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卜奇缘 - 第 10 页/共 13 页

霍傅二公闻言大喜,都赞康小将军之计不错,依法行之。关内西南城下旧有一放生池,水甚深,经年不竭。于是开一小河,引水由地道灌入濠中,外面护以铁网,又有兵把守。竹钉弩箭暗器等类防守的固密,任凭诡计,要想破城,却万不能。   那哈先锋正愁地道之兵有进无退,毫无回音,止见城上吊下无数番兵,手足捆绑,放下城来,慢慢扒起,足上绳子易于崩退,手仍捆住,但见越放越多,细认都是本国人,一个个走回营来,将城内有备,早已挖濠。所以身被获擒,那霍将军会算,凡我一举一动他都知晓,他说杀我们容易,不肯伤害生灵,因此全行释放回来,他说不久就有大兵由小路去攻取我番国去了。又说早晚遣飞将来我大营,取元帅国王首级,叫我先来送信。   这一番话,都是霍傅康三人故意虚说,惊吓番人。那先锋听了这些话,吓的心惊胆战,连忙奏与番王。番王闻言,半信半疑。欲退兵返国,又恐被他国耻笑,此番行兵数月,有败无胜,空费钱粮,于心难甘。要攻城进兵,又怕中计。眼见关内又有能人,若真由小路发兵取我国都,国中无人,只怕国破家亡。番王再三与元帅商议,止有差人返国,探听虚实速催前次所调人马来取关。   营中昼夜小心防守,严查奸细。那元帅又出了一计,说现在他关内并不杀害我兵,何不将计就计,命心腹之人去诈降。若得收留,慢慢引进我兵,做个里应外合,还可以打探他的真实军情,此计如何。番王称善。当遣了心腹平章二人,带领数十名亲信番兵去诈降,教了他们言语,说是因元帅赏罚不公,克扣军粮,感念天朝前次不杀之恩,所以真心归顺,不想好处,只求给以饮食,不至饥饿,留下当差,断不敢有二心。如此说去,包管他信以为真。然后再说番兵内早已离心,愿降者众,若准其招降,能引进番兵。他若准你们招降,那时有绝好计策破关了。   平章与番兵一一记在心中,由西方慢慢行来,要到关下诈降。不知霍傅二公怎样施行,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识诈降权留反寇 行中速喜得仙书   话说那番帅因见霍傅二公放回挖地道的番兵,明知他要以恩簿服人,所以将计就计,令心腹番将番兵数十人来关下诈降,好慢慢引进番众,做个里应外合,番将奉令,果然带领数十人由小道绕道竟至西关城下,连称:“城上将军休要放箭,我等是来授降归顺天朝的。”说罢大家都跪在关下,求速即禀明主帅,放我等进关。那城上守关儿郎见此情形,忙下关到帅府,将此事禀明。   傅霍二公二位爷听说,即刻乘马来到关上。在城上细细盘问,那些番兵众口同声齐说:“感念前次不杀之恩,又因我国元帅号令不明,赏罚不公,所以我等前来投降,但求收录,给以饮食,保全躯命,即是再生之德。”霍傅二公闻言,心中疑动,一想是了,这分明是来诈降,要想里应外合。而今我将计就计,好听探番营消息,有何不可。二人互语,说得意见相同。于是以篮系下,吊上番兵进关,点了数自,共得一百零二人,都至帅府堂跪下,诉说他国元帅怎样不公,番王不明,人心离散,都想投降,止要天朝准其投降,要灭番国,易如反掌云云。   霍公与傅总戎假意信以为真,暗中却防之最密,专等新元帅到来,再定主意。   那一日有番兵来城下投降,霍公亲自问了细底,约有二百人,也吊进关来,安派在各营。这且不表。   再说屈生带领人马与四员偏将一路催趱,晓行夜宿,已走了一半程途。那一日正走之间,忽见前军小校来到马前报道:“禀元帅,前面来了一人,口称奉夏老先生所差,有书要面见元帅投递,现在在路旁等候,乞令定夺。”   屈生闻言,心花顿放,想起夏恩师当日留别之信,今日果不食言。这一来必是遣人帮助,何难成功。忙在马上传令,着下书人来见。小校领令去,不多时,止见带领着一人,牵了一匹战马在后,来至屈生马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口尊:“元帅在上,小将岑杰奉夏老先生所差,有书呈上。请看了书信,自然分晓。恕小将不能行礼了。”   屈生闻言,连忙在马上欠身说道:“将军既奉吾师之命而来,本帅应该下马。奈甲胄在身,恕我无礼。请少待,俟本帅阅信自知分晓。”说罢,速将书信拆开,细看那书中怎样说话。   书云:“慕曾贤契元帅麾下,一别四年余矣。天涯分袂,怅望徒劳。知已高捷,南宫选入词馆,由蜀迁秦,喜庆弄璋。因片言之偶泄,致名姓之上闻。数千人马,领袖属君,慷慨登城,毫无畏诿,其志可嘉,此乃前定。仆早有言,今遣弟子岑杰投效军前。其人勇可扛鼎,不减重瞳;智足平夷,犹如诸葛。贤契诸事与之商议,指日成功。但其人宜加以礼貌,不当以将佐待之。彼亦不乐功名,他日功成,即回山复命。一切战功,贤契可藉此提拔一人。其人宋梓,是君故人。现在霍公标下,可令伊师事岑,功勋好建。提拔弟子,结识旧交,莫妙于此也。仆深山采药,古洞修真,无意云游人世。惟盼贤契成名。但上帝好生,当体此意。毋多杀以伤生,宜受降而知止。大功一就,急早陈情移忠,为孝归养,老亲令岳身后之嗣,尚须贤契设谋。他日仆必有信寄阅,即可望双珠为嗣也。书不尽言,诸凡珍重,晤言难再,不无依依。六奇手启。”   屈生看完了,慌忙下马,望著岑杰就是一恭,口称:“师兄,小弟不知师兄降临,未曾下马迎接,死罪死罪。”   那岑杰口称:“不敢,元帅不用如此称呼,快请上马,小将也好上马跟随,一路同行,有话再说罢。”屈生闻言,口称:“尊命”,随即上马。那岑杰也跨上马,随在屈生后面,催军前行。   走了二十余里,眼看天晚,屈生传令择地安营。一声令下,三军扎营,支起帐篷,安设中军大帐。屈生然后重与岑杰见礼,分宾主坐下,家人献茶。屈生吩咐设宴与岑师兄接风洗尘,岑杰辞道:“小将吃素不茹荤,不饮酒,但有蔬菜淡饭,即可充饥,元帅不必费心。”   屈生闻言,忙吩咐预备素菜。不多一时,荤素齐备,摆设上来。屈生忙让岑杰上坐,再三不肯,止得分东西对坐,屈生略饮数杯,陪著岑杰用饭。用毕,闲坐用茶。   屈生然后细问夏师近日起居,现居何处,请师兄细道其详。岑杰道:“吾师仍居峨眉,修真养性,小将是前年方蒙吾师收录,元帅如不弃,以弟呼之,方敢答应。若以兄呼我,则不敢受。”屈生道:“尊命,吾弟亦不可再称小将了。”岑杰应允,从此遂弟兄相称。岑杰道:“弟有一言,兄须切记。到了玉门关上,千万不可令人知我姓名。若使我姓名为人所知,当即归山去也。所有出兵打仗,止要听我暗中指点。有个姓宋的兄是旧识,可叫他拜我为师。我教他战法,包管立功。”屈生一一应允,随即传令军中,不准谈及岑爷投营一事。如有漏泄,定按军法从事。将佐兵丁闻令,俱各尊命,不敢乱言。当夜无话。   次日黎明,拔营上路,往前催趱。途中无事,不觉走了半月。眼看离关不远,早有探事蓝旗小校迎著前军,忙即回关禀报霍傅二公。   那时关上日夜防守甚严,番王屡次攻城,幸守御得力,城未攻破。这日听说新元帅已到,人马不过数千。闻那元帅是个少年翰林,霍傅二公心内度量:圣上何以把这样重大军情看来儿戏,用人不论资格也还罢了,怎么用一个年少书生当此大敌?此人不知有何本领,等迎接进关再看他用兵如何。   二公忙聚集众将,派出一半上城防守,一半跟随从北门开关,至十里外迎接新元帅屈御史。霍傅二公出城接帅,各带偏将,恰好这日宋梓跟著霍公出关迎接。不多时,人马前军日到,但见旌旗招展。枪刀鲜明,隐藏杀气,数千人马顷刻过完。望见元帅身骑白马,顶盔穿甲,在马上越显出少年威仪,看去好比潘安出世,卫玠复生,是一个俊俏美男,并非杀人的壮士。   霍傅二公及众将见了,俱各下马,前军偏将上前唱名,说玉门关总镇与前部正先锋等迎接元帅。屈生在马上听了此言,忙即下马。霍傅二公走至面前,先请圣安,然后与元帅见礼,请元帅上马,一同进关。   那宋梓一看认的是赠金恩人屈太史,如何竟做了元帅,不用说,他必定提拔于我,心中十分欢喜。众人接过元帅,一路进关,来至帅府大堂。元帅升坐,霍傅二公上前相见。屈生忙站立道:“两位前辈先生请坐,千万不可拘礼,学生年幼无知,诸事尚望指教。”二公闻言,一旁归坐,其余众将,一个个上前参见。独至宋梓,元帅唤住,问了他几句话,向他道:“你的本领,本帅深知,现在我处有一人,文武全材,你可搬来,以师事之,管包你出仗得胜。上与国家出力,下可显亲扬名。你须小心听他教导。”宋梓闻言,口称尊令下去,果然将行李搬入元帅帐下,谒见岑杰。这且慢表。   再说元帅吩咐众将,三日后听令操演,目下谨守城池,不必出战。本帅选将后,自有破敌之计。当下霍傅二公设筵与元帅接风,饮酒中间,霍公说起放回贼兵不要杀害,欲服其心,那知他竞遣百人诈降,想里应外合。而今幸得元帅到来,不知用何法破贼。屈生道:“学生自有主意,此时且慢说明,俟三日后,自见分晓。”二公闻言,疑信相半,不便再问。   宴毕,屈生退帐,来至后边,忙请岑杰来房中坐定,商议退敌之策。又将宋梓唤到当面,叫他拜岑爷为师。宋梓尊命,给岑爷叩头,以师礼待之。岑爷向屈生道:“如今先命人制造两件兵器,三日后教场中用。”屈生向是何兵器,岑爷道:“要大刀两把,一重二百四十斤,一重二百斤,连夜制造,不得迟误。”屈生忙命中军传令,命随营匠役打造。这一来,教场演武,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服灵药顿生神力 舞大刀惊吓番兵   话说屈元帅传令,命中军饬令随军匠役赶紧制造大刀两把,要重二百四十斤与二百斤。中军接令,即刻吩咐匠人连夜打造。   这里岑杰向元帅耳边说了几句话,元帅闻之大喜。岑爷从身边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了一颗丸药,交与屈生,说用开水调服,明日晚上服下,自有效验,随即退回自己房中,与宋梓细谈衷曲,也给了他一颗丸药,说:“明日服下,等教场演武之时,先让诸将去舞刀,无人能舞,你再出头,等元帅亲舞已后,那时你就献言如此如此,好教番营中害怕,然后出阵擒他上将,遣兵破敌,不出十日,大功告成。但是止许生擒活捉,不准妄杀生灵。降者免死,自然能服其心,永不肯叛。”宋梓一一遵命。岑爷又道:“这大刀你须拣二号者舞之,头号留著让元帅自舞。那药服下,不徒力大十倍,而且从此刀枪弓箭俱不能伤身,一身上下,好比铜筋铁骨,任凭你枪炮也不怕。但只能百日如此,过了百日,依然返本还原。”   宋梓闻言,喜欢的手舞足蹈。口称:“师父,不知弟子将来可能修和这种丸药不能?”岑爷道:“此乃仙家妙用,怎能修和?连我也不知是些甚药。”宋梓闻言,默然不语。   不言师徒设计,再说霍傅二公与四家小将背地议论,说:“看这元帅是个书生本色,人甚谦和,止怕无有退敌大才。等他三日后操演,再看如何。”那康小将道:“他与霍老将军手下宋守备有旧,叫去当差,大约此人有些武艺,分明是令他左右保护。”霍公道:“那宋梓昔年在京曾受他恩惠,念念不忘。今日相逢,他叫去跟随,是有心提拔于他。”   正说话闻,中军来禀,说元帅要大刀两把,一重二百斤,一重二百四十斤,不知什么意思。霍公等闻亩,各吃一惊,齐道:“怪哉,难道他一个白面书生,有如此大力,能用如此沉重兵器么?何以又要两把?难道宋梓有如此力量么?”霍公道:“宋守备武艺尚好,然二百斤之刀,决不能用,想是元帅手下另有能人。他既制刀,必有用处。且等三日后,自见分晓。”   大家议论纷纷,早已传至诈降番兵,他们也要亲眼看看元帅如何操演。不觉过了两日,大刀己制好,斤两丝毫不错。连夜打得锋芒快利,数人扛抬,来帅府交令。   中军进禀,屈元帅吩咐将大刀抬至教场演武厅侧,等明日选将操演,若能举二百斤重之刀,方可充前部先锋。至二百四十斤之刀,等本帅自己来舞刀,与众将观看。   中军传出号令,众人将两口大刀抬至教场。那时大小将佐与军兵,人人皆至教场观看大刀。有那好事者,竟上前去用手去举,那能挪动分毫。众将道:“这个先锋,止怕选不出。”一将道:“我不信那元帅年少书生,他会舞这口头号大刀,恐是虚言。”大家道:“等明日便见分晓,何必替他耽心。”说说讲讲,纷纷散去。有那诈降番兵,也到大刀前去试了一试,十分沉重,万拿不动。心中惊异道:“倒要看那元帅选将,是谁能举此刀。”   话休烦叙,不觉己到操演之日。那屈元帅黎明升帐,吩咐大小将佐,随同本帅去教场中候操。元帅即刻上马,率领众将,直奔教场而来。因地方不甚宽阔,止命五百兵丁周围站队排列,其余俱派去守城。元帅到了教场,来至演武厅下马,当中坐定,霍傅二公分东西列坐。中军呈上花名册,屈元帅向霍傅二公道:“学生今日欲挑选一员勇将做破敌先锋,不拘官职之大小,但取勇力之过人,二公以为何如?”霍傅二公齐声道:“是极。不知以何验其勇力?”:“前命军政司制造大刀两把,一重二百,一重二百四十,今取先锋,止要能将二百斤重大刀举起,舞这们一会,分出门路,即充先锋之任。”   说罢,传中军官进见。元帅命他宣示大小将佐,有能舞动大刀重二百斤者,即授先锋之职。令下,众将闻言,面面相观,并无一人应令。中军连宣示三次,俱是文风不动。止得上前交令说:“禀元帅,大刀分两太重,无人能舞,乞令定夺。”屈生在坐上微笑道:“天生力量,不可勉强,这也难怪。既诸将无此力勇,本帅止好另选一人。”于是唤手下人去传宋梓来。   那宋梓是昨晚已服仙丹,觉得两膀骨节震动。今早起来试验,果然力增十倍。尊奉师命,在教场后面静候。元帅传宣,方才出头。屈元帅命手下人往后面呼唤,宋梓答应,来至演武厅中。元帅道:“你素有勇力,今日下去试举大刀,舞弄一回与众人看看。”宋梓口称:“得令”,忙出厅来至大刀前。举目细看,一把头号的长一丈六尺,有大碗粗。一把二号长丈二,有二碗粗。来梓看罢,用手去取二号刀。心中想:“不知能舞弄分开门路否?且试举一举。”想罢,忙用两手去取刀,果是仙丹灵验,将刀取过,觉得甚轻,好像二三十斤之重,拿在手中,毫不费力,心中大喜,于是拿了刀,来至教场中心,慢慢舞弄,分开门路,舞将起来。越舞越快,止见刀光耀目,刀锋有声。教场中大小将佐与霍傅二公及五百军士,人人吐舌,都道:“这人真是李元霸复生,天下第一条好汉,有他一人,足可扫灭番兵。”   不言众人称羡,再说屈生在坐上看的明白,心中欢喜。看他耍到妙处,忙传令说停刀。宋梓答应,仍就将大刀放在原处,上厅交令。元帅道:“你能舞大刀,堪称先锋之职。但官卑职小恐人不服。你须前去问问众人,如有不服者,当场比武。如胜得你,即授那人做先锋。本帅至公无私,快去问来。”宋梓答应,来至教场当中,大声嚷道:“列位将军前辈老先生们听著,现在屈元帅因末将手舞大刀,颇有蛮力,欲拔取末将做个开路先锋,恐诸位先生不服,故令末将来通知列位:如有本领高强者,请来与末将比较武艺,胜过末将,即做先锋,请那位将军快来赐教。”连呼三声,止见众人不发一言,无一人敢来比武。   当下霍傅二公对元帅道:“宋守备有如此勇力,可谓千中选一,大约随征诸将,无出其右,请元帅即以先锋委之,大众决无异言。”元帅道:“中军再去问一声,众位将军果心服否。”中军官领令又至教场中间,依元帅之言问了一遍,大家齐声答应说:“宋将军如此神力,我等万不能及,充做先锋应该应分,我等心服,断不敢退有后言,快请元帅拨补,即日开兵,早灭番寇,我等目睹成功。”中军闻言,上厅来照样回禀元帅。   元帅说:“既然如此,可命宋梓充做开路先锋,临阵当先,退敌须当头阵。”随取先锋印与宋梓挂了,宋梓谢了元帅,又谢霍傅二公,方才退下。   那时元帅道:“还有头号一口大刀,谅无人肯舞。待本帅来耍一回,献献丑,与众位将军及军士们寓目。但是本帅刀法生疏,休要见笑。”说罢,离坐走下厅来,走至大刀旁,细看大刀,由不的心中迟疑,恐怕拿他不动。无如言已出口,不好空手交卷。无奈,止得用两手去拿那刀。真是仙家妙用,灵丹非凡,轻轻一举,刀已在手,擎在手中,好比一根竹棍,毫不费力。屈生于是两手将刀舞动,止觉得似有人指点刀法,左出右入,前斫后拖,使出刀法,十分精妙。越耍越快,比宋梓又高出一倍。   两旁将佐兵丁,见元帅如此神勇,个个喝采,众口同声都说:“真乃天神下降。吓死我等也。”大家一齐向前,望著元帅叩拜。元帅方才收刀,仍安放原处。面不改色,上厅坐下。传下号令,明早命先锋出去要战。又传令投降番兵十人进见,吩咐他快出城去打听番营军情,明日回辕报信。那十个番兵奉令出城,这一来要惊吓番王与元帅,哈先锋不信,出阵被擒。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闻信息番帅吃惊 逞勇力先锋被获   话说屈元帅舞毕大刀,当有宋梓上厅献计,请元帅将投降番兵放回十人,明是令他探打军情,暗是叫他通报信息,使番王番帅知我国有大勇将帅能使大刀,他必然害怕,他如不信,必前来要战,那时出去交战,一定将他擒获,然后发兵冲营,管保一阵成功。   屈元帅听了这言,深以为然,依计行之。遣了投降番兵十人,从城上放下,叫他去探军情,次日回报。那番兵口中答应,及至吊下城去,直奔番营。到了营门,众人见是自己人,放他进营。十个番兵来至中军帐中禀见索元帅,将关内新近来了新元帅姓屈,下教场挑选先锋,命举大刀,那刀是两口,一重二百四十斤,一重二百斤,有个姓宋的拿了那二百斤重的刀耍将起来,好像使竹棍一般,更加元帅亲自舞动那口二百四十斤的大刀,分开门路,真是风雨不透。闻听说明日就要发兵攻打营盘,元帅令我十人回来打探军情,明日回报。此是实情,特此报知大元帅,早早提防,须要小心。   索元帅闻言,心中大惊。问道:“大刀你们可去试拿过否?不要是假的。”番兵道:“千真万真,小兵们曾去拿过,五六人方才挪动,分两足有二百斤,决不是假的。”   元帅闻言,想道:“本帅能使一百斤重的枪,本国已经无出其右。他能使二百斤,本帅如何是他对手。万一交战,有败无胜,如何是好。止得奏明郎主,早打主意,或收兵罢战,两下讲和;或另寻妙计,延请高人,免得一败涂地。料番兵之言,决非虚语。”   主意己定,遂带了几名番兵,亲至御营,见了番王,细细奏闻。番王闻言,心中十分惊恐,大有退兵返国之意。偏是哈先锋在旁,听了这一番言语,全然不信。当即奏道:“此乃明兵虚张声势,惑乱军心之计,吾主万不可信。闻听他国元帅是个书生,有何本领,分明是假设大刀,故意放回降卒,以伪作真,来吓我们,好退兵讲和。为臣明日去骂阵,看他敢出仗否。若有本领,必然出来交锋。若是仍旧免战牌高悬,那就是奸计。等臣想一条妙计,从小路越过玉门关,直取甘州,使他首尾不能相顾。先取甘省,再取陕西,大约中原震动,无人能挡我兵。要得中华,又有何难。”   先锋奏毕,番王大喜。说:“依卿所奏,明日前去要战就是了。”索元帅见番王不以为意,专听先锋之言,不好谏阻,止得退归帐内,袖手旁观,看先锋用兵如何。   不觉一宵已过,到了次日黎明,关内屈元帅升帐,传令命宋梓带领五百人马出关要战。若遇敌人,务须生擒活捉,不得有违。宋梓接了令箭,披挂整齐。早已有岑杰命人将战马牵来与他骑。那马是龙驹,不受刀箭,其行如飞。宋梓身骑名马,手使大刀,威风凛凛。到得关门,门军开门,宋梓带领五百儿郎出关要战。   三声炮响,拥出关去,直奔番营。那番营中哈先锋一早起来,饱餐战饭,上帐见了番王,番王命他带领五百番兵前去要战。哈先锋正然下帐,止见小校进帐来报,说:“元帅在上,今有关内遣将来营门外要战,乞令定夺。”   番王与元帅共闻此言,欲待要不遣先锋临敌,又已出令,实难反复无定,何以服人,止好硬了头皮,吩咐先锋小心仔细。哈特坚答应:“知道”,提了大刀上马,带领随征五百儿郎,响炮出营,直奔疆场。   那宋梓正在等候敌人,耳昕炮响,就知有人临阵。在马上留神观看,敌人怎生模样。不多一会,相离不远,但见番邦那员战将,坐在马上,身量高大,豹头黑脸,两个大耳,项下红须,十分凶恶。手使大刀,约重百斤。宋梓一声吆喝:“番将快通名来,好你老爷马前送死。”哈特坚闻信有人招呼,举目细看,宋梓身材不高,马又不大,手中虽拿著一把大刀,貌不惊人,毫无威风杀气。哈先锋一见,呵呵大笑,说:“是了,这分明是虚言吓人,这刀定是假的。这样一个人物,焉能拿动二百斤重的刀,你来骗谁,等我先给他一个厉害,叫他立刻丧命。”   想罢,也不答话,把马一催,赶上前去,相隔不远两手举起大刀,用尽生平之力,迎头往下斫去,想一刀就把来将劈死。那知宋爷早已防备,见刀已离顶门不远,说时迟那时快,忙用手中大刀往外一磕,刀磕刀上,只听叮当响了一声,俱见那哈先锋的刀早已不在手中,直飞起三丈高以外,登时刀早落在地下。   哈先锋止吓的魂不附体,两个虎口已震破出血。要想圈马逃走,宋爷邢肯容情。一催马赶上,用手一按,在鞍轿上抓住勒甲丝绦,说道:“过来罢”,好比鹰拿燕雀,早已擒过马来,往地下轻轻一掷,吩咐三军捆绑了。明兵向前,登时将先锋绳捆索绑,抬了回关。   宋梓用刀指定那五百番兵说:“我不杀尔等一人,尔等休要害怕。回去叫你那番王番帅出来与我较量个输赢,如胜得我手中这口刀,我情愿献关降顺。如不能取胜,叫他纳表称臣,免得我闯进营去,将他君臣拿住。那时性命难保,休要后悔。我今日收兵回关,专听他消息。若明日不来投降,一定发兵将你等洗荡鸡犬不留。你等回去快说。”   宋爷说毕,吩咐打得胜鼓回关。三军答应,齐唱凯歌,慢慢回关。那五百番兵,亲眼看见先锋与明将交手,一个回合,刀已磕飞,即被擒获,已吓的心胆俱碎,自料必死。今见明将并不来加害,叫他们传言,这番兵又害怕又感激,大家卷旗息鼓,飞跑番营报信。   却说番王与元帅正坐中军,要听先锋消息。止见营门外小校进帐跪倒,口尊:“我主,今有跟隧先锋出阵的五百儿郎番营,说先锋爷与明将不知姓名打仗,一个回合,明将用刀将先锋刀磕飞,立刻将先锋擒去,明将教他们回来报信,并不追赶杀害一人。现在营外,说有要话面禀,乞令定夺。”番王闻听这话,好有一比;好似迅雷骤至,吓了一个面目更色,浑身发战。强打精神,说:“令为首之人进见。”   小校遵旨出去,片刻带进十人,来至帐前,一齐跪倒,口呼王爷,如此这般,细说一遍,乞王驾早打主意。番王听了这些言语,心内惊恐,十分著急。忙对索元帅道:“不料中原竞有如此能人,今日哈卿遭擒,如何是好。孤王想要退兵回国,延访高人,再来复仇,元帅以为何如?”索莫尔道:“如今要退兵,止怕他来追赶。我国无抵当之人,难免兵败之虞。还须商议一条稳兵之计,一面遣人说和,约会三日外投降进贡,他必定准降。我等赶紧退兵,等三日后他再追赶,我去已远,也赶不著了。若不先去议降,他一发兵,我即受害矣。臣之愚见,乞主上天裁。”番王点头道:“不错,即烦卿去与他议降,等今夜就连夜退兵何如?”索元帅道:“为臣就去议降,夜间一定退兵。”说罢,吩咐从人备马,选了诈降过的番兵数人,领着元帅,换了朝服,不穿介胄。又命随营参谋,照番王口气写了一封悔罪投降,请限三日为期的信函,索元帅袖了信函,辞别番王,上马出营,直奔高关而来。按下慢表。   且说宋梓擒了哈先锋,得胜回关。来至关前,城上人等见他擒了番将得胜回来,忙开门迎接。三军各归队伍,有十数名兵丁,将哈先锋背煎起来,上了刑具,推推拥拥,往帅府来听令。宋梓先进帅府上厅交令,口称元帅,深打一恭,说:“奉令临阵,擒了一员番将,并未通名,据降卒云,是他国哈特坚前部先锋,不知是否,请元帅细问口供。”   屈元帅闻言,说:“将军一阵,就擒敌将,记下功劳,回帐歇息。”宋梓谢了元帅退下。元帅命将被擒番将带上堂来,众军卒答应,将哈先锋推拥至帅府堂上。那先锋立而不跪,屈元帅喝道:“你今被擒,还敢强项不跪么。”哈特坚道:“要杀便杀,要跪万万不能。”   屈元帅在坐上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意思,自充好汉不怕死,你也不想想,你等所行的事,全无人气,与禽兽一般。好在你那安享太平,天朝从不曾来惊动你们。你国王忽然兴兵犯界,一路掠抢百姓。前者屡被天兵杀败,尚不悔罪,退兵投降,还要攻城久据。今既是好汉,为何不学些本领,上阵交锋,战个百合,那再败阵,也还体面。一合之间,即被擒获,可见你本领毫无。像你这样人,本帅杀了你,污了我的刀。也罢,来人给他脸上涂些脂粉,将盔甲脱下,与他穿上妇人衣服,将他仍将捆绑,命他国降卒四人一齐捆在一处,送与他营外,叫他们看看天朝大量,不杀无用之人。以后不出三日,我就发兵攻取他的营寨,那时拿住,一个不饶,休想活命。叫他传话与番王,快快拖了下去。”   三军闻言,答应一声,将哈特坚拉出,依元帅之命,替他把衣甲脱去,换上一身妇人衣服,手脚仍然用绳捆住,动弹不得,脸上厚厚的替他画上一脸脂粉,又在头上戴了几朵草花,大家一看,真正好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又把那四个诈降小番也一样妆扮,捆在一处,用长索拉定。一员偏将带领二百兵丁,连推带扯,送出关去。刚才到得关前,正值索元帅至关下叫门。要知元帅先锋怎样见面,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准宽限识破诡计 暗发兵追赶番王   话说三军正将哈先锋涂了花面,穿了女衣,同那诈降番兵捆了手,送出关去,要将他送至番营。这时候恰好索元帅已到关下,口称:“城上将军,休要放箭,我是奉番王旨意,来请降的,要进城面见元帅,相烦通报元帅,说番营元帅索莫尔有事求见。”偏将闻言,说:“略等片时,待我等通报。”于是命将哈先锋暂行留下,且等元帅见了番帅,再听号令。   当下偏将与中军二人同至帅府厅,禀明屈元帅,说:“关下番帅身穿朝服,说是来请降求见元帅,那哈先锋尚未送出关去,请示元帅,还是等见了索莫尔后再送去,还是一面送去,一面命索莫尔进关。”屈元帅道:“略等片时,俟接见番帅后再定。快开关放番帅进见。”霍公闻言道:“元帅还是命人将来人收检,恐防行刺。”屈生道:“决无如此大胆,他另有诡计,本帅早已料定。全听他言语,老将军就知道了。”霍公点头道:“足见大元戎高明。”   不多时,番帅已进帅府。走上厅来,双膝跪下,口尊:“天朝大元帅在上,下邦索莫尔参见。今奉我主之命,前来请降。我主本应亲自来关,面见元帅,因有病在身。现在后悔无故兴兵干犯天朝,而今情愿投降,年年进贡,上表称臣。先遣下将来面求元帅开恩准降,宽限数日。等臣主病好,即写降表,亲自入关投递。贡物俟回国备办齐整,专人进上,乞元帅恩准。至小邦先锋身被擒获,仰求暂饶一死。若能释放,则下邦君臣感恩不浅。想元帅大度宽洪,必然开恩允准。”说罢连连叩首。   屈元帅道:“索元帅且请平身,一旁赐坐。”索莫尔又叩谢赏坐,起来又向两旁诸位将佐前打恭,然后归坐。   屈生道:“元帅,你主此番请降,到底是真是假?”索莫尔道:“是真心投降,焉敢说谎。元帅放心,郎主实因身染风寒之疾,是以尚未修表。三日后,定来面递降书,撤兵回国,再无二意。”屈生道:“准你请降,那先锋本帅已着人送回贵营。恰好元帅来到,如今就烦你带他回去。但是三日之后,务要你国番王来上表请降。若有虚言欺诈,休怪本帅无情。那时发兵遣将攻打你营,凡遇兵将,一概斩首,决不容情。元帅你听明此话否?”   索莫尔道:“末将谨记在心,番营奏与郎主,三日后即来投降递表,元帅放心。”说罢下厅,到了外面,骑上了马,来至关门口。一眼看见哈先锋如此模样,又是好笑,又是生气,无奈止得拜求偏将,做好做歹,用水与哈先锋洗净了脸,松了绑,跟随索莫尔回营。几名降卒,一同回去。路上索元帅细问哈先锋被擒原由,哈特坚只得实告说:“宋梓如此神力,天下决无对手。此番拚著准死,不料屈元帅不杀,将我如此羞辱,视如儿戏。这一场羞辱,实在难过,比杀了还狠。这一返营,面奏国王,必须设计遍访高人,想一条妙计方能报仇。若仗血气之勇,止怕有败无胜。”   索元帅道:“高人一时何处去访,如今止好如此退兵返国,且救眼前之急,随后再议报仇。”二人说话间,已离番营不远。连忙催马进了营盘下马,一同入黄罗帐,将一切情形奏与番王。先锋跪下请罪,番王道:“胜败兵家常事,南人多诈,与卿无干。乘此早阜退兵返国,再想良谋报仇。”索元帅道:“今夜即暗传号令退兵,先遣众兵前行,吾主随后返驾。大约他必等我三日,待过三日,我等已远去,他焉能赶上。”番王说:“不错。”当下传旨,著众番兵今夜暗暗拔营起行,明早孤王与元帅先锋动身。旨意一下,三军们俱各收拾行李,拔营下篷,纷纷忙乱。这且不表。   再说屈元帅发放番帅去后,对霍傅二公道:“二位老将军可知番帅来意否?”二公道:“想是真心请降,决无他意。”屈生道:“非也。此稳军之计,今夜他君臣必定逃走回国,恐我军追赶,故来假意请降,求宽限数日,旋又以三日后献表为词,我料他今夜必遁,定见先遣散番兵,番王与元帅明日黎明起行,他料我不疑心,定等三日之约,那时去远,即追赶也赶不上也,如今我既识破诡计,必有以破之,务要生擒番王番帅,叫他投降,差人返国,送太子为质,方能一劳永逸,从此番国再不敢反。”说罢,传令命众将速餐饱饭,整顿军装,一齐上帐听令。   众将遵令,各归自己帐中,饱餐战饭,将军装料理好了,大家上帐听令。屈元帅也用过了饭,升帐,手拔令箭一枝,说:“宋将军听令。”宋梓接令说:“末将在。”   元帅道:“你带领人马三千,向导二员,即刻出城,由西边小路绕尖山暗暗观望,番营前军若拔营之时,即下山暗暗在总路口埋伏,明早番王番帅必然逃走,你那时领兵拦阻,务要生擒番帅。本帅随后即至,协擒番王,不可多杀生灵,切记切记。”宋梓下去。   元帅又遣四员小将听令:“即刻挑选人马三千,跟随本帅出城,由东边小绕至番营不远,藏在松林之内,等他一拔营,即将人马带至的扎营之处,等候番王逃时,本帅擒他。他那器械兵器,著你四人截下,不准多杀番兵。”四人答应下去,挑兵等候元帅同行。   屈生又拱背对霍傅二公道:“相烦二位老将军谨守关城,以防番兵暗算。”二公见屈生调度有方,十分佩服,连忙答应说:“谨遵元帅之令。”屈生说罢,忙起身叫牵马上来。登时上马,吩咐不许响炮,不用声张,寂静无声,带领四将开关出城,往东边小路而来。   一路催军紧走,声息毫无。不觉走了四五十里路,从山中小路往大道而来。看看天交四鼓,已通大路。远远望见番营,止有营垒,并无帐篷,知番兵退遁。再往北方细看,但见北方还有数营,灯火无光,并无敲更之声。元帅知番王未走,心中大喜。命人马暂歇,等天明接仗。   众军安下行营,喂马饮水,吃些干粮,专候天明,截阻番王。   再说那宋梓人马,三更以后,已到尖山。从山上望去,果见番王拔营逃走。宋梓连忙下山,在总路口埋伏,等候番王。那番王遣散各军,连夜回国。自己随后逃走,止剩下数千人马。元帅先锋自以为得意,等天明慢慢动身,再不料屈生早已安排下人马,在路上等他。眼看天色黎明,番王与番帅先锋连忙起来,传令退兵。各人收拾,君臣们饱餐一顿,安排停当,即拔寨起行。三军走动,约有数里,早已惊动东西两路伏兵。一声炮响,三军呐喊,说:“休要放走了番王!”西边宋梓当先,路东屈帅迎头,番兵前队一见,登时吓的魂飞魄散,回头就跑。   番王番帅先锋三人正走之间,忽见自己人马退回,不解其故,正欲追问,止听大炮三声,人声呐喊,明兵围裹上来,分两路围裹,将去路挡住,犹如铁壁铜墙。番王君臣,惊得魂不附体,在马上互相观望,无计可施。   这个时候,宋梓一马冲入,三军跟随在后,谁人敢挡?马到处,番兵皆避去。直冲至番王君臣马前,一眼看见先锋,上前去用手一拧,早已抓下马来,吩咐三军绑了,随即催马直奔番帅。索莫尔一见,不由心中大怒,将心一横,用手中大刀用力斫去。宋梓一见,呵呵大笑道:“好贼,你还敢动手!”说罢,用刀一磕,止听当的一声,登时番帅的刀早已离手,飞高数丈。   宋梓用手把索莫尔勒甲条抓住,喝声:“过来罢。”登时将番帅擒住,摔下马,三军上前捆绑。那时止剩番王一人,在马上亲眼看见二人被擒,明将猛烈,番王心中害怕,无计可施。这时候屈帅已到,看见二将被擒,止剩番王一人,屈生催马上前,叫了一声:“番国王爷,本帅甲胄在身,恕不为礼了。如今请你同我进关议事,放心,决不加害于你。你若不肯去,休怪本帅无礼,就来擒你,那时绳索捆绑,有甚滋味?不如好好随我进关,尚留体面,意下如何?”   番王闻言,忙答道:“大元帅容孤一言。孤王止因一时不明,兴兵犯境,屡次失机,十分后悔。所以退兵回去,永不敢再来犯境。不知元帅何以赶尽杀绝,又来追赶,未免太过了。”屈生闻言,呵呵大笑道:“好一个会说谎的番王,你元帅昨日进关请降,原说三日后你亲来投递降书,随后纳贡。本帅当即应允,屈指一算,早知你君臣是诈降,商量暗暗退兵返国,我追你不上,你道你国中路险程遥,我必不来征讨,你养成锐气,再来犯境。那知本帅算出,岂容你空口回国。你想我说的是不是?不必延迟,快随我进关。你想本帅连兵丁尚不肯妄杀,岂肯伤你?止要议明,即放你回国。快走罢。”   于是不由分说,命四将催马,将番国王圈住,夹在两旁,请他进城。四将遵令上前,不由分说,四人夹住了番王的马,连打马后跨,马负痛止得前行。五匹马行动如飞,直奔高关去了。   元帅然后命先锋宋梓,押了番帅与哈先锋先行。元帅于是吩咐众番兵道:“我今放你们回国,你等见了丞相,教他备了贡礼降书,还要太子为质,亲自来关投降,我才放番王君臣回去。若不如此,定然先斩他三人,然后发兵来灭你国。那时但遇番国兵将,一个不留。你等记清了我这言语,本帅静候半月,如无信息,即斩三人。如今不杀你等,这是我格外施恩,你等去罢。”说罢,传令让开一条路,放这些番兵还国。番兵偏将见让开了路,大家欢喜,急忙逃走。要知怎样投降,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 擒番王入关候信 送太子献表称臣   话说屈元帅发放番兵,并不杀害,教他传言,要送太子入质,纳表进贡,方放番王君臣。否则先斩三人,随后发兵,誓灭番国。那些偏将小番闻听此言,得了活命,一个个星夜返国,去与丞相商议去了。这且不表。   再说四将拥了番王,屈帅与先锋押了索哈二人,催动人马,直奔关城。不多一时,已到关下。城上见是元帅得胜回城,连忙开关。霍傅二公下城,率领大小员弁,到城下迎接。元帅进城,到了帅府下马,四将与番王一齐下马。屈元帅让番王当中居坐,说道:“贤王今已到此,权留数日。本帅断不敢加害,只管安心住下,面议一个长策。如能依我之言,放你回国也不甚难,但不知贤王意下何如?”吩咐将索元帅哈先锋松了绑,请来相见。四将与宋梓一齐上前说:“这两个人放不得,防他用武。”屈帅笑道:“他会用武,难道本帅不会擒他么?我以礼貌待他君臣,他难道还不知好歹吗?叫他上来,看他怎样?”五人遵令下去,将索哈二人放了绑,教他上帐。   两个人羞惭满面,止得上前,先参番王,然后与屈元帅见礼。元帅命他二人一旁赐坐,番王见屈元帅相待以礼,心中敬服,遂开言道:“孤王早知元帅如此厚道宽洪,决不该谎言诓骗。如今后悔无及,请示元帅,如今要我君臣怎样,乞道其详。”   屈生道 :“贤王依我三事,不知肯听否?”番王道:“那三事?”屈生道:“第一,要降书降表进贡礼物。第二,要太子为质,立誓永不背叛。第三,要贵国丞相为使,押定贡物,随我与太子一同进京面圣。”:“此二事谨遵台命。如要太子为质,孤王止有一子,年方十五岁,他母爱如珍宝,怎肯放他远离?此事望元帅施恩,另想一件事,无不遵命。”屈生道:“若不以太子为质,将来你国养成锐气,又复作乱,岂不又动刀兵?非以太子为质,方有把握,你国自不敢叛。你说另议,不以太子为质乎?乞道其详。”   番王道:“元帅开恩,准其投降,我国大小臣民无不感德。而且元帅从未妄杀一人,人孰不无良,此后焉敢复叛?孤王若得返国,送一二大臣为质,何如?”屈生道:“我也不敢做主,等我修本进京,奏闻圣上。若圣主不用遣子入质,那时本帅即不要你送太子来。你君臣且安心,在此等候信息。”说罢,吩咐从人预备公馆一处,派从前降兵数名伺候。一切供给饮食,必得丰满,不得有缺。如有怠慢,军法从事。令下,中军官即派人预备。那番王无奈,止得与索哈二人同入公馆住下。不提。   再说屈帅退帐与霍傅二公商议,先写奏折,将杀退番兵,生擒番王番帅,其余番兵逃去,现拘留番王,大约不日彼国必来纳贡投降。臣意须遣子入质,据番王云颇知悔罪,实因独子,不忍远离,愿送大臣为质,立誓永不再反。臣此次用兵,并不妄杀一人,以恩待之,彼国兵将谅有良心,可保不敢复反。现在静候彼国回信,可否准其遣臣入质,免遣其子之处,恭候旨意。此攻擒拿番将,皆出守备宋梓诸将之功云云。写好奏折,差官星夜背本,进京报捷。这且不表。   再说众番兵与几员平章都督撤兵回国,拔寨动身,走出数十里外暂息。止见后面尘土飞空,众人止道番王随后来到,及到了面前,但见众兵乱乱纷纷,人人面上失色,不见番王与元帅,众人忙问:“为何你们这般形色?”   后来之人见问,齐声道:“不好了,国王与元帅先锋都被明帅埋伏人马擒了去了,幸亏明帅有令,不乱杀人,所以我等才得活命。他吩咐我等回国,告诉丞相,纳表进贡投降,还要遣太子入质,才救国王与元帅先锋返国。如不然,先斩国王君臣,然后发兵剿灭我国,一人不留。那屈元帅会算,能知未来,而且专用恩施,并不杀害生灵。如今我们快快回去与丞相商议,救主要紧。”众人闻言,惊疑不止。无奈止得星夜走路,十日工夫,已至本邦。