(归宗常法嗣 《传灯》二)
临济初在黄蘗断际禅师会中,第一座勉令问话,济乃上问曰:“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黄蘗便打。如是三问,三回被打,将辞往诸方,第一座告黄蘗曰:“义玄上座虽是后生,却甚奇特,来辞和尚愿更垂提诱。”来日济上辞,黄蘗指往高安见大愚。济到大愚,愚问曰:“什么处来?”济曰:“黄蘗来。”愚曰:“黄蘗有何言句?”济曰:“义玄三度问西来的的意,三度蒙赐棒,不知过在什么处。”愚曰:“黄蘗恁么老婆心为汝得彻,犹觅过在。”济於言下大悟云:“元来黄蘗佛法无多子。”愚忸住济曰:“者尿床鬼子,适道过在什么处,如今却道黄蘗佛法无多子,你见个什么道理?速道!道!”济於大愚肋下筑三拳,大愚托开云:“汝师黄蘗,非干我事。”济辞大愚回黄蘗,蘗云:“汝回太速生?”济云:“祇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次。黄蘗云:“大愚有何言句?”济遂举前话,蘗云:“这大愚老汉待见痛与一顿。”济云:“说什么待,即今便与。”随后便打黄蘗一掌。黄蘗云:“这风颠汉却来这里捋虎须。”济便喝。蘗云:“侍者引这风颠汉参堂去。”
李翱问道
(《传灯》十四)
唐李翱,字习之,参药山问道。山以手指上下曰:“会么?”翱曰:“不会。”山云:“云在青天水在缾。”翱乃述偈云:“炼得身形侣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霄水在缾。”
陈操论禅
(陈尊宿弟子《传灯》九)
睦州刺史陈操尚书饭云门偃而问曰:“儒书即不问,三乘十二分教自有讲师,如何是衲僧行脚事?”曰:“曾问几人来?”曰:“即今问上座。”偃曰“即今且置,作么生是教意?”曰:“黄卷赤轴。”偃曰:“此是文字语言,作么生是教意?”曰:“口欲谈辞丧,心欲缘而虑忘。”偃曰:“口欲谈辞丧,为对有言;心欲缘而虑忘,为对妄想。作么生是教意?”尚书无以酬之。偃曰:“闻公常看法华经是否?”曰:“不敢。”曰:“经曰:‘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且道非非想天有几人退位?”又无以酬之,偃呵讥之而去。
灵云见花
(沩山法嗣 《传灯》十一)
福州灵云志勤禅师初在沩山,因见桃花启悟,乃曰:“三十年来寻剑客,几逢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沩山一日曰:“从缘得入,永无退转。”后玄沙闻曰:“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
香严击竹
(《传灯》十一)
邓州香严智闲禅师初参沩山不契,辞抵南阳忠国师遗迹憩焉。一日因山中艾除草木,以瓦砾击竹作声,俄失笑间,廓然自省。乃述偈曰:“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诸方达道者,尽言上上机。”
沙弥寻思
(《传灯》五)
石头希迁礼六祖为师,未受具属。祖将示灭,迁曰:“和尚百年后,希迁当何所依?”祖曰:“寻思去。”及祖顺世,迁每於静处端坐,寂若忘生。第一座问曰:“汝师已逝,空坐奚为?”迁曰:“我禀遗诫,故寻思尔。”座曰:“汝有师兄行思在青原,汝当依焉。师言甚直,汝自迷尔。”迁遂诣静居,即嗣青原之道。
道者觅宿
(《会元》一)
五祖弘忍大师者,蕲州黄梅人也。先为破头山中栽松道者,尝请於四祖曰:“法道可得闻乎?”祖曰:“汝已老脱,有闻其能广化耶?傥若再来,吾尚可迟汝。”乃去行水边,见一女子浣衣,揖曰:“寄宿得否?”女曰:“我有父兄,可往求之。”曰:“诺我即敢行。”女首肯之,遂回策而去。女周氏季子也,归輙孕,父母大恶逐之。女无所归,日佣纺里中,夕止於众馆之下。已而生一子以为不详,因抛浊港中,明日见之泝流而上,气体鲜明,大惊,遂举之成童,随母乞食,里人呼为无姓儿。逢一智者叹曰:“此子缺七种相不逮如来。”后遇信大师得法嗣,化於破头山。
鸟窠吹毛
(道钦法嗣 《会元》二)
杭州鸟窠道林禅师,因栖树上时为“鸟窠”。有侍者会通辞去,师谓曰:“汝今何往?”曰:“诸方学佛法去。”师曰:“若是佛法,吾此间亦有少许。”曰:“如何是和尚佛法?”师於身上拈起布毛吹之,会通便悟。
龙潭灭烛
(天皇道吾法嗣 《传灯》十五)
德山因造龙潭崇信禅师,即时辞去,龙潭留之。一夕於室外默坐,龙问:“何不归来?”山对曰:“黑”。龙潭乃点烛与山,山拟接,龙便吹灭,山乃礼拜。龙曰:“见什么?”曰:“从今向去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至明日便发。龙潭谓诸徒曰:“可中有一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他时向孤峰顶上立吾道在。”
孚公摇头
(《会元》七)
太原孚上坐徧历诸方,名闻宇内。尝游淅中,登径山法会,一日於大佛殿前有僧问:“上座曾到五台否?”师曰:“曾到。”曰:“还见文殊么?”师曰:“见。”曰:“什么处见?”师曰:“径山佛殿前见。”其僧后适闽川,举似。雪峰曰:“何不教伊入岭来。”师闻乃趋装而迈。初上雪峰廨院憩锡,因分甘子与僧,长庆棱和尚问:“什么处将来?”师曰:“岭外将来。”曰:“远涉不易担负得来。”师曰:“甘子甘子。”方上参雪峰。礼拜讫立于座右,雪峰才顾视,师便下看主事。异日雪峰见师乃指日示之,师摇手而出,雪峰曰:“汝不肯我?”师曰:“和尚摇头,某甲摆尾,什么处不肯和尚?”曰:“到处须讳却。”师不出世,诸方目为太原孚上座。
居士翘足
三角禾豆
(马祖法嗣 《会元》三)
潭州三角山德印禅师。僧问:“如何是三宝?”师曰:“禾麦豆。”曰:“学人不会。”师曰:“大众欣然奉持。”
南华稻粟
婆子作斋
(《会元》六)
庞行婆入鹿门寺设斋,维那请意旨,婆拈梳子插向髻后曰:“回向了也。”便出去。
甘贽设粥
(南泉弟子《传灯》十)
池州甘贽行者入寺设粥,仍请南泉念诵,泉乃白槌曰:“请大众为狸奴白牯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甘拂袖便出。南泉粥后问典座:“行者在甚么处?”座曰:“当时便去也。”泉便打破锅子。
灌溪劈箭
(临济法嗣 《传灯》十二)
魏府灌溪志闲禅师。因僧问:“久响灌溪,到来只见沤麻池。”师曰:“汝只见沤麻池,不见灌溪。”僧曰:“如何是灌溪?”师曰:“劈箭急。”
踈山啮镞
(《传灯》十七)
抚州踈山圆照匡仁禅师,身相短陋,精辨冠众。洞山门下时有啮镞之机,激扬玄奥,咸以仁为能诠量者,诸方三昧可以询乎矮师叔。
天钵花开
九峰麦熟
(延寿法嗣)
九峰道诠禅师。僧问:“承闻和尚亲见延寿来是否?”诠曰:“山前麦熟未也。”
亚子延僧
则天赐浴
(《事苑》一)
唐武则天皇后。嵩山老安,北宗神秀入襟中供养,因澡浴次,宫姬给侍,独安怡然无他。后叹曰:“入水始知有长人”云云。
尚书打球
(禅林类聚一)
《和补》曰:
王常侍睦州踪禅师,一日师问:“今日何放入院追。”王云:“为看马打球,所以来追。”师云:“人打球?马打球?”王云:“人打球。”师云:“人困么?”云:“困。”师云:“马困么?”师云:“露柱困么?”王恤然无对。归至私第中,夜间忽然省得。明日见师云:“某会得昨日事也。”师云:“露柱困么。”王云:“困。”师遂许之。
大夫双陆
(《传灯》八)
唐陆亘大夫与南泉见人双陆,遂拈起骰子云,:“恁么不恁么,只与么信彩去时如何?”泉曰:“臭骨头十八。”
行者失笑
(明安玄法嗣 《僧宝传》中)
雪窦初在大阳玄禅会中典客,与僧夜语雌黄古今,至赵州栢树子因缘争辨不已,有行者立其傍失笑而去。客退,雪窦呼至,数之曰:“对宾客敢笑耶?”对曰:“知客有古今之辨,无定古今之眼,故敢笑。”曰:“且赵州意你作么生会?”因以偈对曰:“一兔横身当古路,苍鹰才见便生擒,后来猎犬无灵性,空向枯桩旧处寻。”雪窦大惊,乃与结友,或云即承天宗禅师也,予谓闻此可以想见当时法席之盛也。
陆亘合哭
(《传灯》十)
陆亘大夫因南泉示寂,院主问曰:“大夫何不哭先师?”亘曰:“道得即哭。”主无语。长庆代云:“合笑不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