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集校 - 第 13 页/共 51 页
「呪」,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祝』。」《汇校》:「按:作『祝』较胜。」按从唐写本改
若夫臧洪歃辞,气截云蜺。
「歃辞」,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唾血』。」校证:「唐写本『歃辞』作『唾血』。『唾』乃『歃』误。」又「唐写本『气』作『辞』。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王谟本『截』作『绝』。」《斟诠》:「唐写本『歃』作『喢』,字通。《后汉书冯衍传 》:『喢血昆阳。』唐写本行书如此。」《考异》:「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按:歃、《说文》歃血也,盟者以血口一旁曰歃血,《史记平原君传》:『王当歃血而定从。』通作喢,《后汉冯衍传》:『喢血昆阳。』古人无作唾血者,唐写本误。」《合校》:「赵云: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气』作『辞』。』案:唐写本实作『若夫臧洪歃血辞截云蜺』。歃通作喢。《后汉书冯衍传 》:『喢血昆阳。』唐写本歃写作,乃喢字,欬唾字别作『』,见《辨骚》篇,知此篇乃喢字,非唾字也。」《校注》:「唐写本『歃辞』作『唾血』,『气』作『辞』。按《后汉书臧洪传》:『洪乃摄衣升坛,歃血而盟。』《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洪)亲登坛,歃血而盟。』则此当作『歃血』。《谷梁传》桓公三年范注:『不歃血而誓盟。』《释文》:『歃,本又作喢。』唐写本盖先由『歃』作『喢』,后遂讹作『唾』耳。元明以来各本因脱去『血』字,故移『辞』字属上,而增一『气』字以弥缝其阙,于文殊不辞矣。幸有唐写本可资订正。」《校释》:「此文当作『臧洪歃血,辞绝云蜺』。」《义证》:「按『气截云蜺』之『气』指辞气而言,核诸《后汉书 》原文,说亦可通。而且『气截云蜺』与下文『精贯霏霜』形成对偶。」《汇校》:「唐写本『歃』写作『』,乃『喢』字;『喢』与『歃』通。」按《三国志魏书臧洪传》:「洪乃升坛,操盘歃血而盟。《后汉书臧洪传》(中华书局点校本):「洪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无「盘歃」二字。又《与陈琳书》云:「昔张景明升坛歃血,奉辞奔走。」……洪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虽卒伍厮养,莫不激扬,人思致节。」《后汉书臧洪传》》:「洪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辞气」乃分言,歃血之辞与胸中之正气耳。今本亦通。从唐写本改。
而无补于晋汉。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于』字。」《合校》:「唐写本『晋汉』作『汉晋』。」《校证》:「『汉晋』原作『晋汉』,今从唐写本乙正。」《校释》:「唐写本『晋汉』互乙,……是。」《校注》:「『于』,唐写本无。按唐写本是。『无补晋汉』与『反为仇雠』文正相对。」《考异》:「按:古人于时序倒置,始例有二,皆见于《离骚》。一曰:『汤禹之祗敬』,一曰:『汤禹俨而求同』;所以然者,先举近以及远,亦行文之便而已。称『晋汉』本《离骚》,两从可也。」按作「汉晋」义长,从唐写本删、改。
反为仇雠。
《合校》:「唐写本『反』上有『而』字。」《校证》:「唐写本『晋』(误,应为反)下有『而』字,两『而』字当衍其一。」
故知信不由衷,盟无益也。
《校注》:「『不由』,唐写本作『由不』。按唐写本误倒,非是。《左传 》隐公三年:『君子曰:信不由中,衷与中通质无益也。』《左传 》桓公十二年:『君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合校》:「赵云:『不由』作『由不』。』案:唐写本乙倒,实作『不由』。杨又袭赵而误。」
奖忠孝。
范校:「孙云:唐写本(奖下)有乎字。」
共存亡,戮心力。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共』字,无『心』字。」《合校》:「唐冩本作『存亡戮力』。」
指九天以为正。
《校注》:「『正』,文章辨体汇选」四十引作『证』。《楚辞离騒》:『指九天以为正兮。』王注:『指,语也;九天,谓中央八方也;正,平也。』又《九章惜诵》:『指苍天以为正。』《宋书武帝纪》:『上诉苍天以为正。』并其证。贾子《新书耳痹》篇『指九天而为证。』其『证』字亦误。」
切至以敷辞。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然非辞之难。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处辞为难。
《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处』误『虞』。」
宜在殷鉴。
「在」,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存』。」《校证》:「『存』原作『在』,从唐写本改。」《校注》:「按『在』『存』二字形近,每易淆误,此当以唐写本作『存』为长。」《考异》:「按:唐写本是。」按《诗大雅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彦和立言所本,言存语义轻,言在语义重,作「在」是。
毖祀钦明。
「钦明」,范校:「孙云:唐写本作『唾血』。」《合校》:「案唐写本实作『秘祀喢血』。」范注:「《尚书洛诰》:『予冲子夙夜毖祀。』孔传:『言我童子徒早起夜寐,慎其祭祀而已。』唐写本『钦明』作『唾血』,非是。」《校证》:「『唾』亦『歃』误。」《义证》:「唐写本『毖』作『秘』。」《考异》:「按:唐写本误。」《校注》:「『祀』,活字本作『祝』。『钦明』,唐写本作『唾血』。按《书洛诰》:『毖祀于上下。』又《洛诰》:『予冲子夙夜毖祀。』孔传均训毖为慎。此『毖祀』二字所本。活字本作『祝』,非是。『钦明』疑为『方明』之误。篇中有『方明』之文。此句本统言祝与盟二者,『毖祀方明』即慎祀上下四方神明之意。于祝于盟,均能关合。作『钦明』,既不惬洽;若据唐写本之『唾血』改为『喢血』,则又不能施之于祝矣。」按元本与黄本同,文义自通,毋需改作。《尚书尧典》:「钦明文思安安。」《尔雅释诂下》:「钦,敬也。」《正义》:「照临四方谓之明。」「毖祀钦明,祝史惟谈」,乃对上文「羣言务华,而降神务实,……此其大较也」数句而言,谓祀以敬慎为明,祝以华彩为谈也,故后文紧接「立诚在肃,修辞必甘」以畅之。舍人文心,环曲如是,诚如太史公《五帝纪》所言:「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
立诚在肃。
「立」,范校:「顾校作『意』。」《校证》:「顾校、谭校『立』作『意』。案顾、谭校不可从。『修辞立诚』,乃《易干文言》文,彦和此文本之。上文『修辞立诚』,『感激以立诚,切至以敷辞』,并作『立』,可证。」《校注》:「『立』,活字本作『意』。按『立诚』二字,篇中两见,且与『修辞』或『敷辞』对举,,故此句亦以『修辞』为对。作『意诚』非是。」
修辞必甘。
《合校》:「唐冩本『辞』作『词』。」
绚言朱蓝。
《校证》:「『言』,何(焯)云:『疑作焉。』」
所贵无惭。
范校:「顾校『贵』作『责』。」《校注》:「『贵』,活字本作『责』。按『责』为『贵』之行误。篇中『凡群言发华,而降神务实,修辞立诚,在于无媿』云云,即『所贵无惭』之意。」
铭箴第十一
昔帝轩刻舆几以弼违,大禹勒笋簴而招谏,成汤盘盂,着日新之规,武王户席,题必戒之训,周公慎言于金人,仲尼革容于欹器,(则)【列】(先)圣鉴戒,其来久矣。(故)铭者,(铭)【名】也,观器必(也)【名焉】,正名审用,贵乎(盛)【慎】德。盖臧武仲之论铭也,曰:「天子令德,诸侯计功,大夫称(代)【伐】。」夏铸九牧之金鼎,周勒肃慎之楛矢,令德之事也;吕望铭功于昆吾,仲山镂绩于庸器,计功之义也;魏颗纪勋于景(铭)【锺】,孔悝表勤于卫鼎,称(代)【伐】之类也。若乃飞廉有石(廓)【椁】之锡,灵公有(蒿)【夺】里之谥,铭发幽石,吁可怪矣。赵灵勒迹于番(禺)【吾】,秦昭刻(传)【博】于华山,夸诞示后,吁可(茂)【笑】也!详观众例,铭义见矣。
至于始皇勒岳,政暴而文泽,亦有疏通之美焉。若班固《燕然》之勒,张昶《华阴》之碣,序亦盛矣。蔡邕【之】铭,思(独冠)【烛】古今。(侨)【桥】公之(箴)【钺】,吐纳典谟;朱穆之鼎,全成碑文:溺所长也。至如敬通杂器,准矱(戒)【武】铭;而事非其物,繁略违中。崔骃品物,赞多戒少;李尤积篇,义俭辞碎。蓍龟神物,而居博奕之(中)【下】;衡斛嘉量,而在臼杵之末;曾名品之未暇,何事理之能闲哉!魏文《九宝》,器利辞钝。唯张(采)【载】《剑阁》,其才清采,迅足骎骎,后发前至,(勒铭)【诏勒】岷汉,得其宜矣。
箴者,【针也】,所以攻疾防患,喻箴石也。斯文【之】兴,盛于三代。夏商二箴,余句颇存。及周之辛甲,百官箴【阙,唯《虞箴》】一篇,体义备焉。迄至春秋,微而未绝。故魏绛讽君于后羿,楚子训民于在勤。战(伐)【代】已来,弃德务功,铭辞代兴,箴文(委)【萎】绝,至扬雄稽古,始范《虞箴》,【作】《卿尹》《州牧》廿五篇。及崔胡补缀,总称《百官》,指事配(生)【位】,鞶鉴(可)【有】征,(信所)【可】谓追清风于前古,攀辛甲于后代者也。至于潘勖《符节》,要而失浅;温峤《(傅)【侍】臣》,博而患繁;王济《国子》,引(广事)【多而事寡】;潘尼《乘舆》,义正【而】体芜;凡斯继作,鲜有克衷。至于王郎《杂箴》,乃置巾履,得其戒慎,而失其所施。观其约文举要,宪章(戒)【武】铭,而水火井竃,繁辞不(巳)【已】,志有偏也。
夫箴诵于官,铭题于器,名(目)【用】虽异,而警戒实同。箴全御过,故文(质确)【资确】切;铭兼褒赞,故体贵弘润;其取事也必(覆)【核】以辨,其摛文也必简而深,此其大要也。然矢言之道盖阙,庸器之制久沦,所以箴铭(异)【寡】用,罕施【后】代。惟秉文君子,宜酌其远大焉。
赞曰:铭实表器,箴惟德轨。有佩于言,无鉴于水。秉兹贞厉,(敬言)【警】乎【立】履。义典则弘,文约为美。
集 校
昔帝轩刻舆几以弼违。
「昔帝轩」,范校:「孙云:《御览》五百九十引作『轩辕帝』。铃木云:《玉海》作『黄帝』,无『昔』字。」《附校》:「『帝轩』作『轩辕帝』,『几』字无。」范注:「《汉书艺文志》道家载《黄帝铭》六篇。蔡邕《铭论》曰:『黄帝有巾几之法。』《后汉书朱穆传》:『古之明君,必有辅德之臣,规谏之官,下至器物,铭书成败,以防遗失。』注曰:『黄帝作巾儿之法。』《路史疏仡纪》载黄帝《巾几之铭》曰:『毋翕弱,毋俷德,毋违同,毋傲礼。毋谋非德,毋犯非义。』诸书均作巾几,无作舆几者。留存《事始》:『《文心》曰:轩辕舆几,与弼不逮,即为箴也。』留存,唐人,引《文心》作『舆几』,是彦和本作『舆几』,别有所本也。宋胡宏《皇王大纪》亦谓帝轩作舆几之箴,以警晏安。」《校证》:「『昔帝轩』《御览》五九0作『昔轩辕帝』,《玉海》三一作『黄帝』,《事始》、《事物纪原》四、《事物原始》、《山堂肆考》角三六作『轩辕』。」又:「『以弼违』,《事始》、《事物纪原》、《事物原始》、《山堂肆考》作『以弼不逮』。案《谐讔》篇亦有『弼违』语,此疑出高承臆改。」《义证》:「《玉海》卷三十一:『《皇王大纪》:黄帝作《舆几之箴》以警宴安,作《金几之铭》以戒逸欲。」《校注》:「《事始》引作『轩辕舆几以弼不逮』;《事物纪原》集类四、《事物考》二引同。宋本《御览》五百九十引作『昔轩辕帝刻舆以弼违』,钞本《御览》『帝』作『常』,余同。活字本《御览》作『昔轩辕刻舆以弼违』。喜多本、鲍本《御览》作『昔轩辕帝刻舆几以弼违』。按诸书所引,皆有脱误。《帝王世纪》:『(黄帝)或曰帝轩。』《御览》七九引《中论治学》篇『帝轩闻凤鸣而调律』,《抱朴子内篇对俗》『帝轩候凤鸣以调律』,《文选》张衡《思玄赋》『会帝轩之未归兮』,又颜延之《赭白马赋》『昔帝轩陟位』,是称黄帝为『帝轩』之证。《书益稷》:『予违汝弼。』此『弼违』二字所自出。《谐隐》篇『其次弼违晓惑』,亦以『弼违』二字连文。『舆几』与下句『笋簴』相俪。唐写本作『昔帝轩刻舆几以弼违』,与今本正同。又按《国语楚语上》:『左史倚相曰:……在舆,有旅贲之规;……倚几,有诵训之谏。』韦注:『规,规谏也。诵训,工师所诵之谏,书之于几也。』李尤《几铭序》:『昔帝轩仁智恭恕,恐事之有阙,作倚几之法。』《书钞》一三三、《御览》七百一十引张华有《倚几铭》,见《书钞》一三三及《御览》七百一十引。据此,则『舆几』似为二物。」《考异》:「按:黄帝或称帝轩,见《帝王世纪》。」《补正》:「按唐冩本与今本同。是诸书所引,各有脱误。《书益稷》:『予违汝弼。』孔传:『我违道,汝当以义辅正我。』《史记夏本纪》作『予即辟,女匡拂予。』《晋书武帝纪》:『(泰始二年诏)择其能正色弼违,匡救不逮者。』又《郭璞传》:『(上疏)是以古之令主开纳忠谠,以弼其违。』 《谐隐》篇有『其次弼违晓惑』语。」
大禹勒笋簴而招谏。
「笋」,范校:「孙云:唐写本作『簨』。」《合校》:「唐写本『笋』作簨』,『而』作『以』。」《校证》:「《御览》『而』作『以』。」范注:「『笋』,唐写本作『簨』。《周礼春官典庸器》注引杜子春曰:『笋读如博选之选。横者为笋;从者为鐻。』《释文》:『鐻今或作簴。』」《校注》:「『笋』,唐本作『簨』。按笋、簨音同义通。《周礼春官典庸器》:『帅其属而设笋虡。』郑注:『设笋虡,视瞭当以悬乐器焉。』又《考工记梓人》:『梓人为笋簴。』郑注:『乐器所悬,横曰笋,植曰簴。郑司农(众)云:笋读为竹笋之笋。』《释文》:『虡,音巨。』《礼记明堂位》:『夏后氏之龙簨虡。』郑注:『簨虡,所以悬锺磬也。』『笋簴』、『笋虡』、『簨虡』,字异音同,其为悬锺磬之具一也。《鬻子》上《禹政》篇:『禹之治天下也,以五声听。门悬钟、鼓、铎、磬而置鼗,以待四海之士。为铭于簨簴曰:教寡人以道者击鼓,教寡人以义者击钟,教寡人以事者振铎,语寡人以忧者击磬,语寡人以讼狱者挥鼗。此之谓五声。』逢注:『(簨簴),悬乐器之具,刻铭于其上也。……此以上并刻铭于簨簴之文也。』今存古籍专言大禹刻铭招谏者,厥惟鬻子。故具录其文及注如上。」按《淮南子泛论训》:「禹之时,以五音听治,悬钟鼓磬铎置鼗,以待四方之士,为号曰:教寡人以道者击鼓,谕寡人以义者击钟,告寡人以事者振铎,语寡人以忧者击磬,有狱讼者摇鼗。当此之时,一馈而十起,一沐而三捉发,以劳天下之民,此而不能达善效忠者,则才不足也。」所载与《鬻子》相近。又按《周礼春官典庸器》:「掌藏乐器庸器。及祭祀。帅其属而设笋虡。陈庸器。飨食宾射亦如之。大丧。廞笋虡。」孙诒让《正义》:「笋虡皆以木为之,从横相持以悬乐器。……笋虡之制,盖树二植木为柎,上刻鸟兽以为饰,是为虡,以横木为格,上刻龙蛇以为饰,是为笋。笋之上,又有大版覆之,刻为锯齿,以白画之,是为业。锯齿卷然上出,可以悬纮,是为崇牙。以其上覆大版,旁树二木,望之与几相似,故《方言》曰:『几,其高者谓之虡。』郭注即谓笋虡,横笋之旁,更有璧翣之饰,植虡之下,则又有趺以镇之,使悬时不倾覆,其趺或以玉石为之,故《楚辞离騒》云『玉石兮瑶虡』,言以玉石为虡趺也。」言「笋虡」之制甚详,故节引于此。
武王户席,题必戒之训。
「戒」,范校:「孙云:唐写本作『诫』,《御览》亦作『诫』。」《考异》:「按:戒诫通。」《义证》:「《玉海》卷二○四《辞学指南》铭类:禹铭笋簴,汤铭于盘(铭者,名也,因其器名,书以为戒也),武王闻丹书之言为铭十六。」按《大戴礼武王践阼》:「王闻《书》之言,惕若恐惧,退而为戒书。」卢辩注:「戒书者,讬于物以自警戒也。」《说文》戈部:「戒,警也。」言部:「诫,敕也。」命于人用「诫」,此处指武王镌铭以自警,则作「戒」是。
则先圣鉴戒。
「则先」,范校:「孙云:唐写本、《御览》『则』字无,『先』作『列』。」《校证》:「『则先圣』唐写本、《御览》作『列圣』,徐校亦云『列圣』。」《校注》:「按唐写本、《御览》是也。今本『则』字乃『列』之形误;『则圣鉴戒』,于文不辞,故又增『先』字以足之耳。《封禅》篇:『腾休明于列圣之上。』正以『列圣』连文。《宋书孝武帝纪》『(大明七年诏)列圣遗式』,又《谢庄传》『(奏改定刑狱)示列圣之恒训』,《南齐书海陵王纪》『(皇太后令)列圣继轨』,《文选》左思《魏都赋》『列圣之遗尘』,又颜延之《应诏燕曲水作诗》『业光列圣』,并其证。」按「列圣」乃中古常语。《宋书礼志三》:「是以重代列圣,咸由厥道。」《礼志五》:「盛皇留范,列圣垂制。」《乐志四》:「锺管腾列圣,彝铭贲重猷。」《谢庄传》:「亦列圣之恒训。」《南齐书刘善明传》:「又撰《贤圣杂语》奏之,托以讽谏。上答曰:『省所献《杂语》,并列圣之明规,众智之深轨。』」《梁书徐勉传》:「凡诸奏决,皆载篇首,具列圣旨,为不刊之则。」《北史尉元传》:「夫尊老尚更,列圣同致,钦年敬德,绵哲齐轨。」《乐府诗集》卷五十六《宋泰始歌舞曲辞圣祖颂》:「锺管腾列圣,彝铭贲重猷。」皆其证。从唐写本删、改。
故铭者,铭也,观器必也正名,审用贵乎盛德。
「铭也」,黄本作「名也。」范校:「孙云:唐写本『故』字无,『必也』作『必名焉』,『盛』作『慎』。」《校记》:「《御览》五九0引『盛』作『慎』,与唐本合。」范注:「唐写本作『铭者,名也,观器必名焉。正名审用,贵乎慎德。』《毛诗墉风定之方中》正义曰:『作器能铭者,谓既作器能为其铭。若栗氏为量,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器维则。」是也。(案此铭见《考工记》。)《大戴礼》说武王盘盂几杖皆有铭,此其存者也。铭者,名也,所以因其器名而书以为戒也。』《礼记祭统》:『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自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着之后世者也。为先祖者,莫不有美焉,莫不有恶焉,铭之义称美而不称恶,此孝子孝孙之心也。……铭者,论譔其先祖之有德善功烈勋劳庆赏声名列于天下,而酌之祭器,自成其名焉。』注曰:『铭,谓书之刻之以识事者也。自名,谓称扬其先祖之德,着己名于下。』《释名释典艺》:『铭,名也。述其功美,使可称名也。』」《校证》:「冯本、汪本、畲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梅本、梅六次本、锺本、梁本、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崇文本『名』误作『铭』,《文通》亦误作『铭』。徐、冯俱校:『铭也,当作名也。』」又:「《御览》『盛』又作『慎』,《玉海》六0同,徐校亦同。」《校释》:「唐写本作『观器必名焉』为句,『正名』属下『审用』为句。是也。」《注订》:「铭,古通作名。《礼记祭统》:『鼎有铭,名者自名也。』加金旁者,以其题勒于钟鼎也。」《校注》:「唐写本作『铭者,名也,亲器必名焉。正名审用,贵乎慎德。』徐『盛』校『慎』。按唐写本仅『亲』字有误唐写本『观』皆作『亲』,余并是也。今本作『观器必也正名』,盖写者涉《论语子路》『必也正名乎』之文而误。后遂于『名』字下加豆。『盛』,《御览》、《玉海》六十引亦并作『慎』,与唐写本合。余同今本《法言修身》篇:『或问铭。曰:铭哉!铭哉!有意于慎也。』是铭之用,固在慎德矣。《颂赞》篇:『敬慎如铭。』亦可证。」《考异》:「按:应作『观器必也正名,审用贵乎慎德』。又按:杨校谓唐写本『观器』作『亲器』。又云『凡唐写本观之字均作亲字,』今检唐写本皆作『观』字无作『亲』者,杨于草书莫辨,乃有此失。」《合校》:「案:唐写本『观』旁『劝』旁草书皆与『亲』相似,实非误字。」按「故」字应据唐写本删,说见《明诗》篇「诗者持也」条。「盛」应作「慎」,《法言修身》:「或问『铭』。曰:『铭哉!铭哉!有意于慎也。』」李注:「叹美戒慎之至。」汪荣宝《义疏》:「《字林》云:『铭,题勒也。』《国语晋语》,韦注云:『刻器曰铭。』按:再言铭哉,是叹美之辞。《中庸》云:『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是戒、慎同义。《诗定之方中》,毛传云:『作器能铭。』孔疏云:『所以因其器名而书以为戒也。』《文心雕龙铭箴》云云,皆戒慎之义。」此「慎」字总上文而言,若作「盛」则不文矣。按唐写本此句义为:铭者,名也,器有可观,则必先正其名焉;名非空名,必审其用以名之,而器之用,则以慎戒其德者为贵焉。逻辑清晰,文意昭明,据唐写本删、改、补。
盖臧武仲之论铭也。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武』字。」《附校》:「『武』字有。」范注:「左襄十九年《传》:『季武子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锺,而铭鲁功焉。臧武仲谓季孙曰:非礼也。夫铭,天子令德,诸侯言时计功,大夫称伐。』」按此篇自帝轩迄王郎,所言人名颇多,臧武仲外,皆两字。《汉书》卷八十《宣元六王传》:「素有颜、冉之资,臧武之智,子贡之辩,卞庄子之勇。」「仲」字可省。唐写本无「武」字,似非。《考异》:「按:唐写本以下脱『曰天子令德,诸侯计功,大夫称伐』,三句,共十三字,王、杨二本均未校出。」
曰天子令德,诸侯计功,大夫称代。
「代」,黄本作「伐」。据左襄十九年传,「代」乃「伐」之形误,后「称代之类也」同。均从黄本改正。《合校》:「唐冩本此三句脱。」
夏铸九牧之金鼎,周勒肃慎之楛矢。
范校:「孙云:唐写本『鼎』字『矢』字无。《御览》亦无此二字。」范注:「左宣三年《传》:『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雒,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对曰:在德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国语鲁语下》:『仲尼曰:昔武王克商,通道于九夷百蛮,使各以其方贿来贡。于是肃慎氏页楛矢石砮。先王欲昭其令德之致远也,以示后人,使永监焉。故铭其栝曰:肃慎氏之贡矢。』」按《论衡儒增》篇:「金鼎之器,安能辟奸?」《乱龙》篇:「禹铸金鼎象百物。」又《后汉书孔融传》:「昔肃慎不贡楛矢。」《晋书孙楚传》:「楚作书遗孙皓曰:『东夷献其乐器,肃慎贡其楛矢。』」此二字应有,一者与史传合,二者此前之舆几、笋簴、盘盂、户席、金人、欹器,此后之昆吾、庸器、景锺、卫鼎、石椁、夺里、番吾、华山(据本书校正)等,均二字相对,此不应更有异也。
魏颗纪勋于景铭。
「铭」,黄本作「钟」,黄校:「元作『铭』,曹改。」范校:「赵云:(唐冩本)『铭』作『钟』。」范注:「《国语晋语》七:『昔克潞之役,秦来图败晋功,魏颗以其身却退秦师于辅氏,亲止杜回。其勋铭于景锺。』(事在鲁宣公十五年,韦昭注『景锺,景公之锺。』)」《校证》:「『钟』原作『铭』,梅据曹改,徐校亦作『钟』。王惟俭本作『钟』。案唐写本、《御览》作『锺』。何校作『钟』,『锺』、『钟』古通。」《考异》:「按:钟锺古通,《国语晋语》:『其勋铭于景钟。』作钟是。」《校注》:「按曹改是。唐写本、何本、训故本、梁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清谨轩本、文溯本正作『钟』。《御览》、《玉海》六十又二百四引、王批本并作『锺』。《金石》例九、《文通》十二同。『锺』与『钟』通。」《合校》:「案:唐写本实作『锺』。」《汇校》:「按作『锺』是。」按从唐写本改。
若乃飞廉有石廓之锡。
「廓」,黄本作「椁」。范注:「《史记秦本纪》:『蜚廉为纣石北方(文有误。徐广曰:皇甫谧云:『作石椁于北方。』)还无所报,为坛霍太山。而报得石棺。铭曰: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死,遂葬于霍太山。』索隐曰:『言处父至忠,国灭君死,而不忘臣节,故天赐石棺以光华其族。事盖非实,谯周深所不信。』彦和意同谯周,故云可怪。石椁,当据《史记》作石棺。」《义证》引《斟诠》云:「『石北方』之『石』字当据《御览》及《渊鉴类函》改作使。处父,飞廉字。」《汇校》:「按:诸本均未作『棺』者,不必拘泥《史记》;惟『廓』,当作『椁』。」按:《说文》无椁字,《史记》亦作椁。《左传》定公元年:「范献子去其柏椁。」杜预注:「范献子代魏子为政,去其柏椁,示贬之。」杨伯峻注:「据《礼记丧大记》:人君以松木为椁,大夫以柏木为椁,士以杂木为椁。」则椁同椁,从黄本改作「椁」。
灵公有蒿里之谥。
范校:「赵云:(唐冩本)『蒿』作『旧』。」《附校》:「『蒿』作『夺』。」范注:「《庄子则阳》篇『狶韦曰:夫灵公也死,卜葬于故墓,不吉;卜葬于沙丘而吉。掘之数仞,得石椁焉。洗而视之,有铭焉。曰:不冯其子,灵公夺而里。夫灵公之为灵也久矣。』《博物志异闻》篇:『卫灵公葬,得石椁。铭曰:不逢箕子,灵公夺我里。』『蒿』唐写本作『旧』,疑『蒿』字不误。《玉篇》:『薧里,黄泉也,死人里也。』以蓬蒿字为蒿里,乃流俗所作。薧里之谥,犹言薧里中石椁已为灵公作谥耳。」《校证》:「『夺里』旧作『蒿里』,唐写本作『旧里』,《御览》作『夺里』。按《御览》作『夺里』,是。《庄子则阳》篇:……,事又见张华《博物志异闻》篇,……此即彦和所本,今据改。」《校注》:「按『夺』字是,『旧』盖『夺』之形误,『蒿』则写者。臆改。『夺里』见《庄子则阳》篇。《博物志》八文略同。」《义证》:「《玉海》卷六十引于本句下注云:『《庄子》。《博物志》:石椁铭云:灵公夺之我里。』」《考异》:「按:《庄子则阳》篇:『灵公夺里。』《御览》是。」按从《御览》改。
吁可怪矣。
范校:「孙云:唐写本『吁』作『噫』,『矣』作『也』;《御览》亦作『噫』、『也』。」按作「吁」与下文「吁可笑也」重,疑唐冩本、《御览》近是。
赵灵勒迹于番禺。
「禺」,黄本作「吾」,黄校:「元作『禺』,杨改。」《合校》:「唐写本『迹』作『迹』,『番禺』作『潘吾』。」《校记》:「案唐本是也,《御览》五九0引此文,亦作『潘吾』,张榜本《韩非子外储说左上》正作『潘吾』,与唐本合,番、潘通用。』《校证》:「『潘吾』原作『番禺』,梅据杨改,徐校亦作『潘吾』。按唐写本、《御览》作『潘吾』。《玉海》作『番禺』,原注引赵主父事作『潘吾』。」《校注》:「按《韩非子》道藏本、张榜本、赵用贤本并作『潘吾』,与唐写本合。『番』与『潘』音同得通。《广韵》二十二元:『番,翻、盘、潘三音。』杨改『禺』作『吾』是也。《金石例九》、《文通》十二引并作『番吾』。」《义证》引梅注云:「杨用修云:赵灵事见《韩非子》。番吾,山名,何物白丁,改作番禺。番禺在南海古岭,赵武灵何由至其地耶?按《韩子》:赵主父令工施钩梯而缘潘吾,刻踈人迹其上,广三尺,长五尺,而勒之曰:主父尝游于此。」按从唐写本、《御览》、黄本改。
秦昭刻传于华山。
「传」黄本作「博」,黄校:「元作『傅』,朱改。」《附校》:「『博』作『传』。」《校证》:「『博』原作『传』,梅据朱改。按唐写本、王惟俭本正作『博』。」《校注》:「按唐写本、训故本、谢钞本、并作『博』;《玉海》引同。《御览》亦误作『传』朱改是也。」按《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秦昭王令工施钩梯而上华山,以松柏之心为博。箭长八尺,棊长八寸。而勒之曰:『昭王常与天神博于此矣。』」陈奇猷《韩非子新校注》:「博,同簙,《说文》云:『簙,局戏也,六箸,十二棊也。』《博雅》云:『博箸谓之箭。』」作「博」是,「传」乃「博」之形误,依唐写本、黄本改。
吁可茂也。
「茂」,黄本作「笑」,黄校:「元作『茂』;又作『戒』。」《合校》:「唐写本『茂』作『笑』。」《校记》:「案唐本是也,与《御览》五九0所引合,黄校同。」《校证》:「『笑』原作『茂』,梅据曹改。《文章缘起》注作『篾』。谢、徐俱云:『茂当作戒。』何校定作『戒』,按唐写本、《御览》作『笑』。」《校注》:「按曹学佺改『茂』为『笑』,见梅本,黄氏从之,是也。唐写本、何本、别解本、谢钞本、尚古本、冈本作『笑』;《御览》引同。《谐隐》篇『至魏文因俳说以着笑书』,元本、弘治本等亦误『笑』为『茂』,与此同。『笑』与『茂』草书形近。」《汇校》:「按作『茂』无义。」按从唐写本、《御览》、黄本改。
亦有疏通之美焉。
《合校》:「唐写本『有』作『其』。」
若班固燕然之勒。
范校:「孙云:唐写本无『若』字;《御览》『若』下有『乃』字。」
张昶华阴之碣。
范校:「孙云:唐写本『昶』作『旭』。」《附校》:「『昶』作『旭』。」范注「『张昶』,唐写本作『张旭』,《古文苑》十八载昶此文亦一作『张旭』。昶文又见《艺文类聚》七、《初学记》五。……昶字文舒,建安初为给事黄门侍郎。」《校注》:「按『旭』为『昶』形近之误。郭缘生《述征记》:『华山三庙前立碑,段煨所刻;其文,弘农张昶所造。』《书钞》一百二引《初学记》五引《文舒碑序》,标目亦误作张旭。各本皆然是张昶、张旭易误之证。《玉海》六十引作『昶』,未误。」《义证》:「《玉海》卷六十引于句下注云:见《古文苑》,《文选》注有张昶《华山堂阙铭》。」按《文选》卷二十二沈休文《游沈道士馆》诗李善注引「张昶《华山堂阙铭》曰:必云霄之路,可升而起。」《类聚》卷七载后汉张昶《西岳华山堂阙碑序》一文,则作「昶」是。
序亦盛矣。
《校证》:「《御览》『盛』作『成』。」
蔡邕铭思,独冠古今。
范校:「孙云:《御览》作『蔡邕之铭,思烛古今。」按《御览》近是。《类聚》卷二十七载蔡邕《述行赋》曰:「聊弘虑以存古,宣幽情而属词。」即「思烛古今」之义。《汉书董仲舒传》:"习闻其号,未烛厥理."颜注:「烛,照也.」《宋书符瑞志下》:「义恭上表曰:率由旧典,思烛前王。」此「思烛」连文之证。又《晋书卫恒传》:「恒善草隶书,为《四体书势》曰:……汉末又有蔡邕,采斯喜之法,为古今杂形,然精密闲理不如淳也。」《隋书江式传》:「表曰:左中郎将陈留蔡邕采李斯、曹喜之法,为古今杂形,诏于太学立石碑,刊载《五经》,题书楷法,多是邕书也。」则「古今」者,乃论其铭题之书也,后「桥公」「朱穆」云云,始论其铭文焉,其秩序井然如此,且「全成碑文,溺所长也」之断,亦非「独冠古今」之旨。今本「烛」「独」因形近而致误,不通,始增「冠」字,删「之」字。从《御览》改。
侨公之箴,吐纳典谟。
「侨」,黄本作「桥」,黄校:「元作『侨』,孙改。」「箴」,黄本作「钺」,黄校:「元作『箴』。」范校:「孙云:《御览》作『箴』。」《合校》:「唐写本『侨』作『桥』,『箴』作『钺』,『吐』上有『则』字。」《附校》:「『桥』作『橘』,『钺』作『箴』;『吐』上有『则』字,『谟』作『誉』。」《校证》:「『桥』原作『侨』,梅据孙登汝改。案唐写本、《玉海》正作『桥』。宋本《御览》、铜活字本《御览》作『橘』,即『桥』形近之误。」又:「『钺』原作『箴』,梅改作『铭』,黄注本改作『钺』,案黄改是,唐写本正作『钺』,今从之。」《校注》:「按唐写本正作『桥公之钺』;《玉海》引同,《御览》各本均误谢钞本、别解本、尚古本、冈本作『桥公之铭』,『桥』字尚未误。」《义证》:「《玉海》引于句下注云:《桥玄黄钺铭》见《艺文类聚》。」按《类聚》卷六十八载蔡邕《黄钺铭》,唐写本作「桥公之钺」是。据唐写本、黄本改。
至如敬通杂器,准矱戒铭。
范校:「孙云:唐写本『戒』作『武』。」《附校》:「『杂』作『新』;(准矱戒铭)作『矱准武铭』。」《校记》:「案唐本是也,当据改。」范注:「戒铭,唐写本作武铭,是。冯衍,字敬通。《全后汉文》二十辑衍铭文有《刀阳》、《刀阴》、《杖》、《车》、《席前右》、《席后右》、《杯》、《爵》等,盖拟《武王践阼》诸铭为之。」《校证》:「唐写本、《御览》『戒』作『武』。」《考异》:「按:从『武』是,本武王践阼诸铭而为之也。」《校注》:「按『武』字是。『武铭』者,武王所题席、机等十七铭(见《大戴礼记武王践阼》篇)也。冯衍所作多则效之,故云。」按《大戴礼记武王践阼》:「王闻书之言,惕若恐惧,退而为戒书。于席之四角为铭焉,于机为铭焉,于鉴为铭焉,……予一人所闻,以戒后世子孙。」其铭立义于戒,故曰「戒书」;且前文已云「武王户席,题必戒之训」,则戒铭,即武王之戒书也,亦通。从唐写本、《御览》改。
蓍龟神物,而居博奕之中。
范校:「孙云:唐写本『中』作『下』,《御览》亦作『下』。」《校注》:「按『中』字与上『繁略违中』复,作『下』是。《易系辞上》:『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义证》:「按『下』字是。『下』与『末』相对成文。」按作「蓍龟居博奕之下」,始能与后句「曾名品之未暇,何事理之能闲」合,从唐写本、《御览》改。
衡斛嘉量,而在臼杵之末。
「臼杵」,范校:「孙云:唐写本作『杵臼』,《御览》亦作『杵臼』。」《补正》:「《易系辞下》:『断木为杵,掘地为臼,臼杵之利,万民以济。』此经书中以『臼杵』连文之最先见者。本文作『臼杵』,正与之同。其它典籍则相沿作『杵臼』,故唐冩本及《御览》引,均作『杵臼』也。」按《易系辞下》韩康伯注:「以小用而济物也。」《春秋繁露求雨》篇「臼杵于术。」《三国志魏书阮籍传》裴注:「苏门山有隐者,莫知名姓,有竹实数斛、臼杵而已。」《汉书》楚元王传:「胥靡之,衣之赭衣,使杵臼椎舂于市。」《南史宋本纪上》:「闻有杵臼声,往觇之,见童子数人皆青衣,于榛中捣药。」《类聚》卷三十一引梁陆倕《感知己赋赠任昉》曰:「识公沙于杵臼,拔孝相于无名。」「臼杵」「杵臼」两通。
曾名品之未暇。
《校证》:「清谨轩钞本、日本刊本、崇文本『品』作『器』。」
唯张采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