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 - 第 9 页/共 34 页

一日,姚泽民想道:“她们众人都已到手了,料道不怕泄露。但常老婆她系夫人心爱的人,又在老爹跟前传话。况她素常长舌,若露了风声,如何了得?须得连她弄上,方才妥当。每日留心看机会。一日,远远见常氏在牡丹台畔小解,他悄悄走近前,一把抱住。他两个时常也戏谑惯了的,常氏又是个极淫之物,竟逆来顺受了他,也就两人见了一见大意。此后姚泽民方放了心,且搁过一边。   那时四海奠宏,万民乐业,治极生乱。到了天启三年,四川、广西就有些流贼勾引土苗倡乱,也不曾占据城池,只抢掳些人畜,杀了些老幼是有的。此时若有守城好将官领些兵去,这几个毛贼也就可以杀跑了。只因承平日久,人不知兵,忽闻得这个信,州县官惊得手足无措,便轻事重报:某处反了,凶猛异常。这些上司一见此报,生怕就杀到他跟前。功名性命还是小事,若把这些宦囊姬妾抢了去,将来儿子拿什么享用?也不查问有多少贼,据了何地方,便慌慌张张上本请兵,说得好不利害。天启见了本章,也恐地方有失,着九卿科道会议,命将出师。众人荐举姚华胄老将知兵,推他去征剿。他此时已七十多岁了,他自己说了几十年大话,今日如何推老了去不得?倒是天启恐他年迈,受不得这烟瘴地方的苦楚,疑问众臣。众臣奏道:“昔日之廉颇、班超、赵充国、郭子仪、马援,皆系老将,故能成功。况且不遇盘根错节,无以别利器。姚华胄虽过七旬,矍铄犹如壮年,必能平贼。”天启遂命他领了兵去。那两处不过是些小土寇,闻得官兵到来,潜伏的潜伏,逃散的逃散,兵不血刃,地方已靖。他也竟妄自居功,报说一到就烽烟尽灭。天启在喜,大加赏赍。恐兵一撤回,贼又复起,就封他为镇西将军,驻镇广西。   那姚华胄出兵去后,他这位继夫人裘氏正在妙龄,嫁了恁个白头皓须、软如棉、浓如涕的老儿,心中之苦说不出来。每每见了姚泽民,便眼中冒火,想道:“我正是他的对子,怎这月下老人错把红丝系在他老子的足上?我一朵嫩蕊娇花,怎被这枯藤老树缠着?天公虽然错配,人力尚可挽回,何不把这儿子设法弄来孝敬我?”但有继母之尊,难以开口。且这老儿日日守着,也无空隙可乘。没奈何,只得忍住。无奈那不知趣的老儿还假卖风流,说情说趣,乃至引得春心举发起来,他又一点正事也干不得,间或就强而后可,软叮当的一个物件,又没处寻这么个小篾片帮扶他进去,弄得不疼不痒,更觉难过。往往欲火炽将起来,只好把那凉茶冷水往下咽,靠她灵犀一点来浇息了这火,万不能够。倒巴不得离开了他,孤眠独宿,眼不见为净,还略好捱些。死捱了几年,见他去了,如拔了眼中钉一般,心下倒觉得一爽。无奈那姚泽民每日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见了他,心头小鹿就乱跳,脐下那件作怪的东西不由得一吸一吸的难过。心中暗想:“料道熬不过去,迟早总是放不掉他的,不如早一刻以救一刻之急。”每每要算计同他比翼鹣鹣,共偕连理,做那风流乐事。一则不得其由,二则难以启齿。那姚泽民虽有十分慕她的心,她有继母之尊,比众妾不同,连戏话也不敢乱说,怎敢轻易乱做?二人虽都有心,却不能觌面相诉。   裘氏一日正在兀坐踌躇,忽听得两个丫头拌嘴,一个叫春花,一个名秋月。听那秋月道:“妳说我浪?妳同二爷调情亲嘴,他伸手在妳裤裆里,是我亲眼见的,那倒不是浪么?”春花道:“妳也撇不得清,也不是什么清净姑姑儿。我见他那一日没捏着妳的奶头玩来,妳还瞒我,我不说出来罢了。”秋月大怒,骂道:“没廉耻的淫妇,他不过捏我的奶头罢了,把妳的裤子脱了,看那骚膫上的卵子印也有几千了。”春花被她骂急了,说道:“臭淫妇,妳替我垫腰来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二人几乎打起来。裘氏有心细听,出来喝住了。   少刻,叫了春花到屋里,悄悄诈问她。道:“妳同二爷两个的事,我也听见久了,妳可实说,我倒饶妳。若要瞒我,我追问起来,妳就活不成了。”那丫头也只当夫人果然有些知觉,脸绯红,跪下道:“二爷时常望着我嘻皮笑脸的说笑,我也不理他。那日他强搂着我亲嘴,我把脸扭着,他也没有亲着,就拉我的裤子。我把腿夹得紧紧的,他何尝摸着什么来?我要叫喊,又怕羞,只得哄他说:‘你去着,等我有空再约你来。’他才放了我。不想被秋姐看见,她今日就骂我。我也看见她同二爷玩呢。那日二爷压在她身上,摸她的奶头,又亲嘴,嘻嘻哈哈的笑,她就不说了。”裘氏又道:“妳当真不曾同他沾身?”春花道:“不敢瞒夫人,若看见二爷的东西是怎样,就滴出眼珠子来。要同他沾了身,把下身烂个洞,连肠肚都掉了出来。他强抱着我亲嘴是有的。那一日夫人不在屋里,秋姐把夫人的睡鞋偷了给他看,二爷还闻了闻,看见了我,秋姐忙拿过去塞在床上褥子底下,还没有告诉夫人呢。”裘氏笑了笑,又想了一想,道:“我有一件事叫妳去做。妳若做得来,我重重的抬举妳,饶妳起来罢。”春花站起,道:“任凭夫人叫做什么,我还敢不去么?”裘氏笑着附在她耳上道:“妳去寻着二爷,悄悄对他说,只说妳约他日落后叫他到百花楼上成就好事。我假冒了妳去,同他试试何如。若成就了我,只有好处到妳。妳却不可泄露。”春花道:“这在我,包管成就。”去了一会,回来道:“约下他了。”裘氏满心暗喜。   晚饭后,吩咐众丫头:“我带春花到百花楼上去乘凉,妳们不必来。”众人谁敢不遵?她到了楼上,有现成床榻,就到床上睡下,叫春花躲开。原来那春花同姚泽民偷弄过不计其次,已将裘氏假冒约他的话向他说了。姚泽民喜出望外,打点一片好精神要来孝敬继母。巴到日落,潜身到百花楼下,轻轻上楼,到榻上一摸,见一个人睡着,还不知可果是裘氏,尚疑春花哄他。自己脱光上床,就去替她脱裤。裘氏等了一会,将要睡着,被他惊醒,不好做声,任他脱去。姚泽民伸手将阴户一摸,又肥又嫩,紧揪揪一个沟,指顶大一点花心,微微几根毛,与春花大不相同,知是真了。素常见裘氏的一双小小金莲尚不足三寸,也伸手捏了捏,心贪欲狂,缩下身子去,一口含住了花心,咂了一阵。又伸舌头在她阴门中乱舔,舔得那裘氏春心缭乱,她从未经此,腰肢只是乱扭,嫩股往上一抬一抬的就。姚泽民兴致大豪,爬上身,大弄起来。一气抽了数百,裘氏乐所未乐,不好出声,只将身子乱扭乱迎。   姚泽民道:“心肝,我同妳弄过多次,妳今日这样高兴有趣,几日不见,身子滑嫩了好些,屄又肥紧了好些,脚也小了些,风流也添了些,浑身又香了好些。我想夫人也不过如此,难道还有好似妳的?我料道也没福享用夫人的美物,今日同妳弄,就把妳当做夫人罢。心肝,妳怎么不做声?”遂将舌头伸入她口中,又叫她伸过来。裘氏也只得伸出舌,被他含住,咂了一会,又自首至根的乱捣。裘氏先只说春花不曾同他沾身,故假冒了他来,今听见说弄过多次,自然知道不是本人了。此时弄过一会,不觉羞了,且被他弄得忍声不住,笑说道:“短命的,不要拿着精明使胡涂,你明知是我,鬼张的是什么?”姚泽民也笑道:“原来果然是夫人,我说别人哪里有这样好东西,我那亲亲的娘,儿子得罪你了。”说着,越弄得利害。那裘氏口中心肝亲哥无般不叫出来,姚泽民觉她比那八个妾还骚浪些。两人足弄到将二鼓方住。   裘氏心中快乐无比,紧紧的相搂着,喘息了一会,问道:“我听得传话,说那八个妖精都缠着你,可是真么?”姚泽民道:“怎敢瞒妳老人家,是真有的。”裘氏笑道:“你好本事,把你的力量匀些与你爹也好。今日的事,料道也瞒不得她们。你对他们说,我们也不论什么大小了,只要同心合意守着你过日子罢。”姚泽民道:“承妳这样厚恩,谁敢不尊让妳三分?”裘氏又笑道:“春花你也同她弄过么?她日里望着我赌誓发愿说没有。”姚泽民道:“这一家我只除了妳一位不敢,妳的两个美婢,被我都弄豁了。”裘氏道:“倒便宜了这两个小淫妇。她是有造化的,早相与了你,比我还强。”姚泽民见她相爱甚切,又遍身抚摩了这一会。体滑如脂,光油油如镜面一般,头发嘴唇面上无一处不香得沁脑,兴又大动,又尽力弄了一回,相搂相抱,贴胸交股。睡到天明,又战了一阵。   此时姚泽民见她那种娇容,遍身如玉,爱得如异宝一般,亲了几十个嘴,方才穿衣而散。这日,那八个妾都知道了,来替裘氏道喜。彼此不言,惟相顾而笑。晚间众人备了酒果,同到百花楼上,请裘氏同姚泽民正中并坐,众人罗圈坐下。都欢喜笑语,饮得半酣,各辞而去。他二人点着大烛,如同白昼,整狂了半夜,比昨夜黑地相亲,更觉豪兴。此后定了个例,裘氏独得二夜,那八妾各得一夜,十日一轮。她待众妾亲厚得了不得,众人感她的情,轮着的这一夜,或去请她来分惠,她不推辞,也竟来领情。   这姚泽民魂迷在群芳之中,他自己房中轻易反不一到。他那妻子桂氏生性已是妖淫,又见了丈夫这些举动,可有个不弄出笑话来的。再者大人家这些妇人女子坏事,多由于丫鬟仆妇。这种人可知什么羞耻节义,只图得主母的欢心,做牵头,做马泊六,传消递息,引奸入马,遂成了他淫污之行。然亦起于主人公之罪。若主人公是个正人君子,妻子得了他刑于之化,自然端方贞静,那些丫头仆妇可敢去引诱她。只因姚泽民是个淫物,那桂氏也自然被他化成好淫的了。这素馨、香儿是他自幼就淫起,哪得不淫?青梅、绿萼也都是被他淫过的。但这桂氏虽有一肚子淫兴,她到底是宦门之女,况且年幼,又从不曾尝过偷汉的滋味,未经破脸,还惜羞耻。   这三个丫头虽被主人用过,且主人也不过一时间偶然点缀,未尝日日如此。虽知道这是一件美味,却还未曾十分经历个中的妙处。且终日伴着主母,即有欲淫之心,也无纵淫之胆。只这素馨同主人弄了多年,深知其中奥妙。今主人一旦别恋新知,将她撇下,若像那三个丫头独守孤帏,倒还捱了过去。又每夜同着负虚名的丈夫共卧,可有食放在嘴边肯不去吃?及至吃时,如一个极馋的人有一块肉,只许她咂咂香味,不容她大啖,自然引得越馋起来。她常被吴实弄得毫无乐趣,更觉难过,真急得要死。每每要寻个救急的人,恐舍了身子,还寻了像自己男人一类的,岂不是糟鼻子不吃酒,虚担其名了?又不好问人,你的阳物可大,这句话如何出口?   一日,该她阴物行运,桃花星进宫。她在桂氏房中下来,要回家去。刚走到大厅后边,低着头,心中正然思想什么,忽见一个人在那里溺尿。她是留心的,忙向他腰间一看,见一个硬帮帮的阳物,比姚泽民的还粗长些,又惊又喜。急抬头看时,原来是姚予民的大儿子姚步武,比姚泽民倒还长三岁。他父亲虽愚愚蠢蠢,他却尖尖酸酸,古怪好色贪淫,有乃叔之风。素馨见了他这奇具,望着他,笑嘻嘻的笑着走。姚步武见这光景,知她有羡慕之意,忙撵上去,搂着脖子就亲嘴。素馨也不啧声,笑着斜瞅了两眼,推开他的手,往家中去了。姚步武随屁股后跟了来到她房中,一把抱住,按在床上,就去扯裤子。素馨也不推辞,只道:“哎呀,你怎么硬开弓?这怎么行得?撞了我家的男人来呢。”说着,已被他扯下,看见了妙物。取出肉具,狠狠一顶,进去了半截。她道:“你慢些是呢,冒冒失失塞我这么一下子,这里行不得,大师傅今日回去了,我们到佛堂里去,那里没人。你先去,我就来。”   姚步武也就依她,又亲了两个嘴,还狠狠的抽了几下,先去了。素馨拽上裤子,腰里塞了一块布,锁了门,来到佛堂门外。四顾没人,两三步叉进去,就把门拴上,走进来。姚步武忙脱裤子,那素馨也将裤褪去,就仰卧在禅床上。姚步武伏上身,就往里顶,两三下送到根。抽弄了有两顿饭时候,素馨也丢了有两三次,姚步武也泄了。素馨掏出那块布,两人都揩净了,各自穿好裤子。姚步武搂着她道:“承妳相爱,成就了这件好事。我还有一件事托妳。妳要替我做成了,我打几件首饰谢妳。”素馨道:“我不要那东西,我男人见了问起来怎么答应他?你倒是有钱给我些买嘴吃倒使得。”姚步武道:“这越发容易,在我,我就送来。”素馨道:“你托我做什事?”姚步武笑道:“我见二奶奶生得可爱得很,我心动久了,不得个门路。妳是她贴心的人,替我想个法儿。我若弄上了,定然重谢妳。”素馨笑道:“馋痨鬼,你既偷上了我,又去偷她。你若同她偷上了,还稀罕我么?我不管这事情。”姚步武亲了她个嘴,道:“好心肝,妳要替我谋成了,妳就是我的恩人,敢忘妳么?我不过想尝尝她的是什么味儿,事成后,我每日空闲就偷工夫来尽力同妳一弄,报妳的情。但得同她弄一次,定然同妳弄两次。妳道好么?”素馨喜诺了,又道:“这事要看机缘,是急不得的。”二人先后出来散去。   你道佛堂中供养的这大师傅是个好人么?这和尚铺眉善眼,装出那活佛的样子,却实在是佛口蛇心,酒肉齐行,男女并尚的恶物。他在报国寺私藏着两个妇人,还有七八个标致徒弟,时常取乐。他心恋着徒弟妇人,往往回去几日,又来姚家住几日。他贪图姚华胄一年四季衣服银钱粮米,只得常来。但在他家吃的是蔬,夜间又无人陪伴,捱得两日,回去乐一番又来,两下里走动。   再说素馨被姚步武弄了一度,向来积火一旦消释,好生爽快。刚到房中,不多一会,姚步武拎了两吊大钱来送她,道:“妳留着用,用完了对我说,我再送来。”他欢欢喜喜接过藏了。姚步武又谆谆托他前事,他满口应允,姚步武去了。她受了姚步武之托,想成了此事,图他后来钱与弄两桩谢仪。忽然想出一计,道:“须引动了她的春心才可下手。”   这日晚间,素馨上来,在西间屋里同香儿、青梅在一床睡,绿萼在桂氏房中上夜。三人睡了一会,香儿笑问她道:“妳家中放着有伴儿不去受用,二爷又不在这里,妳来同我们受这孤凄做什么?”素馨道:“我可怜见妳们这些时熬狠了,我来同妳们乐乐,消消妳们的火气。”香儿笑道:“妳的同我的一个样儿,妳还要人替妳消火呢,怎么替我们消法?”素馨道:“我自然有个道理。”就伸手去摸香儿的阴户,拿个指头伸进去替她抠挖。香儿笑道:“这个消法我自己会,不劳妳教,抠得有什么趣?”素馨也拿手来,道:“有,做个有趣的你试试。”遂爬起身,将她屁股垫高,上她身来,牝盖对牝盖一阵撞,撞得瓜答瓜答的响。又合着一阵乱揉,揉得那香儿淫心如醉,嘻嘻的笑道:“不好了,我的里头难过,妳下来罢。”素馨哪里听她,揉了多一会,香儿情急得很了,一把搂紧她,乖乖亲亲的乱叫,也就浑身一麻,阴中流出许多清水,尽着笑个不住。素馨又爬到青梅身上,青梅看了香儿的样子急得淫水直流,见她上身两足高跷,抱住了她,亲哥心肝叫得震耳。她三人嘻嘻哈哈玩到三更方歇。   且说那桂氏一觉睡醒,忽听得西屋里嘻笑之声,侧耳静听,只听得说笑,又听不出说什么。心中疑道:“这丫头们有何乐处,这般欢喜?”猜测不出。次早起来,众人都在房中伺候。桂氏问道:“妳们昨夜做什么来?笑一阵说一阵,吵得我半夜睡不着。”香儿、青梅都望着素馨笑,素馨也笑。桂氏道:“问妳们话不答应,呲着牙笑什么?”香儿指着素馨道:“是她做的事,奶奶只问她。”桂氏问素馨道:“妳做什么来?”素馨正要引诱她,就笑着说道:“我昨晚同她两个睡着,她们久不见二爷的那东西了,心里火发得很,求我替她们杀杀火。她们受用得很了,所以欢喜得那样。”桂氏问香儿道:“她怎么样的来,妳就这样受用?”香儿道:“奶奶理她嚼蛆,她压在我身上,拿她的屄盖对着我的屄盖一阵混揉,揉得好不难过。有什么受用?”素馨道:“没良心的,要不受用,妳怎抱着我心肝哥哥的叫,妳若没有快活,妳就赌个咒。”桂氏笑道:“妳当真快活么?”香儿道:“那被她揉得心里火起,情急了,也就浑身麻一下,是有的。”桂氏又问青梅道:“妳呢?”青梅谷都着嘴道:“她两个骚得很了,轮流着一个按着我,一个揉我,也没有受用,也没什快活。揉了半夜,盖子都揉肿了,这会儿还疼呢。”香儿笑道:“妳没有快活,妳屁股底下那褥子上湿了有冰盘大的一块,那水是哪里来的?”大家笑说了一会。   桂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当日同姚泽民没有一夜不弄,如今成几个月才弄得一次,已情极难堪,但说不出口。今听了这一番话,哪里忍得住。到了下午,丫头们都不在跟前,只素馨在旁。桂氏低声笑向她道:“今晚妳到我房中来上夜。”素馨知她是要试试的意思了,心中暗喜,偷空去约了姚步武。到晚间,桂氏叫三个丫头都在西屋去。素馨抱了铺盖来春凳上铺了,伏侍桂氏上了床。她吹了灯,又道:“我去看看院子门关好了没有。”出去暗暗将姚步武带进房中,在她铺上睡着。她刚把衣服脱完,听得桂氏道:“素馨妳来。”她忙走到前,弯腰悄问道:“奶奶说什么?”桂氏笑着道:“妳昨夜同她们怎么弄来?”素馨说着话头,便爬上床来,道:“我来同奶奶顽顽。”遂去摸她,已脱得上下无丝。素馨就伏在她身上,对着揉起来。揉了多时,揉得她心如火烧,淫水直流,嘴里哼声不绝。知她难过得很了,说道:“奶奶不动,我撒脬尿来,包妳弄个如意的。”遂下床来,拉着姚步武推他上床。   姚步武一翻身,上了肚子,摸着水漓漓的阴门,将铁硬的阳物一送到根,大抽起来。桂氏正然难过,等她来揉,不想一个又粗又长的东西送了进去,又惊又喜。急用手一摸,竟是个男人。忙问道:“你是谁?”他也不答应,只是乱搞。不几十下,桂氏就丢了。那人搂着加力,又是一场混战。桂氏又丢了一次,那人略慢了些,桂氏透过气来,道:“素馨,他是谁?”听得素馨在床前道:“这是大爷的大相公,他常常求我,要来孝敬奶奶。我见奶奶独自冷冷清清的,故此带他来替奶奶做伴。”桂氏已被他弄了,却又弄得甚好,也无可说。姚步武见她不言语,知她心服意帖,重鼓威风。又弄了多时,两下都泄了。姚步武道:“多蒙婶婶的恩,我此后常常来服事。但我不能过夜,掌灯后来,一更多在要回去的。我同我爷对门住着,恐一时查问,我且去罢。”   桂氏初次破戒,还有些羞意,也不答应。素馨送他出去,关门,回来睡下。桂氏得了这番快乐,一觉睡到次日饭时才起来,望着素馨,不住的笑。姚步武乍尝甜头,次夜又来承应,点灯大干。二人熟滑了,方说说笑笑,亲嘴咂舌的顽耍。有几句说他叔侄二人道:   那叔叔抱着继母,百种欢情;这侄搂走婶娘,千般恩爱。那继母奖儿子,强如你爹数倍;这婶娘夸侄儿,胜似你叔叔多端。那叔叔叫了继母几千声宝贝心肝,这侄儿呼了婶娘数百遍乖乖亲骨。虽是他家门不幸,却也是天道循环。   倏忽月余,一日,桂氏午睡醒来,听得西屋里笑声。悄悄走到窗下一张,见姚步武精光着同香儿在椅子上大弄。素馨、青梅、绿萼都一丝不着,只见素馨伸手将姚步武的阳物攥住,不容他抽,笑着说道:“妳两个肉捣了这一会,也该让让我了。”又见青梅将素馨拦腰抱着,绿萼握她的手,笑道:“妳太不知足,妳哪一日不同他弄一两回,我们这个把月才同他弄了三四下,还该让我们三个。”那素馨又不肯放手,香儿急得叫道:“妹子,妳两个把那老没廉耻的拉开,我再弄几下让妳们。”妳争我夺,笑成一团,顽成一块。桂氏看得兴致大发,走进来,推开门入去。众人正在争夺,见了她,连忙放手,跑到床后去穿衣服。香儿推开姚步武,也跑向床后去了。姚步武正在高兴,见她来打散,上前一把抱住,到她房中,宽衣解带,也在椅子上扛起双足,一场好弄。她们四个也来在窗外张看,见桂氏眼儿乜斜着,嘴里哼浪着,股儿跷着,腰儿扭着,风骚异常。香儿悄悄问素馨道:“我们弄着,可是这么个样子?”素馨道:“她比妳们略斯文好看些。”绿萼道:“看得不好过,我们去罢。”遂都走开了。他二人足弄到午后,方才罢战。   过了些时,这桂氏忽又换了心肠,也因姚泽民烝继母,淫父妾,恶贯满盈,人鬼暗中自然成他妻子的淫行,以为报应。一日,桂氏叫素馨道:“我的枕头旧了,妳到马房里去撮些草来填一个新枕头。”素馨拿了簸箕去了,一会笑着跌跌滚滚跑了来。桂氏见他草也不曾拿得,面红头赤,气喘吁吁的,惊问道:“妳去拿草,怎么这个样子跑回来?”他笑着道:“不要说起。我到了马房门口,见门关着,一推开进去。不防盛旺那砍头的,脱得精光,蹲在那里捉虱子。一个阳物多粗多大,一个大疙瘩头子拖在地上,吓得我好跑,几乎跌了一交,这会心口还跳呢。”桂氏笑着瞅她一眼,道:“妳就浪得没影儿。妳还是没有见过这东西的么?任凭怎么大,就是黄花女儿见了,也不犯着吓得这样的。”素馨道:“奶奶若见了它,也要吓一跳。”桂氏动了心,笑道:“呆老婆,妳要怕,不要看它,(补遗:好容易遇见这样东西,妳再可同他试一试,妳闭着眼睛,叫他塞在妳那里头去,管情就不怕了,)妳放了胆子,只管去。”素馨笑道:“罢罢,奶奶总成别人罢,我不敢惹它。留着我的肠子罢,要一下顶断了,才是造化。”低笑了一会去了。   桂氏心中笑道:“若得把他弄进来,就可以通宵行乐。但只是家奴,不好意思的。”低头暗想了一会,忽然啐了一声道:“男人没良心,恋着后娘庶母弃了我,我怕的是什么?也落得快活。且叫了他来,弄得,是造化;若太大弄不得,再做道理。素馨胆小没用,等我哄了香儿去挡个头阵。”遂叫了香儿到屋里来,悄悄的道:“我叫妳去做一件便宜事,做成了,后来有得快活。妳到马房里去取草来填枕头,要看见盛旺,若没人在跟前,妳悄悄对他说,一更天人静后叫他来,不可误了。妳把床底下的钱拿一百与他,叫他洗个澡。他夜间来时,妳去门口等着,接他进来。若大相公在我屋里,你领他在西屋里等着,来回我话。”那香儿领了这个美差,眉花眼笑,拿着簸箕,袖着钱去了。   到了马房,那盛旺捉完了虱子,正在床上歪着。见了她,起来笑道:“姐姐来要什么?”香儿道:“二奶奶叫我来取草填枕头。”盛旺忙接过簸箕,撮满了草,道:“请拿去。”香儿取出那钱与他,道:“这是二奶奶赏你的。”盛旺惊道:“草是老爷府中喂马的,来取草,为什么赏我钱?”香儿笑道:“有天大的一场好事,我对你说了,你怎么谢我?”盛旺道:“我一个大穷汉,有什么谢你的。果有好事总成我,我替妳叩头罢了。”香儿笑道:“谁稀罕你叩头。拿耳朵来,我对你说。”因悄悄向他道:“二奶奶赏你这钱,叫你去洗个澡,洗得净净的。晚上一更人静后叫你进去,我出来接你,有大好处到你。看你怎么谢我?”那盛旺听了,梦想不到,心花俱开。一把搂着她,笑道:“妳不稀罕我大头叩谢,我拿小头谢妳罢。除此,再没有别的了。”就拉她上床。香儿也不推辞,但道:“恐怕有人来。”盛旺道;“都放马去了,到晚上才回来呢,只我一个,再没人来的。”忙关上门,替她脱裤子。香儿道:“怕奶奶等我回信,只褪下一条裤腿来罢。”盛旺依她,褪下一条裤腿,一眼看见好个滚圆的肥牝。他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那阳物不觉挺硬直竖,又粗又长。香儿看见道:“哎呀,你这样个大东西,如何来得?”就要爬起来,盛旺忙按住,道:“不要怕,包你没事。”香儿此时又怕又爱,只说道:“你留心些,看仔细,我的肠肚要紧。”揸开腿,闭着眼,听他所为。盛旺虽急,也不敢冒失,将龟头在阴户门口左晃右晃,引得有些水出来了,然后慢慢弄了进去。往里送一送,香儿哎呀一声,盛旺抽拽了十数下,她哎了十数声,也就毫无余剩。香儿觉得内中胀满,有乐无苦。用手摸了摸,已到了根,方才放心。盛旺见她安然无事,放心一阵乱扯。他久不会此物,只几十下就泄了。那香儿初逢巨物,工夫虽不长,也被他弄丢了。她坐起,一面穿裤子,向盛旺道:“你的这东西虽然长大,只是太快些,恐怕不中奶奶的意。”盛旺道:“不瞒妳说,我又没有家小,遇着外头有来扒马粪的老婆子,才捞着弄一下子,不然,是成年家不见屄面的。熬久了,故此完得快。要时常弄弄,我也还有一更天的本事。妳到晚上看,就不是这样快了。”   香儿拿着草上来,桂氏见她头发散乱,满面笑容,知她尝了美味来了。笑问道:“比妳爷同大相公如何?”香儿笑道:“只是快得很。我问他,他说是熬久了。若时常弄,也还有更把天的手段。他叫谢奶奶赏,晚上定来服事。”桂氏心中暗喜,不住出来看那日色,巴到掌灯,方上床脱衣。恰恰的姚步武走来,推辞不得,只得同他弄了一阵,身在此而心在彼。将及更尽,姚步武方才去了。   只见香儿来说道:“盛旺来了好一会了,在那屋里呢。”(补遗:桂氏道:“点着灯不好意思,妳吹了灯带了他来。”原来盛旺在那屋里同青梅、绿萼、香儿更番大弄。香儿来叫他,也不穿衣服,赤身抱着衣服跟了来,)他爬上床,掀开被,摸着了桂氏,赤身仰卧。他就爬上身,说道:“蒙奶奶天恩,小的来服事了。”桂氏不好答应,他摸着此窍湿漉漉的,捏着阳物送进门。有那姚步武的余精在内滑溜至极,只两下便送到根。桂氏觉得内中极深处顶着,甚是有趣。他再抽将起来,一下一下搋cuai着,更觉快乐。那盛旺活了二十多岁,不过同那些扒马粪的粗丑婆娘在那草堆上行乐而已,何尝经过这番境界?今在牙床锦被之中,搂着这娇滴滴香喷喷的美人,那兴致增加百倍,哪里轻易得泄?桂氏先听得香儿说他甚快,犹恐中止,一时扫兴,不想他一口气就抽了千余,弄得心荡魂飞。丢了数次。真从来未历之乐境,浑身都瘫软了,搂着脖子,娇声道:“你好本事,我来不得了,你歇歇着。”盛旺也就歇住。有几句笑话道:   阳物粗雄,俨是个劓刀把。阴毛硬劲,好似个稻草须。周朝赢非子,牧马蕃息,得膺天子荣封;姚宅盛后槽,养马有功,竟蒙主母宠渥。王良当年,只能车上驾御;盛旺今日,更善被中聘驰。直弄得桂小姐飘荡了意马心猿,低喊那感圉人暂时且停缰驻马。   桂氏叫他下来,在新枕上同卧,说道:“我的身子付了你,此后我但叫香儿来叫你,你就来,我自然暗暗的照看你。”盛旺道:“蒙奶奶这样恩典,小的杀身也感报不尽。只有尽力服事,尽小的穷孝敬罢。”桂氏着实爱他,一夜弄了数次,五鼓时才叫他去了。   后来隔二三夜定叫他来一回,也常赏他些银钱。(补遗:他留心打听,但是香儿去约盛旺,他就上来上夜,以沐余波。)过了数日,素馨知道了,又见香儿三个满脸喜容,又带娇媚之色。她想桂氏都弄过,安然无羔,方知此物以大为妙,不足惧的,深悔前日之误。(补遗:她走到马房,向盛旺道:“当日原是我看见了你的,对奶奶夸奖,才有这番奇遇,我是你开手的功臣你倒不谢我一谢?”盛旺也是乐得的事,尽力把她谢了一场。桂氏笑问她道:“妳如今怎么不怕了?”她笑道:“谁知这东西看着可怕,弄着是不怕的,自今放了胆,此后就见驴大的,我也不怕了。”桂氏大笑一会。   桂氏一夜同盛旺弄过一度之后,两人睡着说话。桂氏捏着他的阳物,笑说道:“这东西可还有大似地的?”盛旺道:“别人的我倒也不留心,惟有大师傅,他常到马房里去出恭,我冷眼瞧见,他长虽比我有限,他软着比我硬的时候还粗,大约硬起来像驴子的粗是有的。”桂氏听在心里,次日偶然想道:“盛旺先几回弄得很受用了,弄过多次,不过如此而已,也就没什趣,再粗大些,自然又有一种妙处,这和尚我家成年这样日供养他,拿他来当当差也不为过。   想了一会,道:“香儿嫩,这事做不来,除非激了素馨去,她是骚浪极了的,须得如此如此,任他甚么真僧,不怕他不破了戒行。”叫了素馨到跟前,说道:“我又有一件事叫妳去做,妳难道连香儿都赶不上么?”素馨道:“奶奶就说得我连她都不如,还好呢,真是老娘不如外孙,萝葡不如菜根了?”桂氏笑道:“前日叫妳去妳就怕,倒是她做了来。”素馨道:“那是我先吓了一跳,故此胆怯,我如今不怕了。”桂氏笑道:“盛旺说大师傅的那东西比他分外粗大,我想要弄他来见见,妳依着我这样这样去行,定然成就,妳若不放老辣些,事尚不妥,妳拿裤子套了脸来见我。”素馨也笑道:“我去我去,若不把秃驴牵了来,我同他把命拼了。”)   且说那万缘和尚,他一个月中有十日在姚家来住。这日晚饭后,灯下独坐,正带了一本《灯草和尚》的小说来看。看得欲火如焚,阳物胀得生疼,马口中不住流涎。无可奈何,忽听叩门声响,走去开门。黑影里只见一个妇人,一手捧着个盒子,一手拿着一把酒壶,走进来说道:“大师傅把门关了来。”那万缘不知是什事,把门闩了,同到屋里内。灯下看时,认得是素馨。说道:“大嫂,妳此时来何干?拿的是什么?“素馨把酒壶放下,将盖子揭开,绝精致的几种荤碟。说道:“二奶奶说大师傅在这里自己静坐,叫我送这些酒肴来与大师傅消夜。”那万缘盘膝跌坐,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佛家弟子,从来不动三荤三厌的。快快拿去,不要污秽了佛堂。”素馨一屁股就坐在他旁边,对着他的脸,笑道:“师傅你哄谁,哪个和尚不吃酒肉,不钻狗洞?二奶奶好情送来,你多寡领她些。”遂斟了一杯酒,送到他嘴跟前。那万缘闻得香气扑鼻,不觉口角流涎。勉强忍住,推辞道:“菩萨,僧家第一戒的是酒,贫僧不敢领受。虽有那吃酒肉钻狗洞不肖之辈,佛罗佛,他那是自坠恶孽,贫僧怎么肯学他?”素馨见他装模做样,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将那酒杯往他嘴中一灌。那万缘正有些忍不得,借这意思一口咽下,道:“菩萨,弟子今日破了戒了。”   素馨又夹了一块金华火腿让他。他道:“佛哟,酒还罢了,这个实在不敢领。”素馨道:“我问你,你和尚们开口是佛,闭口是佛,大约见了妇人那件东西,管情连佛也顾不得了。”万缘道:“南无佛,这样僧也有。像我贫僧,如槁木死灰一般,心如铁石,再不动的。”素馨笑道:“果然,你伸出手业,我同你打个掌。任我引诱,你果然不动心,就算你是活佛。你若把持不住,你就认我做娘。”万缘道:“这个贫僧秉得住的。”才伸出掌来,被素馨一把攥住手腕。她原来不曾穿裤,拉他的手在阴门上擦了几擦,道:“你秉得住秉不住?”万缘急缩回手时,素馨猛伸手在他胯下一掏,一根阳物如铁杵一般竖着。她连裤子一把攥住,笑道:“这怎么?秃驴还假做作什么?小秃驴这样硬起来,你这大秃驴还硬到哪里去?快些叩头认我做娘。”   放了手,便一下跨在他身上坐着,搂着他的胸脖子就亲嘴。那万缘哪里还假忍得住,道:“我的娘,把我的真僧此时与妳破了罢。”将素馨放倒,取出肉具,对着阴门顶了几顶,才弄进去。素馨笑道:“我说怎么叫你们秃驴,原来果然有这么个大驴膫子。”哈哈笑了一声,道:“我今日造化低,怎被驴子肏了去。”万缘笑着一连几下,弄到了根,尽力抽扯。素馨觉比盛旺更精妙,连声只叫:“好和尚,好真僧,好师傅,好秃驴,怪不得女人们爱找和尚。”弄了有一个时辰,素馨道:“我尽够了,且住了,有话对你说。”那万缘又狠狠的肏掏了几下,秦馨被他肏得哎哟了几声,他才泄出来。道:“有什么话说?”素馨歇了一会坐起来,笑道:“你怎么不怕污秽佛堂了?”他笑道:“佛在西天,他是大慈悲的,哪里管我们这些闲事。妳可曾听见僧尼会上唱的么:大的大菩萨,小的小菩萨,他都是爹娘养下。”素馨又笑道:“你可还戒荤酒了么?若不戒,我同你吃着说。”那万缘笑着抱她对面坐在怀中,二物套上,一面动着,一面饮酒食肉。   素馨向他说了来意,是二奶奶叫来约他相会。桂氏每月初一十五到佛堂烧香,万缘见过多次,心中爱慕了这几年。听说,心中大乐,连声道:“造化,造化。”忙把酒一口干了,道:“趁早去,不要叫她久等,辜负了她的美情。”素馨跨了下来,两个站起。和尚拽上裤子,素馨盖上盒子,拿了酒壶前走。万缘一个出来,带上了门,一手搭在她肩上,到桂氏房中来。   那桂氏自掌灯时着素馨去后,即洗牝上床,眼望旌节旗,耳听好消息。许久不见来回信,知她二人那里做好事了。忽得欲火上攻,淫水下注,眼睁睁直射门外。许多时,忽灯影下见两个人影,急看时,只见那大师傅跳上床来,脱了衣服,钻入被中。素馨将灯添得大亮,出去带上了门。   那万缘忙替桂氏脱光,双手捧看她的脸,亲了两个嘴,说道:“多蒙奶奶不弃,贫僧不知修了几辈子。今日得来亲近玉体,真抬了小僧的法名,我有万分的缘法,方得遇奶奶的这件宝贝。”一面说着,一面将硬帮帮的大屌向胯中乱戳。不想桂氏胀了红门,东滑西滑,不得进去。桂氏被他戳得淫情似火,不见进去,忙伸手导入牝中。万缘顶进龟头,趁着水势,几拨至根。那秃驴好弄,或深或浅,或紧或慢,捣个不住。桂氏阴中被他巨物楦满,已有无穷妙处,又经他这种战法,高出他人之上,从未尝此,弄得酥而醒,醒而酥,丢了数次。低声娇语,再三央及,方才住手,还不肯拽出。桂氏歇了一会,刚喘过气来,万缘又要抽动,桂氏笑道:“我浑身都软了,禁不得再弄,明日晚上罢。”万缘笑道:“既然请客,也要等他吃个醉饱,我才领情。妳就要告止,真是斋僧不饱,不如活埋了来,求妳再布施。”便要抽扯。桂氏送了个嘴,吐舌与他,道:“好师傅,我实在来不得,叫了丫头们来,你都弄弄,再来同我弄。这可尽你的兴了。”万缘见她这段娇态,疼爱得了不得,也不忍再弄,点头应允。桂氏一丝两气的叫道:“香儿妳们来。”原来她们四个都在门外听呢,听得叫,都一齐进来。桂氏向万缘道:“你下去。”   万缘跳下床,就把香儿抱着,脱去衣裤,按在椅子上就搞。她们一个个听得淫水浸盈,毫不费力,容容易易了进去。万缘同香儿弄着,向她三人道:“妳们都脱光了,等着我一个一个的打发了来。”她三个也就脱去,万缘挨次轮流转弄,自二鼓进来弄起,直至五鼓初敲,他也将要泄了。翻身上床,又同桂氏痛抽一阵,方泄在她牝中。桂氏看了半夜的活春宫,阴中如蛆拱的一般,被他这一下弄得骨软筋酥,如登仙之乐。素馨她们四个也都被他弄得饱腹充肠,心满兴足。   桂氏遇过万缘之后,姚步武、盛旺再来弄时,如吃过江瑶柱,不堪再嚼屠门肉矣。姚泽民享用他继母、庶母,将桂氏久抛,从不见她有一毫愠色,有一句怨言。反见她比当日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以为是闺中贤淑,不以此道为念的,私心欣庆。孰不知她还寻的是极粗极大的美物,夜夜不空,故弃丈夫如敝屣耳。   一夜,这万缘正同桂氏在床上,他靠着枕头坐住,叫桂氏跨在他身上,对面将两物套好,学喇嘛供的喜乐禅佛那样式。一起一落,正做得高兴,忽见香儿、青梅、绿萼笑得跌跌滚滚跑进房来。桂氏笑骂道:“妳这三个小淫妇疯了,这昝晚跑来笑什么?”香儿道:“我们有句话来问大师傅。”万缘道:“妳们问什么?”香儿道:“我们才在外边讲顽话,我说男人的那东西是筋的,青姐强说是皮的,绿姐咬定说是肉的。我们赌了个东道,故此来问大师傅,看谁说的是。”万缘一面动着,一面说偈道:   三人不须多强,说得都还相像。硬时是段纯筋,软了皮囊形状。大家仔细试端详,一团肉在光头上。   把三个丫头笑得东倒西歪的出去,笑得那桂氏一仰一合,骑不住肉鞍,竟坠下驴来,睡在床上,揉着小肚子笑。万缘见桂氏仰卧着笑,就扛起腿来弄,桂氏忙用手挡住阴门,道:“你也说个偈语,才许你弄。”万缘笑着道:   生我之门死我屄,人人尽道消魂处。老僧直入等闲看,撞入迷魂深涧去。凭威出入数千遭,佳人水涨蓝桥路。大众听者,被毛带角任阎罗,且向此中寻乐趣。   说毕,挺起小和尚,一头撞将入去。把桂氏弄得瘫在锦褥之上方歇手。此后万缘、姚步武、盛旺任桂氏心中所欲,轮流约到房中取乐,不必多叙。   且说姚泽民在内里弄,桂氏在外边弄,也弄了几年。桂氏的阳运当旺,姚泽民的阴运要出宫了。这是为何?自姚华胄往广西去后,到了天启七年,忽然想起他来,问群臣道:“姚华胄在广西数载,他年垂八十,他家中可有儿子否?”有知道的奏道:“他有二子。”天启传旨召见。看他大儿子有五十来岁,迂迂腐腐的,小儿子约将三旬,颇有父风。天启问他二人名字,大儿子答应不出,小儿子俯伏奏道:“臣兄名姚予民,臣名姚泽民。”天启顾姚泽民道:“尔父远去数载,父为子者也应当去一看。你今可到那里看他日食如何,康健还如昔否,速来回奏。尔兄庸愚,只可为守户之犬,尔异日即承袭尔父之爵。”他兄弟二人领旨,叩头谢恩而出。这是面奉上谕的事,不敢稽缓,就择日起程。这姚泽民第一好的是杯中之物,不论烧坛黄细,到口就吞。第二件就是酒字底下的那个字,一夜离了妇人,他也过不得。他这一次是奉旨省亲,旱路驱驰,不敢带妇人同往。在家中同那些妇人终日混惯了,如今竟虎扑儿百姓眼起来,哪里还过得。虽带了有两个龙阳小厮,到底与妇人滋味各别。他路上但有婊子,只面上略有人形,腰中有个窟窿,他定要领教领教。这大路上的土条妓女,私窠戏旦,可有什么像样的?他不过只算松了松胯下的穷筋,算不得个取乐。   他到了南京,在水西门外店中暂寓,就叫店主人来问道:“如今城中可有驰名的婊子么?”店主人道:“近来妓女中也都平常。倒是个瞎姑,叫做钱贵,果然色艺双绝。但听得人说,她近来总不接客,不知何故。”姚泽民道:“她不过因有了名头,故做身分。若多给她鸨儿几两银子,怕她不肯?”遂问了住处,一团高兴,带了十数个家人,鲜衣宝马到钱贵家来。   钱贵自别了钟生,一个客也不接,只说有病。郝氏强了她几回,她执定不肯。因没有大出手的孤老,郝氏也容忍了过去。这日,钱贵正临窗坐着,姚泽民问到她家,敲开门,竟走了进来。一眼早已看见,果然好个女子。郝氏忙迎着道:“老爷驾临贱地,有何贵干?”一个家人道:“我们主人姓姚,是镇西将军侯府的二公子。慕妳女儿的大名,特来要同她相与。”郝氏道:“小女丑陋,且近来有病,恐不能陪侍。”姚泽民道:“妳不过只妳女儿盛名之下,要拿些身分,多要几两银子罢了,何必推辞?我不过但嫖两夜就要起身,我也不肯薄了妳。”叫家人取一封五十两递与郝氏。她满脸是笑,道:“老爷请坐,我去同小女商议。”一面叫丫头收拾酒馔,一面到钱贵房中来。   钱贵先在窗子口,听见有人进来说话,她忙避过,到床沿上坐着,听见说要来嫖她,正一腔怒气。郝氏进来道:“我的儿,这是位过路的贵公子,慕名来访妳,只宿两夜便送一个元宝,这样好主儿,妳总成老娘赚这几两银子罢。”钱贵忿然答道:“儿子此身是决不再辱的了,母亲不用痴想。若定要图这几两银子,我必以颈血溅地。”那郝氏大怒道:“我从来没有听见门户人家守节的。就是良家妇人要守节,也必定等有个丈夫死了才守,也没有望空就守的理。我养妳一场,靠妳养老。妳不接客,难道叫我养妳一生不成?我不过为妳是亲生之女,下不得手打妳,妳再执拗,我就拿皮鞭奉敬妳了。”钱贵道:“母亲,不要说皮鞭,虽鼎烹在前,刀锯在后,我亦不惧。”郝氏越发怒道:“罢了,妳既是这样的逆种,不是妳死,就是我亡。我且打妳个辣手,妳才知道利害。”恶狠狠就取鞭子。钱贵道:“母亲不必动怒,妳既爱钱不惜人,我要这命何用?”大呼道:“罢罢,我把这命还了妳。”猛然一头撞在地下,额鼻皆破,满面血流,便晕了过去。幸得代目在旁,连忙拉住,不致十分重伤。郝氏见不是势头,声也不敢啧。不多时看见钱贵苏醒,才放了心。   她被这一吓,忙走出来将银子送还,道:“小女不肯奉陪,老身也没福受老爷厚赏。”姚泽民见了钱贵,十分心爱,见她不从,着了急,使势威逼道:“我一个侯府公子来相与妳,难道还玷辱了妳不成?好好依从便罢,不然拿去送官重处。再不然叫小厮们将这臭娼根剥光了按住,我硬弄了,看妳奈我何?《大明律》上没有个强奸娼妇的罪名。”钱贵也怒道:“匹夫不可夺志。不要说你是个侯子,此时就是帝子五孙,我头可断而志不可移。你要行强盗奸淫之事,我与你两命俱捐。”叫代目取了把剪子,她接在手中,道:“你好好回去罢,再行强逼,我即刺喉而死。你虽势利大,我母亲无奈你何。我当为厉鬼,以报斯恨。”郝氏恐怕女儿当真弄出事来,哀求道:“我这小女没福,不中贵人抬举,况外边美妓不少,老爷另寻一位罢。”姚泽民还要使威使势的唬吓,有一个知事的老管家说道:“这件事原图取乐,这个样子料道也没有什乐趣了。况爷是奉旨省亲的,倘在此嫖妓弄出人命来,圣上知道,干系非小。不如回去另寻一个适兴罢。”姚泽民听他说得有理,叫家人接过银子,嘴中骂着,悻悻而去。   到了店中,在旧院中接了个有名的夏锦儿,并一个江西新到来姓严的婊子。嫖了两夜,起身去了。钱贵面上疮痕养了个把多月才得全愈,闭门兀坐,连窗前都不近。从此以后,郝氏再不敢逼她接客。凡有人来,都推有病。端的这钱贵不接客,后来作何结局?并姚泽民到广西去,何时复命?后来一个个自然还他下落。   此时再说邬合的妻子嬴氏,他父亲名字叫做赢不阳,是个戏子,系昆山县人。母亲阴氏,随他父亲学得许多旦脚的戏文。嬴阳因有残疾,唱不得戏了,不能糊口。虽然阴氏会唱,在本乡本土怎好叫他出去做戏,就是他岳家也不依。阴氏裙带之下虽有一件挣钱的家伙,也不好明做这外水买卖。也曾相与了个把厚友,因街坊上议论风生,住不得了,故此搬到南京来。闻得有个阮给事名大铖,酷好梨园女旦,遂依傍在他门下走动。生得这个女儿,小名皎皎,与邬合。要知详细如何,须看下回分解。      第六卷(补遗:林钝翁分卷评)   钝翁曰:呜呼!男风一道,虽所由来者久矣,然未有盛于今日者也。此辈几几半天下,不但恬不知耻,犹欣欣以为荣焉。得人人皆有聂变豹之孽,且使此辈闻而畏避,庶可洗尽此颓风。   叙嬴阳家世并梨园子弟履历许多趣话,令人喷饭。   突然撰出个闵氏来,不但嬴阳感激,看书的人亦感激。此何故?无闵氏则嬴阳不得生。嬴阳不得生,则无阴氏并皎皎。无阴氏并皎皎,哪得这两回热闹书看?   一部书偷汉之妇人不少,并无一相重者。即此一回内,阴氏之偷汉,是众学生诱她。乃略知窍男子诱一不知窍之幼女,是一种行事。金矿之偷阴氏,是两人同诱。两个都是老手,又是一种行事。皎皎之偷汉,是她先诱龙家小厮。两个都是知情而不知味的,又一种行事。至于了缘之偷皎皎,则是强盗之行事矣。   嬴氏如不遇了缘,焉知久之不为良妇?被这贼秃一偷,以至辱身出丑。若非邬合以天阉自责之夫,使嬴氏不知至于何地也。僧人中如了缘者正复不少,缁流一途,原是盗贼藏垢纳污之所,奈愚人往往为其所惑。有守土之责者,不可不严察此类。有佞佛之流,见余此评,必合掌曰:”枉口白舌,何苦谤僧?“孰不知余非谤之,正是为大雄氏(附注:指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做功臣耳。   龙家小厮酒后一篇不忿的话,直欲逼走嬴阳耳。不然,住到何日是了?嬴阳不去,聂变豹之仇何日得报?皎皎与龙飏之情缘何日得绝?今日嬴阳之走,异日死龙飏之地耳。许多线索,不留心看不出也。   阮大铖之请铁按院,乃嬴阳报仇之节目。铁按院反复盘问,足见细心。安得为官者肯个个如此,无冤民矣。   写游混公又为龙家小厮之师一段,总是写他到极不堪处。且又使之一现,不致冷落也。   邬合、嬴氏二人成亲后,一个无用的天阉,一个贪淫的女子,恰恰合在一处,如何下笔?此段写得情景逼真,设身处地一想,不过如此而已。   嬴阳何等人物,暴发二千余金,眼眶更大,就要做财主身份。嗟夫!钱之能大人也若此。   古语谓构讼云:无赖不成词。阅此,诚哉言也。嬴阳在按院前供聂变豹之罪,固系实事,而自护之语亦不少。因说得近情,故能耸人之听耳。   王酒鬼一个挑水的老儿,泛泛然看去,是个极无关系没要紧的人。后来泄露机关,反是个极要紧的节目,此等处令人如何捉摸。   第六卷 赢氏贪淫为淫累始改淫心 贼秃性恶作恶深终罹恶报   附 闵氏垂慈 代巡听讼   话说这赢阳系苏州府昆山县人氏。他家世代单传,从无兄弟姐妹,积祖以学戏为生,他父亲是个花面,人都顺口叫他做赢丑子。娶妻养氏,只生得赢阳一个。赢阳六七岁时,生得甚是美丽,柔媚如女子一般,他父亲视为奇货,以为此子将来不但能克绍祖业,还必振兴家门,遂将他送入一小班中做了一个正旦。   你道这好儿子不送去念书,反倒送去学戏,是何缘故?但他这昆山地方,十户之中有四五家学戏。以此为永业,恬不为耻。就是不学戏的人家,无论男女大小没有一个不会哼几句,即如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是一个道理。故此天下皆称为昆腔。因昆山是苏州所辖,又称为苏腔。   但这些唱戏的人家他并无恒产,一生衣饭皆从此出,只可糊得眼前,安能积得私蓄。所以儿子不得不接习此艺,只三五年间便可出来唱戏糊口。他这戏子中生得面目可憎者,只得去学花面,不但怨天恨地,还急祖坟风水不好,又怨妻子阴户不争气,不得生个标致子孙为挣钱之本,将来何以存济。若稍有面目可观者,无不兼做龙阳。他那青年之时,以钱大之一窍,未尝不挣许多钱来。但这种人又喜赌又好乐,以为这银钱只用弯弯腰蹶蹶股就可源源而来,何足为惜,任意花费。及至到有了几岁年纪,那无情的胡须,他也不顾人的死活,一日一日只鐕了出来,虽然时刻扫拔,无奈那脸上多了几个皱纹,未免比少年减了许多丰韵。那善于修饰的,用松子白果宫粉揭烂如泥,常常敷在面上,不但遮了许多缺陷,而且喷香光亮,还可以聊充下陈。无奈粪门前后长出许多毛来,如西游记上稀柿同内又添上了一座荆棘岭,扫不得,剃不得,烧不得,把一个养家的金穴如栅栏一般档住,真叫人哭不得,笑不得,却无可奈何了,真是;   一团茅草乱蓬蓬,从此情郎似陌路。   要知这就是他肾运满足,天限他做不得此事的时候了。到了此时,两手招郎,郎皆不顾,虽在十字街头把腰弯折,屁股蹶得比头还高,人皆掩鼻而过之。求其一垂青而不能,要想一文见面万不能够了到了唱戏,伸着脖子板筋叠暴着挣命似的,或一夜或一日,弄不得几分钱子,还不足糊口,及悔少年浪费之时,已无及矣。才想到这件挣钱的家伙,比不得种地的农夫,今岁不收,还望来岁。只好像行医的话,上下改三个字便是的评,说的是:趁我十年嫩,有股早来春。   这赢丑子生得一脸黑麻子,又鬼头鬼脑,宛然天生得一个丑态,故学了丑。少年时,他见同班中朋友俱有人爱,都会挣钱,独到了他,人皆一介不与,他睁着两个眼睛,看得好不动火。人人都穿得工工整整,独他只一件旧布直缀,有人问道:“别人都体面,为何你独如此?”他也无别话可封,但惨然指着面上道:“你看我的脸哪。”他人无不大笑。他间或做个媚态去撩人,人皆不顾而唾,时常对镜自嗟自叹,自怨自艾。到那无聊之极的时候,自己摸着粪门,叹道:“我比他们虽不能挣钱,他们放的都是散屁,要像我这个囫囵屁眼也万万不能够了。”   今见儿子如此标致,以为是祖宗积德所致,方有此跨灶之子(附注:千里马奔跑的时候,后蹄印能够超过前蹄印,《相马经》中称为“跨灶”。因此“跨灶”就成了千里马的别称。“跨灶之子”,等于说“像千里马一样的儿子”。),又常抚摸养氏的牝户。赞道:“不意此瘪蚌内,产生此一个美珠。”   这赢阳又甚聪明,生来该吃这种茶饭,教的戏就会,腔口吞吐也好,身段更觉窈窕,装扮起来,宛然一个娇媚女子。学了三年就可上场去唱,无一人不喝彩.无一人不羡慕。因他年纪太小,故尚有待,到了十二三岁,就有个大老官爱上了他,对赢丑子说要赏鉴他儿子的嫩臀,他岂不乐从。那大老官送了他一大块银子,又替赢阳做了两套时款绸绢衣服,替他把聪明孔开辟出来,此后果然技艺益发精妙,见者无不消魂。二三年间,他也正正经经挣了一注大钱。因他年幼,尚不知浪费,得来的银钱皆交与父母。那赢丑子夫妇喜得屁滚尿流,把儿子的粪门视同聚宝盆一般。   偶然一日,赢丑于忽然放了一个大响屁,清越异常,心有所触,不觉惨然长叹。养氏笑道:“放了一个屁,为何做出恁个样子,你舍不得这一响么?”赢丑子道:“我因此屁想起儿子来,他虽挣了几个钱,今生要像我放这样个响屁,断乎不能的了.不觉伤心耳。”那赢阳后来就渐渐不似先。俗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这间班中朋友一阵引诱.嫖赌嚼摇四个子一并施行,银钱虽有,东手接来西于去,一文也到不得家。那赢丑子原有个弱症,近来举发,唱不得戏,一家衣食皆倚仗贤郎,可还敢管他,敢怒而不敢言。抑闷在心,病渐加重.就呜呼哀哉了。赢阳虽是个戏子.他各班中相识者多,都来上纸吊孝。他要图体面,无不从丰,及至丧事毕后,他向来所挣家私也就去了多半。   那时城中有个财主,姓聂名变豹,生性淫恶。他有个妹子嫁在京中一个皇亲家为宠妾,他倚势行凶,把持官府,无恶不作。纳了一个监生名色,同这知县衙官分庭抗礼,眼空一世的样子.人人侧目,虽有一个理刑要拿他,但这苏州钦差来的织造,并驻防太监出京时,那皇亲谆谆之嘱托护庇他。那时太监的威势,虽抚按也不敢得罪地,何况以次官员。他因有此靠山,所以更横行无忌。杀人性命如草菅,占人妻女如囊寄。乡人皆恶之,就把他的名字同音而改,都称他为孽便报。   他家房产深广,姬妾众多,既贪女色,又慕男风,女子中虽被他好淫无数,而男子总未试新,这是什么缘故。这样作孽之人,又生了个作孽之具,他的阳物虽只有六七寸长,竟有盅口粗细,也还不足为异,那个鬼头竟如驴肾一般,弄人阴中,一发了兴,开了花,就如同一个喇叭。妇人的阴户门小而内宽,入去还易,拔出时如小碟子一般,这一撑还禁不得,年小些的妇女乍经了它,还弄得七死八活,那粪门中怎能容得此物。他在家中同妾婢们弄时还有些须怜惜,若高兴去嫖,任意冲突,不管死活,娼妓们多受他的淫毒,因此背地都叫他聂驴子。有此大名在外,这些龙阳虽然爱钱,谁肯做这贾胡剖腹藏殊的事,拿性命来换钱使。古语说得好: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   若果然有个好脸,再有一个嫩股,何往而非银钱,岂肯未轻试他这个孽具。况这件事如卖房地文契结尾两句一般,此系两相情愿,并无逼勒等情,那小官不愿领教他这件奇物。他也没法。他屡屡看上赢阳,托人多番作合,又以重利诱之,赢阳再不敢轻诺。这聂变豹恨入骨髓,想道;定设一计使他入我牢笼,一文不得,白白的痛弄一番。更置之与死地,才出得这口恶气。   一日,他想个主意,向着他一个爱妾闵氏商议此事。闵氏劝他道:“老爷请想,你这件东西,我们妇人家跟久了你,还难禁受,何况姣童,人的性命不是儿戏的,他之不肯,大约也是知道大名在外,不敢应承也是人情。必然有罪,何至于死,据我想来,前后滋味大概相同,何不弃彼而取此罢。”聂变豹大怒道:“我这样的家私,如此的声势,况又有此奇具,若不一尝这美男子的妙臀,是我负天所付了。妳既如此护着他,把妳的后庭我试试,我就不要他了。”闵氏怎肯从井救人,吓得闭口无言。半晌道:“老爷息怒.我们遵着行就是了。”聂变豹又叫了她一个心爱的标致丫头名唤垂丝来,吩咐道:“妳与姨娘两个人明日替我如此如此行事,要泄露了,我也不处治妳们,只将屁股每人弄一下,至于死活,那就凭妳们的造化。”那闵氏同垂丝你我相顾,面容失色,唯唯领命。   到了次日,聂变豹传了赢阳这班子弟来家中唱戏,到半本落台时,已有二鼓,台班人吃饭了,一个个都出去净手。赢阳落后出来,尿完了刚到转身.后边有人将他衣襟拽住,忙回头一看,月下见得分明是个俊俏女子,却是丫环装束。赢阳疑心,问道;“妳做什么?”那女子近前低声道:“你姓什么?”答道;“我姓赢,”那女子喜孜孜携着手道:“到那黑影处,有话对你说,这里怕人撞见。”赢阳此时魂都不知往那里去了,同她到了黑处。那女子反将他搂过来,亲了个嘴,附在耳上道:“刚才我家姨娘在房内看戏,见了你,着实心爱,想要同你会会。有许多好处到你,叫我来问你,明日可有戏?”赢阳道:“明日没有。”女子道:”‘你今夜戏散了,合班同行,大约脱身不得,明日到日落时候,你到我家花园后门外等着,我出来接你,那是没人的地方,只管放心。”又道:“恐你疑惑,这是姨娘送你的表记,你可收了。”递到他手中.又一把将赢阳搂得紧紧的。道:“亲亲,你怎这等爱人,我姨娘生得玉美人一般,我总成了你,你不要忘了我。”赢阳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利害,少年心性,以为奇遇,喜得话都说不出来,只点头道:“我定来,我定来,妳务必出来接我,不可误了。”那女子道:“不用多说。”看有人来,抽身去了。   赢阳不便打开,将那包儿装入钞袋中,又来唱戏,散了回家,已将五鼓。到了家中,取出包儿灯下打开一看,一双大红锻子睡鞋,满帮白梅花,豆绿拽拔,白绫底儿,尖上钉着黄豆大的珍珠,长仅三寸。里面一个红纸包儿,打开是一个喷鼻馨香的香囊,上绣着交头鸳鸯,还有一根金并头莲,一根金双头如意簪,四个连环戒指,十个滚圆的白珍珠。赢阳喜得心窝乱痒,将那鞋亲了几个嘴,叫了几声心肝,仍包好放在钞袋内,脱衣上床,把那钞袋搂在怀中而睡。   朦胧之际,到了聂家与那女子相会之处,那女子一见,喜笑道:“好信实人儿,我等了好一会了。”上前拉着手道:“我们进去。”赢阳猛省,站住脚道;“倘遇见妳家老爷怎么处?”那女子道:“我家姨娘们多,每夜轮着陪老爷的,各人各屋不妨事,难遣你怕,我们是不怕的么?”因接着笑道:“小冤家,你这样多心胆小。”赢阳此时精魂俱失,虽刀锯在前也不顾了,仗胆同她进来,到了一间齐整屋内,灯下一个美貌妇人,笑吟吟上前拉住道:“小冤家,想杀我了。”拿脸儿偎倚着。赢阳见这光景,兴不可遏,不暇开言,携手上床,脱衣解带.见那妇女柔软如绵.淫乐了一度.还想要叙叙情意.只见那女子揭开帐子道:“大大亮了,快走罢。”赢阳见日光果然射人,忙穿衣问他往外飞跑,不防被门槛一绊,几乎跌倒,一惊醒来,原是一个大梦。钞袋还抱在怀中.淫精已溢于被褥。看窗上时已日上三竿,定神自思,梦境宛然,暗喜道:“今晚必定成就佳期,这梦兆大祥可喜。”他那包儿不敢与娘知道,仍带在身边,慢慢起来梳洗,吃罢饭,步到聂家后园门口,一看,果是一条死巷,无人来往一块空地,更自放心。又走了转了,坐了一会又去,天色尚大早,只得又回,眼巴巴再不见晚,急得来回只是走。   看看日色冲山,心中大喜,到了园门时,已东方月出。正在迟疑,猛听得园门呀的一声,赢阳心下一惊,仔细看时,正是那女子,心放下。那女子道:“趁没人,快进去罢。”赢阳随了进来,丫头关上了门,两人携手进入园中,互相搂抱,亲嘴咂舌,调笑了一会,才又同行。转弯抹角,走了好一会,到了一间房内,尚未点灯,月光照着,甚是富丽,以为应梦,心下私喜。那女子低声道:“你等一等,我去看看,若老爷睡了,我接了姨娘同来。”徉徜去了。赢阳等了多时,尚不见来,心中也有些懊悔疑虑,怕有人来看见,要想出去,既不认得路,又恐遇着人。又转念道:“昨夜梦兆好,料不妨事,大约是那里脱身不得,况且这女子有这样情意到我,决无他故。”   正凝眸注目的盼望,忽见两个大亮灯笼,-阵人走来,赢阳举目看时,正是聂变豹。那魂铮的一声,已不知何往。吓得跌倒在地。聂变豹进门一见,大喝道:“有贼,快拿住,不要放走了。”两三个家人上前拎起跪下,聂变豹看了一下,问家人道:“这不是赢旦么?”家人道:“正是他。”聂变豹坐下,大怒:“好大胆的奴才,你夤夜直入我内室,非奸即盗,小厮们,剥了这厮上下衣服,紧紧的绑起来,明早送到县里处死这奴才。”家人上前正剥了衣服,褪了裤子。聂变豹道:“他那带子上是什么?”家人道:“是一个钞袋。”聂变豹道:“拿来我看。”家人递上,他一打开,假意吃惊道:“我当是他刚进来,原来把鞋同首饰都偷到手了,明明是盗,又借此鞋讹奸,好恶人,明日到衙门夹打着,追他的余党。”赢阳被捆得如一个粽子相似,精光着睡在地板上,疼痛难忍,流泪哀告道:“老爷天恩,我怎敢私自入来,是老爷府中一个女子昨夜约小的来的,这东西也是她给找的,并非敢偷。”聂变豹道:“这女子姓什么,如今在哪里?”赢阳又告道:“小的不知她的姓,是她带我到这里,她就去了。”聂变豹更怒道:“这奴才胡说,你连人的姓都不知道,就敢跟她进来,既来做贼,又诬赖我家的人,污蔑我的家,益发可恨,就算真有其事,明是好了,罪更重些。小厮们,出去把众丫头都叫来与他认认,若是没有,也叫他死而无怨。”   众人答应一声去了,少刻有数个丫头各拿着一个灯台,都点明晃大灯进来,房中照得雪亮,聂变豹道:“他说是妳们哪一个带进来的,可到他面前叫他认。”众丫头上前齐道:“你认真了,自作孽自当,不要混赖无辜。”赢阳一个个看了总不是,他也还有些良心,不肯冤人,哭说道:“都不是,是一个瓜子脸,雪白一面庞儿,穿着青衫白裙,腰里紧着一条红汗巾。”聂变豹道:“这奴才信口胡说,我家并没有这个人。”正说着,只见一个美妇走进来,在旁边椅上坐下,聂变豹向她道:“这就是赢旦,我回来就到你屋里,看见他正在此做贼,叫小厮们拿住绑了,还只当不曾偷得东西,谁知把首饰并一双鞋都偷了藏在身边,反诬赖我家有个女子诱他来的,妳说可恶不可恶。明早送官夹打死了,方除我恨。”   那美妾道:“老爷不消动怒,丫头们,取酒替老爷消气。”丫头答应,去不多时,捧了酒肴来摆下,抬过桌子,斟上酒,美妾在傍陪饮,那赢阳又是疼,又是怕,哼一会,哭一会,说道:“妳哄了我进来,这会儿妳不知躲在哪里去了,叫我受罪。”又叫一会冤枉。聂变豹怒道:“这奴才还敢胡说叫冤枉,丫头们打嘴。”那些丫头看见这样粉团般一个标致男子,光光的绑在地下,好不心中又怜又爱,谁还忍来打他。因主人吩咐不敢不遵,一个大丫头走近前,背着身子,手拍手响两下,低声道:“不要啧声了,何苦捱打。”赢阳到此时以死自听,见那丫头说,也不叫了,只得闭着眼哼哼。   那美妾心中老大不忍,斟了一杯酒,站起敬与聂变豹道:“我乞老爷一个恩。”聂变豹道:“什么事?”那妾道:“这小子罪虽该死,不过是明日到官自有官法处治,此时饶了他,绑拴在这里,料他也飞不出去。”聂变豹还不肯,那妾再三哀求,便依了。那妾叫丫头放了他,丫头忙都上前,七手八脚替他解了。赢阳浑身捆麻了,这一放,更疼得动不得,睡在地下哼,那妾见他嫩白皮处捆得一道红一道紫,更觉惨然,又道:“拿他件衣服与他遮着身子。”一个丫头忙拿衣服替他盖上,只见又走进一个丫头,到聂变豹面前道:“奶奶叫来请老爷,有要紧话说。”聂变豹踌躇道:“这么晚有什么话说?妳去说有话明日说罢。”那妾怂恿道:“奶奶既来请,必定有要紧的话,老爷去去再来,何妨。”那聂变豹站起来道;“也罢,我走走就来。”两个丫头忙点灯笼照着去了。   且说这聂变豹,他虽恶甚,他的个正妻子单氏甚是贤惠慈仁,她待这些妾婢不但不醋,且个个加恩,聂变豹甚是敬她。她每每但知丈夫做人那恶事,亦更苦口相劝,聂变豹虽不能全听,十分中也还听她一二。那垂丝去哄赢阳,因奉主人之命,不敢不遵,大非本愿,她哄赢阳到了闵氏房中去,回复了聂变豹,见他去了,忙来向闵氏道:“赢阳已哄到姨娘屋里,老爷去了,不知他死活何如?姨娘快去解劝解劝,救他的命要紧,不然这个罪是姨娘同我造的。”闵氏道:“我先去,但恐我的面皮小,救不下来,妳可悄悄去禀上奶奶,求奶奶力量,或者还有几分指望。”闵氏来后,垂丝忙到单氏房中,将主人叫哄诱赢旦的话详细禀上,求奶奶力劝,救他的性命,又道:“奶奶只说听见传说,千万不要说是我来禀奶奶的,恐怕老爷啧怪。”那单氏听了叹了两声,念了几声佛,忙叫丫头去请聂变豹。   他一去后,那妾立起,走来赢阳面前蹲下,用手抚磨他的身上,道:“我看你也是个伶俐人,怎么大胆到这里来?”赢阳先见她求情放了绑,此时又如许见怜,感激不尽,哭诉道:“实是有个女子约我进来的,奶奶救救我的命罢?”那妾道:“人约你进来的话并无见证,就到了官,这句没指实的话也不信,况你人赃现获,一阵夹打再不能免,总是你自己的错,怨不得人。我同这些丫头哪一个不可怜你,你看老爷那性子可是劝得,叫我如何救你?”赢阳道:“奶奶的恩典,找死了也是感激的,我死怨命也罢了,但只一个寡妇娘,又没有兄弟姊妹,可惜白养我一场。”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妾也滴了两点泪,附在他耳上道:“只有一件可以救你,你可依得。”   赢阳听得救他,就住了哭声道:“奶奶肯救我,就是我重生父母了,有什么不依的。”那妾道:“我家老爷酷爱小官,你舍着同他睡睡,救了命罢。”赢阳疑了一疑,也悄说道:“外人传说老爷的东西连妇人还禁不得,我们如何承受?”那妾悄悄又道:“你依了罢,大约受些狠苦,也还未必就伤命,因为他爱你,你屡屡不肯,才下这毒计,你再不依,他不但强弄了,还白白送了性命,送官是假,此时他要害你,性命值什么,你难道还不知他平常的狠毒么?”赢阳方恍然大悟,叩头道:“奶奶妳是我救命的恩人,我要不死,后来报妳的恩罢。”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料到逃不出去,舍着身子,性命交与他罢。”   那妾道:“既如此说,等他来,我救你。”说了,仍回位坐下。只见聂变豹来了,那妾道:“我有一句话,老爷肯听么?”聂变豹道:“什么话?”那妾道:“这小子虽未做贼,脏物既不曾拿去,又不曾有奸淫的事,恕他年小无知。他哭诉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并无亲人,他也还生得好,叫他拿身子替老爷陪罪,也可是出得气了,不必再深究了。我问他,他也情愿。”聂变豹道:“既妳说情,我依了妳。”   因向赢阳道:“我看她面上,饶你一条狗命,你须顺顺的,若拗手拗脚,我却不算。”叫丫头们抬过一条春凳,铺上褥子,地板铺了红毯,叫他扶起爬在春凳上,站在毯上。赢阳此时身不由主,凭他们摆布停当了。聂变豹浑身脱光,笑对那妾同众丫头道:“妳们都不许去,在这里看我老爷试新。”   他走近前,摸着赢阳的屁股道:“你不许动。”赢阳知道有个性命相关的局面,也不看他的大小,低头闭目伏在凳上。那聂变豹吐了一口唾沫,抹在粪门上,又自己擦些,垂着首,捏着阳物,对准粪门就顶,哪里进得去。还不曾进得些须,赢阳已觉火烧火辣,那聂变豹不得其门而入,发起性来,凭身用力往里一下,攮进去了一个鬼头,只听得赢阳大叫一声:“哎呀,我死。”就不做声。那聂变豹哪管他死活,几送到根,任意抽送起来。半响,只见赢阳透过一口气来,浑身乱颤,声气也颤笃疏的哭道:“不得活了,不得活了。”那妾同丫头们看得毛发都竖起来,替他害疼,又不敢上前来劝。那聂变豹笑嘻嘻只是捣,一面说道:“你只当在衙门里捱夹捱打,那难道是不疼的么?”他本有半夜的本事,喜得是初试此窍,只要了半个更次就完了,他把阳物拔出在大半截来,猛然一攮到根,忽一下拨出那个大喇叭头子,将他肠头带出有五六寸来,鲜血长淌。   那赢阳先已被他捣得一阵阵发昏,眼中金苍蝇乱冒,被这一下,疼得迷了过去,跌倒在地上,声气全无。聂变豹哈哈大笑,一个丫头忙将一块细帕替他把阳物拭净,他就精赤条条坐在椅上,说道:“这没福的奴才,当日要好好的依我,何等不妙,今日一半的也被我弄了。”   那妾心甚不忍,也顾不得聂变豹在面前,忙上前抱住他的头,叫道:“快取开水来。”丫头们忙忙碌碌倒了一瓯水来,灌了好一会,才听得他哼了几声,微微醒转。聂变豹道:“不要管他死活,叫小厮们拉出去,撂在空处会罢。”那妾道:“这小子罪不至于死地,况救人一命胜造六级浮屠。老爷请安歇去,我同众丫头们慢慢救他,明日天不亮叫人送他回去,也是老爷的一点阴生。”聂变豹呵呵笑道:“凭妳。”披上衣服,也不穿裤子,一双手搂着个丫头,两个丫头提着灯笼要走。那妾又道:“老爷且请住着。这小子够他受的了,那包东西只把鞋留下来,那些首饰赏了他罢。”聂变豹恨了一声,道:“便宜这奴才。”说罢去了,两句俗语说得好:   常得冷眼观螃蟹,看作横行到几时。   聂变豹初意要置赢阳于死地以雪恨,今竟宽放了他,一来是看闵氏之面;二来实亏单氏请他去时,苦口力劝数番,故只淫毒一场,了其宿愿,便宽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