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集校 - 第 10 页/共 51 页

张衡二京,迅拔以宏富。 「拔」,黄本作「发」。黄校:「一作『拔』。」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拔』;《御览》亦作『拔』。」《考异》:「按:从『拔』为长。」《校注》:「『发』,黄校云:『一作拔。』唐写本、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训故本、文津本作『拔』。《御览》、《类要》、《新笺决科古今源流至论》前集二、《经史子集合纂类语》九引同。按作『拔』是,『发』盖涉上下文而误。六朝惯用『拔』字,如《晋书文苑袁宏传 》『辞又藻拔』,《梁书文学》上《庾肩吾传 》『谢客吐言天拔』,又《吴均传》『均文体清拔』,《世说新语文学》篇『支道林……出藻奇拔』,《诗品》中『气调劲拔』,萧统《陶渊明集序》『辞彩精拔』,是也。本书《明诗》篇『景纯仙篇,挺拔而为俊矣』,《杂文》篇『观枚氏首唱,信独拔而伟丽矣』,《隐秀》篇『篇中之独拔者也』,其用『拔』字义与此同。」 子云甘泉,构深玮之风。 「玮」,黄本亦作「玮」。范校:「孙云:唐写本作『伟』;《御览》亦作『伟』。」《校证》:「『伟』原作『玮』,据唐写本、《御览》改。徐校亦作『伟』。」《考异》:「按:从『伟』是。」《义证》:「按『深玮』之『玮』,乃据原赋『游观屈奇瑰玮』而来,不必误。」按《文选》左思《吴都赋》:「玮其区域,美其林薮。」刘逵注:「玮,美也。」宋玉《神女赋》:「瓌姿玮态,不可胜赞。」义同。又张衡《西京赋》:「何工巧之瑰玮。」薛综注:「瑰玮,奇好也。」司马相如《子虚赋》:「若乃俶傥瑰玮,异方殊类。」李善注:「《广雅》曰:瑰玮,琦玩也。」玮,奇也、美也。用于此处通,毋需改。 延寿灵光,合飞动之势。 「合」,黄本作「含」。《合校》:「唐写本『合』作『含』。赵云:『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七八所引及黄本均同。」《考异》:「按:从『含』为长。」《校注》:「『含』,元本、汪本、畲本、两京本、何本、胡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别解本、清谨轩本、冈本、尚古本、文津本、张松孙本、崇文本作『合』。何焯云:『合疑作含。』按『合』为『含』之形误。《类要》引正作『含』,当据改。《白帖》十一宫殿:『壮丽之规,飞动之势。』宋刘沆《谢启》:『对灵光之殿,难含飞动之词。』见《能改斋漫录》卷十四《记文》。遣辞即出于此,可证。沈佺期《祭李侍御文》有『思含飞动』语。」按从唐写本改。 并辞赋之流也。 「流」,黄本作「英杰」。《合校》:「唐冩本作『并辞赋之英杰也』。」《校记》:「按唐本是,与《御览》五八七所引,及黄本均同。」《校证》:「元本……《读书引》『英杰』误作『流』,徐校作『英杰』。《章表》篇:『并表之英也。』句法同。」《义证》:「冯舒校本『英杰』原作『流』,校云:『流,《御》英杰。』元刻本作『流』,沈岩录何校本『流』字改『英杰』。」《校注》:「『英杰』二字,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胡本、训故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别解本、清谨轩本、冈本、尚古本、文津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流』。按『流』字过于空泛,当以作『英杰』为是。《文选》皇甫谧《三都赋序》:『至如相如《上林》,扬雄《甘泉》,班固《两都》,张衡《二京》,马融《广成》,王生《灵光》,……皆近代辞赋之伟也。』彼言为『伟』,此言为『英杰』,其义无异也。《辨骚》篇:『固知《楚辞》者,……而词赋之英杰也。』句法与此相同,亦可证。唐写本、文溯本作『英杰』,不误。《御览》、《类要》、《玉海》、《小学绀珠》四引,亦并作『英杰』。」按从唐写本、《御览》、黄本改。 及仲宣靡密,发端必遒。 「端」,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篇』;《御览》亦作『篇』。」范注:「『发端』,唐写本作『发篇』,是。严可均《全后汉文》辑粲赋有《大暑》、《游海》、《浮淮》、《闲邪》、《出妇》、《思友》、《寡妇》、《初征》、《登楼 》、《羽猎》、《酒》、《神女》、《槐树》等赋,虽颇残缺,然篇率遒短,故彦和云然。」《校证》:「『篇』,原作『端』,今从唐写本《御览》改。」又:「『遒』清谨轩钞本、《御览》误『道』。」《义证》:「按『发端』亦可通。《诗品中》评谢朓诗:『善自发诗端,而末篇多踬。』」按仲宣辞赋,同人多有论及者:曹丕《与元城令吴质书 》:「仲宣独自善于辞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过也。」陆云《与兄平原书 》云:「视仲宣集《述征》、《登楼 》,前即甚佳,其余平平,不得言情处。」(《陆清河集》)均言其发端遒劲,后即靡弱。又《章句》篇:「发端之首唱」。《宋书礼志一》:「太常荀崧上疏曰:《三传》虽同一《春秋》,而发端异趣。」可证作「发端」近是。 伟长博通。 范校:「孙云:《御览》作『通博。』」 士衡子安,底绩于流制。 「制」,范校:「孙云:《御览》作制。」《校注》:「按『底』当作『厎』,各本皆误。《书舜典》:『乃言厎可绩。』孔《传》:『厎,致。』《释文》:『厎,之履反。』又《禹贡》:『覃怀厎绩。』《释文》:『厎,之履反。』是『厎绩』字当作『厎』,而读为之履反。与从广之『底』音义俱别。」按《诗小雅祁父》:「靡所底止。」毛传:「底,至也。」又《小旻》:「伊于胡底。」郑笺:「底,至也。」 厎亦有至义。此处作「底」亦通,毋需改。 彦伯梗概。 《合校》:「赵云:案唐冩本『梗概』作『概梗』。重规案:唐冩本乙倒,实亦作『梗概』。」 故义以明雅。 「以」,黄本作「必」。《合校》:「唐写本『以』作『必』。」《校记》:「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八七所引,及黄本均合。」《校证》:「元本、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王惟俭本、《读书引》『必』作『以』,徐云:『以当作必。』」《考异》:「按:从唐写本作『必』是。」按从唐写本改。 物以情观。 「观」,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覩』。」《校记》:「案《御览》五八七引与唐本合,作『覩』义较长。」《校释》:「唐写本『观』作『覩』,《御览》同,是。」《校注》:「按唐写本是也。上云『覩物兴情』,故承之曰『情以物兴』;此当作『物以情覩』,始将上句文意完足。《御览》引亦作『覩』,当据改。」按从唐写本、《御览》改。 画绘之着玄黄。 「着」,范校:「孙云:《御览》作『差』。」《合校》:「唐冩本亦作『差』。」《校证》:「《御览》『着』误『差』。」《考异》:「按《御览》非。」《义证》:「『着』字,唐写本、《御览》作『差』.《缀补》:『差犹别也.』说亦可通.」 文虽新而有质。 范校:「孙云:唐写本『新』作『杂』。《御览》『质』作『实』。」《附校》:「『新』作『杂』,『质』作『实』。」《校证》:「『杂』原作『新』,据唐写本、《御览》改。徐校亦作『杂』。『杂』与『糅』对文。」《校注》:「按作『杂』是。《淮南子本经》篇高注:『杂,糅也。』《广雅释诂》一:『糅,杂也。』此云杂,下云糅,文本相对为义。若作新,则不伦矣。宋本、钞本、倪本、喜多本《御览》引作『杂』,不误。」按从唐写本、《御览》改。 色虽糅而有仪。 「仪」,黄本作「本」。黄校:「一作『仪』。」范校:「孙云:唐写本作『义』。」《校记》:「案作『义』是也,《御览》五八七所引,及黄本校引『一本作仪』,亦其证。」《校注》:「『本』,黄校云:『一作仪。』何焯校作『仪』。按唐冩本作『义』。《御览》、《玉海》、《喻林》八八引作『仪』。此句就色采言,当以作『仪』为是。唐写本作『义』,盖偶脱亻旁耳。元本、弘治本、畲本、两京本、胡本、训故本、谢钞本并作『仪』。『本』字殆涉下文而误。」《考异》:「按:『本』字是,对『质』而言。」《义证》:「《国语周语下》:『仪之于民。』韦注:『仪,准也。』谓准则,法度,义亦可通。」 虽读千赋。 「千赋」,范校:「孙云:《御览》作『千首』。」《校证》:「《御览》『赋』作『首』,徐校作『首』。」按范注:「桓谭《新论》:『余素好文,见子云工为赋,欲从之学。子云曰,能读千赋,则善为之矣。』(《艺文类聚》五十六引。亦见《北堂书钞》一百二。)《西京杂记》二:『或问扬雄为赋。雄曰,读千首赋,乃能为之。』」此作「赋」义长。 愈惑体要。 《补正》:「『愈』,《御览》引作『逾』。按以《颂赞》篇『年积逾远』,《时序》篇『庾以笔才逾亲』例之,作『逾』前后一律。」 遂使繁华损枝。 「损枝」,范校:「孙云;《御览》作『折枝』。」《考异》:「按:『折枝』出《孟子》,然此指繁华过实,可以言『损』,未可以言『折』也。」 无贵风轨。 「贵」,范校:「赵云:(唐冩本)作『实』。」《校证》:「唐写本『贵』作『实』,《御览》作『贯』即『实』之坏文。」《考异》:「按:『实』『贯』皆形近而讹,从『贵』是。此言损枝害骨,既风轨之不重,而劝戒之旨亦失也。」《校注》:「『贵』,唐写本作『实』。宋本、钞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作『贯』,倪本《御览》作『贵』。按『实』字较胜。『贯』乃『实』脱其宀头,而『贵』又之『贯』讹。」按从唐写本改。 此扬子所以追悔雕虫。 「追悔」下黄本有「于」字。《合校》:「唐写本在『悔』下有『于』字。赵云:『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八七所引,及黄本均合。』」《校证》:「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凌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谢钞本、日本刊本、张松孙本、崇文本、《读书引》无『于』字。」《汇校》:「按:有『于』字较胜。」按从唐写本、《御览》、黄本补。 分歧异派。 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异流分派』。」《校证》:「王惟俭本作『分枝异派』。」《校释》:「唐写本作『异流分派』,是也。」《义证》引《斟诠》谓「异流分派」,「言赋为六义之附庸,其体裁导源于诗,而屈偏写志,宋宗铺采,同源而异流,荀则兼综咏物说理,陆贾则主博辨骋辞,一致而分派;后之词人,顺流而作,或为京殿苑猎之长篇鉅制,或为草区禽族之小型短品,采姿翻新,未可一概论也。」按唐写本义长。 滞必扬,言庸无隘。 「」,范校:「赵云:(唐写本)作『抑』。孙云:唐写本(庸)作『旷』。」范注:「孙君蜀丞曰:陆士衡《文赋》云:『言旷者无隘。』此彦和所本。」《校证》:「『抑』原作『』,据唐写本改。『旷』原作『庸』,唐写本作『旷』。孙人和曰,……案孙说是,今据改。」《校注》:「郝懿行云:『按字疑片字之讹。』按唐写本是。郝说非。赋主于铺张扬厉,故曰:『抑滞必扬,言旷无隘。』《文赋》『言穷者无隘,论达者为旷』二语,与此本不甚惬,孙人和误引为『言旷者无隘』,非是。」按从唐写本改。 辞翦美稗。 范校:「赵云:(唐冩本)作『词翦稊稗』。」《札记》:「『美』当作『荑』。《孟子告子上》:『不如荑稗。』荑与蕛通。」范注:「『美稗』唐写本作『稊稗』,是。《孟子告子上》:『苟为不熟,不如荑稗。』荑与稊通。」《校释》:「按范说是,惟今本之『美』乃『荑』字之误,二字形近。」《校证》:「『荑』原作『美』,唐写本作『稊』。……『荑』『美』形近,今改作『荑』。」《校注》:「按《孟子告子上》:『不如荑稗。』《长短经善亡篇》引作『稊稗』。是『稊』与『荑』通。『美』乃『荑』之形误。」《义证》:「『稊』,草名,似稗,亦作蕛。《尔雅》郭注:『蕛似稗,布地生秽草。』」按从黄说据《孟子》改作「荑」。 颂赞第九   四始之至,颂居其极。颂者,容也,所以美盛德而述形容也。昔帝喾之世,咸(墨)【黑】为颂,以歌《九(韶)【招】》。自《商【颂】》已下,文理允备。夫化偃一国谓之风,风正四方谓之雅,【雅】容告神(明)谓之颂。风雅序人,【故】事兼变正;颂主告神,【故】义必纯美。鲁以公旦次编,商(人)以前王追录,斯乃宗庙之正歌,非飨燕之常咏也。《时迈》一篇,周公所制;哲人之颂,规式存焉。夫民各有心,勿壅惟口;晋(兴)【舆】之称原田,鲁民之刺裘(鞸)【韠】,直言不咏,短辞以讽,丘明、子(高)【顺】,并谍为诵,斯则野(诵)【颂】之变体,浸被乎人事矣。及三闾《橘颂》,情采芬芳,比类寓意,又覃及细物矣。   至于秦政刻文,爰颂其德;汉之惠景,亦有述容;沿世并作,相继于时矣。若夫子云之表充国,孟坚之序戴侯,(仲武)【武仲】之美显宗,史岑之述(僖)【熹】后,或拟《清庙》,或范《(垧)【駉】》《那》,虽深浅不同,详略各异,其褒德显容,典章一也。至于班傅之《北征》、《西(逝)【征】》,变为序引,岂不襃过而谬体哉!马融之《广(城)【成】》、《上林》,雅而似赋,何弄文而失质乎!又崔瑗《文学》,蔡邕《樊渠》,并致美于序,而简约乎篇;挚虞品藻,颇为精核,至云杂以风雅,而不(变)【辨】旨趣;徒张虚论,有似黄白之伪说矣。及魏晋(办)【杂】颂,鲜有出辙。陈思所缀,以《皇子》为摽;陆机积篇,惟《功臣》最显;其褒贬杂居,固末代之讹体也。   原夫颂惟典(雅)【懿】,辞必清铄;敷写似赋,而不入华侈之区;敬慎如铭,而异乎规戒之域;揄扬以发藻,汪洋以树义,(唯)【虽】纤曲巧致,与情而变,其大体所(底)【弘】,如斯而已。   赞者,明也,【助也】。昔虞舜之祀,乐正重赞,盖唱发之辞也。及益赞于禹,伊陟赞于巫咸,并扬言以明事,嗟叹以助辞也。故汉置鸿胪,以唱拜为赞,即古之遗语也。至相如属笔,始赞荆(輙)【轲】。及史班(固)【因】书,托赞襃贬。约文以总录,颂体(以)【而】论辞;又纪传(侈)【后】评,亦同其名。而仲(洽)【治】《流别》,谬称为述,失之远矣。及景纯注《雅》,动植赞之,义兼美恶,亦犹颂之变耳。   然【本】其为义,事生奖叹,所以古来篇体,促而不旷,必结言于四字之句,盘桓乎数韵之辞,约举以尽情,昭灼以送文,此其体也。发源虽远,而致用盖寡,大抵所归,其颂家之细条乎!   赞曰:容(体)【德】底颂,勋业垂赞。镂影摛(文)【声】,(声)【文】理有烂。年(积)【迹】逾远,音徽如旦。降及品物,炫辞作翫。 集 校 颂赞第九。 范注:「『赞』应作『赞』,说见《征圣篇》。」按「赞」乃「赞」之后起字,《原道》篇范注:「本书《颂赞篇》云:『赞者,明也,助也。』案《周礼》州长,充人,大行人注皆曰:『赞,助也。』《易说卦传》云『幽赞于神明而生蓍。』韩康伯注曰:『赞,明也。』此彦和说所本,《说文》无『赞』字,自以作『赞』为是。」《释名释言语》:「称人之美曰赞。赞,纂也,纂集其美而叙之也。」萧统《文选序》:「美终则诔发,图像则赞兴。」盖「赞」者明经典之本源,助其滥觞者也;「赞」则称人之美,附于图像之上,及郭璞注《雅》,始「动植赞之」,二者盖有别焉。彦和因其始异而末同,乃合而论之。 咸墨为颂。 范校:「孙云:唐写本『墨』作『黑』。」《校记》:「案唐本是也。《吕氏春秋古乐》篇:『帝喾命咸黑,作为声歌。』是其证。」范注:「《吕氏春秋仲夏纪古乐》篇:『帝喾命咸黑作为声歌,九招六列六英。……帝舜乃令质修九招六列六英,以明帝德。』毕沅校云:『招列英至此始见,上(指帝喾句所云。)乃衍文明矣。』案《困学纪闻》四:『帝喾命咸黑作为声歌……然则九招作于帝喾之时,舜修而用之。』『墨』唐写本作『黑』, 『韶』唐写本作『招』,是。」《校证》:「唐写本、《山堂肆考》角三五『墨』作『黑』。《吕氏春秋古乐》篇:『帝喾命咸黑作为声,歌九招。』《玉海》一0三引吕氏此文『黑』作『墨』。」《补正》:「『咸墨』,唐写本作『咸黑』;《事物考》二、《山堂肆考》角三五、《文通》八引同。宋本、钞本、倪本、活字本《御览》五八八《唐类函》一百五引作『咸累』。喜多本、鲍本作『咸墨』。《路史后纪疏仡纪》引作『成累』。《广博物志》三三引同。按作『咸黑』是。咸黑事见《吕 氏春秋古乐》篇。《古乐志》亦云:『古之善歌者有咸黑。』《御览》卷五七三引。『咸墨』、『咸累』、『成累』均误。」按从唐写本改。 以歌九韶。 范校:「孙云:唐写本『韶』作『招』;《御览》五八八引亦作『招』。」《合校》「唐冩本『歌』作『哥』,『韶』作『招』。」范注:「『韶』唐写本作『招』,是。」《校证》:「唐写本、《御览》、《事物纪原》四、《山堂肆考》『韶』作『招』。」《补正》:「『韶』,唐写本作『招』;宋本、倪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同。按作『招』与《吕氏春秋古乐》篇合。《事物纪原集类》四、《玉海》六十、《风雅逸篇》十、《诗纪前集附录》、《事物考》二、《唐类函》一百五、《山堂肆考》引,亦并作『招』。当据改。」《考异》:「按:韶招古通。」按从唐写本、《御览》改。 自商已下。 范校:「赵云:(唐冩本)作『商颂』。孙云《御览》有『颂』字。」《校记》:「按唐本是也,《御览》五八八所引,正与唐本同,当据删。」《校注》:「『商』下,唐写本有『颂』字。按有『颂』字,语意始明。《御览》、《唐类函》引,亦并有之。当据增。」《校释》:「嘉靖本『商』字作『颂』。《御览》五八八、唐写本皆作『商颂』,应从。」《考异》:「按:『颂』字非,此言自商以下之文理允备,非专指颂而言,故下文刊举风雅颂各体也。唐写本『颂』字衍。」《义证》:「按《唐类函》作『自《商颂》以下,文理克备。』《玉海》卷六十引作『自商以下』。其实《商颂》亦宋人歌其先祖之诗,非殷商时之作。」按范注:「郑玄《鲁颂谱》:『初,成王以周公有太平制典法之勋,命鲁郊祭天三望,如天子之礼;(此据《礼记明堂位》文。)故孔子录其诗之颂,同于王者之后。』又《商颂谱》:『宋大夫正考父校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之太师,以《那》为首,归以祀其先王。孔子录诗之时,唯得此五篇而已。乃列之以备三颂,着为后王之义,使后人监视三代之成法。』《义证》:「《商颂谱》:『问:周太师何由得《商颂》?曰:周用六代之乐,故有之.』正义:『自夏以上,周人亦存其乐,而得无其诗者,或本自不作,或有而灭亡故也.』王应麟《辞学指南》『颂』类:『《诗》有六义,六曰颂.《庄子》曰:黄帝张《咸池》之乐,有猋氏为颂.《文心雕龙》曰:帝喾之世,咸墨为颂,以歌《九韶》.商周及鲁皆有颂,所以游扬德业,褒赞成功.」此有「颂」字是,从唐写本、《御览》补。 文理允备。 「允备」,范校:「郝云:一本作『克备』。」《校注》:「『理』,凌本作『礼』。『允』,倪刻《御览》、《唐类函》引作『克』。按作『礼』非是。《宗经》篇『辞亦匠于文理』,《诏策》篇『文理代兴』,《章表》篇『文理弥盛』,《奏启》篇『文理迭兴』,《通变》篇『非文理之数尽』,《时序》篇『故知歌谣文理,……文理替矣』,其以『文理』连文,并与此同。『克』亦误字。颜延之《重释何衡阳》:『案东鲁阶差侨札,理不允备。』《弘明集》四可资旁证。《诔碑》篇赞:『文采允集。』其用『允』字义与此同。」《考异》:「按:从『理』是。」按《类聚》卷八十七引魏锺会《蒲萄赋》曰:「珍味允备,与物无俦.」《宋书礼志三》:「中领军谢混、太常刘瑾议:『……虽于日有差,而情典允备.』」句法与此同。作「允」是。「理」字亦不误。 容告神明谓之颂。 范校:「孙云:『容』上有『雅』字,『明』字无。」《校证》:「『雅容告神谓之颂』,原作『容告神明谓之颂』,今从唐写本、《御览》改。」《校释》:「唐写本作『雅容告神』,无『明』字,是。」《义证》引《斟诠》:「案《渊鉴类函》一九九引『雅容』作『雍容』。」《考异》:「按:『雅』字属上句之末。」按从唐冩本、《御览》改。 风雅序人,事兼变正;颂主告神,义必纯美。 范校:「孙云:『事』上有『故』字。《御览》『兼』作『资』。」又:「『义』上有『故』字」《校记》:「案《御览》五八八引此文,正与唐本合,今本有脱字,当据补。」范注:「此文宜从唐写本作『风雅序人,故事兼变正;颂主告神,故义必纯美。』」《校证》:「原无『故』字,据唐写本、《御览》补。」《校注》:「按唐写本是。《御览》、《唐类函》引,亦有两『故』字,与唐写本合。『兼』《御览》误作『资』。王批本『人故』、『神故』品排刻。」《考异》:「按:唐写本误,两汉以下文体,下及六朝骈俪,上下相承之句,多略介词及连词。」按有「故」字义长,从唐写本增。 鲁以公旦次编,商人以前王追录。 「鲁」,黄本作「鲁国」,黄校:「元脱,曹补。」范校:「铃木云:炖本无『国』字。」又:「孙云:唐写本无『人』字;《御览》亦无『人』字。」《校记》:「案唐本是也,《御览》五八八所引,正与唐本同,当据删。」《校证》:「『鲁』下梅据曹补『国』字,张之象本、王惟俭本、徐校本有『人』字。案唐写本、《御览》、《玉海》六0俱无『国』字或『人』字,今从之。」《考异》:「按:曹补者;因下有『商人』句,补『国』字以为偶也。」《校注》:「『国』,黄校云:『元脱,曹补。』此沿梅校。张本、训故本作『人』。唐写本『国』『人』二字并无;《御览》引同。《玉海》引无『国』字;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两京本、胡本、谢钞本同。按『国』『人』二字均不必有。《玉海》、元本等有『人』字,乃涉上下文误衍者,曹学佺因配补『国』字,非是。」按从唐写本删「人」字。 斯乃宗庙之正歌。 《合校》:「唐冩本『正歌』作『政哥』。」 非飨燕之常咏也。 「飨燕」,黄本作「燕飨」。范校:「孙云:《御览》、唐写本作『飨燕』;顾校作『飨燕』。」又:「孙云:『常』作『恒』。」《合校》:「唐冩本作『非飨燕之恒咏也』。」《校证》:「《御览》、《玉海》『常』作『恒』。」《校注》:「『燕飨』,唐写本作『飨燕』;宋本、活字本、喜多本、鲍本《御览》引作『飨燕』。『飨』钞本《御览》误作『响』;倪刻本又误作『向』。谢钞本作『燕飨』,冯舒乙为『飨燕』。按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训故本、文津本并作『飨燕』,与唐写本合。《玉海》引亦作『飨燕』。『燕』与『燕』通。」《考异》:「按:《左传》成十二年:『享以训恭俭,宴以示慈惠。』注:『享同飨,宴同燕。』从『飨燕』及『咏』字是。」《义证》:「按《玉海》六十于『非飨燕之恒咏也』句下注云:『《商颂》非以成功告神,其体异于《周颂》。《鲁颂》咏僖公功德,纔如变风之美者耳,又与《商颂》异。』」 周公所制。 「制」,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制』。」 晋兴之称原田。 「兴」,黄本作「舆」,黄校:「元作『兴』,曹改。」范校:「赵云:(唐冩本)作『舆』。」「田」,黄校:「元作『由』,曹改。」《校记》:「案唐本是也。黄本依曹校改『兴』作『舆』,与唐本正合。」《校证》:「『舆』原作『兴』,梅据曹改。徐校亦作『舆』。案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舆』。」又:「『田』,原作『由』,梅据曹改。案唐写本、冯本、汪本、张之象本两京本王惟俭本正作『田』。」《校注》:「按曹改与《左传》僖二十八年合,是也。唐写本、黄丕烈所校元本、活字本、何本、训故本、谢钞本、清谨轩本、四库本、《诗纪前集》三,《文通》八,并作『晋舆之称原田』,不误。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胡本之『田』字尚未误。」《汇校》:「按:『兴』乃『舆』之形误。」按《左传》僖二十八年:「晋侯听舆人之诵曰:原田每每,舍其旧而新是谋。」杜预注:「高平曰原,喻晋军美盛,若原田之草每每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也.」从唐写本改。 鲁民之刺裘鞸。 《校证》:「清谨轩钞本『民』作『人』。」《合校》:「唐冩本『鞸』作『韠』。」《义证》引《斟诠》:「鞸,《释名》训蔽膝;韠,《诗小雅》毛传训容刀.字本有别,惟《集韵》谓『鞸』为『韠』之或字.」按《吕氏春秋乐成》篇:「孔子始用于鲁,鲁人鹥诵之曰:『麛裘而韠,投之无戾.韠而麛裘,投之无邮.』」此作「韠」是,从唐冩本改。 直言不咏。 范校:「赵云:(唐冩本)『言不』作『不言』。」《校记》:「唐本误倒。直言不咏,短辞以讽,文本相对。」《考异》:「按:『直言』与下句『短辞』相偶,唐写本笔倒误。」 丘明子高。 《汇校》:「『子高』,诸本同。詹锳《义证》引王惟俭《文心雕龙训故》:『此子顺述孔子之事,非子高也。子高,孔穿之字。』按顺述孔子之事见《孔丛子陈士义》。从《训故》改。」按范注:「《孔丛子陈士义》篇:子顺曰:先君初相鲁,鲁人谤诵曰:『麛裘而芾,投之无戾;芾而麛裘,投之无邮。』及三年政成,化行,民又作诵曰:『衮衣章甫,实获我所;章甫衮衣,惠我无私。』」则作「子顺」是。从《汇校》改。 并谍为诵,斯则野诵之变体,浸被乎人事矣。 是句黄本同。「诵」,范校:「孙云:唐写本作『颂』。」又:「赵云『诵』作『颂』,『乎』作『于』。」《校证》:「『谓』原作『谍』,『颂』原作『诵』,唐写本『诵』作『颂』,今据改;并改『谍』为『谓』,文意始合。」《校释》:「『谍』疑『谓』误。『诵』应从唐写本作『颂』。」又:「舍人此篇,辨章颂之源流,乃举『原田』『裘鞸』,皆谓之颂.考原田、裘鞸,本属诵体,故美刺可用.若果是颂,则斯体之讹,不自后代矣.惟今本此文『为颂』、『野颂』皆作『诵』字,与唐写本异.疑后人据《左传》《吕览》改舍人之文.细绎此段文章,舍人原本固是『颂』字,岂当时传写《左传》《吕览》有作『颂』者,舍人因据以入文,又于诵、颂通用之故,有所未照?是以文意不免小疵.然『末代讹体』之论,实为不刊之言,因为辨正之如此.」《考异》:「按:谍、牒、喋互通。谱第为牒,多言为喋,此言『并谍为诵』者,言非直言不咏,短辞以讽者也。诵与颂同。王校改『谍』为『谓』,以意为之,失考殊非。」《义证》:「唐写本『乎』作『于』,应据改。」按《左传》僖二十八年:「晋侯听舆人之诵。」《孔丛子陈士义》:「鲁人谤诵……又作诵。」《左庵文论》:「案《说文》:『诵,讽也.』与颂义别.如所引《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晋舆人之诵,及《孔丛子》载鲁人谤诵孔子之词,并皆百姓之歌谣;乃讽诵之诵,而非风、雅、颂之颂.」则「并谍为诵」之「诵」字是,唐写本作「颂」者非。「野诵之变体」者,与上「哲人之颂」相对成文,谓颂散诸野,其体渐变,浸及乎人事,非主告神明之正体可比也。「野诵」之「诵」当从唐写本改作「颂」。其所以误者,盖钞者意两字必相同也。「乎」同「于」,毋须改。《校证》改「谍」作「谓」,亦非。谍通喋,《史记匈奴列传》:「嗟土室之人,顾无多辞,令喋喋而占占,冠固何当?」集解:「(喋)音谍,利口也.」索隐:「邓展曰:『喋音牒.占,嗫耳语.』服虔曰:『口舌喋喋.』」用于此处通。「并谍为诵」,谓皆利口以为讽也。 情采芬芳。 「情采」,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辞采』。」《义证》引斯波六郎云:「作『辞采』者是。此句专谓形式。」按《宋书》六十九《范晔传》载《狱中与诸甥侄书》云:「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其旨必现;以文传意,则其词不流。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陆机《文赋》:「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芬芳」即「五色」,「金石」喻「声音」,此或为彦和是句所本,细味文意,从唐写本作「辞采」近是。又《宋书》本纪第七《前废帝》:「自造《世祖诔》及杂篇章,往往有辞采。」《谢瞻传》列传第十六:「瞻善于文章,辞采之美,与族叔混、族弟灵运相抗。」《王微传》列传第二十二:「微奉答笺书,辄饰以辞采。」《袁淑传》列传第三十:「好属文,辞采遒艳。」《徐湛之传》列传第三十一:「时有沙门释惠休,善属文,辞采绮艳。」《梁书简文帝纪》:「辞采甚美。」《文学下刘杳传》:「辞采妍富。」《陈书》《江总传》列传第二十一:「笃学有辞采。……江总持清标简贵,加润以辞采。」《文学颜晃传》:「好学,有辞采。」本书《熔裁》篇「思绪初发,辞采苦杂」,《附会》篇「事义为骨髓,辞采为肌肤」,《时序》篇「蔚映十代,辞采九变」,则「辞采」乃南朝论文常语。然本书亦以「情采」名篇。 比类寓意,又覃及细物矣。 「寓意」,范校:「孙云:《御览》作『属兴』。」又:「孙云:唐写本『又』作『乃』,『细』上有『乎』字。」按作「寓意」近是。盖《橘颂》之作,通篇模拟以寄意,非单纯托物以起兴也。王逸注:《楚辞章句》:「屈原自喻才德如橘树,亦异于众也。」朱熹《集注》:「旧说:屈原自比志节如橘,不可移徙是也。篇内意皆放此。」可证。 至于秦政刻文。 《合校》「唐冩本『于』作『乎』。」 孟坚之序戴侯。 「序」,范校:「孙云:《御览》作『颂』。」按《御览》误。挚虞《文章流别论》:「昔班固为《安丰戴侯颂》,史岑为《出师颂》、《和熹邓后颂》,与《鲁颂》体意相类,而文辞之异,古今之变也。扬雄《赵充国颂》,颂而似雅;傅毅《显宗颂》,文与《周颂》相似,而杂以《风》《雅》之意。若马融《广成》《上林》之属 ,纯为今赋之体,而谓之颂,失之远矣。」此乃舍人立言所本,均「颂」体之文,不应前后言「表」言「美」言「述」,此独言「颂」也。 仲武之美显宗。 「仲武」,黄本作「武仲」。《合校》:「黄叔琳本『仲武』作『武仲』。重规案:唐冩本盖误。」《校证》:「元本、汪本、王惟俭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四库本『武仲』作『仲武』,误。」《义证》:「武仲,傅毅字.《玉海》卷六十于本句下注云:『傅毅作《显宗颂》十篇.显宗,东汉明帝庙号.』」按《后汉书傅毅传》:「傅毅,字武仲……毅追美孝明皇帝功德最盛,而庙颂未立;乃依《清庙》作《显宗颂》十篇奏之。」「仲武」乃「武仲」之误倒。从黄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